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小说视域下的《船讯》

摘　要：本文将探讨《船讯》是如何运用成长小说这一特殊的文学体裁展现主人公的成长历 程。根据成长小说的叙事结构原型，论证《船讯》这一个体中存在着规范的成长小说叙事结构，从而指出该小说是一部典型的成长小说。

关键词：安妮﹒普鲁；《船讯》；成长小说；叙事结构

　　美国当代女作家安妮·普鲁(Annie Proulx)(1935-)被认为是90年代后现代女性作家中出色的一位，其小说《船讯》(The Shipping News,1993)自问世后，受到各界好评，相继获得1993年美国"国家图书奖"、1994年"普利策小说奖"。小说刻画了普通人奎尔（Quolye）的自我成长之旅。"成长小说"(Bildungsroman)这一术语同德国18世纪末和19世纪上半叶的一批作家创作的小说紧密相连。"成长小说就是以叙述人物成长过程为主题的小说，它通过对一个人或几个人成长经历的叙事，表现这个人社会化过程中一次或几次成长的经历和感悟，反映出人物的思想从幼稚走向成熟的变化过程。"7 同时作家在创作成长小说时有意或无意的采用一种相似的结构模式："主人公成长的背景、成长的困惑、离家出走、遭遇考验、陷入困境、获得醒悟和拯救等相似的结构模式。"80这就成为"成长小说"的一种叙事结构模式。本文将结合成长小说相关理论对小说进行定位、剖析。 
一、成长的困惑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是要面临着各种考验和磨难，不经历考验和磨难的成长是不存在的，也是不现实的。但是面对考验和磨难个人的变现则因人而异，有的人能够笑对人生、活出自我，有的人则陷入自我困惑的泥潭难以自拔。《船讯》的主人公奎尔，出生于纽约布鲁克林，自幼蠢笨，是个笨拙的大块头。他的父亲讨厌他，哥哥经常对他"拳打脚踢，直到奎尔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在油地毡上啜泣"2。面对这样的遭遇奎尔在困惑中度过了自己的童年，"他最早意识中的自己是一个遥远的人：那边，视线的中心是他的家庭；这里，在远得几乎看不见的地方是他自己"2。"他挣扎过了童年"，"跌跌绊绊地活到三十多岁"1，他从未受过任何人的肯定，"在孤单的奎尔脑子里没有任何事情是清晰的。他的思想翻腾而混乱,...，光明和黑暗一片混沌" 3。同时在家庭之外的社会领域中，奎尔不能实现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对话，而多半只是充当被雇主呼来唤去、随意支配的角色："就这样，解雇，当洗车工，重新雇佣。解雇，当出租车司机，再重新雇用"10。颠沛流离的生活以及在这种生活之中的无名形态, 无法让他在社会上建立可靠的自我意识。所以，对于奎尔来说，社会成长的命运言说了其在自我意义上的迷惘, 同时也代表着奎尔在现代社会处于"隐形"的状态，这是其难以建立自我的关键因素。在人生的最低谷，内心支离破碎的奎尔，在姑妈的指引下领着两个年幼的女儿被逼踏上了追寻自我的人生新道路--返回在纽芬兰的祖居。芮渝萍提出："上路，是成长小说中最基本的结构要素之一。"85
二、自我顿悟
　　艾布拉姆斯曾指出"顿悟"（Epiphany）的含义是"对事物真意的顿悟"97，也为基督教思想家用来意指上帝的显灵。在现代诗歌与小说中，"'顿悟'一词以为常，用于形容普通事物和平凡场景灵性的豁然内现"97-98。"顿悟是成长小说的一个典型特征，主人公在探索的过程中，突然获得对人、社会等的一种真理性认识。"当某个事件触发了以前不曾获得的认识时，一种"顿悟感"就会油然而生。《船讯》中的主人公的顿悟是在主人公经历一系列的考验和磨难之后，在异国他乡所经历的若干日常小事中自发产生的对人生的一种感悟。其中比较突出的表现就是：返回祖居后，奎尔对待堂兄诺兰（Nolan）的问题处理上所体现出的思想变化。
　　小说中奎尔的堂兄诺兰是位反面人物，他认为奎尔一家的到来是不祥之兆，于是他带着恶毒之心把加入符咒的绳结放在奎尔的卧室里、船舱里，期望会给奎尔一家带来不幸。但这些都没有击垮正直的奎尔，相反奎尔极力探寻如何去善待老堂兄诺兰。奎尔在收容所礼品商店里转来转去，想给老堂兄带点东西，但是奎尔极力地猜想着老堂兄的过去："谁知道他有过什么样的生活？"317通过这些心理活动不难看出，不管诺兰曾经对他做了什么，当遭遇亲情时奎尔正直、善良的心再次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些心理活动也正是奎尔内心深处自我顿悟的写照，做好了自我转变的准备。
三、自我实现
　　在奎尔自我顿悟之后, 其个体意识得以觉醒，他越来越敏感自我的身份、自我的个性和自我的价值等问题，并尝试着独立生活，但是"学会独立生活，只是成长的部分意义；学会与人共同生活和发展，才是人成为社会人的重要标志。"93小说中奎尔自我身份和自我价值得以真正实现是在其荣任主编之后。奎尔接替了特德·卡德的工作，安排版面，负责接电话、分派任务，并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头衔和全名："总编：R.G.奎尔"310，这是奎尔人生的大转折，自此以后奎尔的自我意识得以苏醒，在社会生活中不再处于隐形状态，"他猜想自己正处于体力的某个鼎盛点。很快就要人到中年了，但是他并不害怕。现在不太容易数清他的缺点了，也许它们已经数不胜数，或者已经融进了他的一般状况，变得模糊不清了。" 353小说最终的以开放式的结尾收场："...也许，一根打了结的绳子可以把风囚禁。也许，有的时候，爱情也可以不再有痛苦和悲伤。"364
四、小结
　　《船讯》被认为是安妮?普鲁一部成功的长篇小说，在小说中作者刻画了20世纪90年代背景下的普通人奎尔自我迷惘、自我顿悟、自我实现的成长过程。作为安妮·普鲁的一部成功的长篇小说，《船讯》这一个体中存在着规范的成长小说叙事结构，可以说该小说是一部值得阅读、值得赏析的典型的成长小说。
参考文献：
Mullane, Janet, et al. ed. Nineteenth Century Literature Criticism(Vol. 20) . Detroit: Gale Research Inc., 1989. (P92)
芮渝萍，《美国成长小说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安妮·普鲁《船讯》.马爱农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
M.H.艾布拉姆斯《欧美文学术语辞典》.朱金鹏、朱荔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
孙胜忠，成长的悖论：觉醒与困惑--美国成长小说及其文化解读.虞建华主编，《英美文学研究论丛》（第三辑）.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2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