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金锁记》的视角艺术_复合视角
论文导读::次要人物的复合视角。也让读者深深同情情感被深深压抑的七巧的凄楚和悲凉。同时本文所隐含的女性视角。
论文关键词:复合视角,悲凉,女性视角
作为叙述形式,叙事视角所体现的意义甚至超过了从内容中可能挖掘的意义。张爱玲采用第三人称的方式作为叙事视角。“这类叙述的传统特点是无视角限制。叙述者如同无所不知的上帝,可以在同一时间内出现在各个不同的地点,可以了解过去、预知未来,还可随意进入任何一个人物的心灵深处挖掘隐私。”[2]第三人称叙事视角也可称作零度聚焦视角或全知视角。张爱玲采用的是第三人称复合式叙述视角,即将传统的第三人称全知全能叙事与第三人称内视角的限制叙事结合起来,改变了传统小说的那种一味注重作者客观外在的叙述、人物心理开掘不深的状况,而是不断地在作者叙述中插入人物内视角叙述,把笔墨倾注于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的心理变化和意识流动。同时本文所隐含的女性视角,因其视角的特殊性,在文本中起着非比寻常的作用,也是本文所关注的重点。
一、次要人物的复合视角
《金锁记》主要有两类次要人物,一类如姜家下人、七巧的妯娌等等。此类人物形象比较平面化,叙述者完全采用外视角,文本中与主要人物曹七巧的视角距离较大,只是起到铺垫和陪衬的作用。例如文本开始时姜家两个下人关于七巧的交谈和妯娌之间的对话,将七巧卑微的出身,婚嫁的缘由,性格中粗俗、泼辣以及在姜家的地位,与姜家人之间的隔阂与对立活灵活现地一层层展示出来,为整个文本的悲剧性,埋下了一个沉重的伏笔。另一类人物如姜季泽、七巧兄嫂、长安、长白、芝寿等,叙述者拉近了视角的距离复合视角,在叙述人物时将外视角与人物内视角统一起来,文本的叙述层次更加丰富,人物的形象更趋丰满,通过这些人物的行动轨迹与心理活动深刻地刻画出七巧是如何一步步走向心理扭曲变态,变的残酷无情,冷血暴虐,在毁灭他人的同时也让自己迈入了人生悲剧的历程。
姜季泽是七巧残废丈夫的弟弟,一个风流、轻佻、年轻、结实的小伙子。就是这样一个人给七巧的生活带来了一抹亮色。七巧与姜季泽的调情与情感流露,可以说她是付出真心的。见到姜季泽七巧会“身不由己的就走了过来”[3],“她试着在季泽身边坐下,只搭着他的椅子的一角,她将手贴在他腿上,道:‘你碰过他的肉没有?是软的、重的,就像人的脚有时候发麻了,摸上去那感觉……’”[4],“七巧道:‘天哪,你没挨着他的肉,你不知道没病的身子是多好的……多好的……’”[5]。从这里可以看出七巧内心世界的痛苦,以及由此对姜季泽的爱恋,展现的是七巧真实的心理状态。一个情欲受到压抑的女性脆弱的心灵倾吐,满含着多少内心的渴望与情感的释放!
