<关雎>是《诗经》开宗明义的第一篇。是一首产生於二千多年前古老的民间恋歌,诗中娓娓细述的是一个男子的单相思,他的倾慕、爱恋与渴望,而这正是亘古以来每一个人心中对爱情最深的企盼。 有人说:「这首诗描写了抒情主人公对一位少女邂逅、追求、相思并同她完婚的全过程。」细读全诗,若最后只是像童话故事中大团圆的结局-从此王子和公主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那麼诗意就荡然无存了!爱到深处无怨尤,爱的渴求能导致爱的升华。这位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的男子,并没有伤心到吐血病倒,也没有绝望的自残杀人,而是给自己的感情找到一条出路,架构起一座美丽的空中楼阁,幻想著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一刹那间他满足了,他和他的爱人美满和谐的结合了!於是一场虚构的热闹的结婚场面快快乐乐的展开,让我们不禁陶醉在其中为其祝福。 孔子在《论语.八佾》有中肯的评价:「<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综观全诗充满著男子的浪漫情怀,它写思慕,写追求,写向往,深刻细微而不失理性平和,感情热烈又不陷於难以自拔的痛苦呻吟。这真是我们现代人每谈感情便置之死地,玉石俱焚的毁灭作为,要好好省思的。
苍苍蒹葭摇曳出的美丽 ──《蒹葭》美点赏析 中国语文网编辑整理 《蒹葭》是《诗经》中抒情的名篇,王国维《人间词话》曾说:“《诗·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并称赞它“风格洒落”。全诗意境朦胧凄清,感情执着真切,成就了其独特的艺术美感。一、绘画美诗的起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苍苍:灰白色,这里指芦苇因为秋天的到来而变黄,加之秋霜的侵袭覆盖而呈现出的色调。其色苍苍,其景荒凉。需要注意的是,那是水边一大片摇曳的蒹葭,和着秋水中的倒影,在同为青苍色的天际底下,水天一色,蒹葭苍苍,随风摇曳,是一幅凄迷的景象。主人公这时候登场,站在水边向那边凝望,飘飞的芦苇丛中,一个妙龄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水气氤氲里,女子更加显得影影绰绰,美妙无比。蒹葭、白露、伊人、秋水,越发显得难以捉摸,构成了一幅朦胧淡雅的水彩画。二、音乐美视觉上的美感同时带给读者的是听觉上的愉悦,透过这幅凄清的画面,我们的耳旁,仿佛有以下的声音拂过:小河流水的淙淙声,水气氤氲向上的蒸腾声,芦苇在晨风中摇曳的疏落声,还有主人公上下寻觅急切的喘息声和脚步声,我们甚至还可以听到主人公对伊人寻而不得的叹息声,而这种种声音,使得原本凄清朦胧的画面带上了生命的气息和动态的张力。听觉上的美感还来自于这首诗歌的韵律,重章叠句回环往复是《诗经》的特色,《蒹葭》亦如此,第一章采取偶句入韵的方式。苍、霜、方、长、央,读来朗朗上口,极具韵律美。后两章是第一章的重章反复,只是在第一章的基础上更换了个别的字,这样全诗一意三叠,用韵先响后暗,先扬后抑。全诗以四字句为主,只有每章最后一句变化成五字句。另外,“蒹葭”属于双声词,“苍苍”“萋萋”“采采”等是叠词,用韵和句式的参差变化以及双声叠词的运用,极大的增强了诗歌的节奏感和音乐美。三、人性美爱情是古今中外永恒的主题,《蒹葭》中人物的爱情体现出一种怅惘、凄迷、朦胧莫辨,而又至真至纯、执着无悔的人性美。《毛诗序》言“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蒹葭》没有明显的爱情故事情节,但是,透过简约的文字,我们依然可以清晰的领悟其中所言之志。水天一色里,在苍苍蒹葭中忽隐忽现的“伊人”无疑是高洁美丽而又可亲可爱的,她就像一块磁石般吸引着主人公。站在水边凝望,伊人仿佛就在水的那一边,可是苍茫摇曳的芦苇挡住了主人公痴望的双眼,伊人的身影朦胧飘渺,不甚真切,因此,痴情的主人公焦急的“溯洄从之”“溯游从之”,从,寻求、追寻之意,主人公上上下下追寻的路途,并不是顺畅的,“道阻且长”“道阻且跻”“道阻且右”,充满着艰险和阻碍,寻求的结果呢?伊人“宛在”而已,也就是说,主人公所倾慕的人儿依然是飘渺朦胧,可望而不可及!那么,追求者将会如何呢?诗没有明确交代,这就给读者留下了想像的空间,也许他会继续“从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也许他会愁肠百结,相思成灾,“剪不断,理还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也许终于得见伊人面,抱得美人归……无论结果怎样,我们看重的是,主人公追寻的过程,在那个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对美好爱情的执着无悔,这就是一种至真至纯至美的人性!四、意境美品读诗中文字,让人身临其境:深秋的清晨,灰白的芦苇沾着晶莹的霜花,秋风萧瑟里,茫茫苍苍的苇丛起伏摇曳,澄净碧蓝的河水蒸腾着雾气,雾霭迷蒙中,主人公徘徊于蜿蜒的水畔,急切的寻求着心上的恋人。伊人在水的那方忽隐忽现,可望而不可及,主人公上下追寻,欲罢不能,历经艰辛,可是伊人只是“宛在”,觅之无踪。我们能够感受和呼吸到的是主人公内心的执着、焦急、怅惘和迷茫。全诗给我们营造的是一种凄婉的情调,幽邃的境界。【温立三短评】赏析《蒹葭》这首诗的文章不少,本文从“四美”角度来展开欣赏,自有它的特色。
异人异境,使人欲仙。(明·钟惺《诗经评点》)此自是贤人隐居水滨,而人慕而思见之诗。“在水之湄”,此一句已了,重加“溯徊”、“溯游”两番摹拟,所以写其深企愿见之状。于是于下一“在”字上加一“宛’牢,遂觉点睛欲飞,人神之笔。(清·姚际恒《诗经通论》)细玩“所谓”二字,意中之人难向人说,而“在水一方”亦想像之词。若有一定之方,即是人迹可到,何以上下求之而不得哉?诗人之旨甚远,固执以求之抑又远矣。(清,黄中松《诗疑辨证》)三章只一意,特换韵耳。其实首章已成绝唱。古人作诗,多一意化为三叠,所谓一唱三叹,佳者多有余音。(清·方玉润(诗经原始》)诗境颇似象征主义,而含有神秘意味。(陈子展《诗经直解》)“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徊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帷》:“一方,难至矣。”按(汉广):“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陈启源(毛诗稽古编·附录脱之曰:“夫悦之必求之,然惟可见而不可求,则慕悦益至。”二诗所赋,皆西洋浪漫主义所谓企慕之情境也。古罗马诗人桓吉尔名句云;“望对岸而伸手向往”,后世会心者以为善道可望难即、欲求不遂之致。德国古民歌咏好事多极障,每托兴放深水中阻。但丁《神曲》减寓微旨放美人隔河而笑,相去三步,如阻沧海。近代诗家至云:“欢乐长在河之彼岸。”……(钱钟书《管锥编》)相关成语:秋水伊人,在水一方Reed(附苍穹尽暗游戏之作,如有更好译作,替换可也)(然而转载则请保留相关信息)You and reed, beside the riverI wander here, had to lingerI should meet you,without cumberonly watching her in there.She with dew, along the riverI seek the source, away, awayI should meet her but the dangerwith her shadow without fereShe in the reed, among the riverI loiter to reach, had to delayI should meet her without brookbut mere gazeing you still there--- skydarken
“古之写相思,未有过之《蒹葭》者。”相思之所谓者,望之而不可即,见之而不可求;虽辛劳而求之,终不可得也。于是幽幽情思,漾漾于文字之间。吾尝闻弦歌,弦止而余音在耳;今读《蒹葭》,文止而余情不散。蒹葭者,芦苇也,飘零之物,随风而荡,却止于其根,若飘若止,若有若无。思绪无限,恍惚飘摇,而牵挂于根。根者,情也。相思莫不如是。露之为物,瞬息消亡。佛法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情之为物,虚幻而未形。庄子曰:乐出虚,蒸成菌。一理也。霜者,露所凝也。土气津液从地而生,薄以寒气则结为霜。求佳人而不可得,于是相思益甚,其情益坚。故曰“未晞”,“未已”。虽不可得而情不散,故终受其苦。求不得苦,爱别离苦!此相思之最苦者也!情所系着,所谓伊人。然在水一方,终不知其所在。贾长江有诗云:“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夫悦之必求之,故虽不知其所踪,亦涉水而从之。曰“溯洄”,曰“溯游”,上下而求索也。且道路险阻弯曲,言求索之艰辛,真可谓“上穷碧落下黄泉”。然终于“两处茫茫皆不见”,所追逐者,不过幻影云雾,水月镜花,终不可得。相思益至,如影在前,伸手触之,却遥不可及。“宛在水中央”一句,竟如断弦之音,铿锵而悠长。每读到此,不由喜之,叹之,怨之,哭之! 此诗三章重叠,各章均可划分为四个层次:首二句以蒹葭起兴,展现一幅河上秋色图:深秋清晨,秋水森森,芦苇苍苍,露水盈盈,晶莹似霜。