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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鬼杂志免费阅读短篇

发布时间:2023-12-12 11:53

胆小鬼杂志免费阅读短篇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好像是在《每夜一个练胆小故事》中出现过,价格也就25元左右。 还有周德东的《门》和《每夜一个练胆大故事》也不错。推荐下!

几年前一本叫胆小鬼的杂志上的短片故事

24D浇灌(下) 民间故事·胆小鬼 2011年01期
 心血
  
  晚上回家之后,康秦做饭,辛汉擦铁树。辛汉大致记住了铁树长刺的位置,这次便小心地避开。他拿起抹布,先擦绝对安全的一片树叶,这片树叶他曾经反复摩挲过,没有发现铁刺。
  突然,辛汉的指尖传来刺痛,红色的血顺着铁树的叶脉流走,叶面中央一根微微露头的刺被染成了红色。辛汉将手指放在嘴里吮吸,愣愣地望着这根刺,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又被刺了?看我的!”康秦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根筷子,筷子的末端绑着一块抹布。她得意洋洋地用缠着抹布的筷子擦拭铁树,那交错的枝叶始终碰不到她的手掌。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无论铁树上长着多少刺,不去接触就不会造成伤害。
  “哟!”康秦猛然一缩手,手背上冒出一颗鲜红的血珠,她还是被扎到了。
  “你小心点。”辛汉连忙接过筷子。
  “我已经很小心了啊……”康秦疑惑地嘀咕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辛汉的手,“我真的很小心了,那里本来没有叶子的,怎么会……”她的话音未落,辛汉的手又被扎了一下。这下他们都看清了:辛汉的手从两片叶子之间的缝隙伸进去,并没有碰触它们,但两片叶子却自动合拢,覆盖到他的手上。辛汉慌忙将手抽出来,一缕细细的血水从他虎口的伤口流出来。
  那两片合拢的叶子仍旧靠在一起,就像闭合的蚌壳。
  “叶子……会动?”康秦难以置信地望着辛汉。
  他们又测试了一次。这一次,辛汉从完全没长叶子的地方伸进筷子,那里枝叶稀疏,他的手掌游刃有余。
  两双瞪大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地方的树枝。
  修长黝黑的树枝忽然扭转,擦过辛汉的小指,血珠从他的小指上冒出来一一它们真的会动!
  这铁树就像一个静默的猎手,等待猎物上门。
  一股寒意悄悄从他们背后升起,那微微泛着血色红光的铁树显得越发生机勃勃……
  他们试着按照管理员的提示,把铁树上的露珠涂在伤口上,那些针刺的小孔倏然收缩,很快便了无痕迹,仿佛从没受过伤似的。尽管如此,每天擦拭铁树的工作仍旧让两人很不舒服。
  这棵树已经显露了它诡异的特性,树上所有的枝叶都会活动,扎人的刺会随时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扎进手掌,那一瞬间的疼痛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会让人悚然一惊,然后越来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要不我们退了这房子吧?”辛汉试探着问。
