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水画研究论文
新山水画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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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对中国画的认识
首先我想说对于我们建筑学来说,对国画的认识是更有裨益的。各类的中国画首先给人一种意境美和音乐美,在使人在了解画的同时,也得到审美能力的锻炼
在着我就谈一下自己对中国画的认识,我觉得了解中国画首先应该了解中国画的产生,发展及其内在精神
山水画萌芽于晋朝,顾凯之在《魏晋胜流画赞》中第一句就是“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山水画已成为一个主要表现题材,我觉得人对人自己认识太深才觉得每幅画人的言态表现得不尽人意,山水可夸大其气势表达出其意境即可,狗马只须表达出其形而已从顾凯之仅有的山水画《洛神赋图》中可以窥见当时山水画初期形态的端倪,基本上如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的所记载的样子,传本〈洛神赋图〉中的山水部分,确实如其所言“群峰之势,若细饰犀拮”,或“水不容泛,人大于山”无论是山水还是树石,都表现为高度的概括化,比如树的表现,银杏树仅象征性地以三五片银杏叶概括,树枝的“列植之状”也是“若神臂布指,离现实生活中真实的印行树有很大距离,正如前边所论“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山石仅以“高古游丝”线条勾勒,而没有皴法,但我认为,水法和云法的表现是极为纯熟的,水云的流态动势相当完美,由此可见,山水画的表现在当时已达到的艺术水准只是没有后来的布局合理罢了
初期的山水画往往是人物活动的背景,配景,即使独立为一个专门画种也是需要一个发展过程的,山水画初期的这种形态是不足为奇的,虽然我们现在已不能得睹六朝时期的山水画作品而且见于史料的早期山水画家也不是很多,顾凯之,宗炳,王微等人关于山水画论的发展为当世山水画的发展和成熟作了理论上的准备历隋唐,五代诸朝,山水画渐盛。他们可谓山水画的先驱,六朝时期是中国山水画的真正起点,虽说是中国历史上政治最黑暗的时期,却导致了美学上的最灿烂,我认为这应该归功于当时不忍心目睹石灰的琴棋书画的隐士,且当时类似于陶哦渊明,谢灵运的隐逸思想普遍流行,此时人们对自然美有了更深的认识更促进中国山水画的发展,谢灵运《山居赋》中所记载的始宁山就是典型的例证,他的山水诗开拓了山水诗写实的审美之路,王维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也正说明了中国山水画的发展也益于诗的发展和衍生。
山水画在六朝时期兴起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艺术家自身的发展。汗以前的艺术家往往以工匠身份出现他们都依靠绘画的手艺谋生,绘画是功利的,必须围绕服务对象的要求进行创作,但也不同程度促进山水画的发展
说山水画的内在精神,中国山水画十分强调作者的主观因素,在山水画创作中,作者对自然界的认识理解,以及作者的情感流露是起着主导作用的,画家应当“以情入画”力求“情景交融”,正如在一幅山水画上题一首诗或多一个红戳更能增加山水画的内在精神和蕴涵,在对客体世界有一个多侧面深层次认识的基础上凭借心灵感受概括勾画出山水形象,者便是“迁想妙得”许多优秀的山水作品所显露出来的气质和高雅的格调,并不仅仅是因为作者具有深厚的笔墨功力,更重要的是作者具有饱满的创作激情和高深的文学修养。因此山水画家的学识越高,创作后劲也就越大。唐代山水家的学识越高,创作后劲也就越大,如“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搜尽奇峰打草稿”均提倡到生活中去,到实践中去。
文人山水画的意蕴1800字论文
山水画,是一种表现山川之妙并能为人类寻求某种精神寄托的画种。中国的山水画起源甚早,据史书记载,秦汉时期已有了山水画,但实物未见流传。而今天我们所能见到的最早的山水画,当是东晋名画家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和《洛神赋图》中的背景山水。前面我们在人物画一节中已谈到,顾恺之的这两幅画是以表现人物为主体的,山水只是人物背景的衬托。
