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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叙述下的精神追寻

发布时间:2015-10-15 09:23

摘 要:摘 要:八十年代马原的小说以全新的叙述方式让人耳目一新,马原在他小说中把他所推崇的叙述方式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且极端的地步,因而其小说的叙述圈套也受到学术界过份失衡的关注。对其小说的精神指向确显有提及,这也是本文存在的意义。

关键词:关键词:马原;小说;精神追寻


  马原从他第一部小说发表,便对“文以载道”的传统观念作了大胆彻底的反抗。他与文学的终极意义,与转喻式的文学世界无缘。那个叫马原的汉人在《虚构》中的麻风病村的穿梭,与麻风病女人疯狂交欢,这样的经历令人毛骨悚然。《冈底斯的诱惑》中三个不相关的故事被某种神秘的东西相联,然而这种神秘始终找不到所指,也许不过是一种错觉,之后漂亮藏族女孩离奇死亡,读者预想中的爱情故事被毫不客气地嘲弄抛弃。几乎马原的每一篇故事都显示出对形式的不灭热情,为了形式的离奇神秘,他的叙述方式趋于极端,在八十年代十分惹眼。
  《叠纸鹤的三种方法》中开始时一个男人因为珠宝被杀,这好像不是故事的重点,之后又是主要篇幅叙述布达拉宫下古怪老太太的死。两个离奇的故事毫不关联,但由于作者时空设置和叙述技巧的运用,使两个事件产生了一种形而上的留白。小说的标题提醒了我们留意故事“折叠”的方法,但这种方法几经作者提示终未被说出,让读者无限思量。
  《错误》中,军帽是这个错误的钥匙,我怀疑自己的军帽被丢而与旁人纠缠起来,最后我的脚筋被黑枣割断,同时黑枣也自己弄断自己的脚筋,我踢坏了二狗的生殖器,使他失去了正常男人的生活,在这时我喜爱的女人江梅又生了私生子,不就便自杀了。在小说的结尾才交代出军帽是我自己练习摔跤时弄丢的。一顶小小的军帽使这么多人的生命残忍不堪,一个偶然改变了众多人的命运。马原习惯把人物的命运错杂的集结起来,在瞬间使他们的人生裂变,最后才残酷地亮出底牌,其小说的虚构毫不顾忌人物的生存状态,可以说到了残忍的极端地步。
  马原小说的虚构是极端的但又和传统意义上的虚构是不一样的,传统意义上的虚构在接近日常生活,企图对生活做客观详细的再现。马原却明确的告诉你这是个虚构的故事,他不妄图你会相信他的故事,因为寻求文学故事的真实历史性如同堂吉诃德与风车的战争。但作者似乎在过程中朝着“真实”努力。他用一连串的虚构来接近“真实”,这样的真实是哲理意义上的真实,是抽象的真实。虚构只是他的手段,是营造他个性化世界的方式,虚构的应用只为达到一个形而上的真实的精神世界。这与在先锋小说家的作品中寻找象征、隐喻、寓言,寻找故事的意义都将是徒劳的粗鲁说话是相悖的,他们的意义不是简单的说教。洪子诚和陈晓明都先后承认了先锋小说的意义的确切存在。在马原小说中这种有关人类精神体验,人类社会文明只是以反叛另类的姿态展开而已。虽然马原小说与“文以载道”观念背道而驰而且近乎有意回避,但文本意义的精神指向是任何文学都不能逃遁的,这是文学不可违背的规律。马原小说意义隐晦但不代表可以忽略。
  马原的小说中不确定因素贯穿始终。《冈底斯的诱惑》中顿珠莫名消失一个月,藏族女孩突然出车祸死去。《错误》中赵老屁无端离去。《猜想长安》中李小田为何自杀,小说中出现的各种片段都与其自杀没有因果关系,最后作者也没有解释缘由。《回头是岸》中的妻子到底是谁杀害的,这些人物的死亡意象不到,零零碎碎。《游神》中,老挈米和女人谁讲的故事是真的,老挈米真是名门后代吗,怎么会有稀有的钱币,怎么拿到的模板,最后为何又丢弃,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与以前不同了。《拉萨生活的三种时间》中康巴汉子为何送我银头饰,天花板上怎么会有物体行走的响动,最后朝天花板一枪打死的怎么又是自己的猫。这样的无因无果,无端无尾,作者想表现什么,暗示什么,难道仅仅是他为了他的极端叙事所填充的材料吗?恐怕这样理解是十分不妥的。马原在文本中对人的生存状态进行了越来越细致的描写,但他的感情却不断冷却。从《西海的无帆船》的激情希望到《虚构》中与麻风病女人疯狂做爱,“她的胀鼓鼓的胸膛和大腿贴近我,我爱他们,我不在乎她的乳头已经烂掉,我早就知道她的手指脚趾也都烂掉了半截,她是个温馨的女人。”[1]文中马原的描写是优美的,但这在麻风病面前恐怕是残酷甚至毛骨悚然的, 马原如此冷静平淡地描写人的死亡,疾病,乱伦等等苦难没有一丝同情且拒绝对人的苦难进行感情经验的审视。这样的无端与静默的残忍作者又想说明什么呢?
  马原自己认为人生是由许多偶然因素相联起来的,命运是一串偶然的连接,现实中未知因素比已知因素多很多。由偶然性决定了一切,而不是由必然性决定了一切。这是他创作中对人存在的基本态度,人生命运都建立在偶然的基础之上。这就是马原心目中真实的生活和世界,是马原的真实观。了解这样的观念对理解马原小说有很大的帮助,马原小说中的偶然事件想必就是这种观念的结果。其小说的偶然片段性,目的是要给受众带来一个真实的世界,还原生活的本来面目。在经历生活的磨难后,马原面对偶然也超然了,在《叠纸鹞的三种方法》中,“我”由早期的热情,英雄主义色彩,变得庄严脱俗,灵魂超脱了尘世的七情六欲之苦而达到了清净圣洁的境界。
  马原小说中面对死亡疾病没有流一滴眼泪,央金的死只是一句车祸意外就带过去了;林杏花的死归因于一场火灾;还有江梅的死,瓶子的死,肖丽的死,李小田的死等。“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生者又如何呢?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笑笑,悲伤的时候哀叹,该起哄时起哄,该打趣时打趣,原始地生活下去直到生命终结,作品中没一个人因为亲人的死消沉或自绝。其小说中的人生是一种“无为”的人生,一切随遇而安,冥冥之中已注定,多思考也无益。他的作品里没有精英意识,理想色彩,他要你体会的是真实的生活,其作品的意义不在阅读后,而在阅读的过程中。怎样对待生活,生命如何延续,如何对待命运这是文学永远的主题,马原小说似乎过于注重虚构而不看重这个主题,但是确无心地表明了他对待生活的无为观念。文学作品始终会体现作者对人类生活的哲学层面上的意识,马原小说也不例外的离不开对人类生存观念的表达。
  马原小说的这种写法是对传统文学作品中因果相连的逻辑结构的嘲弄,他似乎暗暗告诉你这样的结构是自欺欺人,确乏生活的基础。他向你确立了一种新的艺术结构,创造了艺术作品中另外一个真实的世界。同时也显示出他对世俗精神品格的厌倦,暗暗指出了人类要寻求解脱的新方向,虽然这样的努力在文本中看来浅尝辄止,不够深刻。但可以得知这是在经历深刻思考后对人类命运的哲学感悟的结果。
参考文献:
[1]马原.虚构[Z].北京:作家出版社,1997年版,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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