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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卡夫卡论文文献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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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卡夫卡论文文献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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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明义,《变形记》写于1912年,是奥地利德语小说家弗兰茨·卡夫卡最为出色的中篇小说。

卡夫卡欧洲著名的表现主义作家,他是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宗师和探险者,对社会的陌生感、孤独感与恐惧感是其创作的永恒主题,这种别开生面的手法,令二十世纪各个写作流派追认其为先驱。主要作品有《审判》《变形记》《城堡》等。

《变形记》代表了卡夫卡中短篇小说的最高成就,也被认为是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作品之一。《变形记》中的主人公格里高尔·萨姆莎是一家公司的旅行推销员,每天为了一家的生计辛苦奔波,唯恐失去自己的工作。然而一天早晨他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只大甲虫。开始,母亲和妹妹还对于发生在他身上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十分同情。

但久而久之,家人对他的同情渐渐变为了恐慌、厌恶甚至是憎恨,盼着他能够早日死去。终于,在一天夜里,格里高尔怀着对家人的温柔和爱意,孤独地离开了人世。格里高尔死后,家人如释重负,都为此而感到庆幸。他们出外郊游,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在《变形记》中,由于沉重的肉体和精神上的压迫,使人失去了自己的本质,异化为非人。它描述了人与人之间的这种孤独感与陌生感,即人与人之间,竞争激化、感情淡化、关系恶化,也就是说这种关系既荒谬又难以沟通。

如此荒诞离奇的情节,如此冷漠的人际关系。卡夫卡究竟想表达什么,为何又要通过“变形”这一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现象来表达呢?《变形记》对“变形”的真正指向,绝不是人变成虫的意象,而是在格里变形之后给这个家庭每个人带来的生活上思想上的变形。再深入点说,是对这 些人生活态度、道德观念、价值观、存在主义的变化扭曲的透视。

《变形记》有趣的正是在于,表面上看,变形的当然是从人变为虫的格里高尔,然而,格里的精神世界,他的责任感,对家人的尊敬,特别是对妹妹的爱,是由始至终都坚毅不变的。反而是家庭的另外三个成员在整个过程中经历着起伏的“思想变形”。

《变形记》用表面的荒诞不经,来诉说作者内心的生活理想,蕴涵了丰富而深刻的思想内容与文学价值。卡夫卡的象征,不但具有深刻的文字艺术的深刻意蕴,又包含着理智的比喻。

首先,它表现了作者对于被社会同化的内心忧虑。社会发展趋于同化,我们对于成功学理解的单一与成功标准的功利化,使我们趋向于常规,尽力规避风险。我们被他人所谓的成功标准而同化,影响,甚至胁迫得不能自主,成为只对名利金钱追逐的奴隶,从而让人纯洁善良的一面彻底被抹灭,人成为非人。《变形记》中格里高尔的故事正是人异化为非人这一哲学生存现状。

其次,《变形记》还表现了在现代社会里人对生活压力的畏惧和逃避。主人公格里高尔一夜之间变成了甲虫,就像是他对于自己命运控制的无力。这种恐惧与无力,挣扎无果后的绝望,是作者表达给读者的近体化情绪,给我们带来一种强烈代入感。

《变形记》对“变形”的真正指向,绝不是人变成虫的意象,而是在格里变形之后给这个家庭每个人带来的生活上思想上的变形。再深入点说,是对这些人生活态度、道德观念、价值观、存在主义的变化扭曲的透视。

《变形记》有趣的地方在于,从表面上看,变形的当然是从人变为虫的格里高尔,然而,格里的精神世界,他的责任感,以及对家人的尊敬,特别是对妹妹的爱,是由始至终都坚毅不变的。反而是家庭的另外三个成员在整个过程中经历着起伏的思想变形。

最后,作者表达了对于命运无力改写的强烈苦恼与愤慨。在主人公格里高尔变成甲虫后,面对家人的嫌弃与冷漠,他无力改写,只得承受。在这种情绪的感染下,卡夫卡所想表达的现实性意义被鲜明地揭示出来。

卡夫卡《变形记》这部看似内容荒诞的作品,讲述了并不荒诞的心理情绪。卡夫卡运用他所一贯擅长的叙事手法,充满精神分析意味的意象及探究主观世界的复合主题意义。格里高尔的变形,是孤独与悲哀的象征。

所谓象征,就是运用具象化的描述代表或暗示某种思想,意念与感情。由于一些社会现象不利于直接在作品中表现,卡夫卡运用虚构的手法来刻画人物,用象征性的方式来表达某些现象。

在《变形记》的语境中,将人一夜之间变成了甲虫,将其置于平凡的环境中,将这种虚构作为正常现象表述。在故作平淡无奇的日常形式中表达出反常的内容,结果使之与现实生活中紧密相联系,表达出格里高尔变成甲虫后所产生的各种情绪。寓言式的结构将作品更生动性的描写,体现了西方现代派文学的特点。

象征与荒诞的手法也暗示了作品的主题,形象具体地表现了悲观的情绪。明显地体现了“卡夫卡式”的艺术风格。所以,卡夫卡某种程度上改革了小说的叙述艺术。对西方现代派文学的发展有着重要影响卡夫卡是智慧的。又是天真的。智慧在于他把握住了我们所有人扭曲的笑容,天真的是,他竟然让我们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助和愚蠢。

卡夫卡并没有放过格里高尔。任由这个“异人”挨饿,遭到令人痛心的委屈,在小房间里步履蹒跚。最终死去。这只甲虫走向死亡的过程,正是卡夫卡用紧扣异化的修辞吟就的绝望哀乐。

归根结底,格里高尔是被自己充满惶恐的心所吞噬,而这种不幸又反倒成为他的罪孽,他自己无法呐喊,无法控诉,只好由卡夫卡来完成一个遭到扭曲的可怜人的葬礼。

《变形记》用表面的荒诞不经,来诉说卡夫卡内心的生活理想,蕴涵了丰富而深刻的内容。卡夫卡的象征,不但具有深刻的文字艺术的深刻意蕴,又包含着理智的比喻。

从语言艺术的角度上来讲,卡夫卡的《变形记》无疑缔造了一场文学的变革,开启了现代派文学的大门。

弗兰茨·卡夫卡,这位中年早逝的奥地利小说家,生前默默无闻,去世后名声却响彻世界文坛。他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看到了人的异化,同时又发现了人与社会、个体与群体的相互排斥以及主体的努力与结果之间的内在悖反。

卡夫卡用夸张的手法刻画了人变为甲虫后所经历的种种人世间的变化,来反映出在当时第一次世间大战后当时经济萧给人们造成的影响。人情的冷漠,亲情的淡然,及当时社会在经历变革后将人心里烙印上的那些痛楚回忆。着眼于现在,对于《变形记》所要表现的内涵,每人都不为之警醒和反思。

卡夫卡不仅写了一篇小说。从艺术的角度来讲,他为人们描写了一副警世画,画面中每一个甲虫仿佛都是现在活在当下的世人,提醒着我们是坚强地活着还是在退缩着默默无闻的苟延残喘虽看似荒诞的一部作品,却给了现代社会中的各个角色中的人们无限的警示和启迪。

卡夫卡一生的作品并不多,但对后世文学的影响却是极为深远的。三四十年代的超现实主义作家们将卡夫卡视之为同仁,四五十年代的荒诞派以之为先驱,六十年代的美国“黑色幽默”将其奉为典范。

美国诗人奥登认为:“他与我们时代的关系最近似但丁、莎士比亚、歌德与他们时代的关系。”卡夫卡的小说揭示了一种荒诞的充满非理性色彩的景象,个人式的、忧郁的、孤独的情绪,运用的是象征式的手法。

卡夫卡他是一位用德语写作的业余作家,他与法国作家马塞尔·普鲁斯特,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称为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驱和大师。卡夫卡生前默默无闻,孤独地奋斗,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价值才逐渐为人们所认识,作品引起了世界的震动,并在世界范围内形成一股“卡夫卡”热,经久不衰。

我觉得能够给我们一个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让我们能够了解到文化的底蕴,也是让更多的人去模仿的。

