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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隐喻及其对课程的启发

发布时间:2015-07-10 08:43
摘要:千百年来,在我们的文化教育体制中,幽灵被认为是不吉祥的事物,是被禁忌的。然而,在西方许多历史文学名著和非洲部落中,幽灵却成为了故事的主角,甚至具有丰富的内涵和意义。初看幽灵和课程之间是不具有任何相关联系的。然而将幽灵与课程巧妙地结合起来是本书的一大亮点。我们若对幽灵避而不谈,也将失去创造力和想象力的空间。在全球化的视野下,教师是需要幽灵来激发他们前瞻性的课程视野。“对我们来说,以往的课程灵魂必须被摆渡到永不回归的彼岸安息,而在此岸的我们,则需获取新的灵魂。”在这里,新的灵魂就是具有前瞻性的幽灵,让那些控制的幽灵回到无法再回头的彼岸,这将是值得努力的方向。以下将对幽灵的隐喻、课程的幽灵隐喻以及幽灵隐喻对教师课程愿景的启示进行探讨。
关键词:幽灵隐喻;课程;教师
一、幽灵隐喻的内涵
在《世界神话辞典》中,幽灵“指死者的幻影出现与其有关的人的面前的一种现象。迷信认为,人死之后,尸体腐烂,但灵魂却能离开人体,逐渐净化并与祖灵融为一体。可是,死于非命的人,或对人世尚有留恋、怨恨的人死后,其灵魂则去不了该去的地方,而是夜间出现在与死者生前有各种关系的人的面前。它同令人恐怖的妖怪不同,多是以其生前的模样出现。最初人们心目中的幽灵,形象是神出鬼没,磷火时隐时现,或者是有身无腿。”
《现代汉语褒贬用法词典》对幽灵定义为:“人死后的灵魂,比喻像鬼魂一样的东西。例:只有那已燃腐朽的干草瑟瑟作响,它们经过如流岁月的吹刷,像干枯的白发,在强劲山风的吹拂下,幽灵般地不肯散去。”
无论是什么概念界定我们都可以看出幽灵和人有着某种复杂和难以割舍的联系。
纵观各个国家,不同的文化对于幽灵的理解是不同的。
在我们的文化中,幽灵具有让人恐惧的气息。儒家文化对鬼神的态度是敬而远之。子路问事鬼神,孔子回答道:“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这是告诉他的学生,为官者要体恤民情,不能信奉鬼神而影响社会秩序。
埃及人特别是老百姓相信幽灵的存在。这一切源于人们对于《古兰经》的信仰。“它们认为世界充满幽灵,幽灵是介于神仙和人之间的阶层,但比神和人的等级都差,其身由火造成,能够变成人、牲畜或稀奇古怪的野兽,可以隐身。它们和人一样也吃喝、繁殖。”论述亚述文化书的开头写道:
神将抓住
从坟墓里钻出来的
邪恶的幽灵;
因为他们总是在索取陪葬品和祭酒。
从这几行字中,我们可以得知古人相信幽灵离开坟墓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他们内在的需求未能得到满足,好像是那些维持生计的食物和饮品。“古埃及人特别注重葬礼,他们把尸体做成木乃伊,在墓穴里放很多殉葬品,并且定期向他们提供食物和饮品。它们把过世的人安排得好好的,并且能相信这些逝者能平安地‘生活’。”
在“雾岛”般称号的不列颠岛上,有许多幽灵的故事聚集在此。因此莎士比亚在他《麦克白》和《哈姆雷特》作品中引用幽灵时,受到了大众的喜爱。在这些作品中,幽灵是具有人性化的,不仅能够告诉过去的事和预测未来的事情,而且能够控制整个剧情。西方的幽灵是具有个性的,是具有主体性的,能够表达自己的情感。
在非洲传统的原始部落中,祖鲁族有一句谚语被诠释为:“人只有通过他人才能成为真正的人。”[1]所谓他人,不仅仅是指活着的人,同样也包括死去的人,即祖先的亡灵。在非洲人口耳相传的传统中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是很容易自由互动的。它们喜欢用“暗影”这个词来表达与逝者的亲密关系。祖鲁族在和别人道别的时候,他们不喜欢用单数而是用复数。因为祖鲁族人民认为他们总是与自己的灵魂相伴随。