  他们刚刚擦完铁树,康秦正用手指蘸着铁树上的露珠——这铁树此时显出了温柔的一面,清凉的露珠总会在擦拭完毕的树上出现,此时无论怎么抚摸它,也不会有任何尖锐的东西扎到手,用露珠润湿伤口之后,伤口便消失了。
  “退?怎么退?六万块钱不要了?我们再去租房子?”康秦举起手端详着。伤口长好了以后,他们便忘记了伤口的疼痛,但在风雨中被人从租屋里赶出来的经历,却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这房子很邪门不是吗?”辛汉道,“我们像是铁树的奴隶。”
  “那又怎么样?”康秦说,“现在谁不是房奴?”
  “可它吸血!”辛汉蓦然叫了起来。
  康秦顿住了,许久没说话。在每天的擦拭之下,铁树逐渐泛出炫目的光泽。而且近来铁树表面增添了一种暗暗的红色,在光泽当中闪现出一种妖冶的红光。辛汉觉得那流动的红色就是从自己和康秦指尖上流出去的血,铁树上每一处的红色,都是他们的血汗,但因为失血量不大,两人并没有贫血的症状。
  “现在做什么事都需要付出代价。”良久,康秦喃喃道。
  “但你不觉得这太诡异了吗?”辛汉禁不住提高了嗓门,康秦瞪他一眼,他刚刚挺直的身子又缩回到沙发上。
  “你忘记张露的事了?”康秦大声问。
  提到张露,辛汉更加无言以对。
  若不是张露,康秦或许早就收拾行李从这房子里逃了出去。张露是康秦的同事,刚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夫妻两人节衣缩食偿还房贷和月供,每天只吃些没营养的食物,可就是这样也无法凑够房子的装修费。为了多赚加班费,张露天天在公司忙到十二点才回家,如此日复一日,终于有一天上班的时候,张露皱着眉头说:“头疼。”然后她的身子往下一倒,就在那一刻停止了呼吸和心跳。死去的张露脸色发青,神色却显得十分轻松,仿佛在庆幸终于摆脱了这种地狱般的生活。
  那几天康秦正为了铁树的事而惶惶不安,她和辛汉把管理员找过来好几次,但当管理员来的时候,铁树总是规规矩矩的一动不动,他们连投诉也找不到理由。
  两人想要退房,又合不得那六万块钱,再说现在房价飞涨,他们根本没有能力买另外一套房子,眼下这套虽然有些怪异,但好歹也是一个舒适的家,只是要付出小小的“心血”罢了。
  对流浪生活的恐惧和对铁树的恐惧,两种恐惧在康秦心中拉锯般地此消彼长,割得她的心一阵阵疼痛。当张露在康秦面前倒下时,她清晰地听到张露舒了一口长气,那双时刻充满紧张神色的眼睛蓦然松弛。当公司所有人都在为张露的死而忙乱时,康秦久久地凝视张露那张脸,她忽然明白了人生的意义:人生最大的恐惧不是别的,而是将生命消耗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钟会不会死,但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生命当作百年的时间来消耗。有限而宝贵的生命,被人们用来为房子票子奔波,临死又得到了什么呢?她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也正在汩汩流淌,如血如泪,无从止歇。那么她唯一能做的是什么?她必须把自己的生命安放在一个舒适的环境里,让自己从一切无价值的事情中解脱出来,比如省吃俭用地供房!
  她就是这么下定决心的,她要和铁树和平共处。
  不过是每天几滴血,就能换来别人拼死拼活也得不到的生活,何乐而不为呢?留着时间、精力和金钱去享受生活,即便明天死了,也不至于留下太多遗憾。这是他们反复讨论得出的结论。
  但是,这决心有时候还是会动摇的,不是辛汉动摇,便是康秦动摇,但总有一个人不动摇,于是他们在这房子里的生活便一天天习惯下来了。
  
