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墙纸》语言层面的女性主义解读

摘　要：

关键词：
　　《黄色墙纸》是美国著名女权运动先驱及作家——夏洛特·帕·吉尔曼(1860-1935)的代表作。小说通过描写一位患精神抑郁症的知识女性，受到丈夫的控制，在男权婚姻家庭里备受压抑的经历,批判了不平等的夫妻关系，揭露了父权制文化这一“囚笼”对女性身心的摧残。该作品现在已成为英语世界国家最受评论家瞩目的名篇之一。自1892年首次出版后,《黄色墙纸》在欧洲各国引起广泛关注。尽管现已是21世纪,文学界对于吉尔曼以及她的名作仍然表现出浓烈的兴趣，很多理论都被运用来分析故事。本文着眼于《黄色墙纸》的语言层面,对其进行女性主义解读,以揭示在父权制社会中,吉尔曼试图唤醒女性争取自由和独立意识的强烈愿望,以及她如何成功的颠覆男性话语权,达到女性自我言说的目的。
　　女性主义元老西蒙·波伏瓦以其著作《第二性》，拉开了以对文化压迫的批评为主线的女性主义批评。其后继者艾瑞格瑞认为人们日常使用的语言是“一种对男性优惠的语言”，“一种男性单数和以男性为中心的单向性语言。”【1】另一位法国女性主义者西苏在其《美杜莎的笑声》中主张，“妇女必须写自身：必须写妇女，把妇女写进作品”。【2】在她看来，“语言是控制文化和主体思维方式的力量。任何思想都必须用语言来表现，凭借语言发挥作用，要推翻父权制就必须从语言的批判开始。”【3】对于女性主义者来讲，语言是推翻父权社会的重要方面，甚至是首要步骤。
　　《黄色墙纸》作为女权运动先驱吉尔曼的扛鼎之作，自然也富含了女性主义特征。首先，该小说几乎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故事”。受男权思想控制的传统小说通常会有清晰的结构和叙事故事，情节由开端、发展、高潮、结尾这几部分组成，由人物行动推动情节发展。但在《黄色墙纸》里，并没有曲折的情节，复杂的冲突，和扣人心弦的悬疑。作者用细微精致的描写刻画了人物的内心情感与内心独白，展现了女性主义的细腻笔触，与传统的男性主义作品中逻辑清晰的情节构成了鲜明对比。《黄色墙纸》里经常出现的是妻子逻辑不清的话语，夫妻之间混乱不堪的对话，以及种种无关紧要，甚至显得有些细碎繁琐的琐事。作者把更多的笔墨放在了发疯妻子毫无逻辑的臆想和幻觉上，而一些具体实在的现实场景，例如搬家、请客等，都被作者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这便颠覆了传统文学小说的写法。
　　其次,在句法上,作者偏好使用短句子、短段落，以及颠三倒四混乱不清的句法结构来进行叙述。例如“然而我丝毫不计较这一切——只有墙纸使我耿耿于怀”，“说不准我正是因为这墙纸的缘故才喜欢上这屋子的”，“那图案是对人的正常心智的长期刺激”，“图案也使我长久地保持镇静”，以及“但这是我碰到过的最幽雅耐闻的味道”，“这种气味煞是可怕”。【4】这种话语方式，一方面，正好表明了女主人公思维混乱不清、逻辑错乱的精神病状，符合其人物形象，而另一方面，这也是已确定的传统的语言规则和方式相反的话语形式,是对已经确立的理性的、强调逻辑性的权威话语，即男权主义话语的有力挑战。
　　再者,《黄色墙纸》通篇都是以第一人称的角度进行的叙述,讲述了女主人公受到男权制度婚姻压迫的经历。这种以妇女作为话语主体的叙述方式，就使得在实际生活中常常处于被动地位的妇女获得了主体性特征，提升了女性的地位。这种希望以女性为话语主体的强烈渴求表达了女性渴望获得话语权的愿望。文章中“我”不仅是说话的主体，同时，也是行动的主体。通过第一人称的叙述，女性获得了表达自我感受的权利，读者也可从中窥得主人公内心的直接感受，以及她被压抑、扭曲的内心世界的挣扎。
　　除此之外,文章中的多处隐喻的使用，以及其奇特的想象和怪诞的气氛，也充分反映了女主人公不断觉醒的自我意识和越来越强烈的自我言说的愿望。墙纸上的图案被描绘成“像患了震颤性谵妄症般歪歪扭扭地在队列里来回走动”，“散乱的线条像斜向飘逸的波纹，形成恐怖的光影”，“一长串的伞菌含苞待放、发芽抽蕊，延绵不断地盘绕着”。【5】这些有着哥特风格的怪诞比喻和描写，反应出了女主人公“疯癫”的精神状态，但更多的是描写了女主人公同样压抑扭曲的内心世界。通过这一巧妙的手法，作者成功地使读者走入了女主人公内心，感之所感，体之所体。而小说的题目——黄色墙纸，则是一个明显的隐喻，它暗示了女主人公身处的可怖压抑的空间，象征了一种扭曲人格心灵的奇异力量。女主人公最后的疯狂，则象征了主人公最后的解脱，她终于逃离了现实世界中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种种大石。
　　本文通过对《黄色墙纸》语言层面的女性主义解读，帮助我们更深地理解了《黄色墙纸》这部作品女性主义色彩，也加深了对女权主义者吉尔曼的理解。《黄色墙纸》之所以经年不朽的原因，便在于其丰富的内涵与思想。这也是所有伟大作品能流芳百世的原因所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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