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一袭爬满了虱子的华丽的袍子。缘却又是对相爱的人的极大讽刺与愚弄。 ——引子张爱玲,这个文坛小女子用她一贯的冷色调勾画出3对男女的爱“缘”,是孽缘?还是无缘?顾曼桢与沈世均的缘=时间的沉淀曼桢是一个表面柔弱却又坚强的女人,清贫的环境造就了她那倔强、坚忍、执着的性格,在姐姐出嫁后的日子,她担起了赡养家人的责任,与世均平淡而又真实的爱中,她在忙碌中找到一丝慰藉,为了家人,她作出了感情方面的牺牲,在世均的体谅中这个“弱女子”感到了幸福与快乐。在默默中,她撑起了一个家,然而曼璐在祝鸿才身边的日渐失宠,在她的私心与母亲和用人合谋草草将妹妹送入自己丈夫的怀中,在被实施暴行之后的曼璐被囚禁了,无颜面对自己深爱着的他。在坚忍的她终于又一次挺了过来,在病友帮助下,成功逃脱,开始了居无定所的生活,她离开了一切,包括深爱着的他,她淡淡地平静;而世均则在曼璐的误导下单纯地以为她变心,仓皇地与一个自己不爱并且不爱自己的人——翠芝结了婚。14年后的她为了自己的儿子又回到了祝的身边,但此时的她已心如止水,14年后的当再见他时已是物是人非,只有一句“他们回不去了”冷冷地收场。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份。这沉默也就成为一种答复了,因道:“我只要你幸福。”两人默然,深沉的爱在时间这慢慢沉淀,任由缘尽……留下的只有痛……石翠芝与许叔惠的缘=无声的报复缘,妙不可言。用在他们身上在适合不过了。她,一个千金小姐、大家闺秀而他一介寒儒,清贫却很知趣,在南京的邂逅,让他们一见钟情,然而家人的阻挠,彼此的沉默,将爱掩藏得那么滴水不漏。她与世均草草结婚了,他赌气留学美国。这段爱在尘封了14年之后被打开,那时的他已离婚,而她膝下有一双儿女,但却不幸福。只有在那一片彼此的笑声中,她才感到一丝凄凉的胜利与满足……却永远无法回到从前……顾曼璐与张豫谨的缘=黯然的离开顾曼璐是个令人痛恨却又让人同情的人物。从一个单纯少女到妖媚舞女,最后沦落为无耻毒妇。悲剧的开始源于为了家庭的生计开始的舞女生涯。然而她最爱的还是那个与她从小结亲的张豫谨,最不能辜负的最后还是辜负的张豫谨,她选择了离开,默然地离开,钻进了灯红酒绿。一个舞女被后辈抢饭碗的哀怨,一个年华渐逝的女人拼命想抓住一点东西的急切,让她抓住了祝鸿才——这根救命的稻草,原以为会就此平静可不曾想一段畸形的孽缘开始了,面对情变,她变得愈加的泼辣,甚至残忍,面对未能添丁而失宠的境地她顿生毒计,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妹妹葬送给祝鸿才这头“禽兽”,而张豫谨在此时选择了死心,明智地找了个女人过上平静的生活。曼璐走了,张豫谨的女人也在六安沦陷时丧生。当初的有情人,一个堕落、离世,一个则选择离开故土……是解脱?是逃避?张爱玲用她那细腻的笔法,冷淡的字句,将骨子里的苍凉贯穿整部小说,以一贯的悲剧结束了这一切的爱恨情愁。有缘相见,无缘结果,有情人在时间的海洋内未曾冲淡彼此的爱,而是选择了尘封这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生命比死更可怕的,生命可以无限制地发展下去,变得更坏,更坏,比当初想象中最不堪的境界还要不堪。也许,生命本是一袭爬满了虱子的华丽的袍子吧。
半生缘了多少恨,倾城之恋相见欢。 老实说,我不懂张爱玲,她的作品我才是初读。但,看着封面,一个个张爱玲的小说名字,突然奇想,拼凑成两句,感觉还可以。封面上,张一袭旗袍,紧抿嘴唇,双眼生辉,顾盼婉转,头微微上扬,自有种绝世独立的傲气。拈朵微笑的花,看一段人世风光。 早就听不止一个人说,张爱玲的作品值得一看。暑假有空读了一些,果然是大家。没有华丽的词藻,也没有拗口的典故,满眼所见,只是毫不煽情的文字,一直读下去,感觉却很舒服,。偶尔,有些句子入了眼就直达心底,让人心隐隐的痛。 昨天上午,在办公室,众人喧哗中,我默然不语,翻看着《半生缘》的结局,聊天费时间,看书也是费时间,捎带着费眼。当然,若是遇到感兴趣的话题,也会合上书本,东拉西扯一番,有时候也能唬人一番,冒充渊博,心情好时,会耐心作答,仅凭记忆,有时候对有时候也会错。心情不好时,就扔出一句:自己百度去。 以悲剧结尾的故事,开头或是平淡,或是有喜感。然后就急转直下,一步错步步错,步步皆殇,高开低走,直到最好把美好东西毁灭,让我们这些旁观者动容唏嘘。 《半生缘》开头平平淡淡,没什么看头,倒是结尾的悲凉让我深有感触,这是昨天的事了。 虽隔了一天,今儿上午再看,自又是一番滋味了。 十四年后,当世钧再次见到曼桢时,吓了一跳。十四年,弹指一挥间。当初的三年两年,仿佛就是他们的一生一世,而人到中年,十年八年却如同指缝。 不是吗,春又暖花又开,夏又雨滂沱,而如今又秋意飒飒,凉意尚未入骨,却侵入了肌肤,这不算什么,怕就怕的是心寒,就是分手,也不该选在秋季吧。一年一年又一年,四季轮回的频率也加速度了。当初,爱情让他们忘记了时间,如今,时间让他们又淡忘了爱情。 也许,爱不是热情,不是怀念,只是岁月,年长日久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张爱玲如是注解道。 十四年后,再次相遇,想起过往却相对无言。沉默良久后,曼桢一句:世钧,我们回不去了。是的,多年后,尽管再次相遇,尽管还是可以互相拥抱着,尽管心里还是留恋,那些情话,那些甜言蜜语却说不口了。 时光带走了你,也改变了我,还带走了我们之间的故事。。睹物思人之后,往往物是人非,虽悲戚戚却再平常不过。 曼桢 你问,世钧你幸福吗?他却只能抱有沉默。说什么呢?像对普通朋友一样说马马虎虎,可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如果对她也不能说,那又能对谁说呢?说不幸福,当初要不是自己负气争吵,哪能有今日之事,还是不愿意认错,或者说不幸福,是否就是对身边人的贬低,还是护短一些吧,她再不好,也是自己的老婆。 我和你。 我和你,是否也曾有过如此无语的时刻?有些话,你若不听,我只能闭嘴沉默到底,山月哪知心底事?纵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我们只是怕,怕自己也怕对方。我们爱,却都是最爱自己,爱自己,本来就没错,谁也不能去指责谁?如果我陷进去了,你能离婚吗?你问,不能。我说。错错错,一切都是错。一起沉沦,飞蛾扑火,想想就罢了,谁敢说到手后,还会如此这般的珍惜。人啊,又贪心又懦弱,居然还如鸵鸟般逃避,这是如何不可理喻和荒谬????? 我只要你幸福,是世钧给曼桢说的,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幸福,究竟什么是个什么东西。你说,幸福是求仁得仁。是呀,求仁得仁尚何语,该知足惜福。可,人终究是贪心的动物。贪字染骨无苍生,还是情字染骨误苍生? 曼桢。 还是你开了口,讲起了你的经历。多少次,你想象,有那么一天,你要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世钧听,在梦中你已屡次的讲过,每次都是哭着醒来。如今,这一天就在今天,你却平淡说起了它,仿佛那是别人的故事,和你无关无干。 我和你。 总是如此,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期盼的美好没那么美好,担忧的伤心也没那么伤心,现实不可怕,可怕的是猜忌和想象。面对,不一定难过。过去了就过去了,时间真是霸道的良药,试想,今日的痛,总有一天,你会减轻淡忘,这是好事,但,请你记得,这个人吧,他曾千里迢迢为你一路向南。 曼桢。 你悠悠说着,他却不能平静,恨不得粉身碎骨不顾一切,一念执着,又何须惜我躯,恨不得穿越到那个时间那座阁楼,救你出来。只是当时毫不知情,如果。。。。。,这个世界应有尽有,偏偏就是没有如果。早早遇见,却偏偏失之交臂,都曾彼此苦苦寻找,却总是运气不够好,要么是地点不对,要么是时间不对。 如何,叫我遇见你,不在错误的地点,更不要在错误的时间。在此地,而不是在彼地。不要太晚不要太早,时间要足够恰恰好。 世钧:也许,也许,也许。还有法子来挽救。只要我做,一定能做到。 曼桢:不,能见上一面,就已经。。。。不知道多么的痛快。 当初,耳鬓厮磨,以为能陪钧漫漫一程路,最后,却昨夜黄花尽,咫尺陌路散落在天涯。初遇,相见欢。最后,多少恨。 多少恨,自古多情空余恨。 心中无怨,心中有憾。恨 应当如是观。 PS:黎明 半生缘 歌词: 别来还无恙那年少轻狂,却让岁月背叛。流转的时光照一脸苍凉,再也来不及遗忘。两个人闹哄一场,一个人地老天荒。聚少离多的纠缠,迷惘是唯一的答案 叶落可以知秋,而人生未到半坎,尚未读懂人世,又怎么可以轻易去回首《半生缘》,信笔胡涂,博君一笑耳,欢迎张迷来拍砖。 -