而相应的姜季泽的态度呢,这里有一段他的微妙的心理变化。
季泽看着她,心里一而动了一下。……他可是年纪轻轻,凭什么要冒那险。
在这里叙述者将叙述的外视角与姜季泽的内视角进行有效转换和结合,在第三人称的叙述中出现时间的中断,加入人物的意识流动,丰富了文本层次免费论文。原来七巧与姜季泽的情感天平并不平衡。姜季泽的心动只是来自七巧调情中的挑逗所带来的短暂的情欲冲动,他更多地是考虑不给自己惹上麻烦,潜意识里还是把七巧当成一个可怕的累赘的。而这一切七巧是无从查知的。姜季泽很自觉地扼杀了七巧仅存的那一点情欲,将七巧生活中的那一点亮色关闭。而姜季泽在潦倒时到七巧那骗钱,七巧在享受完短暂的温情之后,为了那牺牲了一生得到的金钱,变得暴虐异常。阴谋与爱情也扭曲了七巧的人性,七巧亲手绞杀了她生命中的最后一点温情,变成一个恶魔,一个被金钱裹挟的失去灵魂的恶魔。七巧滂沱的泪雨是真正的情感宣泄,然而这一情感却指向虚空。
长安是七巧的女儿,长安的悲剧也是由七巧一手操作的。唱的悲剧人生正如文中所说,“她再年轻些也不过是一棵娇嫩的雪里红—盐腌过的。”[6]年近三十的长安与童世舫交往,与其说是恋爱,倒不如说是唤起了长安心里久违的温情,以及长安心中对人的那一点信任,这一点温情和信任给长安带来了温暖和快乐,例如长安每次与童世舫散步回来时的心理变化,“长安带了点星光下的乱梦回家来,人变得异常沉默了。时时微笑着。”[7]可是长安这种幸福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母亲七巧的极力反对,最终变成了嘲讽与恶语复合视角,当这种嘲讽与恶语到了无以复加,满城皆知之时,呈现在长安和读者面前的是一个抖动着狰狞面孔的魔鬼,读者的惊悸与长安的无望是那么的惊心。
长安听了这话,如同轰雷掣顶一般。她娘尽管把她说得不成人,外头人尽管把她说得不成人,她管不了这许多。唯有童世舫—他—他该怎么想?他还要她么?上次见面的时候,他的态度有点改变吗?很难说……她太快乐了,小小的不同的地方她不会注意到……被戒烟期间身体上的痛苦与种种刺激两面夹攻着……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她知道她母亲会放出什么手段来?迟早要出乱子,迟早要决裂。这是她生命里顶完美的一段,与其让别人给它加上加上一个不堪的尾巴,不如她自己早早结束了它。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
长安退却了,至此她才终于意识到爱情的无望。叙述者将人物的内心活动叙述的很细腻,叙述者的视角与长安的内视角相互转换,细腻、真实的内心活动变化与振动,强烈的反衬出一个“恶德”的七巧形象,而人物的内心活动越真实越细腻越能增强这种反衬的效果。
如果说七巧对于长安还只是一个非正常的恶德的母亲形象,那么对于芝寿,七巧就完全变成一个失去人性变态的恶魔般的人物。
在芝寿与长白的婚礼上,七巧看到儿媳的厚嘴唇后对长安,“冷笑道:‘还说呢!你这嫂子这两片嘴唇,切切倒有一大碟子。”[8]当有人说厚嘴唇人天性厚时,七巧说:“天性厚,并不是什么好话,当着姑娘们,我也不便多说—但愿咱们白哥儿这条命别送在她手里。”此时故事中断,叙述者跳出故事发表评论,插入写作者的观点,“七巧天生着一副高爽的喉咙,现在因为苍老了些,不那么尖了,可是扁扁的依旧四面刮的人疼痛,像剃刀片。”[9]短短的几句话将七巧的刻薄、恶毒、挑剔、非人性的可怖活生生的呈现出来,也暗示着芝寿悲剧的人生结局。此后七巧变本加厉的将儿子与儿媳的房中私事以公开演讲者的身份四处传播,以至让儿子长白夜夜给她烧烟泡,逼着长白讲述夫妻之事,窥视别人的隐私也窥视着自身狰狞的恐怖病态的内心世界。一个情欲与人性扭曲的七巧。“隔着玻璃望出去,影影绰绰乌云里有个月亮,一撘黑,一搭白,像个戏剧化的狰狞的脸谱。”[10]这种视角的景象让人有一种真切的现场氛围,更能给人带来一种恐怖感。黑白的强烈对比,非正常化的心理,噩梦般的世界。芝寿在这种心理重压下崩溃了。
