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华语电影在亚洲电影发展中的历史地位

 英国著名历史学家汤因比在30多年前就曾说过：“19世纪是英国人的世纪，20世纪是美国人的世纪，而21世纪就是中国人的世纪。”2007年1月11日美国《时代周刊》的封面文章也宣称，21世纪是中国的世纪。在2010年《华盛顿邮报》和美国广播公司联合进行的一项调查中，41％的受访者认为“21世纪将是中国的世纪”，40％的受访者认为“21世纪仍将是美国的世纪”。据说，这是认可“21世纪将是中国的世纪”这一观点的人数首次占上风。如果说这一观点还需要进行讨论的话，那么说21世纪是亚洲的世纪，则不需要讨论了。现在几乎已经达成了共识的是，亚洲正在日益成为世界经济的中心。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看到这一点。看看英国《金融时报》上署名汉妮·桑德尔的文章的题目《亚洲不再风景这边独好》就清楚了。①美国哈佛大学教授达尼·罗德里克也在英国《金融时报》上撰文《不要指望中国拯救世界》，②仅看题目就颇能说明问题。但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却曾经这样说过：“如果不能在太平洋站住脚，就不能成为世界的领导者。”前不久，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在纽约总部发布的《世界人口展望(2010年修订版)》称：全球人口将在今年7月1日达到69亿，10月31日达到70亿。亚洲人口在40亿以上，占世界人口一半以上。据报道，印度人口普查官员近日称，印度的人口今年攀升到了12.1亿，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超越中国成为世界头号人口大国。中国以2010年11月1日零时为标准时点进行的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结果是：全国总人口为1370536875人。亚洲开发银行在2010年5月4日发布的《亚洲2050：实现亚洲世纪》的报告中表示，到2050年，亚洲经济总量或将占到全球国内生产总值(GDP)的51％，与当前27％的份额相比大约翻一番。世界将迎来“亚洲世纪”。③还有人通过计算美国、欧元区、中国和亚洲(不计日本和中国)对全球GDP的贡献得出了更为乐观的结论：“从2006年开始，每年，亚洲(不计日本)对全球经济蛋糕的贡献都超过美国和欧盟(EU)之和（见下表1）。”④
    
    笔者的观点是，到那时，亚洲电影的发展也会达到与亚洲经济发展相当的地步。刘易斯·雅各布斯所著的《美国电影的兴起》(1939)一书⑤，虽然说的是20世纪前期的事情，但是，书名却对整个20世纪来说都很有概括力。在我看来，关于21世纪的世界电影，目前正在书写的是“亚洲电影的崛起”。
    世界电影产业主要集中在北美、欧洲和亚洲三个地区。其中以美国为主的北美份额最大，为世界第一大电影市场。尽管“在世界范围内，美国影片是绝对的市场主导，在许多国家的票房榜上排名前10的影片中，多数都是好莱坞电影。”[1]但是，只要我们稍加注意就会发现，美国电影的世界霸主地位已经从根本上被动摇了。其中一个比较明显的信号就是，2010年北美地区的观影人次比2009年下滑5％，下滑幅度较大，虽然由于3D电影IMAX电影的票房高出普通电影不少，反映在总体票房上的下滑并不明显，但是已经引起了业界的关注和担忧。[1]更有说服力的数据则表现在美国电影的世界市场占有率的巨大落差上。1980年好莱坞电影在国际电影市场上的占有率为30％。到了90年代，美国电影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据20世纪90年代初的统计，在世界所生产的4000多部影片中，好莱坞电影的数量虽然不到10％，但其票房却跃升到全球票房的70％。进入新世纪，2001年的统计表明，好莱坞电影票房已经占到全球总票房的92.3％。但是又一个10年过去了，现在的情况又怎样呢？据美国电影业协会(MPAA)公布的数据，2010年全球电影票房达到了318亿美元，创历史新高，当年美国电影的全年票房约105.65亿美元，票房规模虽然仍为世界第一，但是，却只占全球市场份额的37.07％。大致退回到了20世纪80年代初的水平。⑥目前，亚洲电影在世界电影市场中大概占到22％以上。统计数据显示出来的发展态势说明，亚洲电影在2050年超过美国不成问题。
