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论文婢女形象
毕业论文婢女形象
以巴金的《家》为例来看看现当代男性在塑造天使性女性时所暗含的男性中心意识。我们先看鸣凤跳湖自杀这件事。我们先想一想鸣凤可以不可以不死。鸣凤如果不死,那么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坚决反抗争取自己的爱情幸福,一条路是活着嫁给冯乐山。前一条路接近琴和觉民的路,后一条路是婉儿的路。作家写小说当然不应该让一个人物的道路重复其他人物的道路。但是除了艺术构思的角度之外,我们还应该考虑作家安排鸣凤跳湖是否还有其他心理因素。我们不妨想一想鸣凤的爱人觉慧愿意不愿意鸣凤不死。鸣凤死了,觉慧很痛苦,这是真的的。但是如果鸣凤要以争取爱情幸福的方式进行反抗,觉慧愿意不愿意呢?如果鸣凤一定要争取爱情幸福的话,会让觉慧很难办的。她这麽做,一定会把觉慧牵扯进去,逼得觉慧跟她一起反抗,至少让觉慧受到来自女性方面的压力。而我们知道觉慧这时候其实是不想反抗的,所以从觉慧的角度考虑鸣凤最好不要这麽做。觉慧心目中的好女人是不应该给男人压力的。那么,让鸣凤嫁给冯乐山,觉慧愿意不愿意呢?恐怕觉慧更愿意让鸣凤死了让他去凭悼、去痛惜。因为觉慧其实是非常在乎自己对鸣凤精神和肉体两方面的所有权的。当觉慧第一次得知鸣凤和婉儿中的一个要被送去当姨太太时,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去帮助鸣凤逃脱这可能的厄运,也不是“我们”这一相爱的共同体如何去面对可能的封建压迫,而是急于再一次确认女性对自己的忠贞程度。所以,他“激动地”问鸣凤“你不要骗我。假使有一天人家当真把你选去了,你怎么办?”这里是“你怎么办”,而不是“我们怎麽办”、“我怎麽办”。得到鸣凤坚决不去的承诺时,觉慧只是放心地说“我相信你,我不要你赌咒!”这里,觉慧关心的只是他对鸣凤的所有权,而不是鸣凤的命运、鸣凤的生存境遇。觉慧在鸣凤承诺反抗时也不承诺自己作为同盟者的任何责任。所以说鸣凤投湖、以死抗争,正是以恰如其分的刚烈在精神、肉体双方面为觉慧都保持了贞节,同时又让觉慧获得了不抗争甚至不同情的自由。这个情节的设置,正是以女性生命为代价,最大限度地成全了男性全面占有女性的虚荣和男性可以不为爱情负责的自由。这一部小说中,隐含作者、叙述者的立场,与人物觉慧的立场最接近。作家不自觉地处处替觉慧考虑,那么鸣凤只有这样去死才最合适。
鸣凤死了,作家对她节烈行为的奖励,就是把她写成现当代文学史上最富有诗意美的女性。我们再想想这种诗意来源于哪里呢?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她跳湖前的那一大段独白。那一段独白主要有两方面的内容,一方面的内容是怜惜、感叹自己的生命,另一方面是表达对觉慧无怨无悔的爱。
“鸣凤从觉慧的房里出来,她知道这一次真正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她并不怨他,她反而更加爱他。”(《家》)
“她应该放弃他。他的存在比她的更重要。她不能让他牺牲他的一切来救她。”(《家》)
男性生命之外的一切,被爱着的女性看作是比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这种女性之爱,对觉慧、鸣凤现实身份上的主奴关系毫无超越,完全没有获得爱情双方平等相处、共同承担人生这应有的内涵,实际上是泯灭女性主体意识、使女性空洞化为仅仅是男性附属物的奴性之爱。鸣凤这么想,自有其当婢女的现实生存境遇和既有的传统文化规范限制着她的思想高度,无可厚非。然而作家和代表作家立场的小说叙事者以及研究界对此毫无审视和批评,却是思想的贫乏。叙事者、作者、研究者长期以来都把鸣凤投湖前的这种牺牲自己、成全爱人、保持贞节的心理与她对自我生命的怜惜混搅在一切,一股脑儿地都予以圣洁化、诗意化,未曾加以辨析与批评,实际上是作家和研究界自身爱情观念现代性匮乏的表现。殊不知,前者不过是作家男性中心意识在女性形象上的投射,是性别等级观念的现代延续;后者才是男性作家对女性生命本体价值的爱惜、尊重,是现代人道精神的体现。由此可见,巴金的现代生命观念与性别等级观念、同情女性的人道精神与男性中心意识、现代性爱观念与传统节烈观是隐秘地交织在《家》的叙事中。
