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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性文化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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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性文化研究论文

谈起“性”,各位都认为中国人不屑谈性,是个清心寡欲的民族。然而当我看了刘达临先生的《中国古代性文化》一书后,才真正明白了许多。那就是中国人同样是一个好性的民族,因为性是根本、是本性、是生存、是延续、是高雅的本能的艺术。

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和思想的解放进步,我不知如今的中国人对性的认知是不是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态度,但起码从铺天盖地的性药广告中可以看出,如今的中国人对性的态度正逐渐的变得坦然了..

春宫画是中国古代性文化的一朵奇葩,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唐寅就是这方面的顶尖级的代表人物。现代人多以古代春宫画为黄色淫秽,其实这是不对的。古代春宫画不仅有欣赏功能、教育功能、医疗功能,还有研究功能,具有很大的文化价值。现代的医生要治疗性冷淡,利用这些画来刺激、唤起患者的性欲,是主要手段之一。

对于生活在中国古代的人来说,性是一个从不能谈论的话题。然而每个人都有欲望,俗话说的好:食色性也。因此性爱对于古人来说同样是必不可少的问题。然而由于社会的保守,古人对于性总是十分避讳的。可是古人也要进行性爱,因此衍生了一种独特的性文化

上古时期的先民并未建立后世所谓的伦理道德,或者从另一方面说有那个时代独特的性伦理道德。他们毫不讳言性交,甚至崇拜与性相关的事物。先民对待生殖神,或者看见生殖器官崇拜物,如同西方人看见上帝,要顶礼膜拜。他们的观念里,“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庄严的、不可亵渎的。它深刻地表达了一个庄严的群体意志,无涉色情,更不是淫荡。性关系较少涉及个人情感,是集体意志。

随着春宫图的诞生,解决了古人对于性的困扰。而且女子出嫁春宫图更是成为了女子的嫁妆。每当圆房的时候结婚的双方就会拿出来一起学习研究,避免了男女双方性经验不足造成不能圆房的尴尬。

中国古代独特的社会环境形成了独特的性文化,房中术和春宫图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性文化的精华所在,也可以说是古人必学的性教育。虽然这种学习都是私底下暗地进行,但是大家知道,只是心照不宣而已。毕竟性在古代是个让人避讳的话题。

中国古代性文化是中华民族在长期历中形成的性观念、习俗、行为,以及有关于性的知识、文艺、道德规范和诸般社会体制等。中国属大陆性多民族国家,中华民族由50多个民族所组成,受不同地域、经济、文化因素的影响,有着各具民族特色的性文化。中国各民族的发展极不平衡,虽然随着交通的发达,人员交往(包括通婚、商贸往来和争战)等民族之间的交融,在不同程度上促进了相对落后民族的文化发展,但始终不能达到同步,因而表现出一定的性文化差异。另一方面,性文化又有其特殊性,在同一时代的不同地区之中性文化便可有相当的差异,例如游牧地区一般较农业地区对性更为宽容。而即便在一时代同一地区中也还存在着阶层上的区别,例如“士大夫——市民——乡民”之间的区别,但见于经传的通常只是士大夫的性文化观,市民的性文化观或可见于小说和野史,而乡民的性文化观却较难考查。在朝代更迭战乱饥荒时期人口大规模流动的情况下,性关系常变得松散,而在农业定居已稳定若干世代的情况下,宗族和宗教等传统势力就会给性关系带来种种难以逾越的限制。汉族是中国的主体民族,占全国人口的90%以上。汉族先民曾经历漫长的原始公社时代,经过“知母不知父”的母系氏族部落阶段。至黄帝以后,转为父系氏族部落,并进入部落联盟时期。历史传说反映出,汉族远古先民包括来自羌、夷、苗、黎等不同氏族部落集团的人,经过漫长的历史年代的接近、交往和斗争,逐步融合为同一族体。这一融合过程延至春秋战国时期,分布区域也扩展至东北辽河中、下游,西北洮河流域,西南巴蜀黔中,东南湖湘吴越等广大地区,在秦朝汉代国家统一的条件下,形成为汉族。自秦汉至今的2000多年间,历代都有不少汉族人民通过屯垦、移民、掳掠、流亡等方式移居边疆各地,与边疆少数民族交错杂处,共同开发边疆,其中不少从而融入当地少数民族之中。另一方面,边疆各民族内迁,与汉族杂处,往往大都融入汉族之中。由于汉族历代均占全国人口的绝大多数,故在经济、文化、政治制度等方面的发展中,起了主导作用。古代汉族社会伦理道德和立法的基础是“三纲”和“五常”。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和“仁、义、礼、智、信”。这是汉代思想家董仲舒(公元前179-前104)根据“天人相与”的神学观点、发挥春秋时期孔、孟儒家学说总结而来,其后一直成为中国封建社会的国家观念。与此相联系的是中国古代社会根深蒂固的宗族观念。汉族通行一夫一妻制婚姻,但封建士绅阶层普遍存在纳妾现象,在亲属的亲疏观上,以父系为中心。父系家族的延续被认为是至关重要的头等大事,故汉族古代的人口观主张“多子多福”。在此基础上,子对父应尽忠尽孝,其中孝是忠的基础,忠是孝的最高体现。这种宗法制度的扩大,则表现为“子民”对最高统治者“天子”的道德规范。所以神权、政权、族权、夫权成为禁锢人们思想,尤其是禁锢和压迫女性的工具。在高度发达的农业与手工业生产的基础上,古代中国创造了灿烂的文化,具有鲜明的特色,在世界文明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无论政治、军事、哲学、经济、史学、文学和艺术等方面,都拥有众多影响深远的代表人物和作品,其中在诸如汉文史学、文学和艺术的文献中,保存有不少性文化内容。古代科学技术如天文、数学、农学、医药学、建筑学和冶炼术等方面,都对世界科学技术的发展作出了突出的贡献。属于古代医学分支之一的中国古代房中术,远在2000多年前的秦代前后即已基本成型,其学科内容已相当于今日的性学。中国性文化博物馆中国性文化博物馆目前收藏了2000多件罕见的性文物,陶瓷、春宫图、青铜器等等。这些性文物都是过去深藏不露、秘不示人、难得一见的,而且形式千姿百态,雕塑、绘画、雕刻、书法、诗词等济济一堂,有不少展品已经是国家的孤品和珍品,全国罕见。中华民族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遗产丰富的民族,其社会、风俗、生活习惯有着浓厚的东方色彩,与西方各国有着显著的文化差异。孟子曰:“食、色性也”。说明我们的祖先对性文化持有非常开明的态度。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进步,今天的我们更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性文化。

上古时代,人们一直对生殖、生殖器与性行为的崇拜直言不讳。这通过一些汉子的衍生,文物的图案,岩石上的壁画及宗教建筑等体现出来。汉字中有很多是由生殖器和性行为的形象衍生出来的。如:且、母、比、冥等字。且 代指男根;祖 其形旁示意指天上的神祗;因此,祖字有以男根祭祖之意。我国出土的很多文物上都刻有女性生殖器崇拜的图形,如西安半坡突出的大量陶器上的鱼状花纹,浙江余杭反山墓葬出土的白玉鱼等。此外,佛教的塔、西方的方尖碑、还有宗教的哥特式建筑,其中一定程度上为男性阳具完全裸露的一种表现形式。可见,无论东方还是西方,以性崇拜为基础是传统性文化的特征。这些崇拜意识对人们的生活各方面都产生着深远的影响。如:风俗、祭祀、哲学、法制、文学与语言文字等。以至于古人把过夫妻性生活称为“行周公之礼”“敦伦”即敦伦人之大伦,认为这是很神圣,隆重的事。而所谓“御田祖”主要是在田地播种时,以男女交合为祭,以田地象征女阴,以种子象征男精。将男女性交称作“播种”“耕耨”。如聊斋志异中,林氏要求丈夫与她同房,笔语曰:“凡农家者流,苗与秀不可知,播种常例不可违,晚间耕耨之期至矣。”初民把性交、生殖和土地扩大为天和地、阴和阳、男和女的关系。儒家认为:天和地,阴和阳,要交合才是事物的生机。如易、系辞下,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这种看法还影响到后世一些政策措施,阴阳学说的问世对文学艺术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影响,在文艺作品中,人们常用桃花、佛手表示阴道,此外有时也用牡丹花、蝴蝶和凰表示。阳用雄马和公羊之类的有角动物,公鸡、传说的凤以及巨龙等表示。在美术作品中,常可见到用龙的精液与云交配来表示性交。性文化密切关联着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这是因为,创造文化离不开人,离不开人的繁衍,人的生理和心理状态,两性的和谐和合作。现在看来,性文化几乎和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都有密切关系。性爱是文学艺术永恒的主题,凡音乐、舞蹈、雕塑、绘画、诗词、戏曲、小说等,都包括一定数量的含有性内容的作品,这些作品或反应当时社会的性习俗,或追求性关系中的男女平等,或宣扬性享乐。在表现方式上有的含蓄,有的露骨,从而构成中国性文化中一个丰富多彩的重要侧面。其中明显表现与人们生活中的大致分为两类,一类出现于人们的庆典祭祀活动中,裸舞,性舞蹈等,以及史料中记载的桑林之舞、万舞等。另一类则是追求性享乐,人们追求美色,享受性带来的快乐,其中最为表现为历代帝王的后宫,例如:历史上有名的元帝,元帝继位后则下令招全国的美女用来行乐,还要求画工把每个美女描绘出来,供其挑选。后宫都想得到皇帝的恩泽,纷纷贿赂画工,只求把自己画的跟美丽一些。唯独只有王昭君没有贿赂画工,于是画工怀恨在心,导致画工把王昭君画的很难看,自然元帝不会挑选上他。后来匈奴入侵,元帝找了这个最难看的送给匈奴,让王昭君嫁到匈奴,去充当王妃。在王昭君即将随匈奴而去,向元帝辞行时,元帝突然发现,他温文尔雅,气质非凡,压倒后宫所有人。当推后宫第一美人,元帝为此十分后悔,但是国家之事不能反悔,只能忍痛割爱。后来元帝彻查是由,将画师毛延寿等人统统杀掉示众。后世有人讨论,认为毛延寿画王昭君像的事不可信,但至少说明了当时的皇帝后宫佳丽太多,已经人不过来了,非要借助画像不可了。

古代文化常识研究论文

1. 求一篇古代文化常识的作文 800字 湖湘文化,是指一种具有鲜明特征、相对稳定并有传承关系的历史文化形态。 先秦、两汉时期湖南的文化应该纳入到另外一个历史文化形态——楚文化中。屈原的诗歌艺术、马王堆的历史文物,均具有鲜明的楚文化特征。 而南北朝及唐宋以来,由于历史的变迁发展,特别是经历了宋、元、明的几次大规模的移民,使湖湘士民在人口、习俗、风尚、思想观念上均发生了重要变化,从而组合、建构出一种新的区域文化形态,称之为湖湘文化。先秦、两汉的楚文化对两宋以后建构的湖湘文化有着重要的影响,是湖湘文化的源头之一。 湖湘文化是一种地域性的文化。身在其中的湖南人,都无不深受她的影响,接受她的洗礼,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打上她的烙印。对于许多湖南人来说,他们都因有这一文化的深厚底蕴而骄傲,而自豪。正是有了这一文化的熏陶,那些走南闯北的湖南人,才能演绎出自己光芒的人生,并为世人所敬仰,从这一意义上说,湖湘文化又超出了她的地域,成为了中国乃至世界所关注的文化。 " 南下的中原文化,在文化重心南移的大背景下,湖南成为以儒学文化为正统的省区,被学者称为"潇湘洙泗"、"荆蛮邹鲁";唐宋以前的本土文化,包括荆楚文化。这两个渊源分别影响着湖湘文化的两个层面。 在思想学术层面,中原的儒学是湖湘文化的来源,岳麓书院讲堂所悬的“道南正脉”匾额,显示着湖湘文化所代表的儒学正统。从社会心理层面,如湖湘的民风民俗,心理特征等,则主要源于本土文化传统。 这两种特色鲜明的文化得以重新组合,导致一种独特的区域文化形成。所以,探讨研究湘学者,能发现湖湘文化中的儒学正统特色,无论是周敦颐、张南轩,还是王船山、曾国藩,他们的学术思想、学术追求,都是以正统的孔孟之道为目标;而考察湘人者,则更会感觉到荆楚山民刚烈、倔劲的个性。 当然这两种文化组合是相互渗透的:湘学的学术思想总是透露出湘人那种刚劲、务实、敢为人先的实学风格和拼搏精神,而湘人的性格特质,又受到儒家道德精神的修炼,故而能表现出一种人格的魅力和精神的升华。如曾国藩在自我人格修炼时追求的“血诚”、“明强”,常使我们体味到这种二重文化组合的妙处,"诚"、"明"的理念均来自于儒家典籍和儒生对人格完善的追求;而"血"、"强"的观念又分明涌动着荆楚蛮民的一腔血性!包括曾国藩组建的湘军,其成员主要是湖湘之地的山民,曾国藩既看中了他们的质直、刚劲的湘人性格,又要求他们学习儒家道德和文化修养,体现了他对这种二重文化组合的自觉运用。 三重演进与湖湘文化的因缘。湖湘文化形成于两宋以后。 历史上,湖南“北阻大江,南薄五岭,西接黔蜀,群苗所萃”,是一块"不为中原人文所沾被"的荆蛮之地。那么,在这块"四塞之地"上如何会形成以中原文化为主要源泉的湖湘文化呢? 两宋之时,中国文化发生了三项重大演进,这三重演进对湖湘文化的兴起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继先秦、两汉经学、魏晋玄学、隋唐佛学之后,两宋时期兴起了理学文化思潮。作为一种新兴的文化思潮,理学的主要特点在于对传统思想文化的综合。 它以复兴儒学为旗帜,要求重新解释儒学经典,力图使儒家文化在新的历史时期得以振兴。另一方面,它又大量汲收、综合了佛、道两家的宇宙哲学和思辩方法,将其补充到儒家学说中去,将儒学发展为一种具有高深哲理的思想体系。 由于理学能够振兴儒学,发展儒学,适应了中国封建社会后期的需要,故很快成为了一种站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直至延续到晚清时期。 魏晋以前,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均在北方。 代表中国文化主体的中原文化本来产生于北方,自东晋以后到两宋之时,中国的经济重心开始南移,而文化也随之南移。特别是由于北方的一些游牧民族不断地骚忧,出现了两晋的永嘉之乱、唐代的安史之乱、宋代的靖康之乱,致使中原地区战火不绝,这迫使中原人士纷纷南下。 于是,向来居于中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北方的地位开始下降,而南方在经济、文化方面逐步崛起。到两宋之时,南方的经济、文化十分发达,已经超过了北方。 尤其是到了靖康之乱以后的南宋,有名的文人均在南方从事文化教育活动,浙江、江西、湖南、福建等省成为文化最发达的地方,产生了许多著名的学派、建立了许多著名的书院。 两宋时期中国出现的一个重要的学术现象,即儒学演变为一个个具有地方特色、历史传承的地域学派,这便是所谓的"儒学地域化"。 两汉时期儒学亦很鼎盛,但兴盛的契机是汉武帝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汉代儒学就成为一种自上而下的国家意识形态。根本上来说,汉代儒学是一种统一的儒学。 宋代复兴儒学的思潮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学术文化思潮,它不是通过中央或地方官学,主要是通过地方的书院来开展学术研究与传播。一批批立志于重振儒家信仰、重建儒家知识体系的新儒家学者集聚于各个地域的不同书院中,潜心著述、授徒讲学。 于是,一个个具有各自学术传统、思想特色的地域学派就形成了。在北宋时期,有周敦颐的濂学、张载的关学、二程兄弟的洛学;到了。 2. 写古人的文化作文 遥思李白当年 李白是一个狂人,也只有李白的狂放能举起诗歌的火炬来照亮辉煌壮丽的唐代文明;李白是一个诗人,也只有诗歌的国度能缔造李白的不凡来灌溉茫茫无边的诗歌之土。时势造“英雄”,也只有唐代,这个空气中也弥漫着诗香,土地里也耕耘着自由的时代。缔造了超然的李白;缔造了狂放的李白,更吸引着我走近李白。 唐代是中国诗坛的珠穆朗玛峰,李白则是峰顶的一块坚石,伟岸而不可动摇。唐代是中国诗坛的长江与黄河,李白则是浪尖的一股劲流,凶猛而不可阻挠。失去了巨峰基垫的坚石,拥有不了自身的伟岸;失去了巨浪烘托的劲流,拥有不了自身的凶猛。于是我们了然失去了时势后盾的“英雄”拥有不了自身的不凡。 唐代的历史环境缔造了超然的李白。“昔乘匹马去,今驱万乘来”,自认为是老子李茸后裔的李世民来了,骑着那昭陵六骏,如一阵风,兴盛了“站在九天绝顶看人间”的老庄道家,兴盛了自魏晋至南北朝便勃兴的佛教。没有过往的思想芥蒂,没有过往的言论束缚。于是,李白也插上了梦想的羽翼在自由的天空飞翔。他是“其翼若垂天之云”的大鹏,不屑于做儒家的信徒;他是“双晴曜宿,六翮垂云”的大鹗,昂首观宇宙把视野扩大到最大限度。他是云,必须飞到天顶去探测天空的浩渺;他是水,必须奔何大海去扬起海上的狂涛。于是他“仗剑去国,辞亲远游”用超然物外的态度来对待生活中的一切哀苦。生活的超然使他耐得住身为百姓的凡,受得住皇帝召见的喜,挺得住无情流放的悲。诗格的超然使他写得出岑参、高适大气磅礴的边塞诗“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使他写得出王维恬静优美的山水诗“对酒不觉暝,落花盈成衣。醉起步溪月,鸟还人亦稀。”使他写得出孟浩然写意田园的田园诗“跪进雕胡饭,月光明专盘。令人惭漂母,三谢不能餐。”更使他写得出独绝古今,无人匹敌的《将进酒》等等。宋代诗歌评论家严羽,说别人写诗是用笔一句句写下来,李白则只要把心里那股气一张口喷出来就行了。我想这就是我看到的时代造出的超然李白吧! 3. 中国古代常识文化心得1000字作文 关于中国古代文化的结构分类,各家学派标准不同,分类也不同:有物质与精神两分法;有物质、制度、精神三分法;有物质、制度、行为、心态四分法;还有物质、社会、精神、艺术、语言、风俗六分法等。 这些划分尽管层次不一,但都是按照人类创造文化的发展进程由物质到精神、由感性到理性的层次划分的,适用于专业人员的学习研究。中学生学习教材中的中国古代文化,应根据教育功能的不同来划分。 中学语文教材中涉及的古代文化知识,它包括天文、地理、文学艺术、哲学宗教、政区历法、军事刑律、阴阳五行、家族礼法、音乐美术、饮食服装、车马冠盖、文化奠基、政治经济制度、明君贤相的治国方略,以及价值观念、道德情操等等,但由于教材中没有专门论述中国古代文化知识的课文,这些知识都零散地分布在古文典籍之中,教师教学难,学生学习更难,因此,教学时应将分散的古代文化知识根据教育的功能不同梳理归类,每一类下分若干知识点,以课文中的某一古代文化知识点为突破口作分析,成扇面辐射展开,拓宽范围并向纵深发展。然后再探讨下一个知识点。 这样做有三个好处:一是将课文中零散的知识归类成系统,建立知识链条。二是教师们在传播零散的古代文化知识时可以采用专题讲座的方法。 三是给学生提供一种研究性学习的方法,打开思路,养成良好的治学习惯。《中国古代文化常识》主要针对古代文化中天文、历法、乐律、地理、职官、科举、姓名、礼俗、宗法等十四个重要方面做了解释和说明,对于当今的读者了解古代文化、扫清阅读古文中的障碍非常有帮助。 4. 写古代文化重要的作文 进入新世纪,随着中国的申奥成功和顺利入关,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与世界各国逐渐融合,东西文化逐渐沟通。作为中国人,如何对待外来文化对国人的影响,怎样吸收精华去除糟粕?首先就要知晓中国的传统文化。而中国古代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要组成部分。学习中国古代文化知识,有利于我们更准确、更深刻、更清醒地认识我们民族的自身。 中国古代文化是世界文化的一部分,我们向世界传播中国古代文化,需要一代代的人去努力。让世界了解中国文化的丰富性和多样性,了解中国古代文化与中国现代文化的的继承和发展,对中国人的衣食住行、喜怒哀乐、政治、经济、法律、婚姻、家庭、文学、艺术等的影响,了解地域文化和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性,就需要我们培养大量的文化人才。 在中国数千年的学校教育中,几乎自古至今贯穿着应试教育的思想,学生接受的教育只有两个方面,一是为了应付考试的文化必修课,二是思想道德课。思想道德课并非着眼于以人为本,用中国数千年的传统文化去熏陶学生,而往往是紧跟政治形势,向学生灌输一些空洞的政治口号。因此,这种道德素质的教育很大程度上是聚沙成塔,根基毫不扎实。一旦到考验人的关键时刻,什么爱国主义、集体主义思想,什么见义勇为、临危不惧、牺牲自己、幸福他人的英雄本色,什么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传统美德,什么刚健有为、自强不息的进取意识等等,都抛到脑后,民族的劣根性便都暴露出来。或损人利己,或逃之夭夭,或变节投敌,或半途而废等等。究其根源,是错误的教育观念造成的。 随着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的转轨,以人为本的教育教学观念正深入人心。高扬人文精神,培养专业化、个性化的人才成为这个时代教育教学活动的主旋律,培养人的素质成为教育教学活动的主要内容。中国古代文化中浩如烟海的文化典籍,充满睿智的哲学思想,刚健有为的进取意识,精彩绝伦的文学艺术,影响深远的道德理论,互呈异彩的宗教观念,名扬中外的科技工艺,千姿万态的衣食住行等,这些都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它不仅是文化素质教育的重要内容,也是道德素质教育的好教材。 中国古代文化涉及面极为广泛。单就以衣食住行为主构成的物态文化来说,由于时代、地域、民族、风俗的不同又呈现它的丰富性和多样性,让学生学习中国古代文化,从而开挖学生的潜能,有利于发现学生的兴趣爱好、个性特长,从而引导学生养成勤奋好学,独立研究的习惯,并在某一方面打下坚实的基础,一步步走向专业化,成为国家所需要的专业人才。 人类历史的演进过程,也是文化的创造过程。可以说,文化也是一个生生不息的运动过程。先辈创造了丰厚的古代文化,未来的文化需要我们和后代人来创造。我们没有理由否定过去,也没有理由推卸未来的责任。因此,只有学习中国古代文化,继承先辈传承下来的优秀文化遗产,批判地吸收,并在社会实践中不断地分析古代文化,变革古代文化,根据新世纪的社会需要,大胆开拓创新,才能开创未来更灿烂的文化。 5. 因为那本书《中国文化古代常识》800字的作文 书,是我的最爱。 俗话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在这里,我想说:“书就像一只小船,载着我们从平缓的小河驶向无边无际的大海。”但是,因为我那样爱书,所以我和书发生的故事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也数不完。 想知道吗?那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我从一年级起,就非常喜欢看书,一有新的书,我便爱不释手地捧着看。我三年级的时候,就非常想拥有一本《小学生作文》。 一天,上课的时候,看见邻桌的小华有,这是我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便趁老师转过身在黑板上写字时向他借。他慷慨地借给我,小声地说:“别弄坏了哦!”我说:“恩!”他把书递给我,我的手刚碰到书,突然,老师霎那间地转过来了。 一个响雷猛地就劈到我俩的头上,“干什么,上课不准看课外书,交上来没收了。”老师狠狠地瞪着我们说。 放学后,小华叫我赔他的书。我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说:“是你递给我太慢了,才被老师发现的,这是你的责任,我不赔。” 小华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净说:“你,你,你,好,你不赔,你给我记住,咱们绝交了!”我说:“好啊!绝交就绝交,我也不稀罕你这个朋友!” 从此,我和他绝交了。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下个学期······ 我参加了一个市里面举行的一个朗诵比赛。 比赛那天,我忘记了拿朗诵稿。快要轮到我朗诵了,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忽然见到小华向我走过来,我心想:他又过来干什么,难道知道我没带朗诵稿,故意来看我笑话?还是又叫我赔书啊!小华笑眯眯地对我说:“看你火烧眉毛的样子,肯定是忘带朗诵稿了吧!来,我这本书里面有你要朗诵的文章,给你用吧!你要加油!”我非常感动,想不到他不计前嫌,解囊相助。我连忙拿着朗诵稿上演讲台朗诵。 最后,我不负众望,夺得第一名。事后,我去央求老师让他还小华那本书——《小学生作文》。 并保证上课不看课外书,认真听课。老师说:“那就要看看你的表现喽!”之后,我为了让老师还他那本书,更专心听课了。 老师看我的表现挺好的,便把那本书还给了我。后来,我就把《小学生作文》还给了小华,小华非常高兴。 我们终于又重归于好了! 书,既让我获得了知识,还拥有了友谊。书是我一生宝贵的财富啊。 6. 《走进传统,传承文化》作文800字 锁 白城一中2007级10班 何星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下其柔弱于水,而攻坚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古人的天人合一,今人的科学发展;古人的刚柔并济,今人的和平共处;古人的“局力重民”,今人的“以人为本”;古人的天下大同,今人的和谐社会。世间万物无不追求统一发展。 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似乎已没有文化的隔阂,时间与空间的枷锁已经被网络和信息技术彻底拆除。再也看不到曲水流觞把酒赋诗的浪漫情怀,看不到九层台上的巫舞摇曳,听不到月下江畔的箫声幽咽,听不到囊萤映雪的琅琅书声。无论高楼林立的学府里,还是竹篱茅舍的乡村中,无论是独居一室的枯坐时,抑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文化良知的人都应扪心自问:我们的文化根基在哪里?我们的文化认同在哪里?我们的文化长河将奔向何方? 歌舞升平里,为什么就没有一点空间传递文化的火苗?为什么就没有一点点淡雅之心。离开这俗世一会,去感受那渐行渐远的远古绝响? 传统文化是美的,只是我们没有静心去感受;传承文化是快乐的,只是我们没有用心去参与。《梅花三弄》的曼妙旋律,《清明上河图》的精工妙绘,《空城计》的抑扬顿挫,哪一件不散发着文化的芬芳,你感受到了吗?你体验的是超凡脱俗的美与快乐。 追求时尚与个性是人类的天性,而能与传统文化交心,能为传统文化的传承尽一份力,得到的将是永远的时尚与个性。手中紧握住一把打开文化的钥匙,将那把封住文化长河的大锁打开,让文化成为我们生活中的阳光、空气和水,让它们成为我们的血液。 打开这把锁住文化的锁的钥匙,其实就在我们心中,只有我们心中这把无形的钥匙才能打开那把无形的锁。纷繁世界有太多的韵华,只要我们保持那颗追求的心,文化的土壤便会滋润着我们。 依稀中,你是否听到洞庭湖畔范仲庵的深沉呼唤,你是否看见李煜在七夕的月下填词赋诗的幽幽哀伤。 (推荐教师 丛连梅) 7. 中国传统文化800字作文, 最低元/天开通百度文库会员,可在文库查看完整内容> 原发布者:阿Q大侠是我 高中传承中国传统文化作文800字 篇一:传承中国传统文化 当时间的沙漏漏下最后一粒沙粒,金子的本色才会如此灿烂;当贝壳的泪痕划过最后一瞬,珍珠的色彩也会如此耀眼。当六年的养分在体内积累,毛竹的生机也会如此蓬勃。 正是由于历史的洗礼,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最终诞生了华夏女儿的独一无二的中国传统文化,传承优秀传统文化,是我们每个人的使命。材料中所说的那个歌星的经历,正是由于时代的进步、e68a84e8a2ade799bee5baa6e997aee7ad94335社会的发展、观念的更新形成的。 传承优秀传统文化,正确对待外来文化。现如今,知道重阳节的人越来越少了,知道感恩节的人越来越多了;知道情人节的人越来越多,可知道七夕节的人越来越少了。对于我们先辈留下来的许多传统节日,我们中的许多人都几乎全都置于脑后了,这难道不是一种崇洋 *** 吗?这难道是我们口口声声说到的责任感吗?然而,我们身边其实有许多人在为我们做榜样,他们能坚守自己的信念,鼓励人们学习继承优秀传统文化,著名学者马寅初不就是吗?他积极提倡我们青少年应当多多学习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虽然世界正在多元化,但是,我们传统的中化文化不能丢!因此,我们是否想过,在不久的将来,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是否会被他国文化所取代?这个答案须靠我们用行动来回答。优秀传统文化,是我们继续发展的基石,是我们共同保护,共同继承的使命。 传承优秀传统文化,让我们坚定信念,共创美好未来!忆往昔,若不是司马迁的沥尽心血,怎会有《史记》的鸿篇警后人, 8. 古代文化常识 大计3年一考,小计一年一考。 西周考绩法分大计与小计两种,大计法由家宰和小宰大官负责,考核的内容包括廉能、廉政、廉法等,主要是对官府官员实行六计考核,审查他们政务、严格推行政令、执行法令的能力和表现。 三年为大计,分月计、岁计、大计三种形式。 小计法又叫大比法,由乡师负责,考察在教育、政事、法纪、户籍六畜及所有兵器方面的能力和表现,每年一次,成绩呈报上级,到三年大比之际,乡师再负责考核官吏的教育政绩和报告的真实性和确定性,以此作为赏罚依据。

