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关注杂志比较感人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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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船 冰心
我从不肯妄弃一张纸, 总是留着——留着 叠成一只只很小的船儿, 从舟上抛下在海里。 有的被天风吹卷到舟中的窗里, 有的被海浪打湿,沾在船头上。 我仍是不灰心的每天叠着, 总希望有一只能流到我要它到的地方去。 母亲,倘若你梦中看见一只很小的白船儿, 不要惊讶它无端入梦。 这是你至爱的女儿含着泪叠的, 万水千山,求它载着她的爱 和悲哀归去。
永恒的妈妈
当第一次睁开初生的双眸 最先看到的是人母的无比圣洁 慈爱的睇视和欣喜的泪流—— 眼睛一眨不眨,仔细的盯着你 你朦胧无知的心本能地律动 却无法表述亲情只一阵四肢乱舞 急得你——忍不住大声啼哭 经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抚育 终于坐直子你小小的身躯 在调整了情商和智商之后 决不等待,径直喊出了生命中 最珍宝的第一声——妈妈 这是最感人的原始蕴蓄 无论世界上流韵着多少种语言 只有这一声呼喊绝对的相同 没有什么乐音,没有什么诗歌 能比这一声更动人
游子吟
群山不愿送走夕阳 多情的水手不愿远航。希望在召唤。 外面的世界是我的天堂,自由的心在飞翔。母亲你牵挂我吗?母亲不安的望着我。母亲你希望我的人生更精彩吗?母亲欣慰的看着我。 听火车气声,笛声…… 隔着窗户紧紧握着一双手。
游子吟 【唐】孟郊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别老母 【清】黄仲则
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
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十五 【宋】王安石
将母邗沟上,留家白邗阴。月明闻杜宇,南北总关心。
岁末到家【清】蒋士铨
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
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
母别子 【唐】白居易
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关西骠骑大将军,去年破虏新策勋。
敕赐金钱二百万,洛阳迎得如花人。新人迎来旧人弃,掌上莲花眼中刺。
迎新弃旧未足悲,悲在君家留两儿。一始扶行一初坐,坐啼行哭牵人衣。
以汝夫妇新燕婉,使我母子生别离。不如林中乌与鹊,母不失雏雄伴雌。
应似园中桃李树,花落随风子在枝。新人新人听我语,洛阳无限红楼女。
但愿将军重立功,更有新人胜于汝。
慈母爱 【元】杨维桢
慈母爱,爱幼雏,赵家光义为皇储。龙行虎步状日异,狗趋鹰附势日殊。
膝下岂无六尺孤,阿昭阿美非呱呱。夜闼鬼静灯模糊,大雪漏下四鼓余。
百官不执董狐笔,孤儿寡嫂夫何呼?於乎,床前戳地银柱斧,祸在韩王金柜书。
墨萱图 【元】王冕
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慈母倚门情,
游子行路苦。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
谁氏子 【唐】韩愈
非痴非狂谁氏子,去入王屋称道士。白头老母遮门啼,挽断衫袖留不止。
翠眉新妇年二十,载送还家哭穿市。或云欲学吹凤笙,所慕灵妃媲萧史。
又云时俗轻寻常,力行险怪取贵仕。 神仙虽然有传说,知者尽知其妄矣。
圣君贤相安可欺,乾死穷山竟何俟。 呜呼余心诚岂弟,愿往教诲究终始。
罚一劝百政之经,不从而诛未晚耳。 谁其友亲能哀怜,写吾此诗持送似。
代北州老翁答 【唐】张谓
负薪老翁往北州,北望乡关生客愁。 自言老翁有三子,两人已向黄沙死。
如今小儿新长成,明年闻道又征兵。 定知此别必零落,不及相随同死生。
尽将田宅借邻伍,且复伶俜去乡土。 在生本求多子孙,及有谁知更辛苦。
近传天子尊武蔬,强兵直欲静胡尘。 安边自合有长策,何必流离中国人。
除夜作 【唐】高适
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
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
《读者》盛行的年代,你都在上面看过哪些令人感动的文章?