我们再看看《家》中瑞珏、梅这两位女性形象。这两个女人都是觉新不抵抗精神的受害者,但是她们对觉新都没有任何抱怨。
“大表哥,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我何曾有一个时候怨过你!”(《家》)
“你如何担得起不孝的罪名?便是你肯担承,我也决不让你担承。”(《家》)
《家》中,斥责觉新不抵抗主义的只能是男性人物觉慧,而不可能是任何女性人物。梅、瑞珏,只会用无尽的挚爱来体谅觉新受剥夺的苦楚,而不会居高临下地审视、否定他的弱点,根本不计较正是觉新的不抵抗主义帮助封建势力毁掉了她们的幸福、并将毁掉她们的生命。这便是梅和瑞珏这两位贤惠女性对男性作揖主义的理解、体谅。然而,正是这种无锋芒的爱,这种泯灭自我意识的女奴精神,构成了巴金笔下理想女性的美德,构成了她们的生命诗意。巴金对子辈男性或被压迫阶级男性不抗争行为的批判、反思,都不过是男性内部的自审。因为是自审,所以就容不得女性这一他者来插手过深以致于影响到她们作为第二性的忠诚,也就是说不能影响到男性对女性的所有权。巴金无论如何痛切地替现代子辈男性进行自审,终究还是以男性自恋为前提的。女性无条件的爱,正是这个男性自审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精神自慰品。
实际上,这部小说中,所有的女人与相关男人的立场都是保持高度一致的。觉新不反抗,梅和瑞珏当然也不能反抗,觉慧介于要反抗和不反抗之间,鸣凤就反抗得恰如其分。觉民要坚决反抗,琴也就坚决反抗。在中国现代文学的进步与落后、光明与黑暗相对峙的价值体系中,只有男性才能真正成为这对立的两个阵营中的主体。中国现代男性叙事中的天使型女性,一般总是无条件地爱着子辈男性、受压迫阶级男性,无论这些男性将向对立的封建家庭、罪恶社会抗争,救出自我;还是将向戕害自我的力量妥协,毁灭自我;还是介于抗争与不抗争之间、最终给自己带来悲剧;还是背离正确的革命理性、走向无谓的牺牲。也就是说无论这些男性值得爱还是不值得爱,琴、瑞珏、梅、鸣凤等天使型女性都只会忘我地去爱。男作家派定给理想女性的爱的哲学,实际上已经背弃了冰心等“五四”女作家所奠定的主体觉醒之后关怀生命之脆弱的现代思想特质,成了一种从夫的传统妇德,虽然它已被纳入男性反叛父权专制、控诉社会罪恶的现代启蒙框架中,从的已不再是父辈指定的夫,而是进步的男性青年或者男性启蒙原则,但女性泯灭自己的主体意识、以夫为天的奴性实质并没有变,只不过是封建旧酒装入了现代新瓶而已。天使型女性镜像的文学实质,是现代男性作家为女性泯灭自我的奴性之爱敷上高尚圣洁的道德光辉,使得女性能够在天使的桂冠下自觉奉行女奴的人生哲学、心甘情愿地为男性在启蒙、革命中获得拯救或安慰充当垫脚石、慰藉物。
回答者:冰度一水 - 经理 四级 10-15 22:22
《家》是巴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家》之前发表的《灭亡》只是一个中篇)。它是在一九三一年作为《激流三部曲》之一写成的。所以最初发表的时候用了《激流》的名字。
《家》里面不一定就有作者自己,可是书中那些人物却都是作者所爱过的和他所恨过的。许多场面都是亲眼见过或者亲身经历过的。
作者言:我写《家》的时候我仿佛在跟一些人一块儿受苦,跟一些人一块儿在魔爪下面挣扎。我陪着那些可爱的年轻的生命欢笑,也陪着他们哀哭。
我知道我是在挖开我的回忆的坟墓。那些惨痛的回忆到现在还是异常鲜明。在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常常被逼着目睹一些可爱的年轻生命横遭摧残,以至于得到悲惨的结局。
