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以来英国电影产业的发展的问题和策

20世纪90年代末，英国电影产业一片危机，但是经过十多年的发展，英国电影产业已经走上了良性发展的道路，特别是在金融危机的影响以及好莱坞的市场冲击下，2009年英国电影产业取得了新世纪以来票房收入历史第二(仅次于2002年)，市场规模发展到全球第三，数字影院成为欧洲第二，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独立电影《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获得了82届奥斯卡八项大奖，《国王的演讲》获得了83届奥斯卡四项大奖，两度成为最大的赢家，“英国电影”品牌在世界影坛中的影响力显著提高。这些成绩得益于英国政府大力扶持电影产业发展，发挥本土电影在人才和技术上的优势，推动了本国电影产业的持续快速发展。
    一、英国电影产业困境中的抉择
    英国是世界上最早制作电影的国家之一，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英国电影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在20世纪，英国拍摄了《王子复仇记》、《匹克威克外传》、《雾都孤儿》、《红菱艳》、《简·爱》、《看得见风景的房间》等蜚声国际的经典之作，其演员、制片人、创作以及技术人员已经享誉全球，1937年，英国以220部电影的年产量位居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但是，到了20世纪90年代，英国电影产业看上去就像一株生病的植物，很难活过新世纪。1990年到1993年之间，票房前20位的英国本土电影屈指可数。1992年，代表新一代文学电影制作者的皇宫影业公司在批评和讽刺声一片的氛围内倒闭。在这一时期，好莱坞的影片始终占英国市场份额的90%之上，1994年，英国影片仅获得国内票房13%的收入。虽然有一些英国影片在商业上取得了成功，如1994年的《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1996年的《迷幻火车》、1997年的《一脱到底》等，英国电影相关业界还是认为，英国电影发展堪忧。戴卫·普特兰(David Puntland)抱怨说：“尼古拉斯·雷德利(Nicholas Ridley)担任部长时给人留下的印象是，只要他能够封闭英国的电影产业，他在工商部的成就就是最大的”英国电影产业长期处于不景气状态，与英国政府把电影产业推向市场，不予以扶持政策有密切的关系。在撒切尔政府时期，英国政府为了发展自由贸易，废除了“配额制”、“伊迪税”等有利于电影产业发展的政策，使电影产业在八九十年代长期处于资金匮乏状态，再加上好莱坞电影的控制与影响，英国电影陷入危机。
    到底是让英国电影产业彻底死掉还是在困境中挽救，这个问题一直成为政府以及相关业界亟待解决的问题。1997年，刚上任的工党首相布莱尔(Tony Blair)，在某些产业濒临崩溃的情况下，听从了约翰·霍金斯(John Howkins)的建议，提出由工业向创意产业转型的建议，开始扶持创意产业。1998年，英国出台了《英国创意产业路径文件》，成为最早用政策推动创意产业发展的国家。英国创意产业包括十三个行业，电影产业名列其中，成为重点扶持发展的产业。在政府政策扶持下，经过十多年的发展，英国电影产业又在新世纪绽放出光彩，走上良性发展的道路。
