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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汉隶书法艺术审美特征汉代是我国书法艺术发展史上极为灿烂辉煌的时期。从书体上说,是诸体兼备,交互并存,由其前的繁难诡谲,经秦的改造,趋于简易。篆书间或使用;隶书通行于世;新兴的草书刚刚出现,便呈风靡之势;行书与楷书也于书写实践中孕育萌芽。从书写的主体来说,有达官贵族,文人骚客,更多的则是社会不同阶层的士人和庶民,地位悬殊,个性有别,“无意于书”,迥然异趣。从书法的载体来说,有金石碑版的刻划范铸,有简牍纸帛的濡墨染翰,不 同的材料造成了不同的艺术趣味与风格。一言以蔽之,可谓是琳琅满目,气象万千。在这纷繁、丰富、多变、杂错的书法景观里总结、抽绎其审美特征,委实不易。与隋唐以后的书法史学相比,汉代书法研究存在的主要困难是史料的缺乏。在汉代书法艺术尚未完全“自觉”这一背景下,我们难以苛求古人给我们留下更多的创作心得、经验总结与审美体验,因此,“和研究艺术家的意图与理论相比,更有价值的是,在共同的社会文化背景上对各种艺术加以比较” ,或许使我们能够摆脱单纯的技法、风格分析研究所带来的狭隘的思想观念和对汉人书法不尽完整的破碎支离的理解。因为“只有在同一个文化系统中才能找到那些有意无意间共同支持着的一些共同的元素……他们甚至可以超越时空,形在一种令人惊讶的统一性。” 在寻求这一“统一性”的基础上,我们努力探寻的正是汉代书法中所蕴藏着的那一时代共有的艺术精神。一、以丽为美“丽”在汉代是一个重要的审美范畴。它同中国古典美学中常说的“美”在概念内涵上不尽相同。前者“突出了美诉之于人们感官的鲜明性、愉悦性,用之于形容辞赋之美刚好合适”,后者“却无这种突出的含意,而且在儒家的观念中,经常带有严肃的伦理道德的善的意味,并经常被用作善的同义词。”司马相如论作赋时说:“合綦组以成文,列锦绣而为质,一经一纬,一宫一商,此作赋之迹也。赋家之心,苞括宇宙,总览人物,斯乃得之于内,不可得而传也。” 这里,儒家常说的“质”与“文”分别被解释成为锦绣和锦绣上用彩色丝线织成的花纹,锦绣与花纹要象经纬宫商那样交互辉映,和谐统一。同孔子的“绘事后素”观念不同,司马相如更加倾向于那种夺人心目的、使人心摇神荡的穷极绮丽之美。相如之后,扬雄也谈到辞赋文词之美,要如“雾 之组丽”(《法言•吾子》),轻柔缥缈,绚烂多姿,他甚至认为“女有色,书亦有色”(《法言•吾子》),文章要象美女一样,秀色动人。尽管他又说:“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法言•吾子》),但他无非要求美要符合圣人之道,实质上,并不否定美的价值。“汉兴,枚乘、司马相如,下及扬子云,竞为侈丽闳衍之辞” ,在他们的作品里,“丽”是一种臻于极致的美,一切看来美的事物都要用“丽”来形容。如京都长安之美,谓“世增饰以崇丽”(班固《西都赋》);宫殿建筑,“非令壮丽,亡以重威”(《汉书•高帝纪》);皇家苑囿,“君未睹夫巨丽也,独不闻天子之上林乎?”(司马相如《上林赋》);帝王的伟大形容为“丽哉神圣”(扬雄《羽猎赋》),或曰“帝王之神丽”(张衡《西京赋》);优美的音乐,“靡丽浩侈”(枚乘《七发》);动人的舞蹈,是“丽于阳阿”的“妙舞”(边让《章华赋》);优美的文章,“文丽而务巨,言眇而趋深”(王充《论衡•定贤》);婚丧嫁娶,“纷华靡丽”(《后汉书•安帝纪》);伦理风尚,要以“道德为丽”(《汉书•东方朔传》),连英俊的男子也要形容为“容貌甚丽”(《汉书•公孙弘传》),颀秀的树木,也被称作“丽木”。可见“丽”的观念在汉人心目中的地位。王钟陵先生认为:“繁富靡丽是汉代文艺美学风貌的主要特征,如果我们试图用一个词来概括汉人的审美情趣的话,那便是‘富丽’,或曰‘靡丽’,更简洁地说就是一个字—‘丽’。……在汉代的著述中,由‘丽’作词素所构成的词语也特别多:‘崇丽’、‘神丽’、‘ 丽’、‘华丽’、‘奢丽’、‘夸丽’……因此我们可以说,‘丽’正是汉人审美情趣最简炼的表述。” “丽”的审美内涵是什么?“丽”既不是冶艳媚俗,更不是古拙霸悍。宗白华先生认为,“楚国的图案、楚辞、汉赋、六朝骈文、颜延之诗、明清的瓷器,一直存在到今天的刺绣和京剧的舞台服装,这是一种美,‘镂金错采、雕缋满眼’的美。汉代的铜器、陶器,王羲之的书法、顾恺之的画、陶潜的诗、宋代的白瓷,这又是一种美,‘初日芙蓉,自然可爱’的美 ”。显然,“丽”是指一种富丽堂皇之美,是一种精雕细琢富有装饰意趣的美。蔡邕在《九势》中也用“丽”来形容书法的美感:“下笔用力,肌肤之丽”。“肌肤”就是书法的血肉,作品的外表。“丽”的美感正体现在汉代书法的外表上,尤以成熟的八分和铜器、陶器上的铭文表现得最为突出。