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ijuan0628
吴冠中的画 ,我看了没有其他的感觉 ,就是有种大气,很有气势的那种韵味,真的,很爽 ,心胸一下为之开阔起来, 他的画是那种讲究整体布局严谨,局部飘逸, 然后夹杂着各种形象的东西,但是绝对不罗嗦,就象写文章一样,言简意赅,该要的就要了 ,不要的就删了,就是两个字: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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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都机场作巨幅油画《长城》。在《美术》杂志()发表文章《绘画的形式美》,这是冲破了几十年的艺术禁区,最早公开谈形式问题的文章,在美术界引起强烈的反响。八十年代开始,吴冠中的艺术风格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从具象到半抽象的变化。 1980年春,吴冠中为北京香山饭店作墨彩画《长城》。他从写生入手,在不同地区、不同地段捕捉长城各式各样的转折、跌宕、蜿蜒,搜寻种种险隘奇峰,然后把这些形象压缩在尺幅之中,减去了拖泥带水的累赘,突出了行动中的长城。他说:这幅画当时被不少人认为离谱了,我今天看也并不满意,感到不成熟,但那是我某一阶段的起点《长城》成了吴冠中艺术生涯中超越具象的标志。
散步的猫撒
推敲“推敲” 主持:潘志敏 吴礼明 第一场参与:真的假的 重元 李天松 第二场参与:灵汇一心 铁皮鼓 小易 王群丽 唐春兵 【说明】 这是在语文报刊网“高中语文论坛”和《中学生阅读报》阅读天地网的“语文聊吧”所进行的关于贾岛的“推敲”的讨论。 (一)第一场:和尚敲的是哪扇门? 潘志敏:唐代的苦吟诗人贾岛据说年轻时天资不佳,却酷爱诗歌,与表妹怄气后出家当了和尚,并声称写不出好诗,绝不愿还俗。一天,偶有佳句:“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题李凝幽居》),其中该用“推”或“敲”,贾岛犹豫不定。后来,京兆伊韩愈问清情况,认为用“敲”字好,因为“敲”字以动衬静,更能突出夜之深、境之静。此后,许多文人墨客对此句“推”或“敲”的运用孰优孰劣,多次展开过激烈的论辩。当代著名美学家朱光潜先生在《咬文嚼字》一文中,也发表自己的见解,认为用“推”字好,有利于突出夜深,寺里和尚都已歇息。一个和尚步月归寺,推开虚掩的寺门进去。 我认为,朱光潜先生与历代文人墨客在谈论这个问题时似乎都忽视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和尚敲的是哪扇门?是寺院的大门,还是隐士李凝幽居处的大门?而许多人(包括朱光潜先生)却往往断章取义,拘泥于这两句诗句的“推敲”,而没有把它纳入整首诗的范畴,从整体上予以考虑。 真的假的:我觉得这两个字各有妙处,强说其中一字胜于另一字有失公允。“敲”字从声形合一的方面确如韩愈所说胜过“推”字。从新韵读起来,“推”字要比“敲”字悦耳些。而且如朱光潜所说,“推”字更合当时静谧的气氛。 潘志敏:《唐诗鉴赏大典》说: “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这首五言律诗《题李凝幽居》是贾岛的名篇。全诗只是写他拜访友人未遇这样一桩生活琐事,它之所以流传人口,主要在颔联。 颔联描写自己步入幽居所见所闻的景色。句中的“僧”,是作者自称,作者早年曾皈依空门。诗人写景,难在捕捉稍纵即逝的“瞬间”景致,此即北宋诗人苏轼所谓“ 作诗火急追亡逋,清景一失后难摹”(《腊日游孤山访惠勤惠思二僧》)是也。此诗巧妙地抓住了一个富于诗情画意的瞬间。