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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日报第一任总编辑

发布时间:2023-02-10 19:55

光明日报第一任总编辑

是我国经过了30年的解放运动,特别是3年的解放战争,推翻了国民党的统治,打垮了帝国主义侵略势力,取得了震撼全世界的中国人民民主革命胜利。在建国的前夕,《光明日报》诞生了。《光明日报》初由中国民主同盟主办。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中央领导同志都为《光明日报》创刊题词。1949年7月起,《光明日报》就陆续开始创办《经济》、《文学》、《文学评论》、《学术》、《新语文》等各种专刊,开始形成自己的鲜明特色。1953年起由中国各民主党派、全国工商联合办。1957年改由中共中央宣传部和中共中央统战部领导。1978年以来,《光明日报》几次调整办报方针,但以知识分子为主的读者对象始终没有改变。1982年11月,《光明日报》明确为中共中央领导和主办。1994年8月,经党中央批准的光明日报社编制方案明确规定:光明日报社是中共中央直属事业单位,是中央宣传部代管的新闻机构。此报的顺序号从创刊第一号“号”的称谓一直延续至今,区别于其他某些报纸“期”的称谓。此报当时的零售价为旧币制20元,后升至200元一份。当时《光明日报》社社址在北平西长安街32号,编辑、印刷厂在石驸马大街90号,报社社长未署名,当时报社设有8个部处组,分别有联系电话。 从《光明日报》报纸的演变轨迹,可以看出当今和谐社会的来之不易。 《光明日报》创刊以来,为党紧密联系和激励知识分子,发挥知识分子为祖国社会主义建设服务起着积极的作用。《光明日报》从一份民主党派机关报发展为党中央主办、中宣部代管的全国性重要党报,成为“党的喉舌”,经历了曲折的发展历程。1949年1月北平解放,时有报纸26家。根据中央对进步、反动、中间性质的旧有报业不同的处理意见,北京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对北平旧有报业的处理除保留《世界日报》和《新民报》二家私营报外皆予查封。旋即由于《世界日报》在刊登新华社来稿的同时还发布国民党新闻稿件,2月25日被当作国民党CC系报纸而没收。时隔2个多月,根据毛泽东主席在西柏坡曾提出新中国应该办一张主要以知识分子为对象的报纸的意见,中共中央指定由中高级知识分子云集的中国民主同盟接收原北平《世界日报》的产业及人员。《世界日报》是由中国新闻史上唯一一人办三报(《世界晚报》《世界日报》《世界画报》)的报业家成舍我于1925年2月创办的民营报纸。该报除了主要进行军事、政治新闻报道外,同时还兼重教育新闻报道。1937年“七七事变”发生后不久日本占领北平,《世界日报》停刊。此时《世界日报》是北平发行量最大的日报,社会影响极大。其规模、设备、编辑、作者队伍堪称全国一流水平。抗战胜利后,1945年11月20日于北平原地复刊。当时民盟集中了较多的中国教育界、文化界的知名人士,素有办报的传统,并积累了相当丰富的办报经验。1949年5月14日下午,民盟总部在北京饭店举行第11次会议,商讨接手、改造《世界日报》的事宜,就当时黑暗的旧中国面临灭亡,新民主主义革命即将取得最后胜利,中国的未来充满着光明的政治背景,会议通过决议将报名定为《光明日报》,同时决定5月16日正式接收报馆,社址仍用原《世界日报》西长安街的社址。创刊报头由郭沫若先生题写,也有人认为是沈钧儒先生所题写的,两者之中无论是谁题写的,这一报头一直使用到文化大革命初期。新中国成立前后毛主席先后题写了上百家报纸的报头,《光明日报》却是极少数非毛主席题写报头的报纸之一。一切准备就绪之后,6月16日新报出版,由民盟总部所主办的新中国第一张国内外公开发行的民主党派机关报——《光明日报》于北平横空出世。办报伊始《光明日报》每天出版对开四版,星期六增出对开四版称之为增刊,主要有“学术”、“新语文”、“历史教学”、“文学评论”等。版式上采用传统的仍是竖排法。1955年1月1日,《光明日报》率先对排版格式进行改革,开国内报纸横行排版的先河。众所周知,在此以前,我国报纸历来都是竖排版的,没有横排的先例。当时《光明日报》的地位和前苏联的《消息报》很相似,于是把《消息报》作为参考标志进行文字排版改革,最终全国第二大报《光明日报》成了中国第一份文字改版的报纸。到1956年元旦《人民日报》也改为横排,紧接着全国报刊积极响应。直到反右运动开始前,《光明日报》虽说是由民主党派主办,但同时也接受中央人民政府新闻总署的领导。