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奥巴马开学演讲中态度立场的表达

摘要：本文从态度立场表达的角度，分析了奥巴马在2009年和2010年开学演讲中的态度立场表达。笔者通过对态度立场副词、态度立场形容词和态度立场动词的频率分布进行了统计和分析，解读这两篇开学演讲中奥巴马是如何有效地表达态度、表明立场和观点的。
论文关键词：态度立场,开学演讲,显性手段,隐性手段

　　美国总统奥巴马是一位优秀的演讲家，他的竞选演讲至今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2009年9月8日奥巴马总统在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县韦克菲尔德高中向全美中小学生发表了新学期致辞。2010年9月14日，奥巴马总统来到费城的朱丽叶·马斯特曼试验学校，在这里给美国的全体学生上了一堂“特殊的课”--- 开学演讲。奥巴马的开学演讲很少涉及政治问题，而是对全美中小学生的生动的“励志课”。奥巴马的开学演讲条理分明、框架清晰、语气温和、富有亲和、激情四射、富有感染力，演讲用词具有大众化，平民化特征。迄今，研究者主要是对政治类的公众演讲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分析，对开学演讲的研究是比较缺乏的。本文将尝试运用Biber et al. & Finegan (1989)提出的态度立场（attitudinal stance）和 affect 的术语下研究的态度立场的词汇-语法表达方式，来分析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开学演讲中是如何表达自己的态度、情感或价值判断的。

　　1.态度立场

　　近年来，立场（stance）表达法已经成为功能语言学的研究热点之一。立场表明了说话者个人对自己所陈述的知识和信心的肯定程度，价值判断及情感态度。对立场表达的研究最具有代表性的是Biber, Biber等（Biber &Finegan 1989）基于语料库分别研究了不同语类中(genre)立场表达方式的不同，态度立场（attitudinal stance）是立场表达的一类。近几年来，国内的学者也开始关注不同语篇中立场表达的方式。立场的表达方式可以传递不同种类的个人感觉以及情感态度,包括说话者对于所陈述信息的态度,所传递信息真实性的确定,如何获取信息的来源,以及他们采取什么样的视角(Biber,2006)。在功能语言学中，语义层面是由概念、人际和语篇三大元功能体现的。其中，人际功能是指人们用语言进行沟通，建立人际关系，用语言来影响别人的行为，表达自己对世界的看法和评价，人际功能在人们评价判断事物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态度立场表达说话者个人的态度，情感或价值判断等。Biber et al.(1989) 从词汇-语法的层面上来研究态度立场的表达方式。很多的学者从不同的视角探讨语言的立场表达，Halliday&Matthiessen ( 2004) 提出，态度立场是由表示大小、质量或者是年代的人际修饰语（interpersonal epither）或者是态度修饰语来承担的，主要为形容词，例如：lovely, little,old等。评价理论（appraisal）是Martin等人在20世纪90年代早期在韩礼德提出的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人际功能(interpersonal function)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旨在研究语篇中态度意义的一个行之有效的理论框架。评价理论研究的对象是说话者与听话者之间的关系、人际意义的传递以及说话者对听话者的影响程度。评价理论是关于评价的，也就是语篇中的各种态度、所涉及到的情感的强度以及表明价值的各种方式。评价系统是由态度(Attitude)、介入(Engagement)和级差(Graduation)三个子系统组成，其中态度系统是评价系统的核心。立场标志着说话者的感情、态度、愿望和价值判断等,立场表达语可以传递这些情感和评价意义。根据Biber & Finegan的研究,立场可以分为认识立场（epistemic stance）、态度立场（attitudinal stance）、方式立场(style stance)三个子类。认识立场评述命题内容的准确性、可靠性和局限性。立场的表达可以通过多种语法手段来表达,其中立场状语是应用非常普遍的表达手段. 认识立场可以表示不同程度的不确定性或者是怀疑性和对一个命题现实性或准确性的评论。它们可以用来证明一个命题是基于一些证据，但没有说明确切的来源，或者是表示对一个命题的限定并传达不精确性。态度立场表示说话者或者是作者对一个命题的态度、情感或价值判断。方式立场是对说话者所有的讲话方式的评论，例如：frankly, honestly, sincerely等, 都表示了一个说话者是如何使用语言的。态度立场在词汇-语法（lexico-grammar）层面被广泛研究。Quirk et al.(1985)对态度立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状语上，并且称其为内容外加语（Content Disjuncts）或态度（Attitudinal）外加语。Biber (2006) 研究立场的映射，包括情态动词。立场副词以及介词短语，以及由立场动词、立场形容词和立场名词支配的立场状语从句等。在本篇中，将采用Biber 等人对态度立场的研究方法，笔者认为Biber等的研究相对于Quirk et al.和Halliday & Mattiessen 的研究方法更加有利于系统地探讨态度立场的不同表达形式。

　　2.研究思路及方法

　　本文采用Biber 的词汇-语法层面来研究态度立场的表达。Biber & Finegan(1989) 及 Biber (2006) 调查的常用态度立场副词、态度立场形容词和态度立场动词的典型模式，研究直接、明确地表达说话者态度立场的标志语及其态度立场表达形式。下面是Biber 等人对态度立场在词汇-语法层面分类及其检索词示例。

　　表1：态度立场映射的类别及其检索词示例（Biber & Finegan1989）

　　Lexico-grammatical classification

　　Concordance and examples

　　Attitudinal stance adverbs

　　amazing, fortunately, significantly, unfortunately, unhappily, etc.