但是,作为人物背景组成部分的山、兽、林、鸟却结合得很完整,表现得也很真实。山石开始依靠线的变化来表现不同的面,依靠层次来表现不同的山峦变化,利用俯视的角度来表现纵横的山川。这些都是后来山水画的基本表现技法,尽管这种表现还停留在比较幼稚的阶段,但却为以后中国山水画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所以,顾恺之的名字,不但与中国人物画的历史发展联系在一起,而且也为中国山水画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在顾恺之之后的南北朝时期,山水画勃然兴起,出现了一批能画山水画的画家和第一批专论山水画的论文。但是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一幅当时的山水画作品流传下来,我们只能根据当时的有关山水画的文献,来认识那一时代中国山水画的发展水平。不过从此之后,山水画艺术以较完备的表现技法和系统的理论登上了中国画坛。
中国山水画到了隋唐时代,有了一个大的发展。隋代以展子虔为代表的画家们的作品为我们研究这一时期的山水画状况提供了重要材料。展子虔,是今山东一带的人,他曾历任北齐、北周、隋三朝的大夫,是一个绘画的多面手,据说对于人物、山水、界画和车马无不精湛。被世人称为“唐画之祖”。但是,他的最为杰出的贡献还是在于山水画方面,而现今留传下来的他的惟一作品,就是现保存于故宫博物院的《游春图》。
《游春图》是一幅描绘自然景色为主的青绿山水画卷,表现人们春天出游的情景。画家在不大的绢幅上以妥善的经营、细劲的笔法和绚丽的色彩,画出了青山叠翠,花木葱茏,波光粼粼的春光佳境,图中山青水秀,水天弥漫,在波光潋滟的湖面上,一艘华丽的高篷游艇随波荡漾。船中三位女子纵目四望,陶醉于明丽的湖光山色,流连忘返。湖边数人或骑马或漫步于山间小道,或袖手仁立岸边,兴致盎然。画家通过时各种自然景色和人物活动的生动描绘,成功地体现了《游春》这一主题,展于虔的《游春图》为唐代青绿山水画派的形成开了绪端。
到了唐化,李思训和其子李道昭直接继承了展于虔一系的山水画画风。李思训为唐王朝宗室,曾任“武卫大将军”。他继承井发展了展子虔的画法,用笔工致严整,着鱼浓烈沉稳,画面格局宏伟,堂皇华丽,装饰性很强。他的几了李昭道又继承了他的画风,时称为“变父之势,妙又过之”,并首创海景山水。
这样,从隋代的展子虔,到唐代的李思训父子,一脉相承,形成了我国山水画中具有特色的青绿山水画派。在唐朝,还形成了另一山水画派的源头,那就是水墨山水画。
水墨山水画的开山始祖是王维,据说他诗、书、画、音乐都很擅长,而且还官至尚书右丞。王维的画喜用雪景、剑阁、栈道、晓行、捕鱼等题材,其画以笔墨精湛、渲染见长,具有“重”、“深”的特点。王维的山水画还有一个重要的特色,就是诗和画的有机结合。前面我们已谈到,绘画史一般把他看着是诗画结合的创始者。王维之后的中晚唐时期,山水画的发展出现了一场“水墨运动”,这样,中国山水画发展到唐代,已经进入了一个自由的新天地。
至五代两宋,是山水画家辈出和山水画派叠现的时代,这些画家继承并发展了南北朝、隋、唐山水画家的优秀传统,把中国山水画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峰,形成了五代时期的北派山水和南派山水,北宋时期的中原画派与院体山水画,北宋晚期的“米点山水”与青绿山水,以及南宋四大家为代表的南宋院体山水画。
五代时期,北派山水的代表人物是荆浩和他的学生关仝。荆浩是北方人,曾隐居于太行山,所以他接触的多是北方及太行山的崇山峻岭雄壮的景色。所画山水“上突巍峰,下瞰穷谷”,多作巨壑,具章法布局为中心全景式的布局,而以主峰为中心,用云蚰烟霞的断白,衬托出中、前景的全局安排。场面浩大,气势雄伟,空间感很强。据传《匡庐图》就为他的名作。他的弟子关仝则为长安人,师荆浩,却有“青出于蓝”之誉,自成一体,喜作秋山寒林、村居野渡的关、陕一带的风光。其传世之作为《关山行旅图》,画上巨峰高耸,气韵深厚;所画林木,有枝无干,却给人“乱而整,简而有趣”的感觉。
与荆浩、关仝为代表的北方山水画派相对应,南方有以董源和他的弟子巨然为代表的表现江南山水的江南画派,也称为“南派山水”。董源和巨然都是10世纪下半叶活跃在南方的画家,他们生活在长江中下游的环境,不同于旷寂、雄厚、寒冷的北方,而是地势起伏平缓、阳光和煦、温暖湿润的地区。他们体察自然,并以独特的艺术语言加以描绘。在董源的作品里,很难看到险峻奇峭的山峰,所见是平缓连绵的山峦映带无穷、林麓小溪、山村渔舍,全是江南丘陵江湖的动人景色。董源的代表作是描绘潇湘地区风景的画卷《潇湘图》和描绘夏日江南风景的《夏山图》,董源的弟子巨然,成了他画风的最好继承者,其代表作品有《秋山问道图》。此画表现深谷丛林中,临溪的草舍里,三个隐士正在谈经论道,周围是一片高爽的秋季景色,这也可以反映出画家的身份和心意。