办报经费按照公营报纸实行“供给制”政策,中央人民政府拨给办报所需要的资金和设备及工作人员的基本生活费用。社长由民主党派人士担任,中国民主同盟副主席、农工民主党主席章伯钧是第一任社长。历任总编基本上是由具有民主党派和共产党员双重身份人士担任,如第一任胡愈之,第二任邵宗汉,第三任常芝青除了是民主党派人士外都是共产党员,第四任储安平则只是民主党派人士。 《光明日报》创办之时就将主要读者定位为广大的知识分子。报道内容除了重要的国内外时事之外,主要是有关知识界的各种情况。随着1952年4月全国新闻工作会议根据民盟的政治任务明确规定:《光明日报》以文教工作的宣传报道作为报纸的中心内容。此后,文教工作的宣传报道内容每期几乎占1/4的版面。加上《光明日报》拥有诸如包括郭沫若、费孝通、范文澜、翦伯赞、茅盾、老舍、巴金、梅兰芳、程砚秋、俞伯平、沈从文、钱伟长、谈家桢、苏步青、丁石孙、叶剑英、陈毅、董必武等史学家、文学家、艺术家、科学家、革命家大批著名的精英作者。《光明日报》办得有声有色,在全国众多报纸中特色鲜明,受到广大读者的深深喜爱。1953年1月,《光明日报》改由各民主党派、全国工商联联合主办。此时正值抗美援朝之际,为大力报道抗美援朝内容,《光明日报》的副刊除“历史教学”外全都被取消了,但不久之后《光明日报》又陆续创办了“史学”、“文学遗产”、“哲学”等一系列具有浓厚学术色彩的副刊。从1954年春到1957年上半年反右开始,《光明日报》副刊的发展进入到“文革”前的巅峰时期。《光明日报》在全国非常畅销,成为在知识分子群体中影响最大的报纸。1956年4月,毛主席提出了艺术上百花齐放,学术上百家争鸣的方针。为了使知识分子能感到自己拥有足够的言论自由权,促进“双百方针”的顺利推进,毛主席及党中央充分利用报纸这一宣传工具来调动知识分子的激情。1957年3月10日,毛泽东在特别邀请新闻界人士参加的座谈会上问及时任《光明日报》总编常芝青:“《光明日报》是民主党派的报纸,你一个共产党员在那里当什么总编辑。你撤出来,找一个民主人士去当总编辑。”不久之后,中共中央撤销了《光明日报》的党组。让民主党派独自办报。4月1日,九三学社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储安平正式就任总编辑,章伯钧仍继续就任社长之职。紧接着在随之而来的整风运动中,中共中央将文艺、学术思想问题的“争鸣”转变为鼓励党外人士和知识分子“大鸣大放”,向党和政府的工作提出批评意见和建议。对此毛主席又一次专门召开了新闻出版界代表的座谈会,其中就办报而言,他认为“共产党不如党外人士,现在是外行领导内行”。这样一来,在“整风”、“鸣放”阶段,党外人士、知识分子们显出了无比的热情,积极响应中国共产党与民主党派“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政策。储安平以《光明日报》名义,派出大批记者到全国九大城市采访,召开民主党派人士和高级知识分子座谈会,鼓动他们向共产党提意见,并亲自安排版面“发表座谈纪录11次,共占了12个版,约13万字”。在整风发言中民主党派人士充分地发表自己的看法,章伯钧、储安平分别提出了“政治设计院”、“党天下”的言论。以此同时,《光明日报》作为中国各民主党派中央机关报成当时全国两份最活跃的报纸之一,大胆刊出各种“鸣放”声音。6月8日,《人民日报》发表了社论《这是为什么?》,拉开了“反右派运动”的序幕。《光明日报》被定为推行“资产阶级方向”的两家报纸之一,成为新闻界的“毒蛇”,被点名批评:“利用百家争鸣和整风运动,发表大量带煽动性的报道。”1957年6月至7月,《光明日报》有18人被划为右派,章、储两人均被当作“大右派”揪出,名列中国十大右派之榜。1957年反右开始不久,《光明日报》改由中共中央宣传部和中共中央统战部领导,与中央保持步调一致。1958年全国进入“大跃进”时期,为了更好地宣传“大跃进”,新闻界内部也开展了“大跃进”运动。1958年2月27日。人民日报社宣布了《苦战三年工作纲要(草案)》,这个纲要其中强调了“千方百计地利用广大读者的来信,使读者来信真正成为丰富报纸内容的源泉,每月争取刊用读者来信600件至1000件……”。在《人民日报》的带动下,新闻界掀起了相互竞赛的热潮。《光明日报》也不甘落后,一改“同人办报”、“专家办报”的作风,依靠广大人民群众,进行开门办报。“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在各地文教部门建立了五百多个通讯组,发展了近两千名通讯员”。