如果说,汉大赋的“夸饰”与“藻饰”是用一种夸大、夸张、夸耀的手法与文采华丽的语辞形式,来增加、强化、张扬客观对象的壮貌和美,使之成为不同于客观对象的文学表象和审美对象的话,那么汉代的书法也基本上采取了这一夸张、修饰的手法和“语辞”形式,二者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夸饰”的手法常见于西汉简牍。1974年甘肃额济纳旗破城子汉甲渠侯官遗址出土的西汉木签,左波右磔,笔画丰肥,粗细对比几达数倍,每有“年”、“令”字样,往往一纵而下,毫无拘泥之态。1973年甘肃甘谷渭阳一号汉墓出土的简牍,字形宽扁,中宫紧收,波磔肆意舒展,“挽横引纵,左牵右绕,长波郁拂,微势缥缈”,“翘首举尾,直刺邪掣,缱绻结体, 衫夺节”。 这种“夸饰”的笔法,把隶书横向取势这一特征进行了极度的夸张,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而隶书的形象也由此而深入人心,并得以固定强化。隶书在两汉中晚期初步定型以后开始了修饰装扮。1973年河北定县四十号汉墓出土的汉简,波磔已具装饰意趣,其行笔的提按、收放、擒纵,其点画的粗细、曲直、刚柔,都体现出这一时期的书家已不满足于篆书字形解散开放后的夸张放纵,他要把简朴、直观的隶书变得委婉细致,变化多端,血肉丰满,形神俱备。东汉中晚期的碑刻隶书最见其“藻饰”之功。《史晨》、《华山》、《乙瑛》、《熹平石经》诸碑,波磔呈典型的“蚕头雁尾”的形象,点画两端厚重丰满, 纤适度,刻意求变,极具华滋精丽之意;其转折也不是简牍隶书中的一折而过,或断或连,或耸或收,或折笔潜行,或提笔搭折,不一而足,形式多样。这些手法,都使得作品充满了浓厚的装饰意趣。汉代的金文与陶文“藻饰”之趣最为浓厚。范铸的文字,严谨细致,设计周密,字形工稳,排列整齐,配合器物的形制与装饰图案,刻意美化,或增减笔画,或变形夸张,或外加边框,或间杂纹饰,文字与图案融为一体,不加辨别,难以区分。刻凿的文字,虽以刀代笔,但技艺娴熟,大多能够做到行笔流畅,点画准确,其文字造型与章法布局也经缜密的规划,故能紧饬严整,灵便生动,与器皿相协调。玺印上的文字,多为缪篆,依印章形制,精雕细琢,蟠屈缠绕,特别是鸟虫篆印,饱满茂密,袅娜多姿,极尽繁缛之能事。总体上,汉代的书法特别是隶书,自西汉中晚期初具规模之后便走向“藻饰”了。尽管与魏晋隶书的刻板和宋元隶书的纤巧相比,汉隶朴拙敦厚之风鲜明浓重,但那是汉隶继承、保留篆书的质朴古厚所必然呈现出的内在神情。翦伯赞先生曾用一生动的比喻来描述楚辞与汉赋:“若以汉赋比于楚辞,则汉赋正犹一满头珠翠之盛妆繁饰的公主,而楚辞则是一满怀幽怨淡妆轻抹的思妇”。 与汉赋相同,汉隶也是“盛妆繁饰”,光彩焕发。“古质今妍”,我们看待古人的作品,年代愈久远则愈加高古,遥远深邃的时空常常给人造成这种错觉。其实,汉隶并不象后人普遍认为的那样质朴,把它放诸秦汉文化大环境中去看,不用说商周,即使秦国的儒生也要指斥汉人的隶书过于精雕细琢,那翩跹扬举的蚕头与雁尾,实在是冶艳惑俗,这不是儒家极力反对的“淫丽”的“郑声”之美吗?当然,这里只是强调汉隶的“肌肤之丽”,而透过这一外表形象,其骨子里拙朴刚健仍与那一时代的主流文化精神是息息相通的。汉隶的以“丽”为美,固然与儒家所推崇的质文并重以及两汉士人“文质班班,万物粲然”(扬雄《太玄经•文》)的审美理想有一定的关系,而“丽”这一观念的形成,也与汉代楚风北渐这一文化现象密切相关。“汉承秦制”,但“在意识形态的某些方面,又特别是在文学艺术领域,汉却依然保持了南楚故地的乡土本色。” 鲁迅先生也曾经说过:“故在文章,则楚汉之际,诗歌已熄,民间多乐楚声,刘邦以一亭长登帝位,其风遂亦被宫掖。盖秦灭六国,四方怨恨,而楚尤发愤,誓虽三户必亡秦,于是江湖激昂之士,遂以楚声为尚”这些都说明,汉代文艺在内容和形式上,与楚文化有着内在的继承和融合的关系。中国南北文化的差异,由来已久,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梁启超在《中国地理大势论》中云:“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吴楚多放诞纤丽之文,自古然矣。自唐以前,于诗于文于赋,皆南北各为家数。长城饮马,河梁携手,北人之气概也;江南草长,洞庭始波,南人之情怀也。散文之长江大河一泻千里者,北人为优;骈文之镂云刻月善移我情者,南人为优。盖文章根于性灵,其受四周社会之影响特甚矣。……由是观之,大而经济、心性、伦理之精,小而金石、刻画、游戏之末,几无不与地理有密切之关系。”汉以前,南北书风迥然有别。郭沫若先生认为:“两周的金文地之比邻者,其文化色彩大抵相同。更综而言之,可得南北二系。江淮流域诸国南系也,黄河流域诸国北系也,南方尚华藻,字多华丽,北文重事实,字多浑厚,此其大势也。”考察一下秦汉之际的隶书,南北书风的差异也大体相同。南方的《阜阳汉简》、《张家山汉简》、《马王堆帛书》均含蓄潇洒,秀逸摇曳,而北方的《青川木椟》、《睡虎地秦简》、《临沂双雀山汉简》则遒健雄浑,峻峭凝重。