到了北宋,出现了中原画派与院体山水画。中原画派以李成、范宽为代表,李成因徒居山东营丘,便常以齐鲁原野的自然环境为描绘对象,范宽长期居住在终南山和大华山,他的画也就崇山雄厚、巨石突兀、林木繁茂、气势逼人。继李成、范宽之后,山水画家接踵而起,在李、范的影响下,当时曾出现了“齐鲁之士惟摹李成,关陕之土惟摹范宽”的倾向。
北宋政权统一后,江南的画家们相继北上,并受到北宋画院的礼遇,这就冲击了以中原画派为主流的北宋山水画,南北画派开始了融合,便形成了以郭熙为代表的院体山水画。
北宋的山水画我们还要提到的画派就是“米点山水”和青绿山水。“米点山水”的创始人是米芾,他是北宋四大书法家之一,祖籍山西太原,后来移居襄阳、镇江等地,长江沿岸常常能看到的雾雨潆潆的云山烟树景象启发了他,于是他在山水画技法上进行了新的创造,用水墨点染的办法来画山水,以充分发挥水墨的融台。墨色晕染所形成的效果,形成了含蓄、空潆的神韵之趣。
再就是青绿山水。前面我们已经谈到,从隋朝的展子虔,到唐代的李思训父子,这一画派就已形成。但五代宋初,此种形式却为士大夫画家所不尚,被看成是职业画家的匠俗之作,曾一度在北宋消沉。北宋中期,一些画家们力排众议,又重新致力于青绿山水,创造出适合宫廷欣赏趣味的典丽的青绿山水画。使青绿山水画进入了成熟时期,其著名的代表画家有王希孟、赵伯驹等。
北方民族入侵,宋室南迁,称为南宋,在新的都城临安建立了南宋画院。由于政治上的变迁和画家生活地区的由北南移,使南宋的绘画艺术从内容到风格都有了新的变化,出现以李唐、刘松年、马远、夏圭这“南宋四大家”为代表的南宋院体山水画。
南宋院体山水画与北宋院体山水画已有了明显的不同,他们弃置北宋以来以主峰为中心的高山激流式构图和细密繁复的笔墨,而创新为简笔化、单纯化的形式。常用两对角远近对照方法,来形成对角线构图,使画面的重心偏离正中,坐落在半边一角。被称为“一角半边”式的艺术境界。
五代和两宋时代,是画家辈出和画派林立的时代,但我们还得谈到另一种薪的绘画风格——文人画。文人画兴起于北宋初期,苏轼最早提到“文人画”这一概念,文人画的意思是指区别于民间画工和宫廷画师风格的文人、士大夫的绘画,其主要特点是主张以抒发作者的主观情趣为目的;取材花鸟竹石、水波烟云、借物寓意、回避现实;在创作方法上不受程式束缚,在艺术形式上强调诗、书、画、印的结合等。文人画的兴起,促进了中国山水画和花鸟画的发展。在山水画的领域,这种画风在宋之后通过“元四家”的艺术追求和实践,成为画坛的主导。
“元四家”是指元代最负盛名的四大山水画家黄公望、王蒙、倪瓒、吴镇。四家均善诗书,诗书画印结合就成为他们共同采取的艺术形式,都强调抒发个性,强调绘画的娱乐性,强调笔墨趣味。但四家经历不同,艺术偏好、审美理想也不一样,各有其鲜明的个性。黄公望的画只用两种规格,浅绛和水墨。笔法多变而平稳,用笔轻淡而浑厚,减少刺激,追求平静与和谐。
而王蒙的画则面貌丰富,有的以笔见长,有的以墨取胜,有的用色争雄。面又最为明显的区别是,三家都简,只王蒙繁。倪瓒呢?他的山水画的突出特点是简、干、淡,即是构图、笔墨、形象简,用干笔,用墨轻谈。再就是吴镇,最突出的是其他三家皆重笔,而吴镇却重墨,而且喜用湿笔。画面效果沉郁湿润,却保留着更多的来人遗风。
最后我们来看看明清的山水画。
明清山水画,除少数画家外,大多以摹古为能事,突出笔情墨趣,如明代早期的画坛就以崇尚南宋画院的院体、浙派为主。但之后的绘画,仍有所突破。他们多强调主观的审美感受。
融各家之长,手法灵活多变,构图不再遵循从揖让的传统格式,自由安排,强调生活情趣。明代中期的吴门四家——沈周、文征明、唐寅、仇英的山水画成就较高。为什么称为吴门呢?因为他们四人同为苏州府入,苏州别名“吴门”,故得名。
沈周融合了前代大师们如董源、巨然、米芾、吴镇、王蒙等诸家之长,创作出了多种风格的山水画,有的细密,有的粗简,有的壮阔,有的秀雅。有全景式的高山大川,小也有田园小景。手法简率,很富生活意味。他的山水画的传世作品有《芦山高图》、《沧州趣图卷》等。文征明是沈周的学生,当然也为同乡。他师法沈周,诗书画均能。他的山水画有工笔、写意两种规格,写意水墨山水,自由挥洒,水墨淋漓。工笔山水细致入微,但又不刻板,有着典型的书卷气和“文人”趣味。唐寅的绘画取法李成、范宽和南宋四家,兼采元人之法,集众家之长而自成一体。作品场面宏大,手法严谨,既沉郁又清逸,既奇峭又秀润,既浓厚又饶于气韵特色。仇英出身画工,不是“文人”,但他在艺术上受到了文人画家和民间画师的双重影响,所以他的绘画把这两方面加以融合,也得到文人高士的欣赏,具有一种雅俗共赏的艺术趣味。
