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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是利用文化学理论方法研究文字,在古代语境之下复原古人当初构形造字的原始意图,并由此探究蕴含在中国文字当中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现实意义。下面我给大家分享一些汉字学学术论文范文,大家快来跟我一起欣赏吧。
汉字的文化学价值
摘要:通过汉字记录下来的华夏文明因子,一直未能受到合理的关注。在汉语日益受到世界文化价值认同的背景下,汉字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和科学合理的阐释。没有英雄的民众是盲目愚蠢的,没有信仰的民族是毫无生机的。将现代科学知识与古老思维艺术合璧研究,才能是汉字研究继往开来推陈出新。
关键词:社会文化 价值认同 合而不同 文字文化 语言崇拜
地球是太阳系迄今为止已知最为美丽的一颗星球,语言则是人类在这个璀璨星球上最值得称道的神奇发明。汉字的发明和使用,更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大奇迹。伴随世界各民族对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认知度的提高,汉语热以汉语水平等级测试、汉字能力检定,第二语言习得等多种形式在多个国家相继展开。世界各地学习汉语汉字的热潮方兴未艾,形成了当今千载难逢的人文社会氛围。置身于文化开放、科学昌明、学术自由的镀金时代,对中华文化占据着得天独厚话语优势的中国学者,义不容辞地必须利用无可置辩的话语权,去阐释这样一笔丰富厚重的人类文化财富。要利用饱蘸文化资源的言说方式去浸润濡养世人,既不能淡忘自己是拥有数千年文化遗产的炎黄子孙,更不必对文化碰撞表现得焦虑不安。我们亟需找到一种恰当的方法,并通过汉语汉字将民族文化古老真谛昭白天下。它不应该是研究字里行间的政治理论,也不能采用政治学方法研究语言文字。它是利用文化学理论方法研究文字,在古代语境之下复原古人当初构形造字的原始意图,并由此探究蕴含在中国文字当中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现实意义。它应该是一种社会文化背景当中的语言文字学。
一直以来人们判断一种语言文字发达进步抑或原始落后,往往着眼于这种语言文字是否被作为现代科学技术的常用载体,而不是关注研究它是否具有丰富深沉的文化内涵。英文作为现代信息技术常用载体,就是因此幸运地被中国视为现代文明的价值符号。全民学英语的热潮,扭曲了中国至少四代人的学术风气。造成这种奇特状况有两种原因,一是中国古代帝王夜郎自大固步自封,二是现代学人虚无自卑崇洋媚外。人们羡慕全世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科技文献都采用英文写就,却漠视人类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文化典籍采用汉字记录。身处人类多元文化交汇的激流中,误以为五千年文明不能跟三百年的科学技术相融合。惊咤科技大国险行在“财政悬崖”,忽略自己同样正濒临文化深渊。一个民族如果全面地接受了其他民族的外来文化,它的原生民族语言势必会很快融汇到其他民族语言中,或者准确地说是随之失去交际作用而逐渐消失。长此以往曾经灿烂辉煌的瑰丽文化,就可能葬送在博士大国自轻自贱的狂欢盛宴中。世界上有数千种语言,大多数没有形成自己的文字。使用范围有限的地域性语言,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现代社会中消失。对于这种文化融入现象所带来的社会文明进步,没有必要也不可能进行人为干预。曾经有社会组织对那些范围有限而快速消弭的语言进行毫无意义的抢救,历史发展已经证明,那样是一种徒劳无益的无效劳动。在日益频繁的人类社会文化交流活动中,需要借助汉字六书理论并以系统的眼光和联系的方法,构建传统汉字的现代言说体系。
回顾人类历史反观社会现实不难发现,文化是可供全社会共同品鉴欣赏分享的价值存在,而不是社会特定阶层自娱自乐的特供奢侈品。曾经辉煌的中美洲玛雅文明,其消失的症结正是失之繁难。更早从人们视野中消失的亚述文化则是疏于简陋。中华文化凭着深厚博大的文化蕴藉,巧妙地回避了上述两种文化的致命弱点,在后现代技术实力的狂涛巨浪冲击下不见式微反而日臻完善。使用汉字的人口迄今已超过全人类五分之一,以汉语为母语的中国不能漠视这一客观事实。不幸的是近代以来我们耗费百年时光,拼命追寻一种无根无柢的浮萍文化。近年来更有浅薄晦涩莫名其妙的“脑残体、火星文、凡客体、元芳体、甄嬛体”居然得以风行。人们盲目吹捧追随“方鸿渐”而肆意贬低践踏“孔乙己”,飘忽不定诘屈聱牙的欧化语句大行其道,背得些许外文单词就声称代表人类先进文化。某些意识不仅具备踏亵古老文化的愿望和力量,还富含摧毁灿烂文明的潜能与危机。