但此种差异,不到百年的时间便被整合统一了,西汉中晚期的简牍隶书,不论南北,都变得清峭柔远、劲切雄丽了。抛开文字的发展演变与思想观念的影响不说,单就楚风对北地的浸染,也不可忽视。因为在汉代,人们听到的音乐是楚声的慷慨狂放,看到的舞蹈是长袖飘举的楚舞,吟诵的辞赋是从楚辞发展而来的汉大赋,这扑面而来的楚风对中原乃至西陲都形成了弥漫之势。那么书法风格由凝整沉著渐变为雄浑清丽也是顺理成章的。二、以势为尚古人论书,多重“形势”。东汉蔡邕在《九势》一文中最早提出书法艺术中的“形势”:“夫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焉;阴阳既生,形势出矣。”在这位博学的艺术家眼中,自然始终处在生生不息的和谐的运动之中,任何事物都在运动中蕴含着正反、阴阳、虚实、反背的情态与动势,书法的“形势”则根源于这一自然的阴阳变化。书法中的“形”与“势”不是对自然界中物象的具体模拟,而是要表现出一种抽象的自然之势。“形”与“势”是统一在一起的,“形”是“势”产生的基础,“形”中有“势”,方能符合自然阴阳变化的规律,有“形”而无“势”,则“形”无运动之生命。蔡邕没有具体说明“形”与“势”的含义,但移之书法,“形”,指的就是点画、结字、章法,而“势”则是蕴含于其中的运动方式、自然法则及其动态趋向。具体到汉代书法的“势”,可以从三个部分进行深入的分析研究,即点画之势,结字之势与章法之势。(一)点画之势刘熙载在《艺概•书概》中曾论隶书用笔之势与篆书的区别:“书之有隶,生于篆,如音之有徵,生于宫。故篆取力 气长,隶取势险节短,盖运笔与奋笔之辨也。”所谓“力 ”就是“笔力集中、聚拢,也就是要求中锋用笔,藏头护尾,峻涩间行,墨不旁骛,线条沉着而有力”;所谓“气长”,“就是气韵悠长、冲和,也就是要求平心静气,徐缓运笔,右戾左引,纡余委婉,气脉随着圆转延连的线条宛转而流通,直至收笔,其势仍足,毫不衰馁。”而隶书则与之相反,笔画相对径直,用笔骏发,出锋迅疾,节奏急促,特别是那些草率急就的隶书和尚未成熟的草书,更呈险疾之势。与篆书舒缓悠长的静“势”不同,这是一种运动的动态之“势”,一种具有节奏与速度的势,其势如“彤管电流,雨下雹散” ,“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 。这一奋发迅举的“势”在汉代简牍里表现得最为生动。因为简牍隶书多出于实用之需,奋笔疾书,在保持书写速度的同时,无意间形成了这一峻险之“势”。但在东汉中晚期的碑刻作品里,这种“势”稍加收敛了。蔡邕《九势》对点画用笔如何造“势”提出了具体的规定:“凡落笔结字,上皆覆下,下以承上,使其形势递相映带,无使势背”转笔,宜左右回顾,无使节目孤露。藏锋,点画出入之迹,欲左先右,至回左亦尔。藏头,圆笔属纸,令笔心常在点画中行。护尾,点画势尽,力收之。疾势,出于啄磔之中,又在竖笔紧 之内。捺笔,在于趱锋峻 用之。涩势,在于紧�战行之法。横鳞,竖勒之规。”显然,在东汉的士人书家看来,简牍上的迅疾之“势”稍乏纡余款婉,也不含蓄,其表现过于外露,所以要“左右回顾”,“画点势尽,力收之”,要将“势”贯穿到点画行使过程之中,含忍内蓄,而不使其无节制的险峻峭拔;“令笔心常在点画中行”与“紧��战行”又规定了取“势”的基本方法,用此笔法,点画中含饱满,其“势”必厚,其“势”必缓”,其“势”必内敛沉着。蔡邕对“势”的理解带有浓厚的儒家“中和”的审美倾向,但我们看汉代的书法,点画无论峭激孤露与否,其“势”都是充满了生命的冲动与创造的激情,这是与其时代的审美精神相一致的,汉以后,特别是到了清代,人们虽然还在写隶书,但其“势”与汉代隶书中的“势”已大异其趣了。(二)结字之势宗白华先生在谈到中国园林建筑时说:“在汉代,不但舞蹈、杂技等艺术十分发达,就是绘画、雕刻,也无一不呈现出一种飞舞的状态。图案画常常用云彩、雷纹和翻腾的龙构成,雕刻也常常是雄壮的动物,还要加上两个能飞的翅膀。充分反映了汉民族在当时的前进的活力。” 的确,在汉代的建筑、绘画、舞蹈、雕塑的造型中,普遍地存在着一种飞动之“势”。汉代的建筑虽然早已不复存在,但我们从出土的陶质建筑模型与汉画像石中可约略见其屋盖采取的是“反宇”的式样。所谓“反宇”,“是相对直坡屋面来说的,其早期形式即抬高檐椽前端,使檐部上反,因而其屋面各坡皆呈折面。”“四川牧马山东汉墓出土明器、河南郑州二里岗东汉墓出土明器、四川省郫县东汉墓石棺画像等,都有此类材料。” 班固的《西都赋》描写西汉首都长汉宫殿有“上反宇以盖载,激日景而纳光”的话。张衡的《西京赋》言其形“反宇业业,飞檐 ”,李善注曰:“凡屋宇皆垂下向而好,大屋飞边头瓦更微使反上,其形业业然。”与出土文物相比照,可见西汉时期“反宇”的屋檐已经存在。与西方建筑的高耸入云、直刺穹隆不同,中国建筑是平面横向展开的。