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在歌唱》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

摘　要：从生态女性主义的视角重读多丽丝?莱辛的处女作《野草在歌唱》，探索作品中女性和大自然复杂而紧密的关系，揭示女性和自然资源遭受男性压迫和掠夺的悲剧，解读作品中作者追求解放女性和自然，发展女性自我意识，构建一个两性平等、和谐生存的和乐世界的理想。

关键词：多丽丝?莱辛；《野草在歌唱》；生态女性主义
        多丽丝?莱辛被誉为继弗吉尼亚?伍尔夫之后英国最伟大的女作家。她曾多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并最终于2007年获得了该奖项，让世人不得不为这位九旬多产作家的毅力和精神所折服。莱辛思想深邃超前，她的处女作《野草在歌唱》不但展现了男权社会中女性和其他弱势群体的生存状态，而且饱含了其对自然与人类之间和谐关系的深刻思考。
　　　通常认为，“生态女性主义”这一术语最早是由法国女性主义学者弗朗西斯娃??????德?奥波妮于1974年在《女性主义或死亡》中提出的。在作品中，弗朗西斯娃??????德?奥波妮把女性受到男权压迫的女权主义观点和大自然遭受人类践踏的生态学观点联系在一起，号召女性发动一场生态革命来拯救自己、拯救地球。
　　　在生态女性主义视角关照下，玛丽作为莱辛在《野草在歌唱》中塑造的一位悲剧女性形象，她的悲剧具有广泛的象征意义。玛丽的悲剧既是她个人的悲剧，也是女性的悲剧，同时也是自然界的悲剧。本文以生态女性主义批评视角分析，探索作品中女性与自然复杂而紧密的联系，揭示女性和自然资源遭受男权压迫和掠夺的悲剧。解读作品中作者希望解放女性与自然、发展女性自我意识，追求一个两性平等的和乐世界的理想。
　　　1. 女性和自然的融合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女性与自然有着天然的关联，女性比男性较容易接近自然，是大自然的最佳代言人。生态女性主义者沙伦?多比雅戈提到：“生态意识其实就是一种女人的意识，女性对自然有莫名的亲近感。”【1】 在小说《野草在歌唱》中，玛丽在很多方面都体现出了对自然的亲近感。她心中并不爱迪克，但当听说他拥有一座农场后，却迫切地想与他结婚，因为她认为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接近自然”。在婚后，玛丽对自然的那种微妙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强烈了。在男人们看来只是赚钱工具的土地，在她看来却仿佛是有生命一般，她有的时候觉得周围的草丛是“那么的亲切可爱”，有时候又觉得“灌木丛是那么盛气凌人”。在被摩西杀死的前一天早晨，玛丽起了床，站在窗口，“她沉醉在一片美丽的云彩天光和悦耳的虫鸣鸟语声中。四周的树林里都是啁啾啼叫的鸟儿，它们唱出了她内心的欢乐，鸣叫声直冲云霄”【2】（P189）。在生命的最后一个黎明，玛丽无限留恋地沉浸在大自然的美妙变幻中，她能感受到无数小动物的生命脉搏，已经同自然世界融为了一体，从内心中觉得自己是为自然而生，而自然也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同她形成了呼应。这些小说原文的叙述充分地表达了女性与自然的和谐融合。
　　　2. 男性对于女性和自然的侵犯
　　　在生态主义的视角下，人类中心主义使自然界一次次蒙受劫难，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一样：在资本主义之前自然未被大幅改造，人与自然之间是一种相对安静的封建关系，这种关系以“自然崇拜”（nature-idolatry）为特点。然而，资本主义却第一次使自然沦为人类的客观对象──一种纯粹具备功用的物体，而人类对于自然客观规律的理论发现也仅仅是将自然加以奴役主宰的一种策略【3】。而资本主义在此意义上也将对于女性的奴役推进到一个更深层次上，女性所依存的自然家园被摧毁殆尽，她们的痛苦感更为深切。人类中心主义归根是男性中心主义，因此人类对于自然以及女性的奴役与侵犯也势必归根于男性对于自然和女性的奴役与侵犯。
　　　小说的环境背景为广袤的非洲大陆。在南非社会由于男性父权制思维的恶性膨胀，南非大陆的自然环境遭受了殖民主义者毁灭性的破坏。小说描写的非洲“它的土地上到处蔓延着一小块一小块的郊区。土地就像得了病一样，给弄得破了相。”【2】（P37）人类对环境加以改造，使之成为适合自身生活的住所，但是白人殖民者怀着极大的征服欲来到非洲大陆，他们肆无忌惮地开发与过度开垦却给环境造成了无法恢复的创伤，小说中写道：“一年一年地榨取这些土地，……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施肥。他把树木砍下来当柴卖，……但是，即使像他这样肥沃的农场，也不会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他每年再也赚不到成百上千磅的钱了，土地也荒芜了……”【2】（P165）
　　　与此类似，女性也是以被欺压的形象出现的。小说中的女主人公玛丽是受过教育的白人女性。然而，“外表独立自由的玛丽和她同时代的白人女性在英国殖民地南非这个父权社会的遭遇却重复上演着他们的母亲那一代人的历史。”【4】（P17）玛丽原本过着很快乐的生活，她以自己的努力在南非的小城里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生活十分惬意。她的能力和性格逐渐让她成为了社交圈里十分受欢迎的姑娘。可是这样的日子随着她的年龄增长慢慢发生了改变。直到她听到女友们背着她说的那番刻薄而又世俗的对话之后，她开始动摇了。 “她从此一直不知不觉地在物色一个丈夫，可是自己心里并不肯承认[2]（P35）”。这里社会明显给予了女性一个这样的意识：到了这样的年纪还不结婚就是不行。这番话是由一群女性说出，表明大多数的女性已经接受了这些男权思维的观念，并且内化为自己的一种习惯性思维，时不时拿出来攻击自己的同性。【4】（P17）
　　　在和迪克生活的过程中，犹如荒芜而无法再结出果实的土地一样，玛丽做母亲的权利被迪克残酷地用贫困作为理由剥夺了。小说中写道：“‘我快四十岁了，’她疲乏地说，‘难道你不明白，我很快就没有生育能力了吗？照这样下去，我是生不出孩子来的。’”[2](P129)显然，玛丽和身体和土地一样被男性的力量所注视，受男性力量所控制。贫穷、苦闷的生活让玛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个奇怪的女人一直那么沉默寡言，那么干瘪憔悴，似乎已经忘了怎样说话……”【2】（P92）莱辛将一个原本快乐活泼的女性的巨大转变呈现在我们面前，充分地表现了父权制社会中女性受压迫的生存环境。
　　　3.结语
　　　本文以生态女性主义批评为视角，对玛丽个人的悲剧进行了重新思考。探索作品中女性与自然复杂而紧密的联系，揭示女性和自然资源遭受男权压迫和掠夺的悲剧。解读作品中作者希望解放女性与自然、发展女性自我意识，追求一个两性平等的和乐世界的理想。
参考文献：
[1] 转引自吕子青、刘须明. 《野草在歌唱》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J].牡丹江教育学院学报,2009,(1):23.
[2] 多丽丝?莱辛.野草在歌唱[M].一蕾译. 南京: 译林出版社, 2008.
[3] 转引自史元辉、陈进封.生态女性主义视角下的苔丝悲剧[J].咸阳师范学院学报,2008,(4)：105.
[4] 邓平平.悲剧的人生──《野草在歌唱》人物心理分析[J].长春教育学院学报，20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