汉字源远流长数量浩繁,语言崇拜是先民的原始宗教之一。先民生活在浓郁的自然力崇拜氛围中,华夏先民出类拔萃的造字专家仓颉,发明文字的初衷并非出于社会交流之需,更不是为了满足“劳动需要”。商代敬神,对神鬼顶礼膜拜,周朝崇礼,对先人崇敬有加。商周先民要向鬼神祖宗表达某些诉求,语言内容多与祭祀祈祷等原始宗教有关。对文字讲求神奇玄妙,就连使用文字的场合也笼罩在庄重诡秘的宗教氤氲当中。从远古童谣的敬惜字纸,到至今尤甚的许愿诅咒宣誓,都足以让人闻到到这种古老文化遗风,感受到弥漫在先民生活中的语言崇拜情结。秦代尊法,追求立法治世,汉世重人,关注人生价值。秦汉对文字转而追求实用平适,汉字转而用于记录事件而不仅仅“记录语言”表达观念。不过直到现今绝大多数中国人仍然虔诚相信,神灵无所不知无处不在。为了让自身的灵魂皈依时不至于在奈何桥畔被牛头马面打入油锅炼狱,人们尽量自觉检点约束言行以保终生清白,宁肯忍欲弃智而不敢昧己欺神,甘愿自守箪食瓢饮不惜清贫一生。汉字不是一时一地一蹴而就的,数千年封建帝国绵延不绝的文化淫威,在读书人心中的文化阴影根深蒂固。这种源于宗教信仰的群体意识,不仅是中华民族自律行为的精神依据,也成了几千年来至关重要的社会稳定剂。
封建君主政权的残忍严酷,造就了中国文化隐曲晦涩的特定风格。全社会各阶层包括君主帝王,都流露出来一种英雄崇拜情结。人们将实质相同的心理英雄幻化为形式各异的不同模式,使得英雄情结中的“英雄”范式呈现出各别不同,社会各阶层于是产生了神灵崇拜、圣贤崇拜、清官崇拜、帝王崇拜、侠客崇拜等各自的话语形式。这种集体无意识被蕴涵于古往今来的文化叙述模式当中,使汉字文化显示出一种扑朔迷离的文化—文字特征,自然却又隐晦地在汉字构形造字中折射出来。文化—文字特征充斥于封建历史当中,在遭遇一些惊咤文人的过度夸张之后,中国文字学成了一座科学孤岛。置身其间的鲁滨逊们成天忙于生计而无暇顾及探宝,身边的文化遗产被人们不当地看作是过时的古代货币而不是足以立身问世的宝藏。以探索古代文化宝藏为己任的寻宝客们,则抓住所得一鳞半爪进行文物式的考古研究,其结果是将汉字从古代文化锦囊中抽取出来,割裂成了看似独立却交叉混同的文字、音韵、训诂三种不同学科。意蕴深厚的古老文字体系被玩习成了可以随意拆拼组合的智力魔方。偶尔有人试图融合文字音韵训诂三者进行穿插观察,但往往未及深入就不幸过早夭折于质疑声中。汉字研究的历史长河就是这样,始终充满了以今绳古或以古泥今的研究成果。 甲骨文是一个自我封闭的文化符号系统。这个系统本身所呈现的只是社会族群中某个特定阶层精神生活的一隅,而不是社会现实生活的全貌。甲骨文字既不是由劳动人民发明和使用,也不是以劳动人民为服务对象的。西南少数民族地区至今残存的数种少数民族文字,仍然也只是特定人群的专有特殊技能,流传于原土司首领或神婆巫师当中。彝文、苗文、水书莫不皆然。正是由于甲骨文字作为贵族文化而传播运用,才造成了它迄今难以被劳动者后裔完全释读的遗憾境况。云南纳西族地区尚存一种世界极少的象形活文字——东巴文的余绪,被外国语言学家称为摩梭文。那是东巴教传写经文、巫术的书面语。称为摩梭文虽然淡化了它的特殊功用,但同时也使名称显得客观了些。凭借当代社会的文字价值观,去对汉字进行全面系统的现代阐释,同样会感到力不从心。意欲采用形成不过百年的所谓现代理论,去解读历时数千年之久的一种文化体系,本身就有些勉为其难。要以古人独特的思维模式去观察体悟汉字六书理论,将古代的各种社会文化知识融汇贯通,才有可能建构一个系统、完整、真实的汉字构形理论系统。
值得提出的是,大量甲骨文字至今无人识读并不是人们对文字本身的生疏导致不解其意,而是我们对文字所记录的当时社会生活场景陌生所致。其实这类汉字的语言意义跟当初毫无二致,其语音今人读来跟几千年前的古人也相差无几,以至其间的差异不会大于当今汉语南北方言的差别。令人遗憾的是,碍于对所记述的情境、意义不了解,最终还是导致了难以消除的语言隔阂。还有一种更为重要的因素往往被学界所忽略。那就是甲骨文字即使是在刻写它们的当时,它们就不是人人共识相反是秘而不宣的。碍于对所记述的情境、意义不了解,今人对甲骨文字不能完全理解就不神秘奇怪了。情景一如今天常人采用梵文阅读宗教经文,照本宣科读出来势必也多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云。更毋庸说甲骨文字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甲骨文字的使用具有明显的社会阶层局限性。甲骨文字的发明和使用者,主要是专司卜筮的巫女觋师以及一些具有特殊爱好和天赋的人。自发明伊始,它的目的功用主要是就用于记录祭祀活动而不是直接表达语言。只是因为祭祀活动本身也须借助语言进行表达,甲骨文字才无可奈何地跟语言联系在一起了。甲骨文字无论其形式还是内容,都主要是用于与神灵交流的符咒而不是用来记录民众语言,它是一种显示着贵族的尊严感和宗教的神秘性的自源性文字。用语焉不详的方式去表达实现语言文字的神圣感。使用语言文字被当成一种“精神消遣”或“文化消费”,属于贵族官绅的专利。
