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权医学论文
程子权医学论文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分合死生,命有否泰变化,年有四季更替。只要你细细观察,便会发现,他们看似无常,却是有常;看似残破,却是完满;看似动荡,实则静止。
所以熬尽长夜,便能见到黎明;饱受痛苦,便能拥有快乐;耐过残冬,便无须蛰伏;落尽寒梅,便能期盼新春。
所以余霞展现,便知夜幕将垂;荣华享尽,便知凋零已至;繁花似锦,便带落英缤纷;月明如昼,便知桂魄 将残。
正因为虚之后有盈,所以充满希望;正因为盈后有虚,所以知道满足;正因为经历了风雨,所以才见彩虹。
在《论语·述而》篇,孔子说:
“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恒者,斯可矣。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
对于“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十三经注疏》之《论语注疏》是这样解释的:
“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者,此明时无常德也。亡,无也。时既浇薄,率皆虚矫,以无为有,将虚作盈,内实穷约,而外为奢泰。行既如此,难可名之为有常也”。
朱子在《四书集注》中说:
“恒,常久之意。张子曰:‘有恒者,不贰其心。善人者,志于仁而无恶’。‘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亡,读为无。三者皆虚夸之事,凡若此者,必不能守其常也。张敬夫曰:“圣人、君子以学言,善人、有恒者以质言。”愚谓有恒者之与圣人,高下固悬绝矣,然未有不自有恒而能至于圣者也。故章末申言有恒之义,其示人入德之门,可谓深切而著明矣”。
以上两种解释都把“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看做是贬义,如邢昺所说“以无为有,将虚作盈,内实穷约,而外为奢泰”。既然是虚矫、虚夸之事,所以,“难可名之为有常也”,或如朱子所言:“凡若此者,必不能守其常也”。船山在《读四书大全说》中也持近似的观点:
“有恒者,无处则是无,有处则恒有,虚约则只是虚约,盈则恒盈,泰则恒泰;于其所无、所虚、所约,固不袭取而冒居之,然亦不能扩充以求益也;特以其不冒居之故,则求益也有端矣”。
“难”字在《论语》中有两种涵义。“互乡难与言”;“君子易事而难说也”;“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难”都是一种否定的意义,表示“难以…”。而子游说:“吾友张也,为难能也,然而未仁”;曾子说,“吾闻诸夫子:孟庄子之孝也,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政,是难能也”。子曰:“贫而无怨难,富而无骄易”。“难”字是肯定意味,表示一种极难达到的境界。此外,“难”还表示达到这种境界所经历的过程,如“樊迟问仁。子曰:‘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
在《论语·宪问》篇,原宪问:“克伐怨欲,不行焉,可以为仁矣?”子曰:“可以为难矣。仁,则吾不知也”。“难”是“难能可贵”的意思,但比“仁”的境界要低,正如在《公冶长》篇孔子分别称许令尹、陈文子“忠”和“清”,当子张问“仁矣乎”?孔子则说“未知,焉得仁”。
其实,“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难乎有恒矣”,“难乎有恒矣”的“难”不是“难以”的意思,而是孔子称许“有恒”也是一种极难做到的境界,正如孔子说不行“克伐怨欲”,“可以为难矣”。这样解释“难”字,与前文“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恒者,斯可矣”,语脉贯通:不要说见到善人了,见到有恒者就不错了,有恒者也是很难做到的啊。只是存在“难乎有恒矣”如何与“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衔接的问题。
《论语·泰伯》篇曾子说:“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阳明子引用这句话称赞他的学生“若谦之者,良近之矣”。“有”与“无”,“实”与“虚”可以统一起来,同样,这里的“亡、虚、约”与“有、泰、盈”也不是截然对立的两个极端。老子在《道德经》中也大谈对立面的转化和统一:“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中庸》也有“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一说,为什么偏偏把孔子这句话作非此即彼式的解读?
僧肇在《般若无知论》中说“是以圣人虚其心而实其照,终日知而未尝知也”。“虚其心”是“体无”“体虚”,“体无”的意思其实是指“用”外无“体”、“体”、“用”合一。假如“体”在“用”外,那么“心”就是“与物有对”,就不会有无为而无不为的“大用”—— 实其照。“神无方而易无体”,唯心无“体”,神才能应变无“方”。所以“圣人虚其心而实其照”,通《中庸》的“其为物不二,则其生物不测”,“虚其心”是“为物不二”的“一”, “实其照”是“生物不测”的大用。程子明道说:“夫天地之常,以其心普万物而无心;圣人之常,以其情顺万事而无情”,“普万物”“顺万事”是“实其照”的大用,“无心”“无情”是“虚其心”的全体。
而这里孔子说“难乎有恒矣”,应该断句为“难乎!有恒矣”,“乎”字是叹词,“亡而为有,虚而为盈,约而为泰”,是对“恒”的内涵的界定和解说。有恒者的境界虽然达不到《中庸》和僧肇所说的圣人境界,但“亡、虚、约”也是指“虚其心”的“体”,“有、盈、泰”则是指“实其照”的“用”,它们之间不是截然对立,而是“体”与“用”的关系。所以,“亡、虚、约”都不是贬义,惟有体“无”,才能“实”其“用”;惟有体“虚”,才能容物、纳物,才能“盈”。“亡而为有,虚而为盈”,正如曾子说的“有若无,实若虚”。《中庸》说“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约”是“主一”的“诚”,惟有体“约”,才能“形、著、明”,才能“泰”。子曰:“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君子“虚其心”,所以泰而不骄,小人“实其心”,不能容物,所以骄而不泰。