这学期选了中国古代文化常识,原本选他是因为好奇,好奇到底会学些什么,可上了几节课后就深深的被他的魅力所迷住。通过这课,越发觉得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引人折服。中华上下五千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随着历史的发展中华文化蕴藏了他独有的风格。且都具有各自的特点,成为中华民族的骄傲!我选择几点简单谈下我的认识。 文字:文字是用来记录语言,表情达意的工具。中国文字的创造至少有五千年的历史。传说中的文字神是仓颉,《淮南子 本经训》记载,“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栗,夜鬼哭”。迄今为止,一直流传的最早的文字世上带的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之后依序大致是金文、大篆、小篆、隶书、草书、楷书与行书。(1)、金文,是住在铜器上的铭文。我国夏朝时期进入青铜时代,在出土的铜器中就铸了文字称为“金文”,又因这类文字在钟鼎上字数最多,所以又称其为“钟鼎文”。(2)、篆,专家都认为是战国晚期秦国的文字,是官定的标准文字。战国末期,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废除了六国的文字,形成新的文字“小篆”。(3)、隶书,因小篆整齐又是长方形,结构是由均匀圆滑,各组成不方便书写。其特点是将圆滑转变取得线条,写成带方折的字形。(4)、草书,是一种特定的文字,是从民间隶书发端萌芽来的。草书不但笔画勾连,字间勾连,而且形体高度简化,后来又出现了草书的变体,称“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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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性作家作品研究论文

[内容提要]本文从三个方面浅谈李清照词中所表现出的淑女情怀。引论部分指出李清照作为一个文化女性具有与一般女子不同的淑女情怀;正文部分从李清照的生活环境、生活方式、文学追求和社会关注等不同层面去透视李请照作为一个文化女性对人生世事、美好情事、环境际遇所持的态度,从中揭示其文化女性的特质,结尾指出李清照作为一个文化女性的局限性。李清照是我国宋代一位杰出的女作家,被誉为婉约词之宗。她学识渊博,才华出众,工于诗词,长于文赋,精通音律,善作书画,繁星的中国古代作家中,犹如一颗耀眼的明珠放射出奇光异彩。这样多才多艺的女作家在中国文学史上是少有的,而且在世界文学长廊中也是罕见的。特别是作为一位文化女性,李清照具有与一般女性不同的淑女情怀。“淑女”一词,最早出于《诗经·周南·关睢》篇: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淑女”指善良、美好、有修养的女子。李清照的淑女情怀与古代传统的淑女有相同的方面,也有不同的方面,主要表现在李清照作为封建社会的一个文化女性,她除了具有一般女子阴柔、善良的特性外,又有文化女性的特质,比如喜欢寄情山水、爱好文学艺术、关注国事等。以下分别论之。一、从李清照的生活环境、生活方式看她的淑女情怀李清照出生在宋神宗元丰七年(公元1084年)一个有名的学者仕宦家庭,祖籍山东济南,父祖皆出于“蚤有盛名,识量英伟”的韩琦门下。父亲李格非,官至礼部员外郎,精谙经史,擅长诗文,和苏门四学士黄庭坚、张文潜、陈师道、晁补之有密切的来往,在北宋文坛上颇有名声,与廖正一等并称为“后四学土”。母亲王氏,也是一个通文墨、懂诗书的大家闺秀。李清照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文学气息十分浓厚的家庭里,她所受到的教育并不是普通女子所能相比的。前期的李清照是一个性格活泼开朗、无比热爱生活的女子。她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把自己的生活圈子局限于闺房绣楼之内,而是常常走出重门深院,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之中,寄情于山水,表现出她那蓬蓬勃勃的春春气息。如写于十七八岁的《如梦令》一词集中地表现了她热爱自然、热爱生活的情怀: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鸳。从这首词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了李清照青年时代那活泼开朗的性格。她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像一颗自由的种子,健康地成长着。在她身上基本看不到什么封建闺范、礼教枷锁的影子,而大自然的晚霞落日,绿水红莲、鸥鹭水鸟这些有名的景物却在她的身上留下了天然的素朴与自由的印迹。在《庆清朝慢》这首词中,她那无拘无束,活泼开朗的性格再次生动地表现出来:春天牡丹盛开时节,她随着香轮竞走的游园行列,前去赏花。她陶醉于明媚的春光和盛开的鲜花之中,快乐得如痴如狂,饮酒赏花直至深夜。李清照词中所表现的她早年的这种生活,虽然多少带有贵族少女的闲情逸致,但是,作品中洋溢着的蓬勃朝气和对大自然的由衷热爱跃然纸上,字里行间分明可以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那无拘无束、天真烂漫淑女形象。她的这种淑女形象既不同于古代贵族少女眷恋湖光山色也不同于一般少女无聊地游山玩水,而是寄情于山水,托怀于自然。李清照这种淑女形象的形成和她良好的家庭背景以及她自身的文学修养是密不可分的,她虽然出身于名门望族,但她的生活情趣却不在声色犬马,生活理想却不是养尊处优,而是潜心写作,钻研学术,把诗词创作作为自己献身的事业。十八岁时李清照嫁给太学士赵明诚,赵明诚是一个聪明好学的青年,自幼喜好收藏考订金石刻词。热爱文学艺术的李清照嫁给这样一个醉心于文学艺术品收藏与鉴赏的丈夫,自然是如鱼得水。夫妇两人情投意合,生活十分美满,但她毕竟是告别了无拘无束的少女时代,在庭院深深、显赫而又森严的赵府之内,只有丈夫赵明诚是知心人。可是,丈夫又经常要外出游学、为官,这就给多情的李清照带来极大的悲愁和苦闷。思恋之中,作为一个聪慧颖悟、才华过人的文化女性,她自然不免把自己的思想感情倾诉于笔端。像她新婚不久后写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送别了丈夫,不免有些失落感,举目所见,不管是白云、飞雁、明月,还是落花流水,时时处处,皆与丈夫联系起来,这种感情既执著,又缠绵,摆脱不开,搁置不下:“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夫妻间的相思之情被描写得细腻委婉,使我们仿佛看到女主人眉头的一颦一蹙,心头的一震一颤,离愁别恨跃然纸上,使婚后不久的相思之情、思念之意,呈于象,感于目,会于心。相思之情、思念之情是人类最普遍的情感之一,它“剪不断,理还乱”,一旦萌发,难于消失;它刻骨铭心,像游丝一般萦绕于心。它可以从外在情态的“眉头”上消失,却又不自禁地钻入“心头”。李清照对这种感情作了独特、深细的体察和把握。女词人一路写来,或融情于景,或景中寓情,意象或隐或显,时露时藏,于词中的结尾处猛然出现,如群山的高峰,爆亮的灯蕊,令读者震动、深思。从中可见李清照既有一般女子温柔、善良、细腻的特点,也有作为文化女性多愁善感的一面。李清照在四十五岁以前,基本上过着学者、作家式的比较平静的生活,她沉浸在爱情和事业的幸福之中。因此在她的作品中所流露的是一个天真烂漫而又多愁善感的文化淑女情怀。后期的李清照由于生活环境的变迁,被迫从闺房和书斋中走出来,踏上了逃亡流徒的道路,由于国破、家亡、夫死的凄凉身世深刻地影响了她的思想,她的创作风格突变。 “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菩萨蛮》;“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武陵春》;“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声声慢》等的作品不仅反映个人的不幸,而且带有深沉的家国之痛,将个人的不幸与国难家仇联系起来,委婉凄戚,孤独、愁闷。二、从李清照的文学追求看她的淑女情结李清照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文化气氛十分浓厚的家庭里,加之自己勤奋好学、博闻强记,终于成为“婉约以易安为宗”的一代词人。李清照的词既加强和维护了婉约词派的特点,又有自己“婉而售”的艺术风格。她的词流露出文化女性矜才尚艺的人生意趣。如前期代表作《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词中借描写重阳赏菊委婉曲折地表达了闺中寂寞和离情,展示出词人的内心世界,流露出她对爱情的向往,客观上具有冲破封建牢笼、反对封建礼教束缚的意义,全词委婉含蓄、温和优美,透露出词人与丈夫暂时离别淡淡的哀愁。以前的婉约词除常停留在女性闺房陈设、衣饰、容貌描写上,即使是写其心态、动作,也大抵是“带缓罗衣,香残蕙炷。天长不禁迢迢路。垂柳只解惹春风,何曾系得行人住”, (晏殊)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阑椅,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是春山外” (欧阳修),“想佳人妆楼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柳永)。这些虽然也写出女人的情深,但形象一般化,甚至可移到任何一首闺情词中。而李清照词中的女主人公,都是她自己,以己之情,抒己之怀,率直坦荡,不必像男士们去揣摩女人的心理;少女的时候,当她“蹴罢秋千”,慵整纤手,方觉一阵兴奋,不觉汗出,现在静下来,才觉“薄汗轻衣透”。“见客人来”,于是她“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点绛唇)。把一个天真、活泼而又有点儿爱娇的少女形象,写得如此活灵活现,却又耐人寻味无穷,怕不是男士们所能想象得出的。燕尔新婚的时候,早晨她买得一枝特别新鲜的春花,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鬃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减字木兰花)晚来一阵风雨过去,酷热消散,她先是理笙簧,后是淡淡妆,接写:“绛鞘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 (采桑子)。这些以率真之笔,抒率真之情;不扭捏造作,不矮揉造作,这不正是那个工作之余,“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李清照<金石录后序>)”的李清照吗?男土们怎么会揣想出如此自然细腻的生活情景来? 李清照是诗、词、文都擅长的作家,而她的词成就最高,她的词近承二曼之高雅、秦观之抚媚、苏拭之清雄、周邦彦之丽密,陶铸熔冶,取精用弘,成为别具一格的“易安体”。无论是写活泼的少女,青春的少妇,多愁善感的思妇,还是冷冷清清的嫠妇,都与过去词人笔下的妇女形象不同,他们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歌妓舞女,而是有了个性,有了气质,有了人格,有了对生活对理想追求的女子形象,在这些人物身上,自然带有她自己这个抒情主人公的影子,在思想上、感情上、性格上、情态上都烙印着李清照本人的痕迹。这在李清照的“何况人间父子情,炙手可热心可寒”、《晓梦》、《金石录后序》等诗文中也都有鲜明的表现。除了创作,她还进行文学理论探讨,《词论》一文系统地阐述了自己的词学主张和见解,“别是一家”的词学观点对后世词的发展起过一定的作用。纵观李清照的文学作品,我们可以看出,她的作品博采众长,“下开南宋风气”,词尤其突出,称得上“词无一首不工。其炼处可夺梦窗之席,其丽处真参片玉之般。盖不徒俯视巾帼,直欲压到须眉”的大家,形成了自己“婉转而又疏隽”的艺术风格。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社会,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都希望自己做一个贤妻良母,而作为封建社会文化女性的李清照把自己思想感情全方位地倾诉于笔端,写诗、写词、写文章作为自己的生活追求,她这种文化女性的特质,百里挑一。三、从李清照的社会关怀看她的淑女意识李清照祟尚自由、鄙夷利禄,她对追名逐利的社会风尚极为厌恶。 “巨舰只缘因利往,扁舟亦是为名来。往来有愧先生德,特地通宵过钓台。”这首《夜发严滩》的七言绝句,作者告诉人们,那些为名利奔波的人,人格低下,渺小,不能与正人君子为伍。李清照认为,社会上的许多纷争,都是起因于名利:“青州从事(美酒)孔方兄(金钱),终日纷纷喜生事”(《感怀》)。李清照的公公赵挺之,为追逐名利,打击陷害过苏拭等不少好人,李清照曾忿忿地作诗讽刺他:“炙手可热心可寒。”李清照希望能摆脱功利的滋扰去过自由、宁静的生活,但是这种生活理想在现实世界中是难于实现的,于是,她便驰骋想象,到神话般的梦境中去寻找精神寄托。《晓梦》一诗,描绘了一幅美妙神奇的生活图画。在这里,人们摆脱了世俗的纷扰,摈弃了功名利禄的追求,成为仙人的“翩翩座上客”,与仙人谈笑风声, “意妙语甚佳”。这正是李清照人生的社会追求,也是李清照清高自传,不与流俗苟同的高尚情操,更是李清照区别于大家闺秀的鲜明表现。李清照又是一个具有极高爱国热忱的淑女,看到山河破碎,朝廷不思收复中原,她忧心如焚。北宋末年,在她还是一个阅世未深的青年女子的时候,就对国家的日趋衰败表示了忧虑,提出了警告。在和张文潜的《读中兴颂碑》的两首诗中,她借古讽今,指责了宋朝皇帝的荒淫奢侈,抨击了权奸们的腐败误国,表现了清醒的政治头脑和敏锐的政治眼光。在她的诗中,她把北宋比作安史之乱前的中唐,这表现出她对北宋王朝日趋覆亡是有预感的。她的这种预感,不久就变成了残酷的现实。李清照南渡之后,在诗歌中,对投降派作了极为辛辣的讽刺和鞭挞,斥责了不能辅佐皇帝立国安邦的群臣,颂扬了历史上那些有名节的人物,宣扬了与敌人势不两立的思想。李清照的这种炽热的爱国之情,即使到了晚年,也仍然十分旺盛。绍兴三年,高宗赵构派大臣韩肖胄和胡松年使金看望被虏二帝。李清照听到消息后,立即写诗给这两位大臣。诗中,她陈述了自己对形势的看法,对异族侵略者的痛恨和对中原故土的思念。她认为侵略者的豺狼本性是不会改变的,要对他们时刻加以提防:“夷虏从来性虎狼,不虞预备庸何伤”。赵构称帝后,把几百万绽黄金、几千万绽白银、几千万匹布帛和中原大片的土地送给金人,以求得苟安江南。李清照对此巧妙地模仿了赵构向使臣发布指令时的语气,加以揭露:“何必羹舍肉,便可车载脂。土地非所惜,玉帛如尘泥。”她时刻关注沦陷区的情况和人民的命运,“遗氓岂尚种桑麻,残虏如闻保城廓。”为了收复沦丧的国土,她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热血和生命,“欲将血泪寄山河,去洒东山一环土。”李清照这种炽热的爱国热情在她晚期写的《题八永楼》、《春残》和《打马赋》等诗文中,也都有鲜明的表现。对于人生,她拿张良、韩信、屈原、项羽自比:“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从大处落笔谈生论死,表现了与众不同的才女风范。团于词言情诗言志的传统,她的词篇中较少触及这方面的重大题材,不像她在诗篇那样,对于国事慷慨陈词。然而国破家亡的惨祸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痛苦,忧郁,心头终日笼罩着愁云。自然她的词中也透露着家国之恨和兴亡之感。最有名的是《永遇乐》这首元宵词:落日熔金,暮云合壁,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这是李清照晚年名作,面对元宵之夜,杭州城内张灯结彩,一片歌舞升平的“繁荣”景象,思念故国之情油然而生,昔日汴州元宵盛况立刻现在眼前。那时国家安定、京华繁荣,妇女们披珠带玉,打扮得花枝招展;看如今,自己流落异乡,面目憔悴,两鬓苍白,哪里还有心思观灯赏景。词人通过今昔盛衰的对比,将故国之思与自家之痛联系起来,使读者清晰地看到词人不是带着惋惜、艳羡的心情帘下拾笑,而是在咀嚼国破家亡的苦涩悲凉。李清照作为封建社会的文化女性,她不像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把自己锁在闺房绣楼内消磨自己的青春韶华,而是把触觉伸向广阔的社会,直面社会,靠着自己敏锐的细腻观察和深厚精湛的艺术造诣,用文学语言反映宋代上层社会、民族关系和阶级矛盾,可见李清照的社会关怀意识有别于一般封建淑女,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关注朝廷、关注国事、具有炽热爱国情怀的文化淑女的精神世界。这种文化淑女的精神,不仅是当时封建社会生活准则和狭隘生活天地里的一般女子所不具备的,就是在当今社会也同样有着积极健康的意义。李清照文学作品的内容,总的说来,大多是局限于个人的生活天地,她通过抒写个人的欢乐、痛苦、悲哀和理想,形象地展示她自己的内心世界,概括地反映她自己走过的人生道路。我们从中可以看到,一个有才华、有抱负、有理想的女子,怎样被禁锢在寂寞深闺和萧条庭院之中;我们还可以看到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女怎样变成一个忧郁寡欢、多愁善感的人;我们还可以看到,由于国家衰亡、中原沦丧,迫使她流离失所,最后在愁苦不堪中结束自己的一生。李清照的文学作品在思想、艺术上也有其局限和不足,调子比较低沉,感情比较柔弱,但是,瑕不掩瑜,从总体说来,李清照的诗词艺术还是精湛高妙的。李清照作为封建社会的一个文化女性,能够冲破封建社会的重重枷锁,投奔自然,直面社会,是难能可贵的,在她心灵深处闪烁着爱国热情和关注国事的积极精神为后人所称道,其“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高尚情操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仁人志士为国捐躯。今天,重温李清照的文学作品,仍然觉得李清照人格魅力光彩照人,李清照的淑女情怀与众不