这境界,是在清虚寂寥之中略带凄凉哀婉色彩,因而对诗中所抒写的执著追求、可望难即的爱情,起到了很好的气氛渲染和心境烘托作用。三、四句展示诗的中心意象:抒情主人公在河畔徜徉,凝望追寻河对岸的“伊人”。这“伊人”是他日夜思念的意中人。“在水一方”是隔绝不通,意味着追求艰难,造成的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抒情主人公虽望穿秋水、执著追求,但“伊人’都飘渺阻隔。可望难即,故而诗句中荡漾着无可奈何的心绪和空虚惆怅的情致。以下四句是并列的两个层次,分别是对在水一方、可望难即境界的两种不同情景的描述。“溯洄从之,道阻且长”,这是述写逆流追寻时的困境:艰难险阻无穷,征途漫漫无尽,示意终不可达也。“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是描画顺流追寻时的幻象:行程处处顺畅,伊人时时宛在,然而终不可近也。既逆流,又顺流,百般追寻,执著之意可见;不是困境难达,就是幻象难近,终归不得,怅恫之情愈深。至此,伊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情境得到了具体而充分的展现。全诗三章,每章只换几个字,这不仅发挥了重章叠句、反复吟咏、一唱三叹的艺术效果,而且产生了将诗意不断推进的作用。从“白露为霜”到“白露未晞”再到“白露未已”,这是时间的推移,象征着抒情主人公凝望追寻时间之长;从“在水一方”,到“在水之湄”,再到“在水之涘”,从“宛在水中央”,到“宛在水中坻”,再到“宛在水中沚”,这是地点的转换,象征着伊人的飘渺难寻;从“道阻且长”,到“道阻且跻”,再到‘道阻且右”,则是反复渲染追寻过程的艰难,以凸现抒情主人公坚执不已的精神。重章叠句,层层推进,这是《诗经》中的民歌常用的表现方法。诗中还巧妙的运用了如“苍苍”,“、凄凄”,使全文声情兼备。 如果把诗中的“伊人”认定为情人、恋人,那么,这首诗就是表现了抒情主人公对美好爱情的执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怅心情。精神是可贵的,感情是真挚的,但结果是渺茫的,处境是可悲的。然而这首诗最有价值意义、最令人共鸣的东西,不是抒情主人公的追求和失落,而是他所创造的“在水一方”——可望难即这一具有普遍意义的艺术意境。好诗都能创造意境。意境是一种格局、一种结构,它具有含容一切具备相似格局、类同结构的异质事物的性能。“在水一方”的结构是:追寻者——河水——伊人。由于诗中的“伊人”没有具体所指,而河水的意义又在于阻隔,所以凡世间一切因受阻而难以达到的种种追求,都可以在这里发生同构共振和同情共鸣。由此看来,我们不妨把《蒹葭》的诗意理解为一种象征,把“在水一方”看作是表达社会人生中一切可望难即情境的一个艺术范型。这里的“伊人”,可以是贤才、友人、情人,可以是功业、理想、前途,甚至可以是福地、圣境、仙界;这里的“河水”,可以是高山、深堑,可以是宗法、礼教,也可以是现实人生中可能遇到的其他任何障碍。只要有追求、有阻隔、有失落,就都是它的再现和表现天地。如此说来,古人把蒹葭解为劝人遵循周礼、招贤、怀人,今人把它视作爱情诗,乃至有人把它看作是上古之人的水神祭祖仪式,恐怕都有一定道理,似不宜固执其一而否决其他,因为它们都包蕴在“在水一方”的象征意义之中。自然,当我们处在与“在水一方”类似的境遇时,应当欣赏的是它的锐意追求,而不是它的悲观失望。这首诗以水、芦苇、霜、露等意象营造了一种朦胧、清新又神秘的意境。早晨的薄雾笼罩着一切,晶莹的露珠已凝成冰霜。一位羞涩的少女缓缓而行。诗中水的意象正代表了女性,体现出女性的美,而薄薄的雾就像是少女蒙上的纱。她一会出现在水边,一会又出现在水之洲。寻找不到,急切而又无奈的心情正如蚂蚁爬一般痒,又如刀绞一般痛。就象我们常说的“距离产生美感”,这种美感因距离变的朦胧,模糊,不清晰。主人公和伊人的身份、面目、空间位置都是模糊的,给人以雾里看花、若隐若现、朦胧缥缈之感。蒹葭、白露、伊人、秋水,越发显得难以捉摸,构成了一幅朦胧淡雅的水彩画。 诗的每章开头都采用了赋中见兴的笔法。通过对眼前真景的描写与赞叹,绘画出一个空灵缥缈的意境,笼罩全篇。诗人抓住秋色独有的特征,不惜用浓墨重彩反复进行描绘、渲染深秋空寂悲凉的氛围,以抒写诗人怅然若失而又热烈企慕友人的心境。诗每章的头两句都是以秋景起兴,引出正文。它既点明了季节与时间,又渲染了蒹苍露白的凄清气氛,烘托了人物怅惘的心情,达到了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的艺术境地。“蒹葭”、“水”和“伊人”的形象交相辉映,浑然一体,用作起兴的事物与所要描绘的对象形成一个完整的艺术世界。开头写秋天水边芦苇丛生的景象,这正是“托象以明义”,具有“起情”的作用。因为芦苇丛生,又在天光水色的映照之下,必然会呈现出一种迷茫的境界,这就从一个侧面显示了诗的主人公心中的那个“朦胧的爱”的境界。 王夫之《姜斋诗话》说:“关情者景,自与情相为珀芥也。情景虽有在心在物之分。而景生情,情生景,哀乐之触,荣悴之迎,互藏其宅”,《蒹葭》这首诗就是把暮秋特有的景色与人物委婉惆怅的相思感情交铸在一起,从而渲染了全诗的气氛,创造的一个扑朔迷离、情景交融的意境,正是“一切景语皆情语”的体现。总之,《蒹葭》诗的丰富美感,不论是从欣赏的角度,还是从创作的角度,颇值得我们重视和予以认真的探讨。 《蒹葭》是诗经中最优秀的篇章之一。它的主要特点,集中体现在事实虚化、意象空灵、整体象征这紧密相关的三个方面。一、事实的虚化一般说来,抒情诗的创作是导发于对具体事物的感触,因而在它的意境中,总可看到一些实实在在的人事场景。然而(蒙蒙)的作者却似乎故意把其中应有的主要人物事件都虚化了。追寻者是 什么人?他为什么而追寻?我们不知道;被追寻的“伊人”是什么 身份?为什么他那么难以得到?我们也不知道;以至于连他们是 男是女也无从确认。特别是“伊人”,音容体貌均无,一会儿在河的上游,一会儿在河的下游,一忽儿在水中央,一忽儿在水边草地,飘忽不定,来去渺茫,简直令人怀疑他是否真有实体存在。无疑,由于追寻者、特别是被追寻者的虚化,使整个追寻人物、追寻事件、追寻内容都变得虚幻愿陇起来;然而也正是由于这事实的虚化、膜犹,诗的意境才显得那么空灵而富有象征意味。二、意象的空灵实际上,诗中所描述的景象,并非目之所存的现实人事,而是一种心象。这种心象,也不是对曾经阅历过的某件真事的回忆,而是由许多类似事件、类似感受所综合、凝聚、虚化成的一种典型化的心理情境。这种心理情境的最大特点,是不粘不滞、空灵多蕴。“在水一方”,可望难即,就是这种空灵的心理情境的艺术显现。在这里,由于追寻者和被追寻者的虚化,那看来是真景物的河水、道路险阻,乃至逆流、顺流的追寻路线,以及伊人所在的“水中央”等诸种地点,也都成了虚拟的象征性意象。对它们均不可作何时何地、河山何水的深究,否则,伊人既在河的上游又在河的下游就自相矛盾,连两个人何以都不渡过河去也成了问题。《蒹葭》的成功,就在于诗人准确地抓住了人的心象,创造出似花非花、空灵蕴藉的心理情境,才使诗的意境呈现为整体性象征。三、意境的整体象征诗的象征,不是某词某句用了象征辞格或手法,而是意境的整体象征。“在水一方”,可望难即是人生常有的境遇,“溯徊从之,道阻且长”的困境和“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的幻境,也是人生常有的境遇;人们可能经常受到从追求的兴奋。到受阻的烦恼、再到失落的惆怅这一完整情感流的洗礼,更可能常常受到逆流奋战多痛苦或顺流而下空欢喜的情感冲击;读者可以从这里联想到爱情的境遇和唤起爱情的体验,也可以从这里联想到理想、事业、前途诸多方面的境遇和唤起诸多方面的人生体验。意境的整体象征,使嫌夜)真正具有了难以穷尽的人生哲理意味。王国维曾将这首诗与晏殊的〔蝶恋花〕“昨夜西风调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相提并论,认为它二“最得风人情致”,这显然是着眼于它的意境的人生象征意蕴。事实的虚化、意象的空灵和意境的整体象征,是一个问题的三个层面。从事实虚化到意象空灵,再到整体象征,这大致上就是象征性诗歌意境的建构过程。
《蒹葭》是一首意境美好,千古流传的诗歌。这首诗篇幅简短,却意味深长,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和永恒的艺术魅力,历来备受人们的赞赏。近代学者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就说:“《诗•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台湾著名小说家琼瑶曾根据这首诗的意境创作了言情小说《在水一方》和同名电视剧的主题歌词。《蒹葭》选自《诗经•国风•秦风》,大约是2500年以前产生在秦地的一首民歌。先简单介绍一下《诗经》,《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共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大约五百年的诗歌共三百零五篇,又称“诗三百”。我们谈到《诗经》,就少不了要提到诗经六义。诗经六义指风、雅、颂、赋、比、兴。其中风、雅、颂是诗的不同体制,赋、比、兴是诗的不同表现手法。《诗经》共分风、雅、颂三个部分(包括十五国风、大雅、小雅、周颂、鲁颂、商颂)。风多是各地民歌,雅是西周王城区域朝会宴饮所用诗歌,颂多为宗庙祭祀的舞曲歌辞。《蒹葭》属于秦风。周孝王时,秦之先祖非子受封于秦谷(今甘肃天水)。