那么,什么是“有恒”呢?《中庸》说“至诚无息,不息则久”,对应的是,“体”惟有“虚”,“用”才能“恒”。所以,也可以把“有、盈、泰”的内涵虚化,而把意思转移到“恒”字上:惟体“亡”,才能恒“有”;惟体“虚”,才能恒“盈”;惟体“约”,才能恒“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恒”字通“久”、“长”。其实“恒”与“有、盈、泰”是合一的,而不是作为一个副词修饰后者,“有、盈、泰”也不是表示纯粹动作的动词。“恒”是一种内在境界,而不是抽象时间上的长久。船山说“有恒者,无处则是无,有处则恒有,虚约则只是虚约,盈则恒盈,泰则恒泰;于其所无、所虚、所约,固不袭取而冒居之”,则是把“有”“无”、“虚”“实”割裂,同时也把“恒”字虚化、抽象化。值得注意的是,老子在“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之后,也有一个“恒”字。而老子说的“恒”,应是指对立双方永恒地相互转化,“恒”仅是过程,而不表状态和境界。正如“约之以礼”的“约”是功夫,是过程,而“守约”的“约”是境界。
关于《大学》的论文
本文对《大学》的成书和文本进行了考查,指出近代以来认为《大学》
晚出的各种理由均不能成立,《大学》应成于曾子或其弟子之手。通过与帛书
《五行》经、传的对比,认为传统分《大学》为经、传两个部分不能成立,《大
学》应为独立的一篇。程颢修订的《大学》最接近事实。
郭店楚简的发现,引起学者重新探讨曾子(包括子游)、子思、孟子一系思想发展的兴趣,而讨论曾子等人的思想,不能不谈到到《大学》。因为按照传统的说法,《大学》乃成于曾子及其门人之手。但近代以来,许多学者又对此提出疑义,认为《大学》成书于秦汉之际,甚或在汉武帝之后。那么,实际情况到底如何呢?《大学》是早出还是晚成呢?本文拟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结合新出土的简帛材料,对这一长期悬而未决的问题作出新的探讨。不妥之处,请求方家指正。
(一)
《大学》的作者和年代,学术史上一直存有争论,宋代学者多认为其成书较早,并上溯到孔子、曾子,如程颢认为“《大学》乃孔子遗书,初学入德之门”,(朱熹《大学章句》引)并作《大学》定本一卷,对今本《大学》的章次进行了调整[1]。后朱熹又作《大学章句》一卷,认为《大学》分为经、传两个部分,其中经“盖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而传则是“曾子之意而门人记之也”。(同上)程朱以上的观点并没有详细的论证[2],却得到宋明时代学者的普遍响应,有些学者如王阳明等,虽然与朱熹在“格物”等问题上存在较大分歧,但也都承认《大学》是圣贤所传。这可能与当时儒家学者强化道统意识,以与佛道对抗的现实需要有关。但自清代以来,《大学》出自孔、曾的观点受到普遍怀疑,多数学者认为《大学》成书是在秦汉以后,并提出种种根据予以论证。《大学》原为《礼记》中的一篇,文献上对其作者和年代并没有明确的记载,而《礼记》又是“西汉初年搜集和发现的儒家著作的汇编”,来源比较复杂,“绝大多数是先秦古文,个别有汉初成篇的。”[3]凭此尚无法断定其具体年代,出现争论也属正常。但综观晚出论者的种种论述,其立论并不能让人信服,且不乏武断之处,不仅没有真正解决问题,反而给人们思想带来混乱,故有必要作进一步探讨。
认为《大学》晚出,一个重要根据是认为《大学》与《礼记》中的《学记》有关,是对古代学校制度的反映,而大学制度晚出,故《大学》亦晚出。清代学者陈沣指出,《大学》与《学记》中一段文字相近,二者均论“大学之道”,有密切关系。《学记》的这段文字是:
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者说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
陈沣认为“‘知类通达’,物格知至也;‘强立不反’,意诚心正身修也;‘化民易俗,近者说服,远者怀之’,家齐国治天下平也;其‘离经辨志,敬业乐群,博习亲师,论学取友’,则格物致知之事也。”[4]陈沣认为《大学》与大学制度有关,可能受到了朱熹的影响,朱熹在《大学章句序》中说:“《大学》之书,古之大学所以教人之法也。”但他认为大学制度形成较早,“三代之隆,其法寝备,然后王宫、国都以及闾巷,莫不有学。……及其十有五年,则自天子之元子、众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嫡子,与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学,而教之以穷理、正心、修己、治人之道。”所以他仍能够把《大学》看成先秦古籍。而陈沣以后的学者则根据《孟子·滕文公上》“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的说法,认为周以前仅有“校”“序”“庠”,未尝有大学,大学制度实形成于秦汉之后,这样《大学》的成书也被推后,清代学者陆奎勋[5]、日本学者武内义雄甚至认为《大学》作于汉武帝后。
不难发现,陈沣等人的观点实际包含两个前提,一是大学制度出现于秦汉以后;二是《大学》与《学记》一样,是对古代学制的反映。而实际上,这两个前提根本不能成立,以上推断是建立在错误的前提之上。首先,大学制度是否出现于秦汉之后,本身就是有争议的。现在多数学者都认为大学制度至少在周代已出现,如对古代学校制度进行过深入研究的杨宽先生就认为,“我国古代学校教育,起源很早。大概商代贵族已有学校。”“西周贵族教育子弟的学校,已较完备,有所谓小学和大学。”并说“西周大学不仅是贵族子弟学习之处,同时又是贵族成员集体行礼、集会、聚餐、练武、奏乐之处,兼有礼堂、会议室、俱乐部、运动场和学校的性质,实际上就是当时贵族公共活动的场所。”[6]杨先生的看法有文献作根据,符合古代学校的实际。如《礼记·明堂位》:“殷人设右学为大学,左学为小学,而作乐于瞽宗。”《大戴礼记·保傅》:“古者年八岁而出就外舍,学小艺焉,履小节焉;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焉,履大节焉。”《礼记·王制》:“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泮宫。”更重要的,甲骨文中已有“多子其徙学,返不遘大雨”(《龟甲兽骨文字》卷二)的记载,金文中也出现“小学”(《大盂鼎》)、“学宫”(《静簋》)、“辟雍”(《麦尊》)等概念,郭店简《唐虞之道》有“太学之中,天子亲齿,教民弟也”,明确提到大学。晚出论者可以怀疑《王制》等篇的可靠性,却无法否定甲骨、金文及出土竹简中的材料,而大学晚出一旦被否定,其结论自然就站不住脚。