特别是“反宇”的屋宇,象鸟翼一样,呈现出一副张举飞扬的姿态,使得建筑在静穆均衡中获得了轻松美妙的节奏和韵律。汉代的绘画善用线条来描绘物象,那卷云的翻滚,衣带的飘逸,龙体的纵曲,猛虎的奔势,通过运笔勾线的轻重、强弱、疾徐、虚实、转折、顿挫,从而表现出节奏的铿锵和旋律的飞扬。至于汉代雕塑中的精品《马踏飞燕》更是“良马腾骧,奔放向路” ,飞动之势,不可遏止。还有那画像石中刻划的舞女,屈伸俯仰,长袖飘扬,也是有一种飘然欲举的飞动的美感。书法也是如此。成熟、典型的隶书均左右背分,横向取势,它不象秦小篆那样巍峨修长,纵向开展,而是在一个平面上向左右横向拓展。其中宫紧收,对称规整,沉稳厚重,似嫌笨重,而一字之中,每每有一长横,或有一撇、捺,一波三折,翩翩欲飞,划破了方正的单调。在隶书里,还不像以后的行草书那样讲究用笔结字的变化,其姿态所富有的动感,正是通过这波画的粗细、曲直、刚柔来取得的。古人曾用极具形象的比喻来描述隶书这一独具的美感:“若虬龙盘游,蜿蜒轩翥,鸾凤翱翔,矫翼欲去”,“远而望之,若飞龙在天,近而察之,心乱目眩,奇姿谲诡,不可胜原。” 这些都说明,古人已发现了隶书不同于其它书体的独特之处。我们很难说,书法与建筑、绘画、舞蹈、雕塑之间在造型上有无相互间的启示与借鉴,这似乎无从比较。但这势如飞动的艺术群体,以其鲜活的形象、强烈的动感、统一的风格,展示了两汉时期中华民族昂扬进取的时代精神和宏伟阔大的文化风貌,使后人对其时的社会心理、审美理想的认识也更为全面和丰富。(三)章法之势结字是点画与点画之间的关系,章法则是字与字之间的组合。汉代的隶书,根据材料形制,章法没有统一的规定。常见的东汉碑刻,多夸大字距,缩小行距,横列的紧凑与纵行的疏阔形成强烈的对比,而横向的排列与字势的横展又相呼应,形成一种排叠式的联翩飞动的空间形式;另有一种,字形方整,中肆旁敛,字距行距紧密,通篇茂密而充盈,如《衡方碑》、《 阁颂》之类;一些摩崖刻石,依石而就,若《开通褒斜道刻石》,结字闳阔,字形大小、长短、宽窄、斜正不一,参差错落,有“乱石铺街”之趣。也有的刻石如《杨淮表记》,不分横列,只有纵行,字体宽窄大小不拘一格,亦有一种散逸之美。简牍上的章法,均无定制,多拉大字距,求其疏朗,便于阅读,也有的为节约空间,紧凑安排,密密麻麻,如江苏连云港市尹湾汉墓出土的《吏员总薄》与《武库集薄》,长书密集达四千字左右。简牍上的草书,受隶书的影响,尚不能像今草书那样连绵起伏,多字字独立,加以简牍窄小,故少有行间疏阔者,拥挤塞迫,密不透气,偶有一二大字,恣意放纵,稍稍使其宽解缓和。汉代的艺术,在布局的安排上,有一相通之处,即皆以铺陈为能事。不仅是汉大赋在重复的堆砌,事无巨细,不分重点,依次排开,一一叙来;连那些画像石也是如此,内容从天上到地下,从历史到现实,狩猎出行、宴乐起居、车马仪仗、祭祀求仙、角 百戏、辟鬼禳灾,各种事物和对象,依据内容的不同,被汉人不厌其烦地一层层地雕刻到石头上,人们在一块画像石上可以依次领略到神话仙人、人间贵族、下层奴仆的不同生活场景。甚至是陵墓里的陶俑,也依现实中军队的布陈方式,根据兵种,依次排布。书法的布白也大抵如此。东汉诸多巨碑,修饬紧密,矩度森然,步伍整齐,凛不可犯,充满了纵横雄沉的气势;简牍上的草书,“抑左扬右,兀若竦崎,兽跂鸟 ,志在飞移,狡兔暴骇,将奔未驰” ,笔软而生“奇怪”,拥挤密实的字形,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流席卷而来,“势”不可挡。如前所述,将风格各异,书体多样的汉代书法的审美特征进行整理概括,并非易事。但人类文化,如四序推迁,万象亦同生代谢,各种现象,往往相将携出。书法审美精神不应仅就书法自身的变迁而单独对待,一时之书,与一时代的思想、文化、风尚以及同时产生的绘画、建筑、雕刻等等,有着不可分立的关系。汉代书法以“丽”为美,以“势”为尚,虽不能完全涵盖两汉时期书法的整体风貌,但放置特定的时代环境之中,正是那一时期主体文化精神所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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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对工笔画表现技法问题的关注已是现代工笔画创作的重要特点之一。工笔画技法因素在造型、用线和用色三个方面的实验大大丰富了艺术创造的空间,使中国工笔画具有了超越古代传统的现代形态。 [关键词] 工笔画教学 表现技法 学生 如何再认识,再理解工笔画,是当代工笔画发展迫切需要解决的观念问题,对工笔画教学也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作为教师,要适应社会发展节奏的需要,使学生不仅学习到专业理论、专业技能,而且具有较高艺术修养,并成为一名适应性强,与社会同步的优秀人才。