　　I/WE(ADV)BE//SEEM/FEEL+attitudinal stance adjectives

　　amazed, delighted, interested, afraid, aggrieved, etc.

　　I am interested in watching films

　　It/that(ADV)BE/FEEL/SEEM+attitudinal stance adjectives + that/to clause

　　amazing, important, imperative, confusing, hopeless, etc.

　　It is not surprising at all that you failed the exam.

　　I/WE(ADV) + attitudinal stance verbs

　　ache for, enjoy, hope, regret, despise etc.

　　I wish to get a good job.

　　It ( ADV) + attitudinal stance verbs + me/ us

　　amazes,delights,interests, confuses, disaoppoints, etc.

　　It amazes me that you come here.

　　形容词在明确地表达个人的态度时通过两种实现形式体现，第一种是以“It/that (ADV) BE/FEEL/SEEM + attitudinal stance adjectives + that/to clause” 形式体现，第二种是以“I/WE (ADV) BE/SEEM/FEEL + attitudinal stance adjectives”形式体现。态度立场动词也通过两种方式实现，第一种是以“I/WE(ADV) + attitudinal stance verbs”的形式体现，第二种示通过 “It ( ADV) + attitudinal stance verbs + me/ us”的形式体现。本文将调查52 个态度立场副词，67个态度立场形容词和40个态度立场动词（Biber & Finegan 1989）在这两篇开学演讲中的具体分布情况。

　　本文研究的语料来自于美国白宫官方网站上下载的2009年9月8日和2010年9月14日奥巴马的两篇开学演讲的英语原文，这两篇开学演讲正文长度为3862个单词，共出现了97例态度立场表达的语句。

　　态度立场类别

　　出现次数

　　所占百分比

　　态度立场副词

　　2

　　2%

　　态度立场形容词

　　44

　　45%

　　态度立场动词

　　51

　　53%

　　2.1态度立场副词

　　本语篇中态度立场副词共出现了2次，占态度立场总资源的2%。态度立场副词在本语篇中出现的频率较低，这与本语篇的使用场合是有关系的，也就是语场（field）。本语篇是奥巴马总统向全美中小学生发表的新学期致辞，所以语气不能太客观、刻板生硬。为了在一定程度上拉近与听众的距离，需要添加些主观的表达形式。

　　例1.

　　And you won’t necessarily succeed at everything the first time you try.

　　在这句演讲中，奥巴马总统选用了态度立场副词necessarily ，表明了你第一次尝试努力去做什么事的时候不一定都能成功这一事实情况，没有加入任何主观的成分。同时，奥巴马总统也对美国的全体中小学生提出了要坚持、要勤奋、要勇往直前、不畏缩的态度观点。

　　2.2态度立场形容词

　　本语篇中共出现了44例态度立场形容词，占态度立场总资源的45%。由此可见，态度立场形容词在本语篇中的使用频率是很高的。态度立场形容词的具体分布频率如下：

　　实现形式

　　出现次数

　　出现频率

　　I/WE(ADV)BE//SEEM/FEEL + attitudinal stance adjectives

　　28

　　28%

　　It/that(ADV)BE/FEEL/SEEM + attitudinal stance adjectives + that/to clause

　　16

　　16%

　　由表2可见，态度立场形容词通过“I/WE(ADV)BE//SEEM/FEEL + attitudinal stance adjectives”这种形式出现的频率要远远高于通过“It/that(ADV)BE/FEEL/SEEM + attitudinal stance adjectives + that/to clause”这种实现形式。其中important出现了5次，excited出现了2次，afraid出现了2次，下面选取了出现次数最多的态度立场形容词important 来分析态度立场形容词是如何有效地体现奥巴马总统的态度立场的。

　　例2

　　But I’m here today because I have something important to discuss with you.

　　And this isn’t just important for your own life and your own future.

　　通过多次使用态度立场副词important, 表达了奥巴马总统对教育事业的重视程度。奥巴马总统对全美中小学生反复强调受教育的重要性，奥巴马总统把全体学生作为国家的栋梁来看，使学生可以感受到那种深深的责任和使命，鼓励全美中小学生努力学习、奋发向上。奥巴马也力求在新学期伊始呼吁全美中小学生要认真、慎重地对待新学期的学习。这在开学之际，也极大地调动了学生们的学习热情，激发了学生们的学习动机。

　　2.3态度立场动词

　　本语篇中态度立场动词共出现了51例，占态度立场总资源的53%。由此可见，态度立场动词在本语篇中的使用频率是最高的，在这两篇开学演讲中态度立场动词成为奥巴马表达自己观点立场的最主要的手段。态度立场动词的具体分布如下：

　　态度立场动词的实现形式

　　出现次数

　　出现频率

　　I/WE(ADV) + attitudinal stance verbs

　　46

　　46%

　　It (ADV) + attitudinal stance verbs + me/ us

　　5

　　5%

　　由表3可见，虽然态度立场动词在本语篇中出现频率很高，但主要是通过“I/WE(ADV) + attitudinal stance verbs”这种形式实现的，很少通过“It ( ADV) + attitudinal stance verbs + me/ us”这一形式实现。这一现象与卫乃兴教授关于本族语者使用态度立场动词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在这49例态度立场动词表达中，出现次数较多的有want( 10次 ), expect( 4次 )hope( 2次 ),wish(2次)。下面选取出现次数最多的态度立场动词want和expect来具体说明奥巴马总统是如何表达自己的立场观点的。

　　例3.