退一步讲,大学制度即使果真是秦汉以后才出现,也不就意味着《大学》就一定晚出。因为所谓《大学》与《学记》内容相近,均是对大学制度的反映,本身就是后人的一种联想,并没有多少事实根据。相反,如果将二者作一比较,不难发现它们之间实际存在较大差别。《学记》所说的“大学”,从上下文来看,应是指具体的大学设施,这种大学中是以“离(注:解析)经辨志”,也即是以经学的传授为中心内容的;而《大学》一文根本就没有提及具体的学校制度,郑玄《礼记目录》说:“名曰《大学》者,以其记博学可以为政也。”郑玄的这个解释比朱熹更为合理,且与《大学》的中心内容“修、齐、治、平”相符合,应该是《大学》的原意。因此《大学》与《学记》虽然均谈到“大学之道”,但二者并不是一回事,这一点连主张《大学》晚出的徐复观先生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大学》“与《学记》等篇,将教学之基础建立于经典之上的也完全不同。《大学》系完全代表儒家之理想。亦即是说,由《大学》所反映的学问内容,未曾受到西汉以经典为学问中心的影响。……固无俟于《学记》与之相发明。且就两书之内容、规模、气象言之,彼此间决无直接之关联。”[7]其实《大学》的“修、齐、治、平”渊源甚早,(详下)固不待于大学制度形成以后才能出现。从孔子的思想来看,他虽然没有直接使用“修、齐、治、平”的概念和语言,但他主张“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论语·宪问》)与这一思想也大体相符,而孔子正生活于旧的学校制度开始瓦解,新的学校制度尚未形成的时代,若按以上的观点,岂不是孔子的思想也要晚出了?晚出论者的逻辑是,只有大学制度形成和完备以后,儒家的“修、齐、治、平”思想才能够出现和产生,而我们认为“修、齐、治、平”作为儒家的一种人生理想和实践原则,与大学制度根本无关,相反,只有当这一理想独立于学校制度之外时,才能保持其生命力和活力,而一旦与学校制度相结合,便意味着它本身的没落和衰竭。这只要将孔孟之类的儒者与汉代以后的经儒作个简单的比较,便可以看得很清楚。
晚出论者的另一个根据,是《大学》的思想在相关文献中出现得较晚,因而《大学》一书亦形成较晚。《大学》的基本思想是所谓的“三纲领”“八条目”,而“八条目”中尤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核心。对于《大学》的“修、齐、治、平”,有学者认为“此一有体系之层层推阐,孔子未尝言;于孟子仅发其端。”[8]徐复观先生也说:“《大学》系以个人直通于天下国家,此必在天下为公的强烈观念之下,始能出现。”[9]所谓“孟子仅发其端”,是指《孟子·离娄上》中的一段言论:“孟子曰: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国家。’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他们认为孟子始将身、家、国、天下联系在一起,故《大学》成书最早也当在《孟子》之后。不难发现,这种说法明显有误,因为孟子这段话中说到“人有恒言”,表明是对前人言论的引用,而这一言论一定产生较早,流传较广,所以才能够“人有恒言”。其实在比《孟子》更早的《老子》中,也有一段与此相关的言论。《老子》第五十四章云:
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馀;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邦,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邦观邦,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然哉?以此。
这可以说是《大学》“修、齐、治、平”思想的最早来源。以前由于人们对《老子》的成书年代存在争议,这条材料的可靠性也受到怀疑,郭店楚简《老子》的出土,证明了《老子》一书为老子所著,特别是证实了《老子》一书的早出。而楚简《老子》乙本中正好有这段材料,只是省去了助词“之”,作“修于身”、“修于家”、“修于乡”等。目前学术界虽然在楚简《老子》是今本《老子》的节本还是全本等问题上还有一些争论[10],但上面这段材料为《老子》原来所有,则无可置疑。这就对晚出论者作出了有力的驳斥,同时也为《大学》的早出提供了一个旁证。另外,在《中庸》中也有多处文字与“修、齐、治、平”的思想相近,如:
在下位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获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获乎上矣。信乎朋友有道:不顺乎亲,不信乎朋友矣。顺乎亲有道:反身不诚,不顺乎亲矣。诚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诚乎身矣。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第二十章)
“诚身”意近于“修身”,“顺乎亲”近于“齐家”,“信乎朋友”、“获乎上”近于“治国”,“治民”近于“平天下”,它们之间各以前者为条件,表现为由“诚身”到“治民”的层层外推,这与《大学》的思想也是基本一致的。那么,《大学》与《中庸》的两段文字哪一个更早呢?我们认为应该是《大学》而不是《中庸》,这可以从二者关于“诚”的论述中看出来。《大学》所说的“诚”只是指“诚其意”,内含比较简单,而《中庸》的“诚”则是指“不勉而中,不思而得”的先天实践能力,并对其作了“诚者”与“诚之者“的区分,与前者相比,不仅内含更为丰富,且更具有哲学深度。从《大学》的“诚其意”到《中庸》的“诚者”反映了思想认识的前后发展过程,因此,《中庸》的这段文字可能受到《大学》的影响,并在哲学上作了进一步发挥。《中庸》作于子思[11],那么,《大学》的成书至少当在子思之前。以往学者认为《大学》的晚出,主要是没有真正理解“修、齐、治、平”产生的历史根源,错把它与不相干的大学制度联系在一起。实际上“修、齐、治、平”的思想乃源于古代宗法社会“家国同构”的社会组织形式,是这种特殊的社会组织形式在人们思想观念上的反映。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由于古代宗法社会出现较早,与这一社会组织形式相适应的“修、齐、治、平”的社会理想因而也出现得较早,这本身十分自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除此之外,《大学》其它一些思想也被证明出现较早。《大学》的“止于至善”,以往人们往往认为源于《荀子·解蔽》的“止诸至足。”但郭店楚简《语丛三》中有:“善日过我,我日过善,贤者唯其止也以异。”“人之性非与?止乎其孝。”说明“止”乃是先秦古义,并非自《荀子》以后才出现,《大学》的“知止”当与此有一定关系。《大学》的“静”,以前由于怀疑《老子》晚出,故往往将其追溯到《荀子·正名》的“虚壹而静”,而郭店楚简《性自命出》有:“身欲静而毋 ,虑欲渊而毋拔。”楚简《老子》甲乙丙中也有多处谈到“静”:“孰能浊以静者,将徐清。”(《老子》甲)“知以静,万物将自定。”(同上)“清静为天下定。”(《老子》乙)说明“静”的思想同样出现较早。晚出论者认为《大学》思想出现较晚,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或忽略了一些重要材料,其结论自然难以站住脚。
(二)