那个时候我的心因为爱怜而痛苦,但同时它又充满恶毒的诅咒。我有过觉慧在梅的灵前所起的那种感情。我甚至说过觉慧在他哥哥面前所说的话:“让他们来做一次牺牲品吧。”一直到我写了《家》,我的“积愤”,我对于一个不合理制度的“积愤”才有机会吐露出来。
所以我在一九三七年写的一篇“代序”里大胆地说:“我要向一个垂死的制度叫出我的‘我控诉’。”
西厢记中的女性形象
西厢记中的女性形象分析如下:
一、勇敢追求内心的崔莺莺
在《西厢记》中,崔莺莺是一个大家闺秀,从小家里对她管教非常严格。在父亲没有去世前,就给她定下了亲,她从来没有决定过自己的命运。在遇到张生后,也是她人生的转折点,在她身上,有纠结和优柔寡断。也可以看出崔莺莺内心的软弱。
二、美丽崇高的红娘
在元代,婢女的地位非常悲惨,而《西厢记》塑造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婢女。对于老夫人的暴力,红娘敢于抗争,聪明的红娘知道老夫人的弱点。在关键时刻,用老夫人的弱点来维护崔莺莺和张生,这可以充分看出红娘的正义感和聪慧。作者赋予了她一个美丽、崇高的灵魂,红娘也是《西厢记》中最具亮点的女性人物。
三、虚伪的老夫人
在《西厢记》中,老夫人的出场次数不多,但是老夫人的不近人情、虚伪也让人印象深刻。让人印象非常深刻的一幕,就是老夫人的赖婚,但是,她的赖婚举动并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让张生对老夫人怀恨在心。对于红娘私下传递书简的行为、举动,老夫人一直未能察觉,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封建礼教对当时女性的荼毒,让老夫人变得麻木不仁。
评析杜丽娘的性格特征??
杜丽娘性格:守礼中不缺叛逆、温婉中多是坚强。
杜丽娘乃是古典戏曲中少有的少女形象之一,作为南安太守杜宝的掌上明珠,她的出身决定了她应该成为具有三从四德的贤妻良母的形象。
可是在婢女春香的引诱下,她偷偷越出绣房走进花园,在春天大自然的感召下唤醒了她的青春活力,以及心底的那一丝渴望爱情的念头,并在梦中与情郎柳梦梅幽会于牡丹亭畔。
面对封建礼教的压迫,现实中她没有办法获得自己的爱情,最终只能郁郁而终。然而其真情感动了天地鬼神,最终还魂而生,在经历了无数坎坷后和柳梦梅终成眷属。
杜丽娘这一人物形象显示出的是人性中浓烈的情,此情让“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杜丽娘慕色还魂记》中的女主角,为汤显祖的《牡丹亭》提供了基本的故事情节,并且经由《牡丹亭》而闻名于世。《牡丹亭》中的许多部分还沿用了话本中的故事情节。
《红楼梦》中晴雯的人物形象
晴雯的百度百科中对晴雯极度赞誉,而晴雯素来也被当做“放抗封建社会、封建主子压迫”的奴婢的象征。
个人认为,晴雯性格真诚,却并非是一个反抗封建社会的奴婢。事实上她对自己奴婢的身份非常的理所当然。只是直率而已。
写过一个晴雯人物形象的分析,给你看看。
脂砚斋有一句评论说,“晴为黛影,袭为钗副”,这是个人比较赞同的一个评论。
要说晴雯和黛玉的区别,也很简单。
黛玉受到过良好的大家闺秀教育,饱读诗书,看事情自然比较透彻,至少,比较高端。
但晴雯没有。晴雯从小被卖给贾府的奴仆赖大家为奴。赖嬷嬷到贾府去时常带着她,贾母见了喜欢,赖嬷嬷就孝敬了贾母。这种被奴才当做礼物送给主子的奴才身份是最低下的。晴雯没有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只是受到过奴婢的教育,虽然聪明伶俐,但看待事情,就难免局限于其身份经历。
历来——通行本中就将晴雯视作是反抗封建社会制度的奴婢,人们也经常认为晴雯的反抗性很强。
这点个人是不能认可的。
反抗性是什么?对大家认定的世俗规则的不认可、不屈从、反抗。但晴雯的身上,并没有这些东西。
说得难听一点,作为“黛影”的晴雯有傲气,可以说是黛玉性格的一面,但那傲气是被宝玉宠出来的。她何尝对世俗规则不满过!