《读者》是我们这一代乃至两三代人的共同回忆。实际上,当说到“《读者》盛行的年代”这句话的时候,《读者》已经开始有了下滑的趋势。我们这一代人,记得更清楚的当是《读者文摘》,甚至在它正式改名后的很多年里,仍然习惯这样一种叫法。
如果记忆无误,《读者文摘》更名为《读者》应该是1993年的事情。想证实这个记忆是否有误,百度一下就能知道,但我不是很愿意这样做。记忆,会发生一些主观上的变动,我之所以把这个更名的时间记成1993年,说明记忆有它本身的理由。
在那个年代里,《读者》或者说更早的《读者文摘》,就相当于现在的朋友圈和“看一看”。很多优美的文字都是因为被《读者》转载、摘录过,才得以在更大范围内流传。当时在看《读者》的时候,只专注于文章内容,没有过多去留意作者,以及摘录于那本书籍之类的信息。到了日后,在阅读某一位作家的著作和文集时,会猛然间想起:“这篇文章,很多年前在《读者》上看过!”心中就有了老友重逢般的喜悦。
究竟在《读者》上看过多少好文章?这确然不是一个可以回答的问题。可以不夸张地说,正是由于《读者》是文摘类的月刊杂志(后来改为半月刊,还出了原创版),所以上面的文章都是精益求精、优中选优的好文章;几乎每一篇都认真读过,每一篇都在潜移默化中成为自身的营养。
这么多年过去,在《读者》(《读者文摘》)上读到的,最为难忘的文章有四篇,其中有两篇由于日后购买了作者的著作,而得以知晓是谁的文字;其他两篇,只记住了文章内容,而作者却一直不详——相对于只记住作者姓名,而没能记住他(她)的文章,作家更愿意选择读者记住他(她)的文字吧。
这四篇文章,第一篇是作家铁凝的《四季歌》。描写了一对恋人在春、夏、秋、冬不同季节里在公园约会散步的场景。这一对恋人最终分手,而分手的原因,铁凝没有从正面描写,只是从两人的对话中给读者留下大量的信息和线索。包括男青年对恋人说起前任的种种不是,女孩儿在想:我又会给他今后的恋人,留下了什么样的谈资呢?在读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还是一位少年,心中有着难言的惆怅。懵懂中对爱的那种向往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畏缩。
另一篇是作家原野(鲍尔吉·原野)的《寻找鲍尔吉》。这是一篇很好玩的文字。我读了很多很多遍。由于收到一张汇款单(稿费),收款人为鲍尔吉·原野,让原野很是为难。鲍尔吉是原野的蒙古姓氏,很少用,而且身份证上也只是原野。杂志社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在那张汇款单上写了“鲍尔吉·原野”,结果邮电局的姑娘怎么也不让他取款,说他是原野,必须和“鲍尔吉”一起来才可以。
原野就打算找人来假扮“鲍尔吉”,刚开始是找路人,比如知识分子模样的人,结果人家根本不同意——那怎么可以!不能作假。找个小混混,小混混不但要钱,还出言不逊。原野出手制伏小混混,用手捏住小混混的下巴,结果嘴变成了“o”型,原野说换成别人会朝里面吐一口唾沫,他认为不文明,所以没吐。一本正经地写来,正是这篇文章好玩的地方。
另一篇是《五十岁,我有了自己的书房》,作者不详。那时候的我,觉得五十岁才有自己的书房,没什么意思了——如今我五十岁,才真正读懂这篇文章。
另外就还有一首国外的译诗《杰克吻了我》。大意是名叫杰克的小伙子,突然从公园靠背椅上站起来吻了“我”。岁月再怎么蹉跎,任凭年华逝去,红颜易老,黄花飘零,这一切能又如何?只因为很多很多年前,杰克吻过我。
我在后来翻阅了手上所有保存的《读者》,但始终没在找到这首诗。或者不是杰克,是约翰?或威廉?再后来,又没有缘由认为是勃朗宁夫人的作品,不过查讯依然无果。
这些都不重要了,那些年里从《读者》上的读到的文章,早已经成为生命里血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管是杰克还是任何一个名字,都让我知道,文字可以打败时间,每当回忆起那个瞬间,就是永远的青葱少年。
大家发点感人的文章(感动的流泪)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是否还像过去?
我必须坚强,但我做不到,我不属于这儿,我只属于你。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会不会紧握我的手?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会不会帮助我坚强?