既然《大学》晚出并不能成立,其作者和年代就值得重新考虑。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先对《大学》的文本作一番讨论。我们知道朱熹曾区分《大学》为经、传两个部分,并对传进行了补充。虽然朱熹的《大学》新本存在着一些争议,但其将《大学》分为经、传两个部分却得到多数学者的认可,并成为讨论《大学》必须遵循的基本前提。然而我们认为将《大学》分为经、传两个部分,疑点颇多,值得进一步商榷。首先,传的体例不统一。被朱熹当作“传”的内容主要有两部分,一是《诗》《书》及“子曰”,如“《康诰》曰:克明德。”“《诗》曰:周虽旧邦,其命惟新。”“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朱熹认为这分别是经文“明明德”、“亲(新)民”及“此谓知本”的传文;一是作者的直接论述,如“所谓诚其意者……”“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等,这被看作是“诚意”“正心”“修身”的传文。朱熹把这两种不同的文体笼统说成是“传”是不合适的,实际上,前者是引文而不是传,后者是对经文的解释和发挥,同样不是传。
其次,传和经无法统一。既然《大学》包括经、传两个部分,其传文就应该与经文统一,而实际上无论怎样对《大学》的章次进行重新编排,也无法作到这一点。如“《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如初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僴兮’者,恂栗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诗》云:‘于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一段,原在“故君子必诚其意”下,朱熹将其前调,认为此章是“释止于至善”。但仔细辨析不难发现,此章主要是说“自修”“威仪”以及“贤其贤而亲其亲”,与“止于至善”并没有直接关系。有学者注意到这一点,故又进行重新编排,认为此章是“释亲民”[12],但也同样解释不通。除此之外,“是故君子先慎乎德”“ 是故君子有大道”等各段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说明将《大学》分为经传,值得重新考虑。
还有,《大学》文体前后连贯,不象是经、传两个部分。此点崔述已经指出,其所作《洙汜考信余录》中有《〈大学〉非曾子所作》一篇[13],反对朱熹将《大学》分为“经”、“传”两个部分,并说“玩通篇之文,首尾联属,先后呼应,文体亦无参差,其出于一人之手甚明,恐不得分而二之也。”崔述的说法符合实际,值得认真考虑。从以上分析来看,《大学》并不象有“经”、“传”两个部分,反而倒象是一个整体。
如果说文本的分析尚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话,那么,我们不妨将《大学》与帛书《五行》“经”、“传”作一比较,用出土的旁证材料进一步说明分《大学》为“经”、“传”并不能成立。1973年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五行》有“经”、“传”两个部分,郭店楚简《五行》有经而无传,说明“传”与“经”可能不形成于同一时期,是后人对“经”的解释和阐发。帛书《五行》经传前后相抄,第二一四行以前为“经”,二一五行以后为“传”,细读《五行》的传文,不难发现其许多特点都与《大学》不同。首先,传的体例较为统一。《五行》传每章皆是作者对经文的解释,不存在直接引用《诗》《书》或二者并存的情况。如“圣之思也轻,轻则形……”一章,传文作“‘圣之思也轻’:思也者,思天也;轻者尚矣。‘轻则形’:形者,形其所思也。酉(柳)下子思轻于翟,路人如斩;酉(柳)下子见其如斩也,路人如流。言其思之轻也……”其中“圣之思也轻”、“轻则形”是对经文的引用,而以下则是对经文的解释,这种体例贯穿了“传文”的始终。值得注意的是,《五行》经文中多处引用《诗》,如“不仁,思不能清。不智,思不能长。不仁不智,未见君子,忧心不能精长;思不精长,不能悦。《诗》曰:‘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之,亦既观之,我心则悦。’此之谓也。”又如“见而知之,智也。闻而知之,圣也。明明,智也。赫赫,圣也。‘明明在下,赫赫在上,’(注:《诗·大雅·大明》之文)此之谓也。”从“此之谓也”来看,所引《诗》乃是对前面文字的解释和发挥,但它是经而不是传,这对我们理解《大学》颇有启发。
其次,传与经相对应,不存在有传而无经的情况。帛书《五行》除前面几章外,每段经文皆有传,传文往往先引经文,然后加以解释,且不厌巨细,每句必解。如“不变不悦,不悦不戚,不戚不亲,不亲不爱,不爱不仁”一章,传文作“‘不变不悦’:变也者,勉也,仁气也。变而后能悦。‘不悦不戚’:悦而后能戚所戚。‘不戚不亲’:戚而后能亲之。‘不亲不爱’:亲而后能爱之。‘不爱不仁’:爱而后仁。”对于一些实在不必要解释的文句也要加上“直也”二字,表示文意自明,毋庸赘言。如“‘鸤鸠在桑’:直也。”《五行》传只所以每句先要引用经文,是因为经、传被抄在前后两个部分,如果不引用经文,就会使人们不知传文对何而发,造成混乱。而《大学》所谓的“经传”也是抄在前后两个部分,若按传文体例,也当在传文前引用所要解释的经文,而《大学》的几处《诗》《书》文字却没有明确指明与经文的关系,把它看作是“传”显然是不合适的。那么,《诗》《书》之外“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等语是否就是经文的注解呢?我们认为也不是,因为这里的“修身在正其心”乃是对前面“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等语的概括,原文中并没有“修身在正其心”一语,所以与其把它看作是传文,不如把它看作是引申和发挥,“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等句的情况也是一样。更重要的,《五行》的传基本围绕经文而发,没有脱离经文之外的议论,而《大学》的“传文”很难与经文直接对应,与《五行》有很大不同。如果说有“经”而无“传”还可以解释通的话,那么,有“传”而无“经”则不好理解,与传文的体例也不相符,所以把《大学》的几处文字看作是“传”显然不合适。
还有,《五行》经、传文体存在较大差异,很容易看出是两个部分。《五行》经文语言流畅,自成一体;而传文则支离破碎,很不连贯,有些纯粹是为注经而注经,显得很没有必要,这与《大学》文体首尾连贯,上下呼应也有很大不同。《五行》的传文虽然不一定就是古书的通例,但其反映的基本原则却是普遍的,由此我们断定,《大学》并非是经传两个部分,而原来就是独立的一篇。