不要小看教育的问题,两个性格哪怕完全一致的人,如果受到的教育完全不同,表现出来的和能够看到的,就会天差地别。这是很现实的东西。
晴雯性情直率,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尤其是在丫鬟之中极为难得。
但晴雯并没有“质本洁来还洁去”的觉悟,只能说,她就是在宝玉的宠爱纵容下,在那个吃人的环境里宝玉暂时护住的一片桃花源中,无知者无畏的,绽放了一个女孩子美好的一面。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
晴雯的悲剧结局的根源,判词中已经判得十分明白——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晴雯是贾母送给宝玉做房里人的丫鬟。晴雯自己也很清楚,她就是宝玉未来的姨娘。而且,还是贾母喜欢的那种类型。
从开始,晴雯给自己定下的位置,已经很高。
——后台贾母,宝玉姨娘,半个主子。
其实很多晴雯看来具有反抗性的举动,除了是她那因宝玉的庇护而得以保留的直率的性格导致之外,便是因为她给自己定下了很高的位置。
她是宝玉身边的大丫环,身分已经高人一等。何况他还是未来的姨娘?她又清洁自守,不逾越本分,等着可以正名的一天,光明正大的和宝玉待在一起。所以,连着“勾引宝玉”的袭人,她都显得高了一筹,完全可以去鄙视他了。
同样作为被放在宝玉身边的未来姨娘,袭人显然已经逾越了她的本分,在没有名分但宝玉求欢的时候,不是拒绝,而是接受。虽然这也平常,但和能够自守的晴雯相比,自然就落了下乘。
所以晴雯讽刺袭人,看不起碧痕秋纹,排挤其他的小丫鬟不让他们靠近宝玉。性子上来了连宝玉也能说上两句。
又如在抄捡大观园的时候,晴雯——挽著头发闯进来,“豁啷”一声将箱子掀开,两手捉着底子,朝天往地下尽情一倒,将所有之物尽都倒出;当众把狗仗人势的王善保家的痛骂一顿。
这时也是如此。
王善保的不过是一个陪房,怎么敢来翻她的东西?
当然,诸如此类的泼辣之举,有时候稍显刻薄——这也是她心系宝玉,难免吃醋,可以理解;有的时候又直率得可爱,也不是不能视作晴雯“没有奴性”,将自己视为一个独立的“人”的表现。
但我仍然更倾向于,这是晴雯“心比天高”,没看清形势的表现。她以为自己的地位已经稳当,未来可以期许,才会如此。
她并没有想过去做一个独立的人。
宝玉说放她出去的时候,晴雯怎么说的?同样是三十一回。
——晴雯哭道:“我多早晚闹着要去了?饶生了气,还拿话压派我。只管去回,我一头碰死了也不出这门儿。”
你看,出于感情也好,别的也罢,晴雯是死心塌地要跟在宝玉身边的。而她又注定最高了是一个妾。当时妾室的地位,可不能说比丫鬟高多少。
能说她没有奴性吗?
七十四回抄捡大观园,晴雯被人点出来,她的反应是什么?
——晴雯一听如此说,心内大异,便知有人暗算了他。虽然着恼,只不敢作声。
她顶撞宝玉,顶撞黛玉,顶撞宝钗,但她不敢顶撞王夫人。她被王夫人骂了,心中着恼的是被人暗算,而不是王夫人这个主子。
在这一件事情上,显出了晴雯这个女孩子的聪明伶俐的一面——她知道用什么话来搪塞,推卸。但也明确的显出了她并非没有作为奴婢的自觉性。
平时的张扬是被宠出来的,在这个时候,她很安于自己奴婢的身份和王夫人作为主子的地位。
五十二回晴雯病补雀金裘,是她真正的正传。这一回,她赢得了无数人的心。但在同时,这一回也彰显了她的悲剧所在,暴露了她的缺点。
那就是坠儿的偷窃事件。
晴雯便冷不防欠身一把将他的手抓住,向枕边取了一丈青,向他手上乱戳,口内骂道:“要这爪子作什么?拈不得针,拿不动线,只会偷嘴吃。眼皮子又浅,爪子又轻,打嘴现世的,不如戳烂了!”
可以说晴雯的性格暴烈,但从王夫人的记忆和麝月的反应看来,晴雯打骂小丫鬟,只怕不只一次。至少骂是多次的。
可是吧,以晴雯的身份,火炭般的性子,骂骂也就算了,有什么资格动手打人、几乎可以说动用私刑呢?她也没有这个资格,把坠儿赶出去啊!
