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政治史的发展
政治史,历史学科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西方古典史学中就是史学的核心地位;在漫长的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政治史发展曲折。本文,笔者意在简述政治史的发展历程,梳理政治史的发展脉络。
政治史,在历史中一段时间的地位让所有的历史分科羡慕不已。无论古代的西方或东方,政治史均被各国历代统治者奉为上宾,唯恐其于史书中遗臭万年。那么政治史在西方是如何发展?笔者将试着探讨政治史的发展历程。
政治之定义很难界定。马克思主义政治观中认为:“政治史经济的最集中地表现,受到经济结构的制约。”毛泽东认为:“政治史各阶级之间的斗争。”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政治就是参与国家事务,给国家定方向,确定国家活动的形式、任务和内容。”但是更多的人说,政治史它是一门科学,同时也是一门艺术。西方政治史其发展过程可以划分为四个时段。
一、古典史学,即古代希腊罗马史学时期
古典史学开始于神话和史诗前的希罗多德,到公元五世纪算是“古典世界”的终结。西方文明源于古代希腊与罗马,最初的史学也是源于这两个区域的国家。在古代的希腊与罗马,由于社会的生存性质决定他们的生活方式必定是艰辛的。在这种艰辛的背景下,统治者们把目光更多地放在了生存与扩大自己地盘上,对待历史他们没有太大的兴趣。这个时段的历史记录多半是史学家们自己的兴趣使然。史学家们在他们史书上所记录的不是他们身边的人民吃什么、怎么出行。
他们更多的把自己记录焦点放到了国王们征战了哪些国家,或者哪个国家又侵略了自己的国家。所以从历史学这个学科的产生之初,它就深深地烙上了国家之间政治的印记。比如,希罗多德的《历史》、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蒂托·李维的《罗马史、》塔、西佗的《罗马史》等等。这些古典史学巨作大多记录的都是国家的战争、皇宫、民族等一系列跟政治相关的内容。这个时间段的史学可以说就是政治史的范畴。在这段时间形成的政治史的优良写作传统对后世西方史学影响是极其深远的。
二、中世纪政治史学
公元五世纪开始,西方的史学发生了一次重大转折---基督教神学观介入了史学。提到欧洲的中世纪,通常都会加上类似“黑暗的”的形容词。在黑暗的中世纪,教会不仅仅是把普通的百姓置于黑暗统治之下,甚至各国的君主也受到罗马教会的摆布。直到十四世纪的文艺复兴。人们才开始摆脱教会的长期的统治,在这段长达将近十个世纪的黑暗时光中,历史学无法避免的受到教会的侵扰与束缚。
在中世纪的欧洲,历史学可以说已失去了其存在的实际意义。历史在教会的统治下最大的功用就是用来解释现实生活中的现象时符合上帝旨意,现实生活中任何东西它都是上帝意志在人间的体现。史学家们的工作被严重束缚,思想也缺少了自己应有的创作观念。在这段时间,历史学相对来说发展地及其缓慢。在这样的环境下,政治史的发展也是无从谈起的。欧洲各国的君主在这段时间,受缚与教会的威慑,也是在极大的压制历史学的发展。
第一位基督教史学家利比亚人阿非加努斯,著有《编年史》便是其中的代表。在那个年代,古典的史学家如罗多德、修昔底德、李维等人由于把自己的写作视角放在世俗的事情上,所以反倒受到了中世纪史学家们的猛烈抨击;他们的作品受到鄙视,甚至是破坏。这不得不说是历史学发展史上的曲折过程。但是也不能完全否定这段时间的欧洲历史,在一些的作品中,如被誉为“蛮族的希罗多德”的格雷戈里,在他的代表作《法兰克人史》中,记录了大量的当时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的状况;这些记录对于研究当时的社会起着极大的作用。
三、近代政治史学
十四世纪时期到十六世纪,发生了一件对日后社会产生极大影响的思想运动---文艺复兴。欧洲的史学在这段时间加快了其进程。文艺复兴渐渐地解开了教会对人们精神的束缚,薄伽丘、但丁、达芬奇、莎士比亚等是他们中的先驱与杰出代表。史学界在教会长达数个世纪的压迫下,文艺复兴让各种史学流派如雨后春笋,人文主义史学、理性主义史学、浪漫主义史学、客观主义史学及其后的实证主义史学等相继发展起来。历史学就是在这段时间成为了一门独立的学科。
政治史在此期间亦获得了极大地发展,政治史在历史学中地位也是空前的。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十九世纪末在德国形成的兰克学派。兰克学派统治了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的世界史学界,它的影响可以说一直持续到今天,现在的史学界仍不缺少兰克学派的拥护者。政治史也正是在兰克学派的倡导下达到了其发展史上的巅峰时刻。兰克学派提倡写史应当“如实直书”、客观公平同样也应当是无色彩的。在兰克本人提出的史学观念值得称道,被誉为“科学史之父”也是恰如其分的。
