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泰特现代美术馆的感悟
这是我的伦敦游记的第二篇,第一篇是泰特美术馆中的泰特英国馆(Tate British),而这次是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泰特现代美术馆是上世纪80年代开始建设,2000年对外开放的,它原来是一座气势宏大的发电厂,由瑞士建筑家Jacqes Herzog和 Pierre de Meuron改建而成为现在的展馆,它那高耸入云的大烟囱就是电厂遗留下来的。
虽然它与泰特英国馆同属泰特美术馆,却风格迥然。顾名思义,泰特现代美使馆在各个方面都体现了它的独特性和现代感。其一,它那充满现代感的建筑结构和与之相呼应的千禧大桥;其二,它专门收藏20世纪现代艺术品;其三,它内部的服务设施与互动活动。在我看来,如果说泰特英国馆是一本编年体史书,有着清晰的英国艺术发展历程;那么,泰特现代美术馆就像内容丰富的活动的课堂。
千禧大桥与风格独特的建筑
顺着泰晤士河沿岸走去泰特现代美术馆的路上,远远便看到了一座结构奇特轻巧的大桥,走得越近越感叹于它的魅力,我隐约感到这一定与泰特现代美术馆有着某种关系,暗暗兴奋。果不其然,当我走到大桥的起始处的的时候就看到泰特现代美术馆了,它就像参观人群的引导者,把人们引入现代艺术的殿堂,使人们还没走入就被它的魅力所折服。这就是千禧桥(Millennium Bridge),建成于2000年,横跨泰晤士河连接了圣保罗大教堂(St. Paul’s Cathedral)与泰特现代美术馆。就这样,带着崇敬又兴奋地心情,我走近了泰特现代美术馆。
见到美术馆之前,我的脑海里一直想象它的样子,我曾猜想它的建筑应该是怎样的现代,怎样的时尚,但当我真正见到它时,我顿时感到豁然开朗与惊喜。不是因为它建筑本身是多么的惊奇,而是它是由旧的发电厂改造而成的。
外表看上去简简单单,由褐色砖墙覆盖的方方正正的建筑,它最突出的特点就属那高大耸立的烟囱,设计师Jacqes Herzog和 Pierre de Meuron并没有完全改造这个旧发电厂,而是选择保留了其原来的特色,细细品味可以感觉到这些与“现代”这个词的含义的巧妙呼应。对于在19世纪末20 世纪初(现代艺术的开端)的人们来说,发电厂作为高新科技的产物当然是“现代”的;而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它记录了这一段的历史,让人们去回忆或想象。这种改建也让我想起了北京的798里的厂房,那些充满红色印记的建筑构成了集画廊、工作室、商铺为一体的艺术区,巧的是,它们作为中西方两个不同国度、拥有不同文化的艺术机构,都成为了现当代艺术的聚集地。在保留原样的基础上增加了现代感的建筑形式。泰特现代美术馆的巨大烟囱的顶部加盖了一个由半透明的薄板制成的顶,因为由瑞士政府出资,所以命名为 “瑞士之光”。如今,它已成为伦敦夜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主楼顶部加盖两层高的玻璃盒子,不仅为美术馆提供充足的自然光线,还为观众提供咖啡座,人们在这里边喝咖啡边俯瞰伦敦城,欣赏泰晤士美景。总的来说,泰特现代美术馆的外表是新与旧,厚重与轻盈的撞击。
相应地,建筑内部结构的改造也在原有结构的基础上依据展览的需要进行的。当我走进馆内,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广阔的充满阳光的区域,有一位老师正在给一群高中学生授课,学生们非常认真的记着笔记。附近还有为人们提供的食物的店铺。这个大厅便是著名的涡旋厅(Turbine Hall),它是由原先巨大的涡轮车间改造而成的,既可举行小型聚会、摆放艺术品,又具有主要通道和集散地的功能。我顺着涡旋厅的自动扶梯而上,开始了我的参观。
现代艺术藏品
泰特现代美术馆总共分为7层(0-6层),艺术收藏品及展览集中在2,3,4层,它们揭示了国际性现代艺术的多样性,聚焦在这个主要的艺术运动并探索现代艺术的起源和当代的艺术家们对此的回应。
