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率市场化下小微金融机构贷款利率定价探讨

摘 要：在利率市场化背景下，贷款定价对小微金融机构具有重要意义，而我国小微金融机构目前贷款利率定价中存在自身定价能力不足、传统定价模式影响、基准利率缺失等问题。本文借鉴国际银行业金融机构贷款定价主要模式，结合我国国情、市场环境、金融发展程度等因素，采用规范分析和对比分析相结合的方法，综合目前三种主要定价模式，提出了小微金融机构新型定价模型，并选取一家具有代表性的区域性金融机构进行验证，得出运用模型确定的利率水平。最后对小微金融机构进行贷款定价提出了加强成本核算、掌握行业利润率与客户资料等建议。
　　关键词：利率市场化；小微金融机构；贷款利率定价
　　一、背景
　　在我国利率市场化不断深化的情况下，银行自主定价权限得到加强，Shibor（上海同业拆借利率）作为重要参照利率的作用日益明显。但同时，银行面临的利率和价格管理挑战愈显强烈。随着外资银行人民币业务的全面放开，国内银行业竞争不断加剧，优质高端客户的争夺变得异常激烈。同时，资本市场的不断成熟和发展，大型客户越来越多地依靠直接融资渠道，银行面临着“脱媒”现象，中小企业成为各家小微金融机构关注和重点挖掘的客户群体，对中小企业的差别化定价问题成为重中之重。
　　在我国，业界普遍认为，小微金融机构是指专门向小型和微型企业及中低收入阶层提供小额度的、可持续的金融产品和服务的金融机构。它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一是以小微企业及中低收入群体为特定目标客户；二是由于客户有特殊性，它会有适合这些特定目标阶层客户的金融产品与服务。本文主要以地方性商业银行、农村信用社、村镇银行、小贷公司等具有完全利率定价自主权的小微金融机构为研究对象。
　　与国有大型商业银行相比，小微金融机构的服务对象、需求、面临的风险不同，仅仅照搬成熟的大型金融机构的业务模式显然行不通。再加之我国长期利率管制，小微金融机构普遍缺乏贷款定价的技术经验，贷款定价管理比较薄弱，贷款定价方法比较单一。近年来，我国利率市场化改革深入推进，由管制利率管理体制向利率市场化迈进的步伐加快，在未来的一两年内，利率市场化将完全实现。因此，小微金融机构需要对现行“经验式”、“跟风式”等不科学贷款定价方法进行改进，建立适合利率市场化下的贷款定价方法，这对于小微金融机构保障自身经营效益，巩固竞争地位，防范金融风险，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二、当前我国小微金融机构贷款定价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利率风险管理意识及定价能力明显不足
　　由于我国利率市场长期处于管制状态，小微金融机构高层管理人员、利率业务人员对利率风险量化分析和利率风险控制的重要性认识不足，投入到利率定价和风险管理中的专职人员有限，利率管理的信息系统资源匮乏。很多小微金融机构尚未从单纯的利率管理转向利率定价与利率风险管理并重。我国商业银行在1998年开始推行按照风险程度对贷款质量进行五级分类。利用历史数据和统计模型对风险进行准确量化管理在我国部分小微金融机构才刚刚施行，大多银行没有积累这方面的经验和系统性数据，不具备自主定价能力。贷款利率上限取消后，部分小微金融机构还没有形成一整套包括定价原理、定价程序和价格战略等贷款定价管理办法，贷款定价机制很不完善。
　　（二）传统的定价模式仍然发挥主导作用
　　调查显示，大多小微金融机构贷款定价仍然过度追求“硬抵押”，既没有考虑客户的盈利能力，也没有确定利率定价相关的参数指标，甚至没有基本的利率定价制度，贷款定价依据仅仅是基准利率、规定的浮动区间、借款人的抵押物，没有依据信贷资金综合成本和各个相关因素，没有遵循贷款定价的成本效益、面向市场和风险溢价原则合理定价，带有很强的经验性和随意性。有的小微金融机构常常采取的是“经验式”定价方式，有的小微金融机构甚至连贷款利率定价的管理办法至今都没有制定或实施。
　　（三）存在基准利率缺失现象