这样一来,稿件猛增,篇幅显得紧张,于是10月25日编委会在报上登出《本报五种专刊停刊启事》,毛主席看了这个启事后,认为“《光明日报》的副刊和‘哲学’、‘文学遗产’等,应继续办下去,不要停刊”。根据主席的意见,11月2日’又登出《本报“哲学”、“文学遗产”等专刊继续出刊启事》。大跃进时期,报社内也搞大跃进,如排字房案提出“比干劲,放‘卫星’,排字案工显奇能;不论编辑删、倒、花,政治挂帅克服它!”校对室提出“质量要好保时间,分分秒秒都抢先,政治挂帅鼓干劲,校对卫星飞满天”,如同其他报纸一样,《光明日报》也成为推动“大跃进”的有力工具。 1967年1月3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报纸问题的通知》,其中提到省市报可以停刊闹革命,但是不应当停止代印《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光明日报》。到1968年底,大多数报纸停办,全国报纸数量降为历史最低仅42种,全国性报纸只剩下4种,《光明日报》便是能保留下来为数不多的全国性报纸之一。自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全国形成了《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和《解放军报》“两报一刊”的宣传机构,负责披露“最高指示”、新的运动口号以及运动的最新“战略部署”。“两报一刊”成为全国舆论的指挥棒,是全国人民了解“中央精神”最主要的渠道。当时全国报纸的内容及版式皆以“两报一刊”为样版。内容上,《光明日报》的副刊和专刊全部取消,大量转载刊登政治性的文章,学术色彩削弱,内容单一化。版式上,以《光明日报》报头为例,原本在反右运动开始后为改变“资产阶级右派向党进攻的急先锋”的形象,就有人提出换掉以前的报头,请毛主席题写。直到1964年夏天,报社穆欣同志为此专门向毛主席写过报告,而毛主席认为(《光明日报》)原先用的报头是郭沫若写的,他曾说过,凡是报上用的鲁迅、郭老写的报头,都不再写。情况并非这样,郭老只题写了“文学遗产”专刊的刊头。经过说明以后,仍然没有应允,这事便拖下来。随着“文化大革命”的深入开展,为避免因《光明日报》报头非毛主席所题写,而遭到“造反派”的挑剔,以保证报纸的正常出版,1966年12月24日,报社同志用毛主席1963年1月9日手书《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一词的词末注明“郭词见一九六三年一月一日光明日报”中的“光明日报”四字制成报头,将所制的版样送请毛主席审阅后,于1967年元旦开始使用,此后沿用至今。1976年,十年浩劫结束,新闻界努力加强自身建设,逐步恢复中国新闻工作的优良传统。1978年杨西光任《光明日报》总编辑,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于5月份对《光明日报》进行改版,使之成为以宣传科学、教育为主的文化战线方面的报纸。在国内报业中第一家提出不刊登一般性时政经济新闻,增加科技新闻内容,最先取消报眼处每日刊登的毛主席语录,把马、恩、列、斯、毛等无产阶级革命领袖的引语由黑体变成宋体,随后其他党报纷纷效仿。改版后的《光明日报》在将科学、教育和知识分子问题放在报道的重要地位的同时,保持报纸的学术色彩,对重大的理论问题和思想问题发表意见。《光明日报》在头版全文刊发了了由时任中央党校副校长胡耀邦审定的特约评论员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批判了“两个凡是”的观点,揭开了解放思想大讨论的序幕。“同一天,新华社向全国播发全文,第二天,《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7家省市报纸均转载了此文。到5月底,全国共30家报纸转载了这篇文章”。随着这次真理标准问题讨论在全国的逐步开展,形成了广泛深入的思想解放运动,为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完成了思想理论与舆论上的准备。1982年11月,《光明日报》明确为中共中央领导和主办。1993年,总编辑徐光春提出了改革报纸宣传的十二个转变,其中一切的关键是实现“变科教文报为综合性报纸”。1994年8月,党中央批准光明日报社为中共中央直属事业单位,是中央宣传部代管的新闻机构,《光明日报》成为全国性重要党报。1978年以来,《光明日报》虽然几次调整办报方针,但努力把报纸办成“知识分子的精神家园”这宗旨始终没有变,以知识分子为主要读者对象这一鲜明特色没有变。

