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思想的艺术发挥
哲学思想的艺术发挥
郑林生先生的《闺阁》是我早先时候见到的一幅中国人物画,画面个性鲜明,很早就给我一个颇为深刻的印象。
《闺阁》的主题着论文联盟http://重表现了:一闺秀嫁入夫家后于秋后回到娘家昔日的闺阁中小歇的情景,她一味地端坐着,显得端庄而高雅,嘴角上的微笑挡不住她脸上的凝重,身怀六甲的她,像是在若有所思,宁静而温和地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从画面上看,作者没有刻意去雕刻画中人物在回娘家后的欢愉或者哀伤,也没有用很多次要人物来烘托主要人物的画面,从这一幅画中,我们更多地是看到作者内心世界中那种雅趣的情怀,他将一个人物用静默或些许回忆来体现人物的深沉世界,这一点我们从人物的坐姿和脸部的表情可以判断出来,可能是作者故意为之。人物的美,有时可以采取多种形式来表现,可以是开放性的思维与细致性的思维,可以是主要表现人物的形体美,也可以表现人物的精神世界,还可以表现场面的美,气氛的美,但你要用画笔去表现一个回娘家省亲的少妇的美,这却需要一种功力。人物的收敛和开放有时在一种情境中需要很好的把握,稍有不到之处便会形成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我们不说它的失败或者成功,但能够运用自如的,起码要有一种很精到的认识和感悟。
黑格尔在他的《历史哲学》中这样写道:“女性有一种特殊的美,在她们的面孔上表现出一种纯洁的皮肤,带上一种浅浅的美丽的红色,这和纯粹健和、元气旺盛的红色不同 —— 一种更细致的红色,仿佛一种精神从内部的嘘气。而在这种美下面,线条、眼睛的顾盼、嘴角的部位,都显得温柔、体贴和松驰。”
艺术作品的美存在于一种特定的事物中,它将作品非常明了地呈现在欣赏者的面前,而这是作者将自己的思想植根于现实世界的结果。
中国的绘画和世界上其他绘画一样,有着一种如何让哲学的启示与人文的情调高度结合的归宿。当然,它更多地讲究着一种意境的追求,这是和西洋画在写实主义绘画的基础上完全不同的东西。
《闺阁》在场面的处理上,以浅绿的背景来烘托前景的绛红,以静逸而宁静的大色块来对比人物内心世界的感触和挂在人物嘴角上那一丝丝甜蜜的微笑,你只要稍加注意,这个人物的内心激动,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儿。那微笑正是企望着以后的日子,想象于一个新生儿的降临。而她相互微搭的双手,像是保护着腹中的宝宝。我们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媳妇,只知道在这深秋的岁月里,她与其他回娘家的少妇一样,有着万缕不断的思绪。从而,细心的你,或许会去猜度,她的生活和她的情感是哪样的故事?不过,我们无须了解更多,因为,她的纤纤的双手,挡在腹儿的面前,足已说明,她的希望和寄托早已放在那个还没有来到人间的婴儿身上了,由此,我们感觉到这个画中的少妇,她的那种完美的女性所特有的思维,由此升华到一种高度,达到了一种母爱的境界,这种境界,是维系着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根源,所以你又会从另一个角度去欣赏着这个女人。
窗外的绿色,还没有消去,那远远爬上树枝的藤蔓还在泛着鲜绿,围墙以及那上面的窗都还是绿色的,这一切都仿佛像是告诉着人们,在生命的世界里,四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景象,在这个要吞没你的思维视觉的世界里,好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整齐地排列着生活的秩序而又让你在这个秩序里充满了童趣的梦幻。而作者把人物置身在这个背景里,一方面他想表现了那种作者与作品的心灵的沟通与描绘,另一方面又想通过这个神秘的画面告诉大家一种情感的渲泻,它生趣而又美好。
难怪康德在《判断力批判》这一部伟大而深刻的哲学著作中这样写道:“这种独立的自然美使我们发现自然的一种技术,这种技术把自然对我们表象为一个按照规律的体系,而这些规律的原则是在我们的整个悟性能力里不能见到的,这就是当我们运用判断力于诸现象时涉及一种合目的性,由于这个合目的性诸现象不仅仅隶属那在它的无目的性的机械主义中的自然,而且同时必须判定为隶属于类似艺术的东西。这自然的美固然不曾扩大我们对自然对象的知识,但仍然扩大了我们对自然的概念,这就是从自然作为单纯的机械性扩大到自然作为艺术的概念。”