“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会有这样一个人。”这段文字出现在《半生缘》里唯一的一封信里。可是。即使知道了又如何?我们常常走在喧嚷的街上,有许许多多的人走过我们身旁,而缘分也引领着那个人向我们走来。但往往就是一刹那间的擦肩而过,当我们惊觉转身时,那人已然消逝在茫茫人海之中……“世钧走到她写字台前面,搭讪着就一弯腰,看看她在那里写什么东西。她仿佛很秘密似的,两边都用别的纸张盖上了,只留下中间两行。他这一注意,她索性完全盖没了,但是他已经看出来这是写给他的一封信。” 这封信再出现,大概十五六年之后吧!就一转身的时间,汹涌的人海已将对方淹没。十年的光阴,翻手便过,世事苍桑,情何以堪?一封信贮藏了十五年,一段感情也延续了十五年,一次等待已经有了十五年。十五年,已经足够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尘埃落定。十几年后再相逢,他们在小馆子板壁隔成的小间里,泅渡着十几年光阴汇成的河,吃力,心酸,谨慎,荡气回肠。“她终于是往后让了让,好看得见他,看了一会儿又吻他的脸,吻他耳底下那点暖意,再退后望着他。”“世钧。”她的声音也在颤抖。世钧没有做声,等着她说下去,自己根本哽住了没法开口。曼桢半晌方道:“世钧,我们回不去了。”缘分依旧,而情已不再。这是失散了十几年的恋人顾曼桢与沈世钧,别后重逢时说的最动人最素朴,也最凄艳的一句话!人世的苍凉,全括在了其中。这也该张爱玲小说个性的极致处:一句话,几个字,足以引出世间的万千苦辣,肝肠寸断却仍不能言说的酸楚。是的,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因为我们之间隔着涛涛不尽的似水光阴。涛涛不尽的似水光阴。可是,这十几年里,我仍旧想着你,念着你,从来没变过。在人潮汹涌的路口,曼桢拉着儿子静静地看着世钧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从她的视线中逐渐远去,真正的从她的生命中完全退出。再见了,曾经的爱人,真的要再见了……因为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隔着悠悠的岁月,还可以听见她的声音,他觉得从来也没停止想念她,就是自己以为忘记的时候,她也还是在那里的,在他一切思想的背后”悠悠的话语,让人仿佛置身于那个悲剧的时代和故事中,眼泪也会情不自禁的掉下来。用了18年的时间才知道对方当时都是深爱着的,我总在想,他们是不是也缺少一种执着呢?如果当时不管是世均还是曼桢,他们如果对爱情再执着一点那又会怎样,是否还会到了这许多年以后,再相逢知道真相时却又这般的无奈呢?缺憾虽然是一种美,可是一定要有生命的一半去等待和付出吗?
那时永恒 终成空梦 ---读《半生缘》有感 我们......回不去了。 ------张爱玲就是这样一个时代,仿佛整天生活在灰蒙蒙的、如何也翻不出去的网里。那一笔动乱的底色,何时退去,无人知晓。只有那一点点的痴,一丝丝的怨,一缕缕的痛,彼此间的情窦初开,才让人晓得是真实生活着的。早就听闻张爱玲的传奇人生,于是她的作品便散漫着一股股的神秘感,让我为之止步,欲一探究竟。偶然机会下得到了她的这一本小说《半生缘》。其实在早些时候,我就看过这部电视剧,但是记忆中的片段断断续续,理不出个头绪,所以,读一本原著吧,也许比影视作品更加具有魅力。封皮只是油彩的绿色拼凑而成,没有其他涂鸦,别无任何装饰,就是这样一片素色,或浓或淡,只有自己去品读,自己去赏。那淡淡的绿色,仿佛是指顾曼桢与沈世钧的初见,相恋的前奏。曼桢是一个生活在动乱的年代却毅然决然的坚守着女性自尊的青年,大方善良,在爿厂里做打字员,家境不好,父亲早逝,母亲平素软弱,所以整个家只能靠她姐姐曼璐当舞女赚钱养着。窘迫的生活下是一颗永不停止拼搏的心;然而在这种境况下,她又结识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富少爷—沈世均,他同是新时代的男性,有着自己的追求与梦想,在好朋友淑惠的作用下,他们便结识了并陷入情海。 然而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曼贞掉进了姐姐曼璐和姐夫祝鸿才所设的陷阱中,她被孤立了,远离了周遭的一切,远离了他。这一段的忧郁时光何尝不是浓浓的绿色,愁苦与无奈,又或是满满的不甘心。直至她生下了姐夫的孩子,才幸运的逃出了魔爪。但是,物是人非。十八年后的重逢,即使心存对方又能如何,又能作何抉择,终究回不去了。在宿命这颗棋子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能为力。女人如瓷,即便曼贞是一位坚贞善良的女性,心中是多么的不屈与顽强。可是毕竟是女人。在那个时代,破碎的瓷太多,即便那些看起来风光幸福的,当你扯开纸箱掏尽纸屑拽断布条,才发现瓷面虽完好,瓷心已裂矣,曼璐便是典型的例子,她为了家人,甚至放弃了自己最爱的人去做了舞女,可是宿命造就了她的悲剧,她又亲手造就了妹妹的悲剧。如此的悲剧,重复上演。最终悲剧出自谁手,留给我们思考的余地。一个世纪过去了,顾曼贞的破碎瓷片与沈世均的满腹情愁依旧在上海上空那轮铜钱大小的、发出红黄暗晕的血月下发出冷光,让人久久难以抹去......那些声音从远方传来,越发清晰与空灵: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的等着你, 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 总会有这样一个人……
这个,你自己看一遍吧,《金锁记》中其实,张爱玲只是塑造了一个形象,是现在的中国,非要给它扣上什么反封建的帽子。作者本身并没有,专门去批判封建制度什么的,张爱玲,自己说,我的小说,只是男女之间的一些小事情。张爱玲,后来把《金锁记》改写成《怨女》你不如对比《怨女》来讨论小说中的悲剧人物形象,而不是,乱讲什么反帝反封建,将这些作者本没有的意图,强加到论文中去。
张爱玲小说的底色是:荒凉。 鲁迅的小说、散文诗写的也是人世的荒凉,那种荒凉是由于传统的朽腐、人心的麻木对于人性觉醒的摧残、压抑,人的世界布满了鬼影,阴森而寒冷,人的声音在野地里如野狼孤独地长嗥。这是鲁迅体察到的荒凉,是一个先知式的思想家在时代的转折关头对于生活的独到捕捉。《红楼梦》的繁华衬托了另一种荒凉。“散场是时间的悲剧,少年时代一过,就被逐出伊甸园。家中发生变故,已经是发生在庸俗黯淡的成人世界里。”卡夫卡的小说充满着恐怖的荒凉,人在体制的惯性中丧失了一切的自主意识,成为“动物”,而世间的一切规则、机构,就像永远无法进入的封闭的迷宫般的城堡。 鲁迅、卡夫卡的荒凉带有寓言的色彩,是思想家思想的产物。《红楼梦》的荒凉带有日常色彩,是作家体验的产物。张爱玲无疑是近于《红楼梦》的,她作品中荒凉的基调是建立在对于日常生活的描述上的,而且是对日常细节的不厌其烦的描述上的。“细节往往是和美畅快,引人入胜的,而主题永远悲观。一切对于人生的笼统观察都指向虚无。” 张爱玲的荒凉是一种悲观的感叹,一种女性化的敏锐细腻的感叹。时代、国家、革命等一切的大题目都被浓缩在家庭生活的一幕或一角,社会的波澜壮阔是遥远而短暂的,长久的是那些平凡男女的平凡的悲欢,其间的曲折、跌宕才是生命的底蕴。 张爱玲作品中最触目惊心的是;人淹没在日常的细节中。