相比与欧洲和非洲的,幽灵的概念与我们东方对鬼神概念大不相同。我国把幽灵视为邪恶的,而西方国家以及非洲人认为幽灵是亲切的,尤其是非洲祖鲁族的人民把幽灵视为生活的伙伴。只不过幽灵没有形体,它如“暗影”般环绕在我们四周。“你不可能是一个人的,你总是和你所有的灵魂在一起。”[1]没有人是单独的概念,更使得幽灵与人密切相结合。因而我们除了肉体之外,还有我们的灵魂陪伴着。正如昨天的我,今天的我以及明天的我都是不同的,因此自我概念是复数的,而不是单数的。我们不断的批判与反省,不断的建设自我,在成长的旅程中就一定会出现不同的自我。因此自我与灵魂是一种混合体。
即便是当前的科学技术也无法证明幽灵的存在。然而,无论是东方的,西方的还是非洲原始部落的幽灵概念依然影响着人们。我们在探究幽灵的过程中,要抛弃鬼怪之说,而要从它的空灵、飘渺、无形等一些特征中捕捉启发。当前有前瞻性的幽灵将会促进我们教育愿景的实现,而控制我们思想的幽灵将影响我们的判断力。由此针对对幽灵隐喻的分析,来探讨幽灵赋予课程深层的隐喻。
二、幽灵与课程
事实上,我们的心灵并不是自由的,而是被禁锢的,我们被传统的幽灵所控制。因此,我们要呼唤对课程愿景有所启发的幽灵。以往,我们将课程视为蓝图,然而多尔认为,对课程是什么的想法,最好用隐喻的方式来想象,而不是用列出清单、目标、目的、方法的方式。多尔同样也指出杜威的思想盘旋在美国及其受影响的其他国家的课程中,他的思想像幽灵一样具有极大的影响力。我们以当前的眼光来看上个世纪的杜威,会发现他是一个具有前瞻性视野学者。杜威生活在美国工业化扩张的年代,但是他反对将学校比喻成工厂。
杜威认为,教育、学校、课程和社区是密不可分的整体。高夫认为课程愿景是一种对未来目标的共同展望,也是对现实的一种个人化的独特看法。只有远见者才能够建构课程愿景。杜威已经逝去了,但是他的思想却仍然影响着我们,这就是杜威的幽灵。杜威提出:“教育作为一种过程,教育本身即目的,不存在外在于它的目的;目的来自于活动而不是活动之前预设的;儿童与课程、学习者与文本是通过相互作用而联系在一起的。”把这种观点引申到课程领域,在过去僵化的思维下,我们往往帮学生预设了固定的目标,让孩子按照成人的逻辑要求成长。这种要求令人担忧的是,孩子的创意和惊讶在这种固定的模式中消亡。毕竟,孩子的学习过程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是一种经验连续不断的过程。多尔提出幽灵的概念,就是使我们从沉睡中觉醒,并站在杜威愿景的基础上继续前进。
在当前多元、多变、复杂且充满了不确定性的全球环境下,现代性思维的课程已经无法培养出后现代社会所需要的人才。因此,我们要对传统的课程进行反思,把过去已经贫瘠的课程领域注入新的养分来使课程更加丰富,使课程能够促使孩子与自我、他人、社会、自然以及宇宙共同和谐相处,并时刻保持批判的精神和反思的习惯,以拓展自我的生活履历和生存能力。本文作者认为幽灵左右着在世者的思维和判断力。前瞻性的幽灵是永恒的,就像孔子和苏格拉底的理论观点至今仍然萦绕着我们一样。我们难道能够因为他们肉体的逝去而说他们已经离我们远去了么?同样的道理,音乐家贝多芬、莫扎特,诗人李白、杜甫,艺术家张大千、梵高,他们的肉身早已离开了地球的舞台,但是他们的作品依然萦绕在我们的心灵。他们留下的精神遗产,就是具有前瞻性的幽灵。

三、幽灵隐喻对教师课程愿景的启发
(一)建立动态系统的课程
新时代的课程是一个动态的过程,课程已从名词转为动词,也就是从“跑道”转化为“在跑道上跑”,这种转化扩展了课程的范围。“20世纪70年代中期,派纳和格鲁梅特非常智慧地提出了‘在跑道上跑’的概念,但当时没有多少课程学者能够理解这一概念转变的重要性。”在跑道上跑即是个体经验的探索。复杂的说,它是自我在世界上个体经验发展过程中自我与自我的关系。人们在记录和反思的过程中就是一个动态的自我与自我交互的过程。而当前的课程观是一种以上对下,充满着外来控制的课程观。而动态系统的课程观是需要以个体的经验为出发点,充分关注受教育者的个体经验。教师是第一线的教育工作者,必须要有前瞻性的教育观。一方面要避免在教育过程中禁锢孩子们的心灵,另一方面又要协助孩子们抗拒外在的控制。毕竟教育的工作不是短线操作,也不能拔苗助长,因而,教师要从受教育者的个体经验出发,了解课程是动态化的系统。
(二)构建课程领域中的共同体