在吴门四家之后,明代山水画坛也开始派别林立,像两宋画坛一样热闹了一番。比较大的派别有华亭派,苏松派和云间派,其中以华亭派影响为最大。而这三派由于同属一地区(松江),且美学思想和绘画风格又基本一致,人们又将三者合称为“松江派”。
明末派别林立的山水画坛,到了清代,也很具特色。出现了所谓的“正统派”和“创新派”,并一直左右整个清代画坛的风气。
清代是中国美术史上的一个重要时期,文人化体系内部在艺术思想、创作态度、艺术风格上出现了新的变化,这也与当时的政治思想文化的变化相随。由于清代统治者实行闭关自守和文化专制政策,极力巩固小农经济,压抑商品生产,使明中期以来增长的资本主义因素和在艺术上冲破传统的解放思潮,失去了滋生发展的土壤,全面的复古主义和禁欲主义盛极一时。
在这样的背景下,绘画领域内也开始出现倒退和变异。这以“清初六大家”为其代表,他们在艺术上强调“日夕临摹”、“宛然古人”,脱离现实,醉心于前人笔墨技巧的路线。摹古成为他们山水画创作的一大倾向。这种艺术主张和艺术风格颇能迎合当时清王朝的思想束缚政策以及士大夫的审美口味,很得当权者的支持和欣赏,被奉为所谓的“正统派”。
清初六大家以王时敏为首,其余的有王鉴,王翚、王原祁、吴历和恽寿平五人,而这五人似乎都与玉时敏有关系,王翚、吴历和恽寿平都是王时敏的学生,而王鉴则是他的同乡兼亲属,王原祁又是他的孙子,也许是这种家族关系造成了他们在艺术道路和艺术风格上的紧密结合。同时,王时敏与王鉴、王翚、王原祁在画坛上也称为“四王”。他们都提倡摹古,多以临摹所得来进行创作,笔法超凡,功力极深,使山水画在技术功力上被推进了一大步。但后来恽寿平放弃山水,另辟蹊径,专攻花卉,也别开生面,名盛一时。
当以六大家为代表的“正统派”向着复古主义的道路走下去的时候,一批民族意识强烈和富有创造精神的汉族知识分子画家,开始承接明朗中叶以后兴起的突破传统的解放思潮,在艺术上敢破敢立,强调个性解放,提倡“借古开今”,反对泥古不化,利用和改造传统的绘画形式来表达自己真实的生活情感。在画史上一般把这些人称为“创新派”,这一派的代表就是有名的清初“四大名僧”和“金陵八家”。
“四大名僧”是指石涛(原济)、石溪(髡残)、弘仁和八大山人。他们四人的特点都是因痛恨满族的统治而削发为僧,以绘画避肚山林,抒愤解忧。他们都反对摹古,主张自然创造。流露真实情感。但他们的绘画,又各有特点:石涛之画,奇肆超逸;石溪之画,苍古淳雅;弘仁之画,高简幽疏;八大山人之画,则简略精练。他们的画风对后来精干花鸟画科的“扬州八怪”有较大影响。
“金陵八家”以龚贤为酋,还有樊圻、高岑、邹喆、吴宏、叶欣、胡糙、谢荪等。因为他们都生长于南京而得名。他们的特点是不受摹古之风的影响,去从实际生活的经历和大自然中得到启示,作品的写实性较强。他们大多隐居不仕,往来于江淮之间,以卖画为生。同时也常常聚在一起,对酒当歌,以诗文书画相酬唱。“四大名僧”和“金陵八家”的画风,对后来中国山水画的发展,影响是非常深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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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山水画的审美因素
1.理意与构思
中国画论中最早提到理意的,当推南朝宋的宗炳,他认为绘画是以“目所应接,心有体会”作为“理”的,也就是说绘画中的“理”,在于忠实地表现客观形象和主观感受。后人认为“理”在绘画中是头等重要的,绘画有了“理”才能尽妙,没有“理”必然失真。因此,“意在笔先,画尽意在”早在唐代就被作为绘画的“操作规范”,胸有丘壑,“得意忘形”就是指理意与构思之间的关系。构思是作者运用主观情思,按照创作主题,根据反映在头脑里的现实生活,塑造艺术形象,酝酿结构、细节,设计表现手法等等的重要活动。构思中尽管会有“精鹜八极,心游万仞”(陆机《文赋》),打破时空限制“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刘勰)的神思灵感,但是,情理和物理必然先存于心,“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同前)甚至达到“山性即我性,山情即我情”的境界,才能使山水与我融为一体。
2.山水的形与神
形是具体的,付诸于视觉和触觉,如果没有神,只能是“貌合神离”,有神而后有生命。神是抽象的,能代表一定事物的本质,却不可能独立存在,“形具而神生”(荀子•天论),汉代刘安说:“夫形者,神之舍也;气者神之充也;神者,生之制也。一失位则三者伤”(淮南子•原道训),东晋顾恺之提出“迁想妙得”的杰出理论,把“以形写神”作为“形神兼备”的必由之路。因此,山水画的山形水韵既是物理物性的外在表现,也是心理心性的内在生发。