    20世纪90年代，英国经济长期处于发展停滞状态，社会就业压力空前巨大，政府需要将一些幼稚产业培育成为主导产业，推动英国经济的增长。因此，选择什么样的产业进行扶持就成为一个重要的课题。这个产业必须能够推动经济的增长，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增加就业机会以及促进英国经济结构的调整，从而，电影产业成为英国重点扶持的产业之一。在十多年的发展后，英国电影产业为英国经济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一是英国电影产业直接带动了英国经济的增长。2009年，英国电影产业核心层(包括电影生产、发行以及展览)直接为GDP贡献了15.94亿英镑，间接为GDP贡献了45.74亿英镑。二是英国电影产业为英国增加了就业机会。2009年，英国电影产业直接提供了36000个演员、编剧、电影制作以及后期等就业岗位，加上相关产业提供的就业岗位，电影产业提供了近10万个就业岗位。三是英国电影产业带动了海外旅游、图书、衣服、玩具等相关产业的发展，并且为英国产品出口提供了形象支持。2009年，海外旅游为英国GDP贡献了9.5亿英镑，为英国财政收入贡献了2.1亿英镑，相关商品销售为GDP贡献了2.37亿英镑，为国家贡献了1.07亿英镑的税收，并且电影产业对英国品牌形象的推广为出口商提供了促销产品的机会，这些促销收益对GDP的贡献约0.2亿英镑。由于对英国经济、就业、关联产业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电影产业已经成为主导产业之一，促进了产业结构调整，有利于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二、英国电影产业的振兴
    经过政府的大力扶持和相关业界的努力，从20世纪90年代至今，英国电影产业已经从低迷不前的状态，逐步走向了欣欣向荣。首先我们来看一下英国成熟的电影市场。
    票房收入累计增长61.9%。尽管受到了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但是英国电影产业逆势而上。2009年，英国票房总收入大幅提高，全球票房收入为299亿英镑，英国全球票房收入为9.44亿英镑，英国电影产业占到了7%。新世纪以来英国票房收入有大幅提升，累计增长了61.9%。2009年，《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夏洛克·福尔摩斯》等电影取得了比较好的票房收入，英国投资的电影占到了全球票房收入的4.4%。由于《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成功，英国独立电影占到了全球收入的2.3%。3D电影，如《阿凡达》、《冰河世纪3》、《飞屋环游记》对英国电影票房产生了重要影响。英国3D电影票房收入为1.76亿英镑，占到了电影总票房的16%。
    市场规模全球第三。2009年，英国电影产业市场规模约为36.86亿英镑，占全球市场份额的6.6%，英国已经成为仅次于美国(市场份额为38.3%)和日本(市场份额为14%)的第三大国际电影娱乐市场。从2002年到2008年，英国电影全球市场收入不断提高，2008年达到了42亿美元。由于受金融危机影响，英国投资电影减少，2009年，英国国际市场份额下降到6.7%。随着英国投资电影的增加，2010年国际市场份额有大幅度提高。总体而言，虽然英国电影国际市场份额有一些起伏，但是电影产业在国际市场上的比重不断扩大，具有很好的发展前景。
    电影出口贸易每年出超。统计数据显示，2004-2008年，英国电影主要出口到美国，占52%，其次是欧盟，占21%，其他欧洲国家占9.4%，亚洲占5.4%，其他国家占到了12.2%。同时，英国电影产业出口得到了很快的增长，新世纪 以来，英国电影产业出口增长较快，到2008年，英国电影出口总额已经达到了13.41亿英镑，相对2000年出口总额，2008年出口增长比较显著，增长幅度达到48%。从贸易平衡的角度来看，英国电影贸易每年都是出超，2008年，出超已经达到4.94亿英镑。
    首先，电影受众市场稳定。2009年，英国电影观众的规模约达到了45亿，也就是说，英国人平均每人看了81部电影。英国电影市场规模不仅来自影院，还来自DVD视频、VOD、电视上播映的电影等市场。通过电视观看电影的观众占到了75%，通过视频观看电影的占到了20%，通过影院观看电影的受众占到了4%，其他占到1%，这些为英国电影产业发展带来了市场基础。