请看,月色皎洁,池水潋滟,池边浓绿的树林里闪动着斑驳月光,鸟儿在树上栖宿。在这万籁寂寂的荒园里,一个僧人在轻轻敲门,其声笃笃,俨然一幅有声有色的图画!“鸟宿 ”在高处,是静景,“僧敲”在低处,有动态,有音响,一高一低,一静一动,相互配合得多么和谐。而且,我们还可以想象,这敲门的“笃笃”之声,定会惊动宿鸟 ,或引起它们零乱不安的啼鸣 ,惊而飞出,察看动静后复又返巢栖宿。十个字,意象密集,境界幽绝。 从上面的分析来看,“在这万籁寂寂的荒园里,一个僧人在轻轻敲门,其声笃笃,俨然一幅有声有色的图画!”和尚敲的显然是李凝幽居处的门,而不是寺院的门。 《唐诗鉴赏大典》又说: 关于这一联中的“推敲”二字,有一个几乎家喻户晓的故事。据《唐诗纪事》卷四十记载,贾岛在长安等待应举,某日,骑驴上街,忽得此二句诗,初拟用“推”字,又思改为“敲”字,在驴背上引手作推敲之势,恍惚间冲犯了当时任京兆尹的诗人韩愈的仪仗队,当即被捉问。贾岛具实回答。韩愈立马思之良久,对贾岛说:“作‘敲’字佳矣。”二人遂结为诗友。由此可见贾岛作诗锻字炼句的刻苦严谨,一丝不苟。这段故事,后来成为文学创作中讲究斟酌字句的佳话。但是,在这联诗中,究竟是用“敲”字好,还是用“推”字佳?有唐诗专家云:“推门无声,敲门有声;‘推’字音节哑,‘敲’字音节亮;四野静谥,皓月舒波,此时一缁衣僧,举手笃笃敲门,声响回荡空间,境界倍见幽迥。”(马茂元、赵昌平《唐诗三百首新编》)这是说“敲”字胜于“推”字。多数人或许都赞成这意见 。画家吴冠中云:“敲则有声,与静对照。但这情境中突出了静与闹之对照是否破坏了整体调子,夹进了音响反而在画面落下了败笔 。推门,无声,不写声,只着笔于推之动作,画出了运动中的线 ,与‘ 宿 ’相对照,显得比‘敲’更和谐,不失画面的统一 。”他从绘画的角度提出异议,指出“推”胜于“敲”,亦是妙解。 期待诸位辨析。 重元:根据诗题《题李凝幽居》与诗中所描绘的情景,可以判断“僧”敲的是李凝“幽居”之门,而非寺院之门。因此,“僧敲月下门”中的“敲”字,要妙于“推”字。对此,不难理解。在正常情况下,人们的住处之门在夜间是要关上的,“幽居”(诗中指野外之住处)之门更应如此。李凝“幽居”之门,是关着的,这“僧”无法直接进入,才需要“敲”门,以通知主人前来开门;门是掩着的,也就可“推”门而入,而无须“敲”门了。至于“敲”字的其他好处,马茂元与赵昌平在《唐诗三百首》中已有妙解,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潘志敏:可是,朱光潜先生在《咬文嚼字》中,却认为,和尚敲的是寺院的门。相关文字如下: 有些人根本比了解文字和思想情感的密切关系,以为更改一两个字不过是要文字顺畅些或漂亮些。其实更动了文字,就同时更动了思想情感,内容和形式是相随而变的。姑举一个人人皆知的实例。韩愈在月夜里听见贾岛吟诗,有“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两句,劝他把“推”字改成“敲”字,这段文字因缘传为千古美谈,于今人要把咬文嚼字的意思说得好听一点,都说“推敲”。古今人也都赞赏“敲”字比“推”字下得好。其实这不仅是文字上的分别,同时也是意境上的分别。“推”固然显得鲁莽一点,但是它表示孤僧步说归寺,门原来是他自己掩的,于今他“推”。他须自掩子推,足见寺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和尚。在这冷寂的场合,他有兴致出来步月,兴尽而返,独往独来,自在无碍,他也自有一副胸襟气度。“敲”就显得他拘礼些,也就显得寺里有人应门。他仿佛是乘月夜访友,他自己不甘寂寞,那寺里假如不是热闹场合,至少也有一些温暖的人情。比较起来,“敲”的空气没有“推”的那么冷寂。就上句“鸟宿池边树”看来,“推”似乎比“敲”要调和些。