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徒歧视与打击下的生存：美国天主教教徒处

摘　要：天主教教徒进入美国后，长期处于新教徒主导的文化氛围与社会环境之中，其发展经历了颇多曲折。新教徒的态度与行为成为左右其发展的一大因素。在内战前的几十年，天主教教徒在美国的处境尤为艰辛。这期间天主教教徒与基督新教徒摩擦不断，冲突时有发生。梳理这一时期天主教教徒的处境，有助于认识当时美国的宗教格局，也可在较微观层次上，加深理解天主教在美国的发展轨迹。

关键词：天主教教徒；新教徒；冲突；一无所知党
一、歧视及其历史根源
　　在美国早期宗教格局构建与文化形成过程中，新教徒起到了重要作用，逐步建立其主导地位，而天主教教徒在进入美国以后，要面对和处理的一个大问题便是应对来自新教徒的敌视与打击，而这样敌意与打击则有着久远的历史渊源。
　　美国新教徒对天主教教徒的歧视与敌意，其历史渊源最早可追溯到16世纪初开始的欧洲宗教改革。在改革中英国国王亨利八世摆脱了对罗马教皇的效忠，建立了英国国教（安立甘教）。1559年英国通过了《国教至上和遵奉国教法》（Acts of Supremacy and Uniformity），要求全民信奉英国国教，开始迫害天主教徒。不前往英国国教会参加宗教礼拜活动的被罚款，或被监禁。天主教徒被禁止担任律师和各级学校教师。在17世纪英国人这种反天主教情绪被新教徒们带到了英属北美殖民地。从17世纪一直到独立革命前夕，除罗德岛和宾夕法尼亚之外的英属北美殖民地都充斥着反天主教的氛围。天主教徒们被剥夺了选举权、担任公职的权利以及自由信教的权利；一些殖民地禁止天主教教徒参加民兵组织，或者对天主教教徒征收高于新教徒的税，这都表明美国新教徒对天主教教徒普遍存有强烈的怀疑和歧视。[1] 1-16“光荣革命”后的一段时间，天主教在美国的政治与社会地位骤降，殖民地整体宗教自由氛围明显不利于天主教。许多殖民地通过了限制天主教移民的立法，将天主教的财产税翻倍，禁止天主教教徒担任公职，剥夺神父进行公开演讲的权利。[2] 6可以说在殖民地时期天主教所面对的敌意是明显、猖獗和法律化的。[3] 38
　　革命之后，美国虽然在国家层次上确立宗教自由原则，但是在州层次上，确立宗教自由的速度并不快，如纽约州在1806年才废除反天主教的立法，康涅狄格州、马塞诸塞州分别于1818年、1833年废除，而北卡罗莱纳州则晚至1835年才在法律上承认天主教教徒的公民权。[4] 191829年英国国会通过了解放天主教教徒的法案（the Catholic Emancipation Act of 1829）后，美国新教徒对这项有利于天主教的法案颇为敏感。在纽约市，天主教在英国取得的胜利使一些牧师大为惊慌与恐惧，于是他们在1830年出版了一份具有强烈反罗马天主教色彩的刊物—《新教徒》（the Protestant），该刊物于1830年1月2日在纽约出版发行，是一份公开反天主教的周刊。[5] 63 随着这份刊物的出现，当时美国许多改革组织都公开将罗马天主教教徒视为美国的威胁。作为在全国有重要影响的改革组织，美国圣经协会（American Bible Society），就告诫其成员要警惕那些进入美国的天主教教徒，做出类似告诫的还有美国教育协会（The American Education Society）等。[6] 20
　　                          二、新教徒的打击
　　天主教教徒遭受新教徒的敌视主要表现在三个层面：政治、宗教、社会。[7] 4概括而言，天主教被认为是共和制度的敌人，是国外专制制度的帮凶。他们的宗教体系、教义及宗教集会中所宣扬的同共和主义、民主制度及世俗和宗教上的自由相抵触，同时其教皇制及主教的教会结构也是和这些有冲突；在宗教上，则是天主教教徒受神父的支配，缺乏宽容，禁止和反对理性的质问。[8] 32同时，在新教徒的神学观念看来，罗马天主教是反基督的。[6] 20
　　新教徒对天主教在社会方面的敌视突出表现在公立学校问题上。公立学校问题在政教分离的美国始终是一敏感问题，[11]19也是困扰新教徒与天主教关系的敏感话题，双方各持己见，为此论战很多与冲突激烈。福音派徒担心在天主教开办的学校接受教育，新教徒的后代会遭受毒害，而天主教反对将其孩子送到公立学校，他们担心这会逐渐消弱其天主教信仰。[2]14天主教教徒为抵制新教徒的歧视，力主在其教区内建立堂区学校。时为纽约主教的约翰·休斯（John Hughes）就表现得非常积极。在1840年他发起了公共基金募捐活动，他参与公开辩论，向纽约市的当政者施加压力，请求市立法机构支持资助天主教学校。[12]63在1842年身为费城主教的弗朗西斯·肯里克（Francis Kenrick）说服学校委员会允许天主教教徒的孩子在公立学校读杜埃（Douai）版的而不是詹姆斯国王版本的《圣经》。在这种情况下，孩子则可从其课程惯有的宗教说教（the religious instruction）中解放出来。本土主义者反对这些决议，将此行为视为“外来教士”干涉美国教育。大批民众聚集在独立广场谴责这项变更。1844年5月一群新教徒侵袭了费城肯辛顿的郊区，并举行抗议聚会，这一地区爱尔兰人居多。爱尔兰人同他们发生街斗，将这些新教徒击退。于是在5月6日周一，这些天本土主义者在该区域再次召集众人聚会，呼吁支持者付诸武力，结果聚会发生了更严重的互殴，其中一人惨遭杀害。这次激战触发了3天的民众骚乱。新教徒组成的暴徒游走于肯辛顿德街道上，房屋着火并有两座教堂被焚烧。[13]44在1852年至1854年，俄亥俄、纽约、宾夕法尼亚和马里兰等州的天主教教会以及代表他们利益的国会议员要求国会颁布法律，禁止在学校里诵读《圣经》，减少对公立学校的投资，增加对教会的拨款。这些要求和贝迪尼（全名为Monsignor Gaetano Bedini）访美使新教徒相信天主教正在密谋推翻美国的社会制度。倘如美国对此无动于衷，毁灭美国的不是奴隶制度，而是天主教教会。
　　这期间，出现了主要由新教徒组成的“一无所知党”，该党盛极一时，将内战前美国新教徒对天主教教徒的打击推上一个高峰。该组织进行了一些系列反天主教活动，构成了十九世纪美国新教徒反天主教的重要内容。“一无所知党”，原名“美国党’（the American party），其成员在问及该组织的秘密时都异口同声说：我一无所知（I know nothing），因此得名。“一无所知党”最初出现在1850年的纽约州，后来则是如野火一样蔓延。爱尔兰移民曾与他们
发生冲突，爱尔兰移民在他们的聚会地纵火。
　　可以清楚地看出，在内战前 的几十年，美国天主教教徒处于被怀疑和打压状态。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一方面因为两者历史上的积怨，另一方面则因为如公立学校等问题上的分歧与冲突。历史与现实所形成的合力使得这一时期的美国天主教被歧视和被打压。
参考文献：
　　 ，New York: Arno Press,19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