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研究是亚氏传统逻辑学说的起源
摘要亚里士多德逻辑学说与其语言研究在来源上有很大的关联,如在修辞学方面,他从智者的修辞术中总结出比喻理论,从而创建了著名的《修辞学》理论系统;在语法学方面,极其经典地表现了语法与逻辑之间的承递关系;在语义学方面,可以说,亚里士多德所创立的逻辑学说,得益于其对语义的探索,因此,语言因素在亚里士多德逻辑学说中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亚里士多德修辞学逻辑学说渊源
中图分类号:B81文献标识码:A
语言在与传统逻辑结合之后,对于我们的生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这都源于亚里士多德逻辑著作中的语言思想所形成的系统语言理论。在亚里士多德生活的古希腊时代,语言知识在他的整个逻辑学说中具有极大影响,即语言是逻辑研究的工具,他通过语言进行逻辑研究,其逻辑推理也是从分析语言和语法入手的。因此,亚里士多德逻辑学说的建立与语言的研究有着直接的历史渊源,亚里士多德的语言研究帮助他确立了在其逻辑学中应有的历史地位,直接促进了其传统逻辑学说的研究、发展。
一亚氏传统逻辑学说的语言根源
亚里士多德在历史上被人们称之为“人类导师”,被认为是“百科全书式”的学者,他更因其逻辑学说而被称为是“西方逻辑之父”,其逻辑学说主要汇编在《工具论》中,主要内容有关于谓词和范畴的学说,关于命题(判断)的学说,关于推理的学说以及关于思维基本规律的学说。
逻辑学探讨的是思维规律,语言学探讨的是语言规律,而从某种角度来说,语言规律是思维规律的一种表现形式,语言逻辑从逻辑方面分析自然语言的逻辑表现,逻辑语言通过逻辑工具探讨自然语言的语法、语用和语义,使之更好地为人类生活服务。
苏格拉底是古希腊最富盛名的雄辩大师,门下追随者众多,柏拉图即为门下高足,他忠实地记录了老师众多的“对话”言论,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语言与逻辑思想的财富。亚里士多德师从于柏拉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终成人类历史上的思想巨人。苏格拉底的“精神助产术”即明确概念与柏拉图的逻辑思想是逻辑史上的宝贵财富,他们的学说对亚里士多德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崇尚知识、热爱真理的传统一直得以承传。如柏拉图所编撰流传下来的“对话”著作就有40余篇,全都是经典的语言素材与逻辑推理的雏形,这显然说明了逻辑思想是通过语言具体运用抽象得来的。就亚里士多德个人来说,他生活的时代背景使他更能够进行语言探索。经济的发展、政治的民主以及思想的自由、科学发展的推动以及古希腊论辩之风的盛行等等,这些良好的氛围客观上给亚里士多德著书立说提供了宁静的心理空间,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高屋建瓴地总结、创建了《传统逻辑学》这一留芳千古的理论体系,堪称人类思想文明宝库之瑰宝。
二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内涵
1修辞学与逻辑学之间存在的关系
在古希腊时期盛行论辩之风,为了在论辩中取胜,智者们常常使用“论辩术”以及“修辞术”。而后者指的是“一种能在任何一个问题上找出可能的说服方式的功能”,其目的是为了在法庭或公众集会中说服群众,主要指立论和修饰词句的艺术。但“论辩术”和“修辞术”中的一些在使用中就显得逻辑混乱,语言受损。而亚里士多德就将二者进行了比较,并通过研究,说明修辞术如果使用恰当就会成为对社会有用的艺术。这样,他就在他创作的《修辞学》中说明了自己的观点,即演说中的推理、证明的逻辑,这与他的逻辑学说产生了很深的渊源关系。
2古希腊智者思维对传统逻辑学说的影响
在古希腊时期,雅典经济繁荣,文化发达,众多智者相继出现,各种思想泛滥,论辩现象蔚然成风,客观上,论辩促进了语言的发展,也形成了逻辑学中论证理论的基本素材,同时也为逻辑学的诞生创造了条件。而论辩之所以能够产生感染力,在于运用语言的能力,智者的“修辞术”偏重语言的技巧,所以语言驾驭能力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论辩的优劣。其中包括揭露诡辩、规定概念、进行归纳等,而这些统统属于逻辑方面的内容。