对工笔画表现技法问题的关注已是现代工笔画创作的重要特点之一。工笔画技法因素在造型、用线和用色三个方面的实验大大丰富了艺术创造的空间,使中国工笔画具有了超越古代传统的现代形态。 一、要加强自己的造型能力 对工笔人物画造型能力的要求,与对其他画种人物造型能力的要求是基本相同的。人物画的造型能力应当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写生对象的能力。二是主观造型的能力。前者应为后者的基础。二者是统一的,不可偏废的。以上两个方面的能力都可以通过课堂的基础训练而达到一定的水平。另外,学生应当在生活中对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以及生活中的各类形象做经常的深入细微的观察,默写,心记,研究各类形象的特点和形体的运动规律,要养成速写的习惯,只有这样才能全面地解决人物的造型问题。今天的工笔人物画面对的是现实中活生生的人和生活。西方艺术的影响使人物画的造型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面对面的直接写生成为人物画最基本的训练方式,这种直接写生的方法为研究人,表现人提供了极大的可能性。如果加上“写意”这一传统的切入点,我想这正是人物画发展的前途之一。 在工笔人物画中培养训练自己的造型意识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应该写意识,写心,写情,让造型的形式表达情感,立求尽达其意,工笔人物画中的造型与形式构成是绘画本体的基础,想画好工笔人物画,就必须培养好自己的造型观念,造型意识,造型能力。当然,这是一个长期而艰苦的过程,关键是要修炼好画外功夫。 二、运用现代工具表现线条的美感 作为艺术表现之手段,线语言的应用,早于形体和色彩语言的使用,中国古代的艺术家们根据自己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对现实生活的理解,把经过高度提炼和抽象概括出来的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的“线”作为表达物象的最佳工具,形成了独具特色,以线为主的造型艺术手法。因此,在进行工笔人物创作时,教师首先要引导学生把线与造型的形态美结合好便能充分体现工笔人物画的美感。 1.要解决用线条塑造形体美的问题 工笔人物首先要解决用线条塑造形体的问题,工笔人物画用线条造型称为“白描”,白描就是线描,线是中国画的特点之一,也是工笔画的特点之一。但工笔画的线与意笔画的线不同,工笔画运用细而均匀的线条。意笔画运用粗细不同,变化多端的线条。二者有着明显的区别。所以,在工笔人物画教学中如何用线造型。即如何进行白描写生教学是其中遇到的关键难题之一。许多学生的白描作业中,其根本的问题是没能真正的理解造型的线的组织结构是怎么一回事,单线不成型,线与线的有机组织才能构成美的画面,但这决非易事。有的同学虽然素描功夫尚可,但如果要求他用线来进行人物写生或是进行创作,往往就无从着手了,这就说明他还没有真正理解线的含义。 2.现代工具在传统技法教学中的应用 现代教学也慢慢地改变了一些传统的技法教学:例如在工笔画中作线,在使用工具上不局限于毛笔画线。现代工笔画中线的独立性在减弱,尤其是重彩画和厚画法,线只是作为一种意识存在于画面。因此,线的粗细刚柔的微弱变化其意义已不大,所以,有时也采取钢笔画线,由于它挺劲,匀称,有力,变化自然,转折没有粗细变化,这样线的纯化结果增强了线的装饰趣味。有时还可以把墨汁稀释成几个深浅层次,根据需要灌进不同粗细的直管笔中,把直管笔分成十几种深浅不同,粗细不一的规格种类用于作线,以适合画面复杂而层次多变化的大场面的需要,在画面用线设计上可以前面粗后面细,前面重后面轻,前面浓后面淡。使用这种方法,用笔是较容易安排整幅画面线的粗细深浅,容易控制线的布局。另外,这种笔用来画“铁线描”和“钉头鼠尾描”很有效果,别有一番审美趣味,传统用线是轮廓加笔法,现代教学中画线则要求准确把握住物象形体的组织结构,掌握它在某种透视情况下可能发生的转折,倾向和强弱变化,以及每一个结构轮廓的起伏和消失点,这样才能使线的正确地描绘出物象的长、宽、方、圆、深、浅、粗、细等变化关系,否则就难真实地表现出其体积感而变成剪影或空洞的框框。 三、运用现代人的色彩感觉来用色 除了上面所讲的线的造型外,工笔画中的用色也十分重要。和水墨画相比,工笔画中的用色有时是画面成败的关键,一幅工笔画,线条组织欠佳,但着色好,往往还可以弥补画面的效果,如果色用的不好,没有好的色彩感,不协调统一,是无法完成一幅好的工笔画。 任何一种绘画材料,有它的特色也有它的局限,可以说由局限产生特色,也可以说要有特色就要受到局限。中国画颜色纯粹、沉着、典雅、虽不及西画色彩丰富,但有自身的韵味和特点。