3.师法自然与气韵生动
南齐谢赫提出画有“六法”:一曰气韵生动,二曰骨法用笔,三曰应物象形,四曰随类傅彩,五曰经营位置,六曰传模移写。“六法”中的三和六说的就是“师法自然”的常用方法,也就是说画山水要合乎外物的自然(当然不排除内心的自然)。“气韵生动”一法自此被奉为圭臬,成为中国绘画艺术性的最高准则。形神兼备是气韵生动的条件,气韵生动则是形神兼备的效果,一幅画只有达到了气韵生动的境界,才能具有高度的真实性和艺术感染力,充分给予观者以生气勃勃的感受。
4.自然的山水与山水的自然
国画中的山水,并不像西画风景那样写实,而是以山水的形式,表达作者的理意旨趣和性格情绪,所以说山水退隐到画意的背后,情感信息溢出画面,也成为审美对象。因此,山水因受情感的濡染和支配,只能是写意表达;而西画讲究科学,艺术可以说是依赖科技程度的产物、表现科学水平的载体,逼真的写实成为艺术的至高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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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中国山水画研究的意义
对于中国山水画研究的意义,这个题目比较大,不是一般人一时半会说明白的,摘抄了一段评论,简要看一下对中国山水画评论------中国山水画是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有自己独立的绘画美学体系,在世界绘画艺术中,代表着东方而独树一帜。从中国山水画的本质看,注重的是主体的内在精神,追求的是一种气与韵、神与形和情与物的统一。加上在中国山水画的认识方法上注重“格物致知”的自觉;在中国山水画的创作过程中注重的是“默识”和“神会”;在中国山水画的艺术表现上注重“意致”;而在中国山水画中最重要的追求是“风气韵度”,其核心是“气韵”。画论中的“气韵”与中国山水画的古代传统是分不开的,从东晋南朝、隋、唐、五代、两宋、元、明、清到近现代传统都把“气韵”放在重要位置甚至首位。中国山水画绘画的气韵作用远远超过了塑造形体的要求,成为表达画家的意念、思想、感情的手段。
敬请谅解
对山水画的关心和理解 论文
中国十一世纪画家郭熙的山水画理论著作——这部画论实际上是郭思在郭熙的观点和意见基础上写出的,同时也有他自己对郭熙作品的观察——中有郭思对其作品的一段描述。图中前景有一老人倾倚在山前一棵大松之下,其后则是连绵不断的松林,直至远处。(原文:“先子以三尺余小绢作一老人倚仗岩前,在一大松下。自此后作无数松,大小相连,转岭下涧,几十百松一望不断。”——译者)郭思还告诉我们,这幅画是为庆贺一位贵族官僚文潞公的寿辰而作,意在表达其子子孙孙连绵公相的愿望。他还说,文潞公非常高兴。①(原文:“此特为文潞公寿,意取公子孙联棉公相之义。潞公大喜。”“文潞公”,即文彦博。——译者)
像这样告诉我们一幅绘画创作的具体情况的中国早期绘画文献并不算多;当然,我们希望能有更多一些。但是,缺少这类信息并不意味着这种情况是例外——认为这种情况是例外即是说,艺术家对于主题和风格的选择通常与郭思提到的那些实际的想法和限制无关。中国人谈论艺术通常不讨论艺术作品生产背后的经济及其他动力,他们喜欢把艺术家描绘成自由的人,只注重表现自己的感情。我相信,在西方我们对此不加评判就可以接受。直至最近,大多数中国艺术家的处境更有可能和意大利十五世纪画家的处境相类似。就像迈克尔·巴克桑德尔[Michael Baxandal]所指出的,在他们所处的时代绘画确实太重要了,不能只留给画家。巴克桑德尔评论说,“在我们晚近的浪漫境况下,绘画交易就非常不同了,画家们画出他们认为是最好的东西,然后寻找买主。”② 中国十一世纪文人业余绘画运动的兴起,使得有些艺术家程度不同地独立于通过艺术生产获得的经济收入。这样,后来的著作者才敢于声称这些画家在艺术上也具有同样独立的地位,至少对于他们着意赞扬的艺术家来说是这样的。这样又出现了艺术家不受任何拘束的神话,艺术家与金钱和利益无关,作画目的仅是为了自娱或娱人,等等。
山水是文人业余作者最喜爱的一种题材,特别容易被理想化。其作用通常仅仅是为了纯粹的静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早期文人业余艺术家米芾说过“山水心匠自得处高也”——也就是说,山水画高于动物成人物画,后者一摹便可。③ 大量重要的中国山水画,其创作意图的确是为了静思,是创作者某种内心世界的对象化,或者揭示了艺术家对某种自然秩序的理解,没有比这更多的世俗功能了。但是,另外还有也许比这更多的山水画,它们是为了更直接适应艺术家所处社会中的各种情况和要求。而这就是我们在这一章中所关心的话题。