有句俗语: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指的是团队的力量一定比个人更胜一筹。我们东方人往往是个人的智慧很高,但是团队的智慧却很平庸。教师必须建立起共同体的概念,以促进教师和教师,教师和学生的相互交流。单打独斗的英雄主义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把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傲慢摆渡到无法回头的彼岸。然而将共同体的成员视为人类之间的共同体是不够的。“鲍尔斯比喻说人类共同体处于文化共同体当中,文化共同体又处于生态共同体当中。”生态和自然又处于宇宙共同体当中。正如多尔所述:“我们所认为如此重要的人类属性,像是种族、教义、性别,比起人类所居处的生态、地球、宇宙的议题来说,是微不足道的。要建立课程领域中的共同体,应关注人与人、人与生态、人与宇宙之间的互动与对话。这种互动与对话不仅仅限制于当代的人和事物,还包括过去与未来的。例如:教师可以利用互联网来超越时空的限制来进行互动来建立课程共同体。
(三)促进课程的会话机制
传统的课程观是一种由上而下的控制模式。然而,新课程应当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因此也就需要课程共同体成员之间的相互对话,这种对话是需要通过民主协商完成,是需要站在对方的角度去理解对方以及他所说的一切。而这个过程不仅帮助我们获得知识,也包括理解。本文作者认为,教育的目的是使学生理解如何关心,尊重他人的他者性。而教师也必须以身作则,站在学生的立场尊重学生的他者性。同样,学生耳濡目染,也会站在老师的立场尊重老师的他者性。这种以对话为基础的师生关系一定是和谐而愉悦的。
(四)构建精神旅程的课程愿景
课程不仅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也是一种精神的追求。本书的作者将课程比作一种灵性的旅程。休伯纳说的好:“现在的课程语言过于局限,只是侧重语言的问题而不是语言的神奇性与课程的意义。教育工作者必须从自我局限的范式中解放出来,从而耳目一新地倾听世界,穿越思想障碍。目前控制课程思想的方法论最终将被放弃。”这也就是为什么多尔一再提出,杜威的思想刺激我们解放封闭的课程语言,使得我们更加重视课程过程和经验。休伯纳运用“异乡人”为隐喻来表达课程应当是新鲜的、新奇性的、不确定的。教师要把学生视为异乡人,教学成为了邀请,教师要邀请学生一起开展讲故事、回忆与想象的活动。在这个旅程中,教师和学生成为了共同的旅伴。此外,学科也是具有异乡性的。教学的任务不是传授内容,而是将异乡人带到学生的面前。学生面对异乡人一定是热情而有新奇的。
长久以来,教师受政治意识形态和传统思想的影响,无法发挥自我和学生的主体性。一个好的教师是具有高度的创意和前瞻性的思想,是拥有超越羁绊的心灵。过去的课程是平面的,而现在的课程是立体的。我们告别过去的非此即彼,而迈向了既此与彼得高度包容性,而这也是当前后代主义社会背景下最好的写照。教育的过程是一个真善美的过程,是一个充满神奇探索的过程,是一个打开自我心灵与外界人事物互动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是需要我们具有幽灵般的前瞻性视野。当前的课程专家很少具有宗教家和艺术家的修养和气质。展望未来,我们期望课程专家不仅仅有较高的学科素养,同时还有宗教家的情怀,艺术家的气质,构建出当前后现代主义社会背景下理性和感性相结合的课程视野。
参考文献:
[1]小威廉姆e.多尔,诺尔·高夫.课程愿景[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4
[2]鲁刚.世界神话辞典[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9.
[3]张大太,徐彻主编.现代汉语褒贬用法词典[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92
[4]儒家鬼神之我见.,2007
[5]张殿英.东方风俗文化辞典[m].合肥:黄山书社,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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