所有出土甲骨文字资料中,迄今还未发现账簿书信之类应用性内容,足以说明它本身跟民众的普通生活相去甚远而且也与贵族们的口头语言脱节。内容跟庶民的日常生活无关,这就注定了甲骨文字在民众当中只有极低的认知度。这种充满宗教色彩的文字记录了贵族生活中特殊事件,在特殊的文化仪式中被巫师们故弄玄虚和贵族们借以自炫。由于不能被大众所认识、理解和接受,所以随着盘庚迁殷导致的经济萧条,甲骨文化也就紧随着殷商宫廷文化的式微而迅速衰落了。各民族都曾拥有某种特殊文字,用于各种具有宗教色彩的仪式上书写,比如古埃及圣书文字、中美洲玛雅文字、中国殷商时期的甲骨文、秦代的秦书八体、欧洲的罗马花体、以及我国至今流传的桃符、民间的所谓吉祥字等等。那种文字色彩庄重神秘,书写也会不厌其烦。而用于日常交流的文字则必然要以简便快捷为原则。具有宗教色彩的美术字有规则但无风格,琥珀体、彩云体、幼圆体。简明使用的书体则因为无规则也才能写出风格,颜、柳、欧、苏、当代的舒体、姚体。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汉字是甲骨文字的直接继承。作为殷人后裔的赵国从未发现过甲骨文字传人,倒可以当成甲骨文作为语言符号系统业已“休眠”的无言佐证。当年的贵族余孽苟延残喘尚且无暇,焉能虑及民族文化这种千秋大事。这种令人心酸的事实造成了整个中华文化的巨大罅裂,形成了难以弥合的历史文化大裂谷。我们这些站在裂谷彼岸的后来者,亟需构建一道文化津梁藉以达到古代文化的秘境,以文化方式实现对甲骨文字那种封闭式语言符号系统的确切阐释,从而真正实现跟古圣先贤的交流对话。比如周人信梦,因而言梦之字颇多。由于字多同义现象就突出。如梦,寐觉也。既寐而有觉,当然就是做梦。寤,寐觉而有言也。也就是糊里糊涂说梦话。但是这两个字在文献中多年来被曲解误读,引发了不少笔墨官司。小篆并非甲骨文字的直接继承,小篆与甲骨文之间,本来就少有联系,更有众多区别。部分小篆与甲骨文写法相同但意义却毫无关联,后世出土的盂鼎中有一个“招”字,构形理据跟小篆相去甚远,字意也根本毫无瓜葛,实际上是两个同义词而不是同一个文字。
为了使虔诚膜拜求得的神示、谶语或历经争讼确定下来的契约得以长期保存以便流传,先民们商定将这些内容郑重其事地刻记在易于久存的硬物上,他们首先想到了刻石。把生活经验或谈判结果刻绘到崖壁上,绝不是先民有多少浪漫情调,他们的刻写仅仅是严酷现实生活的一部分而并非艺术追求。先民还没有浪漫到有事一定要书写甚至刻划到崖壁上去的地步。摩崖刻画不能用木棍竹枝而须使用刀,而最早的“刀”又不过是锥形的石针、锋利的石片或尖硬的竹木而已。可是古人很快发现刻石对刀具的磨损相当严重,要找到刻石所需的大量尖硬工具绝非易事。刻石既非常艰难且而且刻石作品还容易圮毁又不能随意携带,书写载体的珍贵难求加上镌刻敲击的易崩易损,使记录的内容和传播的范围受到极大限制。现实迫使先民不得不放弃了漫漶难读的摩崖刻石,最终选择龟甲兽骨这些相对难以寻得的材料作为书写载体。当然还有一个同样重要的原因,就是龟甲兽骨为先民的崇拜物,本身被认为具有灵性。一如许慎《说文解字》描述的“古者货贝而宝龟……”,龟为龟龙鳞凤四灵之首。于是刻写甲骨就成了人们的最佳选择。在巫师故弄玄虚的宗教场合以及工匠艰难繁复的镌刻工地,造成了文字跟语言的脱节。文白脱节使汉字产生了特殊的“超方言”现象,造就了中华民族文化生活中很多口若悬河而竟然目不识丁的文盲。上古曾经流行货贝宝龟的世风民俗,却未及形成体制完善的汉字系统。至于其后究竟是龟甲牛骨帮汉字出了头,还是汉字使牛骨龟甲长了脸,这是一个饶有兴味的研究课题。要对汉字历史进行抽丝剥茧般的深入研究,才能最终揭开笼罩其上的神秘面纱。 不妨合理推测,先民早期的“笔”不过是信手拈来临时凑合的竹枝木棍。找些粗细不一的棍子蘸点靛蓝朱砂等颜料,一次至多只能写下一个字。而一旦使用这支笔连续写下一篇文稿,人们看见的就是一篇所谓的“蝌蚪文”。将汉字刻成方块并非圣人的决定或智者的选择,而是诸多自然因素综合使然。用竹木在沙地或树皮上写画非常适宜却不便保存流传,为了将生活中发生的大事告诉大家、警示或教导后人,古人选择了以刻写为主要记事方式。但刻写难以使笔画圆转丰润,他们需要书写更为便利,传递更为快捷以及更加容易收藏的语言和思维载体。