储安平,谁知道他的具体下落的?

储安平,这是个被人淡忘的名字。由他一手创办,曾经引领思想界潮流的《观察》周刊,也已成昨日云烟。

早年的理想是出洋求学,为困境中的祖国找寻一条走向民主自由的道路。1935年储安平赴英伦留学,师从著名思想家拉斯基。抗战一起,他自英国取道回国,曾在湘西蓝田师范学院授课。到了1946年,他在上海创办《观察》周刊,在发刊词中写道:我们不畏可能的挫折、恐惧甚至失败,办这样一个刊物,不仅因为我们具有理想,具有热忱,亦因我们深感在今日这样一个国事殆危、士气败坏的时代,急切需要有公正、沉毅、严肃的言论。

他提出四点精神:客观、理性、公平、自由。坚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耳朵去听、用自己的大脑去想、用自己的笔杆去写。《观察》周刊坚持主见、客观报道、抨击时政,销量达到过十万份,这在金融大崩溃的年代简直算得上奇迹。

解放后的储安平也曾“风光”过一阵子,那是在1957年。在那次民主人士座谈会上,身为九三学社宣传部长、《光明日报》总编辑的储安平语出惊人:“我认为党领导这个国家并不等于这个国家即为党所有;大家拥护党,但并没忘了自己也还是国家的主人。”结果,风光以后就是跌入谷底。很难说他在讲出那番言论时对自己的命运就没有一点认识。然而储安平还是说了,义无反顾地说了。

1966年后,储安平便似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至今也没回来。甚至老奸巨滑的康生都皱眉问道:“储安平,大右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回事?”

我们宁愿相信他做了“飘然一杖天南行”的高僧,或许可以借用李敖的一句诗:当百花凋谢的日子,我将归来开放!

每一个大时代都有为国家命运上下求索的人,他们采取不同的方式、走上不同的道路,都为国家做出了贡献,都在历史的坐标上拥有了自己的位置。

储安平,男,江苏宜兴人,生于1909年。1928年入光华大学政治系,1932年毕业。1935年留学英国,入伦敦大学经济学院政治系,师从费边社员拉斯基教授。在英国期间,担任《中央日报》驻欧洲记者,无固定薪水,只领稿酬。

1938年归国,到《中央日报》任主笔兼国际版编辑,其后到中央政治学校研究院任研究员。1941年,到湘西“国立兰田师范学院”教英国史和世界政治概论。1945,抗战胜利,随学校内迁到重庆,自11月始主编《客观》周刊。1946年,任上海复旦大学教授,同年9月1日出版《观察》。《观察》社文章多以精英知识分子放言论事,以犀利的笔锋,对政治、军事、经济的焦点问题作了尽可能客观的报道和评论,时局艰危亦不避让,自许“实亦因为今日国家这仅有的一点正气,却寄托在我们肩上,虽然刀枪环绕,亦不能不冒为之”。1948年12月24日,《观察》被国民党查封。

1949年11月,《观察》正式复刊,依旧由他主编。1950年5月16日,《观察》终刊。储安平随后任《新华书店》总店副总经理。1952年,改任中央出版总署发行局副局长。1957年4 月1日,出任《光明日报》总编辑。1957年6月1日,在统战部召开的整风座谈会上发表《向毛主席、周总理提些意见》的发言,即“党天下”,从此成为大右派。

1966年10月,储安平失踪。

到1980年5月8日最后一批右派摘帽,约53万余顶右派帽子几乎全部一风吹去。但最终“只摘帽子,维持右派原案,不予改正”约100人,其中“大右派”5人,“普通右派”90多名。

5名“大右派”分别是:章伯钧、罗隆基、彭文应、储安平、陈仁炳。

杨西光的介绍

杨西光(1915~1989) 安徽芜湖人。 193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受组织派遣到东北军从事地下工作,参加了西安事变。 历任中共福建省宣传部副部长、部长,福建省人民政府文教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共福建省委委员等职。1954年担任复旦大学党委书记,后兼副校长。1965年任中共上海市委候补书记。1978年任《光明日报》总编辑,主持修改并发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特约评论员文章, 从而引发全国范围内的真理标准的讨论。当选为中共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第六、七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中华新闻工作者协会主席团主席。