《大学》本是独立的一篇,那么,朱熹为什么要将其分为经、传两个部分并得到多数学者的认同呢?我们认为这可能与当时学者对经典的理解有关。前面说过,宋代有些学者出于同佛老争夺正统地位的需要,往往喜欢把一些经典说成是出自孔子,以抬高地位,增加权威性,程颢认为《大学》为“孔氏之遗书”可能就是出于这个目的。朱熹一方面赞同程颢将《大学》推源于孔子的作法,另一方面,他又看到笼统把《大学》说成是出于孔子似乎难以讲通,故提出“经”“盖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传”“则曾子之意而门人记之也”的说法,这样便将原来本是一个整体的《大学》分割为两个部分,而由于朱熹的影响不断提高,他所改定的《大学》新本逐渐取代《大学》古本,《大学》分为经传的说法也以讹传讹,几乎成为了定论。既然朱熹的观点并不成立,他的《大学》定本对理解《大学》并没有多少可取之处,相反,值得重视的倒是程颢改正的《大学》。我们知道,在朱熹之前,程颢、程颐兄弟都曾对《大学》文本作过整理,其中以程颢为最佳。朱熹在《大学章句》中称“旧本颇有错简,今因程子所定,而更考经文,别为序次”,说明自己与二程兄弟有一定的继承关系。但与朱熹相比,程颢改定的《大学》也有一些根本不同。首先,程颢将《大学》看作是一篇,而不是经传两个部分。他将“明明德”三纲领以及“知止而后有定”看作是第一段,“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八条目看作是第二段,然后是“所谓诚其意者”、“所谓修身正在其心者”、“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各段,而将“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是故君子有大道”分为独立的两段,看作是对以上内容的概括和总结。其次,与此相适应,他将《大学》中的《诗》、《书》、“子曰”看作是引文而不是“传”。如他将“《康诰》曰:克明德”等内容放在第一段后,看作是对以上内容的发挥,而将颇有争议的“《诗》云:瞻彼淇澳”一段放在“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一段中,看作是对“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的发挥,不仅合理而且显得颇为通顺。虽然程颢《大学》是“孔氏之遗书”的看法有失片面,但他却由此避免了“经传”问题的干扰,因而能得出更符合实际的答案。通读程颢整理的《大学》,全文语气联贯,上下一致,浑然一体,比朱熹的《大学章句》更接近《大学》的原貌,应该引起人们的重视。(详见附论)
(三)
我们既否定了《大学》晚出,又证实《大学》并非经传两个部分,而是一个整体,那么,传统上《大学》成于曾子及其弟子的说法便值得重视。首先,《大学》一文中明引曾子之言,说明其与曾子一派有密切关系。《大学》“所谓诚其意者”一段有一处曾子的言论:“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李学勤先生指出,古人或其弟子在记其言论时,往往直呼其名,此乃是当时著书通例,如《孟子》一书为孟子与其弟子公孙丑、万章等所著,而文中则通呼“孟子”,《墨子》书中的“子墨子”、《史记》篇末的“太史公”,情况也是一样。 而《大学》中有“曾子曰”,故由此推论,“朱子说《大学》系曾子所作,绝非无因。”[14]李先生的看法有一定的道理。虽然《大学》中“曾子曰”仅此一见,能否坐实即是曾子还可讨论,但与曾子有一定关系则是可以肯定的。除此之外,《大学》“孝者,所以事君也”一句又见于《礼记·祭义》,明确说明是曾子之言:
曾子曰:“身也者,父母之遗体也。行父母之遗体,敢不敬乎?居处不庄,非孝也;事君不忠,非孝也;莅官不敬,非孝也;朋友不信,非孝也;战阵无勇,非孝也。五者不遂,灾及于亲,敢不敬乎?”
孔子有“移孝作忠”的思想,如“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於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论语·为政》)曾子的“孝者,所以事君也”可能即是对这一思想的发展,反映了曾子一派对“孝”的理解。这段材料以往被学者所忽略,然而却是曾子与《大学》关系的重要旁证。
其次,《大学》思想也与曾子有一致之处。曾子以“忠恕”发明孔子“一贯之道”,“忠恕”可以说是其思想的核心。而《大学》多谈“忠恕”,如“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又如“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挈矩之道。”有学者指出,“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子曰:‘夫仁者,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大学》一篇之旨尽于此矣。”[15]所以,《大学》出于曾子或其弟子之手完全是可能的。
还有,从学术的传承来看,《大学》也与曾子一派有密切关系。《大学》与《中庸》思想上具有一定的联系,表现出前后的承接关系。《中庸》重视“修身”,并由此推向“治天下国家”,显然是受了《大学》“修、齐、治、平”的影响。除了前面引用的一段材料外,还有以下两条:
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曰:修身也,尊贤也,亲亲也,敬大臣也,体群臣也,子庶民也,来百工也,柔远人也,怀诸侯也。修身则道立,尊贤则不惑,亲亲则诸父昆弟不怨,敬大臣则不眩,体群臣则士之报礼重,子庶民则百姓劝,来百工则财用足,柔远人则四方归之,怀诸侯则天下畏之。(《中庸》第二十章)
子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同上)
上面说过,《中庸》的思想比《大学》更为成熟,故《大学》应在《中庸》之前。有学者看到《大学》文字较为整齐,便认为《大学》成书较晚,是不正确的。因为文字的整齐与否,往往与文本的性质有关,而与时间的早晚关系不大。按照传统的说法,曾子、子思上下相承,属于同一学派,既然《中庸》出于子思,那么,《大学》出于曾子或其弟子的可能性就很大。综上所述,《大学》早出,可能出于曾子或其弟子之手,这虽然与传统的观点相同,但它却经过了重新论证,并有新材料的支持,故称为“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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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争鸣实在什么样的背景下发生的,各自派的代表人物及主要思想
解 释 百家:原指先秦时代各种思想流派,后指各种政治、学术派别。另一种说法:所谓“百家”,是泛指,意为数量多,主要分为:儒家,墨家、道家、法家、阴阳家、杂家、名家、纵横家、兵家、小说家等十家。
鸣:发表见解。指各种学术流派的自由争论互相批评。
出 处 东汉·班固《汉书·艺文志》:“凡诸子百家,……蜂出并作,各引一端,崇其所善,以此驰说,联合诸侯。
诸子百家:原指先秦时期各种思想的代表人物和各个派别,后用来对先秦至汉初各种流派的总称。
诸子百家来自于:《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廷尉乃言贾生年少,颇通诸子百家之书。文帝召以为博士。”