我要寻找从黑夜到白昼的路,因为我知道我要找到你。
请带我走吧,我相信天堂里定会有安宁。
当这栋五层的楼房倒塌时,霜正在一楼的办公室里加班,吃着石给她送来的夜宵。
他俩是一对新婚数月的小夫妻,恩爱非常。石比霜大八岁,从三年前认识起便对霜如珠似宝地宠爱着。由于两人不在一个城市,几经努力仍无法调动到一个城市。直到半年前,石才辞去了工作,只身到霜所在的城市。
霜有一份报表必须在明天上交,但因为搞错了一个数据,使得总数一直对不上。不得不在晚上继续加班,到了10点半却还没找出问题出在哪,于是打了个电话向丈夫诉苦娇。于是石带了夜宵来陪她的妻子,并和她一起查对着文件中的数据。见丈夫走进办公室里,霜满肚的烦乱立刻烟消云散。石,一直是她的支柱,在外人看来,她是位很能干的女孩子,但在石前面,她永远是个小女人。看着丈夫的英俊的脸庞,心情就象窗外的星空一般,灿烂无比。石怜爱的摸着她的头发,命令着说:“乖,去吃东西。我来查。”于是霜乖乖的端着夜宵坐到石的对面,一边吃着一边满含柔情地盯着他,他的脸,他的一切,是她永远都看不厌的。她相信,只要丈夫出马,这世上便没什么办不到的事。果然,不到一刻钟,石便找出了那个错误,正微笑着想调侃他的妻子几句。而就在此时,这栋早在一年前便说要拆而勉强使用至今的办公楼,似乎在此时再也承受不起负荷,竟毫无征兆的轰然一声倒塌了。
几秒钟之内,两人便被埋在了废墟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当霜从昏迷中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身上压着一条空心水泥板,但运气不错,这条水泥板的另一端却被另一条水泥板支撑着,只是压在她的身上令她无法动弹,却不会令她受伤。刚才的昏迷是因为有东西砸在了她的头上,另外腿部不知道是被什么砸到,骨头似乎断了,并好象在流血,但因为板压着,她摸不到自己的小腿。肩背处也有痛感,一摸也在流血。
“石!石!你在哪?”霜猛然想起了她的丈夫,叫着。没有反应,她怕极了,嘤嘤哭泣起来。“霜,我在这……你怎……怎么样?有……有没有……受伤?”石微弱的声音从她边上传了过来。她记起来了,在倒塌的一瞬间,石是扑过来一下压在她的身上的,但现在怎么会分开,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老公!你……你怎么样?!”霜听着丈夫的声音大异平时,惊恐地叫着。
“我没事。只是被压着动不了。”石忽然平静一如平时,说着:“宝贝,别怕,我在这,你别怕!”霜感觉石的手伸过来碰到了她的臂,泵τ檬纸艚舻刈プ拧J�兆潘�氖郑�行┎�叮��辛Γ�钏�目志宥偈奔跚崃诵矶唷
“我的小腿好象在流血……”霜继续说着:“一条石板压在我的大腿上。老公,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了?”
“怎么会呢?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石紧了紧握着妻子的手:“用我的领带绑住你流血的腿,够不着小腿就绑大腿,越紧越好。”说完抽回手,将领带递了过来。
霜照丈夫的话,把流血的腿给绑住,但由于力气不够,并不能有效的止住血流。如果没人来救他们的话,岂不是流血都会流死了吗?霜恐惧的想着。再伸过手紧紧的拉着石的手,只有这样,她才能不那么害怕。她突然觉得丈夫的手在抖,难道石也在害怕吗?这时,不知道从哪传来一声老鼠的叫声,霜尖叫了一声。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老鼠,现在这情形,老鼠就算爬到她头上,都无力抗拒。
“老婆,别怕。有我在呢,老鼠不敢过来的。过来我就砸死它!”石知道霜在怕什么,故意轻松的说着:“老天故意找个机会让我们患难与共呢。你的血止住了吗?”