人的灵性;人的活泼与绚烂,僵死在程式化的生活里,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情,遇见同样的面孔,谈论的是同样的话题,时间变得虚幻,一天与一年与一生,没有什么区别。父母亲只盼望着女儿嫁人,嫁了人的女儿又成为母亲的翻版,又接着造人,那些小人又会长大,又会重复他(她)的祖父母或父母亲的生活。就这样循环下去。家里的卧室、客厅、公司的办公室、电车、咖啡厅的一角……张爱玲笔下的人物局促于这些狭小的空间,每天往返,一点点地磨蚀生命,一天天地萎缩下去。 热闹、拥挤,然而陌生、隔阂,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充塞着幻觉、烟幕。这个世上“好人” 很多,但“真人”很少”。“好人”的好是社会赋予的,是一种客套或习惯。人们相互亲热、敷衍,仿佛人情味十足,但内心的想法可能完全是另一回事,仇恨、嫉妒、鄙视、猜忌,掩饰在冠冕的言词之下。 因而,张爱玲的人物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更没有“爱”,即使在爱的名目下走到一起的男女,那“爱”字也是着了不少杂色的。《留情》中淳于敦凤与米晶尧那种相儒以沫的样子,别人看来都以为是一对恩爱夫妻,但敦凤心里明白:“我还不都是为了钱?我照应他,也是为我自己打算——反正我们大家心里明白。”这些男女甚至连简单的情歌都似乎丧失了,剩下的只有强烈的愿望,抓住一些实在的、物质的形质。 现代女作家中,张爱玲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将男女之间的“爱”还原得透彻明白的人。 人的本质始终是自私,这也许是张爱玲的观点,因而,她笔下的人心总是那么寒冷、荒凉。一颗一颗的心是迷失的,是孤单的,在自己的家里,也永远有着异乡人的凄楚。 《花凋》中川嫦的父亲不肯花钱给川嫦治病,因为她的病治不好了,“明日她死了,我们还过日子不过?”敦凤的心里盼望着米晶尧的前妻早点死掉;而葛薇龙(《沉香屑·第一炉香》)的姑母设下了圈套让自己的侄女往里钻。为了自己的贪欲.也为了自己隐秘的复仇心理;……世界是嘈杂的,然而用张爱玲笔下一个人物的话说:多么寂寞,死一样的寂寞。 张爱玲作品荒凉的气氛还在于她叙述的调子,那种特有的回忆的调子。读她的作品,总想起小的时候,在古老的临河的大墙门前,在月光里,听老爷爷老奶奶讲从前。讲的人是眷恋的,哀伤的,听的人则是萧瑟的、恍惚的。张爱玲曾经说过:回忆总是令人惆怅的,过去的美好只会使人感到一切都已完了,而过去的烦恼,只会使人再度烦恼。 回忆的语调之所以苍凉,是因为时间的阴影,那种犀利而黯败的光芒,足以击败一切的抗争与反叛。 张爱玲的场景都是时间性的场景,例如家传的首饰,出嫁时的花袄,雕花的家具,重重叠叠的物质的影子间,晃动着沧桑变幻,辉煌衰败,喜怒哀乐,人的面影越来越黯淡,直至虚无。而她作品的取景往往集中在某个时间点,典型的如《封锁》,只是电车中短暂的一幕,然而,却仿佛将长长的一生写尽。生命的真相——壮丽与苍白,在这一刻中已呈现无遗。 张爱玲的笔调一方面让我们感到时间过于短促,另一方面却又感到时间过于漫长,年复一年,不断地,演着老一套的戏。就如她的姑姑说到一个年老唠叨的朋友:“生命太短了,费那么些时间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是太可惜———可是,和她在一起,又使人觉得生命太长了。” 张爱玲曾谈到:中国人与众不问的地方是,这“虚空的空虚,一切都是虚空”的感觉总像个新发现.并已就停留在这阶段。一个一个中国人看见花落水流,干是临风流泪,对月长叹,感到生命的短暂,但是他们就到这里为上,不往前想了。实则上,读完张爱玲的作品,觉得张爱玲说的好像是她自己。张爱玲最明显的不是正在于:反来复去感叹的是同一种荒凉的情绪,而选取的角度、空间似乎始终相似,连许多人物都是相似的。 有人把张爱玲与鲁迅相比,但很显然,鲁迅是一位能够承担“伟大”两字的作家,不单单因为他与时代的关系,他与民族的联结,也在于他在艺术表现上总是能够不断超越自己,他的主题固然集中,但他的每一篇作品总能打开一个新的天地,以及开创一种新的格式,从狂人日记》到《故书新编冲的作品,没有一篇是重复的。 相比之下,张爱玲《沉香屑·第一炉香》到《五四遗书》似乎始终没有“长大”,唱的仍是同一种腔调。一个不能不断地突破自我的作家,终究难以以“伟大”形容。 张爱玲只是一位创造了一种独特风格的优秀作家。民国女子——张爱玲胡兰成当年为取悦张爱玲所写的捧场文章倒是有很多精到准确之处,比如,“张爱玲先生的散文与小说,如果拿颜色来比方,则其明亮的一面是银紫色的,其阴暗的一面是月下的青灰色。”再如,“她的生活里有世俗的清洁。”还有这段话,看来就像是胡兰成捏住了张爱玲的七寸,“她写人生的恐怖与罪恶,残酷与委屈,读她作品的时候,有一种悲哀,有时是欢喜的,因为你和作者一起饶恕了他们,并抚爱那受委屈的。” 一个女天才和一个男才子之间的结局,是后者又“欢喜”又“悲哀”地制造了罪恶、残酷,前者因为清洁,因为不纠缠,因为那种凄美的“萎谢”意象的暗示,于是只能自己抚爱自己的委屈,甚至抚爱自己的绝望。 台湾作家季季曾在文章里说,当年她主持某大报副刊时,拒绝刊发一篇侵犯了张爱玲隐私的文章,此事为张爱玲所知,来信称:“肝胆相照”;在此之前,季季曾有心促成张爱玲重回上海,去看望久病在床的姑姑(熟悉张爱玲作品的读者自然熟悉当年她和她姑姑之间的深厚感情),但在这封信里,张爱玲拒绝了。两相对比,季季大为感慨,“她不回去探望久病的姑姑,却对从未谋面的我写出‘肝胆相照’这样的字眼!同样的张爱玲,同样的一封信,为何一则看似寡情,一则形似深情呢?”这也就是张爱玲,一个寡情薄意却又可以生死相许的女子。要分析得刻薄一点,寡情薄意是本性,生死相许是希冀;前者是不奇怪的,特别是其心境寂灭的晚年,更是打不起精神,对于亲情,别说回报,连应付也懒得了;后者是她的一种自我塑造,要知道,张爱玲是喜欢传奇的,也是喜欢戏剧性的。如果我的这段臆测可以成立的话,张爱玲给予胡兰成最后那段飞蛾扑火般的牺牲,也就可以解释了。我不是说在张爱玲这方面没有一种年轻女子单纯的情感,只是这种情感里掺加了太多的幻觉和一种对背叛和决绝自虐似的偏爱。 这样说成立吗? 不敢肯定。因为张爱玲不说话。几乎所有关于张胡二人的说法均出由胡兰成之口。感谢这个饶舌的才子成全了我们这些张迷的窥视欲,哪怕它不完全真实。胡兰成自己说,他将《今生今世》寄给了张爱玲,她简单而客气地回信说,书收到了,谢谢。别无它话。 这几个字让胡兰成好生伤感,说是爱玲的确将他完完全全置于脑后了,哪怕是她不作回音也好啊。而这种冷淡完全是张爱玲式的。读者都知道,张爱玲当年在文章里将她家的恩怨情仇向大家—一交待,她是一个不讳言私事的人,但关于她和胡兰成,我们看不到她的任何交待,这真是应了老话,“曾经沧海难为水”,无话可说他应了她祖父张佩纶的一句诗,“秋色无南北,人心自浅深。” 张爱玲曾说人生恨事有四:一、海棠无香;二、鲥鱼多刺;三、曹雪芹《红楼梦》残缺不全;四、高鹦妄改,死有余辜。她用的是闲笔,人生的要紧处全被她荡开,天凉好个秋的意境。 对于很多张迷来说,人生恨事之一就是,爱玲无话,兰成多嘴。而人们偏偏想把这段男女情事探个究竟。浅析张爱玲作品中女性的“自我爱恋情愫”——张爱玲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分析内容提要:张爱玲小说以爱情为创作的题材,表面看并无新颖之处。但是,她却从男男女女的平凡琐事中抽出了女子特有的“自我爱恋”情结,这表现出张爱玲的特异之处。作家认为这是女子最本质的情感之一。所以,以此为机缘,作家解开了女子难解的复杂感情,这使作家从更深层面表达出了女性的自我意识。本文试图通过对张爱玲小说女性形象的解读,深入认识张爱玲小说女性刻画的这种特异性,并进一步探讨其产生的根本原因。关键词:爱情;女子;“自我爱恋”情结;女性自我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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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张爱玲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异数”当不为过。