开启了讽刺主义的先河,对后世代的文学提供了一种写作的思路,没必要一直去写宗教类的文章。

中国(大陆)当代作家对卡夫卡的接受和回应显然是与中国的外国文学领域对卡夫卡的译介分不开的,因为中国作家通常是没有可能阅读到卡夫卡作品的原文的。而中国对卡夫卡的翻译介绍比较晚,解放前对卡夫卡的零星介绍还不足以引起作家们的注意和重视。大概到了1966年,才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一部由李文俊、曹庸翻译的《〈审判〉及其他小说》,其中包括卡夫卡的6篇小说:《判决》、《变形记》、《在流放地》、《乡村医生》、《致科学院的报告》、《审判》。但这部小说集当时是作为“反面教材”在“内部发行”,只有极少数专业人员才有机会看到,中国作家恐怕很少有机会读到这个译本。1979年初《世界文学》杂志刊登了由李文俊翻译的《变形记》,并发表了署名丁方、施文的文章《卡夫卡和他的作品》,卡夫卡及其作品才算是第一次在中国公开亮相。接下来,1981年初《外国文学》发表了卡夫卡的4个短篇:《判决》、《乡村医生》、《法律门前》和《流氓集团》。随后,卡夫卡的幽灵便迅速在大江南北弥漫,在各种文艺刊物上出头露面。由于“在卡夫卡这里人们无法获得其他作家所共有的品质,就是无法找到文学里清晰可见的继承关系”,[1]因此,卡夫卡在中国作家心中最初引起的更多的是惊讶和不解,而不是认同和接受。但对于少数敢于探索、勇于冒险的作家而言,他的影响却是深刻而又长久的,并且通过这些作家,卡夫卡终于在中国扎下根来,如今已有越来越多的作家将卡夫卡引以为“知音”。 一、“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中国作家徐星曾经说过,“现代主义不是形式主义,而是生活方式问题,真正超脱的人实际是最痛苦的人。卡夫卡活着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品,写什么样的作品是生活方式决定的,是命中注定的。”[2]的确,卡夫卡的生活和写作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模仿的。卡夫卡,这位西方现代艺术的怪才和探险家,他以痛苦走进世界,以绝望拥抱爱人,以惊恐触摸真实,以毁灭为自己加冕……他是现代世界里的唯一的“精神裸体者”,他的独一无二的生活方式决定了他的创作,他的创作完成了他自己。从这个意义上说,徐星一句话便道出了卡夫卡生活和创作的本质。 卡夫卡的生活虽然是不可模仿的,但他的创作却是可以借鉴的。的确,卡夫卡极大地影响了许多中国当代作家的创作。 1999年新世纪出版社推出了一套丛书《影响我的10部短篇小说》,其中莫言、余华、皮皮均选了一篇卡夫卡的小说。皮皮说,那些好的小说“会陪伴你度过各种光阴。每次读起,无论是晴朗的午后,还是小雨的黄昏,你都会跟它们做一次交流,围绕着生死爱恨。”[3](P1) “当年我已经从它们那里获得了超值的享受和补益,今天我再一次从它们那里收获。”[3](P1)在这些好小说中有一篇就是卡夫卡的《在流放地》。皮皮在大学里写的学士论文就有关卡夫卡的,因此她对卡夫卡曾有过一番研究。她在读《在流放地》时,“经历了很丰富的阅读感受,平静、紧张、恐怖、思索、佩服等等,尽管它的篇幅对此而言显得过于短暂。”[3](P12) 在影响余华的10部短篇小说里,也有卡夫卡的《在流放地》。余华说:“我之所以选择《在流放地》,是因为卡夫卡这部作品留在叙述上的刻度最为清晰,我所指的是一个作家叙述时产生力量的支点在什么地方……《在流放地》清晰地展示了卡夫卡叙述中伸展出去的枝叶,在对那架杀人机器细致入微的描写里,这位作家表达出了和巴尔扎克同样准确的现实感,这样的现实感也在故事的其他部分不断涌现,正是这些拥有了现实依据的描述,才构成了卡夫卡故事的地基。事实上他所有的作品都是如此,只是人们更容易被大厦的荒诞性所吸引,从而忽视了建筑材料的实用性。”[4](P5) 面对卡夫卡等的作品,余华说,“我就像一个胆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抓住它们的衣角,模仿着它们的步伐,在时间的长河里缓缓走去,那是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它们将我带走,然后让我独自一人回去。当我回来之后,才知道它们已经永远和我在一起了。”[4](P11)余华在其他地方还多次谈到卡夫卡。1990年,余华在一篇名为《川端康成和卡夫卡的遗产》的文章中写道,“1986年让他兴奋不已”,[5]这一年他读到了卡夫卡的《乡村医生》,这篇小说“让我大吃一惊……让我感到作家在面对形式时可以是自由自在的,形式似乎是‘无政府主义’的,作家没有必要依赖一种直接的,既定的观念去理解形式。卡夫卡解放了我。使我三年多时间建立起来的一套写作法则在一夜之间成了一堆破烂。”[5]他认为卡夫卡的出现在文学史上是一个“奇迹”。[5]卡夫卡那种异常锋利的思维,他那轻而易举直达人类痛处的特征给余华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小说中有这么一段,描写医生查看病人的病情时,发现了患者身体右侧靠近臀部处一个手掌大小的伤口: 玫瑰红色,有许多暗点,深处呈黑色,周边泛浅,如同嫩软的颗粒,不均匀地出现淤血,像露天煤矿一样张开着。这是远看的情况,近看则更为严重。谁会见此而不惊叫呢?在伤口深处,有许多和我小手指一样大小的虫蛹,身体紫红,同时又沾满血污,它们正用白色的小头和无数小腿蠕动着爬向亮处。可怜的小伙子,你已经无可救药。我找到了你硕大的伤口,你身上这朵鲜花(Blume)送你走向死亡。① 余华读罢感到震惊不已。这种冷静客观的对血淋淋事实的描写,尤其是用“鲜花”来形容伤口,使余华大开眼界。他的《十八岁出门远行》就是在读了卡夫卡《乡村医生》后写成的,因此,我们可以说,是卡夫卡完成了余华的成名作。在中篇小说《一九八六年》中,余华笔下中学教师自残的场面更是令人触目惊心:“他嘴里大喊一声‘劓!’然后将钢锯放在了鼻子下面,锯齿对准了鼻子。那如手臂一样黑乎乎的嘴唇抖动起来,像是在笑。接着两条手臂有力地摆动了,每摆动一下他都要拼命地喊一声:‘劓!’钢锯开始锯进去,鲜血开始渗出来……他喘了一阵气,又将钢锯举了起来,举到了眼前,对着阳光仔细打量起来。接着伸出长得出奇也已经染红的指甲,去抠嵌在锯齿里的骨屑,那骨屑已被鲜血浸透,在阳光下闪烁着红光。”[6](P151-152)余华在这种充满血腥味的、残酷无情的“死亡叙述”中更是将异常冷漠、绝对超然的叙述笔调和风格推向了极至。 1999年余华又在《读书》杂志上发表了题为《卡夫卡和K》的文章,专门论述了卡夫卡与《城堡》中的K之间的关系。余华说:“内心的不安和阅读的不知所措困扰着人们,在卡夫卡的作品中,没有人们已经习惯的文学出路,或者说其他的出路也没有,人们只能留下来,尽管这地方根本不是天堂,而且更像地狱,人们仍然要留下来。”[1](P46)面对卡夫卡的作品,还包括他的书信、日记,余华“留下来”认真研读、细细体会。他说:“卡夫卡一生所经历的不是可怕的孤独,而是一个外来者的尴尬。这是更为深远的孤独,他不仅和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格格不入,同时他也和自己格格不入。”[1](P39)至于卡夫卡的叙述手法,余华更是推崇备至:“卡夫卡的描述是如此的细致和精确”,“又充满了美感”,“叙述如同深渊的召唤”。论及卡夫卡日记和小说的关系时,余华又说:“卡夫卡的日记很像是一些互相失去了联系的小说片段,而他的小说《城堡》则像是K的漫长到无法结束的日记。”[1](P40)余华以其作家的敏感和深刻,很快就从卡夫卡那里捕捉到了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在影响莫言的10部小说里,莫言也提到了卡夫卡的《乡村医生》。莫言认为,一篇好的小说,应当具有独特的腔调。这种独特的腔调,“并不仅仅指语言,而是指他习惯选择的故事类型、他处理这个故事的方式、他叙述这个故事时运用的形式等全部因素所营造出的那样一种独特的氛围”。[7](P2)卡夫卡的《乡村医生》就是这样一篇小说。这是一篇“最为典型的‘仿梦小说’,也许他写的就是他的一个梦。他的绝大多数作品,都像梦境。梦人人会做,但能把小说写得如此像梦的,大概只有他一人。”[7](P7)莫言感觉到了卡夫卡的独特腔调,并在他的小说中也有所借鉴和表现。 宗璞开始阅读卡夫卡的时间较早,那是在60年代中期。她原本是为了批判卡夫卡才阅读卡夫卡的,但是,她却发现卡夫卡在她面前“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令她大吃一惊。她说,“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是一种抽象的,或者说是原则性的影响。我吃惊于小说原来可以这样写,更明白文学是创造。何谓创造?即造出前所未有的世界,文学从你笔下开始。而其荒唐变幻,又是绝对的真实。在文革中,许多人不是一觉醒来,就变成牛鬼蛇神了吗?”。[8]她的小说《我是谁?》写“文革”期间人变成蛇的异化情态,“孟文起和韦弥同样的惊恐,同时扑倒在地,变成了两条虫子……韦弥困难地爬着,像真正的虫子一样,先缩起后半身,拱起了背,再向前伸开,好不容易绕过一处假山石。孟文起显然比她爬得快,她看不见他,不时艰难地抬起头来寻找。”[9](P38)这种写法,显然是受到了卡夫卡《变形记》的影响。但是,在宗璞的小说的结尾,主人公又直露地发出了我终究是人的愿望,这又使得她与卡夫卡区别开来了。在卡夫卡那里,异化是一种世界观,无时无刻不在;而在宗璞那里,异化只是暂时的现象,是某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如文化大革命的产物。在卡夫卡那里,变形既是形式,又是内容,在宗璞那里,变形只是形式,而不是内容;在卡夫卡那里,叙述是冷静和客观的,作者置身于故事之外,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而在宗璞那里则是夹叙夹议,作者置身其中,感情悲愤激越,最后作者甚至直接站出来说道,“然而只要到了真正的春天,‘人’总还会回到自己的土地。或者说,只有‘人’回到了自己的土地,才会有真正的春天。”[9](P61)这样直露的议论,已经不大像是写小说了。宗璞说过,她的作品可分为两大类,一类可称为“外观手法”,另一类则为“内观手法”,后者“就是透过现实的外壳,去写本质,虽然荒诞不成比例,却求神似……卡夫卡的《变形记》、《城堡》写的是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可是在精神上是那样的准确。他使人惊异,原来小说竟然能这样写,把表面现象剥去有时是很有必要的,这点也给我启发。”[10]可见,宗璞的这种“内观手法”显然来源于卡夫卡,但是,宗璞并不想走向彻底的荒诞变形,她笔下的人物虽然已蜕变为“蛇”,然而,最终仍然是人性占了上风。宗璞的另一篇小说《蜗居》简直就是一篇卡夫卡式的寓言小说。小说中主人公的背上长出一个蜗牛的硬壳,他便像蜗牛一样的爬行。但与卡夫卡不同的是,宗璞具有浓烈的社会意识和政治意识,并且,一有机会她就直接地表露出来。 蒋子丹的情形与宗璞有点相似。1983年她在读过卡夫卡等作家的作品后,便想试着写一种荒诞小说,这种小说“所有的细节都真实可信(至少貌似真实可信),没有一句话让人费解,但在骨子里横着一个荒诞的内核,这个内核里又包裹着某种险恶的真实。”[11]她正是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创作了她的短篇小说《黑颜色》、《蓝颜色》、《那天下雨》和中篇小说《圈》。当时很多读者都看不懂这些小说,但她对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她说,“我觉得一个作家选择了错误的目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根本没有目标。”[11] 格非也非常钟情于卡夫卡,并研究过卡夫卡。他曾对鲁迅与卡夫卡进行过比较分析,他说:“鲁迅和卡夫卡,他们都从自身的绝望境遇中积累起了洞穿这一绝望壁垒的力量,而‘希望’的不可判断性和悬置并未导致他们在虚无中的沉沦。从最消极和最悲观的意义上说,他们都是牺牲者和受难者。而正是这种炼狱般的受难历程,为人类穿越难以承受的黑暗境域提供了标识。”[12]“与卡夫卡一样,鲁迅深切地感受到了存在的不真实感,也就是荒谬感,两者都遇到了言说的困难,言说、写作所面临的文化前提不尽相同,但它们各自的言说方式对于既定语言系统的否定,瓦解的意向却颇为一致。”[12]卡夫卡的这种荒谬感、言说的困难,以及对既定语言系统的否定和瓦解,对格非的创作恐怕不无影响,尽管这种影响也许是通过鲁迅这一中介而得以完成的。 在格非的小说《边缘》中有一段描写使人们不由得想起了卡夫卡的《乡村医生》。小说中有一位名叫仲月楼的医生,“他脸上时常挂着一种不经意的笑容,即使是他在手术台上摆弄死人的时候也是如此。”[13](P169)小说里写到这位医生一次给一位重伤员施手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位伤员在痛苦地颤抖、痉挛。他一面不紧不慢地按照某种固定的程序做着他所应该做的一切,一面又津津有味地向小说的叙述者“我”大谈如何勾引女人:① 仲月楼用一把镊子从那处伤洞里伸进去,试着将那枚弹头夹出来,有几次差一点获得了成功,但每次快要弄出来的时候,弹头又像泥鳅一样滑了进去。仲月楼抬起袖管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等到女人的身体发软,你才可以撩开她的裙子,然后抚摸她。只要你有耐心,女人最终会支持不住的。” 仲月楼自言自语地说着,站在一旁的护士好像早就感到不耐烦了。她提醒仲月楼,那个躺在香案上的伤兵说不定已经死了。 仲月楼没有搭理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门外。 …… “我想他的确已经死了。”仲月楼说。[13](170) 伤员死了,仲月楼看去毫不动情。一个客观、冷漠、简单的“说”字,令我们对仲月楼的情感状态一无所知。 二、通向灵魂的城堡 被誉为中国文坛独立特行的女作家残雪,有“中国的卡夫卡”之称。有评论者写道,“如果说,80年代的《苍老的浮云》、《天窗》、《山上的小屋》等作品中喷薄而出、纷至沓来的梦魇般的意象,与卡夫卡那现实主义般地精确刻画荒诞事物的风格仍保持一定距离的话,那么,在90年代创作的那些更为节制、纯熟、理性的小说中,我们隐约地感到,残雪与卡夫卡达成了更深的默契。”[14]1999年残雪推出了一本专门解读卡夫卡的大著《灵魂的城堡——理解卡夫卡》,[15]更是让人们吃了一惊。残雪作品中所包含的那种极端个人化的声音一直令许多读者望而兴叹,她笔下的那个冷峻、变态和噩梦的世界也一直难以为人们所理解和接受,她在偌大的中国似乎缺乏知音,然而,她在一个十分遥远的国度里却发现了卡夫卡,并引以为知音。于是,奇迹便发生了,一个20世纪末的中国女作家与一个20世纪初的奥地利男作家在灵魂深处相遇、对话,这不能不说是一件让人砰然心动的事。 半个多世纪以来,有关卡夫卡的评论和著述可以说汗牛充栋,存在主义认为,是卡夫卡首先看到了追求自由存在的痛苦和孤独;荒诞派在卡夫卡那里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反英雄”;黑色幽默派从卡夫卡那里看到的是灰暗色调和讥讽意味;超现实主义看到的是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分析和“超肉体感觉”;表现主义看到的却是梦幻和直觉;而卢卡契索性认为卡夫卡表现了社会和阶级斗争的本质……而残雪却几乎将所有这些评述都悬置一旁,直截了当地将卡夫卡当作一个作家,或者更确切地说,当作一个小说家来理解。在残雪看来,卡夫卡是一个最纯粹的艺术家,而不是一个道德家、宗教学家、心理学家、历史学家和社会批评家,他的全部创作不过是对作者本人内心灵魂不断地深入考察和追究的历程。 这样一来,残雪似乎一下子就抓住了卡夫卡最本质的东西。的确,写作就是卡夫卡生命中的一切,没有了写作,卡夫卡的生活将变得毫无色彩和意义。卡夫卡说:“在我身上最容易看得出一种朝着写作的集中。当我的肌体中清楚地显示出写作是本质中最有效的方向时,一切都朝它涌去,撇下了获得性生活、吃、喝、哲学思考、尤其是音乐的快乐的一切能力。我在所有这些方面都萎缩了。”“我写作,所以我存在。”他“不是一个写作的人,而是一个将写作当作唯一的存在方式、视写作为生活中抵抗死亡的唯一手段的人。”[16]只有写作才能证明卡夫卡的存在。卡夫卡为了写作而拒绝了友谊、爱情、婚姻和家庭,他选择了他自己所惧怕的那份孤独。卡夫卡大概可以算世界上最孤独的作家,而他的小说所表现的也正是现代人的这种孤独感,所以,卡夫卡自己的生活与创作就在这里合而为一了,他成了在生活上最无作为和在创作上最有成就者。 残雪对卡夫卡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目的颇有同感,她在一篇名为《黑暗灵魂的舞蹈》的文章中这样写道: 是这种写作使我的性格里矛盾的各个部分的对立变得尖锐起来,内心就再也难以得到安宁。我不能清楚地意识到内部躁动的实质,我只知道一点:不写就不能生活。出于贪婪的天性,生活中的一切亮点(虚荣、物质享受、情感等等)我都不想放弃,但要使亮点成为真正的亮点,惟有写作;而在写作中,生活的一切亮点又全都黯然失色,没有意义。[17](P11) 这段话与卡夫卡如出一辙,而与卡夫卡不同的是:残雪并没有拒绝丈夫、儿子和家庭。残雪的孤独更多的是灵魂的孤独,在现实生活中她比卡夫卡幸运得多。 对于卡夫卡著名的三部长篇小说,残雪就是从这一角度开始了她的解读。残雪认为,《诉讼》描述了一个灵魂挣扎、奋斗和彻悟的过程。“K被捕的那天早上就是他内心自审历程的开始”,“史无前例的自审以这种古怪的形式展开,世界变得陌生,一种新的理念逐步地主宰了他的行为,迫使他放弃现有的一切,脱胎换骨。”[15](P85)那么,城堡是什么呢?它“似乎是一种虚无,一个抽象的所在,一个幻影,谁也说不清它是什么。奇怪的是它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并且主宰着村子里的一切日常生活,在村里的每一个人身上体现出它那纯粹的、不可逆转的意志。K对自己的一切都是怀疑的、没有把握的,唯独对城堡的信念是坚定不移的。”[15](P192)原来,城堡就是生命的目的,是理想之光,并且,它就存在于我们的心里。《美国》实际上意味着艺术家精神上的断奶,“一个人来到世上,如果他在精神上没有经历‘孤儿’的阶段,他就永远不能长大,成熟,发展起自己的世界,而只能是一个寄生虫。”[15](P38) 至于卡夫卡的一些短篇小说,在残雪看来,《中国长城建造时》象征着“艺术家的活法”;《致某科学院的报告》记录了“猿人艺术家战胜猿性,达到自我意识的历程”;《乡村教师》中的老教师体现了“艺术良知”;《小妇人》及《夫妇》描述了“诗人灵魂的结构”;《地洞》则表现了艺术家既要逃离存在遁入虚空,又要逃离虚空努力存在的双重恐惧…… 看来,残雪完全是以独特的、写小说的方式来解读和描述卡夫卡的作品的,这使得读者在惊讶残雪的敏锐、机智和个性外,也渐渐地开始怀疑,残雪在这里究竟是在解读卡夫卡,还是在构筑她自己心中的卡夫卡?抑或真正的卡夫卡其实就等于她心中的卡夫卡?她究竟是在解读小说,还是在创作小说?我认为,无论残雪的初衷是什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由于有了残雪的解读,卡夫卡在中国的“知音”将会越来越多,而不是越来越少。