　　一是七天回购利率指数水平虽能比较客观地反映我国货币市场的供求状况，但是由于长期浮动利率债券和长期浮动利率贷款的利率都不与七天回购利率挂钩，七天回购利率作为贷款基准利率受到很大限制。二是我国的国债市场虽已开放，但存在期限结构不完整、长期债偏多、短期债过少、发行频率低、流动性不足等问题。三是利率市场化要求利率数量结构、风险结构的良好匹配，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但在现实操作中，原来存在的贷款利率结构“两高、两低”现象没有明显改善。
　　正因为利率市场化步伐的逐步加快，以及小微金融机构在利率定价中存在的以上问题，小微金融机构必须探索一套符合自身的利率定价方法，以适应未来的市场发展。目前，我国商业银行的利率定价主要参考国外金融机构定价方法，然后结合自身情况进行调整，这种借鉴是有益的，为我国商业银行制定自身定价方法奠定了基础。对小微金融机构利率定价方法的探索，也应在借鉴国外金融机构定价方法的基础上进行改进。
　　三、国外银行业金融机构贷款定价的主要模式
　　（一）成本加成贷款定价法（Cost-Plus Loan Pricing）
　　这是一种较为传统的定价模式，认为任何贷款的利率都应包括以下四部分：银行筹集可放贷资金的成本、银行的非资金性经营成本、贷款的风险溢价和预期利润水平。计算公式如下：
　　贷款利率=资金成本+非资金性经营成本+风险成本+目标利润
　　采用这种定价方法的基本条件：一是小微金融机构能够精确地测算并分配其经营成本到每一项业务、每一个客户，这要求小微金融机构有一个精心设计的成本管理系统；二是小微金融机构能充分估计出贷款的违约风险、期限风险及其他相关风险，以确定每一笔信贷业务的风险溢价，要求小微金融机构拥有完善的贷款风险管理系统。
　　成本加成定价法的优点在于使小微金融机构明确办理贷款时的各项成本，有利于其确保目标利润的实现，同时为小微金融机构提供了控制贷款成本以提高竞争力的手段。其缺点在于仅从银行自身角度出发给贷款定价，忽略了客户需求、同业竞争、市场利率水平变化等因素，且没有考虑不同客户给银行带来的不同贡献，可能因价格偏高而在信贷市场上失去竞争力。
　（二）价 格先导定价方法（Price Leadership Loan Pricing）
　　这是国际银行广泛采用的一种定价模式。其具体操作程序是：首先选择某种基准利率作为基价，然后针对客户贷款风险程度的不同确定风险溢价（“加点数”或“乘数”），根据基准利率和风险溢价来确定该笔贷款的实际利率。计算公式如下：
　　贷款利率=基准利率+风险溢价点数
　　或，贷款利率=基准利率×风险溢价乘数
　　采用这种定价方法的基本条件：一是有可供小微金融机构选择的基准利率，一般认为是银行对最值得信赖的客户发放短期流动资金贷款时所给予的最低利率（也称优惠利率）。随着货币市场的发展，同业拆借利率（如LIBOR）、CD利率、商业票据利率、国库券利率等成为基准利率的选择对象。二是小微金融机构要充分估算出贷款的违约风险，以确定在基准利率之上的加点数。
　　价格先导定价法的优点在于，一是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与成本加成法相比，省略了计算资金成本和非资金经营成本，只需选择合适的基准利率，即可根据风险溢价确定贷款定价；二是以市场利率水平为基础，结合贷款的风险程度来制定贷款价格，具有一定的市场竞争力。其缺点在于，一是没有考虑小微金融机构贷款的实际成本，如果一家银行的贷款成本超过了基准利率，则通过这种方法制定的贷款价格会使该银行不能获得目标利润甚至亏损；二是没有考虑银行与客户的全面关系和综合贡献，制定的价格对一些在银行存款、结算量较大的客户或需竞争的客户而言没有竞争力，为此西方小微金融机构又推出了对价格先导定价的修正方法——低于基准利率定价模型（below-prime pricing），以便于银行竞争优质客户的贷款定价。
　　（三）客户盈利分析模式（Customer Profitability Analysis Loan Pricing）
　　这种定价方法首先为客户设定一个目标利润，然后比较银行为该客户提供所有服务的总成本、总收入及银行的目标利润，以此来衡量定价水平。银行为客户付出的总成本包括：（1）存款账户的管理费用、贷款的管理费用；（2）贷款资金的利息成本；（3）贷款的违约成本。银行从客户获得的总收入包括：（1）客户存款的投资收入；（2）各种中间业务（服务费）收入；（3）贷款的利息收入。计算公式如下：