平王东迁时,秦襄公因出兵护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后来秦逐渐东徙,都于雍(今陕西兴平)。秦地包括现在陕西关中到甘肃东南部一带。秦风共十篇,大都是东周时代这个区域的民歌。对这首怀人诗,众说纷纭。大多数人认为诗人在思念恋人,诗的主旨是写爱情;也有人说是诗人借怀友讽刺秦襄公不能礼贤下士,致使贤士隐居、不肯出来做官;也有人说诗人就是隐士,此诗乃明志之作。我们细细品味,诗中并未明确显示男女恋情,况且“伊人”是男是女也难判定。说它是讽刺诗则更无根据。因此,我们只把“伊人”视为诗人所敬仰和热爱的人,至于是男是女,且不论及。历来的文人墨客也更愿意把它看作是一首情诗,如果把诗中的“伊人”认定为情人、恋人,那么,这首诗就是表现了抒情主人公对美好爱情的执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怅心情。精神是可贵的,感情是真挚的,但结果是渺茫的,处境是可悲的。此首诗词还有一种含蓄之美,诗人并未直接写到自己如何想念伊人,却很巧妙的将自己寻找的焦急心情表露无疑,间接的将自己可见而不可求,剪不断,理还乱的愁肠寸断,无限怅惘的苦涩刻画的淋漓尽致。而《蒹葭》的意境也非常美,朦朦胧胧,让人心生向往。诗人追寻恋人如梦如幻、如痴如醉的清与秋晨雾霭、烟水迷离的景的结合,诗人的急切追求与连任可望不可及的结合,诗人追求无着的惆怅失意与萧瑟秋景的结合,伊人高洁、富有魅力与兼葭露白、球水澄明的结合都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让人回味无穷。那生长在河边的茂密芦苇,颜色苍青,那晶莹透亮的露水珠已凝结成白刷刷的浓霜,那微微的秋风送着袭人的凉意,那茫茫的秋水泛起浸人的寒气。在这一苍凉幽缈的深秋清晨的特定时空里,诗人时而静立,时而徘徊,时而翘首眺望,时而蹙眉沉思。他那神情焦灼、心绪不宁的情状,不时地显现于我们眼前,原来他是在思慕追寻着一个友人。《蒹葭》之所以成为千古绝唱,也就在于它创造了情与景互相生发、渗透并融合无间的美妙神奇的诗歌意境,而这符合我们民族对诗歌基本的审美理想和审美情趣。从《蒹葭》的艺术手法上看,诗的每章开头都采用了赋中见兴的笔法。通过对眼前真景的描写与赞叹,绘画出一个空灵缥缈的意境,笼罩全篇。诗人抓住秋色独有的特征,不惜用浓墨重彩反复进行描绘、渲染深秋空寂悲凉的氛围,以抒写诗人怅然若失而又热烈企慕友人的心境。它最大的特点是也意境朦胧、含蕴不尽和寓情于景、情景交融。“伊人”究竟是什么人,没有具体所指,甚至是男是女都无从确认,飘忽不定,似近而远;再加上“宛”字的妙用,使诗的意境显得空灵朦胧,引人遐想。每章开头都是写景,通过苍凉凄迷的环境对主人公寻觅无所得的忧伤凄婉的心境起到了很好的衬托作用,达到了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另外,诗歌采取重章叠句的形式,反复咏叹,层层推进,步步深化,达到了反复抒情的目的。在当时那样的社会条件下,能写出这样的千古绝唱,实在很让人惊赞。而这首著名的诗词对后世也有很深的影响,其中赋中见兴、以景托情的写法被后世一直传用,其句法的四言(也有二、三、五、六、七、八言)为主,也同时启发了后来的汉赋、乐府、唐诗、宋词、元曲等文学形式的出现。总而言之,无论在思想内容或艺术技巧方面,诗经都是开创历代文体的先河,而《蒹葭》作为诗经的代表作,更是经典中的经典,脍炙人口。
《关雎》是《风》之始也,也是《诗经》第一篇。古人把它冠于三百篇之首,说明对它评价很高。《史记·外戚世家》曾经记述说:“《易》基乾坤,《诗》始《关雎》,《书》美厘降……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又《汉书·匡衡传》记载匡衡疏云:“匹配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婚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孔子论《诗》,一般都是以《关雎》为始。……此纲纪之首,王教之端也。”他们的着眼点是迂腐的,但对诗的本义的概括却基本正确。问题在于它所表现的是什么样的婚姻。这关系到我们对《风》的理解。朱熹《诗集传》“序”说:“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又郑樵《通志·乐略·正声序论》说:“《诗》在于声,不在于义,犹今都邑有新声,巷陌竞歌之,岂为其辞义之美哉?直为其声新耳。”朱熹是从诗义方面论述的,郑樵则从声调方面进行解释。我们把二者结合起来,可以认为《风》是一种用地方声调歌唱的表达男女爱情的歌谣。尽管朱熹对《关雎》主题的解释并不如此,但从《关雎》的具体表现看,它确是男女言情之作,是写一个男子对女子爱情的追求。其声、情、文、义俱佳,足以为《风》之始,三百篇之冠。孔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此后,人们评《关雎》,皆“折中于夫子”(《史记·孔子世家》)。但《关雎》究竟如何呢? 这首诗原是三章:一章四句,二章八句,三章八句。郑玄从文义上将后二章又各分为两章,共五章,每章四句。现在用郑玄的分法。第一章雎鸠和鸣于河之洲上,其兴淑女配偶不乱,是君子的好匹配。这一章的佳处,在于舒缓平正之音,并以音调领起全篇,形成全诗的基调。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统摄全诗。第二章的“参差荇菜”承“关关雎鸠”而来,也是以洲上生长之物即景生情。“流”,《毛传》训为“求”,不确。因为下文“寤寐求之”已有“求”字,此处不当再有“求”义,应作流动讲。这是以荇菜流动从而比喻淑女的难求。“求”字是全篇的中心,通首诗都在表现男子对女子的追求过程,即从深切的思慕到实现结婚的愿望。第三章抒发求之而不得的忧思。这是一篇的关键,最能体现全诗精神。姚际恒《诗经通论》评云:“前后四章,章四句,辞义悉协。今夹此四句于‘寤寐求之’之下,‘友之’、‘乐之’二章之上,承上递下,通篇精神全在此处。盖必著此四句,方使下‘友’、‘乐’二义快足满意。若无此,则上之云‘求’,下之云‘友’、‘乐’,气势弱而不振矣。此古人文章争扼要法,其调亦迫促,与前后平缓之音别。”姚氏对本章在全诗中的重要性分析最为精当。应当补充者,此章不但以繁弦促管振文气,而且写出了生动逼真的形象,即王士祯《渔洋诗话》所谓“《诗》三百篇真如画工之肖物”。林义光《诗经通解》说:“寐始觉而辗转反侧,则身犹在床。”这种对思念情人的心思的描写,可谓“哀而不伤”者也。第四、五章写求而得之的喜悦。“琴瑟友之”、“钟鼓乐之”,都是既得之后的情景。曰“友”,曰“乐”,用字自有轻重、深浅不同。极写快兴满意而又不涉于侈靡,所谓“乐而不淫”。通篇诗是写一个男子对女子的思念和追求过程,写求之而不得的焦虑和求而得之的喜悦。 这诗的主要表现手法是兴寄,《毛传》云:“兴也。”什么是“兴”?孔颖达的解释最得要领,他在《毛诗正义》中说:“‘兴’者,起也。取譬引类,起发己心,《诗》文诸举草木鸟兽以见意者,皆‘兴’辞也。”所谓“兴”,即先从别的景物引起所咏之物,以为寄托。这是一种委婉含蓄的表现手法。如此诗以雎鸠之“挚而有别”,兴淑女应配君子;以荇菜流动无方,兴淑女之难求;又以荇菜既得而“采之”、“芼之”,兴淑女既得而“友之”、“乐之”等。这种手法的优点在于寄托深远,能产生文已尽而意有余的效果。 这首诗还采用了一些双声叠韵的连绵字,以增强诗歌音调的和谐美和描写人物的生动性。如“窈窕”是叠韵;“参差”是双声;“辗转”既是双声又是叠韵。用这类词儿修饰动作,如“辗转反侧”;摹拟形象,如“窈窕淑女”;描写景物,如“参差荇菜”,无不活泼逼真,声情并茂。刘师培《论文杂记》云:“上古之时,……谣谚之音,多循天籁之自然,其所以能谐音律者,一由句各叶韵,二由语句之间多用叠韵双声之字。”此诗虽非句各叶韵,但对双声叠韵连绵字的运用,却保持了古代诗歌淳朴自然的风格。 用韵方面,这诗采取偶句入韵的方式。这种偶韵式支配着两千多年来我国古典诗歌谐韵的形式。而且全篇三次换韵,又有虚字脚“之”字不入韵,而以虚字的前一字为韵。这种在用韵方面的参差变化,极大地增强了诗歌的节奏感和音乐美。 对《关雎》,我们应当从诗义和音乐两方面去理解。就诗义而言,它是“民俗歌谣”,所写的男女爱情是作为民俗反映出来的。相传古人在仲春之月有会合男女的习俗。《周礼·地官·媒氏》云:“媒氏(即媒官)掌万民之判(配合)。……中春(二月)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不禁止奔);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关雎》所咏未必就是这段史事的记实,但这段史实却有助于我们了解古代男女相会、互相爱慕并希望成婚的心理状态和风俗习尚。文学作品描写的对象是社会生活,对社会风俗习尚的描写能更真实地再现社会生活,使社会生活融汇于社会风习的画面中,从而就更有真实感。《关雎》就是把古代男女恋情作为社会风俗习尚描写出来的。就乐调而言,全诗重章叠句都是为了合乐而形成的。郑樵《通志·乐略·正声序论》云:“凡律其辞,则谓之诗,声其诗,则谓之歌,作诗未有不歌者也。”郑樵特别强调声律的重要性。凡古代活的有生气的诗歌,往往都可以歌唱,并且重视声调的和谐。《关雎》重章叠句的运用,说明它是可歌的,是活在人们口中的诗歌。当然,《关雎》是把表达诗义和疾徐声调结合起来,以声调传达诗义。郑玄《诗谱序》云:“《虞书》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然则诗之道,放于此乎?”
