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与加缪的比较研究
摘 要: 本文主要从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和加缪的《约拿》文本细读中还有他们的传记中浅析了卡夫卡与加缪对待荒谬的不同态度,卡夫卡的对荒谬世界的中人的命运的先见预言而加缪却认为:世界是荒谬的,人类对自己的处境和严酷的现实应该有一种清醒的认识和判断,人应该反抗荒谬、接受挑战,在这个没有希望、没有意义和价值跌落的世界上寻求自己的自由和幸福。
关键词:顺从;反抗;孤独;团结
1.顺从与反抗
自从契诃夫小说问世以后,人们对小人物形象已经很不陌生了,但卡夫卡的天才在于他能将这类形象经由甲壳虫那样的变形赋予永世常存的形而上意味;而加缪的不同凡响则在于:他虽然没有卡夫卡那种先知般的睿智,但他却具有比卡夫卡不曾具有的激情和勇气。加缪经由对西西弗斯神话故事的天才阐释,将卡夫卡对命运的洞见变成一种以接受命运为前提的对命运的挑战。或者说,加缪接受了卡夫卡预言的命运,但不接受卡夫卡将生存展示为甲壳虫的方式。他不否认象征着命运的石头最终是要滚下去的,但他却看到了西西斯照样将石头推上山的那一面。如果说生命的结果乃是那块下山的石头,那么生命的意义却未必一定随着结果一起滚下山去。
1.1 卡夫卡的顺从
一个有着懦弱性格的人,一个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的人。在现实中,面对父亲的粗暴,他从未想到反抗,只想逃避,于是文学成了他真正的乐园;小说的主人公也在逃避,当无处可逃时,他只能凄惨地死去。卡夫卡无意也无力提供一种解决方案。内因外因的双重倾轧碾走了主人公的生命, 也碾走了作者的敏感而脆弱的心。卡夫卡以荒诞小说的形式,揭示了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人的异化,人与人之间的不可理解性以及人的整体处境的荒诞性。在以往任何时代的文化氛围里都有过孤独。一个人好象被突然抛到一个空寂的世界里,他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他是完全自由的,什么都可以干,但什么也干不成。所以《城堡》主人公K出现后,我们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世和来历,只见他一心想办一件事:居住证,结果始终未办成。因此存在主义的自由,就意味着孤独,而这种孤独的荒诞性是显而易见的。
1.2加缪的反抗
在加缪先生看来,世界是荒谬的,人类对自己的处境和严酷的现实应该有一种清醒的认识和判断,人应该反抗荒谬、接受挑战,在这个没有希望、没有意义和价值跌落的世界上寻求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在以虚无主义的方式提出世界是荒谬的之后,又试图用人道主义的方式积极地去解决人类的出路问题,这正是加缪哲学思想耐人寻味和值得我们思考的地方。
西西弗不可能将岩石推上山顶,他的劳役是无效的,他永远处于命运的戏弄之中,但却永远保持着反抗。命运让他受荒谬的摆布,他却直面荒谬,漠视荒谬,他痛苦的清醒意识造就了自己的胜利,这是通过对荒谬和命运的藐视而获得的自我超越,他的命运是属于自己的。所以加缪说:“他爬上山顶所要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心里感到充实。应该认为,西西弗是幸福的。”西西弗也因此成为用行动反抗荒谬的个体英雄和典范。
2. 孤独与徘徊
2.1卡夫卡的“孤独”
“我身上的一切都是用于写作的,丝毫没有多余的东西,即使就其褒意而言也没有丝毫多余的东西。”!卡夫卡曾经说过:“我经常想,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带着纸笔和一盏灯待在一个宽敞的闭门掩户的地窖最里面的一间里,饭由人送来,饭放在离我这间地窖很远的第一道门口。”卡夫卡“最理想的生活方式”就是这种孤独的创作,正如饥饿艺术家最理想的生活方式就是在笼中表演饥饿一样。
卡夫卡在孤独中写作,又在写作着孤独。卡夫卡的创作当时不被人们理解,正如饥饿艺术家的表演不被观众理解。饥饿艺术家离不开饥饿,正如卡夫卡离不开写作尽了卡夫卡的生命,也成熟了卡夫卡的荣誉。卡夫卡还是一个将写作视作生命的业务作家。
2.2加缪的徘徊
加缪的《约拿》却始终在“孤独”和“团结”之间徘徊,似乎并不清楚他究竟要什么。他纯朴到了简单的程度,原本没有什么孤独还是团结这类哲人的烦恼。他第一次体会到“孤独”的价值,是他不得不“作出努力去跑商店”之后,这种努力的奖赏是夫妇俩“一小时的孤独”。除此之外,尽管有朋友和弟子的叨扰,他仍然想不到抱怨,纵使他觉得工作受到了影响,他也总能找到理由使自己释怀。
3.结语
中国作家徐星曾经说:“现代主义不是形式主义,而是生活方式问题,真正超脱的人实际是最痛苦的人。卡夫卡活着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品,写什么样的作品是生活方式决定的,是命中决定的。”的确,卡夫卡的生活和写作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模仿的。卡夫卡独一无二的生活方式决定了他的创作,他的创作完成了他自己。加缪认为,“幸福和荒诞是同一块土地上的两个儿子”,幸福可以“产生于荒诞的发现”。加缪用冷漠的文学笔调描绘了一个充满荒谬的世界和社会,勾勒出了荒谬人生背后的残酷,更重要的是,他以蕴含着强烈的理想主义激情和人道主义拯救的哲学思想与人文胸怀,鼓励人们积极对待生活,勇敢地正视荒谬,并对荒谬采取反抗的态度,从而体现出人对自由的不懈追求和主体解放的展望。
参考文献:
[1]叶廷芳:《论卡夫卡》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
[2]叶廷芳:《现代艺术的探险者》花城出版社,1986.
[3]赵敦华:《现代西方哲学新编》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1.
[4]加缪:《西西弗的神话》杜小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87.
[5]柳鸣九:《二十世纪文学中的荒诞》湖南教育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