文字在她的笔下,才真正的有了生命,直钻进你的心里去。喜欢张爱玲的人对她的书真是喜欢,阅读的本身就能给读书的人莫大的快感。阅读的快乐只有在她那里才可以得到,至少对我是这样。读别的书你或许能知道道理,了解知识,得到震撼,但是只有读张爱玲的文章你才是快乐的。即便是有点悲剧意味的《十八春》依然如此! 张爱玲张爱玲是世俗的,但是世俗得如此精致却除此之外别无第二人可以相比。读她的作品你会发现她对人生的乐趣的观照真是绝妙!张爱玲的才情在于她发现了,写下来告诉你,让你自己感觉到!她告诉你,但是她不炫耀!张爱玲最有名的一本集子取名叫《传奇》其实用传奇来形容张爱玲的一生是最恰当不过了。张爱玲有显赫的家世,但是到她这一代已经是绝响了,张爱玲的童年是不快乐的。父母离婚,父亲又一度扬言要杀死她,而她逃出父亲的家去母亲那里,母亲不久就又去了英国,她本来考上了伦敦大学,却因为赶上了太平洋战争,只得去读香港大学,要毕业了,香港又沦陷,只得回到上海来。她与胡兰成的婚姻也是一个大的不幸。在文坛中赫赫有名的她,却因为和胡兰成的失败婚姻,最后只得远走他乡!张爱玲的性格中聚集了一大堆矛盾:她是一个善于将艺术生活化,生活艺术化的享乐主义者,又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悲剧感的人;她是名门之后,贵府小姐,却骄傲的宣称自己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悲天怜人,时时洞见芸芸众生“可笑”背后的“可怜”,但实际生活中却显得冷漠寡情;她通达人情世故,但她自己无论待人穿衣均是我行我素,独标孤高。她在文章里同读者拉家常,但却始终保持着距离,不让外人窥测她的内心;她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大红大紫,一时无两,然而几十年后,她在美国又深居简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以至有人说:“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与极度的孤寂。”现代女作家有以机智聪慧见长者,有以抒发情感著称者,但是能将才与情打成一片,在作品中既深深进入又保持超脱的,除张爱玲之外再无第二人。张爱玲既写纯文艺作品,也写言情小说,《金锁记》《秧歌》等令行家击掌称赏,《十八春》则能让读者大众如醉如痴,这样身跨两界,亦雅亦俗的作家,一时无两;她受的是西洋学堂的教育,但她却钟情于中国小说艺术,在创作中自觉师承《红楼梦》《金瓶梅》的传统,新文学作家中,走这条路子的人少而又少。现代著名作家,四十年代在上海孤岛成名,其小说拥有女性的细腻与古典的美感,对人物心理的把握令人惊异,而作者独特的人生态度在当时亦是极为罕见。五十年代初她辗转经香港至美国,在此期间曾经创作小说《秧歌》与《赤地之恋》,因其中涉及对大陆当时社会状态的描写而被视为是反动作品。其后作品寥寥,唯有关于红楼梦的研究尚可一观。张爱玲也曾为香港电懋电影公司编写《南北一家亲》等六个剧本,之后也曾从事翻译与考证工作。张爱玲与宋淇、邝文美夫妇有深交,她的作品即是透过宋淇介绍给夏志清先生,肯定张爱玲不世出的才情,而享誉国际。张爱玲遗产的继承人是宋淇夫妇,其中大部分交由皇冠出版社收藏。一九九五年中秋夜,曾经瞩目中国文学界的才女张爱玲猝死于洛杉矶一公寓内,享年七十五岁。她的逝世使她的名字在文坛上再一次复苏。这位沉没了多年的作家一夜间又浮出水面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美。那刻的美是永恒的,因为张爱玲孤独的一生走完了,留下的一片苍凉与无尽叹息化成玻璃灵柩,守护着她过去的灿烂。隔着空间和时间的玻璃墙望回去,越光辉的成就也越凄凉。
我毕业的时候用的是张爱玲《金锁记》中金锁的人物形象分析 你可以用张爱玲小说中女性形象的分析,形象分析这方面的都比较好写,资料也比较多。就像三楼说的,你的题目很大,作为一般本科生来说很难驾驭,像我的话,本来就是要写张爱玲小说中女性形象的分析,比你的题目还小,可是老师还是说比较难把握,书也看不完哎,所以就单挑了一本金锁记。而且本科生的论文重的是方法,研究生中把握,我的学姐告诉我一般的研究生毕业论文不会用这种非常多人研究的作家哎,很难出新,貌似这样。 如果从纵向展开,你的书看完了么?如果对书本没有一定的了解,你如果去归纳出特点,当然,很多特点一些专家肯定都说过了,但是自己的见解个人认为比较重要,论文马上也要开始写了,各个时期的书这么多。。。
下面是我毕业论文答辩的要点,当时为了论文看了她所有的作品,希望对你有帮助。 论述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很多人都有不同的见解。下面是我对张爱玲小说艺术特色的 理解。 1. 善于营造氛围,凸现荒凉意识。 由于叙述手段和高超的心理描写技巧的运用,张爱玲的作品中几乎可以随时营造出不同的气氛。而在氛围营造中,荒凉意识成为一个显著的主题。 荒凉意识是我论文的论述主题。在论文中,我从六个方面来论述:(1)小说荒凉意识成因。(2)张爱玲对荒凉的执着。(3)人物命运的荒凉。(4)情节反差的荒凉。(5)意象描写中的荒凉。(6)荒凉意识的延伸。论文从不同角度的荒凉出发,积点成面,构成荒凉意识的集合体。 张爱玲总是把笔触伸到人的灵魂深处,她从女人的眼光与心理出发,更多了一些细腻和温柔的特色。越是这样,越是很自然地触及思想背景里的荒凉。 她的作品中,氛围营造给人的感觉是信手拈来,使作品呈现出一种宁静、冲淡的美,找不到刻意为之的痕迹。在她自然的氛围营造中,荒凉意识也是不经意地。只要读者把自己带入作品的氛围中,就可以很自然地感受到那种荒凉感,不仅荒凉,而且无可拒绝。张爱玲给荒凉注入了灵魂,情到浓时,读者可能无处找寻荒凉的由来,却深感荒凉的冲击。 2. 意象丰富、典型,注入作者风格。 文字表达中,对意象的捕捉,精当的描写,是张爱玲作品突出的一个方面。张爱玲的小说意象描写有房屋、家具、服饰等的描写,丰富繁杂。她的视觉想象,有时可以达到华丽的程度。意象也涉及镜子、月亮之类,洁净典型。意象丰富使她的作品饱满、形象。典型意象又使作品富有个性。 在张爱玲的意象描写中,我觉得最典型的是月亮。月亮这个意象的运用贯穿作者的整个创作。张爱玲善于运用丰富意象,却也对月亮情有独钟。月亮的阴晴圆缺,对烘托气氛有画龙点睛的妙处,这大概是月亮受到她青睐的一个重要因素。 意象的选取是作者风格的一种体现,在意象的塑造中,包融了她对生活细致的观察,丰富的想象力以及对作品写作背景人物塑造上的经验和总体把握。我们从中可以洞察作者的风格,加深对文章的理解。 3. 细腻的女性心理刻画。 张爱玲小说对于人物的心理刻画是非常成功的。人物的举动、对话,背景的移换,甚至光线、气味,都反映出心理的进展。在心理刻画中,张爱玲尤其擅长刻画女性心理。 张爱玲的作品喜欢描写女性,同时身为传奇女子,有着特殊的经历,对女性的刻画自然入木三分。她善于从女性的细腻心理去把握作品中的女人,暴露她们人性的阴暗面和内心的痛苦。 《心经》中小寒深爱自己的父亲,到后来觉得愧对母亲却无法自我解脱。她的好朋友绫卿又和自己的父亲走在了一起。小寒陷入微妙而痛苦的心境。在临近文章结尾,小寒与母亲的对话使小寒内心处于温暖和荒凉交织的挣扎中。文章对小寒的心理刻画,不是直接描述,而是在人物举动、对话,背景的转换中显现。在小寒送绫卿回家的场景中还重点突出了昏暗的楼梯,这种光线的转换,也是对心理活动的一种侧面折射。张爱玲运用多种表现方式,成功地刻画出小寒的心理世界。 4. 注重语言审美性,善用修辞成就华美语句。 张爱玲长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浸染,在音节组合和句式搭配上,注重与文学形象的一致,体现出汉语言文学在小说中的艺术魅力。如《金锁记》中,作者常常传神形象地运用象声词以增加如临其境的艺术效果。人物仿佛就在眼前,不见其人,却能如闻其声。 她的作品中多有华美的语句,体现出非凡的艺术价值。