卡夫卡变形记教学设计研究论文

格里高尔的死并不是说他向这个异化的世界屈服,并不代表着其人性的丧失。相反,他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亡,是因为他想借助死亡,割断了自己与异化社会的最后一丝联系,保持了作为一个人最本质的特征。因为在这个异化的世界,人——宇宙间最高级的生灵,对这个异化无处不在的社会尚无能为力,更何况一只毫无防御能力的甲虫?变了形的格里高尔最终孤独地死掉了,他也不能不死去。因为作者本身对这个社会就无能为力,找不到任何出路,即使变成了一只甲虫,又能如何呢?卡夫卡彻底绝望了!格里高尔绝望了!在以“人”形出现的“非人”群体中,他找不到真正具有人之本质的人的生存环境,只能死掉。也只有死掉才能使他恢复了人的本性,从肉体到意识都摆脱了异化特征,正是他的死,给后来者以反抗绝望和在绝望中追寻人生光亮的决绝和勇气.。

在钟楼上的钟敲响凌晨三点之前,他便一直处于这种空洞与平和的沉思状态中。窗户外面的朦胧晨 曦 他还经历着了,然后他的脑袋不由自主地完全垂下,他的鼻孔呼出了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他死了,面对死亡,他还为亲人着想,再一次表明他的善良和可怜,又一次再现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这种纯粹的自私自利的关系。同时也说明了在这样的异化社会中,注定了主体走不出困境的悲剧。

结语

小说从开门开始,经过开关门的交替,最后又回归到开门上来。开门,关门,出门,进门,门不仅仅表示墙上的一个洞、两扇门板或当途高阙。开着,关着,锁着,半掩着,门虽不会改变它的根本性质,但它表示存在与不存在,召唤或禁止。门所蕴含的到达或者关闭给人们带来希望与绝望等情绪,因此,门成为一种象征,成为人们超越自我,即将进入或有可能进入最高现实的一种象征。综观整个小说,格里高尔的感觉基本上是通过三头门传递出来的声音而形成的。一方面,他紧贴门站着,倾听隔壁房间里的谈话声;另一方面,他的家人也在通过门倾听他的声音。门内的孤独世界与门外的异化世界,门口的沉思与徘徊,开门与关门间隙形成的焦虑,突出反映了主体的生存困境。一家人隔着门进行的心照不宣、无声无息的交流,正反映了现代社会的异化特征。作品正是通过连接主体与现实社会的“门”这一意象的象征意义,描写了在生存压力下,格里高尔由人变成了甲虫,暂时“逃离”了困境,但他摆脱不了精神的折磨。他想在社会在家庭中找到走出困境的出路,遭到的却是公司的不公平待遇、家人自私、冷漠的对待和厌弃,格里高尔无门可出,无路可走,他始终走不出困境,最终只能走向死亡,并通过死亡,来表达他对异化劳动、对社会、对环境、对人生的抗争!

参考文献 :

[1]卡夫卡.卡夫卡小说全集[M].谢莹莹译.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3. 249-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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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克里斯托弗·莫利.门[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3.

建议你读这两本资料,中文资料有限,还是直接读英文的好:1)Franz Kafka's The MetamorphosisBook by Harold Bloom; Chelsea House, )REHEARSALS OF DISCOMPOSUREAlienation and Reconciliation in Modern Literature: Franz Kafka Ignazio Silone, D. H. Lawrence T. S. Eliot,by Nathan A. Scott Jr. ,KING'S CROWN PRESS Columbia University, New York, 1952