兰克本人之所把更多的焦点放在政治史上,原因有二:一、传统的历史写作习惯使然。正如上文所说,在古典史学中,政治史一直是史学家们的记录核心;这种传统的创作习惯,尽管在中世纪有过数个世纪的中断,但是这一点都妨碍,解放思想后的欧洲。更何况这个时候的欧洲已经经历了“启蒙运动”,思想可以说是二次解放,古典史学的一些史学写作传统在解放中得到重生。二、兰克本人就有参与过政治运动(尽管他本人不承认自己对政治感兴趣)。这一点让兰克在史学研究中,不自觉的把眼光聚集到政治史上。
随着兰克学派门人对兰克学派的继承与发展,一些东西在改变。其实就兰克本人来说,他过分的强调档案史料的作用,让社会文化史学家相比之下,只像是个半个业余史学爱好者。这种强调必然,限制自身学派的眼界。实际上,兰克倒是相对来说没有其后他继承者们,那么狭隘,他也曾从事过宗教改革与反宗教的讨论,他也不排斥社会、艺术、文学或者科学的历史。
但是他的后继者们就没有如此的心胸了,兰克学派的追捧者们认为,似乎除了政治史外,再也没有什么是纯粹的史学了,其他所有的东西都不值得写到史书上。在随后的时光中,非政治被排除在了史学之外。在那个年代,如果你告诉别人你不是从事政治史研究学习的史学家,或许你会被你所在的学校扫地出门。这似乎让政治史占尽光芒,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实际上不光是其它门类史学的灾难,对于政治史来说这也是一种另类的灾难。因为,越是辉煌的东西,在倒塌之后就会有越多的人来踩踏。
四、现代史学
从二十世纪新史学的萌芽产生的时刻起,就日益冲击者传统史学的地位。大体上来说,现代西方史学史等同于二十世纪西方新史学的发展与演变,这是西方新史学不断发展壮大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过程。年鉴学派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产生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年鉴学派就是为批判兰克学派而产生的。兰克学派过分极端的把视角放在政治史上,但是年鉴学派却要倡导史学研究的跨学科性。我们不妨从年鉴学派的发展来看。年鉴学派第一代,代表费弗尔和布洛赫,他们提倡跨学科的研究历史,比如社会学、心理学等被大量提及。布洛赫在《为历史学辩护》中提及了总体史的概念。
这些都是对传统史学强有力地挑战。第二阶段,也就是二战后,其中布罗代尔是其代表;他在其著作《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中把历史事件分成三个时段,而布罗代尔对长时段尤其的注重,形成了一种经典的历史写作范式;与此同同时,他还把政治事件直接规划到了段时段中去,这样的划分,以为着,政治事件的发生成为了转瞬即逝的、对人类历史影响极小的历史部分。政治史的地位受到了空前的打击。
虽然《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世界》的写作背景是以政治事件为背景,但是文章阐述了大量的地中海及周边的自然地理环境,要知道这些地理因素都被布罗代尔规划到长时段范围的,而且对于政治的描写则是要凸显它影响的微不足道。第三代即一九六八年以后的年鉴学派,似乎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年鉴学派了;史学家们把目光从宏观史学转向了微观史学,心态史、计量史等新的历史分支走上了历史舞台。历史研究范围空前扩大。而政治史在历史学中遭遇长期冷遇后,则再被提及。
后来的新政治史学在美国被大多的提起。在美国的政治生活中,公民投票,政治选举等政治行为中,新政治史随之被提及。北京大学历史学系的李剑鸣老师在其论文《美国政治史的衰落与复兴》中提及说本森认为政治史的新表现在“把关注的焦点从全国政治转向州和地方政治,把政治行为转向行为,把政治的角色从政治家变成普通民众……”。 但是正像史学界的趋势那样,“新史学”的追随者并没有那么多,始终聚集在一个小的群体之中。政治史在史学界的地位再也没有回到兰克学派时期的那样,直至今日一直如此。
作者:朱皓轩 来源:北方文学·中旬 2016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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