芝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搁在肋骨上的两只手蜷曲着像死去的鸡的脚爪。……这是个疯狂的世界,丈夫不像个丈夫,婆婆也不像个婆婆。
在叙述者的视角与芝寿的视角相互交错在一起复合视角,在叙述者讲述同时,芝寿的内心世界的怨恨与痛苦,无助与恐惧,很明晰的显现出来,芝寿的剧烈的内心颤动“这是个疯狂的世界,丈夫不像个丈夫,婆婆也不像个婆婆。”达到顶峰,这是个反常的世界。芝寿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枯萎,而七巧也在悲剧人生中一步步滑落,变态的人性达到令人震撼的地步。
二、主要人物的复合视角
七巧温暖的回忆总是伴随着一种很突兀的残酷性:昔日的美好回忆与现实的窒息的生活相互转换交错的出现在七巧的心理图式中,通常都是现实生活野蛮的闯入回忆之中,在时空的转换之中,彼时彼境与此时此景发生强烈的冲突,七巧的心境也发生巨大的改变,心理落差的增大,悲剧感也愈加强烈。“七巧立在房里,抱着胳膊看小双祥云两个丫头把箱子抬回原处,一只一只盖上去。从前的事又回来了:……一阵温风扑到她脸上,腻滞的死去的肉体的气味……她皱紧了眉毛。床上睡着的她的丈夫,那没有生命的肉体……”[11]时间的顺序是,现实—过去—现实,时间追随着七巧的视角而转换;叙述者“看”七巧,七巧在现实世界做什么,紧接着叙述动作的停滞,视角拉进七巧的内心世界—回忆之中,叙述者在叙述七巧的心理活动变化,同时也在回忆中慢慢释放七巧昔日的美好往事。接着叙述者与七巧的视角都转移到“死去的肉体”上,双双拉回到现实之中,七巧“皱紧了眉”免费论文。她绝望的是她丈夫那“没有生命的肉体”与自己的鲜活的生命力产生了强烈的心灵碰撞与对比,由此可见七巧心里极度的怨恨与绝望,亦能感知七巧在无望的生命中委顿下去的悲剧感。
《金锁记》的经典性片断,人物的心理与命运变化在这一刻交汇了。
酸梅汤沿着桌子一滴一滴朝下滴,像迟迟的夜漏——滴滴……一更,二更……一年,一百年。真长,这寂寂的一刹那。七巧扶着头站着,倏地掉头转身来上楼去,提着裙子,性急慌忙,跌跌绊绊,不住地撞到那阴暗的绿粉墙上,佛青袄子上沾了大块的淡色的灰。她要在楼上的窗户里再看他一眼,无论如何,她从前爱过他,她的爱给了她无穷的痛苦,单这一点,就使他值得留恋。多少回了复合视角,为了要按捺她自己,她迸得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
这里,在用第三人称全知全能旁观者的身份进行客观叙事的同时,张爱玲插入了七巧细腻的心理活动,用人物的内视角来表现曹七巧压抑的情感下备受折磨的心理,细致入微地刻画了七巧长久以来激烈的内心矛盾和深刻孤独、痛苦难熬的情感。打翻了那杯酸梅汤,就意味着曹七巧自此决绝地用黄金的枷锁锁住了自己一切正常的情感。这种复合式叙事视角的运用,既深刻地向读者展示了人物的内心历程,也让读者深深同情情感被深深压抑的七巧的凄楚和悲凉。
三十年后的七巧在生命即将泯灭之时的一段回忆,带有一点总结与叹息的深意。“七巧似睡非睡在烟铺上。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她摸索着腕上的翠玉镯子,徐徐将那镯子顺着骨瘦如柴的手臂往上推,一直推到腋下。她自己也不能相信她年轻的时候有过滚圆的胳膊。……七巧挪了挪头底下的荷叶边小洋枕凑上脸去揉擦了一下,那一面的一滴眼泪她就懒怠去揩拭,由它挂在腮上,渐渐自己干了。”[12]这一段复合视角的应用,似乎是叙述者在替七巧化解她的罪恶,通过七巧的内视角的叙述,说明七巧的生命也曾美丽充满阳光与善良,人生的足迹就在那不经意间发生偏移,她回不去了。三十年的峰回路转,七巧的生命轨迹发生了不可控的变化,三十年的辛酸与悲凉,孤独与惨痛也一同化在这个处在生命尽头干瘦的老太太身上,那一滴眼泪包含着太多的内容,由此本文的悲凉意蕴也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三、女性视角
