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对职务犯罪侦查模式转变的几点认识

  　　论文摘要　本文首先分析反贪工作模式转型的先决条件，然后探讨侦查模式的系列机制的转变，最后要运用信息化、科技化、专业化的思维促进侦查方式的革新。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促进当前新形势下反贪任务的顺利完成打下理论基础。

　　论文关键词　职务犯罪　侦查　模式转变

　　一、反贪工作要实现侦查模式转型，首先要切实做到工作思想的转型

　　思想是行动的先导。近年来，高检院实施职务犯罪侦查工作机制改革，突出加强了对侦查权力的规范，强化对侦查工作的监督制约。但一些干警对这些改革机制措施存在模糊认识，有抵触情绪，认为这样做束缚了手脚，加大了办案难度。由于执法思想上的模糊认识，致使对职务犯罪侦查转型的迫切性、必要性认识不到位。
　　（一）必须克服悲观、厌战、无所作为、得过且过的情绪及观望、等待的思维
　　困难和问题是现实的、客观的，要切实增强危机感和紧迫感，上下共同努力，积极创造条件，一步一个脚印地推动问题的解决。看到这些困难和问题完全能够用发展的办法来解决、突破，从而切实振奋起精神，以高昂的斗志，宽广的视野，坚定的信心与决心，积极有效的措施，开创职务犯罪侦查工作新局面。
　　（二）树立程序公正与实体公正并重的侦查理念，禁止违反程序
　　新形势下的职务犯罪侦查工作必须适应社会主义法治理念的要求，坚持实体和程序并重，在严格遵守实体法的同时，切实提高程序意识，进一步深化对程序功能与作用的认识，严格遵循法定程序，让公平正义的法治理念得到真正体现。程序是法律的生命，遵守程序是文明办案的重要标志，在执法办案中既讲结果的正确性，也讲过程的合法性，从而保障人权，保障公平正义。
　　（三）全面转变取证观念，重构新型自侦工作证据收集模式
　　案件质量高低，关键在证据。保持较高的办案质量，是自侦工作深入实践法治理念，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的根本保证。侦查办案过程就是一个收集证据，证实犯罪的过程。侦查工作必须把重心放在严格依法收集、固定、运用证据上，彻底改变以往“口供”为主导型的办案模式，重视言词证据而不依赖言词证据，树立客观、全面的证据收集观念，全面收集供述、证言、书证、物证、电子信息等直接、间接证据，既要重视有罪证据的收集，也要重视无罪、罪轻证据的收集，善于从当事人无罪、罪轻的辩解中，或者从传来证据、间接证据中捕捉能够证明犯罪嫌疑人有罪或无罪的证据。从静态取证模式向动态取证模式转变，强调同步取证，改变以往一切等口供突破再采取其他侦查措施的做法，建立起调查取证、突破审讯、搜查、追赃等侦查手段同步进行的侦查模式。
　　（四）树立起以信息情报引导侦查的理念
　　以信息工作为基础，通过各项侦查工作，实现侦查工作的主动性、针对性和有效性的一种侦查理念和模式。该模式突出强调信息在职务犯罪侦查中的引导作用，通过对各类信息的收集、加工、分析、利用，提升侦查工作效能。要更加重视情报信息工作，实施全方位的主动和系统的收集和研判，依靠信息及时证明犯罪、固定犯罪，改变以往以口供为主侦查的模式。