论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本文尝试描述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三个基本特征,由此对金庸小说中反复出现的一男多女、众星捧月的爱情模式展开分析,并探求这一模式形成的原因。在此基础上揭示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没有真正获得独立人格这一事实的缘由。最后就新派武侠小说在两性关系问题上的困境进行初步思考。 金庸的十二部长篇、两部中部、一部短篇小说,除短篇《越女剑》和中篇《白马啸西风》外,主人公全部是男性,女性形象的数量、深度、厚度都远远不及男性形象。然而金庸仍然创造出了一系列呼之欲出、各具神韵的女性形象,这就为本文提供了合适的分析对象。 和其它文学种类相比,武侠小说是典型的男性写给男性看的书。在近年来越来越深入扎实的金庸小说研究中,探讨两性关系、爱情、女性的文章不多。最有收获的是三方面:一是探讨侠义进取精神和金庸小说对传统文化、民族精神的重塑;二是反思正统文学史对金庸和武侠小说的偏见,进而就“雅俗之辨”进行思考;三是归纳和评价金庸小说的艺术特色和创作手法。 第一方面的研究收获最丰。陈墨在《金庸小说与汉民族的文化批判》巧妙地指出金庸,“往往不自觉地褒扬少数民族,贬抑中原汉人”,从早期“狭隘的民族主义立场中跳出来”,批判汉族文化中虚伪、柔弱的方面。严家炎的《论金庸小说的现代精神》指出,和传统武侠小说相比,其现代精神表现在否认“快意恩仇”、滥杀无辜;超越狭隘的民族观念,用平等开放的态度处理民族问题;放弃正邪两分观念,“以大多数群众的利益考察各派斗争”;人生观兼顾“社会责任与个性自由”;特别可贵的是“潜藏独立批判意识”,尤推《笑傲江湖》和《鹿鼎记》。冷成金认为金庸小说“以充沛的现代意识为主导”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梳理和阐扬”,“暗合了我们民族重塑文化本体的百年祈盼”。与此相似,周宁发现众多男主人公的父亲“缺失”,他们的“身世之谜是民族命运的象征”,而“武侠小说创作和阅读使华人在幻想中完成文化认同式”。严伟英详细梳理了《金庸创作的思想历程》,顺时间考察金庸的生活经历与思想感情变化,推测写《侠客行》前金庸经历了骨肉惨剧,而李敖在《我的自白书》中提到金庸曾夭折一子,大恸——笔者佩服严伟英敏锐。 第二类题目有林焕平的《关于文坛重排座次问题》、孔庆东《金庸小说的文化品味》、刘炳泽《金庸的末班车与文学观念的变革》、陈墨的《金庸的产生及其意义》。总的来说,金庸小说的价值和地位正在得到越来越明确的肯定,传统的“学院研究”对金庸和整个通俗文学采取了越来越开放、理智的态度。 第三类题目数量较少,宗源把金庸与英国间谍侦探小说家勒卡雷进行比较,侧重艺术手法,认为二者都达到了“雅俗共赏”的高境界。《浅谈金庸古龙的创作方法和风格》侧重求二者之同,没有指出二人各自的特点。严家炎从金庸小说为什么吸引人切入,总结其情节上的继承、借鉴与创新。冯其庸借《论〈书剑恩仇录〉》,指出金庸小说的风格是“以神遇而不以目视”,“现实主义基础上的浪漫主义精神,大写意的手法,重在塑造人物的精神气质。”作为红学专家、著名学者,冯先生著文本身就是对金庸小说的褒扬,证明学术界对金庸小说的接纳与肯定——当然,仍有不同意见,但不改变总的态度。 特别突出的是陈墨的金庸研究系列著作,《金庸赏评》、《金庸小说赏析》、《金庸小说之谜》、《金庸小说人话》、《金庸小说艺术论》和《金庸小说与中国文化》,“共近200万字的书稿”。此外金庸的散文和评论亦散见各处,如《韦小宝这家伙》,深入浅出论述了韦小宝和中国人的性格,《金庸论侠》是他在北大回答学生提问的记录。金庸一手写小说一手写政论,想来他的政论在大陆出版应该不会遥远,这将成为金庸小说研究的重要材料。 和本文一样专门论述女性形象、两性关系的专题文章甚少,主要散见于第一类论述“小说——文化”的文章之中。陈墨在《金庸小说中的爱情观》里指出,金庸笔下爱情的特点是“广泛性多样性”和“深刻性独创性”,写出了“爱与人性、命运、道德、伦理”的关系。古代的郭靖、杨过和张无忌的形象中,实际上注入了现代意识。他举陈家洛、石清不敢爱“女强人”的故事为例,指出金庸揭穿了“男人强大的神话”,“写出了某种真相”。韦小宝娶了七个老婆则是“一种很有代表性的男女关系的文化景观”。 严伟英紧密结合作品指出《神雕侠侣》的爱情描写表明当时金庸的“写作思想处于重要转折阶段”。师徒相恋、女方失身两个关键情节的设计有很强的叛逆倾向。胡一刀夫人的形象标志着1959年其“言情创作步入成熟”。严伟英独具慧眼地指出,在古代男人多妻,实际生活中丐帮帮主完全可能嫖妓,婚姻常常有金钱考虑等等,而金庸一概抹去这些“世俗特征,维护爱情童话的纯洁性,维护童话人物的更高尊严”。孔庆东指出“金庸写情不逊于任何人,广度、深度、力度均为大师级,是言情又超言情”。冯其庸一针见血地批判陈家洛献出香香公主“既无情又无义”,“表面上是陈家洛自己作出了牺牲,实际上是污辱了喀丝丽”,对才智武功兼备的美人霍青桐一掬同情泪。 本文试图在考察上述论述的基础上对金庸小说的女性形象做相对集中全面的分析,分析对象以十二部篇的女主人公为主,她们是:《书剑恩仇录》——霍青桐、喀丝丽;《碧血剑》——夏青青;《射雕英雄传》——黄蓉;《神雕侠侣》——小龙女;《雪山飞狐》——-苗若兰;《飞狐外传》——袁紫衣、程灵素;《倚天屠龙记》——赵敏、周芷若;《连城诀》——戚芳、水笙、凌霜华;《天龙八部》——阿朱、王语嫣;《侠客行》——阿绣;《笑傲江湖》——任盈盈、岳灵珊;《鹿鼎记》例外,七个女子都不能算女主人公。 金庸赋与这些人物青春、美貌、聪敏和善良,但这些都只是表面的共同特征,真正的特征必须是人物的灵魂精髓和人格核心,是全书情节发展的“内在动力”和“性格基础”,渗透在人物的一切言行中,而且对全书思想寓义的最终形成不可或缺。按此标准,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具有如下特征:她们是“爱情动物”,有“仙化”倾向,以她们清纯的性情反衬男性世界的污浊。 爱情动物:“爱情动物”可以概括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最核心特点。 不但上述十余人,包括书中的大小配角,几乎无一例外。她们在书中最主要乃至唯一的功能是作为男主人公的追求者、追求对象、恋人或妻子。金庸笔下的母亲形象少而单薄。男主人公的母亲里,着墨最多的是张无忌之母殷素素。《倚天屠龙记》里前十回她实际上担任了女一号的任务,但她在书中主要是“张翠山的恋人、妻子”,而非“张无忌的母亲”。 她在张翠山自刎后毫不迟疑地殉情,当时张无忌只有十岁。另一个类似的例子是胡夫人,她殉情时胡斐尚在襁褓之中。刀白凤并没有为独子段誉选择生存。 这些“母亲”在男女爱情和母子亲情间倾向于前者,更加弱化了她们的“母亲”角色。《侠客行》后记中金庸称这部书中“我所想写的,主要是石清夫妇爱怜儿子的感情。”但闵柔是否石破天之母不能完全断定,即使假定是,金庸对其母子之情的描写仍然很单纯,没有写出深厚的层次感来。 女性在小说可能担任的两种最常见角色其中的一种淡化得近于无,使得她们在爱情中的表现更加突出。离开爱情故事的框架,她们的美丽与善良无人能赏;她们的勇敢与多情也将失去“用武之地”;她们的才艺点缀在自己的爱情里,更点缀在书中。尤其是她们的去留行止紧紧追随意中人,并且常常是女性主动相随,这在古代的真实生活中不能发生,却在金庸小说中多次出现:《书剑恩仇录》中总兵千金李沅芷“霍霍青霜万里行”,仗剑追赶余鱼同;《射雕英雄传》里穆念慈一路偷偷追随杨康,只为在窗外偷偷看他一会儿;《天龙八部》里王语嫣这个标准闺秀竟跟着慕容复万里远赴西夏,钟灵离家寻找段誉竟至脸上微有风霜之色;《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多次尾随张无忌,关键时刻就冒出来;《笑傲江湖》里仪琳和父亲不戒和尚下恒山上华山找令狐冲,而圣姑任盈盈以未嫁之身背一个青年男子到少林寺治伤,在中国古代简直匪夷所思。 为什么这种历史上乃至当代都有罕有的情形在武侠小说中并不让人感受到突兀和虚假? 诚如华罗庚所言,武侠小说是成年人的童话,武林(江湖)这一特定的、虚构的世界,固然非古代社会所能比,甚至也比当代社会自由。在这个亦真亦幻的世界里,作者和读者达成默契,对许多社会规范和现实限制忽略不计。然而言行自由度的超现实不等于人物性格和知、情、意的超现实。“霍霍青霜万里行”令人信服,不仅因为李余二人身在江湖,更由于它符合人性的真实。在古代里可以找到许多女子愿意随恋人、丈夫远行而不得的例子。李白的《长相思》:“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杜甫的《新婚别》:“君今往死地,沉痛迫中肠。誓欲随君去,形势反仓皇。勿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金昌绪的《春怨》:“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正是有这种深沉热烈的感情做基础,金庸笔下女性形象种种惊世骇俗追求爱情的言行,虽然违背历史的真实,却达到了人性的真实。 金庸笔下的男性形象不乏有情人,他们同样为爱情付出真诚和执着。 郭靖专一、杨过不羁于世俗只求真情实现、丁典的执着、段誉在爱情中的痴迷与无私……丝毫不比女性在爱情中的表现逊色。但男性形象在爱情之外还蕴含着国家政治、民族关系、社会规范与个性自由、理想人格、人生价值等等多层次、多方面的角色功能。女性形象显然远不如男性形象内容丰富。她们的整个身心投入爱情之中,她们的命运系于爱情中,她们的形象在爱情和婚姻中完成。如果可以粗略地把一个人物的结局归入“悲剧”或“喜剧”,那么女性形象不必考虑是否有事业、国家、人生等其它层面,她们只有爱情,两情相悦、得成佳偶便是“喜剧”,相思无望、遇人不淑便是“悲剧”。男性形象显然远不止此。《射雕英雄传》结尾:“两人一路上但见白骨散处长草之间,不由得感慨不己,心想二人鸳盟虽谐,可称无憾,但世人苦难方深,不知何日方得太平。”对国家命运的担心主要来自郭靖,而非黄蓉。《倚天屠龙记》结尾时,张无忌事业的失落、人格的大缺憾、他关心的百姓命运,一系列问题都没有答案,心满意足的只能是赵敏而非张无忌,更不是读者。所以,同是有情人,同在为情苦,女性形象的核心特征是“爱情动物”,男性形象则不是。 与善良纯情的女主人公们不同的是另一类型的女性:怨妇。《神雕侠侣》中的李莫愁,《侠客行》中的梅芳姑,《天龙八部》中的叶二娘、秦红棉、王夫人、康敏,《笑傲江湖》中仪琳之母哑婆婆。爱情的失败使她们变得乖戾、暴躁、自私,甚至狠毒。表面上的强悍独立,恰恰源于一种深刻的依赖心理和狭隘的人生境界。她们认为应该供自己依赖、欣赏自己、照顾自己的男性让自己失望了,所以她们有权不负责任、报复社会。菟丝草依附大树未遂,便变成了毒藤,终其一生也没能长成一棵树。 纵观金庸小说主要女性形象,唯一一个不能归入以上两类的例外,是《笑傲江湖》中的恒山派掌门人定闲师太。这位是得道高尼,胸怀宽广、勘破生死,坚持正义而又不拘泥礼俗,临死前将掌门人之位传给当时“声名狼藉”的令狐冲。这一惊世赅俗的选择意味着定闲师太超越了三重观念:一是门户之见——令狐冲不是恒山派弟子;二是正邪之分——令狐冲早已走上“邪路”;三是男女之别——让这个青年男子领导和管理一群尼姑。更难得的是做出这一选择时她是那么从容、自然,既无疑虑,也不自得。同为“反封建礼教先行者”,和杨过之“狂”、黄药师之“邪”相比,定闲师太无视礼教而不以为意,俯视人生而不以为傲,境界更高。囿于史实,金庸未能给定闲师太更高的声望和地位,但她的精神光辉完全不逊于《天龙八部》里的灰衣僧和《倚天屠龙记》里的张三丰。这一女性形象是罕有的不以爱情为生命的特例,她代表的人生境界和哲理寓意超越了日常生活层面,已经极少性别色彩。 仙化:金庸笔下女性形象的第二特点是“仙化”。 黑格尔认为:“爱情在女子身上特别显得最美,因为女子把全部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都集中在爱情里和推广成为爱情。”和第一个特征“爱情动物”相适应,金庸笔下的女子普遍美丽、健康、善良、纯洁,在刀光剑影、血腥权诈之中读来,更觉清新爽目。实际生活中女性的小器、自私、虚荣、乖戾,金庸很少写到。略有一点放到年轻女子身上,也都在可谅、可解、可怜甚至可爱的范围之内。黄蓉的小器刁蛮使人觉得是出于对郭靖的深爱;温青青吃醋吃得有些过头,但她因为自己是私生女一定很自卑,也可以理解;小龙女愿意帮蒙古人,因为他们赞成自己和杨过的婚事,有些人觉得是“不识大体”,有些人却恰恰爱她“不食人间烟火”;戚芳意志不坚,没能一直忠于对狄云的爱情,但她一生善良、命运不幸,让人叹她怜她不忍责怪她。 在对女性形象普遍进行“净化”之外,金庸营造了一系列情景交融的“美人出场”意境。每逢写到这里,文字如词赋般文雅典丽。 黄蓉第一次以女儿身出场是在梅林边的湖上,四周冰雪莹然。《天龙八部》里钟灵、木婉清、阿碧、阿朱、王语嫣,更是“美”不胜收。阿碧出场,紧接在鸠智摩和段誉的性命相博之后,气氛为之一缓。阿碧浑身上下散发着吴越文化的气息,人品与方言、山水、民俗高度浓缩在阿碧出场的这一段文字里。没有对家乡文化的深彻了解和深切眷恋,阿碧的出场不会这么精彩。《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出场神秘而幻丽,旅途之中突然把男主人邀到秀丽的园林中喝酒。金庸此处写赵敏重在写神韵,她身上各种气质混杂,每一种气质都预示看这个人物形象的一个侧面。 仙化倾向最集中的表现在两部书的女主人公形象上。她们几乎被塑造成仙女,具有绝俗的美貌和风姿、内心纯洁天真、不知世事,心地和身上的衣服一样洁白无瑕。一是《书剑恩仇录》中的香香公主,一是《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 香香公主的美被金庸用浪漫手法大加渲染,“那少女的至美之中,似乎蕴含着一股极大的力量,教人为她粉身碎骨,死而无悔。”香香公主的眼泪能让清军士兵愧疚自杀,让残忍鸷刻的清朝统帅兆惠“心肠竟也软了”。她的美被赋与了净化灵魂的力量,近于仙子。 香香公主的美来自她极端的纯真、善良,小龙女的美则来自她极端的冲虚、宁静。香香公主更多现实生活的气息,她有亲情关系,有政治立场,深刻地卷入了全书主要矛盾,即反清复明的红花会与清政府的矛盾。小龙女这一形象则显然是受《庄子》启发而创造出来的。“藐射姑之山,有神人居焉”。她没有亲人,与古墓外的世界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和感情联系。她唯一“有所求”的,是与杨过的爱情。正因为没有其它任何东西可为之分心,她的爱情特别强烈执着。 为什么金庸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会如此“仙化”?首先,武侠小说的主要阅读对象是男性,而且是通俗作品。与高雅文学相对,通俗文学主要是追求普遍性而非精英气质,追求阅读中的认同感受而非独特的个人体验,追求对现存文化的认同而非对现有文化的反思(当然,金庸小说在许多地方已经达到了雅俗共赏进而溶解“雅俗之分”的境界。不过在“仙化”女性形象这一现象上,金庸更多地倾向于通俗)。不论男性读者的文化层次、生活经历、气质性格如何千差万别,对异性美的欣赏和向往却不会相差太多。美丽的女性形象为书中的主人公,更为读者,在紧张的生活和巨大的“事业压力”之外提供了使他们愉悦、放松的审美对象。金庸采取通俗的姿态把女人美化,但不堕入庸俗。写女性和情爱时绝不涉及色情,即使在香香公主裸浴、小龙女被奸污这样“有机可乘”的情节上,作家的分寸拿捏得仍然很准。这与金庸的家世和修养关系很深。海宁查家在清代号称“一门七进士,叔侄两翰林”,进入本世纪,海宁查家仍然俊彦辈出。文学上有诗人、翻译家查良铮(穆旦),小说家、政论家查良镛(金庸),音乐上有歌唱家蒋英(钱学森的夫人、金庸的表姐),政界有查济民先生。金庸的作品是传统文化中诞生的奇迹,他本人亦是几百年传统家学熏陶出的“宁馨儿”。 和金庸恰恰相反,古龙把中华传统文化中和现代西方观念中女性观的糟粕“兼容并包”,他笔下的女性风尘气重,他精心渲染的“林仙儿”恰恰毫无仙气。严伟英《辉煌掩不住的阴暗》对古龙小说两性观念的“恶俗”剖析得针针见血,不用我再废话。 金庸“仙化”女性的第二层原因是他在女性形象身上自觉或不自觉地寄托着他对理想人性、对“人应该过什么样一种生活”的憧憬和设想。香香公主是生长于大漠的回族少女,小龙女是古墓里长大的孤儿。她们与现实生活、与汉族文化、与俗世中的“主流意识形态”相隔绝,保存着一片纯洁心田。这正折射出作者对自己所处的文化深刻的批判,对男性处境地的无可奈何——书中的男性很难摆脱两种选择:或失其本心成为“坏蛋”,或坚持真心成为“倒霉的好人”。 为什么金庸小说中没有仙化的男性形象?为什么金庸关于理想生存状况的设想没有寄托在着墨更多的男主人公身上? 男性主人公中人格高尚健全的不乏其人,但他们都很坎坷、艰难,甚至极为不幸。实际上仙化女性恰恰表明小说作者没能更深入地了解和剖析女性。金庸对男性的人格、男性的成长、男性在社会中的处境、男性的内心世界,显然远远比对女性把握得更准,体会得更透,思考得更多。这很自然,每个个体了解人类的心灵最主要的途径就是体察自已的心灵。作家笔下的每一种情感和情境,都是他在心中经历过的。我们永远不会说出自已从未想过的言语。 小说史上一号主人公与小说家几乎总是同性别的,佳作更罕有例外。 因为不了解,所以才有幻想的空白。古今中外男性作家创造“完美的女性”,很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不能像了解男性一样彻底地了解女性。神秘和无知成正比。他们总倾向于塑造女性形象来寄托和代表光明、爱、和平、智慧这些“圆满”的意象,大约是他们对男性、对自已失望之余,于是以为世界上还有另一种可以开发的品种——女人。但丁的贝阿特丽采、歌德的“永恒之女性”、里尔克诗歌中潜藏的智慧沉静的女性听众,莫不如此。 反观女性作家,她们笔下女性的可笑、可鄙、可怜、可恶、可恨大多比男作家入木三分。当然女性作家也一直不断地重造人格美好的女性形象,但夏洛蒂.伯朗特的简.爱、简.奥斯汀的伊丽莎白和爱玛、弗吉尼亚.伍尔芙的拉姆奇太太、乔治.桑的雅典娜、狄金森诗中的抒情主体,仍然是尘世凡人。她们除了明显的人格缺陷外,更和残酷纷繁的现实有着极紧密的联系。她们和男性一样在挣扎、在艰难地寻求、在被压迫、在妥协,绝不是生来完美、纤尘不染。女性比男性更清醒地知道: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仙女。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香香公主魔法般的魅力在男性世界里不论回汉、长幼、正邪都所向批麾,可到骆冰、李沅芷、周绮、关明梅眼中,她的光环消失了,还原成一个极漂亮的少女而已。周绮看不惯她,为霍青桐打抱不平,关明梅本来准备杀她,她们都认为香香公主违背了道德准则。金庸或许没有明确意识到两性眼中的“仙女”何其不同,不过他忠于生活,透露出部分实情——对女性形象的仙化很大程度上是源于天然的两性吸引和男性对女性的无知。其实,男性的恶德和弱点,女性一样不少。 人性与性别没有联系,性别只不过和时代、地域、年龄、民族一样,使人性呈现出表面的多样性。仙化的女性形象很大程度上是男性欲望和幻想的投射,而不是女性本身。 “清女”与“浊男”:金庸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第三个基本特征是她们组成的至情至真的女性群体与权利熏心的男性世界形成鲜明对照。 男女爱情为人类诸多感情中最强烈、最丰富、最有诗意的一种,它产生在人最敏感、最有活力的青春岁月,一直被作家们作为人类真性、真情、真心的代表和象征。文学中“爱情”的内涵几乎总是远远大于现实中的爱情。以“爱情动物”为人格核心的女性群体自然可能构成“至情至性”的载体。恰如曹雪芹把他的理想寄托在大观园里、女儿国中。 第一个特征“爱情动物”符合历史现实和中国女性的客观状况;第二个特征“仙化”则代表了作者对女性人格的主观评价。在这两个特征的基础上,运用比较的方法一看,我惊奇地发现金庸小说中“女清”“男浊”竟如此分明。 金庸揭露人性丑恶的代表作是《笑傲江湖》、《连城诀》。两部书都是寓言。《连城诀》写夺财,《笑傲江湖》写争权。人性的贪婪、自私、阴险、奸诈、凶残、虚伪集体亮相。然而,在这两个群魔乱舞的世界里,竟然找不到一个女性是奸邪之徒。《连城诀》里较重要的男性角色,除了狄云和丁典,全都是贪婪控制的魔鬼。书中女性形象很少:戚芳、凌霜华、水笙。 她们的家庭背景和武功学识各异,但不约而同地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保持着纯朴的心。 在未知人世险恶前,她们的纯洁善良不足为奇,动人的是在遭受邪恶欺和暴力迫害之后,知道了人世险恶仍然坚持着人性中美好的东西。最具有震撼力的情节是戚芳在马上就可以和狄云逃走前一刻,出于夫妻恩情去救丈夫,被泯灭天良的丈夫匕首刺胸而死。 戚芳缺乏赵敏、任盈盈那样的识人慧眼,也缺乏黄蓉、阿朱面临困难和障碍时的坚定意志,然而这个纯朴的乡下姑娘却用生命证明了她是多么无心机。《笑傲江湖》人物更多,规模更大,严伟英在《金庸创作的思想历程》中推测“几年后创作的《笑傲江湖》,基本框架就仿佛从《连城诀》脱化而来”。和《连城诀》一样,《笑傲江湖》也没有“坏女人”。书中有姓名的女性形象主要有:任盈盈、岳灵珊、仪琳、曲非烟、宁中则、定静师太、定闲师太、定逸师太、蓝凤凰、老不死、哑婆婆、王夫人。她们不争名利,不施阴谋,不害人。岳灵珊移情别恋也许让一些读者忿恨,然而金庸在书中安排了足够有力的理由,没有写明而已。 一、余人彦调戏扮成酒家女的岳灵珊,林平之仗义误杀了他,表面上这条人命成为林家灭门的缘由,但岳灵珊焉能不感激林平之?钦佩林平之? 二、令狐冲在林平之入华山门下之前已经结交“采花大盗”田伯光,中间夹进另一个美貌少女仪琳,这不可能不影响岳灵珊对令狐冲的印象。 三、岳灵珊负责直接指导林平之练剑,朝夕相处。恰恰此时令狐冲在山顶面壁一年。请注意:这两件事都是岳不群安排的。从后文岳不群使“冲灵剑法”诱劝令狐冲重归华山看来,他当时完全了解独生女与大弟子的感情进度。岳灵珊是岳不群手上的一颗棋子,用好了,全盘皆活。她若和林平之成亲,岳不群则可以父亲和师父的双重身份享有他早已垂涎的《辟邪剑谱》。后来令狐冲身价飚升,他又可以把已经与林平之订婚的女儿当作最有效的诱饵来钓令狐冲。 完全可以设想令狐冲面壁那一年,心思如此缜密的岳不群不会对岳灵珊和林平之的关系无所作为。所以岳灵珊实在是一枚可怜又可悲的棋子。这枚棋子至死痴情不改,一支福建山歌伴着她走向毁灭。 “男浊女清”的对比除了体现在对财富名利权势的不同态度上,也体现在男女对待爱情、两性关系的不同态度上。 金庸小说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观都很纯洁、很现代化,男主人公爱情观高出传统才子佳人小说和旧武侠小说之处,陈墨在《金庸的产生及其意义》中归为四点:爱情关系一对一;美女不再是给英雄的奖赏,英雄一样经历爱情的磨难;女性及其爱情故事在书中占据中心地位;将女性、爱情、婚姻视为人生重要内容。 然而金庸的浪漫精神并未阻碍他揭露男性在两性观念上的阴暗面。小说中有三处情节颇耐人寻味。 一是《笑傲江湖》中岳不群与蓝凤凰在船上会面。蓝凤凰爽朗大方、霁月光风,正是“人”该有的样子,反而引得“君子剑“和弟子们心神不宁。我以为这里的假道学可以与鲁迅的《肥皂》对比着读。 二是《连城诀》中汪啸风决意抛弃水笙的心理过程。最初他考虑过接纳被血刀老祖“玷污”的水笙——实际上未成事实。这代表了传统道德对男性“高标准、严要求”的一面,要求他们承担一切,其中也不无自视甚高的成分。然而随即另一种想法占了上风,娶一个失贞女子岂不颜面扫地?前后两种观念完全相反,然而都不是叛经离道、荒谬绝伦,它们都在正统思想、“主流意识形态”允许范围之内。 汪啸风对水笙的抛弃含有一个前提:水笙不是人。推理如下:财产和物品没有知情意识,抛弃破损的财产不会使它们愤怒、恐惧或屈辱→抛弃水笙时不必考虑她的反应,水笙不具有知情意识→知情意识是人特有的→水笙不是人。社会道德体系很复杂,不同的标准和不同的层次适用于不同的范围,达成和平共处。尤其要注意,默许的而不是宣讲的、不成文的而不是成文的、下意识的而不是理智选择的道德规范,实际上在的生活中更有力地支配着我们的行动。一种规范、一种价值观如果常常被学者挂在嘴上,写入文章中,刊在头版头条,恰恰证明它尚未真正溶化成为支配社会的精神力量。几曾见过有人著文号召《我们中国人要讲面子》? 三是陈家洛在霍青桐,喀丝丽两姐妹之间陷入矛盾时的心理活动:“‘——唉,难道我的内心深处,是不喜欢她太能干么?’想到此处,矍然心惊,轻轻说道:‘陈家洛,陈家洛,你的胸襟竟是这般小么?’”另一方面?/ca>