从春秋五伯到战国七雄,诸侯各国及各民族之间存在一种“和而不同”的多元文化。那时的语言文化交流大多是一种功利性碰撞,一如当年革命家们学习英语是为了师夷之长以制夷最终推翻帝修反,时下全民学英语的目的应该也在于学习人类先进科学技术从而取长补短。只有这样理解,才不会背离社会基本常识不至于有违科学道德。汉字是一种“意符文字”,只要能够传情达意,字形书写往往并不特别重要,至于读音,更是各行其是无关宏旨。基于自身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地位不同,社会各阶层可以根据自身的是非好恶去创制汉字。不同社会境遇的人对于相同社会事像会表现出迥然不同的态度,文化价值观通过汉字表达出来也会大相径庭。生老病死的自然现象含有高低贵贱的社会等级之别,日常器用也能够显示身份地位。在使得汉字书写形式大大增加的同时,社会各阶层最终差不多将汉字调制成了五味杂陈不知其可的古玩堆。然而活生生的汉字是我们生活中须臾不离不可或缺的思维工具,决不是用来装点门面可有可无的古董。古老汉字显得驳杂陆离,其中的文化意蕴并未被今人确切理解和恰当接受,时常看到听到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研究成果也就不足为怪了。
从西周金文时期开始逐渐成熟定型的汉字,已经具有社会普遍性特征,既能记事更注重表达感情、思想、观念。贵族在铜器上刻铸文字,不仅是记录一种事件,更是要表达和宣示一些观点。这些观点不仅需要天喻神知,尤其要令后人明白遵从。就像后来我们追求的进课堂、进教材、进头脑,不仅规定时人熟记,更欲令后代普识遍知。这种具有强烈表达意识和功能的符号系统,才是现代语言学意义上的文字。意欲凭借当代社会的文字价值观,对汉字进行全面系统的现代阐释,利用形成不过百年的所谓“现代言说方式”,去解读历时数千年之久的一种文化体系,是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的。我们时常为以往甲骨字片的大量流落海外而痛心疾首,但对于尚存手中的数万甲骨,除了早年难以企及的“甲骨四堂”,人们并不能理解和利用多少。现代科技跟传统文化根本不具可比性,岂能将司母戊鼎跟航空母舰相埓。甲骨文字作为一种文化衍生物,对它的语言学价值研究早已成果斐然,但进行文化学考察却是方兴未艾。学术殿堂不应被改造成琳琅满目一应俱全的“文化超市”,它的历史文化学或社会学价值亟待确认。
汉字构形理据研究发轫于春秋时期,仓颉是值得我们纪念和称道的圣人。战国时代为了利用六国文字,逐渐形成了汉字构形理论。完整的六书理论至秦代逐步成熟到后汉臻于完善。不理解古代辩证思维方法,难以接受具有数千年传统的汉字六书理论。所以越往后世六书理论越令学者感慨和迷惑。甚至今天批评周易蕴涵“封建迷信”,明天义批判中医言精义奥不够科学。其实汉字不像欧美文字主要是记录“音素”,蕴藉在汉字里的主要元素是“意素”,也就是社会文化元素。解读这种文化元素需要具备相当的历史文化知识。汉字中的那些文化元素近百年来,不幸被误判为封建糟粕而备受贬斥。汉字活在日常生活当中让人“稍近益狎”,人们对流行了几千年的汉字产生了道是说非的勇气。未采用整体的系统方法去看待六书,在汉字研究中不谙古代思维艺术,就难免出现见仁见智、各执一端,产生类似盲人摸象的研究态势。清末以来有人埋怨六书理论不能解释个别甲金文字,殊不知六书理论自始至终是跟甲骨文金文无涉的。凭借后起的六书去蠡测先世的甲金文字,就像妄评爷爷怎么长得不像孙子一样。法国哲学家德里达深情说道:“对人类语言文字见解独到的人,必将如日中天。”要避免顾此失彼捉襟见肘,脱离抱残守缺的尴尬境地。研究六书可上溯甲金之源,下寻隶楷之流,参互考察,比较研究,而且必须以篆书为据。只能以六书探求文字,却不可据文字批评六书。既要采用共时性方法进行断代观察,也要借助历时性方法进行历史比较研究,这是汉字研究需要把握的基本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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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21世纪以来,学术全球化进程日益明显,东亚古典学研究也需要超越传统的国境限制,而从东亚全局的视野出发来加以观照。有鉴于此,南京大学域外汉籍研究所张伯伟教授提出了“作为方法的汉文化圈”的学术理念,即在进行东亚古典学研究时,将研究的问题置于东亚汉文化圈的整体中加以把握,研究中国与东亚诸国之间的文化互动、文明交涉与知识环流,从而提炼出东亚知识生产与人文传播的新理论与新方法。职是之故,南京大学域外汉籍研究所于2016年7月2日举办了东亚汉籍研究国际工作坊,以“东亚汉籍研究的学术意义”为主题,邀请美国莱斯大学、波士顿大学、布兰代斯大学、韩国首尔大学、成均馆大学、汉阳大学、南开大学、南京大学中外16名学者与会,就“东亚汉籍研究的学术意义”展开讨论。