　　二、实现信息情报引导侦查的侦查模式，必须以配套的侦查机制转型为保障

　　（一）完善职务犯罪侦查的一体化机制
　　职务犯罪相比一般的刑事犯罪，具有对抗性、隐蔽性强，外部干扰、阻力大的特点。1997年刑诉法特别规定了首次传唤持续时间不得超过12小时，而没有赋予检察机关技术侦查权、48小时留置权及30天的刑事拘留权。在批准逮捕权上提一级的情况下，导致侦查权的不完整和法律保障的严重不足。检察机关依法有效查处职务犯罪案件的根本出路就在于内部挖潜，自身形成合力，而侦查一体化就是最有效的侦查机制。
　　侦查一体化首先是检察机关上下级之间的一体化。上级检察院在领导层级、资源拥有量、排除办案干扰、对犯罪嫌疑人的震慑力相比下级检察院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但在实践中，存在着侦查指挥中心仅是象征性的领导小组，上下级之间信息封闭、指挥协调不畅、形不成合力的弊端，尤其是对下级检察院职务犯罪侦查进行全局性、长远性的工作指导方面缺乏作为。因此，要加强侦查指挥中心的组织建设，不能空心化，而应当是一种常态的组织形式，要有层级的精细化分工，确保指挥中心领导有力。
　　其次，侦查一体化体现在检察院内部力量、信息的整合，形成合力。要充分发挥了其在查办和预防职务犯罪中整合办案力量，最大化利用信息资源办理窝串案的作用，这有赖于全体干警树立全局一盘棋的思想，打破各自的部门局限。
　　再次，侦查一体化应该融入党委领导下的反腐败组织机制和工作机制，尤其是要紧紧依托纪委的组织协调和反腐败协调小组的有力协调。在律师法真正实施的环境下，随着侦查人员与犯罪嫌疑人之间信息不对称局面被打破，按现有模式，侦查职务犯罪肯定会步履维艰。我们必须充分重视构筑综合了纪检、检察、信访等力量，协调灵活、指挥有力的大侦查格局。
　　（二）构筑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的信息共享机制
　　信息引导侦查的基础是信息的获取与运用，离开了信息情报，职务犯罪侦查就会是无源之水、无米之炊，就会盲目和被动。而信息的占有，不能仅靠职务犯罪侦查部门人员个别或少数人的努力，或仅仅依靠群众的举报，这样形不成完整的、系统的、及时的信息流量，也形不成对侦查方向、侦查重点的正确判断。
　　当前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信息共享机制建设，缺乏国家及省级层面的法律支持，没有层级较高，对各协作单位有较强制约力的规范性文件的指导，信息共享协作单位之间缺乏必要的基本共识，思想不能达到较好的统一。信息共享机制建设缺乏权力机关的具体推动，检察机关力不从心，而要让某个行政机关来推动信息共享更不可能。
　　笔者以为，构筑并完善行政执法和刑事司法信息共享机制，除在立法层面要制订具有权威性、有约束力的法律法规或规范性文件外，一是要紧紧依靠党委的领导，协调行政执法机关、司法机关、党委相关部门的关系，统一思想认识，明确职责分工，提出工作要求。二是充分发挥人大及其常委会的监督与推动作用，从根本上解决信息共享机制的合法性与合理性问题。三是要积极争取政府支持，既解决机制建设的物质保障，又能统一明确机制建设的部门范围，任务要求。通过逐步推进，使信息共享机制达到案件移送，执法动态，跟踪监控的功能。