“没有,还在流。”在石的玩笑话中,霜也轻松了不少:“唉,死就死吧。反正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霜想起了三年前和石认识的情景,那是她大学最后一年的实习期,在石所在的城市的一个公司里工作。有一日,两人在一部电梯里偶遇,石的脸上充满着惊艳的神色,霜仿佛视而不见。只有两种男人能引起她的关注,一种是聪明的,另一种是英俊的。
而在电梯里呆望着她的男人,霜在他英俊的面庞里明显地看出了智慧。似乎很玄妙,但后来的了解也证明了她看人的眼光,石无疑是一位极其聪明的男人。但只有对着她时,才会显出些傻样来。霜想着想着,几乎快要笑出声来。
有一次,霜的肚子痛极,倒在床上脸色煞白。石坐在她的床边,心痛使得他的脸色比她还白。他脱去外衣,躺在她的身侧,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一丝一丝的温暖从他的身体传至她的体内,她沉醉在他的怀抱中,竟忘了那本是难以忍受的痛楚。爱情的力量,有谁能解释的清楚呵。
两人静默着,都知道除了等待之外,他们毫无办法。霜感受着丈夫的手,继续想着以前的往事。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说,是她追的他。那次邂逅后,她便终生不悔,而石却一直以为是他在苦追她,这傻子哦,我不给你制造机会你怎么追啊,霜微微的笑着想。两人在不同的城市,彼此的父母也都不是很赞成,但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一生只会爱对方。这种爱,只有当事人才会明白。在漆黑一团不闻一点声响的废墟里,霜却沉浸在回忆中,柔情似水地轻声对丈夫说:“石……我爱你!”石紧了紧握着妻子的手作为回答。霜继续回想着以往的点点滴滴。石每隔几分钟便会跟她说话,使她不感害怕。但是,她想睡了,感到很困倦。
“石,我累了,我睡一会儿……”霜低低的说。
不能睡!!”石大声的喝道。反应如此强烈令霜吃了一惊。石紧紧的握着霜的手,说:“听我说,你要控制自己,千万不能睡!你在流血,困倦不是因为疲累,而是因为失血,如果睡了,就不会再醒!知道吗,千万不要睡。跟我说话。”
霜想控制睡意,但那种强烈的困倦,却似乎抵挡不了,真想就此沉沉睡去。石不断跟她说着话,说起以往的点点滴滴,真想睡,真想让石闭嘴,但她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她迷迷糊糊的听着,一直处在半昏半醒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那外面有一声沉闷的敲击声,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她兴奋地握紧丈夫的手,叫道:
“你听,有人来了!有人来了!!”石的手却松开了,传入她耳边的是一声似叹息似呻吟的声音。她也终于昏迷了过去。
这栋楼倒塌是在深夜,没有人想到会有人在里面。直到早上,城建处才有人来勘察,才听到附近的人说昨晚似乎看到有间办公室一直亮着灯,但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查询了在这楼里的单位的人员后,确定了霜在楼房倒塌时在里面。于是通知了110,医院急救中心和建筑队,组织人员抢救,并有相关领导迅速到场指挥。
抢救是顺利的,当挖开一块一块的水泥板,撬开一根又一根的钢筋后,施救人员首先发现了石。当抬他上来时,石的神智还是清醒的,他拒绝现场医护人员的救治,并不肯上救护车,躺在废墟边的担架里,嘴里不断喃喃的说着:“救她……救她……”在场的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当看到石时,已经知道无救了,也不勉强将其抬上救护车,因为可能稍一移动便是致命的。只示意护士给他输血,但针管插入后血已输不进去了。他的嘴边不断溢着血,这是内脏受了严重外伤的反映,估计是肋骨断裂后插入。一只手已经断了,断裂处血已停流,两条腿的骨头也全是粉碎性骨折。致命的是,从他的脸色中看出,血几乎已经流尽了。令这位医生奇怪的是,按这种伤势是不可能坚持到现在的。
石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施救人员的举动,很快昏迷中的霜也被救了出来,石转向了医生,眼光里竟流露出乞怜的神情,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医生现在有点明白为何他能坚持到现在了,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光,迅速走到霜的身边给她作了一些检查和必要的治理,然后让救护人员将她抬上救护车,回到石的身边,蹲下身来看着他急切的眼光说:“你放心,她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严重的内伤,失血有点严重,但没关系,救护车上就有输血设备。”