  旅行
  
  门铃响了,管理员又来了。
  每次管理员来按门铃,辛汉和康秦都会担心自己将铁树擦得不够干净,好在管理员总是呲着鲜红的牙龈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每天早晚两次的擦拭也限制了他们的行动,使他们不能离开这所房子去比较远的地方。以前他们还不觉得怎样,可这次康秦的公司组织为期三天的旅游,还可以带家属,于是麻烦便来了。
  “我们都出去了,铁树怎么办?”康秦问。
  “他进不来也没办法,上次我们一晚上没开门,他不也是没办法?”辛汉并没放在心上。
  但康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觉得应该跟管理员打个招呼,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日子,让管理员来负责照管铁树。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辛汉哭笑不得。
  可辛汉怎么会理解她呢?
  就像……就像男人永远无法理解女人的母亲情怀……母亲?康秦想到这,感到非常吃惊。她发现自己对那铁树竟然产生了某种无法割舍的眷恋,只不过离开三天,却像是要离开嗷嗷待哺的婴儿一般放心不下。这太荒谬了,那只不过是一棵铁树……她拼命说服自己。为了抵制这种荒谬的情感,她主动提起行礼走出家门,房门缓缓关上,泛着微微红光的铁树在整洁的客厅里,依稀有些寂寞的样子。
  “走吧!”她扯了辛汉一把,二人飞快地进入楼道——再待下去,她可能会忍不住去擦擦铁树。
  辛汉步履蹒跚地跟在她身后,自己的脚步何以变得如此沉重?他觉得自己仿佛把什么重要的东西扔在了那房子里,心里似乎有无限牵挂,但究竟牵挂的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是一套房子罢了,它就在那里,不会自己长脚跑了,有必要这么牵挂吗?而且房间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来了小偷也不怕,可辛汉还是十分担心,总是想转回去看看。
  对他们来说,这三天假期十分漫长,两人总想着铁树上是不是沾满了灰,管理员是不是站在门外敲了三天的门……每天晚上做梦,他们也会梦到自己在不停地擦拭铁树。在梦里,他们总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这声音让他们从梦中惊醒,有好几次,辛汉光着脚跳下床,寻找并不存在于这个房间的铁树。
  “假期快点结束就好了。”康秦抱怨道,“怎么还没到三天啊?”她无意识地搓着手指。她感到手指发痒,好几天没擦铁树了,手指竟然十分不习惯,她回想抚摸那冰冷光滑的树身时舒适的感觉,偶尔传来的刺痛,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回味无穷。
  她咬了咬嘴唇,感到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一回头,却看到辛汉正拿着牙签扎着手指,看到她的目光,辛汉慌忙把手缩了回去,朝她尴尬地一笑。
  “也给我一根牙签。”她伸出手去。
  “什么?”辛汉心虚地装傻。
  “快回去看看吧。”管理员将目光放回到书本上,不再理会他们了。
  发生了什么事?康秦和辛汉对视一眼,忽然感觉不妙。两人争先恐后地上楼,到了二十四楼,然后气喘吁吁地走过走廊,站在24D前面,他们不禁呆住了。
  这还是他们刚搬进去没多久的那套崭新的房子吗?
  二人感到一股腐朽衰败的气息扑面而来,防盗门锈迹斑斑,大部分油漆已经剥落,看起来完全是一张“裸门”,兜满灰尘和飞虫尸体的蜘蛛网沉甸甸地从门框上垂下来,门框已经朽烂成深棕色,点点虫蛀的孔洞布满失去油漆保护的朽木。
  辛汉掏出钥匙,发现自己的手在剧烈颤抖。他费好长时间才将钥匙插进锁孔,接着明显感觉到锁孔中一层层的铁锈阻碍了钥匙转动。辛汉费尽力气也只让钥匙转了半圈,之后便卡死在锁孔中,抽不出也插不进,不能再动分毫。他一急之下,抓着门把手往外拉,门把手却从门上掉了下来。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康秦捂着嘴喃喃道。
  “不知道。”辛汉说。他看了康秦一眼,发现康秦和他一样:他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重要的是怎样进去。如果是别的房子,打110肯定是首选,但这次他们似乎不能报警……这房子不一样。
  “锈死了!”没有了把手,辛汉只能捏着露出来的那一小截钥匙往外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腐朽不堪的门打开。
  门仍旧纹丝不动,铁锈颗粒随着辛汉的动作而簌簌下落,他的手掌和身上落满了锈红色的小颗粒。那些颗粒染上了钥匙,摩擦着他的手掌。随着他力度的加大,摩擦力也随之加大,他忽然感到手掌湿漉漉的,松开手一看,虎口处被铁锈磨破了,流出血来……
  而就在此时,那无论如何也无法撼动的门,忽然敞开了。
