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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贬谪文学——“愚”的精神

发布时间:2015-07-24 10:08

摘 要:柳宗元是一个永远不容被忽视的话题,尤其是贬谪后的十四年,为后人留下了无数研究的话题。在他被贬谪的十四年中,他的精神世界经历了一个很大的变化。从第一次被贬永州,然后又有了重新被起用的希望,最后再贬柳州,经过一个痛苦的蜕变,最终形成了一个以愚为核心的精神世界。这是一个比较独特的精神世界,在中国古代文人中形成了一种贬官文化。在本文中将会具体的讨论柳宗元这个精神世界的建立的整个过程。

关键词:柳宗元 ;贬谪文学;愚

  引    言
  柳宗元(773—819)唐代文学家、哲学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字子厚。祖籍河东(今山西永济),后迁长安(今陕西西安),世称柳河东。因官终柳州刺史,又称柳柳州。与韩愈共同倡导唐代古文运动,并称韩柳。
  柳宗元脍炙人口的山水游记,均写于被贬后,以永州之作更胜。典范作品为永州八记,这些作品,既有借美好景物寄寓自己的遭遇和怨愤,也有作者幽静心境的描写,表现在极度苦闷中转而追求精神的寄托。至于直接刻画山水景色,则或峭拔峻洁,或清邃奇丽,以精巧的语言再现自然美。
  在这里,我主要是想谈谈柳宗元的在永贞革新失败之后所做诗文。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年轻时期的意气风发,更多的是一种面对着世事的苍凉。这表现在柳宗元的山水游记之中,也就创造了自古文人的另外一个精神世界,这是有别与桃花源的另一个世界——愚的世界。
  “愚” 会意。从心,从禺( yù)。从心,与性情有关。禺,猴属,兽之愚者。本义:愚蠢,愚昧。
  愚,戆也。——《说文》
  三赦,曰惷愚。——《周礼·司刺》
  靡哲不愚。——《诗·大雅·抑》
  在柳宗元著作中,"愚"可算是内涵最丰富的一个词,基本的涵义则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是"愚性",即性不谐俗,众醉我醒的高洁品格;其二是"愚求",即执着理想,不避艰危的求索精神;其三是"愚论",即注重实用、不同时俗的理论观点。这三者,又以"愚求"为核心,因为"愚论"是求索的结果,而一旦有了理论作武装,就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性格的表现自然也不同时俗。由此可见"愚"既是柳宗元的精神支柱,也是他人生价值的集中体现,失去了愚,也就失去了柳宗元。因此,他才对愚如此痴迷。并且建立了一个精神世界——“愚”的世界。
   这个世界十分复杂,它是个笼括了一代代在仕途上失意文人的精神世界。
    “愚”的世界里,都是无法“体察上意”受到贬谪的官员,他们平日里游山玩水,做着一般闲置官员所做的事情,然而内心深处却充满了矛盾。现实生活对他们是无情的,自己所建造的内心世界又是寂寞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做,山水无法抚平他们内心的躁动。愚的世界的建立永州时期
  “大者桀冒禹,纣冒汤,幽、厉冒文武,以傲天下,由不知推其本而始大其故号。以至于败,为世笑翏,斯可惧《永州铁炉步志》作者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被贬未久,心中自有一番不平之气。参与了王叔文、王伾的永贞革新,只有半年时间便宣告失败。失败之后,被其他豪门贵族打压,官职一贬再贬,对于柳宗元来说仿佛是做噩梦一般。这个时期的诗文之中充满了对现实的困惑,心中压抑的痛苦。在《永州铁炉步志》中有明显的对那些居其位而不能谋其政的人的讽刺,“位存焉而德无有,犹不足大其门,然世且乐为之下。子胡不怪彼而独怪于是?”
  “韩曰:‘自游黄溪至小石山城,为记凡九,皆记永州山水之盛’”从柳宗元纵情山水起,他的诗文似乎进入了两个不同的世界。自《游黄溪记》起,柳宗元的山水游记中已经没有了早期被贬的懑愤不平之气,似乎他的锐气也消磨殆尽。“自余为翏人,居是州,漫漫而游。日与其徒上高山,入深林,穷回溪,幽泉怪石无远不到。”(《始得西山宴游记》)。这完全是一位隐士融入天地享受自然的愉悦,以及发现了前人未曾见过的美景的自得。