<关雎>是《诗经》开宗明义的第一篇。是一首产生於二千多年前古老的民间恋歌,诗中娓娓细述的是一个男子的单相思,他的倾慕、爱恋与渴望,而这正是亘古以来每一个人心中对爱情最深的企盼。 有人说:「这首诗描写了抒情主人公对一位少女邂逅、追求、相思并同她完婚的全过程。」细读全诗,若最后只是像童话故事中大团圆的结局-从此王子和公主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那麼诗意就荡然无存了!爱到深处无怨尤,爱的渴求能导致爱的升华。这位陷入情网不能自拔的男子,并没有伤心到吐血病倒,也没有绝望的自残杀人,而是给自己的感情找到一条出路,架构起一座美丽的空中楼阁,幻想著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一刹那间他满足了,他和他的爱人美满和谐的结合了!於是一场虚构的热闹的结婚场面快快乐乐的展开,让我们不禁陶醉在其中为其祝福。 孔子在《论语.八佾》有中肯的评价:「<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综观全诗充满著男子的浪漫情怀,它写思慕,写追求,写向往,深刻细微而不失理性平和,感情热烈又不陷於难以自拔的痛苦呻吟。这真是我们现代人每谈感情便置之死地,玉石俱焚的毁灭作为,要好好省思的。
苍苍蒹葭摇曳出的美丽 ──《蒹葭》美点赏析 中国语文网编辑整理 《蒹葭》是《诗经》中抒情的名篇,王国维《人间词话》曾说:“《诗·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并称赞它“风格洒落”。全诗意境朦胧凄清,感情执着真切,成就了其独特的艺术美感。一、绘画美诗的起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苍苍:灰白色,这里指芦苇因为秋天的到来而变黄,加之秋霜的侵袭覆盖而呈现出的色调。其色苍苍,其景荒凉。需要注意的是,那是水边一大片摇曳的蒹葭,和着秋水中的倒影,在同为青苍色的天际底下,水天一色,蒹葭苍苍,随风摇曳,是一幅凄迷的景象。主人公这时候登场,站在水边向那边凝望,飘飞的芦苇丛中,一个妙龄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水气氤氲里,女子更加显得影影绰绰,美妙无比。蒹葭、白露、伊人、秋水,越发显得难以捉摸,构成了一幅朦胧淡雅的水彩画。二、音乐美视觉上的美感同时带给读者的是听觉上的愉悦,透过这幅凄清的画面,我们的耳旁,仿佛有以下的声音拂过:小河流水的淙淙声,水气氤氲向上的蒸腾声,芦苇在晨风中摇曳的疏落声,还有主人公上下寻觅急切的喘息声和脚步声,我们甚至还可以听到主人公对伊人寻而不得的叹息声,而这种种声音,使得原本凄清朦胧的画面带上了生命的气息和动态的张力。听觉上的美感还来自于这首诗歌的韵律,重章叠句回环往复是《诗经》的特色,《蒹葭》亦如此,第一章采取偶句入韵的方式。苍、霜、方、长、央,读来朗朗上口,极具韵律美。后两章是第一章的重章反复,只是在第一章的基础上更换了个别的字,这样全诗一意三叠,用韵先响后暗,先扬后抑。全诗以四字句为主,只有每章最后一句变化成五字句。另外,“蒹葭”属于双声词,“苍苍”“萋萋”“采采”等是叠词,用韵和句式的参差变化以及双声叠词的运用,极大的增强了诗歌的节奏感和音乐美。三、人性美爱情是古今中外永恒的主题,《蒹葭》中人物的爱情体现出一种怅惘、凄迷、朦胧莫辨,而又至真至纯、执着无悔的人性美。《毛诗序》言“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蒹葭》没有明显的爱情故事情节,但是,透过简约的文字,我们依然可以清晰的领悟其中所言之志。水天一色里,在苍苍蒹葭中忽隐忽现的“伊人”无疑是高洁美丽而又可亲可爱的,她就像一块磁石般吸引着主人公。站在水边凝望,伊人仿佛就在水的那一边,可是苍茫摇曳的芦苇挡住了主人公痴望的双眼,伊人的身影朦胧飘渺,不甚真切,因此,痴情的主人公焦急的“溯洄从之”“溯游从之”,从,寻求、追寻之意,主人公上上下下追寻的路途,并不是顺畅的,“道阻且长”“道阻且跻”“道阻且右”,充满着艰险和阻碍,寻求的结果呢?伊人“宛在”而已,也就是说,主人公所倾慕的人儿依然是飘渺朦胧,可望而不可及!那么,追求者将会如何呢?诗没有明确交代,这就给读者留下了想像的空间,也许他会继续“从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也许他会愁肠百结,相思成灾,“剪不断,理还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也许终于得见伊人面,抱得美人归……无论结果怎样,我们看重的是,主人公追寻的过程,在那个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对美好爱情的执着无悔,这就是一种至真至纯至美的人性!四、意境美品读诗中文字,让人身临其境:深秋的清晨,灰白的芦苇沾着晶莹的霜花,秋风萧瑟里,茫茫苍苍的苇丛起伏摇曳,澄净碧蓝的河水蒸腾着雾气,雾霭迷蒙中,主人公徘徊于蜿蜒的水畔,急切的寻求着心上的恋人。伊人在水的那方忽隐忽现,可望而不可及,主人公上下追寻,欲罢不能,历经艰辛,可是伊人只是“宛在”,觅之无踪。我们能够感受和呼吸到的是主人公内心的执着、焦急、怅惘和迷茫。全诗给我们营造的是一种凄婉的情调,幽邃的境界。【温立三短评】赏析《蒹葭》这首诗的文章不少,本文从“四美”角度来展开欣赏,自有它的特色。
蒹葭是一首古典诗歌,其中描绘了一个伊人的形象。伊人是一位深思熟虑的女子,她身穿白色的长衣,手拿一把绿绮。蒹葭的作者把伊人比作一朵蒹葭,这种草花纤细而脆弱,很容易被摧残。同时,作者还描写了伊人优雅的气质和她深情的心态。
诗中“白露为霜”给我们传达出节序已是深秋了,而天才破晓,因为芦苇叶片上还存留着夜间露水凝成的霜花。就在这样一个深秋的凌晨,诗人来到河边,为的是追寻那思慕的人儿,而出现在眼前的是弥望的茫茫芦苇丛,呈出冷寂与落寞,诗人所苦苦期盼的人儿在哪里呢?只知道在河水的另外一边。但这是一个确定性的存在吗?从下文看,并非如此。是诗人根本就不明伊人的居处,还是伊人像“东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的“南国佳人”(曹植《杂诗七首》之四)一样迁徙无定,我们也无从知晓。这种也许是毫无希望但却充满诱惑的追寻在诗人脚下和笔下展开。把“溯洄”、“溯游”理解成逆流而上和顺流而下或者沿着弯曲的水道和沿着直流的水道,都不会影响到对诗意的理解。在白居易《长恨歌)中,杨贵妃消殒马嵬坡后,玄宗孤灯独守,寒衾难眠,通过道士鸿都客“上穷碧落下黄泉”的寻找,仍是“两处茫茫皆不见”,但终究在“虚无缥缈”的海外仙山上找到了已成仙的杨贵妃,相约重逢于七夕。而《蒹葭》中,诗人一番艰劳的上下追寻后,伊人仿佛在河水中央,周围流淌着波光,依旧无法接近。《周南·汉广》中诗人也因为汉水太宽无法横渡而不能求得“游女”,陈启源说:“夫说(悦)之必求之,然惟可见而不可求,则慕说益至。”(《毛诗稽古编·附录》)“可见而不可求”,可望而不可即,加深着渴慕的程度。诗中“宛”字表明伊人的身影是隐约缥缈的,或许根本上就是诗人痴迷心境下生出的幻觉。
《关雎》是《风》之始也,也是《诗经》第一篇。
古人把它冠于三百篇之首,说明对它评价很高。《史记·外戚世家》曾经记述说:“《易》基乾坤,《诗》始《关雎》,《书》美厘降……夫妇之际,人道之大伦也。”
又《汉书·匡衡传》记载匡衡疏云:“匹配之际,生民之始,万福之原。婚姻之礼正,然后品物遂而天命全。
孔子论《诗》,一般都是以《关雎》为始。……此纲纪之首,王教之端也。”
他们的着眼点是迂腐的,但对诗的本义的概括却基本正确。问题在于它所表现的是什么样的婚姻。
这关系到我们对《风》的理解。朱熹《诗集传》“序”说:“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
又郑樵《通志·乐略·正声序论》说:“《诗》在于声,不在于义,犹今都邑有新声,巷陌竞歌之,岂为其辞义之美哉?直为其声新耳。”朱熹是从诗义方面论述的,郑樵则从声调方面进行解释。
我们把二者结合起来,可以认为《风》是一种用地方声调歌唱的表达男女爱情的歌谣。尽管朱熹对《关雎》主题的解释并不如此,但从《关雎》的具体表现看,它确是男女言情之作,是写一个男子对女子爱情的追求。
其声、情、文、义俱佳,足以为《风》之始,三百篇之冠。孔子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论语·八佾》)此后,人们评《关雎》,皆“折中于夫子”(《史记·孔子世家》)。但《关雎》究竟如何呢? 这首诗原是三章:一章四句,二章八句,三章八句。
郑玄从文义上将后二章又各分为两章,共五章,每章四句。现在用郑玄的分法。
第一章雎鸠和鸣于河之洲上,其兴淑女配偶不乱,是君子的好匹配。这一章的佳处,在于舒缓平正之音,并以音调领起全篇,形成全诗的基调。
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统摄全诗。第二章的“参差荇菜”承“关关雎鸠”而来,也是以洲上生长之物即景生情。
“流”,《毛传》训为“求”,不确。因为下文“寤寐求之”已有“求”字,此处不当再有“求”义,应作流动讲。
这是以荇菜流动从而比喻淑女的难求。“求”字是全篇的中心,通首诗都在表现男子对女子的追求过程,即从深切的思慕到实现结婚的愿望。
第三章抒发求之而不得的忧思。这是一篇的关键,最能体现全诗精神。
姚际恒《诗经通论》评云:“前后四章,章四句,辞义悉协。今夹此四句于‘寤寐求之’之下,‘友之’、‘乐之’二章之上,承上递下,通篇精神全在此处。
盖必著此四句,方使下‘友’、‘乐’二义快足满意。若无此,则上之云‘求’,下之云‘友’、‘乐’,气势弱而不振矣。
此古人文章争扼要法,其调亦迫促,与前后平缓之音别。”姚氏对本章在全诗中的重要性分析最为精当。
应当补充者,此章不但以繁弦促管振文气,而且写出了生动逼真的形象,即王士祯《渔洋诗话》所谓“《诗》三百篇真如画工之肖物”。林义光《诗经通解》说:“寐始觉而辗转反侧,则身犹在床。”
这种对思念情人的心思的描写,可谓“哀而不伤”者也。第四、五章写求而得之的喜悦。
“琴瑟友之”、“钟鼓乐之”,都是既得之后的情景。曰“友”,曰“乐”,用字自有轻重、深浅不同。
极写快兴满意而又不涉于侈靡,所谓“乐而不淫”。通篇诗是写一个男子对女子的思念和追求过程,写求之而不得的焦虑和求而得之的喜悦。