  一股废墟的腐败气味扑面而来,看了大门的状况,两人早就对房内的情形做好了心理准备,尽管如此,真正看到室内情形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木地板早已失去光泽,到处长着小蘑菇,许多地方翘起来,踩上一脚,木板顿时陷落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脚印。墙上到处都是霉斑和蜘蛛网,墙皮早已剥落,白色的墙粉沿墙根堆成一排,一切都已经腐朽。沙发垫深深陷落下去,柜子的门歪斜着,轻轻一碰便掉在地上。厚厚的灰尘覆盖在地板和家具上,随便一动,便扬起一团灰雾。康秦走进厨房,发现水龙头已经锈死,她打开冰箱,冷藏柜和冷冻柜里的食物都腐败不堪,气味刺鼻。她慌忙关上冰箱门,转过身去,打量充满水渍的洗手间。
  她走出来,正看到辛汉一步一陷地走向铁树。
  铁树已经被蜘蛛网笼罩,厚厚的灰尘将蜘蛛网坠成漏斗的形状,像一顶顶蚊帐,将整棵树盖得严严实实。
  这里是关键所在。
  辛汉看了走到身边的康秦一眼,抬起手掌,将蜘蛛网拂开。刚弄了两下,手便被铁刺扎了一下,久违的疼痛让他露出了微笑,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康秦也加入进来,他们鲜红的血液在铁树上流淌,蜘蛛网很快就清理干净了,黯淡的铁树呈现在他们眼前,它的叶子卷曲起来,枝干缩成一团,像是被什么力量压缩了一般。与此同时,房间里明显呈现出某种变化,那种变化无法用言语表达,但辛汉和康秦能感觉出来,就像是新鲜的空气注入房子,就像是房子在起死回生。
  他们用手掌摩挲着铁树。往常,这样的摩挲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今天,铁树浑身是刺,那些刺用肉眼便可以看见,铁树像是被灰尘弄得粗糙了,在手掌上划出条条血痕,血顺着铁树往下流淌,不等流到底部,那些血便消失不见了。
  黯淡的铁树渐渐有了光彩,一股淡淡的红光在室内荡漾,卷曲的树叶舒展开来,萎缩的枝条渐渐挺直,它慢慢恢复了秀丽和挺拔,那明快流畅的线条重新出现在他们眼前。
  辛汉和康秦的手掌疼得钻心,可他们不能停下,依旧一遍又一遍地摩挲。辛汉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看见铁树的一刹那,他觉得心里有个温柔的地方被触动了。
  他转过头,看见康秦温柔的、母亲般的眼神,两人目光交融,心领神会。铁树越来越光滑,刺入掌心的刺越来越少,但他们觉得速度仍不够快。在他们身后,那腐败的房间似乎吸取了某种力量,正一点点恢复原来的模样。地板上的坑洞消失了,凹陷的沙发垫再次鼓起来,墙壁上慢慢出现了墙漆。
  但速度还是不够快。
  铁树仍旧是粗糙的,抚摩造成的伤痕越来越多。它像个婴儿似的贪婪地吮吸着每一滴血液,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康秦终于累了,她将疼得抽搐的手掌缩回来,放在眼前轻轻吹着。钻心的疼痛让她流出了眼泪,她想在铁树上寻找露珠,但什么也没有。铁树仍旧显得干瘪粗糙,表面的光彩仍旧黯淡。辛汉捧着她的手掌,看到那双娇嫩的手掌被铁刺戳得血肉模糊,他忽然产生了逃离的冲动,拉着她就往外跑。
  “干什么?”她站在原地不肯动。
  “我们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有必要这样吗?”辛汉大吼着。他感到头脑里亮起一道道闪电,他的心一时柔软一时坚硬,那铁树在他眼里,忽而狰狞可怕,忽而又惹人怜爱。
  “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就不能坚持下去吗?”康秦也声嘶力竭地吼着,“这只是很小的代价,已经比别人幸福多了!”
  是啊,这是很小的代价。辛汉觉得她说得没错。他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掌,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铁树又渐渐萎缩起来。刚刚舒展开的枝叶重新缩成一团,墙漆又开始大面积剥落,地板上传来翘曲的声音,脚下的地板又开始陷落。
  速度太慢了!辛汉脑海里闪过这句话。
  “速度太慢了!”康秦说,“我们离开得太久了。”她凝视着辛汉,“是我们的错!”
  “你想干什么?”辛汉颤声问。
  康秦什么也没说。她脸色有些苍白,脸皮绷得紧紧的,一张嘴失去了血色。她一步一坑地走进厨房,辛汉呆了几秒钟后,回过神来,慌忙跑到厨房——已经晚了,她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刀刃上淌着血,一道可怕的伤口横在她手腕上,冒着热气的血正欢快地流淌着。辛汉扑上去想帮她止血,却被她一把甩开。
  “你看!”她指着四周。
  那血溅到的地方,一切都焕然一新,朽败的地板和墙壁迅速地将血吸收进去,很快变得面貌一新,就像是刚刚装修好一样。辛汉顿时明白了一切,他看了康秦一眼,对方那殷切而绝望的眼神让他拿起了菜刀。
  两个人的血到处流淌,从厨房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卧室,他们的血洒在所有地方,血沾到哪个地方,哪个地方就变得崭新。
  最后他们站在铁树前,大量的血浇灌在铁树身上,它傲然挺立,熠熠生辉。终于,他们用手抚摩的时候不再感到刺痛了,屋子的装潢焕然一新,灰尘和蜘蛛网消失了,地板打着蜡,映照出他们的样子。他们打开冰箱,所有的食物都异常新鲜。两个脸色苍白的人微笑着,用铁树上刚刚冒出来的露珠涂抹伤口。伤口迅速愈合了,他们靠在墙上喘气,望着彼此,露出虚弱的笑容。
  