当听到医生的话时,石刹那间似乎绷紧了的眩一下放松了,便委顿了下去,眼光追随着抬着霜的担架。医生不忍的看着,转头叫抬担架的人给先抬过来,将霜平放在石的边上。在场的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这里,偌大的一块地方,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石用着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依恋地看着霜,看着他深爱着的妻。那眼光流露出疼爱,流露出万般的不舍,深深的看着,仿佛要将她的影象永远映在眼里。他竭尽力想将那只没断的手抬起来,但只能使手指微微动了动,医生噙着泪将他的手盖在了她的手上。石张着嘴,似乎在说着什麽。一滴泪,从他的眼里流了出来,而泪却使他的眼睛模糊,他想看她,他想看着她啊!医生懂他的心思,抖着手替他抹去了那滴泪,但他的眼睛大张着,却永远也看不见他的妻子了。他走了。
只有看过石的伤势的这位医生知道,为了妻子不感恐惧,为了他深爱的妻子不因失血致死,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硬是抗拒了死神几个小时,他受的伤,是要忍受几个小时生不如死的痛楚啊。上了年纪的医生也再控制不住,为这位素不相识的人老泪长流。边上的几个小护士,早已失声痛哭。
直到霜的伤势全部复原后,她的父母和哥哥才将石的死讯告诉了她。当明白这是真的时,霜以妻子的身份要来了石的死亡通知和病历。她一字一字的看着,脸上的神色很平静,令她的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她哥哥说,:“听在场的人说,妹夫在走之前,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但只有那位老医生听到了。”她一言不发,独自出了病房,她的母亲在她身后跟着她,见她径直走进了那位老医生的办公室,坐在他的对面。
老医生见是她,微笑地说:“你的伤好了?还该注意休息,不该到处乱跑的。”
“我丈夫跟我说了什么?”她直视着医生,语气大异平时,连起码的礼貌也不顾了。
她此刻只想知道石跟她说了什么,不想寒喧,不想说废话。
老医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瞬间便理解了她。尽量的和缓的说:“他那时已说不出话了,口腔里的水份已不足,所以我只能看到他的口型。”霜也不继续问,只是仍旧盯视着他。医生叹口气,似乎回到了当时,神情也变的很悲戚,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当时他看着你,说的是:‘我爱你’,然后就……”
霜沉默着,脸色变的雪一般白。医生正想着怎么安慰她时,只见她一张口,竟喷出了一口鲜血。
半年多过去了,霜的父母将她接回了家住。在这半年,她没有跟人说过一句话,也仿佛所有人都不认识。给她水,她就喝,给她饭,她就吃。其余时间便坐在自己房间发呆,或对着挂在家中的石的遗像喃喃的说着话。
看着自己的女儿成了这副样子,霜的父母在半年里似乎一下老了十岁。所有医生对霜的病症都摇头,也去看过心理医生,但不管医生跟她说什么话,她都是完全没听到的样子。
就这样又快过了半年,霜的哥哥的小女儿来外婆家吃饭。六岁的孩子看着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姑姑,拉着她的手也没反应,不禁急了:“姑姑,姑姑!你以前说要带我去公园玩的,你骗人!”外婆外公拼命的打眼色,但那孩子哪去理会,继续嚷道:“还有姑父,他也答应过我的,哼,全说话不算话!”听到“姑父”两字,霜浑身一震,在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敢提石,这是她快一年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到他。竟也拉着小侄女的手说:“姑父答应过你的?好,我马上带你去。”霜的母亲第一次听到她跟人说话,不由激动的哭了起来。霜的父亲马上想到女儿的病情可能有转机了,竭力压抑着颤抖的语气,平静的说:“那好,霜,你就带她去吧。”
在公园,小侄女牵着姑姑的手,张大眼睛问道:“姑姑,姑父呢?爸爸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我又听见他跟妈妈说下星期是姑父的周年,要去祭他。姑父是死了吗?”
“姑父死了?嗯,是吧。”霜若有所思。
小侄女来后的几天,霜明显恢复了许多。跟父母不断的说着话,但他们都回避着石这个话题。到了石的周年这一天,中午母亲去叫霜吃饭时,却发现霜不在家里。正狐疑时,儿子的电话来了,霜在石的墓前。
当父母赶到时,只见霜靠坐在墓碑前,穿着结婚那天穿的礼服,眼睛闭着但嘴边却带着微笑。她的哥哥和嫂子站在她的前面,眼睛都已哭的红肿,霜的母亲一下便晕了过去,父亲浑身颤抖着走近,看到幕碑上霜用血写下了几句话: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是否还像过去?
我必须坚强,但我做不到,我不属于这儿,我只属于你。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会不会紧握我的手?
如果在天堂遇见你,你会不会帮助我坚强?