几年前,我曾就这个主题举办过一次研讨班,并且告诉学生,为了思考问题,可以把我们与绘画的关系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关于绘画本身的,它的物质存在,它的风格以及它在简单意义上的主题。第二部分涉及绘画在最广泛意义上的涵义,并且我们为此通常必须适当地超越绘画本身。第三部分便是它的功能——它是如何并且在何种情况下画出的以及它在其所处时代的社会情况中扮演什么角色。④ 我用以说明这个观察的例子就是刚才引用过的关于郭熙绘画的记载,作品的章法和各种构成要素——老人、山石和松树——就是第一部分,即画画本身;它表达了一种祝愿,即期望接受者的后代做上高官,这个思想属于第二部分,即作品的意义;此画是为了文潞公寿辰而作,这一信息告诉了我们第三部分,即作品的功能。
这样划分在有些方面是不够的,我们可以对如下类型进行系统阐述:在某一幅画里,特定的主题,特定的形式和形象以及特定的风格面貌,都提供了向观者传达特定观念和意义的潜在的可能性;反过来,所有这些又会让这幅画在特定的社会语境中发挥作用,满足某种需求,传达某种信息。很明显,郭熙的个案在一种意义上说是一个例外:我们一般没有足够的信息来构建这幅绘画包含这三个部分的如此明了的文本,我也不应该假设总会有含义清晰的第三部分,即功能。但是我认为在大量的、比我们设想更多的个案中可以识别出其功能,不管我有没有证据确定那种功能是什么。
关于中国山水画,如果我们提出这样的问题,譬如:“它们的意义是什么?”“它们是干什么用的?”我们可能得到一个过分简单的答案:山水再现了自然之景,而且人们喜欢看各种景物的画面,因而就画出来了。这并非完全不对,但这只是真理的一部分,是一个不充分的答案。我想没有一个答案能充分回答中国山水画的全部问题。为了理解中国山水画的意义和功能,我们应该将其当作几种类型而不是单独的一种类型或题材范畴来加以考虑。我在这里想对这些作一初步概述。首先是几个相对简单的功能性绘画个案;继之则是这样几种类型,其意义和功能不那么清楚,但我们可以推测。
我们知道,中国绘画通常是被当作应酬作品而创作的,——就是说,在一个特定的场合用来赠给某个人或悬挂在某个地方。如果我们问“山水画适合于哪些场合?”我们可以列出一些常见的例子。
一种是生日,或庆祝某人长寿。就像松树和仙鹤以及其他吉祥题材的绘画可以表达长寿祝福,某些山水画也可以对某人生日表示同样的祝福。我们可以从其题跋中了解这些。吉祥题材的山水画,像“天保九如”和“寿比南山”之类,蓬莱山及其他道教仙境的绘画都可以达到这个目的。⑤ 这类画的母题通常是松树、激流和浓雾。丁云鹏为一位官员五十寿辰作了一幅大画,其中全是这些母题。上面的题诗就含有政治意义,其隐喻义即是,此人对其管辖区人民的怜悯之情就像密云一样,给农民的耕地带来雨水。⑥
从功能上看,另一种就是告别之类的绘画。友人之间的离别;告别亲人离家赴任,亲友为其举办告别宴会;官员离开其供职之地,民众聚集起来为其送行。对所有这些场合,告别题材的绘画都适合,现存中国绘画中有许多属于这一类。我们这里印了一张王绂的画,作于十五世纪早期,还印了一幅张风的画,作于1648年。这些画的构图逐渐形成一种形式,这是由其意义和目的决定的:就是说,这类绘画的构图就是为了表达距离和分别的观念。画面中的前景一般都是离别之地,而且画得清晰、细致。我们经常能看见在草亭中进行的告别会,旁边尚有一叶扁舟。然后画面将视线移向后面,层次清晰,直到深处,意指人物即将走入的未来。在这些绘画作品上经常有告别者题写的诗句,比如王绂的作品。现在已知宋代以后还有许多这样的作品;在明朝,告别题材的绘画特别流行。⑦ 画这样的画,艺术家通常是按委托将其当作礼物赠送给即将离去的人,他很可能遵循已有的形式来表现特定的意义。如果我们分析这些绘画作品的风格而不考虑它们的功能,我们将会失去许多要点。
表现隐居观念的山水画(隐居图)则构成另一个类型。这类绘画作品所绘内容常常是某个人的隐居生活,是画家本人或委托作品的人作为礼物赠送给隐居者的。也可能是隐居者邀请画家画出的,然后以某种方式回报,或者是热情款待,或者是赠送礼物。这里有两个例子,都是元代大画家王蒙的画。我们在这里又一次看到,绘画的结构由其意义决定:画面构图中有一个向内收的部分,是隐士的居住之所,表现一种遁世的思想;还有一个向外放的部分,表示一种向往外部世界(当人物愿意的时候)的观点。这样的绘画应该看作属于一种功能类型,其风格也应该理解为对这种类型的特定需求的回应,因而要遵循已有的形式,而不能简单地看作一系列艺术家独自的发明。