  吸血的家
  
  “要不要去医院输血?”辛汉问。
  “当然……输血其实也不算贵,对吗?”康秦的嘴唇已经一丝血色也没有了,但那笑容却异常满足。
  “当然,贵不贵都是相对而言的。”辛汉也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血流得太多了……但这很值得,不是吗?昂贵只是个相对的概念,和房子相比,血的价格实在是很便宜,更何况只是这么一点代价而已,很小的代价……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康秦喘着气道,“我早就发现了,这房子……根本就不用打扫,只要擦了铁树,房子就是干净的……”
  “哈……哈……哈哈。”辛汉断断续续地笑着,“我也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我也没告诉你,我怕你会放弃。”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放弃……”
  “我还发现一件事……”辛汉翕动嘴唇,康秦咧开嘴笑着,和他同时说了出来:“这栋楼里只有我们两个!”
  是啊,这栋楼里只有他们两个住户,他们早就发现了,却互相隐瞒,他们都怕对方因为恐惧而离开。事实上,早就有另外一种更加巨大的恐惧压住了他们,在那巨大的恐惧面前,即便是如此诡异的房子,也变得非常可爱一一正是这仿佛带有魔咒的房子,成为他们对抗那恐惧的救命稻草。
  楼顶上传来婴儿的笑声,辛汉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慢慢走出房门。他顺着救生楼梯爬上顶楼。巨大的风从天外吹来,他摇摇晃晃,担心自己随时会掉下去,但他最后还是站稳了。顶楼一片空旷,没有婴儿。
  他摇晃着身体转了一圈,感到眼睛发花,一低头,看到脚边有一个什么东西。他拿起来一看,像是24楼的模型,漆黑瘦长的外型,周身缠绕着一圈蛇一般的救生梯,上头有一颗红色的按钮,按钮下写着“24D”几个字。辛汉将这东西揣进裤兜里,眼前阵阵发黑,咬着牙从救生梯爬下去,他挣扎着回到房中,一下子倒在地上。
  “你发现什么了?”康秦问。
  辛汉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从口袋里抽出那东西扔给康秦,康秦看了半天,随手按下那红色按钮。
  电视机忽然打开了。
  屏幕上一片雪花点,过了几秒钟,雪花点渐渐消失,一片深灰色的雾气在屏幕上弥漫,雾气之中,隐约能看见一个透明的卵,卵里依稀有个婴儿。浓重的雾气遮住了大部分画面,婴儿的身体若隐若现,但在某个瞬间,他们看见了婴儿嘴里那鲜红的獠牙。康秦按了按红色按钮,将电视关上了,她把那遥控器扔到沙发底下。
  楼顶上传来婴儿的吵闹声。
  
  尾声
  
  “啊哈!房子很干净,两位费心了。”管理员笑着出现在门口,他换了一身红得炫目的制服,看得他们眼花缭乱。
  辛汉和康秦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两位,需要救护车吗?”管理员笑着问。
  救护车的声音隐约从24楼的底下传来,传到这么高的时候,声音变得很微弱。
  辛汉和康秦互相握住对方的手,将头枕在铁树冰冷光滑的底座上,觉得无比安心。这是他们的家、他们的树,令人欣慰的是,他们并不需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管理员用手掌在铁树上摸了摸,咧开长满黄牙的大嘴微笑起来,将一滴露珠吮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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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1、首先要感谢美女七根胡接受《胆小鬼》杂志的专访!大家都喜欢叫你胡子,从当初在网络上一炮而红到现今成为国内恐怖文坛的领军人物,这一路走来有什么心态上的变化和感受?胡子:称一个胡子为美女感觉很奇怪,所以还是直接叫胡子吧,呵呵。至于心态上的变化和感受……当初是七根胡子,现在还是七根胡子,没多一根,也没少一根,所以心态一如既往,只是感受多了很多,感觉作品要出奇,感觉作者要出新,这样才对得起读者。2、短短几年时间内胡子创作了多部优秀的中、长篇作品,可以说是一位非常高产的作者了。这些作品全部都带有你独特的风格,却又各有其特色,至今为止你最喜爱和满意的作品是哪部呢?胡子:看到这个标题,我不得不长呼一口气,这是很多读者经常问我的一句话。到目前为止,我最喜欢凄离唯美的《菩提美人》和神秘诱人的《黑鹅毛》,这两部小说算是我全新的尝试,也是我写得最累最苦的,当然更希望读者满意。3、和许多恐怖作者不同,胡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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