“推”可以无声,“敲”就不免剥啄有声,惊起了宿鸟,打破了岑寂,也似乎平添了搅扰。所以我很怀疑韩愈的修改是否真如古今所称赏的那么妥当。究竟哪一种意境是贾岛当时在心里玩索而要表现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想到“推”而下“敲”字,或是想到“敲”而下“推”字,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问题不在“推”字和“敲”字哪一个比较恰当,而在哪一种境界是他当时所要说的而且与全诗调和的。在文字上推敲,骨子里实在是在思想感情上“推敲”。 我的两点疑问: 1、姑举一个人人皆知的实例。韩愈在月夜里听见贾岛吟诗,有“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两句,劝他把“推”改为“敲”字。(志敏评:未必人人皆知,由此段文字看,朱先生就“不知”!) 2、“推”固然显得鲁莽一点,但是它表示孤僧步月归寺,门原来是他自己掩的,于今他“推”。他须自掩自推,足见寺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和尚。在这冷寂的场合,他有兴致出来步月,兴尽而返,独往独来,自在无碍,他也自有一副胸襟气度。“敲”就显得他拘礼些,也就显得寺里有人应门。(志敏评:教学此课时,我怀疑朱光潜先生是否看过《题李凝幽居》全诗,是否读过前人有关此诗的一些评论!) 我查看了不少教学辅导书籍及网上与《咬文嚼字》一文的相关资料(包括网上一些教学新设计、教案),发现此前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而是以讹传讹。可谓:敲错一扇门,误导许多人!例如: “藉其深厚的人文素养、纤细的文字敏感,美学大师朱光潜先生在短文《咬文嚼字》中择用若干精当的语言实例深入浅出地将运用文字应有谨严的精神以及必需在创作和阅读中养成随处留心玩索的好习惯等观点令人折服地表达出来。作者认为郭沫若援例把“你有革命家的风度”改为“你这革命家的风度”,似乎改得并不很妥。他还认为韩愈之“敲”是否优于贾岛之“推”也值得商榷。对此,作者说出了一番令人信服的道理。这种独立思考、求真求实的创新精神正是我们当今推行的素质教育的精义所在,非常值得学生借鉴学习。”(摘自张广祥《咬文嚼字(网友来稿)》)) 道理是否真的令人信服,能否经得起推敲? 李天松:究竟敲了哪门?我个人现在的理解是可能是李凝的门。但不管是哪扇门,我们必须弄清两个问题: 1)李凝何许人?生卒何如?2)“草径入荒园”,“荒”字何解? 为什么要关注这两个问题?因为这两个问题关系到,僧到拜访幽居时,李凝是否还活着或推测出幽居是什么光景,如果人不在了或幽居不需关锁,那么也不会“敲”字更合适。从全诗来看,该诗当是言志诗——表达了诗人归隐的心态。从现有资料来说,李凝当是一个隐士,隐士对关锁门窗有什么讲究?这是一个问题。另一个疑点是,后几句当是诗人寻访密友不见归途所见场景。后两句的景是寺中所见还是园中所见还是途中的见之景?是不是诗人寻隐后不遇,到寺中不能平静,或见园中荒芜,或是别的原因,让诗人产生了“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的感慨?我想只有弄清了这些问题,楼主的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潘志敏:和尚开的是哪一扇门,不应只是“推”、“敲”孰优孰劣的问题,而是反映了治学态度是否严谨,教学过程中是否提倡质疑精神。 重元:就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李凝是诗人贾岛的一位友人,也是一个隐者,其生平事迹不详,但这并不影响对此诗的理解。 此诗,题为《题李凝幽居》,是一首五言律诗,诗中叙事、写景、抒情。