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方正字库维权背后的相关法律问题

摘要：作为中国最大的中文字库厂商，方正的维权行动备受瞩目。对于字库和单体字的认定，到底属于美术作品还是软件，其维权又将对国计民生产生怎样的后果，本文聚焦方正维权中两个影响较大的案例，对此进行评析。

关键词：方正字库 版权保护 盗版

　　北京北大方正电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方正）对字库维权进行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前不久它状告宝洁标识侵权案已经二审开庭。字体业者认为，该案的诉讼结果，将影响中国字库行业前景，实际上，它还关系到更广大的国计民生。
　　一、免费字体的捉襟见肘
　　方正字库总经理张建国表示，“目前，方正的黑体、宋体、仿宋和楷体不收费，这几种字体可以满足人们日常生活中90%以上的需要，包括书籍、报纸的出版发行等商业行为。”对于这一说法，笔者深表怀疑。
　　笔者曾有杂志和报刊从业经验，对设计排版流程有一定了解。美编在制作过程中，正文部分通常采用“黑体、宋体、仿宋和楷体”即可满足需求，对于标题设计，却是尽可能花哨，以吸引读者眼球。所谓花哨，很大程度上即对特别字体的运用。这时就必须求助于“黑体、宋体、仿宋和楷体”之外那些收费字体。一本杂志基本在一百页以上，一份报纸也至少十多个版，不可能每一期杂志，每一天的报纸都是“黑体、宋体、仿宋和楷体”千篇一律。而且不仅限于传媒领域，延伸开来，全国大街小巷的店家招牌，也与报刊标题一样追求设计效果，字体花样百出。如果宝洁使用方正字体被判侵权，方正赢了这场官司，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很可能大部分商家开门迎来的除了客人，还有方正或其他字库公司的律师们。
　　那么，这次方正的胜算到底有多少呢？
　　二、方正诉暴雪与方正诉宝洁的启示
　　在方正诉宝洁案尘埃落定之前，方正诉暴雪一案已经胜诉。暴雪因在《魔兽世界》中侵权使用方正字库5款字体而被告上法庭。在该案中，争议焦点在于被侵权字库到底是美术作品还是软件。若认定字库是美术作品，就只能按照暴雪使用侵权字体的数量，参照有关稿酬的规定计算赔偿数额；若认定字库是软件，索赔金额则为暴雪侵权复制品的数量乘以方正每件复制品利润之积。
　　该案法官认为，方正字库不是软件，而是美术作品。然而根据《著作权法》相关规定，损害赔偿的计算方法分为：（1）权利人因侵权所受的损失；（2）因侵权所得的利益；（3）法定赔偿。最高限额50万元。该案最终判决的140万，却是三者皆非，只是法官“酌情确定”判决的数额。不仅与方正4．08亿元的索赔相差甚远，被告方暴雪也认为超出最高限额而表示不满。在这个法律模糊地带，“酌情确定”产生的只能是一个两方不讨好的判决。
　　反观最近的这起方正诉宝洁标识侵权案，方正起诉称发现宝洁在多款产品的包装、标识中使用了方正的倩体字“飘柔”。该案一审方正败诉，一审法院判决以汉字笔画和结构不能改变为由，否定单字字体可以成为美术作品。但与此同时，法院又认定字库整体成为美术作品。这一对字库的认定与方正诉暴雪的判决结论相同。
　　在这两次官司中，方正的目的很明确，一切从利益最大化出发。诉暴雪案中，暴雪是对方正整个字库的侵犯，因此方正希望法院认定字库为软件，以便得到比认定为美术作品更多的赔偿。而诉宝洁案涉及的只是“飘柔”两个单体字，方正自知法院不可能将其认定为软件，便主张单体字为美术作品，以获得赔偿。
　　虽然目前对于字库和单体字的性质认定，我国尚无明确法律规定。然而笔者认为，对于整个字库而言，认定其为软件是更符合实际的做法。首先，字库制作者是软件企业，而不是美术出版社。其次，作为普通消费者，所买的字库只是一张光盘，其使用方法与其他软件并无不同，从常识出发，也会认定字库是软件的一种。再次，字体业者对于字库，取得的都是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证书，与美术作品无关。
　至于单体字，国际公约和各国法律均有规定，善意使用字体工具产生的单个字体，并不侵犯字体版权。究其原因除了为杜绝笔者在上文中提到的“普遍收费”问题，也因为使用字库时，如果认定单体字是美术作品，任何人使用了这个字，就要交许可费，改变这个字也要造成侵权，如此文字字体的开发和利用将受到大大的阻碍。
　　三、打击盗版才是正道
　　目前，韩国和日本的字体设计行业欣欣向荣，美国字库企业蒙纳公司甚至已上市，年收入超过1亿美元；而在中国，大部分字库厂商还在为生存而挣扎。今年4月，50多位字体设计师发起并签署了“弘扬中华文化，保护计算机中文字体”的倡议书，呼吁加强对计算机字体版权保护。
　　然而字体业者亏损的原因，更多在于字库软件的盗版猖獗。以方正静蕾简体字库为例，截至2010年，其使用量已达30万套以上，但通过合法途径购买的还不足五千。字体业者要想扭亏为盈，应该呼吁政府打击盗版，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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