中国(大陆)当代作家对卡夫卡的接受和回应显然是与中国的外国文学领域对卡夫卡的译介分不开的,因为中国作家通常是没有可能阅读到卡夫卡作品的原文的。而中国对卡夫卡的翻译介绍比较晚,解放前对卡夫卡的零星介绍还不足以引起作家们的注意和重视。大概到了1966年,才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一部由李文俊、曹庸翻译的《〈审判〉及其他小说》,其中包括卡夫卡的6篇小说:《判决》、《变形记》、《在流放地》、《乡村医生》、《致科学院的报告》、《审判》。但这部小说集当时是作为“反面教材”在“内部发行”,只有极少数专业人员才有机会看到,中国作家恐怕很少有机会读到这个译本。1979年初《世界文学》杂志刊登了由李文俊翻译的《变形记》,并发表了署名丁方、施文的文章《卡夫卡和他的作品》,卡夫卡及其作品才算是第一次在中国公开亮相。接下来,1981年初《外国文学》发表了卡夫卡的4个短篇:《判决》、《乡村医生》、《法律门前》和《流氓集团》。随后,卡夫卡的幽灵便迅速在大江南北弥漫,在各种文艺刊物上出头露面。由于“在卡夫卡这里人们无法获得其他作家所共有的品质,就是无法找到文学里清晰可见的继承关系”,[1]因此,卡夫卡在中国作家心中最初引起的更多的是惊讶和不解,而不是认同和接受。但对于少数敢于探索、勇于冒险的作家而言,他的影响却是深刻而又长久的,并且通过这些作家,卡夫卡终于在中国扎下根来,如今已有越来越多的作家将卡夫卡引以为“知音”。 一、“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中国作家徐星曾经说过,“现代主义不是形式主义,而是生活方式问题,真正超脱的人实际是最痛苦的人。卡夫卡活着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品,写什么样的作品是生活方式决定的,是命中注定的。”[2]的确,卡夫卡的生活和写作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模仿的。卡夫卡,这位西方现代艺术的怪才和探险家,他以痛苦走进世界,以绝望拥抱爱人,以惊恐触摸真实,以毁灭为自己加冕……他是现代世界里的唯一的“精神裸体者”,他的独一无二的生活方式决定了他的创作,他的创作完成了他自己。从这个意义上说,徐星一句话便道出了卡夫卡生活和创作的本质。 卡夫卡的生活虽然是不可模仿的,但他的创作却是可以借鉴的。的确,卡夫卡极大地影响了许多中国当代作家的创作。 1999年新世纪出版社推出了一套丛书《影响我的10部短篇小说》,其中莫言、余华、皮皮均选了一篇卡夫卡的小说。皮皮说,那些好的小说“会陪伴你度过各种光阴。每次读起,无论是晴朗的午后,还是小雨的黄昏,你都会跟它们做一次交流,围绕着生死爱恨。”[3](P1) “当年我已经从它们那里获得了超值的享受和补益,今天我再一次从它们那里收获。”[3](P1)在这些好小说中有一篇就是卡夫卡的《在流放地》。皮皮在大学里写的学士论文就有关卡夫卡的,因此她对卡夫卡曾有过一番研究。她在读《在流放地》时,“经历了很丰富的阅读感受,平静、紧张、恐怖、思索、佩服等等,尽管它的篇幅对此而言显得过于短暂。”[3](P12) 在影响余华的10部短篇小说里,也有卡夫卡的《在流放地》。余华说:“我之所以选择《在流放地》,是因为卡夫卡这部作品留在叙述上的刻度最为清晰,我所指的是一个作家叙述时产生力量的支点在什么地方……《在流放地》清晰地展示了卡夫卡叙述中伸展出去的枝叶,在对那架杀人机器细致入微的描写里,这位作家表达出了和巴尔扎克同样准确的现实感,这样的现实感也在故事的其他部分不断涌现,正是这些拥有了现实依据的描述,才构成了卡夫卡故事的地基。事实上他所有的作品都是如此,只是人们更容易被大厦的荒诞性所吸引,从而忽视了建筑材料的实用性。”[4](P5) 面对卡夫卡等的作品,余华说,“我就像一个胆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抓住它们的衣角,模仿着它们的步伐,在时间的长河里缓缓走去,那是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它们将我带走,然后让我独自一人回去。当我回来之后,才知道它们已经永远和我在一起了。”[4](P11)余华在其他地方还多次谈到卡夫卡。1990年,余华在一篇名为《川端康成和卡夫卡的遗产》的文章中写道,“1986年让他兴奋不已”,[5]这一年他读到了卡夫卡的《乡村医生》,这篇小说“让我大吃一惊……让我感到作家在面对形式时可以是自由自在的,形式似乎是‘无政府主义’的,作家没有必要依赖一种直接的,既定的观念去理解形式。卡夫卡解放了我。使我三年多时间建立起来的一套写作法则在一夜之间成了一堆破烂。”[5]他认为卡夫卡的出现在文学史上是一个“奇迹”。[5]卡夫卡那种异常锋利的思维,他那轻而易举直达人类痛处的特征给余华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小说中有这么一段,描写医生查看病人的病情时,发现了患者身体右侧靠近臀部处一个手掌大小的伤口: 玫瑰红色,有许多暗点,深处呈黑色,周边泛浅,如同嫩软的颗粒,不均匀地出现淤血,像露天煤矿一样张开着。这是远看的情况,近看则更为严重。谁会见此而不惊叫呢?在伤口深处,有许多和我小手指一样大小的虫蛹,身体紫红,同时又沾满血污,它们正用白色的小头和无数小腿蠕动着爬向亮处。可怜的小伙子,你已经无可救药。我找到了你硕大的伤口,你身上这朵鲜花(Blume)送你走向死亡。① 余华读罢感到震惊不已。这种冷静客观的对血淋淋事实的描写,尤其是用“鲜花”来形容伤口,使余华大开眼界。他的《十八岁出门远行》就是在读了卡夫卡《乡村医生》后写成的,因此,我们可以说,是卡夫卡完成了余华的成名作。在中篇小说《一九八六年》中,余华笔下中学教师自残的场面更是令人触目惊心:“他嘴里大喊一声‘劓!’然后将钢锯放在了鼻子下面,锯齿对准了鼻子。那如手臂一样黑乎乎的嘴唇抖动起来,像是在笑。接着两条手臂有力地摆动了,每摆动一下他都要拼命地喊一声:‘劓!’钢锯开始锯进去,鲜血开始渗出来……他喘了一阵气,又将钢锯举了起来,举到了眼前,对着阳光仔细打量起来。接着伸出长得出奇也已经染红的指甲,去抠嵌在锯齿里的骨屑,那骨屑已被鲜血浸透,在阳光下闪烁着红光。”[6](P151-152)余华在这种充满血腥味的、残酷无情的“死亡叙述”中更是将异常冷漠、绝对超然的叙述笔调和风格推向了极至。 1999年余华又在《读书》杂志上发表了题为《卡夫卡和K》的文章,专门论述了卡夫卡与《城堡》中的K之间的关系。余华说:“内心的不安和阅读的不知所措困扰着人们,在卡夫卡的作品中,没有人们已经习惯的文学出路,或者说其他的出路也没有,人们只能留下来,尽管这地方根本不是天堂,而且更像地狱,人们仍然要留下来。”[1](P46)面对卡夫卡的作品,还包括他的书信、日记,余华“留下来”认真研读、细细体会。他说:“卡夫卡一生所经历的不是可怕的孤独,而是一个外来者的尴尬。这是更为深远的孤独,他不仅和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格格不入,同时他也和自己格格不入。”[1](P39)至于卡夫卡的叙述手法,余华更是推崇备至:“卡夫卡的描述是如此的细致和精确”,“又充满了美感”,“叙述如同深渊的召唤”。论及卡夫卡日记和小说的关系时,余华又说:“卡夫卡的日记很像是一些互相失去了联系的小说片段,而他的小说《城堡》则像是K的漫长到无法结束的日记。”[1](P40)余华以其作家的敏感和深刻,很快就从卡夫卡那里捕捉到了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在影响莫言的10部小说里,莫言也提到了卡夫卡的《乡村医生》。莫言认为,一篇好的小说,应当具有独特的腔调。这种独特的腔调,“并不仅仅指语言,而是指他习惯选择的故事类型、他处理这个故事的方式、他叙述这个故事时运用的形式等全部因素所营造出的那样一种独特的氛围”。[7](P2)卡夫卡的《乡村医生》就是这样一篇小说。这是一篇“最为典型的‘仿梦小说’,也许他写的就是他的一个梦。他的绝大多数作品,都像梦境。梦人人会做,但能把小说写得如此像梦的,大概只有他一人。”[7](P7)莫言感觉到了卡夫卡的独特腔调,并在他的小说中也有所借鉴和表现。 宗璞开始阅读卡夫卡的时间较早,那是在60年代中期。她原本是为了批判卡夫卡才阅读卡夫卡的,但是,她却发现卡夫卡在她面前“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令她大吃一惊。她说,“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是一种抽象的,或者说是原则性的影响。我吃惊于小说原来可以这样写,更明白文学是创造。何谓创造?即造出前所未有的世界,文学从你笔下开始。而其荒唐变幻,又是绝对的真实。在文革中,许多人不是一觉醒来,就变成牛鬼蛇神了吗?”。[8]她的小说《我是谁?》写“文革”期间人变成蛇的异化情态,“孟文起和韦弥同样的惊恐,同时扑倒在地,变成了两条虫子……韦弥困难地爬着,像真正的虫子一样,先缩起后半身,拱起了背,再向前伸开,好不容易绕过一处假山石。孟文起显然比她爬得快,她看不见他,不时艰难地抬起头来寻找。”[9](P38)这种写法,显然是受到了卡夫卡《变形记》的影响。但是,在宗璞的小说的结尾,主人公又直露地发出了我终究是人的愿望,这又使得她与卡夫卡区别开来了。在卡夫卡那里,异化是一种世界观,无时无刻不在;而在宗璞那里,异化只是暂时的现象,是某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如文化大革命的产物。在卡夫卡那里,变形既是形式,又是内容,在宗璞那里,变形只是形式,而不是内容;在卡夫卡那里,叙述是冷静和客观的,作者置身于故事之外,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而在宗璞那里则是夹叙夹议,作者置身其中,感情悲愤激越,最后作者甚至直接站出来说道,“然而只要到了真正的春天,‘人’总还会回到自己的土地。或者说,只有‘人’回到了自己的土地,才会有真正的春天。”[9](P61)这样直露的议论,已经不大像是写小说了。宗璞说过,她的作品可分为两大类,一类可称为“外观手法”,另一类则为“内观手法”,后者“就是透过现实的外壳,去写本质,虽然荒诞不成比例,却求神似……卡夫卡的《变形记》、《城堡》写的是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可是在精神上是那样的准确。他使人惊异,原来小说竟然能这样写,把表面现象剥去有时是很有必要的,这点也给我启发。”[10]可见,宗璞的这种“内观手法”显然来源于卡夫卡,但是,宗璞并不想走向彻底的荒诞变形,她笔下的人物虽然已蜕变为“蛇”,然而,最终仍然是人性占了上风。宗璞的另一篇小说《蜗居》简直就是一篇卡夫卡式的寓言小说。小说中主人公的背上长出一个蜗牛的硬壳,他便像蜗牛一样的爬行。但与卡夫卡不同的是,宗璞具有浓烈的社会意识和政治意识,并且,一有机会她就直接地表露出来。 蒋子丹的情形与宗璞有点相似。1983年她在读过卡夫卡等作家的作品后,便想试着写一种荒诞小说,这种小说“所有的细节都真实可信(至少貌似真实可信),没有一句话让人费解,但在骨子里横着一个荒诞的内核,这个内核里又包裹着某种险恶的真实。”[11]她正是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创作了她的短篇小说《黑颜色》、《蓝颜色》、《那天下雨》和中篇小说《圈》。当时很多读者都看不懂这些小说,但她对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她说,“我觉得一个作家选择了错误的目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根本没有目标。”[11] 格非也非常钟情于卡夫卡,并研究过卡夫卡。他曾对鲁迅与卡夫卡进行过比较分析,他说:“鲁迅和卡夫卡,他们都从自身的绝望境遇中积累起了洞穿这一绝望壁垒的力量,而‘希望’的不可判断性和悬置并未导致他们在虚无中的沉沦。从最消极和最悲观的意义上说,他们都是牺牲者和受难者。而正是这种炼狱般的受难历程,为人类穿越难以承受的黑暗境域提供了标识。”[12]“与卡夫卡一样,鲁迅深切地感受到了存在的不真实感,也就是荒谬感,两者都遇到了言说的困难,言说、写作所面临的文化前提不尽相同,但它们各自的言说方式对于既定语言系统的否定,瓦解的意向却颇为一致。”[12]卡夫卡的这种荒谬感、言说的困难,以及对既定语言系统的否定和瓦解,对格非的创作恐怕不无影响,尽管这种影响也许是通过鲁迅这一中介而得以完成的。 在格非的小说《边缘》中有一段描写使人们不由得想起了卡夫卡的《乡村医生》。小说中有一位名叫仲月楼的医生,“他脸上时常挂着一种不经意的笑容,即使是他在手术台上摆弄死人的时候也是如此。”[13](P169)小说里写到这位医生一次给一位重伤员施手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位伤员在痛苦地颤抖、痉挛。他一面不紧不慢地按照某种固定的程序做着他所应该做的一切,一面又津津有味地向小说的叙述者“我”大谈如何勾引女人:① 仲月楼用一把镊子从那处伤洞里伸进去,试着将那枚弹头夹出来,有几次差一点获得了成功,但每次快要弄出来的时候,弹头又像泥鳅一样滑了进去。仲月楼抬起袖管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等到女人的身体发软,你才可以撩开她的裙子,然后抚摸她。只要你有耐心,女人最终会支持不住的。” 仲月楼自言自语地说着,站在一旁的护士好像早就感到不耐烦了。她提醒仲月楼,那个躺在香案上的伤兵说不定已经死了。 仲月楼没有搭理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门外。 …… “我想他的确已经死了。”仲月楼说。[13](170) 伤员死了,仲月楼看去毫不动情。一个客观、冷漠、简单的“说”字,令我们对仲月楼的情感状态一无所知。 二、通向灵魂的城堡 被誉为中国文坛独立特行的女作家残雪,有“中国的卡夫卡”之称。有评论者写道,“如果说,80年代的《苍老的浮云》、《天窗》、《山上的小屋》等作品中喷薄而出、纷至沓来的梦魇般的意象,与卡夫卡那现实主义般地精确刻画荒诞事物的风格仍保持一定距离的话,那么,在90年代创作的那些更为节制、纯熟、理性的小说中,我们隐约地感到,残雪与卡夫卡达成了更深的默契。”[14]1999年残雪推出了一本专门解读卡夫卡的大著《灵魂的城堡——理解卡夫卡》,[15]更是让人们吃了一惊。残雪作品中所包含的那种极端个人化的声音一直令许多读者望而兴叹,她笔下的那个冷峻、变态和噩梦的世界也一直难以为人们所理解和接受,她在偌大的中国似乎缺乏知音,然而,她在一个十分遥远的国度里却发现了卡夫卡,并引以为知音。于是,奇迹便发生了,一个20世纪末的中国女作家与一个20世纪初的奥地利男作家在灵魂深处相遇、对话,这不能不说是一件让人砰然心动的事。 半个多世纪以来,有关卡夫卡的评论和著述可以说汗牛充栋,存在主义认为,是卡夫卡首先看到了追求自由存在的痛苦和孤独;荒诞派在卡夫卡那里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反英雄”;黑色幽默派从卡夫卡那里看到的是灰暗色调和讥讽意味;超现实主义看到的是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分析和“超肉体感觉”;表现主义看到的却是梦幻和直觉;而卢卡契索性认为卡夫卡表现了社会和阶级斗争的本质……而残雪却几乎将所有这些评述都悬置一旁,直截了当地将卡夫卡当作一个作家,或者更确切地说,当作一个小说家来理解。在残雪看来,卡夫卡是一个最纯粹的艺术家,而不是一个道德家、宗教学家、心理学家、历史学家和社会批评家,他的全部创作不过是对作者本人内心灵魂不断地深入考察和追究的历程。 这样一来,残雪似乎一下子就抓住了卡夫卡最本质的东西。的确,写作就是卡夫卡生命中的一切,没有了写作,卡夫卡的生活将变得毫无色彩和意义。卡夫卡说:“在我身上最容易看得出一种朝着写作的集中。当我的肌体中清楚地显示出写作是本质中最有效的方向时,一切都朝它涌去,撇下了获得性生活、吃、喝、哲学思考、尤其是音乐的快乐的一切能力。我在所有这些方面都萎缩了。”“我写作,所以我存在。”他“不是一个写作的人,而是一个将写作当作唯一的存在方式、视写作为生活中抵抗死亡的唯一手段的人。”[16]只有写作才能证明卡夫卡的存在。卡夫卡为了写作而拒绝了友谊、爱情、婚姻和家庭,他选择了他自己所惧怕的那份孤独。卡夫卡大概可以算世界上最孤独的作家,而他的小说所表现的也正是现代人的这种孤独感,所以,卡夫卡自己的生活与创作就在这里合而为一了,他成了在生活上最无作为和在创作上最有成就者。 残雪对卡夫卡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目的颇有同感,她在一篇名为《黑暗灵魂的舞蹈》的文章中这样写道: 是这种写作使我的性格里矛盾的各个部分的对立变得尖锐起来,内心就再也难以得到安宁。我不能清楚地意识到内部躁动的实质,我只知道一点:不写就不能生活。出于贪婪的天性,生活中的一切亮点(虚荣、物质享受、情感等等)我都不想放弃,但要使亮点成为真正的亮点,惟有写作;而在写作中,生活的一切亮点又全都黯然失色,没有意义。[17](P11) 这段话与卡夫卡如出一辙,而与卡夫卡不同的是:残雪并没有拒绝丈夫、儿子和家庭。残雪的孤独更多的是灵魂的孤独,在现实生活中她比卡夫卡幸运得多。 对于卡夫卡著名的三部长篇小说,残雪就是从这一角度开始了她的解读。残雪认为,《诉讼》描述了一个灵魂挣扎、奋斗和彻悟的过程。“K被捕的那天早上就是他内心自审历程的开始”,“史无前例的自审以这种古怪的形式展开,世界变得陌生,一种新的理念逐步地主宰了他的行为,迫使他放弃现有的一切,脱胎换骨。”[15](P85)那么,城堡是什么呢?它“似乎是一种虚无,一个抽象的所在,一个幻影,谁也说不清它是什么。奇怪的是它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并且主宰着村子里的一切日常生活,在村里的每一个人身上体现出它那纯粹的、不可逆转的意志。K对自己的一切都是怀疑的、没有把握的,唯独对城堡的信念是坚定不移的。”[15](P192)原来,城堡就是生命的目的,是理想之光,并且,它就存在于我们的心里。《美国》实际上意味着艺术家精神上的断奶,“一个人来到世上,如果他在精神上没有经历‘孤儿’的阶段,他就永远不能长大,成熟,发展起自己的世界,而只能是一个寄生虫。”[15](P38) 至于卡夫卡的一些短篇小说,在残雪看来,《中国长城建造时》象征着“艺术家的活法”;《致某科学院的报告》记录了“猿人艺术家战胜猿性,达到自我意识的历程”;《乡村教师》中的老教师体现了“艺术良知”;《小妇人》及《夫妇》描述了“诗人灵魂的结构”;《地洞》则表现了艺术家既要逃离存在遁入虚空,又要逃离虚空努力存在的双重恐惧…… 看来,残雪完全是以独特的、写小说的方式来解读和描述卡夫卡的作品的,这使得读者在惊讶残雪的敏锐、机智和个性外,也渐渐地开始怀疑,残雪在这里究竟是在解读卡夫卡,还是在构筑她自己心中的卡夫卡?抑或真正的卡夫卡其实就等于她心中的卡夫卡?她究竟是在解读小说,还是在创作小说?我认为,无论残雪的初衷是什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由于有了残雪的解读,卡夫卡在中国的“知音”将会越来越多,而不是越来越少。