叙事,叙述的是诗人访问友人“李凝幽居”而未遇之事;写景,描写的是“李凝幽居”及其周围环境(前两联),以及归途所见之景(颈联),诗中之“荒”字,意为“荒野”,与“幽居”相吻合;抒情,抒发的是诗人的“幽情”(尾联)。 写夜行的,贾岛尚有《暮过山村》等诗;而写访隐者不遇的诗,诗人尚有《访隐者不遇》、《题隐者居》。《访隐者不遇》一诗脍炙人口,全诗仅四句二十个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它写诗人去山中访问一位隐者,结果“不遇”,诗中也仅是叙述了这样一件事,并未交代诗人与隐者的关系,也未说明诗人此次访问的原因等,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题李凝幽居》也是如此。诗人知道李凝的姓名,并去访问他,可以肯定李凝是诗人的一位友人。诗人前往访问,而未遇李凝,可见诗人当时尚不知道李凝的近况,而从尾联则可推知这李凝事实上尚在人世。李凝未死,而又不在家,惟一的解释便是他云游去了,如同《访隐者不遇》中的隐者——童子之师一般。他外出了,则其“幽居”之门关了,“僧敲月下门”,也就都在情理之中了。 诗,毕竟不是科学,不是纪实文学,其内容无法也无须一一坐实。给读者留下众多想象的空间,这是诗的表现手法之一,也是诗的魅力所在。这也算是我对自己前一个帖子的补充说明吧! 吴礼明:我的看法可能同潘先生有所不同。苏轼有诗曰: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我想论诗,因为论家各站在不同的立场,说着不同的话,难免会有不相同的结论的。同是老桐城的马茂元先生和朱光潜先生,照理说,他们应该有同一的声音,但是没有,原来一个是要追求“有声有色”的画面效果,一个要寻得一种贴近作者的“幽绝的境界”。 显然诗歌鉴赏要追求的是“有声有色”的画面效果,而这种效果又是古代诗歌中我们所能见到的通例。但是,从追求诗歌,尤其要联系诗人贾岛的个人风格来说,欣赏者要达成一种“幽绝的境界”,似乎还很有难度的。这样一解释(“有声有色”的画面效果),也似乎淡化了作为苦吟诗人的幽寂的心灵感受;而且,也将唐代早期的诗歌与中晚期的诗歌风格与意趣相混了。所以,我们看到了画家吴冠中——从一个艺术家的眼里看到的一个更接近自然的看法。也许在这种“诗画互涵”中我们可以寻得一些解释的玄机来。 但潘先生提出的问题,我以为是极有价值的。到底是推(敲)的哪一扇门呢?我们不妨再回到诗中去看看。 如果我们循着诗人贾岛是去寻访幽人李凝的话,那么这首诗大约可以这样解释—— 我生活在一个很寂闲的环境里,平常很少有人来往。今我来到你的居所,但看到荒园寂寂,路草森森,(你这里也同我那里一样啊),我不见你的身影,但看到鸟儿栖息在池边的树上,你的门是关着的,我敲了几下你的柴门,只有回声,但无应声,所以就离开了。那月啊,这时正斑斑驳驳地掩映在你的门上,并照着我的身影呢。哦,那月,我还记得着的,我来的时候,经过你池边的桥时,感觉到这里与路上是很不相同了。这里石光如练,云儿移动,光影在动呢。今我来时见不到你,不过,我还会来的,我对我们私下的达成的会面决不负言的。 其实,这首诗的前四句也可以作自况,似乎这样来解释也不勉强的—— 我生活在一个很寂闲的环境里,平常很少有人来往,我的荒园寂寂,路草森森。我所居住的居所是,很少有人来我这里,与我相伴的只有那池边树上栖息的鸟儿,时常,我一个人云游于野外,明月相伴下,我独步归寺,并自掩我的柴扉。你居住的地方,过了去那石桥,就会让我感到你这里的景色与外面有很大的不同了,我看到月光在云层上移动,在池石上飘过。我今寻你不遇,但我还会再来的,我对我们私下的达成的会面决不负言的。 对于诗歌的理解,如果仅仅寻得一个“理”字,可能就会走入宋诗的路子。在“理”的面前,我们常常以为得意,殊不知这样一来,很多的诗的美就会被我们破坏掉了。