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古老的戏曲艺术伴随曼妙舞姿蹁跹飞翔

越调的戏曲舞蹈是在长期发展繁荣的实践中，从在杂技武术、古典舞与民族舞、民间舞蹈表演等姊妹艺术中汲取，进行戏曲化的艺术处理，然后向着根据剧情、人物、环境的要求，围绕剧目的实际艺术展现，组织专门的编导人员创作、编排；就在这不断地创造和学习中，越调有了自己的、专门的富有个性色彩的戏曲舞蹈。因此，可以说越调戏曲舞蹈和越调戏曲相辅相成、水乳交融、密不可分。对于舞蹈而言，越调戏曲是戏剧化的大舞蹈；对于戏剧而言，越调戏曲则是歌舞化的戏剧。没有越调戏曲舞蹈，也没有瑰丽多姿的越调戏曲。在越调戏曲艺术的发展中，越调戏曲化的舞蹈日渐显现出其不可或缺的作用，逐渐呈现出五个方面的功能：
一是以舞助武，形成独特的艺术表演样式。越调近三百年的历史证明，越调的戏曲武打与舞蹈形式相结合，不断融化、催生了了今天越调舞台上各种武打程式的艺术手段。越调戏曲剧目有文戏、武戏之分，越调武打一般是根据不同的戏路子设计安排不同的套数。同时，越调许多文戏的情节有战斗场面，如《诸葛亮出山》、《诸葛亮吊孝》、《七擒孟获》、《红娘子》、《杨门女将》等剧目都有武打场面。随着事业的发展，越调戏曲舞台上的武打场面日渐成熟和精彩；马上战、步下打、手持器械和徒手交锋异彩纷呈，或集体混战、单打独斗、攻城破阵、舟船水战等花样翻新。这些武打不是纯粹的为打而打，而是根据剧情的需要、融入美轮美奂的舞蹈元素来编排设计，起到烘托剧情塑造人物的作用。
二是寓情于舞，演绎故事补充剧情。越调戏曲舞蹈同舞剧中舞蹈的表演一样，为演绎剧情、愉悦观众创造了以歌舞演故事的崭新的舞蹈语汇。越调戏曲舞蹈是在不断地与时俱进，发展创新的。在实际的演出中，既有独舞，也有双人舞、三人舞乃至群舞。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许许多多的艺术工作者根据不同的剧目、剧情和人物需要，根据时代和观众的需求，从生活出发，运用虚拟、夸张的艺术方法进行提炼加工，创造出了不少令人赞美的新的程式化舞蹈。在这方面，有着许多成功的范例。现代越调《杜鹃山》中赤卫队奔袭敌营时的的群舞“行军舞”，现代越调《吵闹亲家》中杨大山和张二翠的双人舞“骑车舞”、现代越调《游乡》中的带有夸张效果的“追人舞”等等，都是越调新的程式化戏曲舞蹈的杰作，成为越调艺术宝库中的珍宝。
三是以舞抒情，塑造舞台的鲜活的人物形象。众所周知，戏曲舞蹈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能够通过动作来表现和抒发剧本、音乐所无法表达的情感，可以用强烈的肢体语言来表达欢乐和悲伤，用戏曲舞蹈节奏的变换来展现剧中人内心情绪的起伏，“此时无声胜有声”。越调戏曲舞蹈在戏曲艺术中承载着延续故事情节、表现人物性格的作用，演员通过独具魅力的舞姿，制造并强化了戏曲艺术的意蕴和情境。
在越调上演的近200多部剧目中，戏曲舞蹈和越调音乐紧密联系在一起，二者相互融通，相得益彰，取得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演出效果。2002年，越调剧团新创大型新编历史剧《尽瘁祁山》，该剧在演绎诸葛亮在六出祁山、终因鞍马劳顿、积劳成疾，不久将辞人世的时候，未完成一统大业，用尽心血祭灯，以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剧中的“祭灯”一场戏，是该剧的重场戏、高潮戏。诸葛亮要在祭灯时，端坐祭坛完成上百句唱腔，场景固定、人物表演深受局限，怎么刻画此时人物复杂、激烈、时空交错、浮想联翩的心情呢？本剧特邀的著名导演高牧坤从全局风格的需要出发，从开始谋划全局之初，就认为只有一个演员演唱和不能走动的特定要求来看，只有加入舞蹈，才能完成全剧所刻画的一代名相的呕心沥血、忠心赤胆。为此，他把编舞的任务交给我和一个同事。这个任务既是对我们的信任，又是一个开创性的工作。