百家争鸣是指春秋 ( 公元前 770 ~公元前 476 年 ) 战国 ( 公元前 475 ~公元前 221 年 ) 时期知识分子中不同学派的涌现及各流派争芳斗艳的局面。所谓“诸子百家”,其实主要有儒家、墨家、道家和法家,其次有阴阳家、杂家、名家、纵横家、兵家、小说家等等。“百家争鸣”反映了当时社会激烈和复杂的政治斗争,主要是新兴地主阶级和没落奴隶主之间的阶级斗争。这个时期的文化思想,奠定了整个封建时代文化的基础,对中国古代文化有着非常深刻的影响。
百家争鸣的背景
百家争鸣的阶级基础:战国时期是社会大变革的时期,各种社会矛盾错综复杂,对于复杂的社会矛盾和社会问题,各阶级、阶层、和社会集团都有自已的见解和主张。
百家争鸣的主体:战国时期,官府文化教育的局面打破了,属于知识分子阶层的“士”大量出现,由于出身、政治见解和思想方法的不同,他们分别依附于不同的阶级和社会集团,充当他们在思想文化领域中的代言人,士构成了百家争鸣的主体。
百家争鸣的社会基础:战国时期诸侯割据,政治上不统一,就无法在文化上实行专制,各国的国君及贵族、官僚为壮大自己的势力,纷纷招揽人才,养士成风。士奔走于各诸侯国之间,“合则留,不合则去”,有相对而言的自由,受政府干涉较少,使得各学派有发展的机会,有发表自己主张的场所。
百家争鸣发启于春秋末年,兴盛于战国。百家争鸣的出现,是特定历史条件的产物。
首先,社会大变革带来思想大解放。
其次,王室的衰微为学术思想的自由发展创造了条件。
再次,社会交往的频繁、促进了思想文化的交流。
最后,讲学风气的盛行,私学的兴起,使文化典籍广为传播,各种学说广为流传,形成了争鸣氛围。
意义:在战国的大变革时期,对打击奴隶主贵族特权,建立和保护新兴地主的中央集权制度,有积极意义。
刘泽华、葛荃主编《中国古代政治思想史》(修订本),南开大学出版社,2001
P27-29:
春秋战国是我国历史上的一大变
动时期。“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的运动打破了传统的生活和观念。过去的一切怎么看
?需要人们回答。现在应该怎样生活?需要人们创造。历史的车轮要向哪里转动?需要
人们预测。数不清的问题摆在了人们面前。一句话,社会历史需要重新认识!百家争鸣
便是历史变动在认识上的表现。
促成百家争鸣的另一个原因是,各国的政治变革与相互竞争需要理论指导。当时每个诸
侯都面临着如何解决内政与外交两大课题,都面临着生存与死亡的抉择。……斗争不仅
是物质力的较量,同时也是智力的较量。……所以各国争着招揽人才,有的下令求贤,
有的重金收买,百家的兴起正是适应了智力竞争。他们中的多数目的也很,那就是“干
世主”。
形成百家争鸣的再一个原因是,当时的政治空隙比较多,知识分子大有用武之地,可以
自由驰骋。这并不是说当时有什么开明的政治制度,而是指诸侯国林立,便于知识分子
在各国间迂回。“朝秦暮楚”不只是形容说客,对思想家也是适用的,著名的思想家几
乎都周游列国,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由于各国抢着招纳智囊,知识分子的地位也较
高。“礼贤下士”虽非君主的本意,而是出于需要,士人“分庭抗礼”也常常使君主恼
火,但是君主为了谋求方略而不得不容忍。……他们著书立说虽然是为了“干世主”,
但大多数人是企图用自己的学说改造君主,而不是一味阿谀奉承,取悦于君。
从平面上看百家相争,很有点民主气氛,但是如果分析一下每家的思想实质,就会发现
绝大多数人在政治上都鼓吹君主专制,思想上都要求罢黜他说,独尊己见,争着搞自己
设计的君主专制主义。因此,百家争鸣的实际结果不可能促进政治走向民主、思想走向
自由,只能是汇集成一股强大力量,促进君主专制主义的完善和强化。把握了这一点,
才能把握百家的政治归宿。
杨幼炯《中国政治思想史》,商务印书馆,1937
页三一至三二:
古代政治思想之兴盛,实以先秦时代为最。先秦时代实为中国政治思想之发达时期。盖
自春秋、战国以还,学术勃兴,百家争鸣,思想学说,罔不归宿于政治。晚周战国时代
正社会经济组织,根本变动之时,牵连及于社会一切之关系,实为一空前时代。思想家
受此影响,对于学术上乃为空前之建设。其发达之原因,有可得而言者:先秦时代一方
为中国社会变动最剧之时代,上至国土政治,下及人心风俗,皆与前此截然划一鸿沟。
他方面又为各民族接触频繁之时代,原始诸夏民族思想,因政治进化最早,故发展较为
完备。而儒墨两家之思想即发源于诸夏民族重实践之民族性。与此相反者,则有道家与
阴阳家两派,其源则均出于东夷民族之思想,因之各种思想系统彼此竞争雄长;加之,
周室既衰,其所余虚文仪式之陈言,不足以范围一世之人心,遂有河出伏流一泻千里之
概。其次,自春秋之末,以至战国,兼并盛行,列国之竞争最剧,相率以登进人材,扩
张国势为务。其雄鸷之主,知仅恃贵族不足以豪于天下,故敬礼处士,招致客卿。自是
阀阅之阶级一破,前此为贵族世官所垄断之学问,一举而散诸民间,言论思想之自由,
至是而极矣。在政治方面,贵族政治之崩坏,实为当时大势之所趋,周之一代,实贵族
政治之时代也。周制以家为国,而宗法制度,实为其政治之基础。王室与诸侯之关系,
赖以维系;诸侯与其境内诸侯之关系亦赖之,乃至国中一切大小团体所以相维持相固结
者皆赖之,周代群治,悉以此为中心。逮至战国而社会风潮大变,上古之政治及社会制
度乃根本上发生变化。因政权之聚散,而影响于学术思想者至巨,各派政治思想乃纷然
并起。又西周学在王官,故贵族中人,即为知识阶级;至春秋之际,王官失守,散在四
方。加以孔老讲学,平民读书之机会益多,贵族不能专知识阶级之利,思想尤易发展。
钱穆:谢扶雅《中国政治思想史纲》序
自春秋战国以来,中国思想界初发奇采,而其时已开士人预政之门。自秦以下,中国正
式有士人政府之组织。
肖公权《中国政治思想史》(上),
页五六:故就孔子之行事论,其最大之成就为根据旧闻,树立一士君子仕进致用之学术
,复以此学术授之平民,而培养一以知识德能为主之新统治阶级。然其所以能如此者,
虽由其本人之敏求天纵,半亦由时代之影响。敬非时机成熟,虽有至理名言,其谁能领
悟而接受。孔子生于鲁襄公二十二年,卒于哀公十六年,正当春秋之末叶,由封建天下
转入专制天下过渡时代之初期。周礼已废而未泯,阶级方坏而犹著。孔子身受旧社会之
薰陶,又于旧制度中发现新意义,即欲以其所发现者为改善及复兴旧秩序之具。然当时
之公族世卿既未必能用其言,遂传其术于平民,使其学成者出仕公卿,取得致用之机会
。当时必有平民之子弟欲自拔于畎亩市进之中而未得其途者,得孔子之施教,自踊跃以
赴之。故孔子学术之主要内容为政理与治术。其行道之方法为教学,其目的则为从政。
页五七:就荡平阶级之功言,孔子不啻陈涉吴广之发难,而首享其成者反为商、韩、苏
、张“异端”“邪说”之流亚。
汪大华《中国政治思想史论丛》,帕米尔书店,1969年初版,1982年再版
页三七:孔子教学以六艺,六艺原是士人从政干禄的本领:知书数可以为冢宰,知礼乐
可以为小相,习射御可以为将士。所以,他所教出来的弟子,多有从政的技能。
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都有哪些学派?