卡夫卡审判论文参考文献

《审判》是卡夫卡的一部长篇小说。卡夫卡是法学博士,但在他在法学事业上却默默无闻,白天上班,晚上写作。写作既不是他的兼职,也不是他的爱好,他对自己的作品不甚满意,甚至死时都嘱咐朋友把他所有作品烧掉。然而,他生前不出名,死后却震动了文坛。后世很有影响的作家都给了他极高评价,直接影响加缪、萨特、纪德、马尔萨斯等,马尔萨斯和中国阿乙看了卡夫卡的作品后都说:原来东西可以这么写。连爱因斯坦听闻卡夫卡的名声,翻开她的小说却表示:这反常的让我看不下去,人类的大脑还没这么复杂。《审判》描述了一个银行高级职员K无缘无故被捕了。他犯了什么罪?是谁控告了他,根据什么法律?是谁在执行这些法律?这些问题没有人说得清楚,K也始终没有弄明白,起初他以为,既然事情的荒谬是不言自明的,那么一切肯定很快就会得到澄清。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太幼稚无知了,他所面对的是整个庞大的法律机构,绝非任何人能够与之抗衡。任何人,法官、律师、审判者、控告者都只能了解某个局部,几乎都在盲目的状态下工作着。经过一年的奔波,K终于明白反抗是无用的,他只能稀里糊涂的接受命运的安排,于是,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他被带到郊外处死。被人陷害,却不知道凶手是谁?想抗争,却根本找不到门路。法律是模糊的,制度是远离法律而运作的,人们压根无所适从。这种社会是极其沉闷压抑的,几乎就是暗无天日! 卡夫卡的写作手法无疑是高明的,他能把这么一个浑沌的社会描绘得唯妙唯俏。他的笔象一个画中国画的画笔:太象则俗气,太不象则欺世。描绘的作品总在似与非似之间!我们不能给卡夫卡作品里的人物完全定性,很难定义他是个什么类型的人,也很难理清他要揭露那个社会的各种脉络,那种人性也不一定只在那个特定的社会出现,在各个社会里都有,比方说他描写那个律师,一个法学博士,按理是很专业的,可他写了大半年也没整出一份抗辩书,平时看他似乎很忙,其实啥事没干;在他那个领域里似乎不知道有多重要,其实,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但这种人还绕不过。他总有办法牵着你,用一根无形的橡皮筋,忽紧忽松地牵着你,无法逃脱,也无法反抗。有个谷物商就这样被那个律师牵了五年!其实这个社会谁不是被千丝万缕的关系牵扯着。 再比方有个画家,专为法官画画的家伙,是个法院的掮客,直接找法官不一定好使,找律师也不管用,但往往找毫不相干的画家还可能有用。画画只有他的显性身份,实际他的画室是法院的一部分,他就是隐身法官的代言人。这种官僚代言人在那个社会里又绝迹过? “所有西方法律的论述,都不过是卡夫卡的注脚。”卡夫卡把审判的结果归了三个类:彻底宣判无罪、诡称宣判无罪、延缓审理。彻底宣判无罪,这只是理论上的,从来没有过先例。“从任何角度来看,法院都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机构,其全部工作一个刽子手就能胜任。”最让人无语的是“诡称宣判无罪”,法官不给你下明确的结论,可以宣判你无罪,但是这个罪名却一直在你头上,一旦上面下了命令,他们随时可以把罪名重新安在你身上。“延缓审理”不是延期不理,延缓审理更让人揪心:你必须时刻注意着案子的进展,除了在紧急情况下要去找法官外,每隔一定的时间也得去找他一次,并且尽可能的和她搞好关系,因为法官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做做样子,经常把这个案子拿出来敲打敲打一下,让你脱不了身,始终处于被告的地位。在这里,法院、法律、法官没有什么公开、公平、公正,想怎么判就怎么判?想什么时候判就什么时候判。说你违法你就违法,说你有罪你就有罪!不要试图去弄清楚他的原因,那只能是徒劳!其实这种现象在那个社会里也都同样存在。 小说里面成功的人物形象,总能在身边找到形神具备的例子。就像鲁迅笔下的阿Q。卡夫卡,善于用夸张的手法展示社会的荒谬,《审判》把国家法律和社会运作用一种夸张的表现形式呈现在读者眼前,让你似乎站在的《呐喊》面前,窥视蒙克的内心。

中学语文“读写结合”教学模式分析

语文技能可以分为阅读技能、写作技能、口语交际技能。“先读后评”是“读写结合”教学模式中难度较大的,对读者的要求较高,除了对文本要有精准的解读,还需要站在创作论和文学史的宏观层面去把握。

摘要: “读写结合”教学模式是中国古代传统的学习方式之一,具有以读促写、以写带读的效果。本文以语文教育心理学的内容知识、技能、策略性知识的学习与教学理论出发,总结了先读后仿、先读后补、先读后续、先读后改、先读后评五种“读写结合”教学模式,力图提高中学生语文阅读与写作能力。

关键词: 语文;教育心理学;读写结合;阅读;写作

自古有云“劳于读书,逸于写作”,“读写结合”是中国古人读书学习的重要方法,如我国文选中的批眉批、旁批、题批、夹批等都是读书治学的传统方式。老一辈语文教育家叶圣陶、黎锦熙、夏丏尊都提过“读写结合”语文教育观,但未都停留在观念层面。在国外的母语教学中,“读写结合”已成为基本的课程理念。在今天,教育学、心理学理论与实践研究逐步丰富成熟,我们更应当重新审视阅读与写作两者之间的关系。本文立足语文教育心理学的理论基础,探索读写不分家的传统读书观中究竟蕴藏着怎样的现代语文教学规律,如何才能实现读与写的双赢。

“读写结合”教学是指语文教师将阅读教学和写作教学紧密联系,设计有效的结合点和训练方式,让学生从以读促写,以写促读,实现学生读写能力相互促进,相互转化的教学。“读写结合”教学模式让学生在阅读中与作者对话,与自己对话,与世界对话,变单纯的信息接受为图式建构。在写作的同时可以回忆文本的细节与精华之处,巩固阅读的成效。学生通过科学系统的读写结合训练,最终获得语文素养的提高。

一、先读后仿

俄罗斯母语课程中提出“写作,就是转述、移植、评论、创作”[1]86。阅读是信息的输入,写作是信息的输出,先有信息的录入才有信息加工和信息反馈与呈现,读是写的基础,此教学模式以写为主,以读为辅。尤其对低年级学生,或是在学习一种新的文体时,仿写是重要的学习途径。认知心理学的“图式理论”为先读后仿类的学习过程提供了精细的解释。心理学家杰克和霍利奥克认为图式学习主要包含三个过程:一是排除过程,从例子的表层描述中排除冗杂的细节,精简需要储存的信息量;二是概括过程,概括也会减少储存的信息,同时又会对信息进行改造;三是建构过程,建构不再是减少信息而是增加信息,包含对未直接表述的蕴涵的信息的推断。因此教师在利用先读后仿教学模式时应该注意以下几点。

首先应该明确学习目标,这有助于学生排除不重要信息,比如在初学议论文时,教师应该明确议论文的文体特征,因此把握议论文三要素是阅读范文的首要目的,提取文章的中心论点和分论点则是阅读例文的重要任务,至于作者运用了事实论证还是道理论证是下一阶段的学习内容,应该学会抓大放小。其次,教师应该精心挑选不同的范文,以便学生发现不同例子之间的相同和相似之处,并对这些相同和相似之处作出编码表征。比如在将高考作文题《品味时尚》的高分作文作为“读写结合”教学的阅读材料时,必须准备不同风格、不同文体的范文,以供学生进行信息比较和筛选。

最后,一个图式中包含一些空位,教师应在帮助学生构建图式同时余留空位,这些空位就是学生的写作内容。构建图式是先读后仿教学模式的核心所在,但是任何事物过犹不及,过度构建图式也会限制学生的思维和创造力。也就是说,要让学生学会如何根据写作素材,选择适合自己的例子进行模仿。比如写亲情类的文章,选择朱自清的《背影》就应该将文章的技法重心放在人物的动作描写和细节描写上;选择萧红的《祖父死了的时候》则应该着重于环境描写和心理描写;学习胡适《我的母亲》时,应该以侧面烘托的手法为主要模仿对象。

二、先读后补

“先读后补”教学模式兼顾阅读与写作,“补”为补充的意思,该模式可以均衡发展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以阅读理解上下文为补写的基础,合理的推理和适当的想象为补写的训练对象。早期认知学习理论强调学习者知识的整体性,坚持认为“整体不是各部分的总和”,以格式塔学派为代表。后期的认知结构理论给了“先读后补”教学模式以理论支持,以布鲁纳和奥苏泊尔为代表。该理论强调认知的整体结构,而学习就是认知结构的形成和重组的过程,已有的认知结构作为内在的编码系统左右着个体对于信息的选择、理解、组织和推理。人具有的知识结构是人进行联想、推理和思维活动的基础。“先读后补”就是以阅读形成的认知为前提,运用已有认知对文本进行补充或扩充的教学方法。

因此教师在实施“先读后补”教学模式时应该注意以下几点。首先注意引导学生联系上下文。比如在阅读鲁迅小说《祝福》时,对文章中的省略号部分的解读。在祥林嫂被她婆婆绑走时,鲁四老爷讲了一句“可恶!然而……”可以让学生在阅读后进行补充,可恶什么,然而后面想说什么。学生的补写必然是基于这样的理解:“可恶”的是婆婆抢祥林嫂的举动,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然而”后面隐含的意思是:祥林嫂抗拒族权,不合纲常,礼教不容;婆婆带回她理所当然。

其次,注意联系作者以及作品的创作背景。比如作业:将陶渊明的《归园田居》改为现代文。学生必然在理解了作者从何而归,为何而归,归向何处,归去如何,这几个基本点的基础上,联系魏晋名士、魏晋风骨去补写,学生必然会查阅资料多了解作者,甚至可以引导学生联系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去了解更多关于作者“不以心形役”、“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传说。最后,坚持“大语文观”,注意文史哲知识的积累和综合能力培养。补写的想象和联想都是建立在原有经验以及大量的长时记忆基础上的。

三、先读后续

“先读后续”教学模式与“先读后补”相似但不相同,都是建立在对文本解读的基础上,但是续写对学生的创作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同时也给予学生更广阔的自主创作空间。建构主义学习理论以维特洛克的“生成性学习”为代表,该理论对“读写结合”教学模式开发带来重要启示。学习是学习者主动构建内部心理表征的过程,人脑不是被动接受信息,而是主动对信息进行解释,主动地选择一些信息,忽视一些信息,在此基础上进行推论。[2]158“先读后续”教学模式对学生的想象、联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想象是把过去经验的记忆和先前形成的心中之象在某种新刺激下合成一个新结构的过程。[3]132想象分为再现想象、比拟想象以及虚构想象。除了第三种想象,其他的两种想象都是需要阅读以及生活阅历的积累,需要激活长时记忆,激活长时记忆的基础是你有记忆,因此阅读积累成为学生作文缺乏创造力的重要根源之一。因此教师在进行“先读后续”教学时,教师能做的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在语文教学中注意发散型思维的训练,包括头脑风暴法、分合法、自由联想法等创造性思维的训练方法。比如鲁迅先生的《娜拉出走以后》就是基于对《玩偶之家》的主人公命运的思考,联系了当时妇女解放这样的现实问题的思考。刘心武的《刘心武续〈红楼梦〉》就是在自己研究红学二十余年的基础上,综合古抄本中透露、遗漏的后28回的细节、回目,逐一加以兑现。续写之前,要求学生对文章中心思想进行拟定,可以联系现实,可以忠于原著,亦或是天马行空的创造,续写没有固定的版本,只要合情合理,有理有据都是好的续写,即便续写失败但是续写训练本身就是勇气和突破。

类似的练习包括《边城》、《项链》、《我的叔叔于勒》的续写等等。其次,扩大学生对名著阅读的面。中学生的生活阅历有限,通过读书认识世界是最直接的途径。比如广泛阅读的过程是一个语言内化的过程也是情感、思想、文化积淀的过程,更是形成内隐记忆,获得内隐知识的过程。[4]208广泛的阅读能让学生吸收大量的艺术范式,包括集体范式、个体范式。所谓范式不同于范例,范式是抽象的共相,范式往往不是从一到一,而是从一到多。例如鲁迅小说《故乡》、《祝福》、《孔乙己》等叙述主体为知识分子形象,这是一类人,年轻知识分子流浪内心的写照成为一种范式———“离去———归来——再离去”。卡夫卡的《城堡》、《审判》、《变形记》等系列小说的`主人公都是“K”这一人物范式演化而来的。因此广泛的阅读可以给予学生丰富的文学母题、多元的艺术范式的启发与滋养。

四、先读后改

“先读后改”的教学模式有两种,一是对文学作品进行改编。例如学习《廉颇蔺相如列传》后,让学生从“完璧归赵”、“渑池之会”、“将相和”三个故事中选择一个改编为课本剧,要求以原文为依据,通过语言和动作表现人物个性。再如将《长亭送别》四支曲子改写成现代诗;将《桃花源记》改编为现代文等文体转化练习,注意不能机械翻译,需要融入合理想象。二是对自己或者同学的习作进行修改,正所谓好文章是改出来的。安徽某中学进行“过程性写作”研究的教师坦言,集体修改练习有助于弥补学生写作过程中的指导缺失,帮助学生对自己的写作进行元认知监控。

在此期间,学生通过集体修改同伴的作文也可以发现自身存在的写作问题。“先读后改”建立在阅读以及解析文章的基础上,并对其写作技巧进行修改。语文技能可以分为阅读技能、写作技能、口语交际技能。“先读后改”教学模式训练的是学生的写作技能,是写作策略性知识的学习,两者本质上都属于对概念和规则的运用,不同的是,一个是运用概念和规则对外办事——书面表达;一个是运用概念和规则对内办事——调控记忆和思维,选择写作方法两者都要经过概念和规则的学习阶段。[6]

因此可以用正例、反例进行概念学习,利用“例—规法”进行规则教学,但由于写作技能要达到自动化境地,所以在进行练习时强调反复多次,且要变化条件或情境。教师在进行“先读后改”教学时,首先应该注意阅读的自主性,修改的难度较仿写、补写、续写较低,因此需要根据自己独特的阅读体验来完成。独立思考之后可以进行交流、意见交换。其次,作文练习应该进行二次作文,其实就是对自己写作过程的反思。对于遣词造句、逻辑思路、谋篇布局、前后衔接等各种细节的思考,就是在第一稿的基础上修改,重新写,实践证明对于写作技能的提高效果显著。

五、先读后评

“先读后评”是“读写结合”教学模式中难度较大的,对读者的要求较高,除了对文本要有精准的解读,还需要站在创作论和文学史的宏观层面去把握,同时还必须具备精炼、严谨的语言表达,因此“先读后评”教学模式可谓是语文综合素养的训练。任何一位读者面对文学作品,内心都不是一张白纸,从而任凭作者在他的白纸上肆意描绘,读者作为艺术接受主体,是文学作品的二度阐释者。而文学作品的接受奥秘源于读者在接受文本时已存在的一种独特、先在的接受图式。皮亚杰改造的发生认识论,对主体认识图式的研究对于“先读后评”教学模式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参考文献:

[1]朱建军.中学语文课程“读写结合”研究[D].华东师范大学,2010.

