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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举远游    ——屈原灵魂的突围与超越

发布时间:2015-12-18 11:59

摘 要:屈原被贬江南多年,心情长期处于压抑状态,郢都的沦陷轰毁了他暮年的彻悟 。于是,屈原在轻举远游中进行灵魂突围,其对死亡的超越,证明了他“可与日月争光”的生命价值。

关键词:远游;突围;超越
  清代沈德潜说:“有第一等襟抱、第一等学识,斯有第一等真诗。┈古来可语此者,屈大夫以下,数人而已。”可见,屈原自古就是抱负和才学的孤标,深深受后人敬仰。他“怀质抱情”,虽九死其犹未悔坚持自己的美政信念,但凌云之羽被铩,久居偏远流放之地,壮士已成白发!龙泉不鸣,壮志难酬!现实的疼痛和精神的折磨使诗人在神话、早期宗教、哲学与诗学之间穿行游弋,“ 道思作颂、聊以自救”,企图在屈子似的精神逍遥远游中对自己痉挛惨痛的心灵进行突围与超越,召回自己的生命本体!

  《楚辞章句》说:“《远游》者,屈原之所作也。屈原履方直之行,不容于世。………..周立天地,无所不到。然犹怀念楚国………..是以君子珍重其志,而纬其辞焉。”暮年的屈原被郢都的失陷所摧毁,信念的沦落生命的撕裂 ,使屈原在更高的心理层次上体验着生命,死亡及永恒的意义。一片丹心远游抛,屈原开始在远游历程中为自己的生命寻找出口!其实,在汉北,在《离骚》里,屈原就以梦为马,驾着灵魂的马车突围了一次,不过最终从天上跌到了人间。天上并不是总有阳光和温情。冰冷的皇权和人间一样是从来拒绝任何体制外的求索的。“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阊阖而望予”,屈原把天上巡游想像得华丽壮观,把自己人格映照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但即使这样,平庸的帝阍就那么懒洋洋不屑地一瞥,屈原上下求索的天路至此闭塞。冰冷的天门是从来不露任何缝隙透出一点阳光来的。当屈原的精神向极点飞进,出现大光明境界时,“忽临晲夫旧乡”“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人生和精神’旧乡’的出现,勾起屈原那高贵而脆弱的情感,光明与黑暗,清醒与溷浊,梦想与绝望,失落与希翼的突然碰撞,使屈原猝不及防,一下子由想象的长空急速坠回现实的地面,像飞在天上的风筝,无论你飞得再高,那根丝线始终攥在大地母亲的手中,为什么中华民族历经千年不衰,没有在人类长河中断裂,就是因为有这样丝线相连的恋乡恋国情结的存在。诗人从自我生命的原点出发,又回到了“帝高阳之苗裔”的“旧乡’原点,一次没有终点的突围,一场没有结果的寻求。屈原站在哪个点都是深渊,都是绝对的无望和孤独。一个人的旅程注定找不到同行,一个人与“天地上下同流”周游四荒的寂寞绝对胜过朝廷之上奸佞群小的沉溺与欢乐!屈原孤独身影的背后,云霞依旧升起;而屈原却成了一个孤独的马车夫,上下驰骋,把历史的云烟演绎成了冷艳传奇,年年在端午节的习俗中被人翻阅细读,年年随春风起舞。

   “惟天地之无穷兮,哀人生之长勤。往者余弗及兮,来者吾不闻。”深入骨髓弥漫天地的幻灭和绝望千年之后在幽州台上得到陈子昂的回应,承担着宇宙和人生的悲哀。“山萧条而无兽兮,野寂静其无人”,屈原茫然四顾,六合沧沧,找不到沟通和共鸣的同类,与柳宗元“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一样,有着千年化不去的孤哀。屈原把北游作为中央天宫、东、南、西远游的最后一站。“舒并节以驰骛兮,悼绝垠乎寒门。轶迅风于清源兮,从颛顼乎增冰。”北方属苦寒之地,屈原在无尽的北极层冰上追从颛顼,内心深处的“高阳苗裔”情结在此得到重合印证。屈原把政治变成了艺术,把在现实中失落的价值在精神的飞升中得到补偿。

  “召黔赢而见之兮,为余先乎平路。”屈原召唤造化之神黔赢来见面,别有深意。《汉书·司马相如传下》颜师古注因张揖注《大人赋》“左玄冥而右黔雷”:“黔雷,黔赢也,天上造化神明也”。《楚辞》曰‘召黔赢而见之’,或曰水神也”。 可知,黔赢可能具有造化之神和水神的双重身份,与水有不解之缘。水生万物,北方属水,最接近屈原轻举无限远游的道之本原。

 “浩浩沅湘,分流汩兮”,浩浩江水似生命之流,带走了诗人的青春和理想,血性和志气!如今,屈原,这个“制芰荷以为衣,集芙蓉以为裳 ”的美政赤子,却成了无路可走面临水国大歌大哭的末路游魂!独立水边,诗人一往情深的倾心和无可奈何的绝望使他的意志彻底崩溃!“浮江淮而入海兮,从子胥而自适。望大河之洲渚兮,悲申徒之抗迹。”深重的挫折与打击使屈原的死亡冲动超越了生命冲动,他决定效法伍子胥申徒狄之举,魂寄水泊以死亡来证明自己崇高的价值!

   “鸾凤挫翦”,万代同悲。屈原自杀后,楚国士人噤若寒蝉,悲凉之雾遍布华林。在“贫士失职而志不平”的愤溉中,他们开始纷纷走向道家庭院,作为自己生命躲避风雨的港口。从此,文人志士的文化人格彻底走向中庸,屈原的鸷鸟斗士精神成为绝响,中华文化陷入中庸围城,失去了创造的原动力,波澜不惊,变成了死水一潭!

  屈原向水路进发,进行灵魂的突围。当诗人的亡命之日成为一个全民族的节日时,至此,他已实现了三个超越:

  一、超越了溷浊的世俗;

  二、超越了生之存在的困惑和困境;

  三、超越了死亡,实现了自己“可与日月争光”的生命和人格价值!

  

参考文献:

[1]《楚辞补注》,(汉)王逸章句,(宋)洪兴祖补注,中华书局,1983年版。

[2]《楚辞集注》(宋)朱熹集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

[3]《史记》史马迁,中华书局,1959。   

[4]《天问论笺》,林庚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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