如:“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她把生命比作爬满蚤子的华美的袍,想象奇特,语出惊人。 5.中西文化交汇。 张爱玲既长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浸染,又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因此,她的有些小说体现出中西文化交汇的特点。 《红玫瑰和白玫瑰》中,主人公振保作为一个中西和壁的典型,他的身上既有西方人的那种进取心和求实精神,也有中国传统的忠孝观念。虽然他是一个自我奋斗的英雄,能吃苦,有责任感,能够凭自己的力量成就一番事业,但是为了不让母亲伤心,他宁肯放弃自己深爱的王娇蕊,娶了他一个不爱的妻子。为了维持一个体面的家庭的外壳,他宁愿自己饱受情感与性欲的双重折磨。由于振保身上兼有中西文化的精华,而这些精华又以各自的形式存在着,彼此交缠、互不相让,将原本正常的他变了形,从一个传统的优秀青年差不多变成了为社会所唾弃的异类。小说显示出中西方文化交汇对人的思想、行为冲击,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桂花糕也蒸不6小悲秋倒似看出悲6
《桂花蒸 阿小悲秋》(以下简称《阿小悲秋》)写于1944年9月,1960年代初,张爱玲应聂华苓之邀,把《阿小悲秋》翻译成英文,收入台北THE HERITAGE PRESS出版社1962年出版的EIGHT STORIES BY CHINESE WOMEN一书中。
张爱玲在她当时身处美国的特定语境中,改变整个故事的叙述基调和价值取向,也改变了阿小的婚姻状态,以符合美国东方主义的殖民话语。
这个译本对于理解1960年代的张爱玲生存状态颇有帮助,也某种意义上凸显了原作的不很强烈却明确存在的消解殖民话语的特征,但其文学价值与文学史价值不大。
《阿小悲秋》的象征性意旨是:通过一个处于现代性进程中的上海洋场世界却来自宗法乡村的下层娘姨丁阿小的琐事、感受、体验、品性及其与主人、丈夫、儿子、同伴关系的细致叙写,消解殖民话语、宗法伦理的权威,也展示在沉重的现代都市生活压力下女性生存的卑微与琐屑,却依然不失自尊、责任感和向好之心。这是张爱玲在其独特的人性悲观体验下,对女性生存价值的无奈求证。
却依然不失自尊、责任感和向好之心。这是张爱玲在其独特的人性悲观体验下,对女性生存价值的无奈求证。
扩展资料
小说《桂花蒸阿小悲秋》详细记叙了女佣丁阿小一天的生活琐事,包括早上挤电车,爬楼上公寓,给主人做早餐与晚餐,买菜,洗衣,熨衣服,铺床,跟几个朋友拉家常,与丈夫见面,接不同女人的电话并帮主人搪塞,照顾孩子,冒雨回家,夜宿公寓、听楼上夫妻吵架等等。
小说就这样拉拉杂杂下来,间或有些关于阿小心绪的淡淡描写,也穿插记录了她的主人周旋于不同女人之间的糜烂日子。总之,小说缺乏连贯完整连贯的故事情节,读起来甚至很乏味,但细细一品,别有况味。
拿《阿小悲秋》来说,阿小是给外国人做家务的女佣。外国人是殖民者、上等人了。我们有机会透过她的不卑不亢的眼光,看到了另外一种光鲜生活状态背后的败絮。难怪有人解读说,这部小说实现了对殖民话语及其高贵性的解构。
参考资料来源:
百度百科——桂花蒸阿小悲秋
下面是我毕业论文答辩的要点,当时为了论文看了她所有的作品,希望对你有帮助。论述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很多人都有不同的见解。下面是我对张爱玲小说艺术特色的理解。1. 善于营造氛围,凸现荒凉意识。由于叙述手段和高超的心理描写技巧的运用,张爱玲的作品中几乎可以随时营造出不同的气氛。而在氛围营造中,荒凉意识成为一个显著的主题。荒凉意识是我论文的论述主题。在论文中,我从六个方面来论述:(1)小说荒凉意识成因。(2)张爱玲对荒凉的执着。(3)人物命运的荒凉。(4)情节反差的荒凉。(5)意象描写中的荒凉。(6)荒凉意识的延伸。论文从不同角度的荒凉出发,积点成面,构成荒凉意识的集合体。张爱玲总是把笔触伸到人的灵魂深处,她从女人的眼光与心理出发,更多了一些细腻和温柔的特色。越是这样,越是很自然地触及思想背景里的荒凉。她的作品中,氛围营造给人的感觉是信手拈来,使作品呈现出一种宁静、冲淡的美,找不到刻意为之的痕迹。在她自然的氛围营造中,荒凉意识也是不经意地。只要读者把自己带入作品的氛围中,就可以很自然地感受到那种荒凉感,不仅荒凉,而且无可拒绝。张爱玲给荒凉注入了灵魂,情到浓时,读者可能无处找寻荒凉的由来,却深感荒凉的冲击。2. 意象丰富、典型,注入作者风格。文字表达中,对意象的捕捉,精当的描写,是张爱玲作品突出的一个方面。张爱玲的小说意象描写有房屋、家具、服饰等的描写,丰富繁杂。她的视觉想象,有时可以达到华丽的程度。意象也涉及镜子、月亮之类,洁净典型。意象丰富使她的作品饱满、形象。典型意象又使作品富有个性。在张爱玲的意象描写中,我觉得最典型的是月亮。月亮这个意象的运用贯穿作者的整个创作。张爱玲善于运用丰富意象,却也对月亮情有独钟。月亮的阴晴圆缺,对烘托气氛有画龙点睛的妙处,这大概是月亮受到她青睐的一个重要因素。意象的选取是作者风格的一种体现,在意象的塑造中,包融了她对生活细致的观察,丰富的想象力以及对作品写作背景人物塑造上的经验和总体把握。我们从中可以洞察作者的风格,加深对文章的理解。3. 细腻的女性心理刻画。张爱玲小说对于人物的心理刻画是非常成功的。人物的举动、对话,背景的移换,甚至光线、气味,都反映出心理的进展。在心理刻画中,张爱玲尤其擅长刻画女性心理。张爱玲的作品喜欢描写女性,同时身为传奇女子,有着特殊的经历,对女性的刻画自然入木三分。她善于从女性的细腻心理去把握作品中的女人,暴露她们人性的阴暗面和内心的痛苦。《心经》中小寒深爱自己的父亲,到后来觉得愧对母亲却无法自我解脱。她的好朋友绫卿又和自己的父亲走在了一起。小寒陷入微妙而痛苦的心境。在临近文章结尾,小寒与母亲的对话使小寒内心处于温暖和荒凉交织的挣扎中。文章对小寒的心理刻画,不是直接描述,而是在人物举动、对话,背景的转换中显现。在小寒送绫卿回家的场景中还重点突出了昏暗的楼梯,这种光线的转换,也是对心理活动的一种侧面折射。张爱玲运用多种表现方式,成功地刻画出小寒的心理世界。4. 注重语言审美性,善用修辞成就华美语句。张爱玲长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浸染,在音节组合和句式搭配上,注重与文学形象的一致,体现出汉语言文学在小说中的艺术魅力。如《金锁记》中,作者常常传神形象地运用象声词以增加如临其境的艺术效果。人物仿佛就在眼前,不见其人,却能如闻其声。她的作品中多有华美的语句,体现出非凡的艺术价值。如:“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她把生命比作爬满蚤子的华美的袍,想象奇特,语出惊人。5.中西文化交汇。张爱玲既长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浸染,又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因此,她的有些小说体现出中西文化交汇的特点。《红玫瑰和白玫瑰》中,主人公振保作为一个中西和壁的典型,他的身上既有西方人的那种进取心和求实精神,也有中国传统的忠孝观念。虽然他是一个自我奋斗的英雄,能吃苦,有责任感,能够凭自己的力量成就一番事业,但是为了不让母亲伤心,他宁肯放弃自己深爱的王娇蕊,娶了他一个不爱的妻子。为了维持一个体面的家庭的外壳,他宁愿自己饱受情感与性欲的双重折磨。由于振保身上兼有中西文化的精华,而这些精华又以各自的形式存在着,彼此交缠、互不相让,将原本正常的他变了形,从一个传统的优秀青年差不多变成了为社会所唾弃的异类。小说显示出中西方文化交汇对人的思想、行为冲击,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桂花蒸 阿小悲秋》里描写女佣阿小在上海的三等电车上,“被挤得站立不牢,脸贴着一高个子人的蓝布衣衫,那深蓝布以为肮脏到极点,有一种奇异的柔软,简直没有布的劲道,从那蓝布的深处一篷一篷慢慢发出它内在的热气