我们一定还记得庄子与惠子“作游濠上”的时候,那惠子自以为逻辑的力量的强大,却不知“知鱼之乐”,假如人与人之间总是隔膜,也就无法交通;因为“移情”,于是无生命有了生命,并使世界的距离缩小了,于是我们见到了“人情化”的宇宙了。 对于朱光潜先生,对于他的那篇文章,我以为还是要从文学解会的角度来理解的。 潘志敏:“和尚敲的是哪扇门”,是寺院的大门,还是隐士李凝幽居处的大门?这个问题表面上对诗歌的主题和意境没多大的作用,其实对帮助我们正确引导学生解读《咬文嚼字》一课,探究朱光潜先生是否断章取义,拘泥于这两句诗句的“推敲”。我发现不少教辅资料,也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往往误导学生!所以,我个人以为,这个问题的讨论是有必要的! 重元:我认为这样的讨论颇有意义,欢迎朋友们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 (二)第二场:或许并没有敲门也没有推门呢? 吴礼明:关于贾岛的“推敲”我觉得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澄清,是不是需要讨论一下? 灵汇一心:就我个人以为,还是用“敲”字好,不论是谁家门,也不说动静韵致,关键的一点他是“客”,既然是客,即使大门虚掩着,推门而入总是不好的。我们可以问一问,他进门何为?门里是否有人?其实很简单,不管哪家门,门里是否有人,只要不是自家的门,直接进入总是冒失,尤其是对于一个文人来说。况且,大门不敲总是要敲二门的,因为他进门是要找人的。 刚才我孩子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他以为“敲”字破坏了静夜的意境,但还认为,用“推”总是不合理的,因此“推敲”成了斟酌炼字的同意词,就在于其矛盾难决。我以为有些道理,如果硬要搞清楚,也只是我们后来人在推敲“推敲”了,对于高中生来说,只要列出一二观点引起他们自主探究也就达到了推敲的目的。 吴礼明:既是诗歌,还是允许推敲推敲的。不是搞了一千多年了吗?我觉得这个“公案”不断“审”下去,还是很有意义的。毕竟,对学生来说,是很新鲜的。不断地推敲下去,其实学生就是在不断地接近我们的诗歌,理解我们的诗歌,何乐而不为呢?好比是嚼着橄榄,其实是不能充饥的,但感觉其中有无穷的滋味。我想,这就足够了。而且,我们对于诗歌的学习,往往只强调诗歌大意的灌输,而忽视学生对于诗歌的直接感受与理解。而往往在学生对于诗歌的理解与感受上,又不能抓住学生的好奇心,不能像这个“推敲”那样,让学生有一个强烈的奇迷感。 灵汇一心:很有道理,就如会下金蛋的母鸡,让学生在这奇迷中走进诗歌。 小易:对!这种推敲,对学生很新鲜,很有意义。看了上面的讨论,看来,朱光潜先生确有断章取义之嫌了。就原诗来看,应该敲的是李凝的门,而不是寺门。有意义的话题,学习贵在发现,上面的老师为学生做了表率。受教了!启发我——以后在教学中,要注重引导学生来些这样的有意义有特色的“推敲”了。 灵汇一心:话题很好,也很有意义,从推敲开始,可开聊吧探究之风。 吴礼明:潘老师提供了很多资料,这里先谢谢!并谢谢灵汇一心先生!的确,“话题很好,也很有意义,从推敲开始,可开聊吧探究之风。” 不过,我还是觉得“推”字好。我们一般讲诗歌只注意其有没有“有声有色”的画面,这似乎成了讲诗的一种通病,所以我并不赞同马茂元先生的看法。讲诗歌,还是不能拘泥于个别的字句,要鉴赏诗歌的意境和味外之旨。这里只想说的是,我们要注意这位苦吟诗人“幽绝的境界”。 铁皮鼓:礼明兄,讨论很有含金量。因为讲过炼字,难免要涉及到推敲的典故。我个人一直赞成用“推”,不赞成用“敲”,原因很简单,“推”比较自然,“敲”太唐突。若以为有声方可显静,我以为是胶柱鼓瑟。这里面重要的还是语感。有网友从外围入手来探讨,未尝不是一种办法,读后很有启发。 