我要寻找从黑夜到白昼的路,因为我知道我要找到你。
请带我走吧,我相信天堂里定会有安宁。
请带我走吧,我知道天堂里不再有眼泪。……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修?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有没有谁看过,“是感情,就让它单纯吧”的文章的?去年上半年好像是在特别关注可乐的杂志上看到,要不就是读
我记得看过的,当时也感觉很感动。 好像叫《岁月斑驳了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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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歌
(一)相识,只在一瞬间
那年,天下大旱。那年,君主易位。
我的祖上,世代以耕种为生;我的父母,是年轻而勤劳的农人。
如果不是那场旱灾,也许我也会在长大之后找一个勤劳的农人出嫁,重复我的先人们的生活。然而,那场百年一遇的旱灾就像命中注定的劫难一样,被我遇到。
那年,从春天到秋天滴雨不落,经日炎炎。父亲总是满脸愁色地闷坐在门前干枯的梨树下,日日日日。母亲总是倚在门口望着父亲的背影偷偷抹泪,日日日日。
那年的我分外沉默,会一整天拿着父亲用门前老梨树上的木头凿给我的小梳子,梳自己细细的辫子,不说一句话。
秋凉时节,父母终于决定和逃荒的人一起,去远方寻找食物。我和我的梨木小梳随父母一起,奔向远方。
我一辈子忘不了那漫长的逃荒的队伍和那漫长的逃荒的路。那年的每个日子,似乎分外漫长。
我们来到王城。
因为实在没有别的路途,逃荒的人只能去天下最富有的地方,王城。
大批的逃荒者让偌大的王城混乱不堪。而那日,正好发生兵变,君主易位。
我的父母和大批的逃荒者被乱兵杀害,我被娘亲捂在怀中而幸免于难。
当他缓缓走过尸身遍地血迹未干的街时,他听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哭声。
是我,我从母亲的怀抱中挣脱,手中握着我的梨木小梳哭泣。因为我感到了莫大的孤单,世界,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般宁静。仿佛有惨烈的喊叫从远处传来,周围却异常寂静。一堆堆的人倒在血泊中面目狰狞,我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我怕。
满身血迹的他从尸首堆中抱起了满身血迹的,说,我们一起回家。
他是太子,却又在这一天成了一介布衣。他的兄长杀了他的父亲作了皇帝,他的父亲的血溅了他的一身。他的兄长没有杀他,因为他的父亲临死前的一句话:他不会威胁到你,让他走。他的兄长没有杀他,因为他的兄长知道他的志向不在皇位,他的兄长也爱自己的兄弟。他让他走。他走出宫门时,听见了母亲的惨叫。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我们两个在同一天失去双亲,然后相遇。
那年,他十八岁,我四岁。二)相知,梨花繁茂胜雪
他抱着我去了他奶娘的家里。几间瓦舍,一处大门,几堵白墙,一处后园。这是他的父皇生前所赐,此后便成了我们的家。一位老妪、一个小孩、还有他,我们的生活平淡幸福。
在这里,我逐渐忘记了家乡和父母。在这里,他逐渐忘记了皇宫和杀戮。
次年,风调雨顺。后园中的梨树一夜间繁花胜雪。我站在树底下捏着我的梨木小梳想起了家乡门前的梨树,满眼含泪。他静静地走过来,抱起我走过梨树底下。三月,阳光明媚。
他第一次问我:“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梨 ……”,除了这一个字,我什么也说出口。从和他相遇的那天起,我似乎就没有说过话。我急得又一次满眼含泪。
他说:“不说了,不说了,就叫你丫头。”
三月的阳光下,他高大俊郎,眼神温柔。
我倚在他的胸前拨弄他的长发。黑发如丝,披散在三月轻柔的风中。我拿着我的梨木小梳,缓缓梳理。
他握住我的小手,说丫头,这些头发是梳不开的。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啊。
“你的梳子很好看。”他将我的梨木小梳轻轻插在我小小的发髻上,微笑着说,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个漂亮的丫头。
那天,那日光,异常美好。
从此,我的梨木小梳就一直插在头发上。偶尔,我会取下来梳他的长发。我要为他梳开所有的发结。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很黑很黑的头发他要说是白发三千丈,但我记住了那个“愁”字,所以,我总想一遍一遍梳他的长发。
后园的池塘边,是一座简易的亭子。他总喜欢独自在那里饮酒弹琴,从夜半直到天明。
我挑了灯笼,远远躲在梨树后面,听他的琴音。夜风吹起亭上的纱帐,他的长发随纱帐一起飞扬,十指挥洒、长歌当哭。
那样的场景,在我当时幼小的心灵中,就像一个梦。
偶尔他会看见我的灯笼,他叫:“丫头,过来。”