    其次，英国电影产业的振兴还得益于优秀的电影人才制作出了精彩的电影作品，向世界影坛推出了“英国电影”品牌，传播了英国多元的电影文化。
    电影和演员屡获大奖。2011年2月，英国电影《国王的演讲》在第83届美国奥斯卡颁奖典礼中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原创剧本四项大奖，成为最大的赢家，使英国电影品牌继《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获得6项国际大奖后又一次得到世界影坛的认可。自莎士比亚以来，英国就具有悠久的戏剧传统，这不仅为英国电影产业提供了更多优秀的剧本，还提供了更多优秀的人才。一方面，英国作家为英国电影获取观众市场提供了很好的“故事”。2000-2009年，在全球票房最高的前200部影片中，有30部影片的故事和角色由英国作家创作出来，这些影片已经在全球票房上获取了160亿英镑。另一方面，英国导演和演员生产出的电影屡获大奖。从2001年开始，票房收入在前200名的影片中，超过一半的电影由英国演员出演主演或配角，英国导演执导了19部电影，其中大卫·叶茨(David Yates)执导了《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等影片，在国际上影响较大，得到了较好的国际认可。一些电影和演员得到了奥斯卡金像奖、英国电影学院奖，或者在国际电影节(如柏林、戛纳、圣丹斯)上获奖。英国电影已经获得了241个国际大奖，在全球占到了14%。
    多种电影类型选择。英国电影分级委员会将电影分为15种类型。喜剧和戏剧是英国观众比较喜欢的电影类型，2009年，喜剧占英国电影发行数量的24.1%，占票房的20%；戏剧占发行总量的20.7%，票房收入为7%；科幻小说电影，如打破票房的《阿凡达》比其他类型的影片更容易赢得市场认可。除此之外，英国电影还有多种类型可供观众选择，满足了不同电影观众的需求。
    专业电影提供多元化选择。英国专业电影主要是指与主流商业电影具有一定区别，具有创新电影类型，涉及挑战性议题，用外语拍摄，对多元文化体验进行呈现的电影类别。2009年，英国专业电影发行了347部，占发行总量的69%，票房收入为1.73亿英镑，占总票房的15%。专业电影主要包括以下三类。一是外语影片。2009年，有28种语言的电影被发行，票房最高的为法文电影《时尚先锋香奈儿》，其他超过100万英镑票房的影片还有印度电影《三傻大闹宝莱坞》和《爱上阿吉卡姆》、佩德罗·阿莫多瓦的《破碎的拥抱》、托马斯·阿尔弗莱德森的《血色入侵》、史蒂文·索德伯格的《切格瓦拉》。二是纪录片。56部纪录片被发行，占到了发行总量的11%，占到了票房收入的1%，其中影响最大的纪录片为《迈克尔·杰克逊就是这样》，其他还有《九月刊》、《乔纳斯兄弟的3D音乐会》等。三是重拍经典。26部经典电影被重拍，占到了发行总数的5%，占票房总收入的0.2%，如重拍的《圣诞惊魂3D》、《风云人物》、《今年圣诞节》、《绿野仙踪》等。
    再次，英国电影产业的发展还得益于英国良好的电影制作技术以及基础设施。
    先进的后期制作技术。英国电影产业最值得称道的是世界先进的后期制作设施。许多好莱坞的电影制片人舍近求远，到英国完成影片的后期制作。除了英国制作成本相对较低外，更重要的是英国制作公司更先进的制作水平。如伦敦Framestore CFC公司就是欧洲最大的数字特效以及动画制作公司，为全世界的客户提供一流的特效制作服务。该公司已经为130多部电影制作特效和动画，包括《刀锋战士2》、《古墓丽影》、《小鸡快跑》、“哈利·波特”系列等。