我们在以这种方式解读绘画作品的意义的时候,所采取的方法可以宽松地称为符号学:亦即将特定的母题和构图样式当作表达意义的符号。符号学假定一种符号化系统,即一种代码,这在艺术家同时代的人看来不用思索也不必解释就能理解。在那个时代的文本中,代码没有记载,但肯定没有被毁掉。题跋和其他文本会提供可能的线索,有此相助,从作品本身肯定可以发现这种代码。
这种类型的作品中,有些并没有再现具体的亭舍或隐居生活,但含有遁世的一般观念:明代浙派画家的作品就是个例子。这里的构图仍然包括向内收部分的隐居之所和向外放部分的渔夫,后者象征由此到达外部世界。这样的一幅画可能表现了某位政府官员的隐逸思想,他由于事物繁忙,被固定在城市之中。(明代画院和浙派的图像学专题问题,本篇下文将要讨论。)
基于四世纪诗人陶潜(陶渊明)诗篇的桃花源图,常常就是按照这种形式画出的。其中向内收的部分是隐藏的深谷,那里的人们早在数百年前就逃离暴君统治,一直过着安宁的生活。向外放的部分,意指渔夫经过溪流从市镇踏上远去的征程。 我们可以举出发现于叶茂台辽墓的一件著名山水画作为例子,用以识别一种有关隐居题材的绘画类型。此画年代在十世纪中叶或稍晚,现藏辽宁省博物馆。人们对这幅画已做了诸多研究,涉及年代和风格的某些方面;他们没有探讨作品的主题,仅是将画题称为《隐居图》或《深山会棋图》。不过,这看上去似乎是可能的(我想是何惠鉴首先提出的)。更为精确地说,这是道家遁世的题材或某种仙境,是“别有洞天”的一个主题。现在,如果我们试验性地确认这个主题,我们如何证实它?画上没有任何题跋文字,相关的题跋也没有。画面上所见母题有些可以确定也曾出现在道教场景:背景中的青绿山崖;松树;数人于台上对弈;几幢颇似仙境楼阁的屋宇;可以自前景穿过的门洞;有一个人正在向他走来,旁边有侍童跟随,其中一童子手里捧着一大葫芦酒。所有这些母题单个地看都与道教相关,但是理想的做法是在母题与道教的联结中,在道教仙境的图画中去寻找这些关系。比如晚明刻本《城市墨缘》(1604年)中有一页标题“仙居台阁”。在这里,就像辽墓发现的那幅画一样,我们从岸坡和松树之间进入画面(这象征着从世俗生活通向神圣的天国);我们从这里继续走到一个平台,那里有二人对弈,另有一人观棋。后面则是宫殿建筑,高山大岭,描绘清晰。很明显,所有这些都与辽墓画轴极为类似:这并不仅仅是母题相同的问题,而且还是整个画面结构的问题,即画家如何让我们解读这幅画。我们假设辽墓那幅画轴是道教仙境,这一点得到了支持。在识别了这种构图类型之后,我们才能去搜寻与这种类型部分符合或极为相似的另外一些例子。比如明代的一幅无款画,在其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与此相同的因素,构图大体也是相同的。这样一种构图样式绵延上千年保持不变,这看上去似乎有些奇怪,但在中国绘画中并非异常。
我们通常以这种方式将那些有问题的无款画和其他证据更充分的作品联系起来加以考虑,从而确定其主题和意义;而且,一旦我们理解了它的意义,我们至少可以推测它的目的。像前面提到的那些道教仙境绘画有时就是用来祈愿人们长命百岁的。辽墓的那件画轴挂在墓壁上,目的甚至有可能就是为了表达主人进入仙境的希望。一旦我们识别出这种风格类型,我们就可以寻找其他作品为我们提供线索来解决这些问题。要理解中国山水画的意义和功能,我们可以先依据类别对作品进行排队分组,再试着确定作品的图像学含义。
有一大批中国山水画作品中画有隐居之所或草亭,周围是各种景物。这些通常是为居所的主人而画的,题目和主人为其隐居之地起的名称相同。这一类画在元朝很受欢迎,事实上它们构成了元代山水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王蒙的隐居题材的绘画就属于这种类型。倪瓒的最有名的存世作品《荣膝斋图》属于同样的主题范畴,但构图完全不同。它通过朴实无华的形式和笔法而非分割构图的方法来表达隐居之意。这里都是高度理想化而非现实主义的绘画作品,其意图并非要表现隐居之地的实际的样子。事实上,倪瓒一次又一次画的景物似乎多多少少都是相同的,为其标以不同的名称,当作隐居之所的“写真”赠送给不同的人。这幅画上的题记表明他这是给一个人画的,然后为另一个人他又题写了一次,仅仅重题一次便将这幅画变成了那个人的荣膝斋图,而绘画本身一点也没有改变。
这一类画在元代早期已经很常见了,有名的如上海博物馆藏钱选《浮玉山居图》和北京故宫博物院藏赵孟作于1302年的《水村图》。⑧ 钱选的画再现了他自己的隐居地,是按照王维《辋川图》或李公麟《龙眠山居图》这样的模式画出的。赵孟的画看上去像是一般的而非具体的一处景色,但是从题记看是他的一个朋友的隐居之地,而且是画给他的。文以诚(Richard Vinograd)给这样的画称为“财富山水画”。⑨ 他论证道,这些隐居地和它们的所有者志趣极为吻合(他们常将地名用作号或斋室名),画一处景物就相当于画一个人物。讨论这类绘画通常就是研究其风格和作者归属或隐居者的身份,而他们作为“财富山水画”这一方面,隐居地的再现方式,以及这些因素是如何影响绘画构图和风格的,这些问题通常都被忽略了。