[2]陈琦,刘儒德.教育心理学[M].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

[3]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M].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

[4]董蓓菲.语文教育心理学[M].上海教育出版社,2006.

[5]丁帆,杨九俊.语文(必修三)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M].江苏教育出版社,2008.

[6]何更生.语文教学论[M].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

[7]童庆炳,程正民.文艺心理学教程[M].高等教育出版社,2012.

[8]丁帆,杨九俊.语文(必修二)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M].江苏教育出版社,2008.

当时的西方资本主义正在向帝国主义进行过度,这样的过度也导致了整个社会发生变迁,也给工业文明带来了很大的创新,为了反映这样的社会情况,所以才写了这部作品。

《审判》的时代背景是在20世纪初,西方资本主义已经过渡到帝国主义阶段。资本主义制度对人性的破坏和对整个社会的异化是不容忽视的。人与社会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工业文明一方面给人类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好处,但同时也导致了人的逐渐异化。作为对这种社会状况的反映,《审判》的创作具有浓厚的自传色彩。

《审判》的个人背景是在1914年,卡夫卡结婚了,但与此同时,他和另一个女人有了婚外情。就在他进退两难、优柔寡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影响了卡夫卡一生的事,这件事必须从卡夫卡对待这段婚姻的态度说起。卡夫卡本人确实不想结婚,但他认为自己有义务履行婚姻的义务。所以,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卡夫卡结婚的愿望在多大程度上代表了他的真心,他可能并不清楚。可能他结婚的欲望越强烈,他的负罪感就越强,他的负罪感就越强,他就越想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思,对结婚表现出积极的态度。这种恶性循环让他面临两种考验:真实的和虚构的。

1914年7月11日,审判终于到来,卡夫卡去柏林拜访他的未婚妻费莉莎。他到达柏林的第二天,在他下榻的酒店里,费利西亚、格莱特、费利西亚的妹妹埃尔娜以及曾经为卡夫卡向费利西亚发过信的作家瓦尔斯组成了所谓的“审判法庭”,卡夫卡成为了这个“法庭”的被告。费莉莎的言辞尖锐而刻薄,指责卡夫卡反复无常、不忠。卡夫卡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审判”。

最后,“法院”做出了判决:卡夫卡和费莉莎的婚约解除。31岁前夕,卡夫卡解除了与费莉莎的婚约。同年12月5日,卡夫卡收到了费莉莎姐姐的一封信,因为她的父亲一个月前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因此,卡夫卡认为是自己造成了费莉莎一家的悲剧,内心充满了沉重的罪恶感。1914年12月,卡夫卡在痛苦的斗争中结束了审判。值得注意的是,卡夫卡先写了《审判》的结尾,然后其他章节才诞生。这本书的每一章的标题都是卡夫卡写的,但章节的顺序是他的朋友布罗德根据自己的记忆做出的判断。

研究卡夫卡论文

一位哲人说:“人会感到孤独,是因为没有信仰。” 可是信仰是什么。 卡夫卡的《城堡》带给我们了彷徨无助。K的信仰就是要进城堡见领导人一面,然而他在城堡外的村子一直进不去,他的生活充满荒谬和不可思议,他一直在诉求和上进,但是一切毫无用处。最终他是得到进入城堡的许可了,但他即将因为心力衰竭而死。 其实我完全看不懂网上对卡夫卡作品的赏析。我能理解的只有他在荒诞中揭示了一种世界就是荒谬的论断。在看完《城堡》的当天夜里我做了一个迷幻的梦,我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但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周围有着许多人,他们笑着说着走着宛如常人,但我只觉得他们都不是真人。在梦里我来到了一个虚无的境地,然后我强烈的感受到了恐惧,这也许就是这时间空间扭曲所带来的晕眩感和无力感。我梦见了卡夫卡?笑话。因为我读不懂他。 以前看了一篇罗萨的短篇小说《第三条河流》。一条现实中的河流,一条生命之河,最后还有一条理想之河。但理想之河是要通过死亡才能达成,因为现实总是如逃不开的梦魇。 我看的书不多,因而像《第三条河流》这样的“现代派”和卡夫卡“表现主义”和萨特的“存在主义”我也分不清。在我印象中我总把他们归在一类:同样的“象征”手法,同样的“荒谬”,同样的很“意识流”,和同样的难懂。但很奇怪这样的类似的小说我会相当喜欢读,然后查资料试着理解,然后再读。 再谈信仰。

一般来说,以格里高尔的心理世界为切入点不是太好写。应为卡夫卡写变形记的初衷是讽刺当时西方资本主义的黑暗。我这里有一段资料供参考,是当时的时代背景:1914年至1918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使许多资本主义国家经济萧条,社会动荡,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黑暗的现实,痛苦的生活,使得人们对资本主义社会失去信心,一方面寻求出路,锐意改革,一方面又陷于孤独、颓废、绝望之中。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一些思想敏锐的艺术家认为世界是混乱的、荒诞的,他们著书立说,批判资本主义的人际关系,批判摧残人性的社会制度。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现代主义文学应运而生。现代主义文学作品反映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人和人之间关系的冷酷,人对社会的绝望。艺术上强调使用极度夸张以至怪诞离奇的表现手法,描绘扭曲的人性,表现人的本能和无意识的主观感受,开掘个人的直觉、本能、无意识、梦幻、变态心理以至半疯狂、疯狂的言行、心理。现代主义的优秀文学作品探索人的心灵,为揭示人的内心世界提供了新的艺术手法。相信你一定看过这篇文章,格里高尔的家人态度在不断地转变,作者描写这种人情反差,揭示了当时社会生活对人的异化,致使亲情淡薄,人性扭曲。《变形记》的主题具有强烈的批判性。卡夫卡创作的文学作品的主题,不同的读者从不同的角度,会有不同的体验和理解。有人认为《变形记》的主题是:表现人对自己命运的无能为力,人失去自我就处于绝境。也有人认为,格里高尔变成甲虫,无利于人,自行死亡;一家人重新工作,走向新生活;存在就是合理,生活规律是无情的。所以我认为,这篇论文议论的应该就是这么几个方面,所以,站在客观角度,以第三人称的口吻来写这篇论文比较好,谢谢!这是变形记在百度的网址,可以去看一下!谢谢!

你在这里应该能找到。

谈论现代主义小说家,卡夫卡是第一个绕不过去的,就像谈论中国现代文学家,鲁迅是第一个绕不过去的一样。英国大诗人奥登评价说:“卡夫卡与我们时代的关系最最近似但丁、莎士比亚、歌德与他们的时代的关系”,“卡夫卡对我们至关重要,因为他的困境就是现代人的困境”。不管从哪方面说,卡夫卡荣登现代主义小说家第一把交椅是当之无愧的。其实,谈论卡夫卡是件下力不讨好的事。因为,研究卡夫卡作品的著作实在太多了,结集起来,可达卡夫卡所有作品总数的十几倍。从作品背景、叙述角度、语言风格等各方面都已经有了极其精辟的经典论述,想有个人的突破其实是非常困难的。说难其实也不难,在中国有这样的说法,画鬼要比画鸡容易得多。鸡的样子是孺妇皆知的,如果你画得不像,小孩子也能给你指出来。鬼就不一样了,鬼没有固定的形态,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想象去画,即使和别人画得不一样也没人说你错。谈论卡夫卡也是一样的。“卡夫卡”在捷克语中是寒鸦的意思。1782年,政府当局要求犹太人放弃犹太姓氏改用德语的名姓,许多人迫于压力就用了动物和鸟类的名字。卡夫卡是一个犹太人,1883年生于布拉格。他从小酷爱文学创作,上大学时,遵其父命改学法律,1906年获法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1922年因患肺结核辞职。1924年于维也纳病逝。卡夫卡短暂的一生只留下了三部未写完的长篇《美国》(1914)、《审判》(1918)、《城堡》(1922)和《变形记》(1912)、《地洞》(1924)等几十篇中短篇小说。我们今天能读到卡夫卡的作品,要感谢他的大学同学布洛德,卡夫卡在遗嘱中强烈要求将其作品销毁,是布洛德违背了他的遗嘱,将其作品结集出版。许多研究者和读者都认为卡夫卡是忧郁、敏感的,他们的根据是卡夫卡的作品,这是很片面的。作者和其小说主人公是不能等同的。实际上现实中的卡夫卡是热爱生活的,他的工作一帆风顺,他的作品在文学圈里很受欢迎,他也很善于交际,有很多朋友,也很受女孩的欢迎。卡夫卡受他周围的每个人的喜欢。卡夫卡是表现主义流派的代表作家。表现主义的主要特点是:透过现象表现本质,以人的外在行为来揭示内在灵魂,善于直抒人的心灵体验。《美国》讲的是一个德国少年,被女仆引诱并致其怀孕,后被父母赶出家门在美国流浪的故事。《审判》叙述的是约瑟夫K在一天早上突然莫名其妙地被捕,在审判中被判有罪,他的活动却不受限制,他还是自由的,可以正常上班。K为了给自己洗清罪名,到处托关系找熟人,结果没人能帮得了他,最后,他被莫名其妙地处死了。到死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城堡》是卡夫卡的代表作。我想重点谈谈。《城堡》的故事情节非常简单,可以用几句话来概括。一个土地测量员K受聘来到一个城堡管辖下的村子里,发现这里并不需要土地测量员,后经村长证实,几年前村长曾接到过城堡下发的关于招聘土地测量员的通知,村长当时认为村里不需要土地测量员,于是写信给城堡,可信送错了地方。这件事就慢慢地被城堡搁置、淡忘了。算是补偿,只好让K去村里的学校当看门人,但学校并不需要看门人,他成了一个城堡不需要的局外人。于是K想尽一切办法试图进入城堡,接近城堡的政府官员,以便获得城堡的认可。但他屡次遭到拒绝,始终没有成功。小说没有写完,据布洛德在《城堡》第一版附注中说,他在卡夫卡生前曾问过他K的结局怎样,卡夫卡说当K奋斗到最后,奄奄一息的时候接到了城堡允许他在城堡居住的通知。对《城堡》的解读可谓众说纷谈,有人认为它揭露了政府官员的腐败,抨击了奥匈帝国的官僚主义作风;有人说城堡象征人生,追求一生毫无所获;也有人说城堡是作者心中的神,他是想证明神的不存在等等。我个人认为,K试图进入城堡,终其一生而不可得是隐喻了人生的荒诞,也就是存在主义的观点:城堡是荒诞世界的缩影,是现代人的危机的体现。K的劳而无果的行为代表了人的生存状态,揭示了人生的荒谬和痛苦。卡夫卡的小说可以当成世界的大背景来读,就像一个乐章的基调,像一幅画的底色。捷克小说家昆德拉在《小说的艺术》中这样说“小说不研究现实,而是研究存在。存在并不是已经发生的,存在是人的可能的场所,是一切人可以成为的,一切人所能够的。小说家发现人们这种或那种可能,画出‘存在的图’。因此,人物与他的世界都应该作为可能来理解。在卡夫卡那里,所有这些都是明确的:卡夫卡的世界与任何人所经历的世界都不像,它是人的世界的一个极端的未实现的可能。当然这个可能是在我们的真实世界背后隐隐出现的,它好像预兆着我们的未来。”或许,只有这位卡夫卡的同乡解读地得最准确,最能符合卡夫卡创作时的初衷吧!