    良好的数字播映设施。英国十分重视数字电影以及3D电影设施的建设。英国已经成为全球电影数字发行步伐最快的国家。2008年，227部首轮放映影片全部或部分采用数字发行，占到全部电影发行总量的43.1%。英国电影委员会实施“数字银幕网络发展计划”以来，许多独立电影发行商均利用委员会的政策进行数字发行，69%的电影发行商(84个)积极参与到数字发行中，其中已经有32家的影片发行已经全部数字化，占总数的38.1%。到2009年，英国院线已经有642块数字银幕，其中642块为高清银幕，449块为3D数字银幕，占数字银幕的69.9%，为《阿凡达》、《冰河世纪》、《飞屋环游记》等电影的热映提供了条件。2010年，3D电影成为英国数字发行的重要组成，如《爱丽丝历险记》、《诸神之战3D》、《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怪物史莱克4》以及《玩具总动员3》。
    同时，英国还十分重视农村社区数字电影设施的建设。英国农村主要是通过DVD播映电影，一部新电影通常要12—16周之后才能与农村观众见面，而且不能保证电影播映的效果。为了保证农村观众及时观看到现代影院提供的高质量电影，如3D电影与卫星直播活动，英国开始在什罗普郡、威尔特郡、北约克郡的村庄和小镇上实施“农村影院实验”，资助建立高清以及3D影院的发展。
    三、政府对电影产业的大力扶持
    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英国电影产业会在20世纪90年代以后得到较好的发展，个中缘由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20世纪90年代以后，英国政府意识到电影产业对国家经济振兴的重要作用，约翰·梅杰(John Major)领导的保守党政府开始把国家发行彩票的一部分收入作为艺术委员会主管的电影基金，以改变对电影产业扶持不力的状况，使电影产业走上了良性发展的道路。1998年，英国政府发布了关于电影产业的重要报告《一幅更大的画卷——电影政策审核小组报告》，强调政府扶持电影产业发展得重要性。可以这样说，英国电影产业十多年的快速发展得益于英国政府政策的大力支持，扫清了很多 发展障碍，助推了电影产业的振兴。为了大力扶持英国电影产业的发展，英国政府成立了文化媒体体育部，制定电影文化和产业政策，以创造一个强大的电影产业，给英国带来文化和经济上的利益。文化媒体体育部负责制定彩票基金与拨款资助金发放给英国电影产业的政策，并通过英国电影委员会发放资助金。2000年，英国工党政府成立了政府支持的具有商业属性的英国电影委员会，每年预算1500万英镑，代表政府资助电影产业，发展本土电影。从2000年至今，该委员会已经向900多个电影发展项目资助了1.6亿英镑，奥斯卡获奖影片《最后一个苏格兰王》、《灵通人士》、《这就是英格兰》、《街舞3D》以及《国王的演讲》等都得到了资助，促进了英国本土电影产业的发展。
    多元融资下的战略资助。为了确保电影在数字时代的可持续发展，英国政府通过英国电影委员会制订并实施了多个“三年计划”发展战略，确保英国电影产业在数字时代的地位。第一个“三年计划”(1998-2001)：促进电影产业走向可持续发展；第二个“三年计划”(2004-2007)：我们的第二个“三年计划”；第三个“三年计划”(2007-2010)：数字时代的电影；第四个“三年计划”(2010-2013)：数字创新与创造性卓越。为了确保“三年计划”的顺利实施，英国政府从多个方面筹集资金对电影产业进行项目资助。2010-2013年“三年计划”的年资助金为6016.3万英镑，其中，3181万英镑来自英国彩票收入，英国文化媒体体育部门的资助2567万英镑，490万英镑来自于文化媒体体育部门的补偿，250万英镑来自于英国文化媒体体育部的一次性资助项目，奥运会彩票基金为489万英镑，文化媒体体育部财政补贴为2567万英镑，文化媒体体育部一次性资源分配资金为253.3万英镑，欧盟拨款、银行利息与其他收入为17万英镑。英国政府对电影产业的资助涉及发展中的方方面面，比如，第四个“三年计划”的政策重点主要为：一是资助英国电影和英国电影制片人，二是培养具有创造性和技能型人才，三是鼓励数字时代的创新，四是为观众提供更多接触电影的机会，五是保护英国电影档案文献遗产并向民众开放，六是为了解英国电影提供机会。