第2,3层,既有免费入内参观的收藏永久性藏品的展厅,也有付费的阶段性的展览,这些展览基本上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著名当代艺术家的个展,例如森山大道(Daido Moriyama)的摄影展和杰克·哈赞(Jack Hazan)的影像展,票价为10-15磅不等。而收藏品依据内容与流派的不同,分为不同的主题厅来展览。第2层的主题是诗和梦(Poetry and Dream)。它包括了超过70件被认为是最具有价值的无意识和梦境力量的超现实主义者的绘画与雕塑作品,例如乔治·德·基里科(Giorgio de Chirico)的《诗人的不确定性》(The Uncertainty of the Poet)和雅尼斯·库奈里斯(Jannis Kounellis)的《无题》(Untitled)。第3层的主题是改变了的视野(Transformed Visions)。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艺术家们创造了一种新的抽象表现。这一层中主要展现的是在这些作品中持续存在的人类形象,对暴力和战争的广泛回应和陷入沉思的倾向。其中包括洁曼尼·里西埃(Germaine Richier)的雕塑《兰德斯的牧羊人》(Shepherd of the Landes)和马克·罗斯科(Mark Rothko)的。
藏品最丰富最多样的是第4层,它又细分为结构与清晰(Structure and Clarity),弗雷兹艺术博览会基金2003-2012十年收藏品,能量与过程(Energy and Process)和设置场景(Setting the Scene)这四个主题的展览。这一层的展览也是我最感兴趣的,让我在不同时空,不同风格和不同的艺术理念中不停转换,使我目不暇接。结构与清晰是探索 20世纪初以来的抽象艺术的发展,包括立体主义,几何抽象和极简派艺术。除了绘画和雕塑,还包括摄影、电影、数码科技抽象主义的作品。在这里,我看到了乔治·布拉克(Georges Braque)和毕加索(Palo Picasso)的立体主义作品。他们的那些带点神秘气质又耐人寻味的作品吸引了许多人停住脚步细细观赏。弗雷兹艺术博览会是包括了10年间来自56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的86个作品。能量与过程聚焦于贫穷艺术。这个激进的意大利艺术运动在国际背景下发生在上世纪60年代到70年代。这些艺术家们运用简单的,未经加工的材料去创作,在完全新的方法中扑捉自然的能量。相对于抽象主义、立体主义等成熟流派,这个艺术运动显得更加理念性也更充满随意性,很多作品用未加工的材料和随意或偶然的方式给人以正在进行时未完成感,因此他们给人们广阔的空间去想象。设置场景是展示一些当代艺术家的作品,这些作品以戏剧性的,虚幻性的或者是“上演的”形式呈现在美术馆里,他们也用自身独特的语言与参观者沟通着。
有趣的互动设计
泰特现代美术馆有一个互动区,它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儿童区,一是成人区。儿童区中有一个大的触屏台面,孩子们在那儿玩的不亦乐乎,旁边还设了个滑梯。看到成人区还有位子,我也坐上去体验了一下。这游戏是根据馆中的展品所提出的问题,例如给出画中的一个细节让你选出它是什么,或是给出一个作品让你选择作者。一共十道题,最后我答对了6题,它给的评语是“不坏,你是明显的艺术爱好者!”刚开始玩这个游戏感到很有趣,后来我才发现通过玩游戏加深了我对作品的印象并激励着我继续了解更多的艺术知识。
因此我想,也许中国与国外的博物馆和艺术馆最大的区别是中国的缺少互动环节。中国展馆中只是把展品简单的展示给人们看,没有考虑到经过长时间的观看,人们会产生视觉疲劳,随之感到疲惫无聊。然而,在国外美术馆和博物馆里是一种享受,因为你不是被动的接受,而是在互动中主动去探索。你不仅能看到认真的学者拿着笔记本边看边写,你还可以看到许多小朋友在跑来跑去,他们有时对着展品画画,有时去玩那些有趣的互动设计装置。这让我想到了中国的教育,中国一直是填鸭式教育,一味的灌输,长此以往便使孩子失去了原始的兴趣,而国外是把知识融入到游戏中,在玩中学,潜移默化中得到了艺术的熏陶。何时中国艺术馆和博物馆也可以从人们的需求和感受出发,设计出真正能发挥最大美育与教育作用的艺术殿堂,而不仅仅是摆设与炫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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