浅谈唐传奇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在日常学习、工作生活中,大家都经常看到论文的身影吧,论文是进行各个学术领域研究和描述学术研究成果的一种说理文章。写起论文来就毫无头绪?下面是我为大家整理的浅谈唐传奇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论文,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摘 要:唐传奇作家中的爱情作品,大都是描写“佳人”和书生的恋爱的。这类“才子佳人”的恋爱要比封建包办婚姻、买卖婚姻进步得多,揭示了她们的内心世界,充分地表现了她们的心灵之美,使她们不但有美丽的外貌,还具有冰清玉洁的胸怀。她们大都心地善良,纯正,爱情专一。本文就霍小玉、崔莺莺的形象做了一点分析,她们是古代敢于反抗封建礼教、努力争取婚姻自由的妇女的典型形象。

关键词:唐传奇 女性形象 生死不渝

唐代,是我国古典文学的黄金时代。唐代的文学家们,除了留给我们一座光芒四射的诗歌金山之外,还给我们留下了一个色彩斑斓的小说艺术宝库,这就是唐代的短篇文言小说——唐传奇。

唐传奇中的爱情作品,成功地塑造了一批栩栩如生的女性形象。本文就爱情作品中有代表的女性形象,试加分析。

一、失足妇女的形象

在唐代传奇爱情作品的女性形象中,失足妇女的形象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唐传奇的作家们,就像玉工雕琢玉一样,去了在失足妇女身上的丑恶顽石,还给她们美玉的面貌,热情地歌颂了她们的高贵品质。这类作品中,蒋防的《霍小玉传》是最突出的。这篇作品,历来被称为唐传奇的压卷之作。其中的霍小玉这个人物,也是整个传奇作品中塑造得最成功的人物形象。

霍小玉是一个容貌美丽而又多才多艺的少女。作品一开始就由媒婆鲍十一娘的嘴介绍小玉说:“资质浓艳,一生未见;高情仪态,事事过人;音乐诗书,无不通解。”可见她的才貌双全。她和李益第一次见面,便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才调风流,仪容雅秀”的待官的青年进士。在其欢爱之际,为打动李益,她流涕观生曰:“妾本倡家,自知非匹。今以色爱,托其仁贤。但虑一旦色衰,恩移情替,使女萝无托,驮扇见捐。”这些话,表现了她对李益狂热的爱,也表现了一个风尘女子的可怜地位,预示了她的悲剧结局。两年以后,李益终于得安(授“郑县主簿”),小玉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日夜担心的事就要来到了。“盟约之言,徒虚语耳”,她对李益的盟约,不抱任何幻想。如果说前次她对李益的话还主要是怀着爱极怕失的话,这一次她冷静地考虑了自己和李益今后的关系。她清楚地认识到,在当时社会里,像她这样身份的妇女,是绝不能与李益成长久夫妻的。作为李益,本来因“转盼精采射人”才爱上小玉的,一旦成了朝廷的.官吏,他怎能放弃自己一步步向上爬的机会来要霍小玉为妻呢?因而一到家里,他就立刻遵母命聘表妹卢氏,千方百计,到处借贷以凑成百万聘财,无情地抛弃了小玉。小玉不但温柔多情,而且刚烈不辱,以死来殉美好的爱情,以死来控诉“负心汉”的罪恶。

由上分析,不难看出,霍小玉的悲剧,是有其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的,作者正是凭借这一形象,揭露了封建婚姻的不合理,谴责了“负心汉”的罪恶行径,高度地赞扬了生死不渝的爱情。

二、贵族少女的形象

唐传奇爱情作品女性形象的另一类是贵族少女的形象,作者通过这类形象,深刻地揭露了封建礼教对少女们精神上的桎梏和虐杀,大胆地赞美了少女们为争取自由的爱情生活所作出的努力和反抗,这类形象以元稹的《莺莺传》中的莺莺为代表。莺莺是唐代“三大姓”之一的崔氏之女,她家里“财产甚厚,多奴仆”,生就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莺莺从小受着良好的封建教育,故而她不可能像身为失足妇女的霍小玉那样多少带点野性地去爱,去自由抒发自己的感情。封建礼教把青年男女之间正当的爱情,视若洪水猛兽,极力地加以扼杀,而这种感情,却正像“离离原上草,春风吹又生”,在封建礼教的强压下,顽强地生长着。莺莺形象的可贵之处、动人之处,就在于作者深刻地揭示了人物内心的这种矛盾,细致地描写了莺莺在“情”与“礼”的斗争中艰难地向前跨进的每一步,展示了“情”最终战胜“礼”的全过程。

但是,悲剧终于来了,莺莺在经过了痛苦的心灵折磨,挣脱了封建礼教的束缚之后,却被张生凭借礼教的观点,冠冕堂皇,轻易地把她抛弃了。在绝望中,她出嫁了。她没有像霍小玉那样去怒斥张生、为情而死。当张生再次要见她时,她不见,只赋以短诗:“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这里面有愤愤的不平,有淡淡的哀怨,也有含蓄的讥讽,这就是崔莺莺式的反抗。作者就是从现实生活出发,描写了崔莺莺这个特殊的性格。但从莺莺的身上,我们又看到了处在封建礼教束缚下的千万贵族少女的影子。尽管《莺莺传》的作者从封建礼教的观点出发,诬蔑莺莺是“尤物”,“不妖于身,必妖于人”,称张生这个伪君子为“善补过者”,然而说教总是苍白无力的,形象才是有血有肉的。读过《莺莺传》的人,首先激动人心的就是莺莺这个敢爱敢恨的形象,恐怕这是作者开始所未料到的,这就是所谓的“形象”大于思维吧!

唐传奇的女性形象,无论从数量上和质量上都占有首要的地位。作家们对这些形象,都倾注了深情,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这是由于传奇的作家们大都是出身于寒门的知识分子,他们当中许多人虽然中了进士,但由于受制度的限制,在社会上大都是不如意的,他们满腹经纶,但怀才不遇,广大妇女们的遭遇就引起了他们的共鸣。另外,由于他们受城市居民(主要是商人、手工业者)的思想影响,要求个性解放,加上唐代没有像清代那样残酷的文字狱,因而他们能大胆地述写社会底层的妇女,热情地赞扬她们的高贵品质,暴露唐帝国若干不合理的社会现实,寄托个人和人民的美好理想。所以他们笔下的妇女形象,大都是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典型。这些形象的塑造,奠定了传奇作品在我国小说史上的突出地位,并对后世文学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1]周晨译注《唐人传奇选译》.巴蜀书社,1990年.

[2]于非主编《中国古代文学》.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年6月.

[3]北京大学中文系编《中国小说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

[4]胡克善等主编《中国古代文学简史》.山东大学出版社,1993年3月.

[5]李简著《元明戏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7月.

[6]《文艺理论争鸣辑要》.上海文艺出版社,上册,1983年.