    表2数据显示，2010年的全球电影票房(总计318亿美元)比2009年增长了8％。其中北美(即美国和加拿大)市场的电影票房为106亿美元(美国近100亿，加拿大7亿元左右)，与2009年持平，也就是说北美电影市场停滞。但是，美国之外的海外票房却增长了13％，其中亚洲增长势头迅猛，高达21％。更引人注目的是，亚洲太平洋地区40％的电影票房的增长都来自中国。美国电影协会主席兼临时首席执行官鲍勃·皮萨诺说：“2010年是电影市场势头强劲的一年。尽管经济疲软、商业模式转型、数字盗版的影响持续，但是受到美国和加拿大之外的市场增长的推动，我们在全球票房方面又是创纪录的一年”。⑦
    中国的情况又如何呢？资料显示，1999年中国电影票房占全球票房的比例仅为0.7％，而10年后的2009年中国电影票房9.06亿美元，上升到了3.1％。据2010年5月29日发布的《2011中国电影产业研究报告》，2010年中国电影票房约为14.96亿美元，占全球市场份额约5.25％，⑧这一规模使得中国电影在世界范围内排名第五。旗下拥有20世纪福克斯(Twentieth Century Fox)的新闻集团(News Corp)的董事长默多克利用在上海国际电影节发表讲话的机会，对中国的乐观、全球抱负和创造力给予赞赏。他指出，如今中国是全球增长最快的电影市场，票房总收入已从2005年的1.50亿美元扩张至2010年的15亿美元，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市场比中国市场更加令人振奋。⑨
    2010年中国电影市场101.72亿的总票房中，国产片以57.34亿元占全年票房总额的56.3％，再一次对进口片形成优势。在美国电影仍然主导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的电影市场的情况下，国产电影已经是连续7年超过进口影片的市场占有率了。当然这与中国政府对外国影片的进口控制有关。韩三平指出：“在未来10年，中国电影仍然会保持30％左右的增速，华语电影在票房中所占的比例将保持在45％到55％。未来7年到10年，中国电影票房将达到400亿。⑩”业内人士也预测，不出10年，中国电影业的规模将位居世界之首。(11)
    我们再来看看亚洲主要电影大国的情况。据统计，2007年印度宝莱坞共生产了1000部左右影片，全年电影总票房18亿美元，仅次于美国。在西欧各国电影市场占有70％至90％份额的美国电影，在印度电影市场的占有率却只有5％左右。过去几年中，印度电影 每年的全球观影人次大约是36亿，远远超过好莱坞电影的26亿，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观众群。(12)也就是说，印度电影的本土占有率为90％以上。
    二战前日本本土电影的本土市场占有率为82％，50年代、60年代降至60％以上，90年代末维持在40％左右。1999年的统计是，在日本国内电影市场放开的情况下，日本电影的市场占有率为36％，仍高于在欧洲各国当中本国电影市场占有率最高的法国(法国电影的本土市场占有率为33％)。(13)
    1998年之前，韩国电影市场格局严重失调：美国好莱坞占有了韩国70％—80％的市场。90年代中后期之后，韩国电影出现了明显的起飞态势。1999年韩国电影的本国电影市场占有率为36％，2000年虽然有所下降仍然占到32％。到2004年上半年，韩国本土电影的市场份额已上升至63％。2010年韩国本土电影的市场占有率为43.9％。(14)2011年从新年年初开始，韩国电影就以75％的压倒性市场占有率迎来了开门红。(15)