　　And no natter what you want to do with your life, I guarantee that you’ll need an education to do it. You want to be a docter, or a teacher, or a police officer? You want to be a nurse or an architect, a lawyer or a member of our military？

　　But whatever you resolve to do, I want you to commit to it. I want you to really work at it.

　　例4

　　So I expect all of you to get serious this year. I expect you to put your best effort into everything you do. I expect great things from each of you.

　　在这短短的演讲词中，奥巴马总统使用了10次表示态度立场观点的动词want, 还有与want 同义的expect, hope 等，足以可见奥巴马总统对全美中小学生的深切期望。奥巴马总统在使用want表达立场观点的时候选用了大量的排比这种修辞方法，语言表达详略得当，舒展自如，对全美中小学生具有极大的鼓动性和感染性。演讲语言大多具有“表情”“呼吁”“感染”功能，说话方式具有口语和书面语的双重特证，want, wish, expect这些词都是非常口语化的词，奥巴马总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演讲家，他虽然选用这些比较口语的表达形式，却丝毫没有一般讲话中的杂乱、松散、平板的因素，奥巴马采用排比这种集中、凝练、富有创造色彩的形式表达了对全美中小学生的殷切期望。奥巴马总统之所以选用这些比较口语化的动词来表达自己的态度立场，这和他的演讲对象是有很大关系的。演讲的主题和遣词应该和听众的年龄、身份、文化程度等相适宜。奥巴马的开学演讲，针对的是全美中小学生，从幼稚园到12年级，所以奥巴马采用简单易懂的且口语化的态度立场动词want,wish，expect等，这样能更好地让所有听众听懂、从而了解自己发表的主张和见解，引起态度立场观点上的情感共鸣。奥巴马总统的开学演讲具有平民化大众化的特征，采用比较温和的语气，拉近了与听众的距离，具有极大的感染性。

　　根据Biber (2006), 表达态度立场的词汇-语法机制是一个连续体，从说话者自己（ 第一人称）表达立场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表达立场。其中，第一人称主语的立场结构表达说话者态度立场的最明显的，如 “第一人称+attitudinal stance verbs + that clause” 和 “第一人称+ attitudinal stance adjectives + that clause ”的形式， 以及“ attitudinal stance verbs + me/us ’’。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立场结构通常表达说话者之外的其他人的个人立场，例如：I think you don’t want to go to school 虽然含有态度立场动词want, 但是它和说话者的立场是没有关系的。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是立场副词和“立场形容词+ to/that clause” 的形式， 例如“It is necessary to eat vegetables”. 以上所说的这两种手段虽然在语言结构上没有明显的立场表达着，但是立场通常是通过说话者来表达的，所以称为隐性手段（implicit devices）, 而第一人称立场结构称为显性手段（ explicit devicces）。（ ibid）这两篇开学演讲中态度立场的表达手段分布情况如下：

　　表达手段

　　出现次数

　　出现频率

　　显性手段

　　28

　　28%

　　隐性手段

　　69

　　72%

　　从上面表格可以看出，奥巴马总统使用隐性手段表达立场观点的频率要远远大于使用显性手段的频率。这一结果与卫乃兴教授研究的英语本族语者更倾向于使用隐性手段表达立场的结论是一致的。

　　结论

　　语言是人类用来交流的基本工具，而演讲作为语言的一种特有表达形式是语言艺术的集中体现。奥巴马的开学演讲成功地左右了千万人的情绪，打动了新一代的美国人。从这两篇开学演讲中的态度立场表达的研究结果来看，奥巴马总统通过态度立场副词、态度立场形容词、态度立场动词来表达自己的观点立场时的使用频率上存在明显的差别。奥巴马总统更倾向于使用态度立场动词、态度立场形容词来表达观点和立场，较少地采用态度立场副词，而且在使用态度立场动词和形容词的实现形式上是有差异的。奥巴马总统更倾向于使用隐性手段来表达自己的观点立场。通过对这两篇教育类公众演讲的态度立场表达进行分析，考察了语篇中态度立场资源的分布和不同立场表达手段的应用，探讨了奥巴马总统在演讲中是如何使用态度立场资源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观点和态度，实现语篇的交际功能的。奥巴马总统通过态度立场鲜明、完整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和主张，阐明了事理、抒发了情感，表达了对教育事业的重视，同时对全美中小学生表达了殷切的期望与鼓励，奥巴马总统的开学演讲不愧为对全美中小学生的励志课。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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