(一)、长袖善舞——高超的写作技巧 “请您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点上一炉沉香屑,听我说一支战前香港的故事。您这一炉沉香屑点完了,我的故事也该完了。” (《沉香屑—第一炉香》) 1、华美的语言和缤纷的意象——天才之翼 (1)、纷繁的意象和出色的描写技巧 “卷着云头的花梨炕,冰凉的黄藤心子,柚子的寒香……姨奶奶添了孩子了。这是他所怀念的古中国…… 院子正中生了一棵树,一树的枯枝高高印在淡青的天上,像瓷上的冰纹。长安静静的跟在他后面送了出来。她的藏青长袖旗袍上有着浅黄色的雏菊。” ( 《金锁记》) 时至今日,我们应当承认,从五·四新文学诞生以来,就描写城市生活、人生情感的当代小说作家,很少有人像张爱玲那样能够以其完美圆熟的技术、文字的功力、深刻的人生观、犀利的观察与丰富的想像力,即是以炽烈迸发的才情成就于文坛。在那个垦荒与洪流的时代,许多作家的文学语言尚处在胡适之、郭沫若自五四时期创造的直抒胸臆的白话诗体,对创作技巧抱着鄙夷的态度,而象张爱玲这样优美畅达、厚积薄发的文字是很少见的。应当说,张爱玲是避于我们文学发展的潮流之下,向我们展示了文学的另外一些层面的。上述特点可以说是张爱玲作品呈现的最主要特征,在四十年代即被评论家所承认。 文字表达中,对意象的扑捉,精当的描写,用比喻通感来写情状物以推进情节和烘托人物心理是张爱玲作品最突出的方面。这其中,包融了她对生活细致的观察,丰富的想像力以及对作品写作背景、人物塑造上的经验和总体把握。这在她的中短篇作品中得到了出色的表现。如在《沉香屑·第二炉香》中的一段情景描写: “……墙里的春天延烧到墙外去,满山轰轰烈烈开着野杜鹃,那灼灼的红色一路摧枯拉朽烧下山坡子去了。杜鹃外面,就是那浓蓝的海,海里泊着白色的大船。” 这里不单是色彩的强烈对照给予观者一种眩晕的不真实的感觉——处处是对照,各种不调和的地方背景,时代气氛,全是硬生生地给搀揉在一起,造成一处奇幻的境界。这不是客观性的描摹,而是以主观意识和想像加入其中,来对作品主题和人物进行环境映衬和心理烘托,表现出主人公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时模糊的意识和恐惧的心理。它完全是与作品融为一体,不但起了烘托,而且用于行文的转折(这是主人公在路上的一段情景描写),起到提示和暗示作用。做为作者初期的创作,象《沉香屑·第二炉香》这一时期的作品显然在意象的扑捉、情景的烘托和情节的暗示上过于看重和强调,有些吵,有较重的刀爷痕迹,但另一方面,却显示出了作者在这一方面过人的能力。有些描写于细微处见精神,却又起伏跌荡,如虹飞碧落,给人目不瑕接之感。如《倾城之恋》中一段风的描写: “只有那莽莽的寒风,三个不同的音阶……三条骈行的灰色的龙,一直线向前飞……叫唤到后来,索性连苍龙也没有了,只是三条虚无的气,真空的桥梁,通入黑暗,通入虚空的虚空。 ……风停了下来,像三条灰色的龙,蟠在墙头,月光中闪着银鳞。” (2)、深刻的心理刻划和充满灵性的通感运用 张爱玲小说对于人物的心理刻划是非常成功的,人物的举动,对话,背景的移换,甚至光线、气味,都反映出心理的进展。“每句说话都是动作,每个动作都是说话”④如《金锁记》中童世舫与长安恋爱的一段,完全用眼光、气味和感觉表达出了人物沉浴爱河的心理状态: “两人并排在公园里走着,很少说话,眼角里带一点对方衣裙与移动着的脚,女子的粉香,男子的淡巴菰气,这单纯而可爱的印象,便是他们的栏杆,栏杆把他们与大众隔开了。空旷的绿地上,许多人跑着,笑着谈着,可是他们走的是寂寂的绮丽的回廊——走不完的寂寂的回廊。不说话,长安并不感到任何缺陷。” 尤其是女作家在运用通感方式进行描写上有充满着艺术灵性的表达能力,使作品中人物形象呼之欲出。如写人的感觉: “七巧眼前仿佛挂了冰冷的珍珠帘,一阵热风来了,把那帘子紧紧贴在她的脸上,风去了,又把帘子吸了回去,气还是没有透过来,风又来了,没头没脸包住她——一阵凉一阵热,她只是淌着眼泪。” (《金锁记》) 这是一个女人情长气短的窒息绝望。作者把人的感受和心理状态转化为可以感知的行为,很容易引起读者的共鸣。 再如一些形象而极具美感的比喻描写成为文章的亮点,使作家的文字具有很强的阅读价值,如: “晴天的风像一群鸽子钻进他的纺绸裤褂里去,哪都钻到了,飘飘拍着翅子。” (《金锁记》) “振保觉得她完全被打败了,得意至极,立在那里无声的笑着,静静的笑从他的眼里流出来,像眼泪似的流了一脸。” ( 《红玫瑰与白玫瑰》) 2、自己的文章——于平凡处的写作方法 (1)、参差对照的写作手法 “……而人生安稳的一面则有永恒的意味,虽然这种安稳是不安全的。而且每隔多少时候就要破坏一次,但仍然是永恒的。它存在于一切时代……” “我写作的题材便是这么一个时代,我以为用参差的对照是比较适宜的。我用这手法描写人类在一切时代之中生活下来的记忆。而以此给予周围的现实一个启示。”⑤ 上述引文是作家自己对创作的认识。作家根据自己创作的题材选择了认为合适的写作手法,虚伪中有真实,浮华中有素朴,人物在回忆与真实间徘徊。在今天看来,作家的创作也是相当含蓄而内敛的。她把精力运用到故事的营造中去,写人物的神态、举止、心理活动,特别是善于抓住人物一刹那的心理变化——欢乐时的一丝苍凉,勇敢时的一丝恐惧,作家把这种心理感受如抽丝般自人物心底抽出,一丝一丝,编织起来,在故事的结尾成为一只蝴蝶——永恒的人性灵魂的翅膀,放飞掉。 正是基于此,张爱玲的小说创作过程从初期纷繁的意象,浓烈的色彩,多人物的长情节逐渐走向淡化,开始追求简单的故事和不着痕迹的作风。在这一阶段,作家在情节的推动,时间跨度的起转承和上的手法十分高超。比较长的情节之间是一段类似电影蒙太奇式的切换: “七巧双手按住了镜子。镜子里反映着的翠竹帘子和一幅金绿山水屏条依旧在风中荡漾着。望久了,便有一种晕船的感觉。再定睛看时,翠竹帘子已经褪了色,金绿山水换了一张她丈夫的遗像,镜子里的人也老了十年。” (《金锁记》) 而有些只是一句话: “……露出一座灰色小白房,炊烟蒙蒙上升,鳞鳞的瓦在烟中淡了、白了,一部分泛了色,像多年前的照片。” (《连环套》) 诸如此种的写作手法,使作品呈现出一种宁静、冲淡的美。同样,张爱玲小说的结局也非常精彩,一两句话的收尾,戛然而止,无尽的余韵在后面延伸。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了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金锁记》) (2)、营造气氛的高手 由于叙述手段和高超的心理描写技巧的运用,张爱玲的作品中几乎可以随时营造出不同的气氛。作品中的人物在现实背景中随时的“出离”,成为特定情节中的特定人物。《倾城之恋》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作品中范柳原和白流苏在倾城的乱世之中,一旦两人独处,展开他们感情的“对决”,作家只是几句景物的交待,就让他们成为舞台剧中的演员: “一眼看去,那堵墙极高极高,望不见边,柳原看着她道:‘这堵墙,不知为什么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 3、中西合璧—传统小说语言和意境同现代小说技法的融合 借鉴中国古白话小说的语言和意境,是张爱玲小说的特点,也是历来所为人垢病之处。时至今日,仍然有人对其进行指责,认为这使其作品变得不够扎实,陈腐阴暗。应该说,这种评价有两个问题值得商榷。其一,是看这种学习和借鉴是否值得提倡。自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旧有的文化体系被否定和粉碎,重新建构,小说家们从西方文学中汲取营养,以现代口语为基础,形成了新的文化语言。三四十年代是这种语言的成长期,这时从旧的语言中汲取营养,是肯定为文化潮流所不容的。但即使在新的文学语言成熟的今天,张爱玲作品的语言风格依旧向人们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是否应当向旧的文学语言汲取营养?张爱玲的文学语言直接从古白话小说中汲取材料,形成自己独特的语言风格,晓畅、生动、传神,一如京剧中的西皮流水调,虽有做作的伊呀声,但一如流水般的宛转动人。作品中的有些词在当代语言中已经极少使用,如“匝、挫、浑头浑脑”,但不乏恰切妥贴之处。其二,在评价作家的同时,应该根据其特定的时代和条件,在作家创作的当时,新文学语言并未成熟。相对而言,作家的文学语言已经相当完美圆熟了。诚然作家作品中不乏直接照搬和套用古白话小说中的句子,使语言生硬造做,成为恶俗滥调。但就于整体而言,她的中短篇小说成就已有定论,从一个角度证明了学习和借鉴的成功。即使在文学语言成熟丰富的今天,张爱玲的文学语言依旧属于佼佼者,这给我们留下了思考和学习的课题。 张爱玲作品中运用、体现出的传统的东方式的意境和情趣,将在其它章节简述。
