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国父全集》,〈演讲〉,页24。
同上书,〈演讲〉,页24─25,57─58。
同上书,〈演讲〉,页32。
《中国******与中国铁路》上册,页9。
同上书,页31─32。
同上书,页12。
关於殖民的生活安排,孙中山在民初并没有加以论及。直至《实业计划》、〈第一计划〉完成後,对蒙古、新疆的殖民,才有详细的解决。
一、 民族危机下之铁路建设与西北经济和国防
1. 孙中山的铁路建设计划与开发西北 孙中山先生对交通与经济发展的关系,认识甚早。在1894年〈上李鸿章书〉中,孙氏力促请政府除了要重视“船坚炮利、垒固兵强”外,更必须使“人能尽其才,地能尽其利,物能尽其用,货能尽其流。”孙氏详细分析前三者後,在“货能尽其流”部分中,指出舟车为近世商务发展之凭藉,并认为铁路较轮船更重要。他说: “所谓货畅其流者,在关卡之无阻难,保商之有善法,多轮船铁 道之载运也。……故西人於水则轮船无所不通,五洋四海,恍 若户庭。……於陆则铁道纵横,四通八达。凡轮船所不至,有 轮车以济之,其利较轮船为尤溥。……数十年来,泰西各国, 虽山僻之区,亦行铁轨,故其货物能转输利便,运接灵速,遇 一方之困,而四境济之。虽有荒旱之灾,而无饥馑之患。…… 无铁路之国,动辄掣肘,比之瘫痪不仁。地球各邦,今已视铁 路为命脉矣,岂特便商贾之载运而已哉?”[1]根据此段文字,可确实知道孙氏在此时已高度重视铁路的功能与优点,并将它视为经济发展的利器。此外,他亦批评清政府修筑铁道“先通於关外,而不急於繁富之区”的错误。他主张先在“繁富之区如粤、港、苏、沪、津、通等处”筑路,“路一成而效立见,可以利转输,可以利富户,”便能力谋推广,“商股必多,而国家亦易为力。”此种招商兴路的构想,在当时或较为实用。数年後,他在〈支那现势地图跋〉中, 亦在地图中亦将铁路资料收入。孙氏在民元忆述此事,提及“仆曾首绘学生应用之中国地图,精神所注视者,为内部之干路,幸而亦有助於变易时人耳目之小效,於是京汉、津浦、粤汉、川汉等之干路问题,人人视为重要矣。”由此可知,孙氏在铁路建设问题上,极为留心。他日後提出庞大的铁路计划,实在是多年研究之成果,故其内容规模宏大,超脱群伦,足为路界之先导。 其後,孙中山先生忙於革命活动,对铁路建设缺乏专论。但是,他每到各处,均广收图籍,以为日後之用,并且自言“留心比较世界之铁道,实偏有所嗜。”所以,在1911年底回到香港後,他便立即提出“必须各省府州县,皆筑有铁路,以便利交通,使土地出产可以输出,”并强调中国缺乏资金,必须借外债。他认为: “满清借贷之弊窦,第一则丧失之主权,第二浪用无度,第三必 须抵押。若新政府借外债,则一不失主权,二不用抵押,三利 息甚轻。……且借贷筑路之便宜,乃在借债可以分段而筑,易 於告成,计六年之内,自可本利清偿,路为我有矣。若以我之 资本,则十数年後可筑成,吃亏必大。至还债之法,则道路一 经开通,物产既畅流,田土必涨价,将来由新政府征取(引者 按:即平均地权之实行),民必不以为病,而债可立还矣。”简单对比一下孙氏上述谈话与甲午前後的主张,已经有所变化,特别是由“招商筑路”变为“借债筑路”的资金筹措方式。这可能是因为民国政府即将成立,孙氏以共和政府的立场上,提出与在清政权管治下的不同策略。同时,孙氏当时常常提及中国是个穷国,招商集股所得的效果和所需的时间,当较借债为差。此外,在偿付筑路费用方面,孙氏希望利用“核定地价、涨价归公”的方法来处理。