这诗的主要表现手法是兴寄,《毛传》云:“兴也。”什么是“兴”?孔颖达的解释最得要领,他在《毛诗正义》中说:“‘兴’者,起也。
取譬引类,起发己心,《诗》文诸举草木鸟兽以见意者,皆‘兴’辞也。”所谓“兴”,即先从别的景物引起所咏之物,以为寄托。
这是一种委婉含蓄的表现手法。如此诗以雎鸠之“挚而有别”,兴淑女应配君子;以荇菜流动无方,兴淑女之难求;又以荇菜既得而“采之”、“芼之”,兴淑女既得而“友之”、“乐之”等。
这种手法的优点在于寄托深远,能产生文已尽而意有余的效果。 这首诗还采用了一些双声叠韵的连绵字,以增强诗歌音调的和谐美和描写人物的生动性。
如“窈窕”是叠韵;“参差”是双声;“辗转”既是双声又是叠韵。用这类词儿修饰动作,如“辗转反侧”;摹拟形象,如“窈窕淑女”;描写景物,如“参差荇菜”,无不活泼逼真,声情并茂。
刘师培《论文杂记》云:“上古之时,……谣谚之音,多循天籁之自然,其所以能谐音律者,一由句各叶韵,二由语句之间多用叠韵双声之字。”此诗虽非句各叶韵,但对双声叠韵连绵字的运用,却保持了古代诗歌淳朴自然的风格。
用韵方面,这诗采取偶句入韵的方式。这种偶韵式支配着两千多年来我国古典诗歌谐韵的形式。
而且全篇三次换韵,又有虚字脚“之”字不入韵,而以虚字的前一字为韵。这种在用韵方面的参差变化,极大地增强了诗歌的节奏感和音乐美。
对《关雎》,我们应当从诗义和音乐两方面去理解。就诗义而言,它是“民俗歌谣”,所写的男女爱情是作为民俗反映出来的。
相传古人在仲春之月有会合男女的习俗。《周礼·地官·媒氏》云:“媒氏(即媒官)掌万民之判(配合)。
……中春(二月)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不禁止奔);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
雎鸠关关地鸣叫着,带着天籁般的对唱声,双双飞落在河中的沙洲上。我站在那云雾弥漫的树林中,向远方眺望,仿佛看见了她。她伫立在和煦的风中,脸上洋溢着恬静的笑。看着她那娴熟美好的样子,我的心中顿时泛起了圈圈涟漪……
长长短短的荇菜浮在水面,朦胧中我看见她顺着水流左右采摘嫩绿的荇菜茎。看着她那满脸灿烂的笑容,我也笑了。她还不知道,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她,无论是梦中还是醒着,不管是白昼还是黑夜……
尽管我是那样地想念她,她却还依旧不能到我的面前,看着天空朵朵白云飘过,在那雪一般纯白的云层中,我仿佛看见她的影子,仿佛看见了她那恬静的笑容。她使我朝思暮想,魂牵梦萦。月色下,我带着悠悠真情,绵绵情思,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荇菜参差不齐地生长在水中,梦境中我看见她正忽左忽右不停地采摘着那荇菜。看着她步履轻盈地走来,我不由得说出了埋藏在我心中已久的话语:“贤淑漂亮的好姑娘,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如琴瑟般相和,永远相亲相爱……”
长长短短的荇菜随着水波飘荡,依稀中我看见她左也采了右也摘。听着窗外喜庆的鞭炮声,我许下了永恒的承诺:“贤淑漂亮的好姑娘啊,我一定要敲钟打鼓把你娶来……”
鉴赏诗歌《蒹葭》蒹葭 年代:先秦 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1]。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2]。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3]。 [1]:音西,干 [2]:音四,水边 [3]:音止,水中的小沙滩 《蒹葭》属于秦风。
周孝王时,秦之先祖非子受封于秦谷(今甘肃天水)。平王东迁时,秦襄公因出兵护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
后来秦逐渐东徙,都于雍(今陕西兴平)。秦地包括现在陕西关中到甘肃东南部一带。
秦风共十篇,大都是东周时代这个区域的民歌。 对这首怀人诗,历来解说不一。
有人认为作者在思念恋人,诗的主旨是写爱情;有人说是诗人借怀友讽刺秦襄公不能礼贤下士,致使贤士隐居、不肯出来做官;也有人说作者就是隐士,此诗乃明志之作。我们细味诗意,诗中并未明确显示男女恋情,况且“伊人”是男是女也难判定。
说它是讽刺诗则更无根据。因此,我们只把“伊人”视为作者所敬仰和热爱的人,至于是男是女,且不论及。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两句,从物象与色泽上点明了时间和环境。那生长在河边的茂密芦苇,颜色苍青,那晶莹透亮的露水珠已凝结成白刷刷的浓霜,那微微的秋风送着袭人的凉意,那茫茫的秋水泛起浸人的寒气。
在这一苍凉幽缈的深秋清晨的特定时空里,诗人时而静立,时而徘徊,时而翘首眺望,时而蹙眉沉思。他那神情焦灼、心绪不宁的情状,不时地显现于我们眼前,原来他是在思慕追寻着一个友人。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两句,交代了诗人所追慕的对象及伊人所在的地点,表现了诗人思见心切,望穿秋水,一个劲地张望、寻求。“伊人”,指与诗人关系亲密、为诗人崇敬和热爱而未曾须臾忘怀的人。
“所谓”二字,表明“伊人”是常常被提及,不断念叨着的,然而现在他却在漫漫大河的另一方。“在水一方”,语气肯定,说明诗人确信他的存在,并充满信心去追求,只是河水隔绝,相会不易。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沿着河边小道向上游走去,道路艰险,且又漫长,即使花费很长时间也难到达;如果径直游渡过去,尽管相距不远,但眼前秋水茫茫,思之可及,行之不易,仿佛看到了伊人的身影在水中央晃动。
诗人尽管立于河边,但他那恍惚迷离的心神早已飞动起来,思见伊人而不得的如醉如痴的形象栩栩可见。诗句之奇妙,正如方玉润所说:“玩其词,虽若可望不可即。
味其意,实求之而不远,思之而即至者。”(《诗经原始》) 诗的二、三章只换了几个词儿,内容与首章基本相同。
但它体现了诗歌咏唱的音乐特点,增强了韵律的悠扬和谐美,使表达的情感愈来愈强烈。首章的“苍苍”,次章的“凄凄”,末章的“采采”,写出芦苇的颜色由苍青至凄青到泛白,把深秋凄凉的气氛渲染得越来越浓,烘托出诗人当时所在的环境十分清冷,心境十分寂寞。
白露“为霜”、“未晞”、“未已”的变换,描绘出朝露成霜而又融为秋水的渐变情状与过程,形象地画出了时间发展的轨迹,说明诗人天刚放亮就来到河滨,直呆到太阳东升。试想,他独自一人久久徘徊在清冷索寞的旷野,面对茫茫秋水,等人不见,寻人不着,其心情该是何等焦急和惆怅!描写伊人所在地点时,由于“方”、“湄”、“涘”三字的变换,就把伊人在彼岸等待诗人和诗人盼望与伊人相会的活动与心理形象而真切地描绘了出来,这样写,大大拓宽了诗的意境。
另外,像“长”、“跻”、“右”和“央”、“坻”、“沚”的变换,也都从不同的道路和方位上描述了他寻见伊人困难重重,想见友人心情急切的情景。若把三章诗所用几组变换的词语联系起来加以品味,更能体会到诗的隽永淳厚的意味。
诗的每章开头都采用了赋中见兴的笔法。通过对眼前真景的描写与赞叹,绘画出一个空灵缥缈的意境,笼罩全篇。
诗人抓住秋色独有的特征,不惜用浓墨重彩反复进行描绘、渲染深秋空寂悲凉的氛围,以抒写诗人怅然若失而又热烈企慕友人的心境。正如《人间词话》所说:“《诗·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
具有“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和“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矫揉妆束之态。” 这首被人传诵不已的诗,对后世的影响也是明显的。
且看宋玉《九辩》中的一段描写:“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泬寥兮天高而气清;寂兮收潦而水清;憯凄增欷兮薄寒之中人。”这里通过对秋天的气象和草木摇落的情状的描写,制造一种肃杀的气氛,表达了诗人悲凉凄苦的心情。
这也许是受了《蒹葭》诗的影响,由此可以窥见《楚辞》对《诗经》的继承和发展线索。《古诗十九首》中《西北有高楼》的发端,赋中见兴、以景托情的写法,也沿用了《蒹葭》诗的笔法。
其后的曹丕,从本诗中化出了“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的诗句。由此可见,《蒹葭》诗在古代诗歌史上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总之,《蒹葭》诗的丰富美感,不论是从。
那是一个死寂沉沉弥漫整个天际的黄昏。
一片凄楚,一片空寂。残留下枯黄的落叶,书写着秋的萧条。
吾形单影只一人,在异地他乡的潺潺流水旁,静默的沉思,与皑白的水珠嬉戏开颜。以物净化心灵,抛开这个繁杂的世间。
倏然,吾隐约听到,有歌声自远方来,空茫茫的一片,方圆500里荒无一人。是什么声音此刻响起?那声音,清脆,美妙,天籁般绕耳旋转不已,使人沉迷,能忘却尘世的杂想,阒静的四周依然余音袅袅。
蓦然回首,吾瞰见,于彼岸,蒹葭生长之处,有位穿着朴素的天使,依着河如履平地地涉水而来,轻飘如云地哼着小曲。河风,轻吹过她清秀的笑靥,拂动她的青丝缕缕翩跹,倒映在水中,宛如是那摇曳于水中的绿藻。
她抬起头,用手拨开遮挡住双眸的秀发,缓缓拭去,额头那晶莹的汗珠。她的清纯,于斜阳影里,留下晚照。
吾瞰见,一枝芙蓉涉水而来,姿态高扬,她的风仪,在我的心头惊艳——青纯般的形象已深深地让我铭记。 吾看得痴了,讷讷地。
竟不知此刻的黄昏中,只剩下一个,青涩少年。眼前的一切从这个时候开始成虚幻缥缈。
或许,这种等,只是一种永远不会有答案的守侯,但我,不舍离去。吾不懂,还要等多长的时间你才会出现。
难道是今天,或许是明年。也许,是永远…… 直觉没有告诉我,她将去何方。
想再去找寻她的贮足的地方,殊不知,她又要将她的青纯带去何方?或许,她也和我一样是异地他乡的行客,或许这里,真的不应该是我们停留的地方。但,恋意不断地在心头萌动,如豆蔻梢头的花苞,免不了要绽放。
于是,吾日日徘徊在河洲边。每当黄昏来临,看着蒹葭在风中摇摆,露水凝成白霜,想起那日,她在彼岸涉水而来哼着小曲的情形。
吾万分可待,可日复一日的等候,换得的竟是惘然——她,一去不复返。寒风凛冽,白霜从天而降,蒹葭黄了,秋水瘦了。