她的骂法、打法高高在上,正说明了晴雯自视高人一等,而不是和宝玉黛玉一般,心中隐有了平等之念。她依然遵从于这个社会的阶级等级,并且将之视做当然。
撕扇子做千金一笑,是晴雯的正传之一,是她娇俏的一面。她大胆、直率、真诚,正合了宝玉视少女如珍珠的喜好,却并不合大宅院的生存之道。
哪怕她有病补雀金裘的勇气和忠诚,也并不能改变这一点——在那里能够活下去、活得好的人往往不是直率勇敢的人,而是会做人的人。
红楼梦二十六回,黛玉来找宝玉,晴雯能够为宝玉做主,说宝玉不见任何客人。可谓大胆到了极点。
结果,导致晴雯死亡的抄捡大观园,原也源自于晴雯擅自为宝玉做主。她为了帮宝玉避开父亲的学业盘查,只说是有贼。这是后来抄捡大观园的根源之一。
她被纵容得太大胆,太看不清形式了,这是她夭折的根源。
她聪明伶俐,受宝玉重视,宝玉却不是真正能够为她的命运做主的人。她鄙视袭人,却不知道这贾家当家作主的已经不是贾母,而是王夫人。她鄙视得当然,却也说明了她的看不清形势。
这样的性格,放在她的身份地位,不是被磨挫到归于平庸,便是夭折。
赏析《家》中的女性人物形象
《家》是一部诞生于新旧势力交汇锋面下的歌颂青年一代反封建斗争和民族主义觉醒的长篇小说。在这部作品中,青年是主角;在那个时代,青年的确就是主角。所以我要剖析在这部作品中的几个平凡而伟大的青年,带上我为她们的人生经历的淡然、同情、心酸、愤怒、还有指责。
我必然要先写女子。首先,我自己就是一个女子;其次,青年的这条成长、奋斗的道路是以许许多多弱女子的血肉之躯填埋坑洼而来的。
温柔贤淑李瑞珏
瑞珏初次登场,是在那场抓阄决定的婚姻中。珏和丈夫的婚礼,在她丈夫眼中是一次把戏,洞房花烛夜时,她的丈夫“还要做戏”。从觉新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知道瑞珏是一个体贴、温柔、相貌也并不比他那个表妹差的姑娘。她用善良、温柔、美丽的少女身姿使得觉新暂时忘记了以前种种,陶醉在少女甜蜜的爱情里。
第二次见她是在觉慧的日记里,她从新嫁娘变成了高公馆里的少夫人,褪去了初嫁进来的娇羞。觉慧在梅林瞧见嫂嫂带着不满四岁的海儿在折花。瑞珏的美丽通过觉慧的描述更加形象起来:亲切而丰满的面庞,灵动而充满善意的大眼睛,使人不觉从心底浮起了好感。她笑着解释亲自折花的缘由,又亲切地说道她前几天还画了一幅梅花帐檐,“她的脸上起了一道薄薄的红云,接着又露出很温和的微笑,两颊上微微现出两个酒窝。她说起‘他’字,声音里含着无限的温情”。她又亲切地安慰觉慧,邀他到房里来下棋。这时候的李瑞珏被爱情滋润得更加丰满、灵动和落落大方,她的善良和爱护兄弟的本性在这风起云涌的年代是多么宝贵的品质。后来她和三弟下棋,书中写道她的棋艺是要比觉新好的,她的孩子海儿很聪明,也肯听大人的话,大家都很喜欢她。在那个女人相夫教子还成为共识的年代,可见珏的才情和教子有方。她又和觉慧谈到她的少女时代,说道她的姐姐嫁入婆家后的凄凉境遇,红了眼圈。这时候,作者已经在浅浅的表露出尽管是瑞珏这样的好女子,也难免经历旧势力的黑暗,同时姐姐小产而亡的结局,又何尝不暗示着瑞珏的结局呢?
在战争的年代里,安稳的日子并不会长久。当战争袭来,珏是惊惶的,弱小的。“在这一刻海臣对她是更可宝贵的了,好像有什么人就要把海臣给她夺去似的”,这里并没有写道她的丈夫觉新,其实我们并非不能认为珏对于孩子的爱多于丈夫,毕竟她是在传统礼教下成长的女儿,她只是集合了中华妇女的大部分美德于一身而已。后来战火烧到了高公馆,觉新要舍己保家,珏毅然与他共死生,然她却看见他对她作揖,听见他恳求的话语,“瑞珏呆呆地望着觉新,一眼也不闪,好像并不认识他似的”。瑞珏一介小女子身上却有着大大的无畏的勇气,在这危难关头,她或许也意识到了觉新对她的看法,但她始终是善解人意的,她依了他的话,一瞬间她竟有勇气承担最坏的后果,还不忘叫海儿唤一声“爹爹”。
再说瑞珏与钱梅芬的关系,她俩在二十章初次见面,珏跟梅只谈过这一次话,她却忽然觉得自己很喜欢梅。后来两人互诉衷肠,珏说出了她早知道梅和觉新以前的关系,却不知道觉新依然爱着梅,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爱梅花。珏的性格使得她面对这件事时只能责备自己,但是令人感动的是,她心中对此事毫无芥蒂,她善良宽厚的爱也作用于梅身上,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悲哀,她把梅视作亲姐姐一样爱护,这样的女子,怎能不说她仁爱?