要实行这个方法,条件是建立一个新的民主政府,以代替“朕即国家”的****政体。这在当时是即将实现的。总之,在不同的条件下,孙氏往往根据实际环境修订他的意见。因此,我们虽然发现孙氏的构想时常改变,但此绝不足以诟病孙氏,因为客观条件若已改变,便必须针对此新条件而作出适当的回应,绝不能刻舟求剑,延误大局。沈渭滨指出孙中山“在反清革命同时,已酝酿发展交通、改造中国之计划。……尤其自十九世纪下半叶起,西方各国在中国纷起夺取路权,国人誓死抗争,路权与国运之关系日趋明显,故孙氏视铁路为一国命脉之所在,……为促进国家富强、民生发达之首着。”他赞扬孙氏的“交通区域思想,较之洋务人物局限於一隅之地,尤为高瞻远瞩,具有更宽广之战略眼光。” 其後,孙中山先生在〈临时大总统就职宣言〉中,表示****时代即将结束,展望前途,建设事业刻不容缓。就政治方面而言,必须“尽扫****之流毒,确定共和”,并提出五大政务方针:民族之统一、领土之统一、军政之统一、内治之统一及财政之统一。其中,关於种族与领土之统一两者,关系於民族主义最钜。其文曰: “国家之本,在於人民,合汉、满、蒙、回、藏诸地为一国,即 合汉、满、蒙、回、藏诸族为一人,是曰民族之统一。武昌首 义,十数行省先後独立,对於清廷为脱离,对於各省为联合, 蒙古、西藏意亦同此;行动既一,决无歧趋,枢机成於中央, 斯经纬周於四至,是曰领土之统一。”[10]在民族及领土统一的基础上,中国才能有健全的发展,免受列强之蚕食。对外方面,孙氏力主开放政策,认为必须将“满清时代辱国之举措,与排外之心理,务一洗而去之”[11],并坚持平和主义,以求令“中国重见於国际社会”。一般言论对孙中山的铁路借债政策,常常提出批评,原因之一,就是未能把握孙氏“开放政策”的重大战略意义。 从晚清一段丧权辱国的外交史来观察,中国革命似乎必然会召致列强瓜分。在此环境下成立之新政府,孙氏力倡门户开放,主张大规模利用外资以修筑铁路,引致国人的疑惑,是不难理解的。可是,孙氏认为要彻底改善中国的国际地位,以往清廷所采取的闭关政策必须完全改变,特别是清末民初边疆极为不稳,蒙古、西藏、满州和新疆都在外力的严重威胁下,随时成为列强附庸的可能。所以,孙氏分析列强的对华政策: “各国现在对我(国)之态度皆取一致进行,未有一国肯於先犯 众怒。……盖以各国对於我国皆有种种利权关系之故,如一国 有单独之行动,即启别国之惊疑。……故鄙人以为目前重大问 题,莫如外交。……我若改变闭关主义而为开放政策,各国对 我国种种之希望,必不能再肆其无理之要求。”[12]孙氏以弱小的暹罗为例,人口仅有五百万,“然至今能保其独立国之资格,其领土如故,主权如故,此无他,即采用开放主义。”他更以俄国、日本、意大利为例,其制造业、兵工厂皆为外人主持。[13]我国若举办兵工厂,用外人办理,与他们“订立一定之期限,届期由我收赎,并非利权永远落於他之手。”最後,他更以我国特殊情形,指出对外开放之必须。他说: “即如主张十年修二十年万里之铁路,势不能不利用外资,即开 放主义。从前我国之受害,即因凡事自己不能办,又不准外人 来办;然一旦外人向我政府要求,或以其政府之名义向我国要 求,我又无力拒绝,终久仍归外人之手。如满州之铁路,全归 日俄之手,即其例也。但路权一失,主权领土,随与俱尽,此 大可痛心者。因保存小事而失大事,何若开放小事以保存大事 为愈。故今日欲救外交上之困难,惟有欢迎外资,一变向来闭 关自守主义,而为门户开放政策。”[14]以上就已发生的事例,来说明借债筑路、开放门户政策的逼切性。此外,他还指出“满清借债修路,其弊病在条约之不善,而非因借外债。