我们接受任务之后，把压力化作创作的动力，反复阅读剧本和小说《三国演义》，了解人物波澜壮阔的一生，走进人物忧国忧民的博大情怀和爱妻思儿的人之常情，设想了很多方案，敲定在“祭灯”一折中，以灯演心，以灯演情，以灯抒怀，以灯造景，以灯寓志。在这近十分钟的大段唱腔中，十六个飘飘欲仙的女童，手持荷花之灯，时而幻化为清清河川，时而描绘出金戈铁马，时而引来家乡田园，时而若情感的纽带，连起千里之遥的两地深情；诸葛亮起伏跌宕的心情有了十六只荷花灯的描绘体现得淋漓尽致。舞蹈曼妙的肢体语言与唱腔艺术的有机结合，强化了人物内心的揭示，伴随着不同的造型、变化的队形，静中有动，动而不闹，充分地用舞蹈形式展现艺术美感，彰显出舞蹈在戏曲艺术中的重要性和必然性，引来观众一阵阵掌声，成为该剧中仅次于越调唱腔的第二大要素，作为一种不可或缺的舞台艺术，将戏曲的精神内核完全展现在剧场舞台中，成为最灵动的舞台表现方式。也就在这次大赛中，编舞获得一等奖。精准的新编戏曲舞蹈使用得当，可通过舞台上演员的肢体动作的幅度、力度、速度变化来展现剧情的变化，使剧本所讲述的故事、人物内心的变化，随着越调音乐的行进更加具象化、情节化和充满戏剧性。
四是以舞演美，营造舞台美妙多彩的氛围。越调戏曲舞蹈的综合性使它同舞台布景、灯光、服装、化妆等多个部门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在越调创作演出的剧目中，多变的舞台布景为戏剧营造了适当、到位的戏剧氛围；梦幻般的灯光为剧目塑造了剧目的空间环境，化妆、服饰等则准确勾勒了时代环境；然而，舞蹈则进一步美化舞蹈，使之更为清新、灵动而不失飘逸。和表现舞蹈风格情调以及渲染色彩的多种功能，侧光、追光、流动光、特写光可以使舞蹈动作更为完美；正是多种元素的交相辉映、紧密配合，才能打造绚丽夺目、光彩照人的戏曲舞台。
五是用舞叙事，推动戏曲剧情不断向前发展。通过舞蹈交代剧情，推动剧情的发展，制造强烈的戏剧冲突，并表现人物性格和情感在运动中的变化和发展，这是越调戏曲舞蹈又一重要功能。因此，在艺术创作中，他们不断创造让舞蹈与音乐在戏曲中的交替出现，使得整部戏曲作品更为充实和完整，使越调戏曲舞蹈能够将互不联系的情节、时间、冲突、人物互相连接起来，从而得以避免因为交代不明而给观众带来的困惑。从上世纪60年代让人耳目一新的《游乡》中舞者所营造的富有浓郁生活气息的场景，到20世纪90年代获得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的《吵闹亲家》那由著名越调表演艺术家陈静、何全志表演得妙趣横生的骑车舞，越调戏曲舞蹈都成为仅次于表演艺术家演唱的最吸引观众的基本要素。舞蹈的穿插使这两部戏的剧情环环相扣，前后贯穿，使整部作品看起来非常有序地流动而且引人入胜。在这里，戏曲演员用舞蹈的形体语言展示了剧作的基本情节，越调音乐的变幻和舞步的腾挪推动着剧情的发展，场景的切换和舞蹈律动的变化昭示了戏剧矛盾和冲突的转移，正是这种独有的舞蹈戏剧性使剧作的深层意旨得以凸显出来。
随着越调艺术的发展，越调的戏曲舞蹈也在不断地发展，舞蹈在越调戏曲的概念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现在的越调剧目正在通过新的创造，为剧目和优秀的编创出更多更符合剧情、符合观众审美情趣的富有独具魅力的戏曲舞蹈，而这种新的色彩给观众带来更多的艺术享受。笔者衷心期盼越调戏曲舞蹈伴随着戏剧事业的不断发展，在保持传统精魂与不断创新中前进，书写更加美好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