桂花糕也蒸不6小悲秋倒似看出悲6
我们描写月亮时说“朦胧”“皎洁”。张爱玲说:“阳台上看见毛毛的黄月亮。”我们珍惜生命,尊重生命,歌颂生命。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我们都很谦虚,惟恐别人说自己狂妄自大。张爱玲说:“我从小就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我们描写夏天炎热说“像下了火”,描写苦夏的感受说“日子真难熬”。张爱玲说:“夏天的日子一连串烧下去,雪亮,绝细的一根线,烧得要断了,又给细细的蝉声连了起来。”我们渴望出名,渴望出人头地,但谁也不好意思明说。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啊,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我们把对生活的希望寄托在不可知的未来,说“明天会更好。”张爱玲说:“将来的平安,来的时候已经不是我们的了。我们只能各人就近求得自己的平安。”
她的母亲虽出身名门,却是深受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熏陶与影响的新式女子,但她仍没能逃脱包办婚姻的命运。她的父亲则是一个封建遗少的形象,时代的变迁,家庭的没落,并未将他拉进现代社会的洪流,相反的,却让他自甘堕落:纳妾、抽鸦片,永远只活在腐朽的封建遗少的世界里。“张爱玲从母亲身上看到的,更多的是处于新旧时代夹缝的中国女性的无助与悲哀。”正是因为她看透了生活在封建社会,男权文化重压下的女性的悲剧命运,才铸就了她笔下一个个鲜活的女性形象。张爱玲笔下的女性是可怜的、自私的、可悲的,她以冷峻、肃杀的笔调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又一个女性的悲剧。对于她笔下的女性,她不仅仅是给予了悲悯和同情,更多的也有揭露和批判。《倾城之恋》、《金锁记》是张爱玲的代表性作品,这两部作品看似无任何关联,不同的人演绎着不同的故事。但深层次剖析,我们发现,在这不同的故事里,相同的是都为我们展现了女性的悲剧。《倾城之恋》中的女主人公白流苏是一个出身旧式家庭的小姐,她受过西式教育,在受到丈夫的虐待后,甚至同败家子丈夫离了婚,也可以称得上是新式女子。但她离婚回到娘家后,并未感到丝毫家庭的温暖和安慰,兄嫂搜刮完她的财产,便迫不及待想赶她回婆家。讥讽、谩骂的话语刺激着流苏,娘家再无她的立足之地。“这屋子可住不得了!……住不得了!”(《倾城之恋》)但像她这样的女人想要独立生存,谈何容易。于是徐太太的一句:“找事,都是假的,还是找个人是真的。”(《倾城之恋》)使得流苏又回到了原来的老路上即找个男人嫁了,这是她唯一的生存之路。机缘巧合下,她结识了范柳原,这个男人是她的新希望,是她逃脱家庭的唯一出路,说到底她最看重的还是他的财富和地位,所以她便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这个男人,使自己得到经济上的安全。她想要占据主动的地位,想要成为她的妻子,而不是像他对待欢场上的女子那样对待她。但是,她失败了,范柳原是她无法掌控的男人,她不懂他,她只意识到“他要她,却不愿意取她。”在两性对决中,她败下阵来,,但她却不能放手,只剩下做范柳原情妇这一条出路。不知是幸与不幸,香港爆发了战争,意外的战争使得这对男女回归到最平凡的普通人,两人一刹那的谅解成全了白流苏的梦想,最终与范柳原结了婚。在这看似圆满的结局里,背后却是无尽的苍凉与绝望。流苏的圆满是以整座城市的毁灭作为代价而换来的。“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也许就因为成全她,一个大都市倾覆了。”(《倾城之恋》)但“香港之战的洗礼并不曾将她感化成为革命女性,香港之战影响范柳原,使他转向平时的生活,终于结婚了,但结婚并不使他变为圣人,完全放弃往日的生活习惯与作风。”②他们的结局仍旧庸俗,而流苏的婚姻生活,也是可以预见的。《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是男权社会下,彻底的悲剧女性形象,在男尊女卑制度的迫害下,曹七巧的灵魂极度扭曲,张爱玲以犀利的笔锋展现了她的疯狂、丑恶和变态。曹七巧原是乡下麻油店老板的女儿,虽出身寒微,却也天真美丽,向往纯真的爱情,也有了喜欢的人。但父权社会里,她的兄长为了金钱,将她卖给高门大户的的姜家二少爷做了偏房,从此,她便把心仪的肉店伙计锁在了心底。嫁给一个从小得了软骨病的残废少爷,就注定了她要压抑着情欲生活,在这畸形的夫妻关系中,她从未享受过人的权利和快乐。在丈夫那里得不到情欲的满足,她便转向了她的小叔子——三少爷季泽。她渴望正常的情欲生活,然而她的爱却始终得不到回应。姜家老太太把她“扶正”后,她将所有的情欲都转化为对金钱的渴望,她固执地认为,金钱就是她的一切。分家后,这种对金钱的依赖愈演愈烈。这是她用一生的幸福换来的,对金钱有着强烈的占有欲,沦为金钱的奴隶。然而她的爱与欲永久地被压抑着,造成了她灵魂的扭曲,她开始变得疯狂、恶毒。她为守住她的财产,不惜破坏儿女的婚姻和爱情。她逼死了两房儿媳,更断送了女儿的幸福。“她既是父权社会的受害者,又是父权社会的合谋者,还是人性丑恶的表现者。” “三十年来她带着黄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金锁记》)白流苏和曹七巧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淳朴的乡下妹子;一个受西式教育,可称得上新式女性,一个是曾向往纯真爱情的美丽姑娘。两个形象看似不同,但她们骨子里都烙刻着很深的女奴意识,都是男权社会下的牺牲品,男人的附属品。她们始终受奴役、受压迫,经济上的无法独立直接导致了人格的无独立。这就是她们悲剧的根源。男权社会下,她们的悲剧性主要表现在:一、亲情的沦丧白流苏的兄嫂搜刮完她的钱财,便迫不及待赶她出门。“四奶奶站在三爷背后,笑了一声道:‘自己骨肉,照说不该提钱的话,提起钱来,这话可长了!我早跟我们老四说过——我说:老四,你去劝劝三爷,你们做金子,做股票,不能用六奶奶的钱哪,没的沾上了晦气!她一嫁到婆家,丈夫就变成了败家子。回到娘家来,眼见得娘家就要败光了——天生的扫把星!’三爷到:‘四奶奶这话有理。我们那时候,如果没让她入股子,决不至于弄得一败涂地!’”(《倾城之恋》)可见,白流苏的钱花尽时,她的兄嫂已不待见她。他们之间,手足之情早已淡化,联系他们的只有金钱。曹七巧的兄长为了金钱,将她嫁给了姜家残废的二公子,丝毫不考虑自己妹妹是否会幸福。亲手将妹子推入火坑后,还要借着关心、探望的名义去姜家搜敛钱财。“曹大年道:‘妹妹你听我一句话。别说你现在心里不舒坦,有个娘家人走动着,多少好些,就是你有了出头之日了,姜家是个大家族,长辈动不动就拿大帽子压人,平辈小辈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哪一个是好惹的?替你打算,也得要个帮手。将来你用得着你哥哥你侄儿的时候多着呢。’七巧啐了一口道:‘我靠你帮忙,我也倒了霉了!我早把你看得透里透——斗得过他们,你到我跟前来邀功要钱,斗不过他们,你往那边一倒。本来见了官的就魂都没有了,头一缩,死不迟。’”(《金锁记》)他们之间,已不再是单纯的兄妹关系,还有金钱、利益。