珏的一生很快到了尽头,然而至死还是那么美丽无暇。她终于被封建迷信所迫害,在怀胎快足月的时候被赶到了城外,她说“你怎么担得起不孝的恶名?便是你肯承担,我也决不让你承担”。她的语气是那样笃定,她的心灵是那样宽容,你细想她的话,她就是要牺牲自己让觉新有一个好的名声。她搬到城外去后,也害怕,也伤悲,但她终于扛不住了,她其实早有预感了。她对着觉新说:“我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缘故这样容易伤心,你每天回去的时候,我总觉得好像不能再跟你见面一样”。像她这样坦率的女子,像她这样敏感的女子,像她这样善良的女子,总该幸福地过一生?
纯洁天真的鸣凤
《家》第二章,婢女鸣凤,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脑后垂着一根发辫,一件蓝色棉袄裹着她的苗条的身子。瓜子形的脸庞也还丰润,在她带笑说话的时候,脸颊上现出两个酒窝”,闪动着两只明亮的眼睛。
然而,处在这样卑微的地位,拥有那样梦幻的暧昧,鸣凤真的只是天真活泼吗?
《家》第四章,“夜死了”,鸣凤辛苦了一整天,等太太小姐们都睡好了她才暂时回复自己身体的自由。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她特别重视这些自由的时间,“她要享受它们,不肯轻易把它们放过”。她来到这里七年了,“流眼泪和吃打骂成了她的平凡生活里的点缀”。“她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由一个万能的无所不在的神明安排好了的,自己到这个地步,也是命中注定的罢。”这个信仰来自她十几年的生活经验,然而她心中的幻想却嘶嘶作响,她梦想成为她所服饰的小姐们的其中一个,拜托所谓的“命中注定”,她真是怕死了五太太房里喜儿的归宿。然兜兜转转,这个少女无非是在梦里和自己都命运斗争罢了,她只能囿于这个封建大家庭,艰辛地生活着,便是她心头的朱砂痣,那个说着“我无论如何让你出去,不会叫你走喜儿的路”的少年也不能拯救她。
鸣凤,到底是个天真纯洁的孩子,她怎么会把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在觉慧身上呢?是她身份的低微和见识到短浅的造成是罢。她只是个丫鬟,每日只在太太小姐们身边服侍,光是计算着怎样使自己少吃些打骂就耗尽了心神,与觉慧这样的新青年怎么能走到一起呢?后来她明白了,却还是信任他,是她的天真高估了这位心上郎君的实力。呆呆傻傻的鸣凤与慢慢成熟的觉慧相遇,她终究成为了他踩着的尸骨。
那个晚上她去找了他三次。第一次,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觉慧窗下,“她不做出一点声音,唯恐惊动里面的人。她盼望他走到窗前揭起窗帷来看她,她在那里等待着。”然而,里面“只有笔落在纸上的极其低微的声音”。第二次,她走去窗板上敲了两下,“她盼望他会听见敲声。但是这一次他只在里面做出两三下声响,好像是移动了椅子,接着落笔的声音更勤了些。”第三次,她还怀着最后的希望,“又一次走到窗前轻轻敲了三下,又低声叫了一次:‘三少爷’,便后退两步静静地站着。她想这一次她一定会出现了。”然而并没有,“只是落笔的声音更急了。”她痴痴地立在原地,她知道无论她再怎么敲,他都不会听见的。“她不怨塔尔,她反而更加爱她”,她小小的身躯拖着杂乱的步伐没入夜色,她不恨他舍弃了自己,她要靠她自己拯救自己。
那个年底没有什么浪漫的爱情故事,有的只是在现实目前丢盔卸甲的舍弃。那个逆来顺受的丫鬟,那个梦想着精美服饰的少女,那个总是“轻轻”对待心上人的鸣凤,她分明不是短浅的人,但是她是纯洁的人。她怎么会在明知对方选择的情况下,让他为难呢?这场无疾而终的暧昧,是谁付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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