呵呵,大家说的都是武侠小说啊……我说一个:十三妹,《侠女十三妹》,也就是《儿女英雄传》不过,我特讨厌这部小说……

关于古代女性容貌的论文研究

中国古代文学的女性形象研究 悬赏分:5 - 离问题结束还有 14 天 22 小时中国古代文学中古代男人眼中的女性形象、古代女性的地位处境以及古代妓女的形象、地位

缠小脚最早开始于公元969-975年南唐李煜在位的时期,李后主的一个窅娘别出心裁,用帛将脚缠成新月形状在金莲花上跳舞取悦皇帝。后来这个做法流传到民间,缠小脚之风渐渐普及到了百姓人家。但也有人认为,早在公元前770-476年的战国时期,缠小脚就已出现了,或许更早还可追索到商代。总之,缠小脚这一封建社会的恶俗具有悠久的历史,千百年来残害了数不清的中国妇女。可以说,缠小脚是父权制传统下“男尊女卑”最突出的表现之一。据记载,民间女子从四五岁就开始缠小脚,到成年时脚长若不超过三寸,即成为备受赞赏的“三寸金莲”。在当时,这样的小脚被认为是“女性美”的一个重要方面。即使长相、身材再好的女子,如果是一双天足或脚缠得不够小,就会遭人耻笑,并且嫁不出去。“好大脚”也成为漫骂、羞辱妇女最难听的一句话。而实际上,小脚“美”是以女性身心被摧残为前提的。缠小脚的方法是通过人为的强力,野蛮地造成女子两脚的跖骨脱位或骨折并将之折压在脚掌底,再用缠脚布一层层裹紧,被缠足的女性步履艰难且疼痛非常,更有可能引发残疾和致死。民间“小脚一双,眼泪一缸”的说法,就是女性千百年来遭受这一苦难的集中反映。而一旦把天然的脚缠成了“三寸金莲”,女性在劳动和交往方面必定是十分不便、大受制约,惟有困守家中,站立、行走必扶墙靠壁,不仅“男主外、女主内”顺理成章,“男强女弱”也成了事实,女性若有什么不满、反抗、私奔之类更是难上加难了,惟有忍气吞声,听任摆布。事实上,这种违背自然与健康、建立在摧残妇女身体基础上塑造出来的“美”,不仅是美的极度扭曲和变态,对于父权制社会施行对女性的压迫与控制,也的确收到了强化的实际功效,正如《女儿经》所说:“恐他(她)轻走出房门,千缠万裹来约束”。 缠小脚因男性的癖好而兴起,而男性的审美观畸变也因“三寸金莲”益发不可收拾,直至女性被摧残的小脚成为激起男人性兴奋的重要物品。据记载,自宋代开始,在许多妓院的欢宴中流行起一种“行酒”游戏,从头至尾突出的都是妓女的小脚和她们的小脚鞋,狎妓的嫖客把酒杯放入妓女的小脚鞋里来传递、斟酒、饮酒。直到20世纪初,仍有一些男人喜欢参与这种“行酒”游戏,并为有机会使用妓女小脚鞋中的酒杯来饮酒而兴奋不已。至于历代的酸腐文人,更是兴趣盎然地把探讨小脚当作“学问”来做,不惜笔墨,撰写文章,细细品评,以卑琐为乐事,惟恐未把男人玩小脚的美学成分和调情作用诠释清楚。如清代有一个叫方绚的文人就自诩为“香莲博士”,写就了一篇题为《香莲品藻》的文章,费尽心机把小脚划分为五式九品十八种,并因此出了名。 至于被摧残得骨骼折裂、关节脱位、血肉模糊、脓水淋漓的畸形小脚何以成为中国男人的性目标?这是因为,缠小脚在封建社会是妇女的极度隐私,除了丈夫和关系极密切的人之外,不能随意让人观看,这便使小脚与性的隐秘牵连上了,甚至认为把握不当的话会引发淫乱,小脚即为“导淫之具”。酸腐文人的说法是,缠小脚不仅使女子的步态更加袅娜妖娆,还会使男人在白天“越看越生怜惜”,在晚上“愈亲愈耐抚摩”。小脚美的最高标准也被他们确定:一肥、二软、三秀,“且肥软或可以形求,秀但当以神遇”等等。字里行间,无不浸透着对小脚病态的爱慕、艳羡和崇拜,而将摧残、畸形当作美来欣赏把玩,可见在传统父权制文化背景上中国的男性审美观念已腐败到了何等严重的程度。 但是,就在对女性摧残得最严重、小脚崇拜最张狂的清代,一批有识之士如李汝珍、俞正燮等人,对这一社会恶习进行了严厉批评。李汝珍在其《镜花缘》一书中提出,“女子本是好好的”,而男子却偏使之“矫揉造作”,缠小脚使她们成了“异样”,更指出“何以两足残缺,步履艰难却又为美?”著名的改革、维新派人士康有为,1898年向光绪皇帝呈了“请禁妇女裹足折”,历数缠足恶习于国于民的害处,认为“最骇笑取辱者,莫如妇女裹足一事”,明确主张“严禁妇女裹足”。满清封建王朝被推翻后,孙中山作为民国临时大总统于1912年正式下令禁止缠足。到了“五四”时期,缠足更成为各派革命运动和激进分子讨伐的对象,陈独秀、李大钊等人都曾撰文痛斥缠足对妇女的摧残和压迫。更重要的是,越来越多的妇女投身到了反缠足运动之中,把反缠足作为争取中国妇女解放的一项重要任务。这时,不论是中国的女人还是男人,都开始认识到缠小脚根本就不是美,而恰恰是压迫、耻辱与腐朽的象征 回答者: 日月花公主 - 魔法学徒 一级 11-6 22:30 我来评论>> 提问者对于答案的评价:谢了,我们老师会看到的。您觉得最佳答案好不好? 目前有 0 个人评价 50% (0) 50% (0) 相关内容 • 关于中国古代有名的美女 • 中国古代名字的演变 • 中国古代四大美女有多美 • 中国古代文学分类 • 中国古代神话与古希腊神话的比较 查看同主题问题:中国 古代 古代 女性 女性 文化 其他回答 共 1 条 中国古代的女性美和文化 青年演员 今天的中国人对于美女的评价大抵是身材雕浮玲珑,面部轮廓立体,大眼睛双眼皮几项,这些很大程度上是西化了的审美观,比如在汉代以前就很少见到对女性身材的描绘,基本上以面部描写充斥字里行间,写体态也是从衣饰姿态来衬托。眼睛是面部审美的核心所在,所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个“倩”字道尽了女性眼神的魅力。 翻阅历代的工笔仕女画册,有一对细长的竖起的凤眼(即外眼角上飞)基本上是华夏画中美眉共同的特征。五官搭配上讲求精致,比如嘴唇:今天是以厚而丰满的嘴唇为性感,但在古代正好相反,樱桃口才是人们所疯狂的,那时的女孩子不仅不涂上满嘴的口红,而且还故意只涂唇中部的一点,以产生小口的错觉。 有趣的是,在历代仕女图上所画的美女,基本上都是单眼皮,而且面部扁平。大概是当时汉族的华夏血统还比较纯粹的原因吧(大眼睛、双眼皮和南方越人血统的加入有关)。而且汉人传统脸形是喜欢圆脸的,到了后来才刀条脸一统江山。 今天的人对女性总喜欢强调身材,以“三围”为标度,三围者,胸、腰、臀三分天下各有其一。在此三者中,古人对腰最为重视,直接描写也最多,粗腰美其名曰“小蛮腰”;细腰美其曰“杨柳腰”。西元前6世纪就有楚灵王偏爱细腰女子的典故了;宋玉在其《登徒子好色赋》中,对那位漂亮的“东家之子”也有“腰如束素”的描写。不过腰身不仅要纤细,而且更重要的是姿态上要轻盈灵活,走动时才能摇曳生姿,具有“曲线玲珑”之美。 古代的人对女性的胸围要求相对不高,对拥有一双丰满隆起的大乳的女性也颇不以为然。其实,古代男子欣赏的女性乳房是恰堪一握的丁香乳。至于臀,古人似乎要难以启齿一些,其实中国古代也是崇尚臀部丰满的,但受礼法拘束不便明言。(一般来说,只有崇尚暴力的民族喜欢瘦削的窄臀,这是题外话) 宋代以前,汉人像今天的日本人那样是跪坐在席上的,由此形成的今天大和民族的“大根腿”,早已举世闻名,而以前的华夏是否也是如此,不得而知。不过汉族传统对女性的腿的欣赏一直处于隐蔽地位,远不如女子的脚的地位突出,恋足的小巧式审美发展到极端—自南唐开始,汉族出现了缠足的习俗,缠足的真正原因,许多人只含混的解释说是欣赏脚小之故,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臀围的一种变星—它可以束缚血液不流向下肢,迫其集中在中间地带,使臀部硕大丰满,这无疑是一种畸形的审美。《镜花缘》里藉吴之和之口反对缠足时说“细推其由,与造淫具何异?”,其实点中了问题的要害。 到了唐朝,物质产品丰富。额宽、脸圆、体肥成为美女的标准,还有一种独特的的崇尚鹰勾鼻的风气(可以参看昭陵的石雕)。唐人以“肥”为美(注:在古语里称呼肥胖为肥不为胖,就像本来“身”也不是身体的含义一样),但这种“肥”与今天的脂肪过剩、大腹便便的臃肿虚胖毫不相干,而是一种骨骼均匀、肌肉结实的美,让女人充分展现出东方的华贵之美。 唐朝风气也很开放,以穿著暴露为时尚,服饰流行低胸半裸装、单层丝绸罗纱的时髦装束,甚至一度崇尚裸体。从流传至今的一些唐朝壁画来看,那时候侍女甚至有全裸的。敦煌词中有记载如:“素胸未消残雪,透轻罗”。(《云谣集。风归云》) 这样过度的风气在唐以前还没有过,可能是与唐朝盛行佛教有关,也可能是与“胡风”有关,就像朱熹所说的那样:“唐源流出于夷狄,故闺门失礼之事,不以为异”,不过总体来看,古代的汉族对性的禁忌很少,所以才会两千多年来一直穿开裆裤。这个风气开始转变是在宋朝,很大程度上和游牧民族的入侵有关系,汉族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子不得不如此,再加上理学兴起推波助澜,从此女子开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保守的风气到明清时期达到顶峰。 与此相对应的是,大气铿锵、朴素简约和细腻柔美是汉族文化的两面。安史之乱是汉族文化特征在历史上的一个重要的转捩点。社会结构发生了很大转变,贵族家族消失了(这个归根结底和中国的封建历史实在是太长了有关),在此之后前一面逐渐失落,而另一面却畸形繁荣,甚至发展到病态的地步,比如明清一代的工艺美术、建筑陈设都是以装饰雕花之艳丽、繁缛闻名的。又以书法为例,书法本分碑体和帖体,但唐以后,古朴遒劲的碑体就逐渐衰落,而软性的帖体则大行于世。 这些转变大概在宋朝就开始了。入元,蒙古人在中原有效折腾了100年,几乎造成了中国历史传统的断档,残酷的屠杀和精神上的空前失落,只使宗教前所未有的盛行。到了明朝,真正意义上的汉文化大部分都已经失传,虽然明王朝的统治者也曾经试图找回一些传统,但那些文化底蕴并不深的朱明皇族大部分都没有能重新找回来(无它,中国真正的的贵族阶层基本上唐后就消灭了),有的甚至还恶化了。 直到今天,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一提起中国文化,基本上想起来的就是京剧、旗袍、功夫、花瓷、年画、八仙桌、曲艺之类的,这些都是明清的遗产,真正的汉唐文化已经远离了我们的视野…… 参考资料: 参考资料: 回答者: 偶然伤心了 - 举人 五级 11-13 16:58缠小脚最早开始于公元969-975年南唐李煜在位的时期,李后主的一个窅娘别出心裁,用帛将脚缠成新月形状在金莲花上跳舞取悦皇帝。后来这个做法流传到民间,缠小脚之风渐渐普及到了百姓人家。但也有人认为,早在公元前770-476年的战国时期,缠小脚就已出现了,或许更早还可追索到商代。总之,缠小脚这一封建社会的恶俗具有悠久的历史,千百年来残害了数不清的中国妇女。可以说,缠小脚是父权制传统下“男尊女卑”最突出的表现之一。据记载,民间女子从四五岁就开始缠小脚,到成年时脚长若不超过三寸,即成为备受赞赏的“三寸金莲”。在当时,这样的小脚被认为是“女性美”的一个重要方面。即使长相、身材再好的女子,如果是一双天足或脚缠得不够小,就会遭人耻笑,并且嫁不出去。“好大脚”也成为漫骂、羞辱妇女最难听的一句话。而实际上,小脚“美”是以女性身心被摧残为前提的。缠小脚的方法是通过人为的强力,野蛮地造成女子两脚的跖骨脱位或骨折并将之折压在脚掌底,再用缠脚布一层层裹紧,被缠足的女性步履艰难且疼痛非常,更有可能引发残疾和致死。民间“小脚一双,眼泪一缸”的说法,就是女性千百年来遭受这一苦难的集中反映。而一旦把天然的脚缠成了“三寸金莲”,女性在劳动和交往方面必定是十分不便、大受制约,惟有困守家中,站立、行走必扶墙靠壁,不仅“男主外、女主内”顺理成章,“男强女弱”也成了事实,女性若有什么不满、反抗、私奔之类更是难上加难了,惟有忍气吞声,听任摆布。事实上,这种违背自然与健康、建立在摧残妇女身体基础上塑造出来的“美”,不仅是美的极度扭曲和变态,对于父权制社会施行对女性的压迫与控制,也的确收到了强化的实际功效,正如《女儿经》所说:“恐他(她)轻走出房门,千缠万裹来约束”。 缠小脚因男性的癖好而兴起,而男性的审美观畸变也因“三寸金莲”益发不可收拾,直至女性被摧残的小脚成为激起男人性兴奋的重要物品。据记载,自宋代开始,在许多妓院的欢宴中流行起一种“行酒”游戏,从头至尾突出的都是妓女的小脚和她们的小脚鞋,狎妓的嫖客把酒杯放入妓女的小脚鞋里来传递、斟酒、饮酒。直到20世纪初,仍有一些男人喜欢参与这种“行酒”游戏,并为有机会使用妓女小脚鞋中的酒杯来饮酒而兴奋不已。至于历代的酸腐文人,更是兴趣盎然地把探讨小脚当作“学问”来做,不惜笔墨,撰写文章,细细品评,以卑琐为乐事,惟恐未把男人玩小脚的美学成分和调情作用诠释清楚。如清代有一个叫方绚的文人就自诩为“香莲博士”,写就了一篇题为《香莲品藻》的文章,费尽心机把小脚划分为五式九品十八种,并因此出了名。 至于被摧残得骨骼折裂、关节脱位、血肉模糊、脓水淋漓的畸形小脚何以成为中国男人的性目标?这是因为,缠小脚在封建社会是妇女的极度隐私,除了丈夫和关系极密切的人之外,不能随意让人观看,这便使小脚与性的隐秘牵连上了,甚至认为把握不当的话会引发淫乱,小脚即为“导淫之具”。酸腐文人的说法是,缠小脚不仅使女子的步态更加袅娜妖娆,还会使男人在白天“越看越生怜惜”,在晚上“愈亲愈耐抚摩”。小脚美的最高标准也被他们确定:一肥、二软、三秀,“且肥软或可以形求,秀但当以神遇”等等。字里行间,无不浸透着对小脚病态的爱慕、艳羡和崇拜,而将摧残、畸形当作美来欣赏把玩,可见在传统父权制文化背景上中国的男性审美观念已腐败到了何等严重的程度。 但是,就在对女性摧残得最严重、小脚崇拜最张狂的清代,一批有识之士如李汝珍、俞正燮等人,对这一社会恶习进行了严厉批评。李汝珍在其《镜花缘》一书中提出,“女子本是好好的”,而男子却偏使之“矫揉造作”,缠小脚使她们成了“异样”,更指出“何以两足残缺,步履艰难却又为美?”著名的改革、维新派人士康有为,1898年向光绪皇帝呈了“请禁妇女裹足折”,历数缠足恶习于国于民的害处,认为“最骇笑取辱者,莫如妇女裹足一事”,明确主张“严禁妇女裹足”。满清封建王朝被推翻后,孙中山作为民国临时大总统于1912年正式下令禁止缠足。到了“五四”时期,缠足更成为各派革命运动和激进分子讨伐的对象,陈独秀、李大钊等人都曾撰文痛斥缠足对妇女的摧残和压迫。更重要的是,越来越多的妇女投身到了反缠足运动之中,把反缠足作为争取中国妇女解放的一项重要任务。这时,不论是中国的女人还是男人,都开始认识到缠小脚根本就不是美,而恰恰是压迫、耻辱与腐朽的象征

注意自己再去查一下史料!!!