过去我们谈到中国画,不免逃脱不了所谓“六法”的要素,用它来分析中国画的精道与完美。我个人觉得,自从哲学思想的深远与透彻引入画坛以后,技法上的分析可能变得微不足道。因为,那是一个画家必须具备的素质,就像一个学者必须具备思考、分析、解惑、作业等同等重要的元素,不论你运用哪种方法来解答绘画过程中所存在的技法问题,更多的只是一种形而下的东西。而完整的绘画必须贯入一种思想,一种情操,如果一个画家不具备深邃的哲学思想,不能够将哲学思想转化成一种具象的语言,那么他可能不能胜任这种工作。也就是说:他必须将抽象的概念来具象成一种语言的模块,而这种语言的模块,不是单一的、对话性的形式。例如:纯技巧性的绘画的方式和方法,需是一种特殊化了的语言模块,它含有浓缩了的思想和强烈的表述性理念,在个性化了的环境下书写出来。如果他天生不具备这种魔术师的本领,没有将他的那种高超的魔术手法学到家,那他在绘画的领域里,只可能是一名蹩脚的工匠,而成就不
了一位杰出的艺术家。我说的这种话,似乎危言耸听,但事实上的确是这样,这样的例子在绘画界太多,我们无须拿他们的失败来作比喻。再说,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艺术家在哲学的领域里是不是游刃有余,我们早已胸有成竹地能够通过自已的领悟方式,来分析一幅作品的好与坏,这种好与坏的标准和它所包含在作品中的内在和外在的东西,我们可以暂且称它为情感的元素。这种画家想要表达的情感元素,是不是符合我们提倡的文化与艺术相结合的紧密程度,而这种程度的层次,如果你是一个很有头脑的思想家或者诗人,那么无须花费巨大的心血就能读出来。因为,你和作者是在同一个论文联盟http://角度的,并思索着用这种方法来述说自已的思想。反之,艺术的形式美和艺术的内在美是不是达到了一个更高的标准,我想:我们能不能把这种内在的美(它是一种思想上的)和外在的美(一种形式上的)二者完美的结合,总体地看来,则是检验艺术家哲学思想深浅的试金石。当然,在这里,我个人觉得:艺术的形式美是好理解的,它无非是一种绘画上所采取的语言表达方式。例如:油画,我们说是一种西洋性的表述语言,它更多地运用在西洋绘画上,而从别的民族绘画语言表述中流传出来。而中国画,却是从中国远古文明中传授下来的,一种用于中国本民族绘画语言的表达方式。
由此看来,哲学思想的深邃性,它在绘画中所包含和突出的意义,真是不能小觑的。我们发现它绝对不是艺术家完整地照搬生活的场景,也绝对不是艺术家对于生活和艺术的片面理解,有如同他在作画前,要有一个整体的思想和构想,这种整体的思想和构想,就是艺术家对于生活和艺术的认识,而后成为作品。如果少了其中一些元素,我们可能就会发现它具有了另外一种意义。当然,并不是每一个画家能够做到自已对于生活的感知,会有足够的把握来在作品中十全十美地表达出来,也没有哪一位艺术家能十足地说明自已的艺术作品符合于某种思想理念并说明是这种思想的产品。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在自欺欺人。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艺术作品的展示与观赏是一项使艺术家与受众的思想相互交融,并使之那种交融后的结果无限扩大,相互传达的思想无限穷尽的工作。因此,这真的需要一个人的个人修养和哲学底蕴来做坚实的基石,就如同一个伟大的建筑设计师,在建设一桩楼房之前,就要考虑它的思想和风格,让更多的人站在同一个角度去欣赏和考量,而这种过程,又要做到彼此的思想和感知外部的角度,是在一个相通的“场”。这种场,我们可以在物理学上来思考它。从而相通的地方越多,融合的东西就会愈加深厚。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我们可以排除“六法论”中的一些理论上的传统的固有说法,加入一种新的理论内容,让它成为一种理论概念而在理论范畴的指导下变得更加规范。而透过我们在前面所说的那种“场”来思考它的哲学语言,使得我们可以将它由具象化转变成一种可以用来为我们服务的抽象过程,我们暂且称它为:意识上的灵动。这种由具象的技巧性语言转换成初象思维的过程,能产生一种极为强列的哲学意识,这种哲学意识便是艺术创作的基础,如何样提升这种不单纯是哲学概念上的意识,可能是每一个画家必须认真思考的问题。
哲学语言与绘画相结合,是一种新的途径,它可以开拓绘画作品的思想深度和感染力,能让更多优秀的作品层出不穷,能为绘画艺术开拓更加宽广的道路。所以,哲学语言的掌握对于一个思想深厚的艺术家来说,“六法”的技法,可能要从属于哲学与哲学的解读。
当对象具有一种灵性,在思维中占据了空间的时候,它的表达性和思想性,不会采取一种规定性的方式和方法,它是随着观察的力度来伸长和停顿的。因为,绘画需要有一种解析力。而《闺阁》在这一个方面进行了很好的诠释。
所以,希望中国的绘画艺术,尤其是在理论评介上,有如《闺阁》,思考着哲学的思想怎样在艺术作品中很好地发挥,春去秋来,不断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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