……若使条约不碍主权,借债亦复何伤。”[15] 在了解到孙中山的铁路与民族主义、铁路与门户开放及借债筑路等问题後,我们再考察一下孙氏的铁路干线的规划与西北地区的关系。关於孙氏在民国初年的铁路线之记述,以1912年6月25日对民立报记者的谈话最为详尽。孙氏首先指出“实业范围至广,农工商矿,繁然待举而不能偏废者,指不胜屈,”而求其最根本者,殆为铁路。所以,他强调“苟无铁路,转运无术,工商皆废,复何实业之可图?故交通为实业之母,铁路又为交通之母。”[16] 虽知铁路之重要,但发展重点,仍需有所根据,不能胡乱修筑,如晚清商办铁路般混乱。[17]孙氏提出干路修筑计划,指出晚清的“京汉、津浦、粤汉、川汉等干路问题,人人视为重要”。他认为“此仍为腹地狭隘之计划……尚非通筹全局。”故只是“聊以自足而矣”。[18]在他的构思当中,真正沟通全国的干线,有以三条: “(一)南路:起点於南海,由广东而广西、贵州,走云南、四 川间,通入西藏,绕至天山之南; (二)中路:起点於杨子江口,由江苏而安徽,而河南,而陕 西、甘肃,超新疆而达於伊犁; (三)北路:起点於秦皇岛,绕辽东,折入蒙古,直穿外蒙古 ,以达於乌梁海。”[19]孙氏并十分强调以下原则,作为规划干线的准绳: “振兴实业,当先以交通为重要;计划交通,当先以铁道为重要 ;建筑铁道,应先以干路为重要;谋建干路,尤当先以沟通极 不交通之干路为重要。盖交通尚便之地,人见僻远之干路正在 兴筑,而投资相应起营稳便之内部干路者必多。故吾人能放大 目光,全力注意於其所难,是不啻四面包围,适促全国人群起 而竟成计划之内线,是难以适之易之也。”[20]孙中山先生由连接边区的大干线入手,从而促进国内外投资者的起而响应,於是大量饲养线(feeding lines)亦当同时迅速出现。 我们若留心孙氏的三大干线,便能得悉其计划之宏大,与全国均衡发展之目的,均寄托其中。三大干线的终点均为位处中国大西北的新疆与蒙古。由於这些偏远地区比较难吸引投资者,因此,孙氏利用外资以地区区分,亦可分为两部分: “第一为筹借外债,兴造某某数线铁路。第二为准许外国公司, 兴造某某铁路。第三为组织公司,或全系华人资本,或中外 合资,兴造铁路,订定租期若干年。第一计划,拟施於边境 一带。第二、第三计划,拟施於户口稠密之处。”[21]孙中山抱着与全民同享康乐富强的理想,所以他的计划,眼光并不局限於繁荣富裕的沿海、沿江地区,而是极具战略意义地掌握全局,对贫穷落後、发展缓慢的广大内陆地区,同时加以统筹兼顾,不使遗漏。孙氏更发现一个铁路经济的特殊规律:沟通极不交通之干路,不但可促进内地线路的勃兴,更能收到开辟殖民地的效果。[22]孙氏凭着这个经验再加深究,终於在1919年出版的《实业计划》中,正式发现了一条铁路经济的新原则:“由人口众多之处,筑至人口稀少之处之铁路,利益尤大。”[23]这个见解,对第三世界的经济发展,仍有相当大的参考价值。 孙中山先生关注广大边疆的开发,其实是受到当时中国经济极为贫弱、内地人口过多及列强对蒙、藏等地区的觊觎等原因所剌激,而导致孙氏加强这方面的研究。此事稍为复杂,故分为改善民生和巩固边防两小节,分别加以叙述。[1] 《中国******与中国铁路》上册,页6─7。
同上。
《国父全集》,〈杂着〉页2。
同上书,〈谈话〉,页19。
同注82。
《中国******与中国铁路》上册,页8。
同上。
沈渭滨〈交通为实业之母─孙中山交通思想初探〉,《近代中国》,第一辑﹝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页279。