墨韵墨彩渗透在画面中,中国画中的墨不是纯粹的黑色,稀释的墨也不是纯粹的灰色,墨和色的关系中闪烁着一种文化特点和哲学思想。 时至21世纪,中国画的发展面临着许多新的挑战,中国画的图式已不能满足人们日益提高的审美要求,中国画需要在审美范式、形式构成、墨彩表现等多方面进行观念和实际上的创新和拓展,实现中国画墨彩的互补,促进中国画色彩向现代的转换,再创新时期中国画色彩的辉煌,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体现: 首先,传统文化资源的发掘,弘扬。中国画的创新是一种新的审美范式和审美观念的确立,同时涉及到对传统文化资源的再发现,再认识,再弘扬,在美术史上色彩的应用有着独具的风采,都有着特定的文化定位,完全可以吸收融合到现代中国画的创新中去,在现代审美理念的整合下,推进中国画传统形态向现代形态的转变。 其次,各类西方色彩材料的引用及西方色彩经验的融合、创新。借鉴西方绘画颜料,如水彩、水粉、甚至油画棒,都可以大胆地融合在中国工笔画创新中去,只要整体上不失去中国工笔画的书写性,不失去中国工笔画的精神内蕴,就可以大胆进行探索,推进色彩的表现力,逐步建立新的色彩观。用色大胆地吸纳西方艺术色彩的科学配制,客观地了解物体的固有色,光源色,环境色及相互关系,把握色彩的明度,纯度及冷暖对比,科学地分析研究,合理地融入中国工笔画的创新。 由于中国传统色彩色阶不多,其工笔画的制作方法也不能使这有限的色彩产生太多的变化。但也正是由这种材质设色方法和基本精神使其有独特的审美效果。所以现代对色彩的认识和能力提高了,工笔写作必须不断地追求材质的丰富性和色彩运用的新突破。 总之,工笔画中技术因素的发展大大丰富和推进了现代工笔画的艺术表现;不仅闪现在画面的表层组织之上,也渗透到造型的意象之中和工笔化的新观念里;不仅表现着画家的艺术个性,并且辅助状物抒情;同时也给中国工笔画拓展出广阔的发展空间,孕育出旺盛的生命力。
水儿依依
探析模糊思维在绘画创作构思中的运用 研究“模糊性”规律使我们认识到绘画创作是开放的动态过程,艺术家是在创造过程中体味喜怒哀乐的人,作品是自然而然表露情感的物态凝结。优秀的艺术家都是这一规律的自觉践行者,以塞尚为例,他的一生都在尝试、失败、再尝试,后人正是从他不懈的追寻中认识到他的伟大,并从其作品中汲取无穷养分。相形之下,我们目前的创作中还存在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突出的表现为思想和技术的僵化。要么被功利束缚抱守一套程式固步自封,要么打着创新的幌子肆意涂抹,当然,更多的人处于无能为力的茫然状态。深入研究“模糊性”规律对当前绘画创作无疑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1、模糊思维的价值 “画素描前并非预想要解决什么问题,只不过想用铅笔在纸上画,画出线条、调子和形态,没有什么有意识的目的;但是当脑子理会到我所要画出的东西时,刹那间,某一个意念变得明确而具体了,然后就开始加以控制、整理。”[1]这种创作中的无意识特点正是与科学理性相区别的“模糊性”。充分反映了模糊思维对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的协调与融合。美术史上的许多画家和理论家都非常关注这种“模糊性”,并有意识地加以利用。文艺复兴时的美术理论家阿尔贝蒂甚至认为绘画艺术正是起源于这种无意识:“一段树干,一小块地,或者其它什么东西,某一天会突然发现它们的某些轮廓只须稍微修改一下,看上去就会和某个自然物丝毫不差。人类意识到这点后,就试图知道是否能通过增减来完成不足部分,达到完全相像。•••••一直发展到即使原材料连模糊的轮廓都不能提供时,人也能创造出任何的形象。”与此思想一脉相承,达•芬奇在画论中用不少篇幅论述开启想象力的方法。他在《画论》中谈道:“我少不了要将一种新发明,一种协助思维的方法包括到以上的办法之中。这法子虽然似乎微不足道甚至可笑,但却具有刺激灵感做出种种发明的大用处。请观察一堵污渍斑斑的墙面或五光十色的石子,倘若你正想构思一幅风景画,你会发现其中似乎真有不少风景:纵横分布着的山岳、河流、岩石……你还能见到各种战争,见到人物疾速的动作,面部古怪的表情,以及无数的都能组成完整形象的事物……时时驻足凝视污墙、火焰、余烬、云彩、污泥以及诸如此类的事物,于你并不困难,只要思索得当,你确能收获奇妙的思想……这都是因为思想受到朦胧事物的刺激,而能有所发明。”[2]大师的应用实践表明,无论是自然的迹象还是主动制作的痕迹都能成为善于思考的画家的有效手段,借以丰富自己的形式语言。当然,由于特定时代的审美要求,画家不可能把新颖的构思传达为脱离时代的绘画语言,但他们毕竟认识到了惯性思维带来的弊端,为传统的创作方法注入了新鲜血液。 我国油画家也有很多尝试。如张京生的《蜕变》系列画,创作构思竟是起源于调色板上偶然呈现的三个色块!