从新材料、新问题到新方法:东亚汉籍研究的演进
本次工作坊,南京大学域外汉籍研究所所长张伯伟教授作为引言人,对东亚汉籍研究的学术意义进行了深入阐发与深刻反思。他认为,综观30余年来的东亚汉籍研究,经历了从新材料、新问题,到新方法的三个阶段。
张教授首先回顾了20世纪初以来,新材料在中国学术界学术转型过程中发挥的巨大作用。他指出,东亚汉籍是21世纪东亚古典学的新材料,其价值和意义完全可以和上世纪的新学问——敦煌学相媲美,甚至有以过之。张教授进一步指出,研究东亚汉籍,其基本观念就是把所有的汉籍文献当作一个整体,也因此要把所有的研究文献当作自身工作的前提。既然是新材料,就必然涉及对文献的收集和考辨。他说,在东亚汉籍的收集整理中,我们往往会以域外文献中载录的中国人不见于其本集的作品当作其佚文佚诗,同样,也往往容易将中国文献中载录的域外人不见于其本集的作品当作其佚作,其实是需要非常慎重的。
东亚汉籍中所保存的新文献、新材料,固然能给我们带来很多惊喜,但毕竟这些新材料是有限的,而如何利用这些新材料提炼出新的问题才是东亚汉籍研究的关键所在。近年来,张伯伟教授提炼出了书籍的“环流”、东亚的女性写作、文人的交往、文化意象的形神之变(地域上包括中国、朝鲜半岛和日本,媒介上包括文学和图像)、文学典范的转移和重铸、各种文体的变异和再生等等东亚汉籍研究中的新问题。张教授认为,东亚汉籍研究的最终目的应该是通过我们的研究总结出具有示范意义的方法论,为未来的东亚古典学研究提供借鉴意义。经过多年的研究,张教授提出了“作为方法的汉文化圈”这一核心概念,其要点包括以下几个层面。其一,把汉字文献当作一个整体。即便需要做分类,也不以国家、民族、地域划分,而是以性质划分。其二,在汉文化圈的内部,无论是文化转移,还是观念旅行,主要依赖书籍的“环流”。人们是通过对于书籍的直接或间接的阅读或误读,促成东亚内部的文化形成了统一性中的多样性。其三,以人的内心体验和精神世界为探寻目标,打通中心与边缘,将各地区的汉籍文献放在同等的地位上,寻求其间的内在联系。其四,注重文化意义的阐释,注重不同语境下相同文献的不同意义,注重不同地域、不同阶层、不同性别、不同时段上人们思想方式在变化中的一致。
张教授在引言的最后指出,在进行自身理论和方法建设与探索时,应该坚持以文本阅读为基础,通过个案研究探索具体可行的方法,走出模仿或对抗的误区,形成与西洋学术的对话。在今天的人文学理论和方法的探求中,套用西方固不可为,无视西方更不可为。我们的观念和方法应该自立于而不自外于、独立于而不孤立于西方的学术研究。
南京大学思想家研究中心吴正岚教授《“作为方法的汉文化圈”如何成为可能——以张伯伟教授的东亚汉籍研究为中心》具体探讨了张伯伟教授提出的“作为方法的汉文化圈”在学术上的创获。她认为,本世纪以来,张伯伟教授在东亚汉籍研究方法论上的探索,从重视新材料和比较研究开始,经由以文献学为基础的综合研究法的阶段,于2009年实现了以“作为方法的汉文化圈”为核心的理论突破。通过一系列的个案研究和方法论探索,以汉文化圈为方法的宗旨逐步明确,即追求自立于而不自外于、独立于而不孤立于西方的东方知识生产方式。其核心是强调环流的视角,兼重时间和空间、统一性和多样性。其实质是通过对实证主义和新文化史研究方法论的双重超越和吸收,来实现方法论的创新。
波士顿大学东亚系魏朴和(Wiebke Denecke)教授在题为《未来学术的全球性遗产:新编英文学术期刊〈东亚汉籍与文化〉的目标与期许》(A Global Legacy for the Future: Some Goals and Hopes for the New Journal Sinographic Texts and Cultures)的报告中从比较文化的角度,阐述了东亚汉籍比较研究的意义。魏教授认为,东亚汉籍比较研究在未来的学术界会是有前途和“力量”(power)的。首先,可以挑战以国家为中心的“东亚学”的基本导向,摒弃最近百年以国家、国学和国文学为主的研究方向。其次,东亚汉字文化圈的比较研究能够鼓励欧洲研究的重新审视拉丁语源头,以及后古典时代拉丁语的重要性。最后,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在世界历史舞台上东亚文化圈的特质和特色。魏教授在发言的最后再次强调东亚汉籍比较研究的重要性,应该从世界历史角度来看东亚文化圈的特质,发掘东亚共同的文化遗产,在经济、政治、文化民族主义和竞争环境的各范畴中,重新演绎汉字文化圈的定义和定位。这对东亚各国人民重新找寻共同愿景和文化根源尤其重要。这个过程会矫正过往民族主义视域下所理解的历史,重新定位长期被扭曲的中、韩、日、越文化与历史。学者亦可以研究成果协助 *** 和东亚各国的民众提供正面交流,以致形成和解的平台,从而共同保护这块重要的文化遗产。她认为,汉文化圈是世界上最后的古代 “象形文字圈”(logographic script sphere)。她呼吁,在现在全球化的历史时刻,我们应极力守护人类文明史上这最后一片象形文字圈。