古今曲艺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塑造及其意义 徜徉于中国曲艺的古今人物画廊,我们可以看到摇曳多姿、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刘兰芝、王昭君、祝英台、孟姜女、白素贞、王二姐、王宝钏、崔莺莺、林黛玉、晴雯、杜十娘、花木兰、穆桂英、江姐、双枪老太婆等,这些带着深刻历史记忆的名字和或悲喜交加或慷慨悲壮的感人故事传唱至今。 女性形象塑造是个长篇大论的话题,我们这里罗列几个主要方面。一、追求爱情自主、婚姻幸福的女性形象。1.缱绻情深,孜孜以求。 爱情本身是文学艺术的永恒题,对女性来说,也是对美好生活追求的重要组成部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诗经》中不少诗歌反映中国女性对爱情积极主动的追求和浪漫幻想,即使在古代“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礼俗制度下,故事中的主角们——无论是皇宫公主、大家闺秀,还是平民百姓、青楼歌妓,她们对所爱的人付出真情、一往情深、生死不渝,体现出纯洁真挚、重情重义的可贵精神品质。如取材于古典名著《红楼梦》的黛玉故事,最早由清代子弟书作家韩小窗改编为《露泪缘》,其后,木板大鼓、京韵大鼓、梅花大鼓、苏州评弹、河南坠子等曲种中都有不少曲目如《黛玉葬花》《黛玉悲秋》《黛玉焚稿》《永别紫鹃》等,塑造一个寄人篱下的真心爱着和盼望与心上人结合但遭到无情打击而香消玉殒的林妹妹可叹可敬的形象,曲艺对这个人物的演绎是纯粹的、美好的、深入人心的,也是非常接地气的。《西厢记》故事来源于唐代元稹的《会真记》,原本是一个文人无德“始乱之终弃之”的悲剧故事,至金代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剧情翻转,莺莺张生自由恋爱经过一番曲折努力最终以大团圆结局。元代王实甫改编杂剧《西厢记》,剧中女主人公崔莺莺和丫环红娘的形象更加丰满而真实。清末以来民间曲艺“西厢段”一度盛行,以才子佳人恋爱的喜剧元素为中心,京韵大鼓刘宝全《大西厢》,二人转《莺莺观花》《莺莺观画》《拷红》《红娘下书》等,马如飞弹词《莺莺听琴》等都成为脍炙人口的经典。还有梅花大鼓《十字西厢》、京东大鼓《拆西厢》等风趣小段。家喻户晓的民间故事如梁祝故事、白蛇传说等,都从女性形象的角度得到了更为完美的呈现。山东琴书《梁祝下山》、二人转《十八相送》、河南坠子《英台哭灵》、徐州琴书《九红扑墓》、湖北小曲《九红出嫁》、京韵大鼓《梁祝化蝶》,凄美的梁祝爱情悲剧让人荡气回肠。反映白娘子和小青“蛇精”形象的曲目也有很多,如《金山寺》《游湖借伞》《水漫金山》《断桥会》《白蛇传》等。其他表现自由恋爱故事的著名曲目还有南音《陈三五娘》,表现陈妙常与潘必正恋爱故事的河南坠子、湖北小曲等曲种的《秋江》,表现王宝钏故事的京东大鼓《武家坡剜菜》,取材于“三言”张廷秀故事的鼓词《王二姐思夫》《王二姐哭楼》和单出头《摔镜架》,秦英与洪月娥故事的单出头《红月娥做梦》,表现刘金定和高君宝一见钟情阵前招亲故事的乐亭大鼓《双锁山》等。在那个视自由恋爱如“洪水猛兽”的封建时代,这些曲艺作品通过描摹市井、乡村中的男女自由恋情,揭示了冲破封建礼教的意义,女性的外在美与心灵美使这些曲目具有优美持久的魅力,久唱不衰。2.忠贞不渝、坚定执着。 唐代变文中的《韩朋赋》出自《搜神记》,“韩凭夫妇”被君王强行拆散,双双殉情的故事,歌颂了韩凭妻贞夫不慕富贵,不畏强暴,坚贞不渝的美德。孟姜女千里寻夫哭倒长城的故事,从《孟姜女变文》再到清代子弟书《孟姜女》,再到京韵大鼓《孟姜女》,山东大鼓《孟姜女哭长城》等,人们印象中弱小孤单悲悲切切的“小女子”被塑造成具有吃苦耐劳品格、坚韧不拔意志和反抗暴秦勇敢精神的女性形象。反映蓝瑞莲和公子魏景元爱情悲剧的《蓝桥会》在北方民间广为流传,山东琴书、二人转、西河大鼓等曲种都有演绎,歌颂了两人对爱情的忠贞。在那些传统的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中,褒扬女性人物的刚烈忠贞,谴责负心男子。如唱杜十娘故事的山东大鼓《青楼遗恨》、单弦《杜十娘》、竹琴《杜十娘投江》等,讲述青楼女子杜十娘为摆脱逆境,自赎自身与富家公子李甲从良。不想李甲背信弃义,将其卖于孙富。万念俱灰之下,杜十娘怒骂孙富,痛斥李甲,把多年珍藏的百宝箱中的一件件宝物抛向江中,最后纵身跃入滚滚波涛之中。石派单弦的演唱至为精彩,把一个情比金坚、刚烈决绝的杜十娘和她强烈反抗社会压迫、维护人格尊严的感情世界,饱满、完整与完美地呈现在广大听众观众面前,让人掬泪扼腕长叹。此类的曲目还有唱叙《红楼梦》尤三姐故事的《尤三姐》《鸳鸯剑》,唱叙王魁负桂英故事的弹词开篇《情探》《阳告》,唱李十郎负心霍小玉的子弟书《负心恨》等。二、塑造胸怀天下建功立业、勇于牺牲的巾帼英雄形象。巾帼英雄分为五类,第一类是女将形象。 在传统戏曲舞台和曲艺节目中,殊多智勇双全上阵杀敌的女将光辉形象,她们金戈铁马,舞刀弄枪,保家卫国,剪除奸佞。这类形象滥觞于北朝民歌《木兰辞》,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堪称是亘古第一巾帼英雄,四川扬琴《木兰从军》、兰州鼓子词《木兰从军》《木兰出塞》《木兰荣归》、西河大鼓书《花木兰扫北》、徐丽仙弹词开篇《新木兰辞》等,塑造了关山飞渡、驰骋疆场、“安能辨我是雌雄”的英姿飒爽的花将军形象。评书《说岳》、东北大鼓《梁红玉》、河南坠子《擂鼓战金山》塑造明代女将梁红玉形象,其他征战如杨家将故事中西河大鼓《穆桂英下山》、西河大鼓《杨金花夺印》、西河大鼓《十二寡妇征西》等。解放后林红玉演唱的京韵大鼓《穆桂英挂帅》,从戏曲移植而来,佘太君和穆桂英边下棋边谈论边关军情,这时杨文广送来元帅印,穆桂英说杨家将忠勇为国,马革裹尸,而宋皇无道昏庸,负气不接帅印。佘太君教导孙媳要以国为重,穆桂英53岁重上沙场,说“我不挂帅谁挂帅,我不领兵谁领兵”出征扫平狼烟,立下功劳。以花木兰、杨门女将、梁红玉等女将为代表的中国女性,传达出中国女性美中不同于阴柔美的“壮美”的精神意蕴。 承接这个传统,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红色经典创作中涌现了许多革命女英雄形象,如演绎辛亥革命志士秋瑾壮烈牺牲的京韵大鼓《鉴湖女侠》,周文雍、陈铁军革命夫妇临危不惧笑迎屠刀的梅花大鼓《悲壮的婚礼》,根据《洪湖赤卫队》改编的京韵大鼓《韩英见娘》塑造赤卫队长韩英和母亲的形象。根据小说《红岩》改编的江姐故事有评书《江姐上船》、四川竹琴《江姐上山》和湖北小曲《江姐进山》《江姐被捕》《江姐就义》等,梅花大鼓《绣红旗》、快板书《劫刑车》塑造了华蓥山游击队政委双枪老太婆机智勇敢的光辉形象。中篇评弹《刘胡兰》唱叙“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的刘胡兰的光荣事迹,湖北小曲《碧血丹心》唱叙解放战争时期为掩护王排长牺牲的李大娘,京韵大鼓《党的女儿向秀丽》颂扬广州某制药厂奋不顾身扑灭烈火而牺牲的年轻女工向秀丽,《千里堤送别》演绎小说《红旗谱》中春兰与运涛,还有鼓词《新中国的花木兰郭俊卿》《晋察冀小姑娘》《赵一曼》直到陕北快书《时代楷模黄文秀》,无数个可歌可泣的女豪杰、女战士、女英雄、女八路、女干部、女党员、女模范等,唱响了曲艺的主旋律。第二类是女侠形象。 最早在魏晋时代的民间传说和志怪小说中出现了传奇性的侠女形象,唐传奇中聂隐娘、红拂、红线等女侠,评书《大唐三侠》、《绿牡丹》中的鲍金花等。京韵大鼓《刺汤勤》是刘派京韵大鼓保留曲目,也叫《雪艳刺汤》,根据清代子弟书《刺汤》改编,“雪艳刺汤勤女子的真节烈,她是半酬夫志半唤愚盲”,塑造了雪艳娘为夫报仇,为民除害,不畏强暴,不怕牺牲,果断坚毅的侠女形象。第三类是贞烈奇女子形象。 京韵大鼓《长坂坡》,改编自韩小窗子弟书《长坂坡》,也称《糜氏托孤》,糜夫人在战争中受伤,怀抱幼主,赵云单人单骑前来搭救,糜夫人为了不连累赵将军,托付幼主后投枯井而亡,以精雕细刻之艺术手法演绎虽弱质娇躯而舍生取义的糜夫人形象,成为久演不衰的经典。战国时期齐国国母钟无艳(盐)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最早的原型是无盐之地民女冒死进谏齐王的故事,在后世演变中名字由相对古拙的“无盐”衍化为无艳。《英烈春秋》鼓词上说无艳原是仙女,一日瑶池沐浴,窥见人间战乱纷纷,黎民涂炭,立志下凡平息战乱,匆忙之间误披夜叉皮,投胎钟离府。齐国贤相晏婴推荐,齐王桑园访贤,封钟无艳为娘娘,后又反悔。钟无艳为齐国挂帅出征,屡克列强诸国,在宫中多次遭人陷害,棋盘会上九死一生,护住齐王脱险。然而因貌丑一直被齐王百般嫌弃,“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最后她冲破纲常在山寨扯旗招夫,齐王终于改“色”归正,迎回钟无艳,齐国强盛,君妃偕好。《英烈春秋》是著名说部“六部春秋”之一,广东木鱼书作《钟无艳娘娘》,评书《丑女无盐》或《无盐娘娘传奇》(一名《钟无艳》),蒙古说书《钟国母》等,褒扬了钟无艳的文韬武略,塑造了一个容貌极丑而才华绝异,心系苍生社稷,以天下为己任,勇敢担当,安邦定国,不畏世俗偏见,反抗礼教束缚,朝着既定目标勇往直前的奇女子形象。第四类是深明大义的母亲形象。 古代规定女性的天职是相夫教子,尤其母亲在对子女教育起到重要作用,曲艺作品中彰显的是母亲向子女灌输正向力的价值观,如扶危济困,坚持理想和正义,爱国主义等。二人转《岳母刺字》、兰州鼓子词《岳母刺字》岳飞母亲在岳飞出征前在背上刺写“精忠报国”,正是岳母这一举动促使岳飞一生“壮怀激烈”成为抗金英雄。单弦《骂曹训子》中的徐母、《宁武关》中的周母等,都深明大义,痛骂奸臣,教儿报国,甚至舍生取义以激励“儿臣”投入战斗。另外抗“疫”曲艺中也有不少歌颂医护人员母亲“舍小家顾大家”支持子女逆行抗“疫”的作品。第五类是为民族和睦作出贡献的女性形象。 古代有一类特殊女性群体——宫女或宗室公主,由于当时的和亲政策,被宫廷“远嫁”少数民族地区,她们告别亲人,远离家乡,为巩固边塞和平,维护民族团结作出贡献。著名的历史人物王昭君就是一个突出的代表。其事迹最早见于《汉书》,唐朝有《王昭君变文》和蜀女“转昭君变”。王昭君本名王嫱,容颜美丽,据说因画工毛延寿故意画丑而未得宠幸,后自愿(或被迫)远嫁匈奴单于,因思念故国郁郁寡欢而死。福建南音中很多作品是唱述王昭君故事的,如《山险峻》《听见雁声悲》《为着命怯》《别离金銮》《心中悲怨》等,梅花大鼓等曲种中也有《鸿雁捎书》,甘肃河西地区有《昭君出塞宝卷》等宝卷。这些作品处处流露出的王昭君对汉室的忠心和对故乡的思念是儒家“忠君爱国”思想的体现。“昭君出塞”的故事千古流传,美丽忠义的王昭君形象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唐代文成公主与吐蕃松赞干布和亲,开创了唐蕃交好的新时代。新创作品梅花大鼓《文成公主》叙唱文成公主进藏的事迹,以敢于担当的情怀义无反顾地西行,在高原播下了汉文化的种子,开花结果。王昭君、文成公主作为民族和睦“和平使者”,万世流芳。三、塑造反抗封建礼教束缚、勇于抗争的女性形象。 古代正统文学中难觅这样的身影:伶牙俐齿、心直口快、出口成章、天生爱说、不受拘束,宋代话本《快嘴李翠莲记》(以韵文为主,体制类似快板)塑造了这样一位泼辣火爆的新娘李翠莲的形象,来源于唐代俗赋《齖䶗书》。李翠莲是文学史上亦应鲜见的喜剧性人物,因不满繁琐礼节,在婚礼上骂媒人、打傧相,婚后在婆家不顺从公婆的管教,逞利口争辩,最后落得个被丈夫休离而娘家也不容只好落发出家的悲剧性结局。李翠莲坚持自我个性,以“言说”为女性争权利,争平等,唱响反抗礼教的先声。此等人物为当时世俗所不容,尤其是理学为主流话语的明清两代,此类女性形象归于沉寂。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李双双》作为争取男女平等和女性“泼辣美”的代表出现在银幕上舞台上,如潮州歌册等曲种据此改编。就女性叛逆形象的高度和突破来说,清代女作家写的弹词《玉钏缘》《天雨花》《再生缘》《笔生花》《子虚记》《凤双飞》《梦影缘》等表现了清代知识女性独立自我意识的高涨,秋瑾的弹词《精卫石》更 像是女性冲出家庭樊笼,实现男女平等的宣言,精卫正是一飞冲天壮志凌云的女革命家的象征。四、塑造才华出众、富涵中华美德底蕴的女性形象。 新曲艺塑造了现实生活中集勤劳、善良、敬业、助人为乐等美德于一身的妇女形象。她们是京韵大鼓《夜请李月华》中带病坚持治病救人、妙手回春的好医生李月华,天津时调《金色的黎明》中晨曦中辛勤劳动着的城市美容者环卫姑娘们,河南坠子《小二妮上堤》中飞针走线为修河工人缝补衣服的志愿者二妮儿,评弹开篇《秀发》中剪掉长发毅然出征的抗疫护士……新曲艺中的女性形象明快清新,让人肃然起敬。新曲艺还塑造了女文学家、女艺术家的形象,如京韵大鼓《白妞说书》再现大明湖畔白妞黑妞说书的情景,京韵大鼓《琵琶行》白居易聆听琵琶女高超的弹奏技艺和女子不幸命运产生共情。中篇评弹《绣神》演绎苏州刺绣大师沈寿的成长故事。中篇评弹《林徽因》唱叙了文学才女林徽因与建筑学的不解之缘。曲艺中塑造了女性智慧人物形象,褒扬女子的聪明才智。《杨八姐游春》佘太君要礼物那段唱巧妙地婉拒宋皇,子弟书《三难新郎》、新中篇评弹《孟丽君》《西施》《貂蝉》《大脚皇后》等曲目的女主人公皆是既秀外慧中、聪明机智,又有主见、能成大事的古代女子。新曲艺作品乐于表现女性日常生活中活泼开朗、健康向上的女性形象,如天津时调《踢毽》《放风筝》《摔西瓜》,河南坠子《摘棉花》《借髢髢》等。 综上所述,可以分两个阶段来看曲艺中女性形象的特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女性的生活天地甚为局促,女性形象以爱情家庭题材为主。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随着妇女解放和男女平等国策的推进,女性在各条战线岗位上施展抱负和才干,红色题材中的女性形象塑造成为突出亮点。随着时代的发展,曲艺中女性形象的比重不断增加,除了受社会变革影响之外,还有来自创演主体的原因。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在不少曲种中,女演员逐渐成为舞台呈现的主体,女性题材作品为她们所擅长,其艺术创造力也被激发出来,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与演员的形象和感情世界有机地融为一体,如梅花皇后花四宝之于《黛玉葬花》,单弦石慧儒之于《杜十娘》,京韵大鼓桑红林之于《刺汤勤》,评弹朱慧珍之于《庵堂认母》《白蛇传》等,这样的“活保人”使艺术家攀上艺术高峰。另外曲艺在反映“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中,代表极致的花木兰型和林黛玉型同等重要同样有艺术魅力,“大女人”有“大”的可敬,“小女人”有“小”的可爱,摇曳多姿,交相辉映。 但是相对于当今社会生活中女性发挥的重大作用,曲艺中的女性形象和话语表达是非常不够的,而且各曲种之间也有不充分不平衡的情况,相声、评书、快板、快书等曲种女性话语存在缺陷、女性形象相对匮乏。再比如,在抗击新冠疫情的战场上70%以上的医护人员是女性,也涌现出李兰娟、夏思思、甘如意等巾帼英雄人物,无所畏惧、顽强拼搏的女排精神更早已成为万千国人心中一面耀眼的精神旗帜,而反映她们的优秀曲艺作品却寥寥无几。期待我们的曲艺作家和演员今后更加注重女性主体话语表达,多多塑造爱党爱国、奋发有为、积极向上、建功立业的女性形象,多元化、全方位地展示中国女性“半边天”的风采,筑成美丽迷人的风景线。