胡愈之的出版故事

1932年11月1日,创刊近三十年、久负盛名的《东方杂志》向全国各界知名人物发出约四百多封征稿信,胡愈之在信中说:“在这昏黑的年头,莫说东北三千万人民,在帝国主义的枪刺下活受罪,便是我们的整个国家、整个民族也都沦陷在苦海之中。……我们诅咒今日,我们却还有明日。假如白天的现实生活是紧张而闷气的,在这漫长的冬夜里,我们至少还可以做一二个甜蜜的舒适的梦。梦是我们所有的神圣权利啊!”《东方杂志》之所以发起“于1933年新年大家做一回好梦”,旨在征求两个问题的答案:(一)先生梦想中的未来中国是怎样?(请描写一个轮廓或叙述未来中国的一方面。)(二)先生个人生活中有什么梦想?(这梦想当然不一定是能实现的。)由此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规模空前的“新年的梦想”。征“梦”活动激起热烈回响,截止到12月5日,共收到160多封答案,其中部分是《东方杂志》的读者。1933年元旦出版的《东方杂志》(总第三十卷第一号)以83页的篇幅一下子刊出142人的244个“梦想”(不算以漫画形式做“梦”的丰子恺),其中包括了柳亚子、徐悲鸿、郑振铎、巴金、茅盾、俞平伯、郁达夫、张申府、陈翰笙、金仲华、张君劢、邹韬奋、周谷城、宋云彬、李圣五、陶孟和、顾颉刚、章乃器、周作人、杨杏佛、马相伯、林语堂、夏丏尊、叶圣陶、俞颂华等大批人们所熟知的知识分子。1932年,商务印书馆总经理王云五请胡愈之来主编《东方杂志》,胡提出条件,“每月领一笔钱,在外面租一个办公的地方,”编辑人员和作者稿费都由胡承包,稿件取舍也由主编负责,不必经过总经理,王云五答应了。”胡愈之从10月16日出版的总第29卷第4号开始接手,不到20天就筹划了“新年的梦想”特辑。商务印书馆经历了近代以来的风风雨雨,深知其中利害(在军阀统治时代曾谢绝出版孙中山的《建国方略》),“王云五受不了国民党当局的高压”,要他别这样编,他不干,“这样就崩了”。半个世纪后(1982年),胡愈之这样回顾这段往事:“第二年一月里,我出了题目《新年的梦想》征稿,发表不满意国民党的文章,有些国民党人也写不满意的文章。王云五看了这个特辑,很生气,对我说,你这些东西不得了呀,商务印书馆要封门的呀!你能不能少发这样的东西?我说,不行,编辑权在我,不在你。他说,那就只好取消合同了。那时我性子急,就说,你取消就取消。这样合同就取消了。”到1933年3月16日出版的《东方杂志》第30卷第4号,胡愈之一共编了9期,前后只有五个月。他因“梦想”而丢失《东方杂志》这块有影响的言论园地,几乎印证了社会学家陶孟和所说的“梦想是人类最危险的东西。”后来包括鲁迅在内的许多人批评他,“其实不必那么急躁取消合同,可以少登一点那样的文章,也能起影响,因为《东方杂志》是个大杂志。”(陈原《记胡愈之》,三联书店1994年版)鲁迅以为“本来可以连梦想这样的特辑也不必搞”,他在《听说梦》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虽然梦‘大家有饭吃’者有人,梦‘无产阶级社会’者有人,梦‘大同世界’者有人,而很少有人梦见建设这样社会以前的阶级斗争,白色恐怖,轰炸,虐杀,鼻子里灌辣椒水,电刑,……倘不梦见这些,好社会是不会来的,无论怎么写得光明,终究是一个梦。”胡愈之离开了《东方杂志》,“梦想”并没有结束在“漫长的冬夜”,无论如何,那总是一个有过梦想的年头。如果知识分子们少一点“大同世界”的乌托邦之梦,少一点田园牧歌之梦,多一点法治之梦,多一点公民之梦,在不太遥远的将来,“梦”才有可能不再是梦。 上海沦陷后,一大批爱国知识界人士始终坚持战斗。当时,王任叔在《保卫大上海与伟大的民族个性的创造》一文中写道“为了战略,为了长期抗战的最后的胜利,拿着机关枪、大炮、步枪的中国士兵,是可以退出上海的,但拿着笔杆,拿着精神武器的文化兵,是决不能从上海撤退的。”