智者们从如何正确使用语言于写作,即我们现在所理解的语法以及正确地确定名称。在这种氛围下,最早的语言哲学思想产生了。在智者看来,逻辑包含的内容是语言的形式、思维方法和思维方式以及语言的思想内容。但他们没有将使用语言的技艺和逻辑思维方法进行区别开来。但智者的论辩却为亚里士多德逻辑学说的诞生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他开始对逻辑进行全面的探讨,即论辩所需的正确思维方法和思维方式,从而真正地上升到逻辑学的角度,开创了形式逻辑的先河。这当然离不开智者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3亚里士多德修辞学思想与逻辑学说的关联
亚氏《修辞学》的第三卷以风格为线索,说明了其影响因子是语言知识和比喻辞格。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其中的比喻理论对逻辑学说是非常重要的,对于现代修辞学来说,比喻也是极重要的辞格。
亚里士多德关于比喻的理论非常精道,他从字词在隐喻中的作用逐步引入隐喻理论,如在他的著作《诗学》中,就定义了:“用一个表示事物的词借喻他物,这个词便成了隐喻词。”例如“陀螺团团转”中的“陀螺”是本义词,“生命的陀螺”中的“陀螺”则是隐喻词。他认为本体和喻体的相似点不应该太少,隐喻词必须与被比喻的事物相适合,不能造成语义的含混不清。作者把比喻分为明喻和隐喻,明喻是说这个像那个,如:这个孩子像小老虎一样结实;隐喻则说这个人就是那个人,如:他这头笨驴。我们看到,明喻的比喻明显,而隐喻则要经过思考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在亚里士多德的比喻逻辑结构中,其明喻和隐喻都表达了同样的演绎推理,他们都有共同的逻辑结构,但是需要说明的是,在逻辑结构的语言表达上是有差异的。简单地说,明喻是明显地打比方,隐喻则可以是对类比推理的表达,而明喻如果去掉了说明就成了隐喻。
在亚里士多德的修辞学中,论述了类比推理理论,即根据两个对象在一系列相同或相似的属性,并在知道其中一个对象及其特定属性时,推出的另一个对象的相关内容,比如:X对象具有x、y、z、u属性,Y对象具有x、y、z属性,因此,就推断出Y对象也具有属性u。而我们经过仔细研究发现,比喻理论与类比推理理论之间的关系是,它们要求被比对象相似点不能没有,也不能太多,并且类比推理和比喻的对象都是不同类的事物。一个好的比喻应力求其合适,比喻的对象必须是不同类的事物。类比推理的条件是“一系列属性上是相同或相似”,类比的对象则可以是不同类的事物,所以类比推理和比喻有时会合为一体,更能给人以美的语言享受。
三亚里士多德的语法学内涵
古希腊是语言学最早的发源地之一,在逻辑学与语法学共同发展的历史过程中,逻辑学与语法学的关系极其密切,在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说中,语法的影子随处可见。概念在整个逻辑系统中是最基本的组成部分,它从语法知识入手,由此展开对语词进行深入的分析研究。如关于名词,亚里士多德是约定俗成论者,即具有某种意义的与时间无关的声音。他从纯语法学的角度进行分析,认为“谓词”是命题的一个部分,指出了它们的语法特征,确立了谓语的大致范围,并让这些范围为他的命题理论进行服务,并从陈述句入手逐步引入命题理论,有利于确立命题中主词和谓词的大致范围。亚里士多德从语法角度将命题分肯定命题和否定命题,如所设立的命题可以是全称肯定判断,也可以是全称否定判断。
在前文我们曾谈过亚里士多德的推理学说,它源自语法。他典型的三段论形式是其逻辑学说的核心,最经典的例子就是:“如果有死的人属于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属于每个希腊人/那么,/有死的人属于每个希腊人”。在建构三段论体系的整个过程中,他命题的表述形式是非常严格的,他始终紧密联系语法知识,避免列举具体的例子而出现错误,明确三段论中的前提与结论的关系,并以此为基点引出了整个推理系统。因此,关于三段论从定义看,这种推理是一种论证,正像“如果……那么……”那样的出现使得这一关系明朗化。从三段论的具体形式看,它直接反映了前提与结论的这种因果关系,是工具语言而不是对象语言,并从中找到逻辑形式和逻辑常项的客观意义。
