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海角七号》中人物性格的现代化与传统化
摘 要:本文主要是围绕台湾电影《海角七号》中人物性格里的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之间的关系进行探讨,主要分为传统人物性格和现代人物性格关系分析,以及现代人物自身的性格转化分析。
关键词:《海角七号》;现代文化;传统文化;结合与转化
近日,筹划长达十二年之久的影片《赛达克•巴莱》进入观众的视野,同时,魏德圣这个名字也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眼中。由此回顾到2008年的影片《海角七号》,作为魏德圣的首部剧情长片,《海角七号》创下了辉煌的成就:在拿下日本亚洲海洋影展首奖后,接着荣获2008年第二十八届夏威夷影展竞赛单元最佳影片奖,并且在08年金马奖上取得了六个奖项。是什么吸引着台湾的民众,让他们如此追捧这部电影?原因是多方面的,而本文主要探究人物性格中的现代化与传统化在这美丽海滨边的“邂逅”。
一、现代人物与传统人物性格分析
可以说这部影片最大的亮点在于人物角色的设定以及演员的选择。每一个角色在影片中都担当着不可或缺的责任,少一环都无法将故事连接起来,特别是一些演员的选择,让人感觉是把生活搬上了荧幕。如果要将影片中的人物分类的话,那么可以分为传统化代表和现代化代表。
阿嘉无疑是现代化这一派别里面的代表人物,事业上的不如意,生活上的不顺心,让他在影片一开头就摔了一把吉他,并且大骂:“我操你妈的台北!”这是非常典型的现代人做法,将自身的挫折归结于时代的不顺,然后自甘堕落,平息了梦想的心。回到家乡的阿嘉便是如此,在老爸的安排下顶替老邮递员成为新一代的邮递员,但是因为心不在这,所以送起信来也是懒懒散散,心不在焉,并且很理所当然的觉得:这个时代谁还会写信啊。
劳马,现代化代表,给人第一感觉是脾气暴躁,可是随着影片的发展,会发现他的内心其实很柔软很脆弱,爱人的离去给了他永久的伤,再怎么都不能痊愈。在这个钢筋化的城市中,有这样一部分人,他们外表看上去坚不可摧,其实是因为受的伤结了痂,伤痕有多深,结的痂就有多厚,他们将自己严严实实的保护起来,避免再一次受到伤害。
马拉桑最开始很让人讨厌,因为他太过执着的推销着自己的产品,还时不时大叫一声:“马拉桑”,让人吓一跳,可是到后来会发现这样一种热血与敬业,是推销员必备的精神品质,不怕打击不怕嘲讽,抓住一切可以推销产品的机会,现代化的奋斗小青年形象便是如此。
而与之相反的传统化的代表,当属茂伯和代表了。
茂伯本来是恒春这个小地方的老邮递员,对工作尽职尽责,然而性格也执拗得可爱,先是因为发现阿嘉没有好好送信而趁机让自己上台表演,再是很孩子气的不让众人发现马拉桑会弹贝斯,最后在无奈将马拉桑供出后仍固执的要上台表演,并且自称为“国宝”。本来一直以为来自传统文化的他在这个乐队中会是累赘,没想到最后在演出中带来如此大的惊喜。而在现实生活中,茂伯的扮演者林宗仁确实是台湾的国宝级大师,在音乐上的造诣非常高,是真正的月琴大师。可以看到导演在选择演员方面确实很用心。
代表也是影片的一大亮点,“我叫洪国荣今年65岁,身高170公分、体重75公斤。兴趣是打架、杀人、放火。”“我要把恒春镇放火烧掉,然后把所有年轻人叫回来重建恒春。”“要自己回来当老板,不要当人家的伙计。”代表的霸气给每一个观众都留下了深刻印象,而这些凶狠但是无奈的话语也表达出老一辈人对青年人乡土意识的丧失而感到痛心疾首。另外值得一说的是代表的扮演者马如龙在台湾就是台剧的支柱,属于大腕级别的人物,对于这个角色,他也是演出了最鲜活的一面。
现代与传统的观念碰撞在一起,代表着各自时代特色的文化在矛盾中走向和谐。
二、从撞击走向融合
我非常欣赏导演的一点是,他善于用细微而实在的物体来表示庞大而无可触摸的时代变迁。信,薄薄几张纸,却是最终将两个时代、两代人连接了起来。
信,在整个影片中起到了贯穿始终的作用。六十年前,七封信承载着一个教师对于他所爱之人全部的愧疚和思念,是一种纯净温暖而美好的情感象征,而那些文字的力量,更是让身处现代的我们觉得无可比拟,是要有多深的情,多浓的思念,才能留下这么美好纯净的文字呢?据悉这七封情书是导演亲自操刀撰写的,对文字语言的驾轻就熟,让年轻一辈的人们感受到了在网络时代感受不到的属于书信的独特魅力。
“我是战败国的子民,贵族的骄傲瞬间堕落为犯人的枷。我只是个穷教师,为何要背负一个民族的罪?时代的宿命是时代的罪过,我只是个穷教师。我爱你,却必须放弃你。”他在第一封信里面这样写到。他深深痛恨着那个时代,以及仓皇逃走的自己,可是却也无奈,因为再坚定不移的爱情,都会败给时代的宿命,于是他最终化为小路上落寞的背影,化为船上遥望海尽头的侧影,化为那些因为思念而风干的眼泪。
那些执拗的现代文化,在触碰到这些温暖文字时,便磨平了自己的棱角,与传统文化融合在一起,只因为充当了一个信客,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而我所要说的第一个信客,不是阿嘉,却是中孝介。直到影片的最后观众才发现六十年前的教师和现在的歌手都是中孝介所饰演,可见导演的寓意颇深。当现代歌手中孝介对友子说:“友子小姐,彩虹”,当他唱着“我们各自踏上各自选择的道路”,刹那间分不清楚他是六十年前的那个教师,还是现代社会的歌手,也许他才是最忠实的信客,将六十年前想说的话在六十年后用歌声唱出。
阿嘉是另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信客。老一代恒春人茂伯赋予了信这一物体乡土传统的属性,加上信本身便是反现代化的存在,两者叠加,便加强了信这一传统物件的属性概念,而阿嘉接管送信任务成为新一代的邮递员后,现代化的力量和传统化的力量便在他身上起了冲突。最开始的阿嘉不认真送信,茂伯批评他,他还以“现在都打电话,谁还写信”来顶撞茂伯,后来在读了那七封信后,阿嘉领悟到信件这个东西,不仅仅是一种沟通的方式,更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一种传统文化的承载,便自觉的成为了一个信客,并带领了一批人都成为了信客。导演的愿望是美好的,让信成为一架桥梁,沟通两个时代的精神力量,让现代化与传统化相容,在科技日益进步的现代还能不忘记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传统文化。
整个影片的格调,都透着一种清新的气息,那六十年前的思念,到了六十年后仍然感人至深。所有的这些人,都是信客。他们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连结起来,在这个美丽的海滨城镇,迎着夕阳,踩着浪花,凝视着彩虹,上演了最精彩的一幕剧。
指导老师:郭必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