可想念,像勒住心肺的钢丝,日夕不放。但已是不可实现的遐想。
吾风华依旧,在原地,等你。 她,离我不远,宛如朦胧中嗅到卮子花扑鼻的芳香,而那卮子花却只是惊艳于彼岸,似乎近在咫尺而不能靠近。
也许不能越近的,即是不可读懂的一段心灵的心声。 吾静默水旁。
信手拈来缕缕弥香,点缀浑浊的空气,使之静化如水。只愿吾,不能泅渡。
想着你的笑靥,瞰着,蒹葭苍苍。周而复始地冥思着,为何当e69da5e887aae799bee5baa631333262383639年的瞬间停留,竟然是一场没有开始就结束的幻景。
…… n年以后的今天,依旧是那人,默立潺潺流水旁,望着秋水汤汤,卮子花一片一片地开过。白色的花瓣弥漫天际,宛如思念凝成的雪花。
隔着瑟瑟的黄昏,想看看苇丛那边是否有天使立在水之湄。那个人,就是n年以前的你。
我们应当从诗义和音乐两方面去理解。
就诗义而言,它是“民俗歌谣”,所写的男女爱情是作为民俗反映出来的。相传古人在仲春之月有会合男女的习俗。
《周礼·地官·媒氏》云:“媒氏(即媒官)掌万民之判(配合)。……中春(二月)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不禁止奔);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
《关雎》所咏未必就是这段史事的记实,但这段史实却有助于我们了解古代男女相会、互相爱慕并希望成婚的心理状态和风俗习尚。文学作品描写的对象是社会生活,对社会风俗习尚的描写能更真实地再现社会生活,使社会生活融汇于社会风习的画面中,从而就更有真实感。
《关雎》就是把古代男女恋情作为社会风俗习尚描写出来的。就乐调而言,全诗重章叠句都是为了合乐而形成的。
郑樵《通志·乐略·正声序论》云:“凡律其辞,则谓之诗,声其诗,则谓之歌,作诗未有不歌者也。”郑樵特别强调声律的重要性。
凡古代活的有生气的诗歌,往往都可以歌唱,并且重视声调的和谐。《关雎》重章叠句的运用,说明它是可歌的,是活在人们口中的诗歌。
当然,《关雎》是把表达诗义和疾徐声调结合起来,以声调传达诗义。郑玄《诗谱序》云:“《虞书》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
’然则诗之道,放于此乎?”。
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①。
窈窕淑女②,君子好逑③。(一章)参差荇菜④,左右流之⑤。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⑥。
悠哉悠哉⑦,辗转反侧。(二章)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⑧。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⑨。(三章) ①关关,毛传:“和声也:”雎鸠,鱼鹰:牛运震曰:“只‘关关’二字,分明写出两鸠来。
先声后地,有情。若作‘河洲雎鸠,其鸣关关’,意味便短。”
②毛传:“窈窕,幽闲也。淑,善。”
《九歌·山鬼》“子慕予兮善窈窕”,王逸注:“窈窕,好貌。” ③君子,朱东润曰:“据毛诗序,君子之作凡六篇,君子或以为大夫之美称,或以为卿、大夫、士之总称,或以为有盛德之称,或以为妇人称其丈夫之词。”
“就《诗》论《诗》,则君子二字,可以上赅天子、诸侯,下赅卿、大夫、士。”“盛德之说,则为引申之义,大夫之称,自为妻举其夫社会地位而言。”
逑,毛传:“匹也。”按好逑,犹言嘉耦。
④荇,毛传曰“接余”,其他异名尚有不少,李时珍云“俗呼荇丝菜,池人谓之莕公须,淮人谓之靥子菜,江东谓之金莲子”,等等。龙胆科,多年生草本,并根连水底,叶浮水上。
自古供食用。陆玑曰:“其白茎以苦酒(按即醋)浸之,肥美可案酒。”
近人陆文郁说:“河北安新近白洋淀一带旧有鬻者,称黄花儿菜,以茎及叶柄为小束,食时以水淘取其皮,醋油拌之,颇爽口。” ⑤流,毛传:“求也。”
用《尔雅·释言》文。朱熹曰:“顺水之流而取之也。”
⑥思,语助词。服,毛传:“思之也。”
《庄子·田子方》“吾服女也甚忘”,郭象注:“‘服’者,思存之谓也。” ⑦朱熹曰:“悠,长也。”
按悠哉悠哉,思念之深长也。 ⑧芼,毛传:“择也。”
⑨钟鼓,金奏也,是盛礼用乐。王国维曰:“金奏之乐,天子诸侯用钟鼓;大夫士,鼓而已。”
按此诗言“钟鼓乐之”,乃作身分语。由两周墓葬中乐器和礼器的组合情况来看,金石之乐的使用,的确等级分明,即便所谓“礼崩乐坏”的东周时期也不例外。
中原地区虢、郑、三晋和周的墓葬,已发掘两千余座,出土编钟、编磬者,止限于个别葬制规格很高的墓,约占总数百分之一。从青铜乐钟的制作要求来看,这也是必然——非“有力者”,实不能为。
而这一切,与诗中所反映的社会风貌,恰相一致。 《关雎》是一首意思很单纯的诗。
大概它第一好在音乐,此有孔子的评论为证,《论语·泰伯》:“师挚之始,《关雎》之乱,洋洋乎盈耳哉。”乱,便是音乐结束时候的合奏。
它第二好在意思。《关雎》不是实写,而是虚拟。
戴君恩说:“此诗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尽了,却翻出未得时一段,写个牢骚忧受的光景;又翻出已得时一段,写个欢欣鼓舞的光景,无非描写‘君子好逑’一句耳。若认做实境,便是梦中说梦。”
牛运震说:“辗转反侧,琴瑟钟鼓,都是空中设想,空处传情,解诗者以为实事,失之矣。”都是有得之见。
《诗》写男女之情,多用虚拟,即所谓“思之境”,如《汉广》,如《月出》,如《泽陂》,等等,而《关雎》一篇最是恬静温和,而且有首有尾,尤其有一个完满的结局,作为乐歌,它被派作“乱”之用,正是很合适的。 然而不论作为乐还是作为歌,它都不平衍,不单调。
贺贻孙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此四句乃诗中波澜,无此四句,则不独全诗平叠直叙无复曲折,抑且音节短促急弦紧调,何以被诸管弦乎。
忽于‘窈窕淑女’前后四叠之间插此四句,遂觉满篇悠衍生动矣。”邓翔曰:“得此一折,文势便不平衍,下文‘友之’‘乐之’乃更沉至有味。
‘悠哉悠哉’,叠二字句以为句,‘辗转反侧’,合四字句以为句,亦着意结构。文气到此一住,乐调亦到此一歇拍,下章乃再接前腔。”
虽然“歇拍”、“前腔”云云,是以后人意揣度古人,但这样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依此说,则《关雎》自然不属即口吟唱之作,而是经由一番思索安排的功夫“作”出来。
其实也可以说,“诗三百”,莫不如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毛传:“兴也。”
但如何是兴呢,却是一个太大的问题。若把古往今来关于“兴”的论述统统编辑起来,恐怕是篇幅甚巨的一部大书,则何敢轻易来谈。
然而既读《诗》,兴的问题就没办法绕开,那么只好敷衍几句最平常的话。所谓“兴”,可以说是引起话题吧,或者说是由景引起情。
这景与情的碰合多半是诗人当下的感悟,它可以是即目,也不妨是浮想;前者是实景,后者则是心象。但它仅仅是引起话题,一旦进入话题,便可以放过一边,因此“兴”中并不含直接的比喻,若然,则即为“比”。
至于景与情或曰物与心的关联,即景物所以为感为悟者,当日于诗人虽是直接,但如旁人看则已是微妙,其实即在诗人自己,也未尝不是转瞬即逝难以捕捉;时过境迁,后人就更难找到确定的答案。何况《诗》的创作有前有后,创作在前者,有不少先已成了警句,其中自然。
此诗言切而意婉,尤其是第三章,男主人公对所思女子真是设想得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第一章“窈窕淑女”二句,直往直来,连个小弯儿也不拐。但从第二章起,细节描写增多了,小伙子由于“寤寐思服”,彻夜翻来覆去,睡不踏实,这确是真情流露。越睡不安稳,越是心潮起伏;而人在恋爱时总是好往乐观处想,于是他想到将来结婚时场面多么热闹,婚后感情多么融洽和谐,生活多么美满幸福。这一切遐想,都是从“悠哉悠哉,展转反侧”的失眠中幻化出来的。虽说是主观的一厢情愿,却并非可望而不可即。后来的剧作家代剧中人立言,说“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反嫌说得太露;而《关雎》的作者却以丰富而圆满的想象来填充眼前无可排遣的相思,这真是“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了。难得的是这乃属于典型的东方式的、我国传统的正常恋爱观,即他所盼望的是同淑女成为夫妇(用“好逑”字样可证),而不仅仅是做为情侣(这同《郑风》里的作品就不同了!),这固然有封建统治阶级的烙印,却也体现了汉民族的传统特色。
“兴”是现实主义的技巧,是不错的。这首诗即河洲之物而起兴,显见为民间产物;采荇尤见出古代劳动人民的生活(可能是女性)。我们对于采荇不免陌生,但采莲蓬、采藕、采菱的生活我们能体会。先是顺流而取,再则采到手,再则煮熟了端上来。表示虽然一件小小事情也不容易做(正是劳动的真精神),这就象征了君子求淑女的心情与周折。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正是“钟鼓乐之”的时候了,意味该多么深长!同时这种工作是眼前事实,并非虚拟幻想,一面写实一面又象征,此所以为比兴之正格,这才是中国诗的长处。后妃固然主德,但后妃哪里梦见“采荇”的乐趣,也未必看得见“雎鸠”的比翼双飞。不过采诗入乐,“太师”的眼光总算够好的。可惜古人不懂得“向人民学习”罢了。(小如按:此段文字乃转摘自我的一份劫后残存的讲稿中,当时是把先生的意思做为自己的话写下来的,因此可能与原文略有出入,读者鉴之。)
这诗的主要表现手法是兴寄,《毛传》云:“兴也。”什么是“兴”?孔颖达的解释最得要领,他在《毛诗正义》中说:“‘兴’者,起也。取譬引类,起发己心,《诗》文诸举草木鸟兽以见意者,皆‘兴’辞也。”所谓“兴”,即先从别的景物引起所咏之物,以为寄托。这是一种委婉含蓄的表现手法。如此诗以雎鸠之“挚而有别”,兴淑女应配君子;以荇菜流动无方,兴淑女之难求;又以荇菜既得而“采之”、“芼之”,兴淑女既得而“友之”、“乐之”等。这种手法的优点在于寄托深远,能产生文已尽而意有余的效果。