派别创始人或者主要人物
儒家孔丘
道家李耳
墨家墨翟
法家李悝
名家惠施
兵家孙膑
阴阳家邹衍
纵横家苏秦
杂家吕不韦
农家许行
小说家屈原
除了这些以外的,就都不太著名,故人们都称做“九流”,三教九流从此而来
在春秋战国数百个诸侯国家兵戎相见、弱肉强食之际,却出现了道家、儒家、兵家、墨家、法家、纵横家、阴阳家等百家争鸣的局面,而且《左传》、《春秋》等详尽记载当时历史的著作也相继诞生。这场“百家争鸣”的壮观场面比欧洲的文艺复兴早了将近2000年。
春秋战国时期(公元前770—前221年)的百家争鸣。其内容包括:1、“学在官府”局面的打破,使学术下到民间,形成诸子百家;2、百家争鸣从鲁国儒墨显学之争,到儒墨杨三家鼎立的局面;3、以儒家向法家转化为特点的魏的西河之学;4、以属楚文化的陈、宋为中心的老庄学派为道家的右翼;5、齐稷下学宫的黄老之学则是道家的左翼;兼容并包的稷下之学,使百家争鸣发展到高潮,其中有田齐法家、阴阳家、兵家、名家等;在争鸣中各家也相互影响,6、《吕氏春秋》的杂家之学,反映了百家趋于融合;秦帝国的建立,标志着百家争鸣的结束。
春秋是我国奴隶制瓦解和向封建制过渡的时期,战国是封建社会的开端。春秋战国经历着剧烈的社会变革,阶级关系有很大的变动。春秋中后期,随着奴隶制的破坏,新的封建生产关系开始产生,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逐渐形成。到战国时期,这两个阶级便构成了封建社会的两个对抗阶级。但奴隶主阶级还存在,大量官私奴隶也仍然存在。个体手工业者和商人在城镇有相当大的数量。伴随着社会生产的发展,过去的“官学”变成了私学,有知识有学问的人多起来。他们分属各阶级各阶层,以“士”的身份出现,对于天文、地理、数学等各种学术问题争论不休,对于政治制度,更是各有主张。形成了“诸子百家”和“百家争鸣”。
“诸子”,是指春秋战国时期思想领域内反映各阶级、阶层利益的思想家及其著作。《汉书·艺文志》说:“诸子百八十九家”,取其成数叫“诸子百家”。主要的有老子、孔子、墨子、杨朱、许行、商鞅、申不害、孟子、荀子、庄子、韩非子、惠施、公孙龙、田骈、慎到、宋鈃、尹文、关尹、邹衍、张仪、苏秦、吕不韦、孙武、吴起、孙膑、尉缭等。
对“诸子百家”,战国时期的《孟子》、《庄子》、《荀子》、《韩非子》、《吕氏春秋》等书中都有记载。古代的历史学家,如西汉初期的司马谈认为,“诸子百家”主要是指“阴阳”、“儒”、“墨”、“法”、“名”、“道”六家。西汉末年的刘歆和东汉的班固则认为主要是指:“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小说”十家。有时又略去“小说家”,认为“其可观者九家而已”。
传统百家争鸣研究对百家的划分,无论是在标准上还是在对百家的具体说法上,都欠妥。百家争鸣实质上是我国古代各学派因政治思想上的分岐而展开的学术论争。百家的划分应以政治思想为标准。百家应划为德、礼、法、儒、孝、墨、术、义、绝对平等观、无君论等十家。百家争鸣的性质是中国古代封建领主制向统一中央集权制的过渡。百家争鸣始于春秋后期孔子创办私学,迄于汉武帝采纳田蚡的“绌抑黄老,崇尚儒学”。探索百家争鸣时不要忽略百家合流。
中国古代的百家争鸣,是中国古代学术史上一个非常重大的事件。它上承夏、商、周三代学术,下开秦、汉、六朝、隋、唐、宋、元、明、清等两千多年的思想先河。科学地认识百家争鸣,不仅对深入研究百家争鸣本身有重要意义,而且对整个传统文化的反思也有重要意义。但是,传统至今理论界对百家争鸣的看法,无论是在对百家争鸣之百家的划分上,还是在对百家争鸣的性质、起迄点等问题上,都存在严重问题。本文不想对此谈新看法。
百家的科学划分之我见
即然百家的划分应以政治思想为标准,那么从政治思想出发,笔者认为,百家争鸣之百家大致可划分为儒、孝、德、礼、法、墨、术、义、绝对平等观、无君论等十家。
儒家:创始人是孔子,其思想核心是“仁”。第二个代表人物是孟子,他将孔子的仁正式完善成了“仁政”,“仁政”是孟子的思想核心。二者的代表性文献分别是《论语》和《孟子》。
孝家:其代表性文献是无名氏之《孝经》。《孝经》的中心思想是“孝政”,即“以孝治天下”。过去,理论界有人认为《孝经》是一般讲究伦理孝道的著作,不确。
德家:原是西周初期的政治思想,后在西周末期至东周其内涵受到了根本性的改造。东周初期,如臧哀伯有著名的《德论》(5)可证;战国时期问世的《德道经》、《庄子》是其代表性的文献。
礼家:是萌芽于西周后期并在东周中前期广为流行的一种政治思想。东周时期的一些著名政治家如管仲、子犯、曹刿、子产、晏子等都崇尚礼治,特别是子产和晏子,还分别有著名的《礼论》(6)。战国后期,以礼为思想核心的重要代表是荀子。
法家:是春秋中后期出现的一种政治思想。最先萌芽于郑,创始人是邓析,第一个“铸刑书”的是子产(子产前期是礼家,后期转向了法家),继之是晋范宣子、赵鞅等的“铸刑鼎”。战国时期法家的重要代表是慎到,其代表作是《慎子》;后无名氏之《经法》亦属法家文献等。过去,理论界认为《经法》是道家著作,这是从哲学上着眼的,不确。
墨家:创始人是春秋末期的墨翟,其思想核心是“义”。过去,理论界有人认为墨子的思想核心是“兼爱”,根据不充分。
术家:创始人是申不害,其思想核心是术,其代表作是《申子》。过去,理论界认为申子属法家,不确。申子自己宣称其学术思想是“术”,秦汉人一直都说“申子之术”。
义家:创始人是韩非。韩非的“义”与墨子的“义”区别在哪里?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墨子的“义”包含经济利益,如《墨子·经上》说:“义者,利也。”韩非的“义”则完全排斥利。义家的代表作有《韩非子》、《公羊春秋》等。(7)