更为突出的是俞晓夫,他的大多数作品全凭想象完成,在创作过程中更是跌宕起伏,充分体现了“模糊性”的特点。毫无疑问,模糊思维对于想象力与表现力的提升有不可估量的价值。2、模糊思维在绘画创作构思中的运用 模糊思维不是空无一物的抽象推理,而是通过对形式的提取展开的,因而以往的经验必然在其中起着重要作用。阿恩海姆在《论艺术心理学》中指出:“无意识的推理往往能够解决意识苦心思考而不能解决的问题……然而如果没有意识和理性预先进行的那一番苦心煎熬,无意识推理就无法达到自由的相互作用。”绘画创作中的直觉、灵感、顿悟等无意识的爆发,正是抽象与形象思维在模糊思维的协调渗透下的结果。达•芬奇在强调朦胧事物的启发作用时没有忘记提醒我们以往技能的重要性:他认为不了解事物的构造根本没有办法处理画面细节,因而不可能真正的完成作品。完形心理学的研究表明“形状不仅是由那些当时刺激眼睛的东西决定的,眼前所得到的经验,从来都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从一个人毕生所获取的无数经验当中发展出来的最新经验。因此,新的经验图式,总是与过去所曾知觉到的各种形状的记忆痕迹相联系。……我们得到的最新形象,是储藏十我们记忆仓库里的大量形象中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这种与过去的联系可以产生明显的影响,也可以不发生明显的影响。这主要取决于被动员起来的记忆痕迹是否强大到可以利用眼前图形模糊性的程度,换言之,主要取决于刺激物的结构所拥有的力量与它唤起的有关记忆痕迹的力量较量的结果。”这里的“记忆痕迹”正是画家过去的技术能力,或者说是已经掌握的形式语言,它的强弱直接影响我们的艺术表达能力。 上述分析表明,模糊思维必须与技术能力相结合,使想象力在技术能力的控制下把新颖的构思转化为实实在在的表现力和创造力。“首先是联想,通常是实物联想;其次是对联想的形式加以有意识地组织;最后,使构图丰富完善。……第一步骤是自由的、无意识的;但在以后,该画就必须加以彻底的控制……”西班牙画家米罗的创作体会和前文所述画家是不谋而和的,把三种思维方式充分融合在构思创作过程中,充分反映了“模糊性”与明晰性的辨证关系。毫无疑问,如果这些大师在创造力丰满以前不扎扎实实的研究自然关照心灵,如果他们不敢采取非常规的手段突破自身的思维定势,那他们依然只是普普通通的手艺人。表达丰富的想象力是以可靠的技艺做支撑的;反过来,切实有效的想象力又是创造新技艺的推动力。“美术既不单是思想的问题,也不单是手艺问题,而是两者的结合。走向两个极端都会产生严重的不利后果”。日复一日演练几个有限的所谓“原则”,用毅力压抑着灵气,以重复代替思考,在排除意外的同时也排除了解决问题的多样可能性,在耐心耗尽时感慨自己的无能为力;或者仅靠奇思妙想代替创作实践,把一切寄托在“灵感”上都是对“模糊性”规律的误读。惟有掌握必要的技术手段,并在实践中不断发现、尝试和变通才能真正的把模糊思维转化为丰富的想象力进而创造出转化为生动鲜明的艺术形象。 3、结论 本文从艺术大师的运用实例入手探讨“模糊性”的实践内涵。围绕“模糊性”和明晰性的辩证关系结合创作过程展开论述,着重分析模糊思维的运用,探询其发挥作用的机制和启示。针对自身存在问题,强调从形式出发和随机因素的利用。参考文献[1]鲍诗度.西方现代派美术[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戴勉译.芬奇论绘画[M].北京:人民美术出版社.1979.
潘潘大小J
浅谈对中国画的认识首先我想说对于我们建筑学来说,对国画的认识是更有裨益的。各类的中国画首先给人一种意境美和音乐美,在使人在了解画的同时,也得到审美能力的锻炼在着我就谈一下自己对中国画的认识,我觉得了解中国画首先应该了解中国画的产生,发展及其内在精神山水画萌芽于晋朝,顾凯之在《魏晋胜流画赞》中第一句就是“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山水画已成为一个主要表现题材,我觉得人对人自己认识太深才觉得每幅画人的言态表现得不尽人意,山水可夸大其气势表达出其意境即可,狗马只须表达出其形而已从顾凯之仅有的山水画《洛神赋图》中可以窥见当时山水画初期形态的端倪,基本上如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的所记载的样子,传本〈洛神赋图〉中的山水部分,确实如其所言“群峰之势,若细饰犀拮”,或“水不容泛,人大于山”无论是山水还是树石,都表现为高度的概括化,比如树的表现,银杏树仅象征性地以三五片银杏叶概括,树枝的“列植之状”也是“若神臂布指,离现实生活中真实的印行树有很大距离,正如前边所论“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山石仅以“高古游丝”线条勾勒,而没有皴法,但我认为,水法和云法的表现是极为纯熟的,水云的流态动势相当完美,由此可见,山水画的表现在当时已达到的艺术水准只是没有后来的布局合理罢了初期的山水画往往是人物活动的背景,配景,即使独立为一个专门画种也是需要一个发展过程的,山水画初期的这种形态是不足为奇的,虽然我们现在已不能得睹六朝时期的山水画作品而且见于史料的早期山水画家也不是很多,顾凯之,宗炳,王微等人关于山水画论的发展为当世山水画的发展和成熟作了理论上的准备历隋唐,五代诸朝,山水画渐盛。