同上。
[10] 《国父全集》,〈宣言〉,页8。
[11] 同上文,页9。
[12] 《国父全集》,〈演讲〉,页34─35。
[13] 同上。
[14] 同上。
[15] 《国父全集》,〈演讲〉,页30。
[16] 《国父全集》,〈谈话〉,页18─19。此文的题目为〈铁路计划〉。
[17] 参看全汉昇、何汉威〈晚清商办铁路〉,收於《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卷9,上册,1978。
[18] 同上书,页19。
[19] 同上。
[20]
[21] 《国父全集》,〈谈话〉,页27。
[22] 同注97。
[23] 《实业计划》,《孙中山选集》﹝中华书局,1978﹞页200。
[1] 《国父全集》,〈演讲〉,页24。
同上书,〈演讲〉,页24─25,57─58。
同上书,〈演讲〉,页32。
《中国******与中国铁路》上册,页9。
同上书,页31─32。
同上书,页12。
关於殖民的生活安排,孙中山在民初并没有加以论及。直至《实业计划》、〈第一计划〉完成後,对蒙古、新疆的殖民,才有详细的解决。
此外,修筑铁路亦可以减少养兵之数。以中国广阔的疆域而论,若缺乏有效的运输工具,即使有兵二百万,也不足够应付外患。孙中山说:
“譬如中国有兵二百万,分布二十余省,平均每省不过十万 人,以三十万兵,即可以制我而有余。……且交通不便, 则运兵运饷,俱不能速,及其到时,则大事去矣。故名为 有兵二百万,与无兵同。”以1911年底蒙古独立之兵力而论,蒙古王公所拥有的军队与俄国哥萨克两连士兵合共不足五千人,本并不算庞大。可是,驻紮在伦库的中国士兵仅四百名,若要由北京或内蒙调兵前往镇压,动辄需时数月,真可说是万事皆休。反之,若当时有铁路直达库伦,军队可藉便捷运输源源输送往战地,形势自然大不相同。所以,孙中山认为若中国建成完善之铁路系统,分布全国,则“有兵百万足矣,盖运输便利,不过数日可到,分之虽少,合之则多,以百万敌三十万,加以主客异势,蔑不胜矣。”其实除了蒙古外,满州、新疆、西藏之形势,与此亦颇相近。这些区域均远离中国本部,交通极为迟缓,故常为列强觊觎的目标。孙中山先生认为当日中国的病源,主要是由於交通不便。“如由山东至新疆路程,须行五六个月,较西人环游地球,尤为迟滞。此等弊病,於政治军事矿产商工事业,均多窒碍。”若新疆被外国军队入侵,後果实不堪设想,因支援的军队缺乏有效的交通工具,非用上三个月的时间,不能从最近的省份抵达伊犁。概括而言,中国因缺乏铁路,故“幅员虽广,自南而北,自西而东,交通不便,载运不灵,虽大无济。” 在讨论铁路对保全领土的意义上,孙氏认为修筑干路的工作,“尤不可复”。他以民初的边疆为例,沉痛地指出: “现在以国防不固,致令俄在北满及蒙古横行,日本在南满州横 行,英国在西藏横行。若我国兵力能保护边圉,断无此等事实 。然我国果无兵乎?则何汲汲於筹借外债,遣散军队。既须遣散 ,其额必多,然用兵之时,则并一兵而无之。此何故哉?此即 交通不便之故。”所以,孙氏认为“今日修筑铁路,实为目前唯一之急务,民国之生死存亡,系於此举。”但是,一般论者担心借债筑路,容易引致列强的渗入。他们非常忧虑如按孙氏的利用外资的办法,会产生以下的困难: “满州、蒙古在日俄势力范围下,如批归日俄承办,适中日俄之 计,中国前途,益形危险。如另觅他国,而不归日俄承办,日 俄又必干涉。”这些问题,孙中山先生亦深感“棘手”。所以,为避免与中俄冲突,中国方面“尽可先从内地各省之路筑起,暂留承办满蒙路线,以待最後之解决。”