《金锁记》的女性视角是一种潜在的视角安排,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考虑:第一,女性—男性,从性别角度观照女性视角的意义内涵;第二,女性—母性,从七巧的人格变化过程中,母性本能的丧失,这一视角位置安排所呈现的七巧的变态与残酷是如何达到令人灵魂震颤的地步。
1、女性—男性
两个男人“合谋”造成了七巧悲剧的一生;一个是七巧的哥哥曹大年,为了财礼将七巧嫁给望族姜家;另一个就是七巧那个残废的丈夫,直接埋葬了七巧作为一个女性的基本情欲。而七巧残废的丈夫的作用是具有决定性的,作为姜家的二少爷,是有资格和权力继承姜家部分财产的,七巧只有依附于他才有可能得到她所渴望的金钱,作为代价就是忍受下人的鄙视,妯娌的蔑视以及压抑的情感,但是还得承认七巧的内心是企图反抗的,“我若是好欺负的,早给作践死了,饶是这么着,还气得我七病八痛的!”[13]可是这种反抗是那么的虚弱无力,七巧至多在兄嫂面前落泪,发发脾气,数落哥哥的不是复合视角,满腔的怨恨只能在兄嫂面前才能找到突破口,“嘴里虽然硬着,熬不住那呜咽的声音,一声响似一声,憋了一上午的满腔幽怨,借着这因由尽情发泄了出来。”[14]活在姜家是屈辱和没有意义的只有金钱,只有金钱能给七巧带来全部生活的希望和意念。她默默等待终于换来成果,“今天是她嫁到姜家来之后一切幻想的集中点。这些年了,她戴着黄金的枷锁,可是连金子的边都啃不到,这以后就不同了。”[15]一个在男性世界苦苦挣扎的女性悲切而可怕。
而得到一笔不菲的遗产之后,七巧的人生是否不同,走向新生了呢?有这个可能,但多年的黄金枷锁锁牢了七巧的心,一个为了金钱而扭曲的心态深深烙印在七巧的人生之路上,时时飞舞。
在七巧的生命历程中,可以说唯一的一抹亮色就是姜季泽的出现。七巧嫁入姜家后在无望的生命前景中,把姜季泽作为感情寄托,而俩人的关系如拉锯战般互有攻守,却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直到姜季泽潦倒时,来到七巧面前,诉说着绵绵情话时,故事发展进入到另一个层次上面。七巧防备的心理出现了短暂的真空,叙述视角拉进入七巧内心,“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16],在这一刹那间,七巧也有点精神恍惚,“当初她为什么嫁到姜家来?为了钱么?不是的,为了要遇见季泽,为了命中注定她要和季泽相爱。”[17]可转念间,金钱欲与情欲产生激烈的搏斗,七巧出现了强烈的心理波动,“他难道是哄她么?他想她的钱—她卖掉她的一生换来的几个钱?仅仅这一转念便使她暴怒起来。就算她错怪他,他为她吃的苦抵得过她为他吃的苦么?好容易她死了心,他又来撩拨她,她恨他。他还在看着她。他的眼睛—虽然隔了十年,人还是那个人呵!就算他是骗她,迟一点发现不好么?即使明知是骗人的,他太会演戏了,也跟真的差不多罢?”[18]这里就把叙述者的视角与七巧的内视角交错起来,将七巧的心理活动用第三人称方式叙述出来,叙述者的情感与七巧的情感重叠在一起,情感的激烈程度令人咋舌。这是七巧的一个顶重要的转折点,季泽的表白动机不纯,所以真实性得打很大折扣复合视角,可是就是这样,七巧还是蛮享受这种感觉的,可见七巧的情感荒漠是多么干渴。视角潜入七巧内心世界时,从喜悦-暴怒-追悔,一系列的情感波动,最终两人决裂。