卡夫卡作品研究论文

中国(大陆)当代作家对卡夫卡的接受和回应显然是与中国的外国文学领域对卡夫卡的译介分不开的,因为中国作家通常是没有可能阅读到卡夫卡作品的原文的。而中国对卡夫卡的翻译介绍比较晚,解放前对卡夫卡的零星介绍还不足以引起作家们的注意和重视。大概到了1966年,才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一部由李文俊、曹庸翻译的《〈审判〉及其他小说》,其中包括卡夫卡的6篇小说:《判决》、《变形记》、《在流放地》、《乡村医生》、《致科学院的报告》、《审判》。但这部小说集当时是作为“反面教材”在“内部发行”,只有极少数专业人员才有机会看到,中国作家恐怕很少有机会读到这个译本。1979年初《世界文学》杂志刊登了由李文俊翻译的《变形记》,并发表了署名丁方、施文的文章《卡夫卡和他的作品》,卡夫卡及其作品才算是第一次在中国公开亮相。接下来,1981年初《外国文学》发表了卡夫卡的4个短篇:《判决》、《乡村医生》、《法律门前》和《流氓集团》。随后,卡夫卡的幽灵便迅速在大江南北弥漫,在各种文艺刊物上出头露面。由于“在卡夫卡这里人们无法获得其他作家所共有的品质,就是无法找到文学里清晰可见的继承关系”,[1]因此,卡夫卡在中国作家心中最初引起的更多的是惊讶和不解,而不是认同和接受。但对于少数敢于探索、勇于冒险的作家而言,他的影响却是深刻而又长久的,并且通过这些作家,卡夫卡终于在中国扎下根来,如今已有越来越多的作家将卡夫卡引以为“知音”。 一、“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中国作家徐星曾经说过,“现代主义不是形式主义,而是生活方式问题,真正超脱的人实际是最痛苦的人。卡夫卡活着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品,写什么样的作品是生活方式决定的,是命中注定的。”[2]的确,卡夫卡的生活和写作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模仿的。卡夫卡,这位西方现代艺术的怪才和探险家,他以痛苦走进世界,以绝望拥抱爱人,以惊恐触摸真实,以毁灭为自己加冕……他是现代世界里的唯一的“精神裸体者”,他的独一无二的生活方式决定了他的创作,他的创作完成了他自己。从这个意义上说,徐星一句话便道出了卡夫卡生活和创作的本质。 卡夫卡的生活虽然是不可模仿的,但他的创作却是可以借鉴的。的确,卡夫卡极大地影响了许多中国当代作家的创作。 1999年新世纪出版社推出了一套丛书《影响我的10部短篇小说》,其中莫言、余华、皮皮均选了一篇卡夫卡的小说。皮皮说,那些好的小说“会陪伴你度过各种光阴。每次读起,无论是晴朗的午后,还是小雨的黄昏,你都会跟它们做一次交流,围绕着生死爱恨。”[3](P1) “当年我已经从它们那里获得了超值的享受和补益,今天我再一次从它们那里收获。”[3](P1)在这些好小说中有一篇就是卡夫卡的《在流放地》。皮皮在大学里写的学士论文就有关卡夫卡的,因此她对卡夫卡曾有过一番研究。她在读《在流放地》时,“经历了很丰富的阅读感受,平静、紧张、恐怖、思索、佩服等等,尽管它的篇幅对此而言显得过于短暂。”[3](P12) 在影响余华的10部短篇小说里,也有卡夫卡的《在流放地》。余华说:“我之所以选择《在流放地》,是因为卡夫卡这部作品留在叙述上的刻度最为清晰,我所指的是一个作家叙述时产生力量的支点在什么地方……《在流放地》清晰地展示了卡夫卡叙述中伸展出去的枝叶,在对那架杀人机器细致入微的描写里,这位作家表达出了和巴尔扎克同样准确的现实感,这样的现实感也在故事的其他部分不断涌现,正是这些拥有了现实依据的描述,才构成了卡夫卡故事的地基。事实上他所有的作品都是如此,只是人们更容易被大厦的荒诞性所吸引,从而忽视了建筑材料的实用性。”[4](P5) 面对卡夫卡等的作品,余华说,“我就像一个胆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抓住它们的衣角,模仿着它们的步伐,在时间的长河里缓缓走去,那是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它们将我带走,然后让我独自一人回去。当我回来之后,才知道它们已经永远和我在一起了。”[4](P11)余华在其他地方还多次谈到卡夫卡。1990年,余华在一篇名为《川端康成和卡夫卡的遗产》的文章中写道,“1986年让他兴奋不已”,[5]这一年他读到了卡夫卡的《乡村医生》,这篇小说“让我大吃一惊……让我感到作家在面对形式时可以是自由自在的,形式似乎是‘无政府主义’的,作家没有必要依赖一种直接的,既定的观念去理解形式。卡夫卡解放了我。使我三年多时间建立起来的一套写作法则在一夜之间成了一堆破烂。”[5]他认为卡夫卡的出现在文学史上是一个“奇迹”。[5]卡夫卡那种异常锋利的思维,他那轻而易举直达人类痛处的特征给余华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小说中有这么一段,描写医生查看病人的病情时,发现了患者身体右侧靠近臀部处一个手掌大小的伤口: 玫瑰红色,有许多暗点,深处呈黑色,周边泛浅,如同嫩软的颗粒,不均匀地出现淤血,像露天煤矿一样张开着。这是远看的情况,近看则更为严重。谁会见此而不惊叫呢?在伤口深处,有许多和我小手指一样大小的虫蛹,身体紫红,同时又沾满血污,它们正用白色的小头和无数小腿蠕动着爬向亮处。可怜的小伙子,你已经无可救药。我找到了你硕大的伤口,你身上这朵鲜花(Blume)送你走向死亡。① 余华读罢感到震惊不已。这种冷静客观的对血淋淋事实的描写,尤其是用“鲜花”来形容伤口,使余华大开眼界。他的《十八岁出门远行》就是在读了卡夫卡《乡村医生》后写成的,因此,我们可以说,是卡夫卡完成了余华的成名作。在中篇小说《一九八六年》中,余华笔下中学教师自残的场面更是令人触目惊心:“他嘴里大喊一声‘劓!’然后将钢锯放在了鼻子下面,锯齿对准了鼻子。那如手臂一样黑乎乎的嘴唇抖动起来,像是在笑。接着两条手臂有力地摆动了,每摆动一下他都要拼命地喊一声:‘劓!’钢锯开始锯进去,鲜血开始渗出来……他喘了一阵气,又将钢锯举了起来,举到了眼前,对着阳光仔细打量起来。接着伸出长得出奇也已经染红的指甲,去抠嵌在锯齿里的骨屑,那骨屑已被鲜血浸透,在阳光下闪烁着红光。”[6](P151-152)余华在这种充满血腥味的、残酷无情的“死亡叙述”中更是将异常冷漠、绝对超然的叙述笔调和风格推向了极至。 1999年余华又在《读书》杂志上发表了题为《卡夫卡和K》的文章,专门论述了卡夫卡与《城堡》中的K之间的关系。余华说:“内心的不安和阅读的不知所措困扰着人们,在卡夫卡的作品中,没有人们已经习惯的文学出路,或者说其他的出路也没有,人们只能留下来,尽管这地方根本不是天堂,而且更像地狱,人们仍然要留下来。”[1](P46)面对卡夫卡的作品,还包括他的书信、日记,余华“留下来”认真研读、细细体会。他说:“卡夫卡一生所经历的不是可怕的孤独,而是一个外来者的尴尬。这是更为深远的孤独,他不仅和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格格不入,同时他也和自己格格不入。”[1](P39)至于卡夫卡的叙述手法,余华更是推崇备至:“卡夫卡的描述是如此的细致和精确”,“又充满了美感”,“叙述如同深渊的召唤”。论及卡夫卡日记和小说的关系时,余华又说:“卡夫卡的日记很像是一些互相失去了联系的小说片段,而他的小说《城堡》则像是K的漫长到无法结束的日记。”[1](P40)余华以其作家的敏感和深刻,很快就从卡夫卡那里捕捉到了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在影响莫言的10部小说里,莫言也提到了卡夫卡的《乡村医生》。莫言认为,一篇好的小说,应当具有独特的腔调。这种独特的腔调,“并不仅仅指语言,而是指他习惯选择的故事类型、他处理这个故事的方式、他叙述这个故事时运用的形式等全部因素所营造出的那样一种独特的氛围”。[7](P2)卡夫卡的《乡村医生》就是这样一篇小说。这是一篇“最为典型的‘仿梦小说’,也许他写的就是他的一个梦。他的绝大多数作品,都像梦境。梦人人会做,但能把小说写得如此像梦的,大概只有他一人。”[7](P7)莫言感觉到了卡夫卡的独特腔调,并在他的小说中也有所借鉴和表现。 宗璞开始阅读卡夫卡的时间较早,那是在60年代中期。她原本是为了批判卡夫卡才阅读卡夫卡的,但是,她却发现卡夫卡在她面前“打开了另一个世界”,令她大吃一惊。她说,“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是一种抽象的,或者说是原则性的影响。我吃惊于小说原来可以这样写,更明白文学是创造。何谓创造?即造出前所未有的世界,文学从你笔下开始。而其荒唐变幻,又是绝对的真实。在文革中,许多人不是一觉醒来,就变成牛鬼蛇神了吗?”。[8]她的小说《我是谁?》写“文革”期间人变成蛇的异化情态,“孟文起和韦弥同样的惊恐,同时扑倒在地,变成了两条虫子……韦弥困难地爬着,像真正的虫子一样,先缩起后半身,拱起了背,再向前伸开,好不容易绕过一处假山石。孟文起显然比她爬得快,她看不见他,不时艰难地抬起头来寻找。”[9](P38)这种写法,显然是受到了卡夫卡《变形记》的影响。但是,在宗璞的小说的结尾,主人公又直露地发出了我终究是人的愿望,这又使得她与卡夫卡区别开来了。在卡夫卡那里,异化是一种世界观,无时无刻不在;而在宗璞那里,异化只是暂时的现象,是某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如文化大革命的产物。在卡夫卡那里,变形既是形式,又是内容,在宗璞那里,变形只是形式,而不是内容;在卡夫卡那里,叙述是冷静和客观的,作者置身于故事之外,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而在宗璞那里则是夹叙夹议,作者置身其中,感情悲愤激越,最后作者甚至直接站出来说道,“然而只要到了真正的春天,‘人’总还会回到自己的土地。或者说,只有‘人’回到了自己的土地,才会有真正的春天。”[9](P61)这样直露的议论,已经不大像是写小说了。宗璞说过,她的作品可分为两大类,一类可称为“外观手法”,另一类则为“内观手法”,后者“就是透过现实的外壳,去写本质,虽然荒诞不成比例,却求神似……卡夫卡的《变形记》、《城堡》写的是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事,可是在精神上是那样的准确。他使人惊异,原来小说竟然能这样写,把表面现象剥去有时是很有必要的,这点也给我启发。”[10]可见,宗璞的这种“内观手法”显然来源于卡夫卡,但是,宗璞并不想走向彻底的荒诞变形,她笔下的人物虽然已蜕变为“蛇”,然而,最终仍然是人性占了上风。宗璞的另一篇小说《蜗居》简直就是一篇卡夫卡式的寓言小说。小说中主人公的背上长出一个蜗牛的硬壳,他便像蜗牛一样的爬行。但与卡夫卡不同的是,宗璞具有浓烈的社会意识和政治意识,并且,一有机会她就直接地表露出来。 蒋子丹的情形与宗璞有点相似。1983年她在读过卡夫卡等作家的作品后,便想试着写一种荒诞小说,这种小说“所有的细节都真实可信(至少貌似真实可信),没有一句话让人费解,但在骨子里横着一个荒诞的内核,这个内核里又包裹着某种险恶的真实。”[11]她正是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创作了她的短篇小说《黑颜色》、《蓝颜色》、《那天下雨》和中篇小说《圈》。当时很多读者都看不懂这些小说,但她对自己的选择并不后悔,她说,“我觉得一个作家选择了错误的目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根本没有目标。”[11] 格非也非常钟情于卡夫卡,并研究过卡夫卡。他曾对鲁迅与卡夫卡进行过比较分析,他说:“鲁迅和卡夫卡,他们都从自身的绝望境遇中积累起了洞穿这一绝望壁垒的力量,而‘希望’的不可判断性和悬置并未导致他们在虚无中的沉沦。从最消极和最悲观的意义上说,他们都是牺牲者和受难者。而正是这种炼狱般的受难历程,为人类穿越难以承受的黑暗境域提供了标识。”[12]“与卡夫卡一样,鲁迅深切地感受到了存在的不真实感,也就是荒谬感,两者都遇到了言说的困难,言说、写作所面临的文化前提不尽相同,但它们各自的言说方式对于既定语言系统的否定,瓦解的意向却颇为一致。”[12]卡夫卡的这种荒谬感、言说的困难,以及对既定语言系统的否定和瓦解,对格非的创作恐怕不无影响,尽管这种影响也许是通过鲁迅这一中介而得以完成的。 在格非的小说《边缘》中有一段描写使人们不由得想起了卡夫卡的《乡村医生》。小说中有一位名叫仲月楼的医生,“他脸上时常挂着一种不经意的笑容,即使是他在手术台上摆弄死人的时候也是如此。”[13](P169)小说里写到这位医生一次给一位重伤员施手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位伤员在痛苦地颤抖、痉挛。他一面不紧不慢地按照某种固定的程序做着他所应该做的一切,一面又津津有味地向小说的叙述者“我”大谈如何勾引女人:① 仲月楼用一把镊子从那处伤洞里伸进去,试着将那枚弹头夹出来,有几次差一点获得了成功,但每次快要弄出来的时候,弹头又像泥鳅一样滑了进去。仲月楼抬起袖管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等到女人的身体发软,你才可以撩开她的裙子,然后抚摸她。只要你有耐心,女人最终会支持不住的。” 仲月楼自言自语地说着,站在一旁的护士好像早就感到不耐烦了。她提醒仲月楼,那个躺在香案上的伤兵说不定已经死了。 仲月楼没有搭理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门外。 …… “我想他的确已经死了。”仲月楼说。[13](170) 伤员死了,仲月楼看去毫不动情。一个客观、冷漠、简单的“说”字,令我们对仲月楼的情感状态一无所知。 二、通向灵魂的城堡 被誉为中国文坛独立特行的女作家残雪,有“中国的卡夫卡”之称。有评论者写道,“如果说,80年代的《苍老的浮云》、《天窗》、《山上的小屋》等作品中喷薄而出、纷至沓来的梦魇般的意象,与卡夫卡那现实主义般地精确刻画荒诞事物的风格仍保持一定距离的话,那么,在90年代创作的那些更为节制、纯熟、理性的小说中,我们隐约地感到,残雪与卡夫卡达成了更深的默契。”[14]1999年残雪推出了一本专门解读卡夫卡的大著《灵魂的城堡——理解卡夫卡》,[15]更是让人们吃了一惊。残雪作品中所包含的那种极端个人化的声音一直令许多读者望而兴叹,她笔下的那个冷峻、变态和噩梦的世界也一直难以为人们所理解和接受,她在偌大的中国似乎缺乏知音,然而,她在一个十分遥远的国度里却发现了卡夫卡,并引以为知音。于是,奇迹便发生了,一个20世纪末的中国女作家与一个20世纪初的奥地利男作家在灵魂深处相遇、对话,这不能不说是一件让人砰然心动的事。 半个多世纪以来,有关卡夫卡的评论和著述可以说汗牛充栋,存在主义认为,是卡夫卡首先看到了追求自由存在的痛苦和孤独;荒诞派在卡夫卡那里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反英雄”;黑色幽默派从卡夫卡那里看到的是灰暗色调和讥讽意味;超现实主义看到的是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分析和“超肉体感觉”;表现主义看到的却是梦幻和直觉;而卢卡契索性认为卡夫卡表现了社会和阶级斗争的本质……而残雪却几乎将所有这些评述都悬置一旁,直截了当地将卡夫卡当作一个作家,或者更确切地说,当作一个小说家来理解。在残雪看来,卡夫卡是一个最纯粹的艺术家,而不是一个道德家、宗教学家、心理学家、历史学家和社会批评家,他的全部创作不过是对作者本人内心灵魂不断地深入考察和追究的历程。 这样一来,残雪似乎一下子就抓住了卡夫卡最本质的东西。的确,写作就是卡夫卡生命中的一切,没有了写作,卡夫卡的生活将变得毫无色彩和意义。卡夫卡说:“在我身上最容易看得出一种朝着写作的集中。当我的肌体中清楚地显示出写作是本质中最有效的方向时,一切都朝它涌去,撇下了获得性生活、吃、喝、哲学思考、尤其是音乐的快乐的一切能力。我在所有这些方面都萎缩了。”“我写作,所以我存在。”他“不是一个写作的人,而是一个将写作当作唯一的存在方式、视写作为生活中抵抗死亡的唯一手段的人。”[16]只有写作才能证明卡夫卡的存在。卡夫卡为了写作而拒绝了友谊、爱情、婚姻和家庭,他选择了他自己所惧怕的那份孤独。卡夫卡大概可以算世界上最孤独的作家,而他的小说所表现的也正是现代人的这种孤独感,所以,卡夫卡自己的生活与创作就在这里合而为一了,他成了在生活上最无作为和在创作上最有成就者。 残雪对卡夫卡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目的颇有同感,她在一篇名为《黑暗灵魂的舞蹈》的文章中这样写道: 是这种写作使我的性格里矛盾的各个部分的对立变得尖锐起来,内心就再也难以得到安宁。我不能清楚地意识到内部躁动的实质,我只知道一点:不写就不能生活。出于贪婪的天性,生活中的一切亮点(虚荣、物质享受、情感等等)我都不想放弃,但要使亮点成为真正的亮点,惟有写作;而在写作中,生活的一切亮点又全都黯然失色,没有意义。[17](P11) 这段话与卡夫卡如出一辙,而与卡夫卡不同的是:残雪并没有拒绝丈夫、儿子和家庭。残雪的孤独更多的是灵魂的孤独,在现实生活中她比卡夫卡幸运得多。 对于卡夫卡著名的三部长篇小说,残雪就是从这一角度开始了她的解读。残雪认为,《诉讼》描述了一个灵魂挣扎、奋斗和彻悟的过程。“K被捕的那天早上就是他内心自审历程的开始”,“史无前例的自审以这种古怪的形式展开,世界变得陌生,一种新的理念逐步地主宰了他的行为,迫使他放弃现有的一切,脱胎换骨。”[15](P85)那么,城堡是什么呢?它“似乎是一种虚无,一个抽象的所在,一个幻影,谁也说不清它是什么。奇怪的是它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并且主宰着村子里的一切日常生活,在村里的每一个人身上体现出它那纯粹的、不可逆转的意志。K对自己的一切都是怀疑的、没有把握的,唯独对城堡的信念是坚定不移的。”[15](P192)原来,城堡就是生命的目的,是理想之光,并且,它就存在于我们的心里。《美国》实际上意味着艺术家精神上的断奶,“一个人来到世上,如果他在精神上没有经历‘孤儿’的阶段,他就永远不能长大,成熟,发展起自己的世界,而只能是一个寄生虫。”[15](P38) 至于卡夫卡的一些短篇小说,在残雪看来,《中国长城建造时》象征着“艺术家的活法”;《致某科学院的报告》记录了“猿人艺术家战胜猿性,达到自我意识的历程”;《乡村教师》中的老教师体现了“艺术良知”;《小妇人》及《夫妇》描述了“诗人灵魂的结构”;《地洞》则表现了艺术家既要逃离存在遁入虚空,又要逃离虚空努力存在的双重恐惧…… 看来,残雪完全是以独特的、写小说的方式来解读和描述卡夫卡的作品的,这使得读者在惊讶残雪的敏锐、机智和个性外,也渐渐地开始怀疑,残雪在这里究竟是在解读卡夫卡,还是在构筑她自己心中的卡夫卡?抑或真正的卡夫卡其实就等于她心中的卡夫卡?她究竟是在解读小说,还是在创作小说?我认为,无论残雪的初衷是什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由于有了残雪的解读,卡夫卡在中国的“知音”将会越来越多,而不是越来越少写关于卡夫卡的论文,主要从其作品《变形记》来分析卡夫卡的一生