意义之探寻:东亚汉籍与东亚文学文化的交流
各位学者围绕着张伯伟教授的引言,分别从各个角度来阐发和充实东亚汉籍研究的学术意义。
韩国首尔大学国文学系李锺默教授报告了《康熙年间中韩书籍与诗文交流的意义》一文。他认为,明朝末年,中国文士们来到朝鲜,采集朝鲜的汉诗,并将其带回中国。又以此为基础,在整理中国历代汉诗之时,将朝鲜的汉诗也一并收录在内。其中,包含了中国将朝鲜的汉诗视作“国风”之一,用以装饰中华文明之博大和兴盛的“帝国主义”意图。这一点也同样体现在和清朝的正式交流之中。尤其是康熙帝为了使朝鲜认识到清朝作为文明中心的地位,下令编纂了与汉诗有关的庞大类书,并将其作为礼物送给了朝鲜。此外,为了在收集中国的历代汉诗之时将朝鲜的汉诗也一并收录进去,同时也为了探查朝鲜的文化力量,中国一直有意持续地采集朝鲜的汉诗。对此,17世纪的朝鲜文人们基于朝鲜处于文明中心地位的小中华意识,为了展示朝鲜文明的优越性,便积极遴选朝鲜的汉诗送往中国。甚至,有人认为夷虏之国的清朝作为文明的接受者反而会陷入文治主义从而走向没落,并由此提出了朝鲜要对此早作准备的理论。综上可见清朝和朝鲜各自将自己放在文明的中心位置上的对决意识。
近年来,“燕行录”受到东亚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南京大学域外汉籍所也承担了韩国韩国学中央研究院的大型科研项目,选择一百部左右的《燕行录》进行点校和解题,南京大学文学院俞士玲教授所报告的《以几部〈燕行录〉为例谈东亚汉籍研究的学术意义》就是她在整理《燕行录》时的心得。俞教授认为,《燕行录》与一般的旅行文字有很多不同,如为使团中人所撰写,旅行目的明确,有行程和旅行路线受限等消极因素,但也有与一般旅行者不易获得之优势,比如燕行者见到的中国人的分层最丰富的,上到皇帝、权臣,下到拾粪的乡间幼童;接触到的中国社会的层面也非常丰富,举凡政治、经济、法律、思想、伦理、教育、文学、艺术、历史、地理、博物、技术、农业、医学、环境、风俗等都有丰富的材料。《燕行录》提供了可确定的时间、地点、场景、情境,具有田野调查报告的意味,可对之进行知识考古式的研究。朝鲜人的关注点、观察视角与中国人颇有不同,即使对中国史料中也有涉及的问题也有颇为有趣的视角;《燕行录》因写作者的不同对同一问题亦有不同的观察;朝鲜人对某些问题的诱导性提问影响被提问者的回答,也在一定意义上决定了朝鲜人对被提问者暧昧回答的解读方向;而多种《燕行录》的历时性考察具有了解中国、朝鲜社会变迁的参照系的意义。
讲起前近代的东亚外交关系,发生于1592—1599年持续七年的万历朝鲜之役,是影响近世东亚世界决定性的大事件,也是中日韩三国学术界相当关注的课题。但是这场战争,无论是当时留下来的原始史料,还是后来的学术论著,都有千差万别的观点。三国各自构筑了本国的学术话语,包括这场战争的名称、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的评价也各不相同。南开大学历史学院孙卫国教授报告了《东亚汉籍与万历朝鲜之役研究》,从史学研究的角度阐发了东亚汉籍的意义。他认为,在全球化的当下,应当摒弃狭隘的民族主义观点,重新建构更为客观的评价体系。所谓东亚视野,孙教授认为,就是要尽可能做到超越狭隘民族国家的立场,站在东亚全局的观念上,来看待历史,研究问题,其重要表现与意义体现在以下几方面:第一,从资料上来说,要尽可能地收集中日韩三国资料,互相比证甄别,决不能只执一端,不及其余,否则难以获得历史真相。第二,朝鲜战场上的事情,与明朝国内政局息息相关,也与日本政局的变化关系紧密,因而要全面深入地把握战场上事情的真相,必须联系国内政坛的变化。第三,要重视周边各国的材料的关联性及史料作者的动机。对于万历朝鲜之役的研究来说,当然可以从域外汉籍中获得很多“新材料”,而“新问题”层面可能更为重要,因为从东亚汉籍中,可以重新认识这场战争中的明朝将士,甚至可以重新评价这场战争的影响,因而东亚汉籍的地位相当重要。孙教授还认为,当我们“从周边看中国”的同时,也有一个“从中国看周边”的视角,哪一种都并非绝对,哪一种都有局限,关键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以便能够用多重史料、从多重视角,去尽可能地接近历史的真实,还原历史真相。