他们可谓山水画的先驱,六朝时期是中国山水画的真正起点,虽说是中国历史上政治最黑暗的时期,却导致了美学上的最灿烂,我认为这应该归功于当时不忍心目睹石灰的琴棋书画的隐士,且当时类似于陶哦渊明,谢灵运的隐逸思想普遍流行,此时人们对自然美有了更深的认识更促进中国山水画的发展,谢灵运《山居赋》中所记载的始宁山就是典型的例证,他的山水诗开拓了山水诗写实的审美之路,王维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也正说明了中国山水画的发展也益于诗的发展和衍生。山水画在六朝时期兴起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艺术家自身的发展。汗以前的艺术家往往以工匠身份出现他们都依靠绘画的手艺谋生,绘画是功利的,必须围绕服务对象的要求进行创作,但也不同程度促进山水画的发展说山水画的内在精神,中国山水画十分强调作者的主观因素,在山水画创作中,作者对自然界的认识理解,以及作者的情感流露是起着主导作用的,画家应当“以情入画”力求“情景交融”,正如在一幅山水画上题一首诗或多一个红戳更能增加山水画的内在精神和蕴涵,在对客体世界有一个多侧面深层次认识的基础上凭借心灵感受概括勾画出山水形象,者便是“迁想妙得”许多优秀的山水作品所显露出来的气质和高雅的格调,并不仅仅是因为作者具有深厚的笔墨功力,更重要的是作者具有饱满的创作激情和高深的文学修养。因此山水画家的学识越高,创作后劲也就越大。唐代山水家的学识越高,创作后劲也就越大,如“外师造化,中得心源”,“搜尽奇峰打草稿”均提倡到生活中去,到实践中去。欣赏中国山水画我觉得应该首先了解中国山水画的内在精神,中国山水画是中华民族艺术知会的宝贵结晶,是灿烂的中华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它自身发展的过程中,逐步地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独立的艺术体系,所以民族性是中国山水画最显著的特征之一,中国山水画体现了中国人特有的审美情趣,即简练,恬静,含蓄和韵律等其实山水画从一开始就与其它的道家,佛家,儒家有关,佛家的禅宗对中国山水画的创作影响也是值得讨论的,它没有连续性和次序性,认定在精神上能够出现自发性的领悟,这种领悟实际上是对人世解忧的解脱和心理障碍的排除,而这些又恰恰是中国山水画家们孜孜以求的佛家是对中国文化影响最大的思想体系,孔子最早提出“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是以道德价值来评价山水,但是这种对大自然的审美追求,客观上已超出了道德的范畴,其中的中和之美构成了中国传统山水画感情含蓄,气息平和的总体风格儒佛道的自然观影响于山水画共同点有三个:一是取法自然,用于自然的统一,二是静态与动态的统一,三是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的统一。中国山水画深刻的思想内涵是与中国古典哲学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绘画不能没有哲学思考,没有哲学思考的绘画是没有灵魂的绘画。作山水画须先胸有丘壑。“意在笔先”是中国画构图的特点,落笔后应意到笔随。我们不能忽视道家这里的深远影响,传统中国画家长期艺术实践中都自觉和不自觉地受到潜移默化的熏陶。作画在落笔时就应考虑各种阴阳关系,加以对比此和谐的处理,如方圆,横直,点线,刚柔,浓淡,冷暖,轻重,虚实等等。山本静,水流则动;石本顽,树活则灵”正所谓山水之静动,顽与灵,均是大自然中存在的各种阴阳节奏关系,作为山水画家如果不自觉到自觉地运用这些关系,笔下可如神助其实,从个人观点,我感觉速写,素描,水粉与山水画之间无不有很大的联系,其明暗,线条的刚柔等等,最重要的一点是它们都遵守透视规律是不同于装饰画的中国画的历史是为了承前启后,我们应齐心协力,使中国画这个传统的画钟更加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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