二、 爱情的破灭范柳原对白流苏,或许是有一点出于真心喜欢的,但他知道白流苏并不真正爱他,她看重的是他的金钱和地位,而且她并不真正懂他。所以“他要她,却不愿意娶她。”如果不是那场战争,白流苏最终的结局也只不过是范柳原的情妇。不正常的夫妻生活,使曹七巧正常的人性本能始终处于被压抑状态。因此她爱上了健康、风流的小叔子——姜季泽。她与他纠缠十几年,她知道是不可能得到他的真心的。可当她听到姜季泽那类似示爱的告白时,她的心颤抖了。“七巧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金锁记》)是的,她爱他,正是因为爱他,当知道他是为了钱而诓他时,她更加愤怒。可赶他走后,她又开始后悔。“今天完全是她的错,他不是个好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他,就得装糊涂,就得容忍他的坏。”(《金锁记》)她的戳穿使她的“爱情”破灭了。三、 生存的困境在这个社会里,女人毫无社会地位,更没有独立的人格。她们或许仅仅想要过安稳的日子,却很难实现。为了生存,她们只能依靠男人。白流苏认为:“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着异性的爱,也就得不着同性的尊重。”(《倾城之恋》)而曹七巧,即使嫁了个残废的少爷,有不甘,有苦闷,却也仍然坚持呆在姜家,她要依靠他给她的名分、地位争夺家产。“女人……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这足以说明,男人,是她们唯一的活路。她们离不开,更不愿离开。七巧很看重她的家当,但她却依然抓着她的儿子长白,因为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她不能放开他,更不容许别的女人抢走他。四、自私的本性白流苏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她一手摧残了她与七妹间的姐妹之情,为了她的生存之路,她不顾姐妹情谊投身于范柳原。“宝络心里一定在骂她,同时也对她刮目相看,肃然起敬。”(《倾城之恋》)流苏把男人看得比姐妹重。而曹七巧为了自己贪婪的本性,更是可以不顾母子之情,拆散儿子、儿媳,破坏女儿的爱情,只为了守住她的财产和她的“男人”。分财产后,曹七巧化身为恶毒的巫女、阴暗的母亲。“在她获得了家长的权利之后,她的变态心理便不可遏制的与她的‘报复’结合起来,‘她需要别人为她的牺牲也付出点什么,不管这别人是否是她的亲骨肉,只要能够补偿她的变态心理’”长白之于她,不单是儿子,还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可当儿子结婚后,便不只属于她一个人,她需要和另一个女人来分享她的儿子,她不允许这样。她拼尽全力挑拨他们的夫妻生活,说尽儿媳的坏话,致使儿媳在痛苦的煎熬中死去。对于女儿长安,她处心积虑地破坏她的爱情,还给她吃鸦片,生怕外人走她的家当。五、女奴意识和原罪意识她们的悲剧命运一半来自于外界——遭受着男权主义的欺辱和压迫,而另一半原因则在于她们自身,她们骨子里烙刻着很深的女奴意识和原罪意识,这是受几千年来封建男权制度的影响。这种意识使她们自己陷入困境,无法走出来。她们自身就认为无论任何方面,都比男人低一等,所以想生存,只能依靠男人。曹七巧最终结局是众叛亲离,她知道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怨恨她;而白流苏与范柳原最终结了婚,但范柳原终不会变为圣人,不能放弃往日的生活与作风,谁又知道白流苏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曹七巧。“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了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颇多,在她们身上隐射出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女性独有的个性以及她们的悲惨的命运。初读《半生缘》总觉得曼桢的不幸是曼潞和祝鸿才害的,质问曼璐怎么可以这样设计害自己的妹妹。其实,曼路也是很可怜的,为了家里的生计沦落为舞女,但却不被家人理解,结婚后又无法生育,才会想让自己的妹妹做自己丈夫的姨太太。应该说这是整个社会形态所迫,社会的腐朽黑暗,人的思想昏庸无能,当然曼桢优柔寡断、委曲求全的个性也是导致这样一个悲剧结尾的重要原因。曼潞和祝鸿才对她的所作所为只是一个开始,但把她推向深渊的却是她自己,并且由于她的认命她的妥协不仅害了她自己更害了深爱她的世均,也间接的害了翠之害了叔惠。她不只是让自己不幸福更加让三个家庭都不幸福了。如果她不委曲求全,直接去向世均坦白一切,如果他可以接受那固然是美满的结局。如果他觉得难已接受她的失贞,那至少以后可以坦然的生活,而不活是活在回忆或假象如果当年如果向爱人坦白可能会是另外一番情形。活着不是为了后悔,曼桢最后对世均说的那一句:“世均,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这句话包含着多少悔恨,多少无奈。她自己也知道原本这幸福是属于她,但现在她失去了这个资格并且是永远的失去了,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此啊。没有死去活来的告白,也没有山盟海誓的轰烈,一切就如同我们所熟悉的日常生活,当爱情静悄悄地到来,又被人生的起落所折磨,被岁月的洪荒所沉淀,被生活的重担所压迫,那份坚持与无奈,到最后竟然只是留下一句平淡得让人几乎心碎的道白。张爱玲给我们带来的不仅是不一部悲剧小说,其实也是现实生活中大部分人的缩影。很多人到老的时候还在后悔“早知当年如何如何”,岂知这个后悔也将成为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后悔。有人说张爱玲的小说除却《倾城之恋》以外,都是悲剧的尾巴。《倾城之恋》虽是成全了白、柳的一段姻缘,但实则以世俗的表象虚掩了真正的悲凉,越发比悲剧更像悲剧。张爱玲用她的传奇故事不显山不露水地表现着人性,尤其是人性的鄙俗与狭隘,描写了家庭的黑暗,世人的虚伪,所谓爱情自私的本质,对女性奴性思想的提示也毫不留情。故事的女主人公白流苏离婚后寄住母家,钱财,又为兄嫂不容,只得寻求再嫁,苦无姻缘,便抢异母妹妹的对象范柳原,范是个老尖精滑的留学生。一个不诚娶,一个但求嫁。两个人都不愚钝,很有些小聪明,可谓真正的凡人,凡心热炽。张爱玲站在白流苏的背后,让两个人的灵魂跃上纸面,斗来斗去。白流苏大家闺秀般的矜持,不时挑逗,范柳原穷形尽相,甚至挪用诗经里:“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来做假。满篇你来我往的小技巧。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以一个城市的陷落为代价而换取一段感情的最终结果看似壮观但其实又如何呢?也许张爱玲从来不认为爱情是可靠的,爱情在她心里只是平凡生活中的一些点缀本无什么大不了,两个人因为城市的陷落突然失去了原有的安全感和固有的洒脱,突然间发现两个人在一起可以获得最大限度的温暖,于是就有了倾城之恋。他们最终结合在一起了,可是张爱玲却不说是爱情发展到婚姻的自然结果,反而说:“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这其中充满了悲剧意味。那时女人的地位太低了,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悲剧性地依靠男人。所以,白流苏虽然自私,小家子气,但是也还情有可原。其实,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也是另一种世事动乱吧,爱情也像《倾城之恋》里面的男女主角样,苟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