他估计俄亦缺乏资本,即令“日俄用各种方法筹得资本,坚请承办,只要合同上之条件订立妥善,亦无不可允许之处。”[10]这种门户开放政策,与前清条约绝对不同。如以东清铁路为例,“东清铁路……当时订约,允许俄人以置兵保路之权,”引致俄人任意行动,後患无穷。可是,孙氏在民初“主张请外国资本家包办中国铁路,将来订约,必不许外人有置兵保路之权。……(由於)主权在我,操纵自如,即日俄承办,亦无不可。”[11]为了给国人一个清楚明白的实例,孙氏在民国二年七月与英国波令公司(Pauling and Company)签订〈建筑广东至重庆之铁路借款契约草案〉,其中第十三条便规定铁路及一切附属财产,“皆由各地方官极力保护”,而英国并无派兵护路的权利。[12]因此,以往列强藉筑路而划定之势力范围,在新的条约下,孙氏认为绝对不会再次出现。 当孙中山还是临时大总统时,他曾致电在北京的蒙古王公,希望他们能推举代表前往南京讨论国事。孙氏在电文中指出: “汉蒙本属同种,****原自天赋,自宜结合团体,共谋幸福。… …今全国同胞见及於此,群起解除****,……政体虽更,国犹 是国。……谅诸公明达,必表同情。……蒙地辽远,或未甚悉 ,而俄人野心勃勃,乘机待发,蒙古情形,尤为艰嶮,非群策 群力,奚以图存?夙仰贵王公等关怀时局,眷念桑梓,际此国 势阽危,浮言四煽,西北秩序,端赖维持。”[13]对於外蒙独立一事,孙氏愿能有所补救,以免国家陷於分裂。唯此事蒙人蓄志已久,俄人又乘势向外蒙扩大影响力,致使孙氏此电文,难收实效。同年11月9日,《俄蒙协约》披露。一星期後(11月16日),孙中山在〈致袁世凯劝不可承认俄蒙之约电〉中,表示: “华日联盟,大有可望,假以半年至一年之时,当可办到,故俄 蒙之约万不可承认,当出以最强硬之抗议,使此问题延长时日 ,则必有良善之结果,目下尽可以不理处之,以观俄政府之行 动。再俄蒙之举,不过一二好大喜功之徒欲乘我之不备,以博 功勳,实非俄政府之本意,故对此事以牵延为第一办法。”[14]同年12月,孙中山先生更以极高的笔调发出〈钱币革命通电〉,主张利用举国一致的民气,与俄人周旋到底。他说: “俄人乘我建设未定,金融恐慌,而攫我蒙古。……我国人皆知 蒙亡国亡,与其不抗俄屈辱而亡,熟若抗俄而为壮烈之亡。故 举国一致,矢死非他也。以文观之,民气如此,实足救亡。”[15]孙氏主张以激烈手段来对抗俄人。为改善政府的财政状况,他公开呼吁实行钱币革命,以解决国家财政的困难和促进社会之工商事业,以期在半年内出(兵)五十万於外蒙北满”。我们若比较此〈通电〉与〈致袁世凯电〉,明显发现两者在处理〈俄蒙协约〉上反应截然不同,估计孙氏基本态度是低调与拖延,在宣传上则采取高姿态,以对政府造成一定压力,使其不可轻率承认〈协约〉。有学者认为孙氏“即使出於宣传目的,这也是个很冒险的行为。”[16]笔者认为这种观点有问题,因为他只看到中国方面的弱点,但却看不到俄国自身的弱点。当时俄国政府正全力注视巴尔干地区,根本不赞同同时在另一地方发生事故。孙氏在给袁的电文中,已将此点指出。 总之,孙中山希望利用铁路来沟通交通极不方便的西北边疆,利用现代化运输工具来对西北殖民,并藉此改善该区的经济条件和巩固西北地区的国防。[1] 《国父全集》,〈誓告〉,页6。
《中国******与中国铁路》上册,页11。
同上书,页14─15。
同上书,页15。
同上书,页30。
同上书,页13。
同上书,页18。
同上。
同上书,页26。
[10] 同上。
[11] 同上。
[12] 同上书,页55。
[13] 《国父全集》,〈函电〉,页124─125。