七巧的追悔很有深意,“他不是个好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他就得装糊涂,就得忍受他的坏,……,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19] 在这种男权主义社会下,从七巧视角考虑要么妥协,要么作茧自缚,她选择了后者,即便是自己所选择的结果,七巧也不能明白她这样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最终七巧的眼泪祭奠了这场无果的情感。
2、女性—母性
七巧与长白和长安的母子、母女片段是《金锁记》中的高潮部分免费论文。被金钱裹挟的七巧是怎样操作了儿女的悲剧的,也是七巧丧失母性本能,病态心理与扭曲人格的集中爆发。
长白是一个失去爱的能力的人,他既没有爱过别人,也没有被别人爱过,他的生命从没有复活过。七巧只有这个她唯一能控制得到的“男人”,一个从不担心想她钱的人,于是面对长白娶亲这件事七巧就变的无法容忍,“这些年来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一个男人。只有他,她不怕他想她的钱—横竖钱都是他的。可是因为他是她的儿子,他这一个人还抵不了半个……现在,就连这半个人她也保留不住—他娶了亲”[20]。这里的全知视角是与七巧的内视角重合在一起的,通过全知视角的叙述将人物的内心世界展现出来。长白在七巧看来只是半个“男人”的符号,冷漠的亲情,自私的心理,七巧从没有将长白看成亲人来对待他,这是七巧的一种变形的情欲,一种情欲没有的得到满足的畸形心理。所以对于长白的娶亲,七巧的是无法容忍的,但“她有一个疯子的审慎和机智”[21]。七巧不断地从长白那套取夫妻间的隐私,以此为话题,四处散播,甚至当着亲家的面将夫妻二人的房事对着众人宣讲,那么这样的丈夫和婆婆带给儿媳芝寿就不仅仅是屈辱,更多的是恐惧。“丈夫不像个丈夫,婆婆不想像个婆婆”,在芝寿看来这个世界在这里已经疯狂了,不正常了,不正常的世界和不正常的人。芝寿死了,长白的小妾绢姑娘扶了正,不到一年,吞鸦片自杀了复合视角,这时“长白不敢再娶了,只在妓院里走走”。
而长安的恋爱悲剧更能彰显七巧的病态心理。在长安议定婚期,一大家子在一起商量时,七巧对长安的辱骂到了歇斯底里的独步,“小姐们就知道霸钱要男人—猪狗都不如。”[22]而长安决定与童世舫分手,暗地里仍有交往时,七巧不动声色的导演了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出戏。童世舫在楼下做客,长安在楼上不知道楼下情形,七巧款款而来,当长白询问妹妹长安怎么没下楼来陪客人时,视角拉近到七巧道:“她再抽两筒就下来了。”加入童的内视角,此时童世舫吃了一惊,“他的幽娴贞静的中国闺秀是抽鸦片的!他坐了起来,双手托着头,感到难看的落寞。”从此消失。七巧的不幸福,也看不得别人的幸福,尤其是自己的女儿的幸福,七巧的那句话就像刀片一样刮的人生疼。在令人惊异的阅读过程中,七巧病态的心理彻底泯灭了她的母性本能,也增强了文本的深层次的悲凉感。
《金锁记》的视角力量在于写作者将一个普通女子的一生际遇演化为关于人性深层问题探讨的主题。七巧与周围各色人等不和谐的人际关系,通过下人视角、“情人”视角、亲人视角以及写作者的外部视角,重点聚焦在七巧的内视角的流动变化所引起的情感的变化,将女性的情感心理做出了细致微妙的揭示与表现,外视角与内视角巧妙结合在一起,将现代文学叙事技巧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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