    由于金融危机带来的财政困难，2010年7月26日，英国文化大臣杰拉米·亨特(Jeremy Hunt)在《观察家报》(The Observer)撰文建议取消英国电影委员会，由英国电影协会负责英国电影彩票基金以及其他资金的分配，引起了英国电影界的巨大反响。五十多个著名演员联名发给《每日电讯报》一封信，写道：“我们在演艺道路上取得的任何成功都得益于英国电影委员会。但我们反对电影委员会取消并不是出于个人利益，而是担心这带来的影响会撼动整个英国电影产业的地位。”可见，英国电影委员会在扶持电影产业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与英国电影委员会的商业属性不同，英国电影协会是一个非营利组织，其更强调英国电影艺术以及文化的保存与发展。因此，英国掀起了英国电影走向商业还是艺术的论争，到底如何发展，让我们拭目以待。
    对英国电影进行减税。电影减税对于英国电影产业的发展至关重要。英国经济研究机构Oxford economics的研究数据显示，如果没有政府电影减税政策扶持，英国电影产业的发展会受到严重制约。一是电影产业对经济的贡献下降。英国电影生产总额将下降75%，每年将为GDP少贡献14亿英镑，为国家贡献的税收将减少400万英镑。二是电影产业失去国际市场。如果没有电影减税政策，英国在与美国电影竞争中就将失去成本优势，以至于失去市场竞争力。到2015年，英国将在失去国际电影市场份额5%—10%，只占到5%。三是电影产业失去海外投资。如果没有电影减税政策，英国电影产业将失去6亿英镑的外来投资，英国电影产业总产值将降低75%，相关产业减少24.5亿英镑，将直接减少25000个就业机会以及5万个相关就业机会。因此，英国政府对电影产业的减税势在必行。
    2007年，英国政府制定了电影减税政策，英国国家财政部认为，2006-2007年，英国电影生产的减税约为4.8亿英镑，对电影产业的保护产生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得到减税的英国电影必须满足以下几个条件。首先，满足1985年电影法文化测验的要求。英国电影从四个方面对文化有促进。一是文化内容(比如是否以英国为背景，主要角色是否为英国公民)；二是文化促进(如电影是否代表或反映了英国文化的多样性、英国传统以及英国创意)；三是使用英国文化积聚中心(例如后期制作或音乐制作)；四是使用英国文化从业者(例如导演或者主要演员)。其次，满足英国合作拍摄双边条约的条款。再次，满足欧盟公约关于电影合作拍摄的条款。只要满足以上条款就能得到政府减税：价值2000万英镑左右的电影可以得到100%的额外减税，如果在交易中遭到了损失可以得到25%的现金资助，最多不超过生产成本的20%；其他英国电影可以得到80%的额外减税，如果遭到了损失，可以得到20%的现金资助，不超过生产成本的16%。这不仅扶持了本土电影的发展，还吸引了更多的外资到英国拍摄电影，为英国电影产业发展作出了贡献。
    扫清电影产业的发展障碍。随着越来越多的极端暴力和色情影片未经裁剪就在英国公开放映，英国电影产生了很多诟病。为了更好地进行内容管理，英国成立了半官方审查机构——电影分级委员会对英国电影进行分级内容管理。20世纪90年代以来，英国公开放映的4951部电影中只有不到3%的影片作了裁剪，而20世纪70年代，这一比例高达27%，这为英国电影减少了舆论批评。为了更好地扫除电影产业发展障碍，英国政府甚至顶住舆论压力修改英国法律，支持“哈利·波特”系列的拍摄。2000年，11岁的丹尼尔·雷德克里夫击败了上万名踌躇满志的对手，成为“哈里·波特”电影系列的男主角，但英国法律有关未成年人拍摄电影的条款让他差点与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失之交臂。英国法律对于16岁以下未成年人拍电影有严格的限制。未成年人虽然允许在华纳拍电影，但前提是必须征得学校的许可，而且保证不能耽误在学校的学习时间。拍摄前，华纳正准备在英国以外的国家取景，这意味着三位小演员不能如期完成学业。法律摆在那里，华纳公司扬言考虑更换演员，甚至不在英国。为了让“哈 里·波特”电影系列顺利拍摄，英国电影产业适度修改了法律，允许“哈利·波特”占用上课时间拍电影，但条件是，要保证有优秀的教师指导，并且有足够的学习时间。华纳公司也放弃了去其他地方拍摄的计划，选择全部在英国取景。这一条法律的修改，不仅保证了英国5千亿美元的哈利·波特电影市场，还为其他电影的拍摄扫清了发展障碍。