1937年底,胡愈之偶然在美国记者斯诺的住处看到Red star over China,这是伦敦戈兰茨公司寄给斯诺的样书。斯诺告诉他,此书原名是Red star in China,排字工人将in错排为over,斯诺觉得错得好,英文版正式书名就将错就错,译成中文是《红星照耀中国》。胡愈之向斯诺借了这本真实记录延安见闻的通讯集,内容太吸引人了。他一读完,就在座谈会上介绍给朋友们。他说,国民党封锁苏区,污蔑共产党,使大众不了解苏区、红军。现在国共合作抗日,如果这本书能在上海出版,可以让民众了解真正的共产党。但最大的难题是出版。这种红色书籍,没有哪家出版社敢出。大家一商量,还是自己办个出版社,复社就这样成立了。社址设在胡愈之家里,成员还有郑振铎、许广平、张宗麟、周建人、王任叔等10多人,张宗麟任总经理。为了抢时间,他们把书拆开,十一二个人同时翻译。全书30万字,不到一个月翻译完毕。书译完了,出版社也有了,可是还没有印书的经费,怎么办?他们想了两个办法,一是复社成员每人捐几十元;再就是向读者发预约券。书定价2.5元,如果用预约券买,只需1元。沦陷后,商务印书馆迁走了。很多印刷工人失业,胡愈之找到熟悉的工人帮忙。在艰难的环境中,不到两个月,完成了翻译、印刷、出版全部工序。中文版还增加了大量英文版没有的照片。斯诺说,从字面上说,这本书是我写的,可这些故事却是中国革命青年所创造、所写下的。《红星照耀中国》(英文版)是1937年10月在伦敦出的,很快就发行了五版。一位美国历史学家说“《西行漫记》的出版,是中国现代史中的一个大事件”,它“标志着西方了解中国的新纪元”。为了掩护,中文版书名为《西行漫记》。1938年3月第一版印了2000册,很快售空。第二版、第三版,不到一年就印了第四版。仅几个月就轰动海内外,在香港和海外华人集中的地方,出了无数重印本和翻印本。不少进步青年读了这本书,向往延安的自由民主。23岁的华君武就是其中一个。那时他在上海的银行里做小职员,也听到过诬蔑共产党的谣言,后来看了《西行漫记》才恍然大悟。他说,“这本书对我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延安的一切令我神往。”1938年夏天,他瞒着母亲,只身投奔延安。胡愈之(新中国建立之初担任《光明日报》首任总编辑)说,斯诺几十年前写的这本书,始终是许多国家的畅销书,是研究中国问题的首要通俗读物。此书翻译成近20种文字,在全球有亿万读者。 在抗日文化运动中,《鲁迅全集》的出版是一件大事。民族危亡的关头,人们迫切需要精神食粮。鲁迅在当时的中国,特别是在文化界进步人士中享有极高的声望。郭沫若当年在《持久抗战中纪念鲁迅》一文中说“对于恶势力死不妥协,反抗到底的鲁迅精神,可以说,已经成为了我们的民族精神。我们目前的浴血抗战,就是这种精神的表现”,“而这精神在鲁迅著作中是磅礴着的。”蔡元培、宋庆龄发起成立“鲁迅纪念委员会”,在编印启事中说出版《鲁迅全集》目的在扩大鲁迅精神的影响,以唤醒国魂,争取光明。胡愈之、许广平、郑振铎等人共同筹划由复社来出版。印书资金是个大问题,把《西行漫记》的盈余贴上也远远不够。因为鲁迅深受爱戴,又有茅盾、巴金、沈君儒、陶行之的热心号召,收到来自内地、南洋、美国的很多定金。那时,上海很多印刷工人敬仰鲁迅,虽然大批工人失业,生活困苦,可一听说出版《鲁迅全集》,他们都很有热情,主动降低收费。百数十名学者文人和工友共同努力,1938年6月15日,在禁出红色书籍的孤岛,仅4个月,600万字、20卷的《鲁迅全集》就出了甲乙丙3种版本,甲种纪念本是布脊烫金,整套装楠木箱。乙种本是红布烫金。文汇报的编者这样写道“抗战爆发,对于鲁迅先生,谁都有更深切的悼念。原是那一支正义的锐利的笔,要是今日还健在,至少也可以胜过数十万雄狮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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