绝对平等观:创始人是许行。《孟子·滕文公上》载:许行认为,国君要与人民绝对平等,“先耕后食,先织后衣”,并取消商品经济等。这是中国古代最早的绝对平等观。
无君论:创始人是吴虑。《墨子·鲁问》载:“鲁之南鄙人有吴虑者,冬陶夏耕,自比于舜。”“自比于舜”就是“我即国君”,这是中国古代最早的无政府主义。但用中国古代的语言表述,应为“无君论”。
以上十家,严格说来,可归为八家。因为“孝”可并入儒家,“义”可并入术家。“以孝治天下”的思想萌芽于孔子,完善于《孝经》,《孝经》以孔子为先师,其基本思想体系又与“仁”极接近,故可认为“孝”是儒家的思想分支。“义”的创始人是韩非,过去理论界认为他是法家,或法、术、势集大成者。其实,韩非虽有法家思想,但也有术家思想,他本人认为术大于法,所以韩非思想的基本倾向应是“术”,即属申子术家。而且,韩非的“义”,原则上是对“术”的脱胎换骨的改造,故可认为“义”是术家的思想分支。
过去,理论界认为百家争鸣迄于秦统一,值得商榷。秦的统一,虽实现了中国古代封建领主制向郡县制的过渡,但这一过渡是失败的,未能使中国古代统一中央集权制进入稳定态。秦亡后,项羽、刘邦都先后恢复了分封制。而且,秦的“焚书坑儒”也不是解决思想问题的有效方式。在汉初,思想界又重新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如陆贾著《新书》;贾谊、王臧、赵绾都先后试图通过“兴礼乐”来改制;晁错以“术”削藩;辕固生以儒反“黄老”;董仲舒则以“春秋大义”来呼唤“大一统”;文帝“广游学”,置《孝经》、《孟子》、《尔雅》等博士。一时间再次百花齐放,虽未有新思想的提出,但亦属百家争鸣性质。汉初百家争鸣的复起,是中国古代封建领主制再次向统一中央集权制过渡的舆论准备。因此,将百家争鸣的终点定在秦统一说不过去。
七、百家争鸣过程中的百家合流
过去,理论界在探讨百家争鸣时,大都眼于百家争鸣,很少谈及百家合流,这种研究方法亦欠妥。
百家合流是百家争鸣的一个组成部分。百家争鸣虽原则上是各家发表自已的看法,批评别人的意见,但也包含了对其他学派某些思想的吸收。如荀子,虽以礼为思想核心,但也重法与推崇孔子,以致有人将其当做法家,还有人将其当做儒家。就是说,百家争鸣的争鸣是有保留的克服,争鸣中有吸收,吸收是为了更好地争鸣。百家争鸣本身也说明,争鸣各家在学术上都有片面性,它们只有相互吸收,才能做到互补,并使自己的学说趋于完善。如墨子在回答程子的“非儒,何故称于孔子也”时,说:“是亦当而不可易者也。今鸟闻热旱之忧则高,鱼闻热旱之忧则下,当此虽禹汤为之谋,必不能易矣。鸟鱼可谓愚矣,禹汤犹云因焉。今翟曾无称于孔子乎?”(13)
百家合流是百家争鸣的一个不可缺少的环节。百家争鸣在前期和中期,主要表现为争鸣,后期则主要表现为合流。如战国后期两个官办学术中心,齐国的“稷下”与秦国的“吕不韦门客集团”,他们的学术活动,搞的基本都是百家合流。稷下学派的代表作是《管子》,其中既有德家思想,也有礼家思想,还有法家思想等,但是以“礼治”为主;吕不韦门客集团的代表作是《吕氏春秋》其中包含的学术思想更杂:德、礼、法、术、孝、义等均有,以致有人将其误为杂家。其实,这是对其占主导地位的思想缺乏认识的缘故,杂家根本就不存在。《吕氏春秋》占主导地位的思想是“德”,其余均起辅助作用。
百家合流的形式,一是理论上的合流,二是实践上的合流。理论上的合流,礼、德、术等三家做得比较好。礼家,如前引《荀子》、《管子》;德家,如前引《吕氏春秋》;术家,如前引《公羊春秋》、《春秋繁露》等。儒家做得较差,但儒家将《五经》及各《传》都纳入到了其经典之中,这样内容也较丰富,基本上也包括了礼、德、术、义等思想。实践上的合流,主要指当时的统治者们出于自身的需要,同时立几种思想不同的著作为经,作为治国的主导以及辅助思想。如汉初的“黄老之治”,曾立法家的《经法》、《称》、《道原》、《十大经》和老子的《德道经》等为经;武帝时期,置《五经》博士,合《论语》、《孝经》为《七经》等,这些都是在实践上的百家合流。
百家合流在百家争鸣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争鸣只是探讨问题,合流才是向解决问题迈进,只有百家的有机合流,才是最后解决问题的根本途径。秦之所以没能最后解决当时社会的主要问题并结束百家争鸣,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用“焚书坑儒”来拒绝百家合流,绝对以申、商、韩的术家思想治国,致使其走向了灭亡。汉武帝解决这一问题的关健,就是结合实际进行百家合流。如武帝:在政治思想上虽突出儒家的孝,但其余《六经》均起辅助作用;体制上的双轨制,既吸收了术家的郡县制,也未完全抛弃德、儒、礼、法、孝等家的分封制;主父偃的“推恩令”,既有儒家的仁孝思想,也包含了术家的“术”、“义”等理论;经济上的重农抑商,既有儒、法、德、礼等家的重农重商,也未完全抛弃术家的“诈农灭商”;意识形态上,既有儒、法、德、礼等家的思想自由,也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术家的思想禁锢;教育风化上,既有儒家的兴学办校,也有术家的“以吏为师”,如用“举孝廉”与“选三老”为民做表率等。这和秦代在政治上只以申、商、韩术家思想治国,体制上绝对行郡县,经济上诈农灭商,思想上搞专制,教育上“以吏为师”等截然不同。由此可见,要想解决中国当时社会的主要问题,没有百家的有机合流,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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