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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密教对唐宋传奇小说中女性角色的影响

发布时间:2015-11-18 10:16

摘 要:本文简要介绍密教的起源、传入汉地的过程,及在唐朝鼎盛时的发展,密教是唐代重要的文化现象,本文从唐宋传奇小说中,探索出几点密教对唐代文学中的女性角色的影响,说明唐密对汉地世俗化的意义。

关键词:佛教;密教;陀罗尼;传奇

      汉传密教是中国佛教发展史上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其中以唐代密教尤为重要,自唐中叶至宋,密教都是重要的文化现象,密教不仅影响中国的思想史、民俗文化等,且对唐代文学甚至唐以后的文学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本文从唐宋传奇小说中发现了几点受密宗的影响而产生的女性角色的转变,下面从两方面讨论。
一. 汉传密教的介绍
      1.密教的起源:
      密教源于印度,吕建福认为“密教起源于大乘佛教中的陀罗尼,陀罗尼的演化最终导致密教的形成。最早形成的密教就是陀罗尼密教。或者说密教起源于大乘佛教,它是大乘佛教进一步神秘化、通俗化、世俗化的结果,是从大乘佛教的胚胎中孕育成长、并最终从此诞生出来一个新的派别。”[1]陀罗尼最初指古印度的记忆术,僧人为了背诵用陀罗尼术记忆,此后文字出现,陀罗尼原功能不再,成了咒术咒语。密教最初的传承系统:“昔者婆伽梵毗卢遮那以金刚顶瑜伽秘密教王真言法印付属金刚手菩萨,垂近千载,传龙猛菩萨,数百年后,龙猛传龙智阿遮梨。后数百年后,龙智传金刚智阿遮梨耶。金刚智今之大师,虽源一流,派分盖数十人而已,家嫡相继,我承其六焉。”[2]
      2.传入的过程:
      密教传入中国第一是印度古密教传入的初期,始于三国,印度、西域来华译师和高僧多精于咒术和密仪,以咒术兴佛事。直到“开元三大士”之前。第二个是中国密宗的正式建立,乃印度纯粹的瑜伽密教的传入,始于金刚智、善无畏、不空。经典为《大日经》、《金刚顶经》等。第三期为印度晚期密教输入时期,汉地是北宋初期。由于与中国封建伦理相抵触,推行双修密法的左道密教并没在汉地流行,随着佛教在印度灭亡,印度僧人来华被阻,兴盛于唐世的密宗未能发扬光大。其后入元后密教在西藏大兴,形成藏密。[3]
      唐以前汉地西域僧人来往多,咒术影响久,“密宗于开元盛世立足于中土,具备了时、地、人各项条件。密宗能于开元年间形成并流行朝野,有一定的社会文化心理基础 。当时,社会动荡不安,厌胜流行。”[4]唐朝君王以道教为国教,但佛教在唐代的世俗影响却高于道教。“尽管唐朝的最初两个皇帝都有反佛倾向,但他们还是足够精明的认识到,佛教在社会各个层面皆有虔诚的信仰者,所以朝廷不可以完全忽视之,更不可以镇压之,以免激起强烈的反抗情绪。……这些唐代的早期君王们,一方面对于广大佛教信众采取一种安抚的政策,比如发起建造了很多佛寺,尤其是在那些发生过重要战争,有很多战士捐躯的地点;为死者的亡灵做超度法事,尤其是替那些为国捐躯者。比如在公元618年六月,唐王朝宣布成立之时,即在宫内举行了由六十九位僧人与六十九位道士主持的七日法会。另一方面,同样是这些唐代的帝王们,不断地设法扩大国家对佛教的控制,并通过限制限制僧团的规模,特权以及寺庙的数量这些方法来削弱其世俗的势力。”[5]
      3.鼎盛时的情况:
      唐代密宗盛况来自开元三大士,即善无畏、金刚智、不空,他们以《大日经》、《金刚顶经》为主要经典,“一方面以其宣扬正法护国思想适应了唐帝国中兴君主唐玄宗复兴王室的需要,另一方面融汇中国传统的阴阳五行和道教的成仙、咒术、房中术等,迎合了当时的儒、释、道三教正在融合的趋势,因而得到急剧发展,并且形成了一个以修持密法为主的中国佛教宗派。”[6]密宗深刻影响皇室信仰,皇帝与密宗大师也交往频繁。然而随着佛教与上层阶级的利益冲突,武宗时命令拆毁寺宇,勒令僧尼还俗,大力灭佛,之后佛教的奢华又一度狂来,唐朝皇室迎奉法门寺佛舍利七次的活动中有四次都与密宗相关。当时流行的自残供养也为密教所出,断臂供佛,烧头烁顶,十分疯狂。
二.对唐传奇小说中女性角色的影响
      密教女神崇拜在“汉地的密教中并不见得突出,这大概和中国封建伦理主张男尊女卑有关。”[7]唐朝大量少数民族及西域人与汉人混居,民风开明,女性的地位较之前有所提高。密教主张即身成佛,即男人与男佛同一,女人与女佛同一,不像早期佛典否认女性佛的存在。此外,密教认为妇女皆为女神的化身,不能歧视与限制,故而密教在妇女中颇受欢迎。因此唐代出现了许多女性与密宗有关的故事。
      1.对唐代以女性为主角的侠客传奇的影响
      密宗宣扬咒语和法术,是唐代小说的来源。中唐节度使称霸,请剑客刺杀敌方是常事,“唐自中叶之后,藩镇跋扈,各据一方,弱肉强食,视朝廷如无物。各节度使蓄养刺客暗杀异己,保护自己。史书中有大量记载宦官、节度使等遣刺客行刺之事。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中,唐五代小说出现大量剑侠小说。唐代佛教思想,遍播士流,故传奇受其滋润,得益良多。许多佛教故事的细节,更已转化为传奇作品的血肉,融为一体,不可分割。如轻身飞升,隐形蜕化,均为佛家之神通;而六道轮回、善恶报应,则又属佛教之思想。佛教之盛行,使剑侠小说更为多姿多彩。……密教之成就剑法与中土固有之灵异之剑结合,为小说的创作和表现又开辟了一个新的天地。”[8]
      密宗文献中剑是一种能驱鬼的中介。“剑是密宗法器中重要的一种。剑本是普通的兵器,但在后来的发展中,逐渐有了神秘的意味。”[9]隋唐以前的剑客侠士多是男性,然而在唐宋的传奇小说中女性剑客开始兴起。
      《聂隐娘》中少女皆能不食,能将宝剑藏于脑后:
      ……尼先已有二女,亦各十岁。皆聪明婉丽,不食,能于峭上飞走,若捷猱登木,无有蹶失。尼与我药一粒,兼令长执宝剑一口,长二尺许,锋利吹毛可断。逐令二女教某攀缘,渐觉身轻如风。一年后,刺猿猱百无一失。后刺虎豹,皆决其首而归。三年后,能使刺鹰隼,无不中。剑之刃渐减五寸,飞禽遇之,不知其来也。至四年,留二女守穴。挈我于都市,不知何处也。指其人者,一一数其过,曰:“为我刺其首来,无使知觉。定其胆,若飞鸟之容易也。”受以羊角匕,刀广三寸,遂白日刺其人于都市,人莫能见。以首入囊,返主人舍,以药化之为水。五年,又曰:“某大僚有罪,无故害人若干,夜可入其室,决其首来。”又携匕首入室,度其门隙无有障碍,伏之梁上。至瞑,持得其首而归。尼大怒:“何太晚如是?”某云:“见前人 戏弄一儿,可爱,未忍便下手。”尼叱曰:“已后遇此辈,先断其所爱,然后决之。”某拜谢。尼曰:“吾为汝开脑后,藏匕首而无所伤。用即抽之。”
      2.女子金饰能驱邪佑福
      密宗中法器中代表性的金刚杵,音译为伐折罗、缚日啰等,又叫宝杵、降魔杵。金刚杵象征着所向无敌、无坚不摧的智慧和真如佛性,它可以断除各种烦恼、摧毁恶魔。密宗传到汉地后,老百姓也借用这一概念来驱邪,但金刚杵并非人人拥有,重量也不好随身携带,女子将汉地本有的与之类似的金饰品之类来代替,比如金钗,为金所铸,钗尾尖锐,且又易于女子携带,所以民间女子将其作为驱邪保佑的法器。
      《金钗辟鬼》:
      温州里安县筼筜村民张七妻,久病,一夕正服药,忽不见。急呼邻里,烛火巡山寻之。至一洞,甚深,众疑其在,噪而入。至极深处,见妇人面浮水上,取以归。云:数人邀我去,初在洞口,见火炬来,急牵我入。我衣领间有镀金钗,恐失之,常举手扪索,鬼辄有畏色,以故面得不沉。[10]
      3.念咒可择姻缘
      《太平广记》卷一一二“李元平”条引《异物志》记载:
      唐李元平,故睦州刺史伯诚之子。大历五年,客于东阳寺中读书,岁余,薄暮见一女子,红裙繍襦,容色美丽,娥冶自若,领数青衣,来入僧院。元平悦之而窥见青衣,问其所适及姓氏。青衣怒曰:“谁家儿郎,遽此相逼?俱为士不合形迹也。”元平拜求请见,不许。须臾,女自出院四顾,忽见元平,有如旧识。元平非意所望,延入问其行李。 女曰:“亦欲见君,以论宿昔之事,请君无疑嫌也。”既相悦,经七日,女曰:“我非人。顷者大人曾任江州刺史,君前身为门吏长直,君虽贫贱而容色可悦。我是一小女子,独处幽房,时不自思量,与君戏调,盖因缘之故有此私情。才过十旬,君随物故。余虽不哭,殆不胜情,便潜以朱笔涂君左股,将以为志。常持《千眼千手咒》,每焚香,发愿各生富贵之家,相慕愿为夫妇。请君验之。”元平乃自视,实如其言。及晓,将别,谓元平曰:“托生时至,不可久留,后身之父,见任刺史。我年十六,君即为县令,此时正当与君为夫妇。未间幸存思恋,慎勿婚也;然天命已定,君虽别娶。故不可得。”悲泣而去,他年果为夫妇。[11]
      《千眼千手咒》即《大悲咒》,女子持《大悲咒》可助婚姻圆满。
三. 总结
      密宗是唐代重要的文化现象,他有和大乘佛教的各个宗派共有的一面,也有其独特的特点。密宗即身成佛的思想影响深远,本文认为这有利于唐代女性地位的提高,以女性为主角的传奇小说的增多可说明这点,这也是唐代文学的一个重要改变。唐代密教在汉地的广泛流传是其发展创作起来的推动力,也可看出密教对社会世俗化的影响,从女性角色的角度出发能看出唐代社会生活的不同层面,以及密宗渗入世俗社会之深广。
      参考文献:
      [1]吕建福 《中国密教史》第25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
      [2]赵迁撰 《大唐故大德赠司空大辨正广智不空三藏行状》,载《大正藏》第50册,292b.
      [3]夏广兴《密教传持与唐代社会》第12-15页,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
      [4]夏广兴《密教传持与唐代社会》,第38页.
      [5][美]斯坦利.威斯坦因著,张煜译,《唐代佛教》第4-5页,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0年.
      [6]夏广兴《密教传持与唐代社会》,第46页.
      [7]黄心川 《密教的中国化》 载《世界宗教研究》1990年.
      [8]夏广兴《密教传持与唐代社会》,第262页.
      [9]刘黎明《中国古代民间密宗信仰研究》第88页,巴蜀书社,2010年.
      [10]《夷坚志》第一册, 第61页,中华书局,1981年.
      [11]《太平广记》第三册,第779页,中华书局标点本,1981年.

      作者简介:邓兴立(1987.6--),女,四川省资阳市人,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佛教语言文学专业2010级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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