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视阈下的柏拉图政治哲学思想
中国哲人、文人的"理想国"与柏拉图的"理想国"有着很多区别与联系。在柏拉图看来 ,个人的正义就是合理地安排自己灵魂中的理性、欲望和激情;孔孟强调一个有德性的人之行为应如君子之举。二者的正义观起初有着一定的共性 ,但他们在政治发展中却由于文化传统等方面的不同 。
1 柏拉图政治哲学与中国先贤
对理想世界的设想与勾画,其实在文明源远流长的中国很早就有,古代的老子、陶渊明等也在文章中提出"理想国"的设想。中国哲人、文人的"理想国"与柏拉图的"理想国"有着很多区别与联系。
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设想的是集权制政体。他把人分成三个等级:第一等级是哲学王统治者、第二等级是辅助者武士、第三等级是农民、工匠、商人、佣工。柏拉图认为,统治阶级在国家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他们是神用金子做成的,只有他们才能拥有智慧和理性。他们是从辅助者第二等级中挑选出来进行精心培养和教育的结果。柏拉图认为第三等级的农夫和手艺人是神用铜和铁做成的。他们服从统治阶级的统治、做粗鄙的体力劳动是神的安排,是命中注定的。柏拉图还主张统治阶级在维护"秩序"的借口下,可以采取一切的措施无情镇压一切"犯上作乱"的人,主张推行文化专制主义,鼓励互相告密、恐怖统治。柏拉图的这些主张都是为奴隶主贵族的独裁集权统治服务的,其组织形式是专制集权制。而老子与陶渊明设想的理想世界是一个无政府、无压迫、无剥削的原始大同世界,与柏拉图的专制集权制组织形式有着根本的区别(老子在《道德经》中设想的“理想国”是“……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中的渴望,也是当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众的梦想。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描绘的“理想国”是“……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这显示出了由于中西方文化差异导致的对社会(或者说是政治环境)的不同设想。
我们再来看看柏拉图的正义论与孔子、孟子正义论的区别、联系之处。在柏拉图看来 ,个人的正义就是合理地安排自己灵魂中的理性、欲望和激情;而孔孟从“仁、义、礼、智、信 ”角度强调一个有德性的人之行为应如君子之举 ,义乃君子之本 ,也是做君子的条件和基础 ,执政者要遵循正道 ,以“正身、正名 ”,做人应有正直感 ,人应维持一种至中之和的本体状态。可见 ,他们都从人性的角度看到了人作为社会的主体 ,作为社会正义的实行者和承担者应从最根本上建立正义的观念 ,将自身诉诸正义。但在这之后就迅速出现了不同,柏拉图及西方哲人普遍认为,“正义的实在性和真理性之表现在国家里”,而孔子、孟子则认为只有正义在个体身上得以彰显 ,我们才能期望整个社会的正义。
其次 ,我们认识到 ,从宏观角度讲 ,二者的正义观起初有着一定的共性 ,但他们在发展中却由于文化传统等方面的不同 ,形成了各自的特征。柏拉图的正义与法走到了一起 ,而孔孟的正义则一直与道德为伴。
在柏拉图的哲学王侧重“智慧”(哲学)而不强调“人伦”,这与中国传统的“重人伦”思想不同。究其原因,柏拉图认为只有哲学家啊才能参透城邦中的弊病,带有贵族倾向,而荀子就认为圣人与凡人都是人,都具有共同的人性,凡人可以通过持之以恒的进德修业而成为圣人。其内在根据就是圣人与凡人都有相同的人性,其间并没有任何的等级或质的不同。
2 柏拉图政治哲学与社会治理
和谐思想贯穿柏拉图的政治哲学思想和现实关怀,不管时代如何进步,人类面临的生存的基本问题从未改变,柏拉图的智慧之光穿越千年从遥远的雅典投射过来,带给我们其实的光芒,如星辰闪烁夜空。
柏拉图的和谐思想立意高远,在《理想国》中,柏拉图给人们展现了一个由具备完美道德性的哲学王治理的理想王国,认为哲学王不仅具备正义、勇敢、节制和智慧,而且将自身的注意力放在“秩序”、“正义”等永恒不变的事物上,竭力模仿这些“按照理性的要求有秩序的活动着的”事物,倾向于依靠人治的手段和人的主体德性来维护城邦的良好秩序,实现和谐社会的价值目标。社会关系,归根到底,是人与人的关系。无论是人治、法治还是德治,都是由人和人的交往构成的。看看人类的历史:人治,有君主专制下的盛世;法治,有过法制盛世;德治,有过礼乐盛世!所以,社会和谐与否,关键看矛盾是否尖锐,千规律万规律,矛盾的尖锐与否最终还是由人的行为体现出来,而人是有意识支配的动物。所以,我们要看到,柏拉图和谐的理想王国,关键不在于他的人治。柏拉图之所以倾向于人治,是因为只有人才能作为智慧的载体,只有人,才能被教育知识被训练道德。归根到底,柏拉图之所以在理想国中构建一个哲学王,构建一个倾向于人治的政治体系,不是为了使哲学家掌握统治权,而是要让理性、智慧、善统治一切。
3 小结
基于对安定局势的向往,也基于对奴隶主贵族利益的维护,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设想的是集权制政体。他将智慧局限与统治阶层、贵族,而这些人又是通过某种方法选出后再加以教育的。十分明显,实际上是并不会由任何一种法定选择的公民能够比全体人民更有智慧的。罗素说过,“找出一群‘有智慧’的人来把政府交托给他们,这个问题乃是一个不能解决的问题。”以上只是一些对于柏拉政治哲学中中具体内容的不解,并非我困惑的主要部分,也不应该是当代哲学专业的本科生最该困惑的地方。真正让我大为不解的是,柏拉图的《国家篇》并不仅仅是为了描述一个由各种哲学思想加上对政治的幻想从而构建起来的理想国。政治哲学归根到底是哲学,他可以为政治服务,但绝不是哲学思潮加上政治妄想,柏拉图一定在追寻什么,这个东西一定对政治有着某种作用。必须进一步指出,柏拉图在 “国家”一篇里,于导言部分指出研究的对象应该是什么是正义。柏拉图在国家篇里以简单的方式说道:“这个研究的情况很有点像要一个人从远距离去读小字,如果有人指出,说同样的字也在较近的地方以较大的字体写着,则他无疑地将宁愿先读那些写的较大的字,然后就可以更容易去读较小的字。我们现在将用同样的办法去研究正义。正义不仅是在个人里,而且也在国家里,而国家大于个人。因此正义使用较大的字体写在国家上面,而且更容易辨认。”
作者:杜道琛 来源:知音励志·社科版 2016年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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