中国古代祭祀文化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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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论传统及其现代命运 作者:李春青 中国文论传统及其现代命运 中国古代文论话语体系与中国古代文人士大夫的精神特征密切相关。可以说,作为文学观念之理论化形态的文论话语乃是文人士大夫精神世界的直接体现。具体言之,与古代士人“社会导师”的文化认同直接相关,形成了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话语系统;与古代士人维护个体精神自由与超越意识直接相关,形成了以道家、佛释之学为思想依托的审美主义文论话语系统;与士大夫诗文酬唱的文人情趣直接相关,形成了以文本分析为核心的诗文评话语系统。 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系统 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系统,是中国古代居于主导地位或者官方意识形态地位的文论话语。就其产生的动因而言,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西周文化之遗存。我们知道,西周是政文合一的社会,文化系统与政治系统密不可分,国家意识形态直接表现为政治的与文化的制度以及人们的行为方式。所以,诗歌在西周时期乃是作为国家意识形态话语系统与礼乐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受到尊崇的。 就现存《诗经》作品来看,西周诗歌的功能首先是沟通人与神的关系,那些以祭祀上帝、山川日月之神以及祖先神灵为目的的颂诗和部分“大雅”之作就属于这类作品。其意识形态功能在于:向天下诸侯证明周人统治的合法性,向周人证明贵族等级制的合法性。对神的祭祀从来都是一种特权,因此,祭祀活动本身就已经具有意识形态功能了。西周诗歌的第二个重要功能是沟通君臣关系。这里又分为“美”、“刺”两个部分。“美”是臣下对君主的肯定性评价;“刺”是臣下对君主的批评与规谏。根据郑玄《六艺论》和《毛诗序》等汉儒的记载我们知道,西周时期之所以采用诗歌的形式来沟通君臣关系,主要是因为这种形式比较委婉文雅,便于言说与倾听。现在看来,这大约是贵族社会一种言说的特殊方式或权力——可以“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戒”。根据《诗经》可以知道,在西周后期,诗的这种功能得到了十分充分的实现。对于诗歌这种功能,我们可以理解为国家意识形态内部的自我调节机制。十分清楚,西周时期诗歌的这两种主要功能都是意识形态性质的。这意味着,西周诗歌本来就是彼时国家意识形态的话语形式。这对于以继承和弘扬西周礼乐文化为天职的儒家思想家来说自然会产生莫大的影响——在他们看来,诗歌具有意识形态功能就像母鸡有下蛋的功能一样是天经地义的。 促成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观形成的另一个主要动因则是儒家士人的身份认同。儒家士人作为一个知识群体, 自产生之日起就是以“克己复礼”——通过个人的道德修养达到改造社会的政治目的为最高任务的。他们的一切话语建构与阐释活动无不以这一目的为核心。对诗歌的阐释自然也不例外。从现存的《论语》、《孟子》、《荀子》和被定名为《孔子诗论》的楚简等涉及诗歌的论述来看,先秦儒家已经在诗歌阐释过程中形成了一套工具主义文论话语系统。从孔子的“兴观群怨”说到孟子的“知人论世”、“以意逆志”说,再到荀子的“诗言是,其志也”之说,都不离“克己复礼”之宗旨。 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从产生之日起就成为中国古代文论话语的主流,其影响至为深远。汉代是儒家知识群体擎着儒学大旗与统治集团讨价还价、形成“共谋关系”,从而建立起新型官方意识形态的关键时期。所谓经学,实际上乃是统治集团与知识阶层在政治上终于形成联盟关系的话语表征,是知识阶层进入权力系统的意识形态保证,也是权力集团获得合法性的直接产物。经学是政治权力正式承认知识阶层话语之权威性的标志,是“势”对“道”的妥协;经学也是知识阶层话语压制了其固有的乌托邦精神之后的结果,是“道”向“势”的让步。因此,经学在中国古代文化史上具有划时代的伟大意义:它最终确定了中国主流文化始终在政治与知识之紧密联系中发展的基本格局,从而也决定了这种文化始终不能获得纯粹的知识形态而向自然领域拓展的命运。 在经学语境中的文论话语自然是彻底的工具主义的。从《毛诗序》和郑玄的《诗谱序》、《六艺论》等文论话语来看,在汉儒的心目中,诗歌直接就是一种规范君权、教化百姓的政治工具。诗歌存在的合法性依据不能在个体情感世界中去寻找,而必须在人伦关系,特别是君臣关系中去寻找。汉儒说诗,非美即刺。无论美或刺,都是一种具有明显政治性的话语建构,是对儒家给出的价值秩序的维护与阐扬。汉代《诗》学四家,无论存在怎样的差异,其主旨都是用工具主义的眼光来解说《诗经》作品,其目的都是借助于对古代诗歌的解说来实施对现实君主的约束与引导。总之,是出于现实的政治策略。手段是文化的,目的是政治的——这就是经学语境中文论话语的根本特征。 隋唐之时,儒家工具主义文论大体上继承了汉儒传统。但由于诗文自身的发展,文论话语也相应出现了一些新的特征。经过了魏晋六朝的诗文创作大繁荣局面之后,儒家文论家所面临的问题早已不再是如何阐释已有的诗文作品,而是如何创作新的作品。因此,隋唐儒家不再满足于通过阐释古代诗歌来表达自己的工具主义文论观点。他们直接提出诗文要为现实政治服务的观点。所谓“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之说,乃是此期工具主义文论的典型口号。这是一种典型的实用主义或功利主义文论观。在这时的价值坐标中,建功立业乃居于最高位置。因此,“有补时政”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工具主义文论的基本宗旨。 宋代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此期的儒家已经不再把建功立业视为人生最高理想,因此也就不再满足于仅仅赋予诗文直接的政治功能。从社会地位看,宋儒与汉唐儒者根本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有幸成为君主集团唯一的合作和依靠对象;而汉唐时代的功臣、外戚、宦官、世族才是君主集团最重要的依靠对象,文人士大夫常常处于被压制与被排挤的地位。宋儒的这种社会地位,决定了他们不再以进入仕途、建功立业为人生最高理想,而是要追求更加高远的目标。一般说来,成圣成贤是宋儒普遍存在的人生理想。如此,则宋儒所主张的工具主义文论观也就有别于汉唐儒者。其根本之处是宋儒不仅仅要诗文服务于社会政治,而且更要服务于具有形而上学色彩的“道”。宋儒的文论处处离不开对“道”的阐扬。这个“道”可以说乃是宋儒乌托邦精神的话语表征而不是现实社会秩序。这种将“道”视为“文”之本体、将“文”视为“道”之发用的观点,本来是唐代中后期韩愈等人提出来的,是所谓“古文运动”的核心主张。但是这种观点在唐代并没有被发扬光大,而只是昙花一现。只是到了宋代,由于言说者的社会境遇发生了变化,才成为人人言之的普遍性的文论观点。 这样一来,在中国古代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观内部就出现了两种倾向:一是要求诗文直接服务于现实政治,成为“治教政令”的工具;一是要求诗文从属于某种超验的精神价值,成为载道之具。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紧张关系:为现实政治服务与为某种高远难达的理想服务是迥然不同的。可以说,这种不同就是意识形态与乌托邦的差异所在。自宋直至晚清,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观的发展即是这两种倾向的此消彼长。 以老庄、佛释为依托的审美主义文论系统 老庄之学与佛释之学从根本学理上来说都是否定诗文存在价值的,但是这两种思想系统却又都对古代诗文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这是什么原因呢? 毫无疑问,这只能说明无论老庄之学还是佛释之学都与诗文价值具有某种相通之处。在我看来,这种相通之处是一种超越的精神品格,是对物欲横流之现实世界的否定。对此,人们名之曰审美主义。这是在康德的意义上使用“审美”这个概念的,即无直接的功利目的,是“无目的的合目的性”。老庄、佛释之学当然有诸多差异,它们各自在学理上也是头绪繁多。但究其主旨,可以说正在于否定一切现实世界所奉行的价值观念,将人的心灵提升到一个无知无识、无利无害的价值真空之中。所谓挣脱“名缰利锁”,也就是否弃现实生活中人人信奉的价值观念之意。老庄之“无”,佛释之“空”,根本言之即是将通行的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统统荡涤之后剩下的空灵心境,也可以说是一种心灵在消除了一切内在与外在强制之后的绝对自由的精神状态。老庄的“体道”、“达道”,佛禅的“顿悟”,大约就是指进入这种精神状态之中了。这种精神状态究竟如何,以平常心境自然很难真正体会得到,但根据老庄、佛释之学的言说以意度之,则这种精神状态与人人都可以体会到的“审美体验”大约有某种重要的相似之处。或者可以说, “达道”或“悟”的境界是恒常的审美体验;审美体验是瞬间的“达道”或“悟”的境界。老庄、佛释之学追求的是这种超越境界的恒常性故而否定诗文之价值。然而诗文和其他审美活动却是在现实中体验老庄、佛释境界的方便形式,故而对其多有汲取。正如人们不能在现实中成为英雄豪杰,就愿意借助于想象在虚拟的世界中实现这一理想一样,老庄之学以自然为指归,但是绝大多数现实社会的人却是无法真正回归自然之中,于是吟咏自然山水与田园生活的诗文就来满足人们这种精神需求了;佛释之学以“四大皆空”为人生至上境界,然而现实生活的人绝大多数都在追求“实”而逃避“空”,于是描绘静谧、空灵、清幽的诗文就来满足人们这种对“空”的向往了。简言之,老庄、佛释之学在现实生活的实际实现是难以确知的,但其于文学审美领域的实现却是有目共睹的。审美主义文论观念于是成为中国古代堪与儒家工具主义文论相媲美的话语系统。 这种审美主义文论观念是在魏晋六朝时期才形成的。此期主流文化的承担者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人士大夫,而是其变体——士族文人。士族文人是具有实际贵族身份的文人。他们与传统文人士大夫最大的区别是:他们无须依靠个人奋斗就可以获得社会上、政治上、经济上的优势地位,这一切都来自家族门第。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世家大族与君主集团之间存在着严重的利益冲突,所以他们自然就将家族利益看得远远高于社稷利益,以至于可以说,在士族文人心目中是有家无国的。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在中国古代十分独特的文化场域——以谈论哲理、品藻人物、赏析诗文书画为主要内容的言说空间形成了,即所谓“清谈”。这个文化空间的形成实在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因为一个时代的精神风尚、价值观念、审美趣味、诗文风格都是在这个文化空间中形成并充分发展起来的。这个文化空间是士族文人开拓出来的,体现了一种贵族化的精神倾向;反过来,它又大大强化和孕育了主流文化的贵族气息,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开掘出一个具有超越性的、极为精密细微、高远深湛的精神之域。可以说,中国古代文学艺术的各个门类都是在这个时期臻于成熟的。 在这样一种贵族气息浓厚的文化空间中产生出来的诗文价值观,当然也不再是两汉经学语境中的诗学观念,“经世致用”的口号也被“诗赋欲丽”、“诗缘情而绮靡”所取代。审美主义文论观成为这个时代的主流。先秦时期道家那种自然主义的社会乌托邦与个体精神乌托邦在这时都成功地转化为诗文书画的审美风格与艺术境界了。 我们可以随意挑选几个文论概念来说明这种审美主义文论观的基本特征: (1) 自然。在六朝的文论话语系统中,自然这个概念是指诗文作品看上去像自然生成的一样,没有丝毫人为痕迹。这个概念的深层文化内涵是老庄崇尚自然无为、否定一切人为的文化建构的精神。在玄学风尚熏陶下,六朝文人极为欣赏自然山水,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总是生活在山水之间,于是他们一方面大造园林,将山水林木搬到自家庭院中来,另一方面又大量创造表现自然山水的诗文及绘画作品,以寄托向往自然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种以自然为上、雕琢为下的审美价值观就形成了,于是, “自然”就成为文论话语中的核心范畴之一。(2) 远。这个概念在六朝时期正式成为重要文论范畴。“远”本来指空间距离之大,后来引申为时间距离之大。在《老子》一书中曾用来指“道”循环往复的运行过程中的一个环节,即所谓“逝曰远,远曰返”。六朝文人借这个概念意指精神对现实的超越,是诗文的一种重要审美境界。诸如“淡远”、“清远”、“高远”、“玄远”、“深远”以及“意远”、“心远”等等,其文化内涵都是指诗文所言说描绘的意象、意境对现实政治生活或通行的价值观念的超越与背离,是指精神对物质、灵魂对肉体、无对有、无为对有为、超验之物对经验之物的超越与背离。(3)韵。这个概念本是关于声音的,由于有韵之音能够令人回味无穷,所以后来引申为言辞表面之意背后隐含的余意、余味。六朝文人将这个概念用之于诗文书画的评价,有神韵、气韵以及风神气韵等用法。老庄之学有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之说,认为能够用通常言辞说出的东西不是那个真正有意义的东西。老庄又有“大象无形”、“大音稀声”之说,意指真正的“象”与“声”是不可以用通常的感官把握的。这样,老庄就给出了一种具有阐释学意义的观念:应该重视没有说出的东西。六朝士族文人秉承了老庄这种精神,在人物品藻上崇尚内涵与风骨,在书画鉴赏上标举“气韵生动”与“传神”,在诗文评价上则讲究“滋味”与“言不尽意”。总之,就是主张含蓄蕴藉而反对浅陋直白,这也是老庄之学在审美层面的显现。 经过六朝时期的张扬,自隋唐以降,审美主义文论观已然成为堪与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观相抗衡的文论话语系统了。以王昌龄(托名)《诗格》、释皎然《诗式》、司空图《诗品》为代表的审美主义文论观与元白的新乐府运动、韩柳的古文运动的工具主义文论观并行不悖,足见这种文论观已经深入人心,获得了言说的合法性。宋、元、明、清同样如此。这说明在长期的碰撞磨合之后,在古代文化场域之中,儒、释、道三家学说已经找到了共存的方式;它们之间的互相渗透、触发,已经构成了彼此之间的良性互动关系。从更深层的原因来看,儒学与道、释之学的同时共存现象表征着古代文人士大夫阶层在生存智慧上走向了成熟——他们建立起了一种将出世与入世、建功立业与心灵自由、博施济众与人格提升融为一体的新型文化人格。在中国古代,文论或诗学话语、哲学或学术话语、文人士大夫文化人格三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同构关系,可以说是三位一体的。 以文本分析为核心的诗文评话语系统 专门关注诗文的文本构成、语言形式、表现技巧等等方面的文论话语在中国古代同样有一个相对独立的传统,对此以往的古代文论研究重视不够。这个文论话语系统并不直接与某种意识形态或乌托邦精神发生联系,因此可以说是“价值中立”的,也可以说是关于“形式”或“技艺”的言说。《易传》中关于言、象、意关系的论说,可以看作是这种文论话语的滥觞。在六朝时期,这种诗文评话语系统才正式形成并蓬勃发展起来。自隋唐以至清季,形成了内容丰富的文论话语系统。概而言之,这种文论话语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一是文体论。中国古代文体意识成熟较晚,汉儒刘歆《七略》与班固《汉书·艺文志》的分类标准只能算是文体意识的萌芽状态。只是到了六朝时期,文体意识才算比较成熟起来。曹丕有“四科八体”之分,首次从文体角度将“诗赋”与奏、议、书、论等实用文体区分开来;陆机《文赋》有“体有万殊,物无一量”之说,是讲诗文文体的复杂多样;到了刘勰的《文心雕龙》,则进一步以专篇论述文体之流变与特征,自《明诗》至《书记》凡二十篇,论及文体三十余类。而且对这些文体中所包含的更细微的文体差别也言之甚详。因此, 《文心雕龙》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文体观念成熟的标志。此后,文体论的演变基本上都离不开刘勰给出的范围。当然,按照现代文学的定义和分类标准,刘勰依然存在着文学与非文学浑然不分的问题。因为从审美角度看,古代文体几乎没有不讲究审美性的。即使是一封书信,也要写得情文兼至才行。对他们来说,无往而非文学;相比之下,倒是现代人的审美范围缩小了。另外,六朝时期的“言、意之辨”、“文、笔之辨”都是文体意识成熟的表现。 二是创作技巧、技法。先秦乃至两汉时期,文人普遍相信“有德者必有言”以及“诚实在胸臆,文章著竹帛”的观点,不大重视诗文的写作技巧问题。同样也是在六朝时代,由于精神生活成为士族文人首要关注的事情,并且因此而在各个精神生活门类中都形成了独立而细致的评价系统,于是各种“技艺”也就被空前地重视起来了。刘勰根据各种文体的特征,分别提出了具体的写作要求,已经涉及到写作技法问题。沈约等人更进一步提出“四声八病”之说,从声律的角度提出了一系列诗歌创作技法方面的原则。隋唐之时,诗人沿着六朝开创的创作习惯写作,并在理论和实践上发展和丰富了创作技法与技巧。到了宋代,诗人们开始关注所谓“诗法”、“句法”问题。由于宋代新产生了“诗话”这种文论体裁,所以宋、元、明、清几代关于“体”、“格”、“音律”、“句法”等诗歌写作技巧和修辞方式的议论大大发展起来。涉及这方面的文字远远超过了那些工具主义和审美主义的文论。 三是关于诗文发展源流的观点。这也是这派文论话语的重要组成部分。钟嵘《诗品》分析魏晋六朝时期诗人们的渊源,虽多有牵强附会之处,但注意到诗歌创作的前后继承关系应该是一项重要贡献。唐宋以后的诗文评,都把梳理诗人对前人的承继关系作为重要内容。例如,宋人吕本中的《江西诗社宗派图》梳理江西诗派源流关系;明人许学夷《诗源辩体》从体制、格律、风格等角度入手,对自《诗经》以迄宋代的诗歌发展演变源流进行梳理,等等。这种着眼于形式诸因素的源流辨析并不属于工具主义或审美主义文论话语系统,而是一种比较客观的论说,故而应归于诗文评系统。 传统文论的现代命运 现代以来,中国传统文论陷于窘境。由于现代汉语的言说方式代替了古代汉语的言说方式,面对现代汉语语境中的文学创作,传统文论似乎失去了阐释能力。但是,传统文论毕竟是曾经延绵千百年的主流话语,事实上,它们构成了现代文论话语形成的基础,并且以改头换面的方式进入到现代文论话语系统之中。如果说中国现代文论的形成过程也就是中国现代知识阶层接受西方文论话语的过程,那么,古代文论话语也就自然而然地构成了这一接受过程的“前理解”或“前结构”,从而对接受对象的选择、接受方式以及接受效果产生重要影响。 传统的工具主义文论话语在现代以来一直拥有很大市场。无论是“启蒙”、“救亡”,还是社会主义国家意识形态的建构,都需要将文学这种具有莫大社会效果的言说方式当作影响社会、改造社会的工具来看待。于是,现代文论就与传统工具主义文论建立起极为亲密的关系——后者成为前者最有力的话语资源之一,前者则成为后者合乎逻辑的现代发展。从晚清改良主义者对文学社会功用的空前阐扬,到自由主义者主张的“为人生的艺术”、左翼作家主张的“文学革命论”,再到20 世纪50 —70 年代一系列文艺政策的推出,其间无论存在着多大的差异,有一条一以贯之的精神却是比较鲜明的,这就是文学应该服务于社会。可以说,正是由于有根深蒂固的传统工具主义文论做基础,才使得这种以现实服务为宗旨的现代文论话语以压倒性优势获得主导地位。从1980 年代至今,由于来自中国传统与西方的工具主义文论话语资源在一个时期内被过度使用,导致了文论话语主流地位先后被唯美主义、形式主义、精神分析主义等等五花八门的西方文论话语所占据;倡导文学社会功用的言论空间受到挤压,日益被淡化和边缘化了。 传统的审美主义文论在现代文论话语中的影响则比较微妙,现代只有那些具有唯美主义倾向的文论家才与之结缘。审美主义文论虽然以老庄佛释之学为理论依托,但它并不一定直接体现具体的老庄、佛释思想,后者只是为前者提供了进入纯精神、无功利的意义空间的阶梯而已。对于那些不能在现实生活中奉行老庄清静自然或佛释无住无执修身原则的大多数文人士大夫来说,偶尔躲进空灵、超越的审美境界之中小憩一刻,也是对心灵的抚慰与净化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传统文人士大夫,无论是儒家还是道家,几乎人人对这种审美境界钟爱有加。作为一种传统文化积淀,审美主义文论在现代知识阶层那里也依然时时有所显露,这也就是他们接受西方唯美主义文论话语的文化心理基础。我们知道,西方唯美主义文艺思潮是在德国古典美学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其核心口号就是“为艺术而艺术”。20 世纪20 年代,中国文学界有不少作家、文论家(主要是创造社成员)接受了这个口号,成为与“为生活而艺术”相对立的重要文艺主张。从表面来看,这种主张毫无疑问是从西方唯美主义文论话语“拿”过来的,但是如果细加考察就不难发现,他们所“唯”之“美”在很大程度上是中国传统审美主义文论的东西。例如,周作人、林语堂、宗白华、朱光潜等人的文论观点就是如此。再看看那些在“为艺术而艺术”口号下进行的创作实绩,例如小品文、抒情诗之类,所表现的艺术境界也同样带有明清小品文的鲜明印记。这就足以说明,中国传统的审美主义文论观在现代唯美主义思潮中实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传统诗文评可以说是中国式的文本中心主义文论,它只关注文学文本构成方面的事情。这种文论传统构成了中国现代文论对西方以“新批评”和“意象批评”为代表的文本中心主义文论接受的文化心理基础。例如,英美“新批评”的代表人物燕卜荪20 世纪三四十年代先后两次来中国任教,他的诗歌批评方法对当时中国诗歌创作与批评都产生了很大影响。中国人对燕氏提出的著名的“含混七型”说颇能心领神会,因为他们是从中国传统文论中固有的“含蓄蕴藉”角度来接受这种观点的。20 世纪80 年代,俄国形式主义批评、英美“新批评”、法国结构主义批评在中国文论界掀起热潮,将人们的眼光从社会历史拉向文本自身,这当然主要是当时文化历史语境所决定的,但是中国传统文论对于文本分析的重视以及积累的大量经验肯定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

中国传统节日内涵文化学认为,文化的结构可以分为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两个层面。中国传统节日文化作为一种文化现象自然也不例外。(1)中国传统节日文化内涵的物质层面①传统节日中的饮食文化众所周知,中华民族的节日里蕴藏着丰厚的“吃”文化。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节日就是一路“吃”过来的。如:春节吃饺子,正月十五吃元宵,端午节吃粽子,中秋节吃月饼等等。而且,绝大多数传统节日都是在古老祭祀仪式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这些伴随着祭神、祭祖以及节日饮食而逐渐形成一种习俗的食物,都负载着一种深厚的民俗情感。它们不仅为后来中华民族饮食文化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并且,节日食品的献祭、馈赠与集体分享,构成了中国节日物质生活的重要传统,体现着中国人处理天人关系与社会关系的表达方式。②传统节日中的服饰文化每逢节日来临,人们都会穿上节日的盛装,这在春节时候体现得尤为明显。可以说,节日是一个民族的特色盛装的展示舞台。与便装相比,盛装雍容、典雅、庄重、讲究、繁琐,它更注重节日文化内涵的表达与展示,是我们研究一个民族历史、文化、艺术、工艺的重要参照,具有更为重要的历史认识价值、艺术价值、文化价值和科学价值。比如唐装的演变和发展就是很好的例证。③传统节日中的节日仪式文化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最早起源于祭祀。发展到今天的节日庆典活动大多都与古老的祭祀仪式、迎神赛会、驱邪免灾等活动有密切关系。保留到现在的民俗活动,如安塞腰鼓、端午龙舟、上元花灯等,不仅增添了中华民众的节日乐趣,也成了中华民族文化独特的一部分。另外,作为与节日仪式相关的民间文艺,如祭神神词、神话、传说、故事等民间文学样式,祭神歌舞、戏剧等表演艺术以及搭建神棚、扎纸结彩等民间工艺,也丰富了中华民族的文化遗产宝库。中国传统节日文化内涵的精神层面①人与人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和谐、美满:贵和尚美贵和尚美作为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之一在传统节日中常有流露,传统节日是人们期盼和谐思想的具体体现。如:通过团拜、探亲等仪式活动密切了与周围人的关系;通过节日化装的巡游、节日锣鼓的敲打、节日竞赛的开展,释放内心的情感、期望,加强村落社区成员之间的情感依赖和精神交流,从而使这里的人际关系更加和谐,社会秩序更加安定。节日也调节了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关系。一方面,通过节日,一个民族可以用和平的方式向其他民族展示自己的强大,弘扬本民族精神;另一方面,不同民族的人聚在一起庆祝节日,能增进民族认同和文化认同。此外,元宵吃汤圆,中秋吃月饼等,这些都表达了人们希望生活团团圆圆、和谐美好的愿望。清明折柳,端午采艾叶,重阳遍插茱萸,这些驱恶辟邪的习俗也显露出尚美的意愿。②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天人合一中国传统节日根植于中国古代的农业社会文明。几乎每个节日都是一个节气,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在长期的农业生产实践中总结大自然的运行规律而逐渐产生的。在节日的选择上体现了人顺应自然的理念,让民众依照自然节奏、适应气候周期的规律进行农业生产,而对节日的庆祝体现了人们祈盼农业生产的风调雨顺。这一点很好地阐释了中国传统节日中的天人合一思想。另外,在节日中,人们非常注重人与自然的亲近。如:在春天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在清明踏青娱乐,端午节划船竞赛,中秋节仰望天空中的明月等等。这些节日活动都可以让人们亲近大自然,感觉到“天人合一”的氛围,使人们更加注重自身与大自然的和谐。③人与自己内心的和谐:贵人伦“伦理本位是中国文化的一个基本特征”。中国传统节日都有贵人伦、重亲情的特点,显著体现着中华民族传统伦理和礼俗,成为维系中国社会人际关系的重要感情纽带。比如合家团聚是春节和中秋节最显著的特点。另外,贵人伦还体现在对孝道的重视。每个节日几乎都有对祖先的祭祀仪式,表达对先人的怀念和孝思之情。重阳节注重敬老孝亲;端午节又称“女儿节”,妇女回娘家,女婿看望岳父母等。这些都体现了对长辈的关心和孝道。还有不可不提的是,中国传统节日还具有协调人际、增强成员凝聚力的道德功能。传统节日中包含着各种礼仪、仪式,这些礼仪、仪式实际上是一种道德约束。而这些约束又会体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成为人们生活中伦理道德的一部分。所有的人都要遵循此种伦理关系,遵守其内含的道德要求