　　贷款利率=银行的目标利润率+（为该客户提供的所有服务的总成本-为该客户提供所有服务中除贷款利息以外的其他收入）/贷款额
　　客户盈利分析法的优点在于，一是它不是仅就一笔贷款本身来确定其价格，而是从银行与客户的全部往来关系中寻找最优贷款价格，体现了“以客户为中心”的经营理念；二是通过差别化定价，既可吸引和保留为银行带来较高利润的优质客户，又能识别对银行贡献较低的客户，通过提高贷款价格来保证银行的整体盈利水平。采用这种定价方法，需要准确测算为每个客户提供服务的总成本和总收入，这对小微金融机构的成本和收益核算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西方银行的贷款定价方法是建立在以下条件基础之上的：一是高度成熟、发达的金融市场。具有统一的金融市场体系和完备的市场工具，广泛的市场参与和充分竞争，自由的市场机制，发达的交易手段，完善的金融数据服务和先进的信息系统支持，形成了权威的市场基准利率（无风险利率），为银行贷款定价提供了重要的参照系。二是弹性的、灵活的利率管理政策。中央银行通过市场手段引导利率，利率市场化程度很高，小微金融机构具有充分的贷款定价自主权。三是经过长期发展和技术、经验的积累，建立了比较成熟的成本核算、财务管理、风险计量方法和完善的信息管理系统，具备了贷款定价的内部条件。
　　从上述传统的贷款利率定价模型不难发现，各种定价理论均存在一定程度的先天不足：成本加成定价模型突出贷款经营的盈利性目标，但却忽视了客户需求和同业竞争等因素，易导致重点客户的流失；基准利率加点模型对相关溢价调整系数的计算则依赖设计者的主观判断，容易影响定价结果的准确性；而客户盈利分析模型则对精确度要求过高，适用于少数贡献度大、信誉高、对银行至关重要的大客户，不具有普遍推广意义。
　　随着金融市场的快速发展，现代贷款定价模型得到快速的发展，其中以资本资产定价模型、期权定价模型和风险调整资本收益率模型为主要代表。但是，这些现代定价理论往往过于复杂，实际使用和推广的难度较大。银行管理追求简单实效，不过分追求科学完善，本文的思路是综合以上三种方法的优点，首先考虑盈利性，兼顾成本与同业竞争，并充分考虑客户贡献度和经济形势。
　　四、利率定价模型与算法
　　在构建利率定价模型时，我们坚持以下几个原则：必须考虑市场平均价格，特别是核心竞争对手的价格；构建具有竞争力的、可持续盈利能力的产品价格；留住优质客户并考虑客户风险及综合贡献度；在客户规模、结构与数量之间找最优折中；贷款利率应与期限、额度相匹配。同时，由于银行管理追求简单实效，不过分追求科学完善，所以本文的方法必须在科学与实用之间进行调和。由第四部分分析我们知道，在利率市场化条件下，我国的小微金融机构宜采取的定价模式应该是以上三种模式的综合，下面我们逐步建立这个综合模型。
　　首先以价格先导法为基础，构建如下贷款利率计算模型：
　　贷款利率：I■=I■×（1+α） （1）
　　其中，I■为期限t下的贷款利率，I■为综合参考利率，且I■=λ·I■+μ·I■，其中，λ和μ为权重，I■为权威机构发布的市场平均利率，I■为主要竞争对手平均利率。α为浮动幅度。
　　其次以成本加成法为基础，通过线性规划方法，确定贷款利率的最优化区间：设成本由资金成本（C1）、风险成本（C2）、交易成本（贷款费用C3）、机会成本（无风险利率C4）构成，借款人拟投资项目的预期收益率或行业的平均利润率为R，未来时间t内的CPI预测平均值为cpi，可以建立如下贷款定价与决策的基本模型：
　成本函数：C=C■+C■+C■+C■ （2）
　　目标函数：max Z=I■-C （3）
　　约束条件s.t.：
　　I■≥C■+C■+C■ （4）
　　I■≥C■ （5）
　　I■≥cpi （6）
　　I■≤R （7）
　　C■，C■，C■，R≥0 （8）
　　显然I■∈[max（ C■+C■+C■，C■，cpi），R]，这个线性规划的经济学意义在于：在控制风险、保障成本的情况下，使得银行的利润最大化。
　　最后以客户贡献度为基础，计算I■=I■×（1+α）中的浮动幅度α。
　　构建客户浮动影响指标体系如下：