这首诗还采用了一些双声叠韵的连绵字,以增强诗歌音调的和谐美和描写人物的生动性。如“窈窕”是叠韵;“参差”是双声;“辗转”既是双声又是叠韵。用这类词儿修饰动作,如“辗转反侧”;摹拟形象,如“窈窕淑女”;描写景物,如“参差荇菜”,无不活泼逼真,声情并茂。刘师培《论文杂记》云:“上古之时,……谣谚之音,多循天籁之自然,其所以能谐音律者,一由句各叶韵,二由语句之间多用叠韵双声之字。”此诗虽非句各叶韵,但对双声叠韵连绵字的运用,却保持了古代诗歌淳朴自然的风格。
用韵方面,这诗采取偶句入韵的方式。这种偶韵式支配着两千多年来我国古典诗歌谐韵的形式。而且全篇三次换韵,又有虚字脚“之”字不入韵,而以虚字的前一字为韵。这种在用韵方面的参差变化,极大地增强了诗歌的节奏感和音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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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诗经中的爱情的现代观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导语:《诗经》中的爱情诗,真实表现了青年男女追求爱情的勇敢。下面是我收集整理的《诗经》中的爱情诗及其赏析,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郑风·将仲子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
岂敢爱之,畏我父母。
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
岂敢爱之,畏我诸兄。
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
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
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这是描述一位女子婉拒情人越墙前来幽会的诗。她的内心是爱他的,但又担心被家长和他人发觉而受到指责和迫害,因此发出了对心爱男子的规劝。
全诗语真情苦,人物形象鲜明生动。爱情的自然流露和表白充满了甜蜜,然而现实却给人们的感情增加了许多束缚。在那个时代,男女的婚姻大事已经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参与,不再是完全的自由的了。
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是一首祝贺新婚的诗,它主要描述了新娘的美貌,同时祝愿她给家族带来好运与幸福。
全诗内容虽然简单,但层层递进,先写桃花的花来形容新娘的.美貌,再写桃花的果实来比喻新娘婚后生子,最后写桃花的叶子来比喻新娘福荫后代。这首诗艺术上的特点是描述生动并充满喜庆气氛。
郑风·出其东门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这首诗也是写爱情的。一个小伙子在众多如云的姑娘中间,不爱那花枝招展的贵族少女,也不爱慕那衣锦豪华的姑娘,只有那“缟衣綦巾”、装饰朴素的姑娘一直占据着他的心。
这位男子对待爱情是非常专一的。所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表现了他的真挚、坚贞、忠诚的恋爱观。这与那些“花心”男人形成鲜明对照。
有些人吃着碗里的,看着碗外面的,四处用情,到处采花。
郑风·褰裳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
子不我思,岂无他人?
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
子不我思,岂无他士?
狂童之狂也且!
这是女子戏谑情人的诗。大意说:你要是爱我想我,你就涉过溱水洧水,到我这里来;你要是不把我放在心上,还有别人呢。你这个糊涂虫里的糊涂虫呀!在爱情诗歌中很多是用女性的口吻来写的,她们对于爱情的追求是大胆的而且热烈的,这也许是因为那时古朴的民风使然吧。
郑风·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是一首风雨怀人的名作。在一个“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的早晨,这位苦苦怀人的女子,“既见君子”之时,那种喜出望外之情,真可谓溢于言表。
终于可把那相思得上下翻腾的心境平静下来,什么忧愁啊、烦恼啊,霎时间忘得干干净净。怀着深深的爱恋苦苦等待和思念心上人的出现,这种过程是多么痛苦而沉闷的,但对爱情的幻想给人灵魂唯一的支撑。有了幻想,再苦再难的现实都可以去面对,在其中坚持下去。
卫风·伯兮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
伯也执殳,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
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
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
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这诗写一个妇人思念她的从军远征的丈夫。她想象丈夫执殳前躯,气概英武,颇有一些骄傲之感,但别后刻骨的相思却是够受的。在她寂寞无聊的生活里,那相思不但丢不开,甚至倒成为她宁愿不丢开的东西了。
她们的怀念不是一般的怀念,那永远是充满不安和忧虑的。等待出征的丈夫回来,几乎成为她们生活中唯一有意义的内容。
浅谈《诗经》中女主人公形象及她们的爱情观 《诗经》是我国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它以其丰富的文化内容、广泛的创作题材和完美的艺术形式,向我们生动地展示了殷周社会面貌和人情风貌。它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已经达到文学以外的范畴。距离《诗经》创作年代两千年以后的今天,它依旧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使得人们在了解诗经年代的同时,也对当下的生活产生了教育和向导的意义。下面我主要以分析《诗经》中女主人公的形象及她们的爱情观展开论述。第一:对《诗经》婚恋诗的浅谈。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它以其特有的艺术特色为读者重现了上古时代人们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和情感体验。其中的婚恋诗更是独具风格,脍炙人口。其刻画的女性形象类型丰富,她们在各自人生中演绎着或精彩或悲情的爱情故事,经营着各自或幸福或悲凉的婚姻生活。按照婚恋的不同阶段可将其划分为两大类:恋爱中的女性和婚姻中的女性。本文以《诗经》婚恋诗中的女性作为研究对象,结合具体诗文对当时社会的女性人物性格进行浅析,使人们在对诗经时代女性形象和爱情生活有更深的了解的同时,对当下女性的婚恋有所思考。详细了解古人眼中的爱情观是什么样?第二:对《诗经》婚恋诗中女主人公形象的分析。 纵观来讲,《诗经》中的女主人公形象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恋爱时的女主形象。另一类是:新婚及婚后的女主形象。1.恋爱时的女主形象大致有以下五类。(一)大胆表白勇敢示爱的女主形象。具有鲜明代表色彩的作品如《王风·大车》这首诗表现了女性大胆追求爱情的热情和执着。她想和男子私奔,但没有得到男子肯定的答案。男子犹豫不决、缺乏勇气的表现与女主人公“榖则异室,死则同穴”的决心形成明显对比,也将女性大胆追求爱情的形象,鲜明而生动地表现出来。“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女子真情表白还不够,还要对着太阳发誓,生不同室,死则同穴,如果说我撒谎,自有朗朗青天作证。从中可以感受到女主人公内心如火焰般热烈的示爱。(二)羞涩忸怩的痴情女主形象。如《郑风.东门之墠》这首诗表现出少女对男子不解自己的深情的淡淡嗔怨,侧面烘托少女痴情。寥寥数语,道破了少女面对爱情时的微妙心理,呈现出一个可爱娇羞略显忧虑的女性形象(三)俏皮活泼的女性形象。爱情是人类共同的命运。在爱情面前,有人大胆追求,有人羞涩踟蹰。毫无例外的是,爱情总是带给人们欢乐和甜蜜。《邶风•静女》是通过描述青年男女幽会的事件来表现女性形象的。这首诗中女主人公明明很喜欢小伙子。女主人公明明和小伙子一样渴望尽快见到心上人,却又故意躲藏起来,“爱而不见”,看着小伙子“搔首踟蹰”。然后的“自牧归荑”显示出她多情的一面。诗歌表现出女主人公活泼俏皮的一面,富有生活气息,体现出处于爱情状态中的女性独有的小心思。(四)思念恋人的女主形象。如《王风,采葛》这首诗中将女子的爱情心里变化写的细致入微,姑娘对意中人的思念是如此强烈, 哪怕是在劳动中也是念念不忘, 才一天没有见面, 就觉得分开太久。没有恋人相伴的日子,度日如年。一日不见,就如同分别了三季、三年。女主人公对恋人的深情可想而知。(五)追求婚姻自主的女主形象。最典型的是《周南.关雎》文中女主人公的形象,采摘荇菜的自由,淑女的形象跃然纸上。还有《国风.秦风.蒹葭》这首诗中也表达了书生对温柔贤惠。女主形象的追求。