[14] 同上书,〈函电〉,页175。
[15] 同上书,〈函电〉,页179。
[16] 朱宗震《孙中山在民国初年的决策研究》(四川人民出版社,1991),页271。
本文探讨清末民初中国西北边疆地区的状况,特别是蒙古和新疆的变化,来说明维护领土完整,民族独立运动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若缺乏这种条件而要完成上述目标,将会遇上重重的困难和障碍,而最终之结果,也是难逃厄运。
从晚清新疆和蒙古的史实观察,新疆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出现阿古柏政权,朝廷曾因其僻处西陲,发展缓慢,企图放弃,最後经左宗棠力争,才采取积极立场,派兵平乱。事後,左宗棠鉴於新疆乃我国西北之门户,地位极为重要,而又极之空虚,便提议改变传统的管治架构,建立行省,以加强与内地的关系。经过左宗棠、陶模、长庚等人的努力,新疆的政治经济状况遂有所改善,农业开垦、水利建设有一定的进步,令新疆人口急遽增加。对新疆的稳定发展,奠下了一定基础。此外,新疆传统政治力量亦被削弱,伯克的政治地位下降,影响力减少,对新疆推行“新政”,营造了较佳的环境。“新政”在新疆推行收到良好的效果,因此,在清末民初一段时间内,新疆仍能维持统一,避免受到英、俄的进一步压迫,形成一个粗安的局面。 与新疆建省的情况不同,蒙古在晚清基本上仍然实行维持二百多年来实行的盟旗制度,传统的政治力量没有丝毫动移。因此,当清政府需要推行移民实边的垦荒政策时,因触动蒙人的传统利益,引致相当钜大的反抗,加上在推行“新政”的过程中手段过於急峻,眼光过於着重在财政上的收益。对牧民因改变而出现的抵触情结,不但并未加以疏导,反而强行以武力解决。因此,蒙人便积极谋求俄人的介入,以祈求能够脱离中国的管治。最後,由於俄国的军事参与,终於酿成外蒙之独立运动。 比较一下晚清“新政”在蒙、疆的不同结果,其中最重要的是新疆在建省後曾经推行一系列的措施,令回民亦获得经济上的好处,并令新疆能够稍为充实(包括农垦面积、水利工程及人口增长等方面)。相反地,蒙人在“新政”及“垦荒”的过程,不但没有获得实际的利益,反而增添不少负担。所以,蒙人对“新政”实在没有多少好感。最後,经俄人的煽惑及辛亥革命爆发带来的机遇,外蒙遂宣布独立。 然而,若当时中国已修筑西北铁路,便能制止上述情况。因为当库伦酝酿独立期间,直接隶属办事大臣三多的兵力不足四百,无法控制大局。若要由河套或张家口添派军队前往弹压,最少要花几个月的时间。正如孙中山先生说,当时并无一兵一卒前往库伦,主要原因就在於交通不便。因此,孙氏认为“以保全领土而论,此事(按:指修筑三大干路)尤不可缓。”[1]虽然孙氏的筑路规划只是一个初步的构想,但是,他极力强调:“今日我国如欲立足於世界,惟有速修铁路,以立富强之基。不然,外人之势力日益伸张,挟其铁路政策,实足以亡人家国。”晚清民初之边疆,能否维持,领土能否完整,实有赖经济之发展,而促进经济发展之利器,舍铁路之修筑,能有其他更有效的工具吗![1] 《中国******与中国铁路》,页18。
孙中山先生对西北经济发展,可参看《实业计划》。笔者正撰文讨论此项问题,不赘。
《中国******与中国铁路》,页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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