研究中国古代的文史之学,域外汉籍也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南京大学域外汉籍研究所童岭教授发表了《中国中古文史与域外汉籍研究——以旧钞本为中心的初步讨论》一文,分别以《讲周易疏论家义记》、隶古定“伪《古文尚书》”、南监本《南齐书》荻生徂徕之批校、《秘府略》《琱玉集》《翰苑》《文选集注》、上野本《文选》等经史子集四部域外汉籍旧钞本为例,具体阐述了域外所藏旧钞本对中国中古时代的经学、史学、思想史、文学史研究的巨大意义。这些遗存在日本的宝贵的汉籍钞本涉及面极广,为现代学者再现六朝隋唐的文学、社会状况提供了宝贵的资料,原本无法涉及的学术领域,也可由此渐窥门径。童岭认为,域外汉籍研究,需要打破学术的“国境线”。从美国学者科文(Paul A. Cohen)的“在中国发现历史”到“在东亚发现历史”,域外汉籍为此提供了可能。
南京大学域外汉籍研究所卞东波教授《发现与发明之间:唐宋诗日本古注本的学术价值与研究意义》的报告从域外汉籍古注本的角度讨论了唐宋日本古注本对唐宋文学研究的意义。他认为,在明治时代之前,日本即有悠久的中国古典研究史,这其中就有对中国古典诗歌的研究。前近代时期,日本对中国古典诗歌研究的主要研究形式就是注释。现存的日本对中国古典诗歌的注释主要有汉文和假名两种,特别是唐宋诗的日本汉文古注本很值得研究唐宋文学的学者关注。唐宋诗的日本古注本还有很大的学术价值,这表现在:一,唐宋诗的日本古注本具有辑佚价值,一些在中国失传的中国古注本就保存在这些汉籍之中。如宋人施元之、顾禧、施宿所著的《注东坡先生诗》四十二卷,被视为苏诗宋注中的精品,但目前仅存三十六卷,仍有六卷散佚不存,但日本苏诗古注本《翰苑遗芳》中还保存着施顾注失传六卷的佚文。二,很多中国没有注本的唐宋诗集,在日本却有详细的古注本,如唐代的寒山诗,中国古代没有注本传世,但在日本却有《首书寒山诗》《寒山子诗集管解》《寒山诗阐提记闻》及《寒山诗索赜》四部古注本。三,即使中国古代有注的唐宋诗集,日本古注本亦可以加以补充。杜甫的诗集在中国有所谓“千家注杜”之说,但日本江户时代尚有不少杜律的古注本可以补充。四,唐宋日本古注本中还有不少部帙较大的唐宋诗集注本,如日本苏诗集注本《四河入海》,汇集十三家注释的日本黄山谷诗集注本《山谷幻云抄》。总之,研究这批唐宋诗日本古注本,对于深化我们对唐宋诗的认识,了解唐宋诗在日本的阅读史都具有极大的价值与意义。
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郑墡谟教授《高丽文坛的“东坡风”考》一文,以具体的个案,讨论了中国古典文学对高丽汉文学的影响。他指出,从高丽中期开始,高丽诗坛出现了专习苏东坡的风气,高丽文坛上出现了“崇尚东坡”的现象。他认为,苏东坡在高丽的传播与北宋和高丽外交的恢复有很大关系。熙宁四年(1071),北宋与高丽重新开启邦交关系之后,双方使臣开始定期往来。随着两国使节团往来的日益频繁,北宋中期重新兴起的诗文革新运动以及北宋文人的诗文集等最新资讯,也随之传入高丽,并在高丽汉文学的各个层面陆续产生了影响。据现存文献记载,苏东坡在高丽文坛上的出现,始于熙宁六年(1073)以金良鉴为首的使节团在途经杭州之时,与时任杭州通判的苏东坡曾有过会面。三年后,以崔思谅为首的使节团也途经杭州地区,并在当地市场上购入了苏东坡的诗文集。在高丽中期的文坛,苏东坡的诗文集不仅仅在士大夫中十分流行,甚至遍及到了僧侣和女童。事实上,苏东坡对于高丽文人的影响远不止于诗文创作方面,还涉及到诗文评论、书法、绘画等多种文艺批评。
东亚汉籍与东亚古典文本
本次工作坊的与会代表还对具体的东亚汉籍文本进行了研讨,主要集中在诗话、笔谈、稿本等古典文本。
诗话是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文学批评形式,受到中国诗话影响,日本、韩国古代也产生了本国的诗话,作为批评本国汉诗的主要批评形式。美国布兰代斯大学马修凡(Matthew Fraleigh)教授认为,19 世纪的日本诗话可以告诉我们很多关于这个时代的作家们如何将汉诗创作加以概念化。例如,他们如何在日本国语文学传统中理解他们的书写表达的。他们如何在中国的文学形式与历代创作中,定位日本汉诗的。在多大程度上,他们将自己代入到一个更广阔的地域框架之中的。他们到底认为什么是日本汉诗的特异之处。他们的著作对日本汉诗经典的形成有何贡献。在本次工作坊上,他发表了《“诗无唐宋明清”:日本十九世纪的诗话——以〈淡窗诗话〉为中心》一文,聚焦于江户时代汉诗人广濑淡窗(1782—1856)所著的《淡窗诗话》。《淡窗诗话》并非用汉文写成,而讨论的对象则是江户时代的汉诗。如在《淡窗诗话》中,淡窗讨论中国诗歌与日本诗歌之别,对于中国诗歌经典,淡窗认为没有必要对其亦步亦趋。