　　根据AHP方法计算各指标权重，对原始指标值进行标准化处理，然后通过线性加权的方法得到浮动影响参考值S，S∈[0，1]。再根据浮动影响指标得分S，计算浮动幅度α。设最高幅度上限为U，最低幅度下限为D，通过如下线性变换得到浮动幅度α：α=S·（U-D）+D-1，则α+1∈[D，U]。
　　系数α充分体现了按照客户贡献度和风险度的差别化定价思想。这一步也顺应了国际上小微金融机构由“以产品为核心”经营模式向“以客户为核心”经营模式的转型，利率定价也由过去的单一产品定价，向客户关系定价转型。
　　现在讨论怎样把线性规划确定的贷款利率与通过价格先导法计算出的利率进行融合。这还得从线性规划的求解结果开始讨论：
　　从max（C■+C■+C■，C■，cpi）≤I■≤R可以看出，
　　当max（C■+C■+C■，C■，cpi）=R或max（C■+C■+C■，C■，cpi）　　当max（C■+C■+C■，C■，cpi）>R时，无解。
　　事实上，在现实中，以上两种情况都不可取，因为当I■=R时，虽然理论上企业不会亏本，但也没有利润可言，所以不可能贷款；说明当贷款利率等于或大于贷款企业所在行业的平均利润率时，贷款利息已经太高了，不会有人来贷款。所以必须保证I■　　当max（C■+C■+C■，C■，cpi）>R时，说明该企业所在行业的利润太低，无法偿还银行的本息，具有较高的信用风险，所以从理论上说，银行也不会给这类客户贷款。但事实上，这种情况在现实中极少存在。
　　从上面的分析看出，当I■→R时，单笔贷款的银行收益会越大，但是客户数量会越少。为此，我们定义一个函数来表示这个关系：设利率与优质客户规模的函数关系表示为：A=f（I■），对于价格与规模的函数关系A=f（I■）的计算，可以通过大量的历史经验数据进行回归分析，用最小二乘法等工具得出。
　　函数Z=g（A，I■）=g（f（I■），I■），表示贷款利率与银行利润之间的函数关系。通过求导，求得利润Z取得局部最优时贷款利率I■的集合N。
　　记集合N=[max（C■+C■+C■，C■，cpi），R]
　　K=MIN，则I■=k∈K，其中k是I■在K中取值时，利润Z最大。
　　下面通过迭代算法确定参数λ和μ。设λ和μ的初始值都为0.5，且0<λ≤0.5，0.5<μ<1，λ+μ=1，迭代步长设为0.05，迭代顺序为λ→0，μ→0，当I■×（1+α）-I■取得最小值时，算法结束，此时的λ和μ的值以及由公式I■=（λ·I■+μ·I■）×（1+α）确定的贷款利率I■即为最优贷款利率。
　　至此，一定期限贷款利率I■的最优定价即可计算出来。从上面可以看出，本文的求解方法思路是：首先确定可解区间，然后通过逐步收敛逼近和差别化动态调整的方法计算出最优定价利率，这也符合最优贷款利率的本质特征。事实上，利率不但要随着外部环境和预期变化随时调整，而且要根据不同的贷款对象和公司现状进行差别化定价。
　　五、实证分析
　　为验证设定模型在现实中的运用，我们以某村镇银行为例进行验证。选取庆阳市某村镇银行2009至2014年数据，估计出模型参数，并选取一户具有市情特色的农副产品收购加工小微企业为目标客户，进行利率定价测算。
　　（一）确定利润函数及理论最优利率
　　由于该村镇银行收入部分主要由贷款利息收入构成，为便于测算验证，将村镇银行的净利润用函数Z=g（A■，I■）=αA■I■+βA■+μ表示，利润表示为贷款规模与贷款利率的函数，下面通过历史数据计算其中参数α、β。
　　为便于分析计算，我们选取1年期企业贷款的规模、利率与利润为研究对象，剔除政策性等非自主定价贷款类型，与此相对应，也要通过大量计算与技术处理，提取出所有1年期企业贷款所产生的利润与耗费的成本。由于数据的可得性，我们选取2009-2014年数据进行研究。
　　通过最小二乘法，得出方程各参数解：
　　Z■=-0.008988A■I■+0.200855A■-245.0101+μ■ （9）
　　t= 2.664892 4.515493 2.310057
　　R2=0.9964 DW=2.221002
　　为确定最大利润，根据多元函数极值存在条件，对Z进行求偏导数，使 Z■/ A■=0，得到理论最优利率为I■=22.35%。
　　（二）确定参考利率区间
　　通过对调查数据的整理测算，得到2009年至2014年贷款成本（C■+C■+C■）的平均值为6.53%。同时，无风险利率C■为1年期存款基准利率2.75%。通过回归2009-2014年庆阳市CPI值，预测2015年的CPI为2.1%。调查对象是农副加工收购企业，通过调查该行业近年发展状况，平均毛利润率为38.21%。由集合N=[max（C■+C■+C■，C■，cpi），R]确定的参考利率区间为：N=[6.53%，38.21%]。