小易:我们现在来看看1998年全国高校招生语文统考试题及答案: 阅读下面一首唐诗,完成14-15题。 题李凝幽居(贾 岛)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14、对这首诗中语句的解说,不恰当的一项是 (B) A、“题李凝幽居”中“题”字的意思是“写”,“幽居”的意思是僻静的居处。 B、“闲居”句中“少邻并”的意思是说李凝自小就有邻居紧挨着作伴。 C、“僧敲”句中的“敲”,传说也曾想作“推”,“推敲”一词即来源于此。 D、“幽期”句中的“幽期”指归隐的约定,“不负言”表示不违背诺言。 15、对这首诗的赏析,不恰当的一项是 (C) A、第一联用简洁的语言勾画出了李凝居处的环境,并暗示出他隐者的身份。 B、“僧敲月下门”句以响衬静,与名句“鸟鸣山更幽”有异曲同工之妙。 C、中间两联重在叙事和写景,首尾两联都明确写出了作者对隐逸生活的向往。 D、全诗所写之事虽然不大,感情亦无跌宕,但由于注重炼字,故读来回味无穷。 吴礼明:我并不认为这道高考试题就出得好。诗歌本来就有很多的解释,尤其是古诗,这种确定性的作答,只能毁了诗歌。在诗歌的理解上我想应该存在着多元的解读。我想,我们这里的讨论本身就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灵汇一心:读过以上文字,就诗的意境来看,静夜之中笃笃敲门声确实破坏了景的宁静协和,而于夜行经验而言,多是悄悄行事,非不得已是不会去惊扰夜中精灵的,而此非不得已其实已经破坏了诗的意境美,作为诗人,能捕捉到瞬间的诗情,心境必定也和这夜景一般,稍有响声,那诗的灵感想必也会如宿鸟一样被惊飞。 现在回到主题,不论诗的成败,月下那扇门是否僧可不敲而入的门,我想是可以不敲的,那院落必定是诗人可以进出自出的处所,否则上面故事中诗人做推敲状就有点为诗而诗的虚假了。如此来说,从流传下来的诗中的敲字,那门又是一定要敲的了,那门并不是自家的门,如果是访客,不敲而入,主人不知便有点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之嫌了。看来这推敲还真是一个难解的矛盾。 既然这门是可推可敲的,那我们现在人解读此诗也就不必在意其中推敲的真实性了,只就诗的意境来论推敲的优劣即可。 吴礼明:确实,诗歌本是因情而发的好,其贵在妙手偶得。但那得要有一个特别的嘉会,有特别的诗才才可以的。从贾岛看,那种隐秘的诗性在头脑里盘旋着,要表达出来,又不能借着酒性使气,和尚一般是不能喝酒的,因而不能在朦胧与自醉的状态中作诗了。——对他来说,也真是难为了。 诗人本是孤独的,而要有一个高妙而幽眇的心灵之会,非得有率性而随意的风度不行,就像我们在陶潜那里所见到的。但拘谨的诗人实在是难当这样的驾御。他的要求韩愈的定夺,我想,也并非韩愈真正地从诗歌的具体情境出发去理解。更多的,这“敲”字带着韩氏的风格,往往向奇险处做文章,那才是这位代理市长的本色。所以,“敲”字的不妥,可能还有这个原因吧。 王群丽:我认为“推敲“二字的选择不应该脱离具体的生活体验和心灵感受,诗人本身的体验和感受是最重要的,但文学作品一旦发表又有他独立存在的文学价值和美学意义,所以千古之争论便是难免的了! 唐春兵:我倒是有一点想法,诗是贾岛自己作的,事也是他亲身经历的,那么他当时自己是敲门还是推门的呢?照实写不就行了吗? 吴礼明:我想,那时人对诗可能还有一些很神秘的看法的。而且,从老杜的“语不惊人死不休”里,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见出那时的人们对于作诗的认真而执着的态度呢?照实地写,可能就平实而不达陶氏的那种似瘠而实腴的诗效了。 唐春兵:我的意思是说,当时贾岛自己是敲门还是推门的呢?有记载吗? 灵汇一心:我想或者他也没有敲门也没有推门,要不他就不会推敲犹豫了。 