    一项研究试图表明，“历史计量经济分析和当代比较分析普遍支持如下假说，即电影消费相对较高的国家，往往国内市场份额也比较大，60年代初日本对美国电影消费比例有所下降这一事实，正好解释了日本的电影票房份额减少的原因，我们也可以通过美国国内的电影基础设施(自选付费电视，计次付费电视、录像带、有线电视、卫星电视)发展速度超过日本这一事实，来解释美国电影为什么会主宰日本市场。……这些结论来源于一个简单的模型，不能解释日本电影贸易的全部内容。接下来我需要考察的是文化、社会、政治等各种因素在美国电影主宰日本电影市场过程中所起的作用。”(16)也就是说，在研究者看来，决定票房的除了消费之外，还要包括政治经济和文化等诸多因素。这些因素对于考察世界电影和亚洲电影的发展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据2010年统计，中国GDP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与全球第一的美国仍相差甚远。另据美国花旗集团的一份最新有关全球经济增长动力的报告称，2015年之前，印度将取代日本成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2020年，中国超越美国跃居世界最大经济体，而到2040年，印度将超越美国跃居世界第二。2050年印度可能超越中国成为世界第一。据世界银行此前公布的数据，按照购买力平价法计算，2009年印度经济总量约为3.78万亿美元，是位于美国、中国和日本之后第四大经济体。(17)根据IMF数据库2011年4月11日发布的数据，印度的2010年世界GDP排名为第10位。(18)
    1989年，成立于1946年的日本索尼公司以60亿美元(34亿美元的价格和16亿美元的债务)的代价成功收购了创建于1924年的美国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之一的哥伦比亚电影公司，16年之后的2005年，索尼公司又以50亿美元(包括20亿美元的债务)的代价成功收购了创建于1923年的美国米高梅电影公司。按好莱坞的常规，美国电影企业的规模和“座次”的排名，一般由占有电影节目版权数的多少来确定。哥伦比亚归于索尼旗下，使索尼拥有了3500多部美国故事片的版权，米高梅归于索尼旗下，带来了世界电影业中最大的电影节目库(4100多部故事片节目版权和10000多小时电视节目版权)，使得索尼拥有了7600部美国故事片的节目库，使得索尼公司掌握了美国电影市场50％的资源库。[2]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索尼公司曾保证过，被收购的电影公司将完全作为一个美国公司来运作。并为此付出过代价，但是，索尼公司的决策者并不满足于仅仅充当“一家娱乐技术供应商，而是要成为娱乐产品的制造商，从而提升日本文化和国家地位。”这两次收购后来被称之为成功实现了“从泥沼到经典”的跨越，在世界商业史留下了一部价值不菲的跨文化经营宝典。(19)其实更是开了日本公司收购连续美国电影公司并获得成功的先例。随着亚洲经济地位的不断提升，中国公司、印度公司收购美国电影公司的事例为时不远了吧。
    从政治文化因素的角度来看，在人类文明史上，亚洲代表着不同于西方文明的东方文明。世界三大宗教中的佛教和伊斯兰教都发源于亚洲，亚洲同时拥有中国和印度两大文明古国。亚洲的民族构成非常复杂，民族文化各具特色。在强调世界文化多元化发展的今日，深厚的历史积淀和丰富的宗教传统、多民族的文化图景，为亚洲电影提供了极其丰富的表现题材和迥异于西方的文化内涵，使得亚洲电影闪烁着富于特色并无法取代的文明之光。在当今时代，亚洲电影的国际影响力呈现出强劲的上升势头。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电影，以及日本、伊朗、越南、韩国、印度和新加坡电影纷纷在各大国际电影节上亮相及折桂，同时引起亚洲各国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亚洲电影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
    与此同时，进入新世纪以来发生于美国的一系列重大事件，如2001年的“9·11”袭击及随后发动的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2007年开始的引发了世界性金融危机的美国次贷危机，2010年发生的债务危机和2011年发生的主权信用评级等一系列牵动全世界神经的事件，都是对美国精神、美国文化和美国形象的重创和损毁。方舟子指出，“2001年，9月11日，一架被劫持飞机撞上美国纽约世贸中心和华盛顿五角大楼，世界经济中心的象征和世界最强国家军事的象征，在滚滚浓烟中轰然倒塌。(20)”其实，这一事件对人们心理上和信念上的影响还没来得及反思。