一般来说,以格里高尔的心理世界为切入点不是太好写。应为卡夫卡写变形记的初衷是讽刺当时西方资本主义的黑暗。我这里有一段资料供参考,是当时的时代背景:1914年至1918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使许多资本主义国家经济萧条,社会动荡,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黑暗的现实,痛苦的生活,使得人们对资本主义社会失去信心,一方面寻求出路,锐意改革,一方面又陷于孤独、颓废、绝望之中。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一些思想敏锐的艺术家认为世界是混乱的、荒诞的,他们著书立说,批判资本主义的人际关系,批判摧残人性的社会制度。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现代主义文学应运而生。现代主义文学作品反映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人和人之间关系的冷酷,人对社会的绝望。艺术上强调使用极度夸张以至怪诞离奇的表现手法,描绘扭曲的人性,表现人的本能和无意识的主观感受,开掘个人的直觉、本能、无意识、梦幻、变态心理以至半疯狂、疯狂的言行、心理。现代主义的优秀文学作品探索人的心灵,为揭示人的内心世界提供了新的艺术手法。相信你一定看过这篇文章,格里高尔的家人态度在不断地转变,作者描写这种人情反差,揭示了当时社会生活对人的异化,致使亲情淡薄,人性扭曲。《变形记》的主题具有强烈的批判性。卡夫卡创作的文学作品的主题,不同的读者从不同的角度,会有不同的体验和理解。有人认为《变形记》的主题是:表现人对自己命运的无能为力,人失去自我就处于绝境。也有人认为,格里高尔变成甲虫,无利于人,自行死亡;一家人重新工作,走向新生活;存在就是合理,生活规律是无情的。所以我认为,这篇论文议论的应该就是这么几个方面,所以,站在客观角度,以第三人称的口吻来写这篇论文比较好,谢谢!这是变形记在百度的网址,可以去看一下!谢谢!

我知道发到你消息了

谈论现代主义小说家,卡夫卡是第一个绕不过去的,就像谈论中国现代文学家,鲁迅是第一个绕不过去的一样。英国大诗人奥登评价说:“卡夫卡与我们时代的关系最最近似但丁、莎士比亚、歌德与他们的时代的关系”,“卡夫卡对我们至关重要,因为他的困境就是现代人的困境”。不管从哪方面说,卡夫卡荣登现代主义小说家第一把交椅是当之无愧的。其实,谈论卡夫卡是件下力不讨好的事。因为,研究卡夫卡作品的著作实在太多了,结集起来,可达卡夫卡所有作品总数的十几倍。从作品背景、叙述角度、语言风格等各方面都已经有了极其精辟的经典论述,想有个人的突破其实是非常困难的。说难其实也不难,在中国有这样的说法,画鬼要比画鸡容易得多。鸡的样子是孺妇皆知的,如果你画得不像,小孩子也能给你指出来。鬼就不一样了,鬼没有固定的形态,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想象去画,即使和别人画得不一样也没人说你错。谈论卡夫卡也是一样的。“卡夫卡”在捷克语中是寒鸦的意思。1782年,政府当局要求犹太人放弃犹太姓氏改用德语的名姓,许多人迫于压力就用了动物和鸟类的名字。卡夫卡是一个犹太人,1883年生于布拉格。他从小酷爱文学创作,上大学时,遵其父命改学法律,1906年获法学博士学位。毕业后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1922年因患肺结核辞职。1924年于维也纳病逝。卡夫卡短暂的一生只留下了三部未写完的长篇《美国》(1914)、《审判》(1918)、《城堡》(1922)和《变形记》(1912)、《地洞》(1924)等几十篇中短篇小说。我们今天能读到卡夫卡的作品,要感谢他的大学同学布洛德,卡夫卡在遗嘱中强烈要求将其作品销毁,是布洛德违背了他的遗嘱,将其作品结集出版。许多研究者和读者都认为卡夫卡是忧郁、敏感的,他们的根据是卡夫卡的作品,这是很片面的。作者和其小说主人公是不能等同的。实际上现实中的卡夫卡是热爱生活的,他的工作一帆风顺,他的作品在文学圈里很受欢迎,他也很善于交际,有很多朋友,也很受女孩的欢迎。卡夫卡受他周围的每个人的喜欢。卡夫卡是表现主义流派的代表作家。表现主义的主要特点是:透过现象表现本质,以人的外在行为来揭示内在灵魂,善于直抒人的心灵体验。《美国》讲的是一个德国少年,被女仆引诱并致其怀孕,后被父母赶出家门在美国流浪的故事。《审判》叙述的是约瑟夫K在一天早上突然莫名其妙地被捕,在审判中被判有罪,他的活动却不受限制,他还是自由的,可以正常上班。K为了给自己洗清罪名,到处托关系找熟人,结果没人能帮得了他,最后,他被莫名其妙地处死了。到死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城堡》是卡夫卡的代表作。我想重点谈谈。《城堡》的故事情节非常简单,可以用几句话来概括。一个土地测量员K受聘来到一个城堡管辖下的村子里,发现这里并不需要土地测量员,后经村长证实,几年前村长曾接到过城堡下发的关于招聘土地测量员的通知,村长当时认为村里不需要土地测量员,于是写信给城堡,可信送错了地方。这件事就慢慢地被城堡搁置、淡忘了。算是补偿,只好让K去村里的学校当看门人,但学校并不需要看门人,他成了一个城堡不需要的局外人。于是K想尽一切办法试图进入城堡,接近城堡的政府官员,以便获得城堡的认可。但他屡次遭到拒绝,始终没有成功。小说没有写完,据布洛德在《城堡》第一版附注中说,他在卡夫卡生前曾问过他K的结局怎样,卡夫卡说当K奋斗到最后,奄奄一息的时候接到了城堡允许他在城堡居住的通知。对《城堡》的解读可谓众说纷谈,有人认为它揭露了政府官员的腐败,抨击了奥匈帝国的官僚主义作风;有人说城堡象征人生,追求一生毫无所获;也有人说城堡是作者心中的神,他是想证明神的不存在等等。我个人认为,K试图进入城堡,终其一生而不可得是隐喻了人生的荒诞,也就是存在主义的观点:城堡是荒诞世界的缩影,是现代人的危机的体现。K的劳而无果的行为代表了人的生存状态,揭示了人生的荒谬和痛苦。卡夫卡的小说可以当成世界的大背景来读,就像一个乐章的基调,像一幅画的底色。捷克小说家昆德拉在《小说的艺术》中这样说“小说不研究现实,而是研究存在。存在并不是已经发生的,存在是人的可能的场所,是一切人可以成为的,一切人所能够的。小说家发现人们这种或那种可能,画出‘存在的图’。因此,人物与他的世界都应该作为可能来理解。在卡夫卡那里,所有这些都是明确的:卡夫卡的世界与任何人所经历的世界都不像,它是人的世界的一个极端的未实现的可能。当然这个可能是在我们的真实世界背后隐隐出现的,它好像预兆着我们的未来。”或许,只有这位卡夫卡的同乡解读地得最准确,最能符合卡夫卡创作时的初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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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卡夫卡作品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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