唐春兵:是呀,我觉得一心说得有道理,可能他的推敲从这时就开始了。 吴礼明:苏先生的诗人式的思考很独到。一想,真是有理的。贾岛他也许纯粹是在做诗呢。或许贾岛他真该去体验一回才好。不过,我等这样的想法却只是一种臆测呢,谁知道通向贾岛内心的暗道在哪里?也许诗歌啊,真是一个谜呢! 唐春兵:如果能找到相关的文献,可以证明这些猜测,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吴礼明:有些谜只可能永远留给了读者了。就像李商隐的诗歌,是不是越猜越有味儿呢? 记得克莱夫·贝尔在《艺术》一书中说:“当《日本神庙珍藏》的政府编辑冈苍先生首次来欧洲的时候,他在欣赏那些并不为意志和技巧而制造幻想,而是集中精力于形式创造的画家作品时,并没有什么困难。他立刻就理解了拜占廷的大师们、法国及意大利的原始主义画家。而另一方面,由于文艺复兴时代的画家热中于描述,将兴趣放在了文学和奇闻逸事上,因此在他们身上他看到的只是粗俗与混乱。……与此相仿,感受力很强的欧洲人,他们能对伟大的东方艺术中有意味的形式,不加思索地作出反应,而对那些被中国业余艺术爱好者所津津乐道的逸闻琐事和艺术的社会批评则无动于衷。”这谈的虽是绘画,但对文学仍是适用的。那种穿凿附会式的理解,那种“本事”式的解读,我想,与诗歌或文学的理解可能不是一回事的。敬希唐先生的批评。 当然,从这种推敲之中,我们也似乎能感受到,盛期后面的诗人又是如何坚定地做着那种苦涩的文学之梦。而韩愈的敲定为“敲”字,我始终觉得这里有很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去把摩的。甚至,我觉得在相当的意义上讲,是韩愈,让我们今天着迷于对这则“公案”的兴趣。再重复有在第一场里说过的话: 苏轼有诗曰: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我想论诗,因为论家各站在不同的立场,说着不同的话,难免会有不相同的结论的。同是老桐城的马茂元先生和朱光潜先生,照理说,他们应该有同一的声音,但是没有,原来一个是要追求“有声有色”的画面效果,一个要寻得一种贴近作者的“幽绝的境界”。 显然诗歌鉴赏要追求的是“有声有色”的画面效果,而这种效果又是古代诗歌中我们所能见到的通例。但是,从追求诗歌,尤其要联系诗人贾岛的个人风格来说,欣赏者要达成一种“幽绝的境界”,似乎还很有难度的。这样一解释,也似乎淡化了作为苦吟诗人的幽寂的心灵感受;而且,也将唐代早期的诗歌与中晚期的诗歌风格与意趣相混了。所以,我们在5楼中看到了画家吴冠中——从一个艺术家的眼里看到的一个更接近自然的看法。也许在这种“诗画互涵”中我们可以寻得一些解释的玄机来。 吴礼明:我注意到中国文学史上对贾岛的介绍。一是,他是把作诗代替生活,(“一日不作诗,心源如废井。”《戏赠友人》)他爱写萤火,写蚁穴,写蛇,写怪禽,他循着熟习的小路,专门探寻那别人不曾注意的阴暗角落。他往来的朋友多半是僧徒道士。这个并不是我们所熟悉的。所以推敲再所难免了。二是,他早年为僧,后来到京洛认识了韩愈,遂还俗,举进士。我想他选定了“敲”字不能排除投缘于韩愈而希望他的引荐和举拔了。有这两点可能就比较好地解释上面我们提及的问题了。 灵汇一心:谢谢吴老师,此次话题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我想下一步会有更多的才学之士来参与语文聊吧,使这里不仅有思想的撞碰,更是人生的大享受。 吴礼明:谢谢苏先生!这个话题确实很有意思的。相信会有很多的才士对此抱着浓浓的兴趣的。参考资料:吴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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