文以诚写的博士论文是研究王蒙的名画《青卞隐居图》的,此画作于1366年,他令人信服地指出,此图画的是吴兴附近赵氏家族的领地,而且可能是画给赵孟之孙赵麟的(王蒙本人则是赵孟外孙)。1366年,这个地方正处于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和他的劲敌张士诚军队之间的战争之中;在那时,不可能表现这类绘画作品通常含有的那种平静和安全感。王蒙赋予这一主题以强大的表现力。他用的是通常表达特定含义的那种构图类型,然后通过改变画面特点来改变或否定这种类型通常表达的意义。画面左部深处有一处房舍,周围之景一点也不安宁,绝非避乱之地,而是处于极度骚乱的状态。自然景物的形象通常表现稳定和安宁的状态,但在这里刚好相反,自然表现的是一种不稳定和不安宁的状态。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艺术家如何将一种已有的绘画类型加以改造,符合自己的目的,而不限于其原有的意义。但是为了认识艺术家的这一成就,我必须首先能够认识他误用或改变的那种类型及其惯常的含义。
在明代吴派或苏州绘画中,画某人的别业颇为流行,沈周、文徵明及其追随者就画了许多这样的画。比如,沈周作于1470年的一张山水,或者就是依据王蒙1366年的《青卞隐居图》,只不过他将背景中深处的房舍移到了画面左部中间。如果不是题识,我们可能会认为这不是一处具体的景物。沈周是以元代大师黄公望的风格画出的,这一事实赋予了另外一层意义。文徵明画了许多这种类型的画,他1543年给友人画的《楼居图》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的这位友人打算隐退之后闲居楼上,不管尘世的烦恼。文徵明以他的绘画构图表达了这一思想。他把楼舍画在水、树、院墙的后面,高高在上。沈周和文徵明都是上层社会的绅士,画这样一些画用来强化他们自己及友人的社会地位,以理想化的艺术形式表现他们的生活状况。
我们前面认为不是具体景物的那些画,经研究证明是“财富山水画”,描绘的是某个人自己的宅地。比如,文徵明的同代人陆治画的一件有名的手卷最近被认为是这位艺术家友人的私宅,名为“玉田”。主人以行医为生。⑩ 画上原有的跋文可能已被移到一件临摹本上了,当作真迹卖出。而原作上则有画家伪跋,流传下来,加之没有文献帮助识别,仅题为《山水》。画上的房舍人物太不显眼了,人们不会立刻将其看作是这张画的真正主题。画中描绘的岩洞和瀑布可能和这个地方的某个实际的地点相吻合,但也可能只是一些吉祥的图像,意指吉利的自然资产将会保证主人的健康和财富。
在苏州画界,描绘虎山或名刹、小桥等这一地区的名胜景点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苏州有许多艺术家就画这些题材。这些也都是文化的主题,强调的是人类文化而不仅是山水自身,因为人类文化高于自然山水。(11)
我们将简要地讨论山水画的一个大类,这就是画实际地点的地形图,尽管这可能是一本书的主题。这一类画,有许多尚存,有些画时代还相当早。这里举两个例子,一件是据传巨然的作品,画长江的全景式构图,但实际上是宋代晚期的无款画;另一件是李嵩画的杭州西湖图,也是在南宋时期。巨然的手卷整体地看也许可以说是一件艺术作品,但它具有地形图的特点,每一个地方都可贴上地名标签,每一处景物都可简化到惯常的符号。图像清晰可辨,但各自绝无趣味。相比之下,李嵩的画中用烟雾处理,物象朦胧。整个画面很少像地图,作为一幅画,它更加感人。在另一幅画西湖岸边之景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同样的一处景物也许被画成地形图了。这幅画作者佚名,可能作于十四世纪。画具体地形的画可能是含有真正美学特质的绘画作品,也可能是用于某种功能的图示,就像地图一样。住这里我们又一次极好地理解了绘画作品不同功能之间的差异,而非艺术家人格与人性表现的之间的差异。李嵩的手卷似乎是用于审美关照的,表现了从附近的山峰通过迷濛的烟雾观看西湖美景的真实体验。另一张画是用来传达大量信息的,有许多楼房和西湖岸边的各种活动,像是旅行手册中的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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