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副主任吴心伯认为，“9·11”并非美国走向衰落的起点，如果要有一个事件的话，我想它不是9·11，而应该是9·15，即2008年9月15日雷曼兄弟倒闭，它对美国衰落的象征意义大于9·11，因为美国衰落首先是经济力量的衰落。(21)有人这样评论说，“美国债务危机……不只是单一的财政或财政体系危机，而是美国的经济增长危机、经济制度危机、宪政危机、霸权危机以及世界政治经济秩序不公正不合理危机等混合体的外表包装，它的任何破损都使其他危机暴露在外，特别是美国霸权受到动摇。(22)2011年8月5日，标准普尔宣布，将美国AAA级主权信用评级下调至AA＋的级别，而且对评级前景的展望定为负面。主权信用评级是信用评级机构进行的对一国政府作为债务人履行偿债责任的信用意愿与信用能力的评判。(23)自1917年美国首度获得穆迪给予的AAA级信用评级，1941年美国获得标准普尔给予的A AA的评级以来(24)，在近百年的时间里，美国历经包括经济大萧条在内的数次惊涛骇浪而从未被降级过。此次降级为美国历史上首次丧失3A主权信用评级。
    与此相反，尽管中国和美国之间仍然有着巨大的短时间内难以弥合的差距，但是，这并不影响与“中国制造”相应的“中国品牌”正在进行一次世界性进军。影片《卧虎藏龙》(2000)的巨大成功再一次证明了中国文化(乃至中国电影文化)的价值实现潜力，极大地刺激了电影创作者和投资人。这部影片一开始并未被国际市场认可，当它以略高于制作成本的2000多万美金“廉价”出售给华纳兄弟公司后，经专业营销包装，却轻松地在全球取得了两亿多美金的票房，并获得多项国际电影大奖。据统计，张艺谋从影将近20年，包括其作品和本人获国际大奖大约70余项。但《卧虎藏龙》除了有“英国奥斯卡”之称的英国学院奖之外，共参加29个大大小小的电影节，18个项目就有84次奖项之多。其中包括台湾金马奖的6项大奖(最佳影片、最佳视觉效果、最佳动作指导、最佳原创电影音乐、最佳剪辑、最佳音响效果)，香港电影金像奖的16项提名，8项大奖(获得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摄影、最佳音乐、最佳电影歌曲、最佳音响效果、最佳动作设计、最佳女配角奖)，以及奥斯卡金像奖的4项大奖。总之，人们从中看到了中国电影品牌的巨大经济价值。
    没有《卧虎藏龙》的艺术成功和经济胜利，很难想象张艺谋的武侠新片《英雄》(2002)的出笼。这部由北京新画面、香港银都和香港精英公司三方共同投资的影片，通过销售发行权的方式获得拍摄资金，最终获得全球票房1.7亿美金，其中，中国大陆票房3000万美金，美国票房5300万美金。成为中国电影进入美国主流电影市场并获得票房冠军的唯一一部影片。
    从这两部影片的巨大成功中，我们得到的信息是，中国电影品牌获得了世界性成功。中国电影品牌以其所包含的中国的“文化逻辑”或“文化内涵”挺进世界，并被证明具有重大的可利用与可开发价值。
    事实上，对于这一点，美国电影人甚至比中国电影人更有认识。美国作为一个移民国家，其历史只有短短的两百年，历史文化资源相当有限。就在这短短的两百多年里，特别是二战后，美国几乎是以一种神奇的速度，迅速形成了自己的世界霸主地位，其中尤以影视文化更为突出和耀眼。但是，很快就显露出资源匮乏、后继乏力的症候。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寻求出路，美国动画制作公司才将目光转向了法国、英国、阿拉伯地区、埃及、中国等世界各国的文化资源，推出了一系列的优秀作品，如《美女与野兽》(1991)、《阿拉丁的神灯》(1992年)、《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1994)、《狮子王123》(1994，2003，2004)等。其中以取材于在全中国几乎家喻户晓的故事的美国动画片《花木兰》为最有影响。该片于1998年6月在洛杉矶举行盛大首映式后，在全美国取得了1.2亿美元的票房，全球的票房收入为3亿美元。被评为1998年全美20大卖座电影的第11名，1998年全球电影排行榜前50名的第12名。迪斯尼的第36部长动画片《花木兰》在风靡全球的同时，也将中国古代的传奇故事带入了世界舞台，成了美国电影开发中国文化资源的一个成功范例，对于继续开发和利用中国文化资源是一个巨大的鼓舞。在开发全球文化资源已经成为美国好莱坞采取的重要战略举措的情况下，美国创作者积极关注一切可利用的文化资源。从《狮子王》的非洲草原和莎士比亚故事，到《阿拉丁》的天方夜谭的神奇背景，从源于古希腊神话的《大力神》，到《钟楼怪人》中神秘古老的巴黎圣母院，美国制片商几乎总是要为自己的英雄传奇与浪漫爱情寻找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场景和弥漫异族文化氛围的视觉奇观。这里最值得注意的是，美国精神在美国文化标志悄然退隐中显现。