我怯怯地走去,看清他憔悴孤独的神情,只是觉得难过。
他将我放在自己的膝头上,教我弹琴。他反复吟咏:夜半独自抚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他说“奶娘爱我,只因天生的母性;丫头爱我,只因相依为命;天下可有人爱我,只为我是我……”他哽咽难续,我傻傻拨弄几根琴弦。那年,我八岁。
三)诀别,在永远
日子在这座几近荒落的宅子里平静如后园的池塘,他罕见的笑容就是洒在池塘水面上的阳光,总会让这个宅子里头的日子变得异常明亮。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总会觉得幸福。
奶娘和他的疼爱,让我如同饱雨的禾苗一样迅速地长大。十岁,我弹出绝妙的琴音;十二岁,我写得清秀的墨字;十四岁,于奶娘处学会女红;十六岁,看着池塘水面上映出的美丽女子,我一时竟想不起来当年那个习惯沉默的四岁的小女孩。
我在成长,奶娘脸上的皱纹在增加,唯有他,除了头发较以前更长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饮酒赋诗、弹琴吟咏,依旧俊朗逼人、眼神温柔,依旧在我一遍遍梳理他的长发时说那句有“愁”字的话,依旧教我读书认字、填曲作诗。
如果日子能永远这样过下去,我将永世感谢上苍,永世感谢。
然而在我十八岁那年,噩梦复发。
王城兵变,君主易位。
新皇是他的侄儿,20岁血气方刚的少年。不耐先皇的管制而弑父篡位,夺取天下。
兵变之夜他弹琴一宿。
次日,日出东山,红似鲜血。
狂风暴雨般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座宅子十几年来的寂静,士兵闷粗鲁地破门而入。
新皇是位精明的年轻人,对于销声匿迹多年的叔父的旷世才华,于其父处早有而闻,不依天理的他,不放心很多事。
奶娘和我惊慌万分,不知所措。他翩然上前衣袂飘飘平静如水。
“奶娘,孩儿此生不能尽孝,奶娘之恩来世再报。”他跪拜奶娘,眼神哀伤。
“丫头,照顾好奶娘。”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发髻,我感觉到了冰凉和颤抖。
那一刻,我痛恨自己无能为力,只可以眼睁睁看着这场生离死别。
到门口,他停步:“丫头长大了,找个善良平实的人家嫁了吧,奶娘随着去,这里以后不要住人了。不要等我。”说完在狂风暴雨般的马蹄声中绝尘而去,不再回头。
“等等!”我泪如雨下,撕心裂肺,竟在十四年后,重新说话。可惜他没有听到。
自他离去,我终日在他夜半常在的地方抚琴不止。除此之外,我任何事情都做不了。奶娘头发全白,泪眼婆娑:“丫头,我没了他,不能再没了你啊。”我无言以对,唯有抚琴。
五日后,日出东山,红似鲜血。
同样刺目的,还有满山秋叶。
奶娘交给我一枚金牌:“丫头,这是他的父皇赐给我的免死金牌,今日能否救他,全在新皇一念之间。你若有心,就进宫去吧。日日如此,怎生得了。”
奶娘给我绾了好看的发髻,我插梨木小梳于其上,穿了最好的衣裳,带了他的斗篷,生平第一次朝皇宫走去。奶娘的意思,我懂。
奶娘的金牌让我顺利地进入了皇宫。立在偌大的金碧辉煌气氛森严的大殿中等待皇帝的召见,我感觉自己渺小到近乎虚无,可是我必须站在这里,不管骨子里如何无助。
新皇驾到,随从如云,威仪在望,年轻英俊,气宇非凡。
注视着这个粗鲁地搅乱了我的生活而我又必须乞求的男子,怨恨和希望堵在心头,我竟无语,忘记跪拜。
侍从呵斥:见了皇上,怎么不跪!皇帝轻喊:免了。
他从未教过我如何面对一位君王,奶娘匆忙中也忘了叮嘱我宫规礼仪,我不知道对这个陌生的男子说些什么,伸手给了他沾满了汗水的金牌。
年轻的皇帝接过去看了一眼,又置于鼻前轻嗅。道:这个东西早已失去作用。
我双眼含泪,想从绝望中寻一线的生机。我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想对他说你把他还我他不会夺你的任何东西他只是个可怜的好人,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泪水夺眶而出肆意奔涌。
年轻的皇帝围着我轻踱方步,道:早就听闻皇叔收得一位倾国倾城、清丽脱俗的义女,果真不假。
然后他停在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道:和皇叔一起回去,你是他的义女,未来的皇妃,我会择日发轿抬你进宫。否则,你永远不会再见到他。声音不大,却有让我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闭上眼睛,轻轻点头,任冰凉的泪水滑落,跌在脚下鲜红的毯子上。
几日之间,他迅速憔悴,仿佛老了几十年。他的长发在冷风中飞扬,如乱麻般胡乱缠绕纠结。我心疼欲裂。为他披上斗篷,跟在他的身后,回家。宫城里的大道长如四岁那年逃荒的路途,我一下一下数他的脚步,想把每一步都刻进心里。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将不得不永远和他分离,只是,只要他还在这世上,只要他依然坐在亭子里弹琴,就足够了。
九万八千七百六十一步,我们到了家。
奶娘欣喜若狂,感念天恩。
他悲声相询:奶娘,为何不听我言?