韩国诗话也是本次工作坊的研讨对象,上个世纪,赵锺业教授整理出版了《韩国诗话丛编》,为韩国诗话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文献基础,成均馆大学汉文学系安大会教授多年来致力于韩国诗话的翻译与研究。本次工作坊上,他报告了《韩国诗话史研究的新尝试》一文,从诗话史的体系化、主要诗话的翻译及研究、资料收集和定本化研究三个方面介绍了他目前工作的进展。他说,韩国诗话较少理论色彩、偏重于诗歌品评和逸话叙述的特点,使得研究者难以阐明韩国诗话间的差异,韩国诗话历史谱系的整理也因之而成为一项棘手的问题。目前有关韩国诗话史的研究尚为稀少的原因也即在此。安教授一直致力于韩国诗话的翻译工作,他打算将这些译本编订为“韩国诗话丛书”出版。安教授认为,《韩国诗话丛编》以及以此为蓝本的《韩国诗话全编校注》存在很多的问题。安教授计划以之前个人收集的资料为基础,出版新的韩国诗话丛书,此丛书将补充《韩国诗话丛编》中未收录的诸多诗话。在韩国诗话的翻译与整理过程中,安教授又发掘了不少诗话资料,改变了对单篇诗话评价的视角,从而对韩国诗话史的建构也发生了变化。安教授曾著有《朝鲜后期诗话史》一书,在此基础之上,他下一步打算撰写整个韩国诗话史,将于2018年完成并出版。
南京大学域外汉籍研究所金程宇教授,在出版了70册的《和刻本中国古逸书丛刊》之后,目前又致力于日本所藏的稿钞本汉籍的研究,他在工作坊上发表《从稿本看东亚古典诗学文本的生成——以田边华〈碧堂绝句〉〈衣云集〉为中心》一文,具体阐述了如何探究东亚汉籍中稿本的问题。他认为,在东亚古典诗学研究中,文本形态的研究始终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课题。其中,稿本由于较能反映原生态的文本面貌,学术价值尤高。本次工作坊,金教授以他个人所藏的日本现代汉诗人田边华的两种旧体诗歌集《碧堂绝句》《衣云集》稿本为例,探讨古典诗学文本生成的复杂性和多样性。《碧堂绝句》有1914 年排印本、1920 年改削本、1921 年本。金教授藏有《碧堂绝句》稿本“诗草”一册,与已刊文本对照,可见其删削之痕迹。《衣云集》有田边绫夫1932 年排印本,系绫夫据其父田边华誊清本排印。金教授所藏即其底本,此本虽是誊清稿本,但从贴签、圈改等方面来看,文本的改动颇大,排印本无法全面体现。金教授最后指出,田边华诗集的出版均采用的定本式整理,而通过以上两种稿本之比较,可窥见其诗句之异同、诗思之变化。域外汉诗之整理出版,也需要加强底本式的工作。
韩国汉阳大学国文系教授郑珉报告了《18世纪东亚文化交流媒介“笔谈”:以笔代舌的语言》一文,介绍了“笔谈”的形制与特征。郑教授指出,笔谈不是用语言进行的对话,而是通过使用毛笔你来我往的书写所进行的“以笔代舌”式的独特对话。这种方式是18世纪后期东亚社会中通用的特殊交流方式,如今在中国、韩国以及日本都留下了丰富的材料。笔谈有一对一、多对多等多种形式,发生在中国和朝鲜、朝鲜与日本等国家之间。笔谈在不同语言与文化的国家间展开时,依照不同的对象,其对待笔谈的态度也会产生差异。郑教授指出,朝鲜文人对于中国与日本文人的“亲密感”的差异相当明显。在与中国人笔谈时,朝鲜人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带走谈草。但是,与日本文人交流情况就不一样了。当然与每年多达三四次的中国使行不同,断断续续每隔几十年才成行的日本通信使行对于朝鲜人来说并没有多少人气。而且在与日本人进行笔谈时,朝鲜人总是展现出一种对话上的优越感。郑教授还研究了笔谈中朝鲜使臣心态的变化。初期,日本人处于守势。然而在长崎港口开航通商之后,中国江南地区的出版物源源不断地流入日本,这样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朝鲜通信使的随行成员也深切感受到日本人的学问一夜之间大变的情况,进而渐渐害怕与之展开笔谈了。这时,便出现了日本人不再把笔谈看作是吐露心扉的谈话,而是把它作为轻视对方并让对方出丑的一种手段了。
综上所述,本次南京大学域外汉籍研究所主办的“东亚汉籍的研究意义”国际工作坊经过一天密集的讨论,圆满结束。来自中、美、韩三国的学者就“东亚汉籍的研究意义”畅所欲言,为未来的东亚汉籍研究拓展了方向。
1、试论我国学校体育的现状和发展趋势 2、谈因材施教在体育教学中的应用 3、试论体育道德形成的要求和规则 4、论体育与智力开发 5、体育教育对学生体育能力培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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