    美国最具原创性的电影导演马丁·斯科塞斯执导的一部改编自刘伟强和麦兆辉联合执导的香港电影《无间道》的影片《无间行者》(2006, The Departed，台译《神鬼无间》)，堪称这一进程的一个具有标志性的事件。更有意思的是，美国第79届奥斯卡金像奖竟然把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剪辑、最佳改编剧本四项大奖，以及最佳男配角提名，给了这部影片。
    《雪花秘扇》(2010)则可以看成是中美文化交融和碰撞过程中，中国文化标志浮出历史地表美国文化标志悄然隐退的一个阴柔华丽的怪胎。据报道，邓文迪在2008年接受《Vogue》杂志美国版的采访时透露，她将和米高梅公司的CEO哈利·E·斯罗汉的太太福尔斯雷·斯罗汉、章子怡成立一家电影制作公司，《雪花秘扇》为其首部作品。邓文迪和福尔斯雷还买下了原著的改编权，做了前期准备，并在后来担任了影片的制片。影片的策划和投拍，从一开始就是以用中国事故针对中国市场并开辟国际市场为目的。影片最终由上海电影(集团)有限公司、北京嘉利盛世影视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联合出品，由美籍华人王颖执导，改编自美籍华裔畅销作家邝丽莎所著同名小说，以发生于中国的两个不同时空的两段女人之间的凄美感情故事(一个发生于清末民初湖南湘西，一个发生于当代上海)，试图打造一个具有奇观性质的可作全球推广的中国民俗史诗大片。片中的两位女主演从章子怡、舒淇一变再变，最后终于变成了更有代表性的中国的李冰冰与韩国的全智贤的组合。影片于6月24日在内地上映，7月8日起，在法、英、意、以色列、南非等国先后上映，7月15日在北美公映，之后陆续在40余个国家公映。据媒体报道，好莱坞各电影公司正在争相购买“维基解密”事件中一些关键人物的“真人故事改编权(life rights)”。梦工厂(DreamWorks)、HBO、BBC和环球影业(Universal Pictures)等电影公司，正在将维基解密事件改编成至少5种版本的电影。从而打响了有关这一传奇事件相关书籍和报刊文章的“独家改编权”的争夺战。(25)
    美国最新推出的一部影片《源代码》是一部试图占领全球市场的影片，我们来看看它的播出时间表：美国2011年3月11日；俄罗斯2011年3月31日；哈萨克斯坦2011年3月31日；白俄罗斯2011年3月31日；中国台湾2011年4月1日；英国2011年4月1日；菲律宾2011年4月1日；加拿大2011年4月1日；捷克2011年4月7日；土耳其2011年4月8日；爱沙尼亚2011年4月8日；西班牙2011年4月20日；法国2011年4月20日； 马来西亚2011年4月21日；新加坡2011年4月21日；中国香港2011年4月21日；匈牙利2011年4月21日；希腊2011年4月24日；挪威2011年4月29日；意大利2011年4月29日；韩国2011年5月4日；芬兰2011年5月13日；德国2011年6月2日；荷兰2011年6月9日；中国大陆2011年8月30日。对于这样一部影片，中国的一篇评论是这样说的：“科幻电影发展到今天，已经很难端出什么全新的货色了，在好莱坞的轮番轰炸下，就连中国观众也能从《源代码》中轻易分辨出太多前作的影子：《黑客帝国》、《盗梦空间》、《土拨鼠日》、《楚门的世界》，甚至《伊恩·斯通之死》，或多或少都能跟《源代码》搭上关系。当然，当杰克·吉伦哈尔扮演的男主角一次次穿越时空回到那千钧一发的八分钟时，相信绝大多数中国观众的脑海中都会浮现出一个重要的电影道具名称——《月光宝盒》。”(26)顺便提一下，这里还应提到这部影片和《蝴蝶效应123》(2002，2006，2009)之间的复制关系。
    种种迹象表明，美国电影的衰落和以华语电影为先锋和领跑者的亚洲电影崛起的发展态势，已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