    支持电影出口贸易。由于国内电影市场比较小，英国非常重视发展电影出口贸易，谋求开发国外市场。为了促进英国电影产业出口贸易的发展，英国电影委员会制订了英国电影出口发展战略，其发展目标主要为：一是支持电影企业创造电影出口的机会，维护和发展英国电影的国际市场份额以及市场价值；二是通过出口资助项目以及研究活动，提高英国电影产业的国际市场竞争力。英国电影委员会还制订了一些扶持电影出口的策略：一是成立电影出口集团以及实施电影出口集团战略；二是确定重点出口的区域；三是支持英国电影参与国际电影节；四是研究与发展网络电影发行；五是支持英国电影进入国际市场；六是为英国电影出口提供数据和情报；七是为英国电影出口提供电影协会项目资助；八是扩大资助基金来源以资助英国电影出口；九是通过伦敦电影焦点项目，向180多个国际买家展示英国电影。
    在英国电影出口贸易中，电影出口公司扮演了重要的角色。1999年，影视制片人联盟与一些主要的销售代理公司联合，成立了英国电影出口公司，其对英国电影出口贸易的支持主要为：一是代表英国电影出口商在欧盟内游说，捍卫欧盟规章中影响视听权的合同自由原则；二是为英国创作产业开展有关出口政策的讨论；三是为有效地利用有关现行英国政府和欧盟出口政策方面的信息提供途径，同政府合作探讨有关为英国电影出口商提供出口信贷的可能性；四是参与欧盟委员会所从事的有关媒介和电影出口新财政资助计划的咨询工作。英国电影出口公司首先把重点放在游说工作上，同时计划制定通行的市场行动方针，以便将英国电影作为一个品牌推向全世界。
    由于语言、历史以及地缘等原因，美国好莱坞电影对英国电影市场具有很强的垄断地位。1995年，英国政府一份报告的前言指出英国电影工业前途未卜，并抱怨美国人“把世界上每一家电影院都变成了美国领事馆”。美国好莱坞不仅控制了英国的电影制片、发行和放映活动，还吸引大量英国导演、演员、技术人员到好莱坞工作。美国著名电影评论网站——好莱坞记者(Hollywood Reporter)发表文章谈到：“英国电影正在走下坡路，这种下坡路体现在美国电影对英国电影的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甚至是对英国电影意识形态领域的占据。”英国电影相关业界也对英国电影产业的发展表示担心，比如“哈利·波特”系列的电影原创小说、小说作者、电影演员，导演均来自英国，却由美国华纳兄弟制片与发行，并负责衍生产品的开发，获取高额的市场回报。
    英国电影委员会统计数据显示，从2002-2009年，美国在英国电影市场上占据绝对垄断地位，2009年，美国电影在英国市场上的份额高达81%。英国电影票房前20位全部被美国电影或者美国合拍片占据。2009年英国发行了14部3D电影， 北京写作论文票房超过1.758亿英镑，其中票房收入前10位全部为美国发行的3D电影，其中，《阿凡达》名列榜首。
    为了应对好莱坞电影的大举入侵，英国采取了一些应对措施。首先是为好莱坞的大型电影制品厂提供服务，制作高预算、高科技的影片，赚取高额回报；其次是在英国拍摄具有明显英国特色的本土电影；最后是通过合作协议，在外国拍摄合拍片，开辟海外市场。虽然这些措施并没有改变好莱坞对电影市场的垄断现状，但是，为英国开辟国内外电影市场，发展英国电影文化，产生了巨大的作用。
    结语
    在20世纪90年代，由于自由贸易政策的影响，英国电影产业呈现一片颓势，随后，在政府以及相关业界的努力下，通过政府一系列政策扶持，英国电影产业在美国一统天下的世界电影格局中独辟蹊径，在艰难中发展壮大。新世纪以来，我国电影产业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市场，在面临好莱坞电影压制，走出去呼声日益高涨的时候，本文期望通过介绍英国电影产业的探索之路来给中国电影产业的发展提供一些借鉴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