奶娘无言。我不敢出声。我不能对他说任何话,不能在这临了,给他留下任何的念想。
他无力地嘱咐奶娘:为丫头准备嫁衣吧。奶娘默然点头。我不去想以后,看见眼前的团圆,很是幸福。
他又坐于亭间,夜半抚琴。
我挑灯相对,肝肠寸断。不知道哪日,我会突然离开,永世难再见他,永世难再见他!
他喊我:“丫头,过来”。恍若当初。
我最后一次用我的梨木小梳,梳他凌乱的头发,一遍一遍,强忍眼中的泪水。
他握住我的手:“停下来,丫头,它是梳不开的。”拉我于怀中,他微颤的双手轻抚我满头的青丝,说:“丫头的头发才好看啊,流水一般。我该为丫头做些什么,这么多年,都是奶娘照顾你了……”
我伏在他的褪上,任他笨拙地梳理着我的头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滴落在头上、背上、手上。我想对他说“丫头爱你,只为你是你”,可我只是伏在那里,没有挪动。我真是希望天上会掉下来大块的油脂,把这一刻封起来、留下来,就算变成琥珀,我也会感激神灵的。可是一直,我想要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一夜,我在他的怀中渐渐熟睡。那一夜,他长发成雪。
次日,门外锣鼓天响,室内红衣似血。
奶娘讲给我听为人之妻的常识,说丫头你别怪奶娘,没有他我们都活不下去。丫头,皇帝会疼你,你要学会爱你的夫君,你要幸福,这样的结局其实也好。丫头,你要平安活下去,否则他也难久存于人世。奶娘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这句话的生活语气分外重。我心中一惊,忙点头称是,只是请求奶娘,一定要照顾好他,一定。
他一直在亭间抚琴不止,不肯送我。我躲在梨树背后,偷偷看他最后一眼。
琴声哽咽艰难,白发遮住了面容,我的视线逐渐模糊。铺天而降的落叶,盖满了池塘,梨树枝秃叶尽,宛如四岁那年我家门前的那棵。
那一眼之后,我觉得自己的生命从此结束。
(四)追随,即便千山万水
皇帝封他新纳的妃子为梨妃,疼爱有加。
那夜,当我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拥住胴体时,泪水泅湿了皇宫华贵的枕头。我原想把一切给不知道身在何处的他,而现在却不得不被这个陌生的人夺走。终因奶娘的叮咛,决心要活下去,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年轻的皇帝是爱我的,近乎溺爱。
他总是在我的枕边喃喃道:朕可以夺得天下,却得不到你一言半语、一颗真心。你是朕此生唯一放不下的女子,是朕命里的一道伤痕,从第一眼见你,朕就知道,知道会把你留在身边但终究得不到你。你就像梨花一样纯洁美丽,可为什么也会像梨花一样默默不语呢。你到底要折磨一个爱你的君王,到几时啊。
我总是落泪,一言不发。
虽为皇帝,也有可怜的时候,但我不能同情。在这个世上,除了死去的父亲的模糊印象,我的心里只是那个从我四岁到十八岁一起生活他了,不会再有别人,连影子也不能有。
皇宫的日子,一日一年,于我并无差别。我只是在这里守的承诺,守他的余生。
皇帝几乎夜夜都来,只是不再患得患失于我的态度。也许,是我的无声给了他心绪的安宁,这也正好是我该给他的报答。他尽了全力为我挡住皇后和其他妃嫔的恶意和妒忌,让我在这里一直平静如梨园池塘的水面,我是该感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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