　（三）确定浮动幅度
　　选取的贷款对象是以农副产品收购加工为主营产业的小微涉农企业，并与该村镇银行具有较长时间的合作，此次拟在本村镇银行申贷500万元，期限1年。从村镇银行获取的该企业贷前调查数据如下表所示：
　　以指标标准化值和层次分析法计算得到的权重为基础，通过逐层线性加权的方法计算得出该客户浮动影响参考值S为0.5572。由于客户浮动影响参考值S越高，应该给予更多的利率优惠，即越向下浮动，所以代入公式α=S·（U-D）+D-1的S为0.4428设最高幅度上限为2倍，最低幅度下限为0.5倍，即U=2，D=0.5，代入公式计算得到α=0.1642。
　　（四）计算最优利率
　　根据I■=λ·I■+μ·I■，我们取I■为庆阳市金融机构2014年1年期贷款平均市场利率，通过计算9家金融机构平均利率，得出I■=8.74%。考虑到自身规模与服务对象定位，村镇银行重点市场竞争对手应是农村信用社，其1年期贷款利率水平I■=12.62%。通过第四部分给出的迭代算法计算出最终的最优贷款利率为14.69%。
　　从实证计算可以看出，通过利润函数所确定的贷款利率明显高于我们最终确定利率水平。 这是因为前者是在单纯考虑利率与利润之间关系的情况下确定的理论值，其高出最终实际值是合理的。实际中，该行对此客户贷款的执行利率为13.32%，低于我们通过模型所确定的利率水平1.37个百分点，说明该行贷款利率尚有上升空间。这与当前信贷市场为卖方市场及小微企业融资困难的现状是相符的。
　　六、结论与建议
　　本文所构建的定价模型，其运用的基础是小微金融机构要建立一套完整的内部管理系统与成本核算系统，需要银行真正实现精细化管理。小微金融机构发放每一笔贷款的资金成本能够量化，对客户的贷前审查资料能够细化，这是模型运用所必须的前提。本文在确定贷款成本与利润的过程中，为得到与小微金融机构自主定价贷款所对应的利润与贷款规模，必须剔除政策性扶持贷款，因为这些贷款的利率是由管理机构规定的。由于该行成本核算尚不精细，为准确归属自主定价贷款的成本与所产生利润，本文通过公式：贷款成本=（当年营业支出/当年所有贷款发生额+当年利息支出/当年存款余额）*贷款额，再用贷款利息收入减去贷款成本，近似得出该类贷款所产生的利润。这种处理方法在成本分摊上不尽完美，只是在精细化管理实现前的权宜之计。
　　本文的研究创新之处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弥补了目前小微金融机构三种贷款利率定价方式各自的不足之处。二是综合了三种贷款利率定价方式，取各法之长，三种定价思想均有所体现。实现了既考虑小微金融机构经营成本与竞争对手，又对不同客户实现差别化定价。只要是实现了精细化管理，该模型的定价方法，适用于所有小微金融机构。
　　下一步或更详细的研究主要在于模型的具体实现，建立现代管理信息系统，完善定价前提准备。我们在本文的分析中只是运用了计量分析工具、线性规划的方法。要真正能够处理纷繁复杂的信息，用精确的结果去指导利率定价，必须以现代计量方法去做精确的分析和计算。可以考虑成立专业的小组进行定价模型和系统的研究与开发，提出模型开发的需求，在信息系统上完成数理分析模型的实现。最终呈现在金融机构工作人员面前的应该是一套简单可操作的系统，使小微金融机构工作人员在上传各方面贷前审查资料后就能得到相应的贷款指导利率。同时，更细化的研究还应包括：CPI预测，基准利率预测，优质客户规模与利率水平之间关系回归函数建立，完善利率水平、贷款规模与纯利润之间的关系函数等。
　　本文的研究只是在利率市场化下利率定价中的一个探索，还处在总体定价模式的试验阶段。要实现这种模式的运用，小微金融机构自身还有许多工作要做。首先要实现对每笔贷款成本的明确，准确对每笔贷款资金进行成本控制。其次，对辖区各行业运行情况进行全面掌握，在贷款定价中充分考虑客户利润率。最后，客户资料全面掌握，便于进行差别化定价。客户自身经营情况、信用状况是差别化定价的前提条件，必须全面细化、随时掌握。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