对诗经中爱情诗的赏析 自古以来,人类就对爱情充满憧憬和向往,古往今来文人墨客创作的反映婚姻爱情生活的诗作也是曾出不穷。《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表现婚姻爱情生活的诗在《诗经》中占有很大比重,不仅数量多,而且内容十分丰富,艺术成就较高,既有反映男女相慕相恋,相思相爱的情歌,也有反映婚嫁场面,家庭生活等婚姻家庭诗,还有表现不幸婚姻给妇女带来痛苦的弃妇诗等。《诗经》的爱情诗,不仅反映了青年男女对爱情的热切渴望与追求,也折射出了那个时代男女爱情生活的幸福欢乐和挫折痛苦。透过这些充满坦诚、真挚的情感的作品,我们真切地感到两千多年前人们在恋爱婚姻过程中的苦辣酸甜。 一、描写男女互相爱慕的诗 《诗经》的第一篇诗《周南·关雎》就是一首感情十分纯朴而美好的情诗。 一位男子因为河畔采荇的“窈窕淑女”心善貌美,对这位美丽的姑娘产生了爱慕之情,醒时梦中不能忘怀,而又无法追求到。面对悠悠的河水,目迎水流中浮动的荇菜,姑娘美丽的身影时时闪现在眼前,这更增添了他的痛苦,以致出现了幻觉,仿佛和那个姑娘结成了情侣,共同享受着协谐欢乐的婚后生活。诗中的相思之情是坦率的、大胆的,诗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愿望。这种浓烈的感情和大胆的表白,正是生命欲望和生性本能的 自然 显露。 二、描写男女约会相思的诗 《静女》描写了一位闲雅而又美丽的姑娘,与小伙子约好在城墙角落会面,可爱的姑娘按照约定在城角楼等他,也许为了逗着玩,她把自己隐藏起来,看到他早早赶到约会地点,心上人还没有出现,于是小伙子急得搔首踯躅。等到他发现姑娘已经来了而且情意深长的带给他一些礼物时,便大喜过望。幽静的城角,情侣来调情,一派温情脉脉的场景。爱情的自然流露充满了甜蜜,把当时青年男女在一起时的那种天真活泼、相互逗趣的情景写得活龙活现。 恋爱既有甜蜜和快乐,但也有痛苦与烦恼。. 《郑风·子衿》则是写女子对男子的思念,这个女子在城阙等待情人,终末见来,便独自踟躇徘徊,“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咏叹,虽然她那么想给他送去消息,那么想去与他相会,但是她却不愿采取主动,于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埋怨着她粗心的情郎,虽然不满情人的不殷情,但她仍然在心急如焚、度日如年地等待,把相思之苦表现得如怨如诉,深挚缠绵。另一篇《郑风·狡童》就真实地描写了一个女子与情人怄气时的痛苦心情。一个女子在与自己相恋的男子产生矛盾后,由于男子不与她说话,不和她一起吃饭,使得她食不甘味,夜不成寐,度日如年的情景。虽然我们不得而知他们为何而产生矛盾,但从女子的焦灼和痛苦中,可以深切地体会到她对男子的感情是多么强烈而深厚,以至于不能自拔。 《诗经》中的这类爱情诗,展示给我们的是人类美好的情感世界。这里没有世俗的偏见,有的只是个体生命本能的情感流露。这种淳朴、自然、浪漫的平等爱情,是汉以后爱情诗的矫揉造作所不能比拟的。这种浪漫与明媚的爱情,如山野中不败的鲜花,虽然充满野性,但却像 营养 着生命的空气一样,培育着生活和情愫,塑造着生命的精神。 三、描写男女对爱情专一的诗 描写对爱情的执著专一,如《郑风·出其东门》。 《出其东门》抒写男子对意中的爱人忠贞不渝的感情,诗以城门云集的众多女子陪衬自己心中的爱人,尽管在东门之外,有美女如云,却能坐怀不乱,想到的仍是自己所爱的那个素衣女子。这也正是美丽的花几千万朵,最心爱的只有那一朵。本首诗以服饰代人,以色彩显形象,鲜明而突出,正是表现出心中情感的深刻。 四、描写男女爱情受阻的诗 有时对婚姻自由的追求,也会受到父母的干涉.如《鄢风·柏舟》即是写一个女子要求婚姻自主遭到父母干涉时所发出的誓辞。 诗中女子面对压力,她的感情并不动摇,并且决心已定,顽强地追求婚姻爱情自由,宁肯以死殉情,指责母亲不体谅她的感情,对于横加干预的母亲则表现出不满,呼母喊天的激烈情感,不仅抒发出她在爱情受到阻挠时的极端痛苦和要求自主婚姻的强烈愿望而且体现了她宁死不屈反抗精神。 五、描写婚后家庭幸福生活的诗爱情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必然会发芽,开花,然后结果。《诗经》中的男女也同样会在古老音乐的伴奏下走入婚姻的殿堂。《诗经》中反映结婚和夫妻家庭生活的诗.虽不如情诗丰富。但也很有特色,《周南·桃夭》记录了一个女子出嫁时人们对她的美好赞扬与祝福。出嫁时的女子是那样美丽,就像那柔嫩的桃枝、鲜艳耀眼盛开的桃花,女子的美丽,不仅来自于容貌,更来自于内心的幸福,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悦使她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托尔斯泰曾经说过,幸福的家庭个个相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婚姻自古有之,不幸的婚姻同样伴随着人类相互结合的进行曲而出现。在《诗经》中同样有不少反映婚姻不幸主题的作品,《卫风》中的《氓》,《邶风》中的《谷风》即是两首婚后被弃的女子的悲歌。 《氓》的首段女子回忆了自己与男子的相识与相恋,他们是偷偷地好上的,那男子假借以布换丝的名义靠近她,他们俩背着父母相恋了,心急的小伙子请求女子嫁给他,女子起初遵循礼法以男子没有媒人而拒绝了他,可看到男子生气了,女子不禁心软了下来,答应男子把秋天作为婚期。正是由于对这份感情的执著,使得她在没有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之命的情况下,义无返顾地嫁给他,一辆简简单单的马车载着她,载着她的憧憬奔向男子,但却不是奔向幸福。婚后夙兴夜寐不知疲倦地操劳,换来的却是男子的变心,薄情寡义的男子用情不专,在女子年老色衰之后移情别恋,并粗暴地将她抛弃。曾经她全心全意为之付出的爱情,却成为她痛苦的源头,自古以来女子就比男子用情专用情深,唯其如此,受伤也更深。 读着千百年前那朴素真挚的诗句,看着人世间不断上演的悲欢离合,不禁让人想起张若虚的诗句“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从古至今,人类的物质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人类的情感世界则是那样相似,古人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所经历的苦辣酸甜,我们依然经历着。隔着两千年的风风雨雨,吟唱起那古老的情歌,千百年下,我们与古人心通着心,情连着情,那亘古不变的人性,就像那不知何年初照人的江月,岁岁年年,世世代代永远相似。 《诗经》的源头 《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反映了公元前11世纪西周初年至公元前6世纪春秋中期的500年间的古代社会生活。原称《诗》,是儒家的经典之一。(儒家奉有“四书” 《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和“五经”《诗》《书》《礼》《易》《乐》《春秋》)成书于公元前6世纪的春秋时期,共305篇,又称“诗三百”。《诗经》按其表现内容可分为“风”“雅”“颂”三部分:“风”又称15国风,大都是民间歌谣,共160篇,风和屈原《离骚》并称为“风骚”;“雅”分大雅31篇和小雅74篇,是宫廷乐曲 歌词 ,属正统音乐;“颂”分周颂31篇、鲁颂4篇、商颂5篇,是宗庙祭祀的乐歌。《诗经》表现手法有为赋、比、兴三类:赋,指铺陈排比,使诗歌显得整齐匀称,有气势;比,即比喻;兴,即由此物引起他物,比、兴是《诗经》首创的修辞形式。《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对后代诗歌发展产生巨大影响,它实际上是中国诗歌的源头。 《诗经》原名《诗》,或称“《诗》三百”,战国时被儒家尊为“六经”之一,但并未视为经典;汉置“五经”博士,《诗》于是又被官方推崇为儒家的经典之一,称为《诗经》。 《诗经》共收作品305篇(另有6篇有目而无辞的“笙诗”不算在内)。它是一部乐歌总集,其305篇作品均为配乐演唱的乐歌。《诗经》作品主要来源于公卿列士所献之诗,也有一部分是由民间采集而来,但都经过周王朝各代王官、乐师加工修订。流传既久,经手亦多,因而具有集体创作的性质。大约在公元前六世纪中叶,《诗经》就已编订成书。旧时曾有所谓孔子“删诗”之说,虽不足凭信。但他曾经说过“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论语·子罕篇》)的话。由此看来,孔子也许做过一番“正乐”之类的整理工作。 《诗经》按风、雅、颂分类编排。风即《国风》,包括15国风,即:周南、召南、邶风、鄘风、卫风、王风、郑风、齐风、魏风、唐风、秦风、陈风、桧风、曹风、豳风,共收诗160篇。雅分《小雅》、《大雅》。《小雅》74篇,《大雅》31篇,共为105篇,颂包括《周颂》31篇,《鲁颂》4篇,《商颂》5篇,共40篇。《诗经》何以如此分类编排呢?古今学者对此聚讼纷坛。现在比较趋于一致的 意见 ,是从“《诗》皆入乐”的认识出发,认为主要是按照音乐的特点来划分的。 现在大都认为,“风”即音乐曲调之意。所谓《国风》,即指当时诸侯所辖各地域的乐曲,犹如今天的地方乐调。“雅”即“正”,又与“夏”通。周王畿一带原为夏人旧地,故周人时亦自称夏人。王畿乃 政治 、 文化 中心,其言称“正声”,亦称“雅言”,意为标准音。当时宫廷和贵族所用乐歌即为正声、正乐。《诗经》中的《雅》便指王畿之乐,是相对于地方“土乐”而言的“正乐”。这一名称,无疑反映了当时的尊王观念。至于《小雅》、《大雅》之分,则是与它们音乐之不同和产生时代之远近有关的。《颂》是用于朝廷、宗庙的乐章,是祭神、祭祖时所用的歌舞曲。祭祀祖宗,祈祷神明,赞颂王侯功德,是其内容上的特点;诗、乐、舞的合一,则是其形式上的特点。《颂》诗大多简短,韵律缺乏规则,且不分章,不叠句。这都表明,它是音调缓慢、配合 舞蹈 的祭祀舞歌。作为庙堂乐章,表现了对上帝和祖先的崇拜,是奴隶社会神权至上的反映。《颂》在当时无疑是最受尊崇的,但今天从文学的角度看来,它的价值远不如《风》、《雅》。 关于《诗经》305篇产生的确切年代,现已很难一一考定,但可大致论定其创作时期是从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即从公元前11世纪至前6世纪,前后大约500年间。《诗经》具有鲜明的地域特征,这在名称上便有比较明确的标识。它产生的地域是以北方的黄河流域为中心,向南扩展到了江汉流域。地域相当广阔。 秦皇焚书,《诗》赖口耳相传得以保全。汉兴,广开献书之路,先秦典籍陆续重现。当时传《诗》者有鲁、齐、韩、毛四家。《鲁诗》出于鲁人申培,《齐诗》出于齐人辕固,《韩诗》出于燕人韩婴,《毛诗》亦由其传授者毛公而得名。毛公分别指大毛公鲁人毛亨和小毛公赵人毛苌。鲁、齐、韩三家诗属今文经学派,兴盛于汉武帝以后百余年间。《毛诗》属古文经学派,较“三家诗”晚出。当“三家诗”兴盛时,《毛诗》处于被压抑的地位。东汉以后,《毛诗》盛行于世。“三家诗”先后失传,传下来的便只有《毛诗》,这也就是流传到今天的《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