　　三、职务犯罪侦查的方式转型

　　检察机关采取信息引导侦查的侦查模式，要实行信息化、科技化、专业化三项建设。
　　（一）完善职务犯罪侦查的信息收集与运用
　　侦查的一个基础性工作就是收集与运用信息，服务于办案。目前，检察机关并没有真正建立起宽领域、全覆盖、分类化的信息情报网络，一些最基本的信息也不完整，如通讯信息、居住信息、工商信息、执法信息、资金信息，就是检察机关自身的行贿案件信息、涉检信访信息、执法动态信息在全面性、及时性、准确性上也存在不少问题，因此，侦查模式的转型，就必须建设内容齐全、准确、及时的职务犯罪信息平台。
　　1.建立专业化的职务犯罪信息情报机构。职务犯罪信息化系统建设，必须以运行规范、流转畅通、高质高效的信息机构为依托，专职负责信息情报的收集、整理、存储、更新、检索、研究，同时对信息情报机构进行管理。
　　2.拓展信息情报收集渠道，充实信息情报数据库。采取多层次、多渠道的途径获取存在于社会各个领域的信息资料，以公开收集与秘密收集相结合、全面收集与重点收集相结合的方式，通过监控重点行业和重点部门、建立特情、查询新闻媒体和互联网，建成门类齐全、内容丰富的信息数据库，并不断加以充实。
　　3.加强管理，注重分析研判。对收录的信息经常性地加以整理、分类、鉴别，使信息情报条理化、层次化。同时，结合侦查需要，对信息情报运用各种科学方法分析研究、评估研判、去伪存真，使原始信息情报上升为较科学、真实的情报，为决策和办案提供可靠的参考资料。
　　（二）提升侦查工作的科技含量，向科技要战斗力
　　一提到侦查科技，可能有人就会直接地与技术侦查挂钩，当然，技术侦查属于侦查科技的一个内容，但技术侦查不是灵丹妙药，检察机关运用技术侦查手段目前还没有得到法律上的确认，就是在刑诉法修改后，技术侦查的使用也得到了严格的限制，而且，过分地依赖技术侦查并不是职务犯罪侦查的出路所在。笔者认为，提高侦查工作科技含量的真正含义，不仅是指在立案之后所采取的技术侦查措施，而且包括从整合侦查信息情报工作、初查、审讯、搜查、鉴定、勘验及实行侦查一体化机制，到提高侦查人员自身科技素养等贯穿整个职务犯罪侦查全过程、全方面的一系列内容。
　　1.在侦查信息化建设中，运用计算机对信息进行统一的收集、调配、备案。开发计算机应用软件，建立信息情报的检索分析系统。温州市检察院开发的话单分析软件的成功应用就是一个很好的实例。
　　2.在侦查活动中要体现现代监控方式的运用。如利用远程数据、图像传输等设备建立远程指挥监控系统，对审讯和收集证据的全过程进行跟踪监控，指挥侦查审讯全过程，为侦查实时做出决策。同时，在现代监控侦查方式下，配备小型录音机、小型摄像机、扫描仪等设备，逐步实现对供述、证言、赃款赃物、物证书证、司法会计鉴定和其他证据的场景再现，使各种证据材料融为一体，形成证据的最佳组合，增强证据的证明力。
　　3.增强移动办案设备应用，从侦查对讲、侦查指挥、远程信号传输、手机和车辆定位，现场搜查、全程拍摄传输到指挥中心等做到一体化建设。
　　笔者从北京市检察院工作人员的一份文章中了解到，他们利用PPT（一种播放幻灯片的软件）制作资金走向流程，用PHOTOSHOP（一款图像处理软件）编辑调取原始证据形成规范资料，用目录式电子杂志对相关证据展示应用，做到纯数字化对应让人一目了然，这样发现问题才能更彻底，把握问题才能更清晰，为挖掘深层信息打下基础。我阅读后耳目一新。因此，提高侦查科技含量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由于客观方面的限制，检察机关实现侦查手段现代化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办到的。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急功近利，盲目地贪大求全，应当面对现实，从长计议，逐步发展。实现侦查现代化，应根据我们的实际情况以及人才、物力条件，从实际出发，走自己的一条路。
　　（三）加强侦查人员的专业化建设，以适应侦查模式转型的需要
　　职务犯罪侦查人员专业化的必要性表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法治的发展提高了职务犯罪侦查工作的要求和标准，只有专业化人员才能够胜任职务犯罪侦查工作；其次，职务犯罪活动的复杂化、多样化、智能化、隐秘化增加了侦查工作的难度，只有专业化人员才能保证办案质量。
　　长远角度，侦查人员的专业化，强调的是适应分工细化的专业人才，而不是要求侦查的“万事通”或“万金油”式的通才。专业化人才的分类根据侦查工作的需要可以分为审讯人才、指挥人才、法律人才、技术人才和情报人才。审讯人才要掌握犯罪心理学、肢体语言学等知识与技巧，通过与犯罪嫌疑人斗智斗勇突破口供，审讯人才的培养尤其要注重实战性。技术人才要能够提供测谎实验、同步录音录像等支持，还要能够提供计算机、定位、跟踪拍摄、监听监控等多方面的服务。情报人才的培养是当务之急，情报人才必须树立现代信息意识，具备计算机知识、网络技术知识、信息储存检索知识、了解并研究行业的犯罪特点与规律，为侦查工作提供有力支持。
　　职务犯罪侦查人才专业化的形成有三条基本路径：其一引进人才，但受限于检察机关招录公务员制度及检察官任职资格的规定，效果不会很理想。二是侦查人员在工作中通过自主学习和经验积累而成。三是培养形成，即侦查人员根据需要而通过学习培训和办案实践等方式养成。我们应当为侦查人员专业化尽力提供便利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