  但是柳宗元并不能真正的获得那份豁达,“古之人其有乐乎此耶,有能追予之践履耶?得意之曰与石渠同”(《石渠记》)这句话看似得意,却饱含着无数的辛酸无奈。他不断的去发现新的景色竭尽所能描绘一幅又一幅的美丽图景。尽管如此,这些被抑制住的感情还是显露了出来,这些美丽的山山水水有人去发现,使他们不至于永远的埋没,但是有着像山水一样美丽的才能,却不能够被人挖掘,自己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呢?
  所以从写于同一时期的其它文体,就可以看出柳宗元的内心并没有表面的平静。他对自己重返京都,在仕途再展弘图抱有希望:“知婴怀褚中,范叔恋缴袍。”(《游南亭夜还叙志七十韵》)。而《冉溪》:“却学寿张樊敬侯,种漆南园待成器。”明白地表现了自己东山再起的雄心与希望。他的积极济世之心并没有因为被贬消沉而走上颓废崩溃之途,他坚信自己和王叔文等所实行的政治改革是正义的,是符合国家和百姓的利益的。他们是勤勤勉勉,“以中正信义为志,以兴尧舜孔子之道利安元元为务。”(《寄许京兆孟容书》)是保守势力对人才的迫害导致自身的悲剧命运而非所坚持的理想信念出了差错。他相信“贤者不得志于今,必取贵于后古之著书者皆是也。”(《寄许京兆孟容书》)
  在这里,柳宗元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少了一些外在的打扰,多了一份内在的安静。
转折时期
  元和十年正月,柳宗元奉诏起程进京。到元和十年五、六月份这一段时间,他的感情大起大落,或喜或悲,成为其思想的转折期。《朗州窦党员外寄刘二十八诗见促行骑走笔酬赠分》一诗表现了这种悲喜交加的心情:“投荒垂一纪,新诏下荆扉。疑比庄周梦,情如扔武归。不羡衡阳雁,春来前后飞。”节奏明快,内有一丝喜悦之气在跳荡,但也有对过去的悲叹。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面对他的是又一次的贬谪。再次被贬南荒,柳州刺史。巨大的希望与巨大的失望相冲突,比起第一次面对贬谪,心里的痛苦更有几分苍凉。《几衡阳与梦得分路赠别》表现了他此时的心情:“十年憔悴到秦京,谁料翻作岭外行。今朝不用临河别,垂泪千行便谬缨。”有失望,有无奈,有愤闷,有不屈。千般愁绪,万般情感,一时涌上心头。
柳州时期
  在柳州的四年,是柳宗元人生中最后的四年。柳宗元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进行了一番兴利除弊的改革,遗惠一方,柳宗元的愚的世界最终建立。对于上位者已经没有了过多的希望,对于贬谪的现实也能够去面对了。他尽管在仕途上很难前进,可是也能踏实下来,继续实现自己的目标。 不同于未贬谪前的豪情万丈,也不是贬谪前期的无所适从、满腔怨恨,贬谪中期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们已经变得成熟务实。
  尽管柳宗元已经面对现实,但是内心的痛苦却一直跟随着他,直到永远的离开。他被贬到柳州后所写的《登柳州城楼寄漳汀封连四州》这样道来:“城上高楼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共来百越文身地,犹自音书滞一乡。”再贬柳州,较之永州距京都和家乡更远。所以,他慨叹道:“独赴异域穿篷篙”,“毕命江海终游遨”。(《寄韦琦》)柳宗元的报国热情再遭冷落,犹如“支心搅肤戟与刀”。(同前文)他意识到客死异乡的命运不可逆转,然而他却没有懊丧和退缩,鼓起勇气,投身于兴利除弊的改革事业。他把“利安元元”的“康天下”的政治理想,坚定不移地推行于柳州。环境尽管荒凉恶劣,也“不更乎其内”,决心“长作龙城守,”以创造“中正和平”的太平盛世。所以在柳州他开始了用自己的方式去实现他的政治理想。
  尽管是在最后的四年,但那时柳宗元却完成了自己精神世界的建立。从最初的彷徨,到最后归于淡然,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建立了“愚”的世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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