中国文论传统及其现代命运 作者:李春青 中国文论传统及其现代命运 中国古代文论话语体系与中国古代文人士大夫的精神特征密切相关。可以说,作为文学观念之理论化形态的文论话语乃是文人士大夫精神世界的直接体现。具体言之,与古代士人“社会导师”的文化认同直接相关,形成了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话语系统;与古代士人维护个体精神自由与超越意识直接相关,形成了以道家、佛释之学为思想依托的审美主义文论话语系统;与士大夫诗文酬唱的文人情趣直接相关,形成了以文本分析为核心的诗文评话语系统。 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系统 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系统,是中国古代居于主导地位或者官方意识形态地位的文论话语。就其产生的动因而言,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西周文化之遗存。我们知道,西周是政文合一的社会,文化系统与政治系统密不可分,国家意识形态直接表现为政治的与文化的制度以及人们的行为方式。所以,诗歌在西周时期乃是作为国家意识形态话语系统与礼乐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受到尊崇的。 就现存《诗经》作品来看,西周诗歌的功能首先是沟通人与神的关系,那些以祭祀上帝、山川日月之神以及祖先神灵为目的的颂诗和部分“大雅”之作就属于这类作品。其意识形态功能在于:向天下诸侯证明周人统治的合法性,向周人证明贵族等级制的合法性。对神的祭祀从来都是一种特权,因此,祭祀活动本身就已经具有意识形态功能了。西周诗歌的第二个重要功能是沟通君臣关系。这里又分为“美”、“刺”两个部分。“美”是臣下对君主的肯定性评价;“刺”是臣下对君主的批评与规谏。根据郑玄《六艺论》和《毛诗序》等汉儒的记载我们知道,西周时期之所以采用诗歌的形式来沟通君臣关系,主要是因为这种形式比较委婉文雅,便于言说与倾听。现在看来,这大约是贵族社会一种言说的特殊方式或权力——可以“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戒”。根据《诗经》可以知道,在西周后期,诗的这种功能得到了十分充分的实现。对于诗歌这种功能,我们可以理解为国家意识形态内部的自我调节机制。十分清楚,西周时期诗歌的这两种主要功能都是意识形态性质的。这意味着,西周诗歌本来就是彼时国家意识形态的话语形式。这对于以继承和弘扬西周礼乐文化为天职的儒家思想家来说自然会产生莫大的影响——在他们看来,诗歌具有意识形态功能就像母鸡有下蛋的功能一样是天经地义的。 促成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观形成的另一个主要动因则是儒家士人的身份认同。儒家士人作为一个知识群体, 自产生之日起就是以“克己复礼”——通过个人的道德修养达到改造社会的政治目的为最高任务的。他们的一切话语建构与阐释活动无不以这一目的为核心。对诗歌的阐释自然也不例外。从现存的《论语》、《孟子》、《荀子》和被定名为《孔子诗论》的楚简等涉及诗歌的论述来看,先秦儒家已经在诗歌阐释过程中形成了一套工具主义文论话语系统。从孔子的“兴观群怨”说到孟子的“知人论世”、“以意逆志”说,再到荀子的“诗言是,其志也”之说,都不离“克己复礼”之宗旨。 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从产生之日起就成为中国古代文论话语的主流,其影响至为深远。汉代是儒家知识群体擎着儒学大旗与统治集团讨价还价、形成“共谋关系”,从而建立起新型官方意识形态的关键时期。所谓经学,实际上乃是统治集团与知识阶层在政治上终于形成联盟关系的话语表征,是知识阶层进入权力系统的意识形态保证,也是权力集团获得合法性的直接产物。经学是政治权力正式承认知识阶层话语之权威性的标志,是“势”对“道”的妥协;经学也是知识阶层话语压制了其固有的乌托邦精神之后的结果,是“道”向“势”的让步。因此,经学在中国古代文化史上具有划时代的伟大意义:它最终确定了中国主流文化始终在政治与知识之紧密联系中发展的基本格局,从而也决定了这种文化始终不能获得纯粹的知识形态而向自然领域拓展的命运。 在经学语境中的文论话语自然是彻底的工具主义的。从《毛诗序》和郑玄的《诗谱序》、《六艺论》等文论话语来看,在汉儒的心目中,诗歌直接就是一种规范君权、教化百姓的政治工具。诗歌存在的合法性依据不能在个体情感世界中去寻找,而必须在人伦关系,特别是君臣关系中去寻找。汉儒说诗,非美即刺。无论美或刺,都是一种具有明显政治性的话语建构,是对儒家给出的价值秩序的维护与阐扬。汉代《诗》学四家,无论存在怎样的差异,其主旨都是用工具主义的眼光来解说《诗经》作品,其目的都是借助于对古代诗歌的解说来实施对现实君主的约束与引导。总之,是出于现实的政治策略。手段是文化的,目的是政治的——这就是经学语境中文论话语的根本特征。 隋唐之时,儒家工具主义文论大体上继承了汉儒传统。但由于诗文自身的发展,文论话语也相应出现了一些新的特征。经过了魏晋六朝的诗文创作大繁荣局面之后,儒家文论家所面临的问题早已不再是如何阐释已有的诗文作品,而是如何创作新的作品。因此,隋唐儒家不再满足于通过阐释古代诗歌来表达自己的工具主义文论观点。他们直接提出诗文要为现实政治服务的观点。所谓“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之说,乃是此期工具主义文论的典型口号。这是一种典型的实用主义或功利主义文论观。在这时的价值坐标中,建功立业乃居于最高位置。因此,“有补时政”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工具主义文论的基本宗旨。 宋代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此期的儒家已经不再把建功立业视为人生最高理想,因此也就不再满足于仅仅赋予诗文直接的政治功能。从社会地位看,宋儒与汉唐儒者根本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有幸成为君主集团唯一的合作和依靠对象;而汉唐时代的功臣、外戚、宦官、世族才是君主集团最重要的依靠对象,文人士大夫常常处于被压制与被排挤的地位。宋儒的这种社会地位,决定了他们不再以进入仕途、建功立业为人生最高理想,而是要追求更加高远的目标。一般说来,成圣成贤是宋儒普遍存在的人生理想。如此,则宋儒所主张的工具主义文论观也就有别于汉唐儒者。其根本之处是宋儒不仅仅要诗文服务于社会政治,而且更要服务于具有形而上学色彩的“道”。宋儒的文论处处离不开对“道”的阐扬。这个“道”可以说乃是宋儒乌托邦精神的话语表征而不是现实社会秩序。这种将“道”视为“文”之本体、将“文”视为“道”之发用的观点,本来是唐代中后期韩愈等人提出来的,是所谓“古文运动”的核心主张。但是这种观点在唐代并没有被发扬光大,而只是昙花一现。只是到了宋代,由于言说者的社会境遇发生了变化,才成为人人言之的普遍性的文论观点。 这样一来,在中国古代儒家的工具主义文论观内部就出现了两种倾向:一是要求诗文直接服务于现实政治,成为“治教政令”的工具;一是要求诗文从属于某种超验的精神价值,成为载道之具。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紧张关系:为现实政治服务与为某种高远难达的理想服务是迥然不同的。可以说,这种不同就是意识形态与乌托邦的差异所在。自宋直至晚清,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观的发展即是这两种倾向的此消彼长。 以老庄、佛释为依托的审美主义文论系统 老庄之学与佛释之学从根本学理上来说都是否定诗文存在价值的,但是这两种思想系统却又都对古代诗文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这是什么原因呢? 毫无疑问,这只能说明无论老庄之学还是佛释之学都与诗文价值具有某种相通之处。在我看来,这种相通之处是一种超越的精神品格,是对物欲横流之现实世界的否定。对此,人们名之曰审美主义。这是在康德的意义上使用“审美”这个概念的,即无直接的功利目的,是“无目的的合目的性”。老庄、佛释之学当然有诸多差异,它们各自在学理上也是头绪繁多。但究其主旨,可以说正在于否定一切现实世界所奉行的价值观念,将人的心灵提升到一个无知无识、无利无害的价值真空之中。所谓挣脱“名缰利锁”,也就是否弃现实生活中人人信奉的价值观念之意。老庄之“无”,佛释之“空”,根本言之即是将通行的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统统荡涤之后剩下的空灵心境,也可以说是一种心灵在消除了一切内在与外在强制之后的绝对自由的精神状态。老庄的“体道”、“达道”,佛禅的“顿悟”,大约就是指进入这种精神状态之中了。这种精神状态究竟如何,以平常心境自然很难真正体会得到,但根据老庄、佛释之学的言说以意度之,则这种精神状态与人人都可以体会到的“审美体验”大约有某种重要的相似之处。或者可以说, “达道”或“悟”的境界是恒常的审美体验;审美体验是瞬间的“达道”或“悟”的境界。老庄、佛释之学追求的是这种超越境界的恒常性故而否定诗文之价值。然而诗文和其他审美活动却是在现实中体验老庄、佛释境界的方便形式,故而对其多有汲取。正如人们不能在现实中成为英雄豪杰,就愿意借助于想象在虚拟的世界中实现这一理想一样,老庄之学以自然为指归,但是绝大多数现实社会的人却是无法真正回归自然之中,于是吟咏自然山水与田园生活的诗文就来满足人们这种精神需求了;佛释之学以“四大皆空”为人生至上境界,然而现实生活的人绝大多数都在追求“实”而逃避“空”,于是描绘静谧、空灵、清幽的诗文就来满足人们这种对“空”的向往了。简言之,老庄、佛释之学在现实生活的实际实现是难以确知的,但其于文学审美领域的实现却是有目共睹的。审美主义文论观念于是成为中国古代堪与儒家工具主义文论相媲美的话语系统。 这种审美主义文论观念是在魏晋六朝时期才形成的。此期主流文化的承担者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人士大夫,而是其变体——士族文人。士族文人是具有实际贵族身份的文人。他们与传统文人士大夫最大的区别是:他们无须依靠个人奋斗就可以获得社会上、政治上、经济上的优势地位,这一切都来自家族门第。再加上这个时代的世家大族与君主集团之间存在着严重的利益冲突,所以他们自然就将家族利益看得远远高于社稷利益,以至于可以说,在士族文人心目中是有家无国的。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在中国古代十分独特的文化场域——以谈论哲理、品藻人物、赏析诗文书画为主要内容的言说空间形成了,即所谓“清谈”。这个文化空间的形成实在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因为一个时代的精神风尚、价值观念、审美趣味、诗文风格都是在这个文化空间中形成并充分发展起来的。这个文化空间是士族文人开拓出来的,体现了一种贵族化的精神倾向;反过来,它又大大强化和孕育了主流文化的贵族气息,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开掘出一个具有超越性的、极为精密细微、高远深湛的精神之域。可以说,中国古代文学艺术的各个门类都是在这个时期臻于成熟的。 在这样一种贵族气息浓厚的文化空间中产生出来的诗文价值观,当然也不再是两汉经学语境中的诗学观念,“经世致用”的口号也被“诗赋欲丽”、“诗缘情而绮靡”所取代。审美主义文论观成为这个时代的主流。先秦时期道家那种自然主义的社会乌托邦与个体精神乌托邦在这时都成功地转化为诗文书画的审美风格与艺术境界了。 我们可以随意挑选几个文论概念来说明这种审美主义文论观的基本特征: (1) 自然。在六朝的文论话语系统中,自然这个概念是指诗文作品看上去像自然生成的一样,没有丝毫人为痕迹。这个概念的深层文化内涵是老庄崇尚自然无为、否定一切人为的文化建构的精神。在玄学风尚熏陶下,六朝文人极为欣赏自然山水,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总是生活在山水之间,于是他们一方面大造园林,将山水林木搬到自家庭院中来,另一方面又大量创造表现自然山水的诗文及绘画作品,以寄托向往自然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种以自然为上、雕琢为下的审美价值观就形成了,于是, “自然”就成为文论话语中的核心范畴之一。(2) 远。这个概念在六朝时期正式成为重要文论范畴。“远”本来指空间距离之大,后来引申为时间距离之大。在《老子》一书中曾用来指“道”循环往复的运行过程中的一个环节,即所谓“逝曰远,远曰返”。六朝文人借这个概念意指精神对现实的超越,是诗文的一种重要审美境界。诸如“淡远”、“清远”、“高远”、“玄远”、“深远”以及“意远”、“心远”等等,其文化内涵都是指诗文所言说描绘的意象、意境对现实政治生活或通行的价值观念的超越与背离,是指精神对物质、灵魂对肉体、无对有、无为对有为、超验之物对经验之物的超越与背离。(3)韵。这个概念本是关于声音的,由于有韵之音能够令人回味无穷,所以后来引申为言辞表面之意背后隐含的余意、余味。六朝文人将这个概念用之于诗文书画的评价,有神韵、气韵以及风神气韵等用法。老庄之学有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之说,认为能够用通常言辞说出的东西不是那个真正有意义的东西。老庄又有“大象无形”、“大音稀声”之说,意指真正的“象”与“声”是不可以用通常的感官把握的。这样,老庄就给出了一种具有阐释学意义的观念:应该重视没有说出的东西。六朝士族文人秉承了老庄这种精神,在人物品藻上崇尚内涵与风骨,在书画鉴赏上标举“气韵生动”与“传神”,在诗文评价上则讲究“滋味”与“言不尽意”。总之,就是主张含蓄蕴藉而反对浅陋直白,这也是老庄之学在审美层面的显现。 经过六朝时期的张扬,自隋唐以降,审美主义文论观已然成为堪与儒家工具主义文论观相抗衡的文论话语系统了。以王昌龄(托名)《诗格》、释皎然《诗式》、司空图《诗品》为代表的审美主义文论观与元白的新乐府运动、韩柳的古文运动的工具主义文论观并行不悖,足见这种文论观已经深入人心,获得了言说的合法性。宋、元、明、清同样如此。这说明在长期的碰撞磨合之后,在古代文化场域之中,儒、释、道三家学说已经找到了共存的方式;它们之间的互相渗透、触发,已经构成了彼此之间的良性互动关系。从更深层的原因来看,儒学与道、释之学的同时共存现象表征着古代文人士大夫阶层在生存智慧上走向了成熟——他们建立起了一种将出世与入世、建功立业与心灵自由、博施济众与人格提升融为一体的新型文化人格。在中国古代,文论或诗学话语、哲学或学术话语、文人士大夫文化人格三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同构关系,可以说是三位一体的。 以文本分析为核心的诗文评话语系统 专门关注诗文的文本构成、语言形式、表现技巧等等方面的文论话语在中国古代同样有一个相对独立的传统,对此以往的古代文论研究重视不够。这个文论话语系统并不直接与某种意识形态或乌托邦精神发生联系,因此可以说是“价值中立”的,也可以说是关于“形式”或“技艺”的言说。《易传》中关于言、象、意关系的论说,可以看作是这种文论话语的滥觞。在六朝时期,这种诗文评话语系统才正式形成并蓬勃发展起来。自隋唐以至清季,形成了内容丰富的文论话语系统。概而言之,这种文论话语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一是文体论。中国古代文体意识成熟较晚,汉儒刘歆《七略》与班固《汉书·艺文志》的分类标准只能算是文体意识的萌芽状态。只是到了六朝时期,文体意识才算比较成熟起来。曹丕有“四科八体”之分,首次从文体角度将“诗赋”与奏、议、书、论等实用文体区分开来;陆机《文赋》有“体有万殊,物无一量”之说,是讲诗文文体的复杂多样;到了刘勰的《文心雕龙》,则进一步以专篇论述文体之流变与特征,自《明诗》至《书记》凡二十篇,论及文体三十余类。而且对这些文体中所包含的更细微的文体差别也言之甚详。因此, 《文心雕龙》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文体观念成熟的标志。此后,文体论的演变基本上都离不开刘勰给出的范围。当然,按照现代文学的定义和分类标准,刘勰依然存在着文学与非文学浑然不分的问题。因为从审美角度看,古代文体几乎没有不讲究审美性的。即使是一封书信,也要写得情文兼至才行。对他们来说,无往而非文学;相比之下,倒是现代人的审美范围缩小了。另外,六朝时期的“言、意之辨”、“文、笔之辨”都是文体意识成熟的表现。 二是创作技巧、技法。先秦乃至两汉时期,文人普遍相信“有德者必有言”以及“诚实在胸臆,文章著竹帛”的观点,不大重视诗文的写作技巧问题。同样也是在六朝时代,由于精神生活成为士族文人首要关注的事情,并且因此而在各个精神生活门类中都形成了独立而细致的评价系统,于是各种“技艺”也就被空前地重视起来了。刘勰根据各种文体的特征,分别提出了具体的写作要求,已经涉及到写作技法问题。沈约等人更进一步提出“四声八病”之说,从声律的角度提出了一系列诗歌创作技法方面的原则。隋唐之时,诗人沿着六朝开创的创作习惯写作,并在理论和实践上发展和丰富了创作技法与技巧。到了宋代,诗人们开始关注所谓“诗法”、“句法”问题。由于宋代新产生了“诗话”这种文论体裁,所以宋、元、明、清几代关于“体”、“格”、“音律”、“句法”等诗歌写作技巧和修辞方式的议论大大发展起来。涉及这方面的文字远远超过了那些工具主义和审美主义的文论。 三是关于诗文发展源流的观点。这也是这派文论话语的重要组成部分。钟嵘《诗品》分析魏晋六朝时期诗人们的渊源,虽多有牵强附会之处,但注意到诗歌创作的前后继承关系应该是一项重要贡献。唐宋以后的诗文评,都把梳理诗人对前人的承继关系作为重要内容。例如,宋人吕本中的《江西诗社宗派图》梳理江西诗派源流关系;明人许学夷《诗源辩体》从体制、格律、风格等角度入手,对自《诗经》以迄宋代的诗歌发展演变源流进行梳理,等等。这种着眼于形式诸因素的源流辨析并不属于工具主义或审美主义文论话语系统,而是一种比较客观的论说,故而应归于诗文评系统。 传统文论的现代命运 现代以来,中国传统文论陷于窘境。由于现代汉语的言说方式代替了古代汉语的言说方式,面对现代汉语语境中的文学创作,传统文论似乎失去了阐释能力。但是,传统文论毕竟是曾经延绵千百年的主流话语,事实上,它们构成了现代文论话语形成的基础,并且以改头换面的方式进入到现代文论话语系统之中。如果说中国现代文论的形成过程也就是中国现代知识阶层接受西方文论话语的过程,那么,古代文论话语也就自然而然地构成了这一接受过程的“前理解”或“前结构”,从而对接受对象的选择、接受方式以及接受效果产生重要影响。 传统的工具主义文论话语在现代以来一直拥有很大市场。无论是“启蒙”、“救亡”,还是社会主义国家意识形态的建构,都需要将文学这种具有莫大社会效果的言说方式当作影响社会、改造社会的工具来看待。于是,现代文论就与传统工具主义文论建立起极为亲密的关系——后者成为前者最有力的话语资源之一,前者则成为后者合乎逻辑的现代发展。从晚清改良主义者对文学社会功用的空前阐扬,到自由主义者主张的“为人生的艺术”、左翼作家主张的“文学革命论”,再到20 世纪50 —70 年代一系列文艺政策的推出,其间无论存在着多大的差异,有一条一以贯之的精神却是比较鲜明的,这就是文学应该服务于社会。可以说,正是由于有根深蒂固的传统工具主义文论做基础,才使得这种以现实服务为宗旨的现代文论话语以压倒性优势获得主导地位。从1980 年代至今,由于来自中国传统与西方的工具主义文论话语资源在一个时期内被过度使用,导致了文论话语主流地位先后被唯美主义、形式主义、精神分析主义等等五花八门的西方文论话语所占据;倡导文学社会功用的言论空间受到挤压,日益被淡化和边缘化了。 传统的审美主义文论在现代文论话语中的影响则比较微妙,现代只有那些具有唯美主义倾向的文论家才与之结缘。审美主义文论虽然以老庄佛释之学为理论依托,但它并不一定直接体现具体的老庄、佛释思想,后者只是为前者提供了进入纯精神、无功利的意义空间的阶梯而已。对于那些不能在现实生活中奉行老庄清静自然或佛释无住无执修身原则的大多数文人士大夫来说,偶尔躲进空灵、超越的审美境界之中小憩一刻,也是对心灵的抚慰与净化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传统文人士大夫,无论是儒家还是道家,几乎人人对这种审美境界钟爱有加。作为一种传统文化积淀,审美主义文论在现代知识阶层那里也依然时时有所显露,这也就是他们接受西方唯美主义文论话语的文化心理基础。我们知道,西方唯美主义文艺思潮是在德国古典美学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其核心口号就是“为艺术而艺术”。20 世纪20 年代,中国文学界有不少作家、文论家(主要是创造社成员)接受了这个口号,成为与“为生活而艺术”相对立的重要文艺主张。从表面来看,这种主张毫无疑问是从西方唯美主义文论话语“拿”过来的,但是如果细加考察就不难发现,他们所“唯”之“美”在很大程度上是中国传统审美主义文论的东西。例如,周作人、林语堂、宗白华、朱光潜等人的文论观点就是如此。再看看那些在“为艺术而艺术”口号下进行的创作实绩,例如小品文、抒情诗之类,所表现的艺术境界也同样带有明清小品文的鲜明印记。这就足以说明,中国传统的审美主义文论观在现代唯美主义思潮中实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 传统诗文评可以说是中国式的文本中心主义文论,它只关注文学文本构成方面的事情。这种文论传统构成了中国现代文论对西方以“新批评”和“意象批评”为代表的文本中心主义文论接受的文化心理基础。例如,英美“新批评”的代表人物燕卜荪20 世纪三四十年代先后两次来中国任教,他的诗歌批评方法对当时中国诗歌创作与批评都产生了很大影响。中国人对燕氏提出的著名的“含混七型”说颇能心领神会,因为他们是从中国传统文论中固有的“含蓄蕴藉”角度来接受这种观点的。20 世纪80 年代,俄国形式主义批评、英美“新批评”、法国结构主义批评在中国文论界掀起热潮,将人们的眼光从社会历史拉向文本自身,这当然主要是当时文化历史语境所决定的,但是中国传统文论对于文本分析的重视以及积累的大量经验肯定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 百度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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