逻辑学是研究思维形式的学科,与语法并不是完全一致的,两者从本质上是有差异的,在亚氏的语法研究中,基本上有了命题的逻辑研究,阐述了语词与概念的差别,这在人类逻辑史上是有奠基意义的,他通过对语词的充分理解进行合适的选择,并成为逻辑内容,即概念。如“转月亮”,在语法层面是动宾结构,而于逻辑层面上来说,“月亮”不能作“转”的宾语,而只能说“月亮转”。这时,我们就可以用更合理科学的标准来对句子进行规定,以判断它是否正确,换句话说,对句子评定“真”“假”在语法上似乎不同。反过来,我们再看逻辑学,它就能够也必须赋予句子以“真”“假”值,这能够防止语言学中一般性描述法的主观缺陷,然后来判断,其与客观存在相一致就是真,不然就是假。这样就从语词到概念,从句子到判断产生了性质判断系统。
因此,从前面的讨论中我们可以得知,逻辑和语法并不是截然分开的,命题之间的关系分析必须以语法为基础,语句的逻辑关系和语法关系相关联,从而因果关系是必然性的一种具体表现,证明了亚里士多德研究推理是以分析语言为基础,以概念为基础,由命题组成三段论,并以此明确逻辑关系,成就了他的逻辑学说。
四亚里士多德的语义学思想内涵
在语义方面,逻辑语义学的出现使语义研究深入词义深层。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说中,语义学与其逻辑学的关系也很密切,他的语义研究贯穿逻辑研究的始终。
1词项的内涵与外延意义
亚里士多德在分析概念时用到了“概念意义”,这就涉及到了词项的“内涵意义”,在对词项进行内涵解释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它的附加意义,并极力强调了概念的内涵。如在《范畴篇》中解释了“有”字,举个例子来说,用于数量:某人体重有一百公斤,用于身体的某一部分:人有头脑和四肢等等,他列出了“有”字主要有八种意义。认为“有”字的基本意义,是其概念意义。而他在其中所说的“有妻子”具有附加意义,说明她是丈夫的财产,这当然与亚里士多德所处的社会环境有关,反映了当时阶级对立的社会状况。
亚里士多德整个逻辑学说中的词项外延意义非常重要。关于外延意义,语义学与逻辑学观点基本一致,都是对词项的外延进行解释。如“他喜欢金丝雀”中的“金丝雀”的外延是指一种鸟而不是某一只鸟。亚里士多德在具体运用概念的时候,注意到词项的附加意义是社会化的,因此保持了概念外延上的准确性和科学性,并延续到了他的推理理论中。
2真实句与谬误句
句子是由词项组合而成的,不管词项意思怎样独立,只有想到结合才能成为句子。亚里士多德对词项的组合句子也颇为重视,并确立真假的标准在于“是”与“不是”,通过赋予命题以真假的语义特征,来判断命题所表达的意义与客观世界是否相一致,如果相一致就为真,否则为假。
他在以赋予命题以真假的语义特征时,非常清晰明确地考虑了语句的范围,如我们常见的祈使句在语义上只表示一种主观意愿,无法赋予也不可能赋予其真、假值,所以不能成为逻辑学中判断的直接研究对象,换言之,词项所具有的指称性和组合功能是命题信息语义的根本,并对逻辑学的推理理论产生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五结语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得知,语言与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说有某种渊源,具体地可以从修辞学、语法学和语义学这三方面表现出来,因此,可以说,亚里士多德在语言领域的贡献为其逻辑学说的研究建立了坚实的基础。
参考文献:
[1] [英]威廉·涅尔玛莎·涅尔,张家龙、洪汉鼎译:《逻辑学的发展》,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
[2]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逻辑教研室编:《逻辑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3] 田小琳、黄成稳编:《语法、逻辑、修辞教学论集》,新蕾出版社,1984年版。
[4] 苗力田主编:《亚里士多德全集》(第一卷),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
[5] 王希杰:《修辞学通论》,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作者简介:程惠,男,1955—,湖北天门人,本科,副教授,研究方向:逻辑学,工作单位:河南警察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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