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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社会生活方面。社会生活的研究,包括衣食住行、婚姻、丧葬、建筑、社会习俗、社会风气等方面。 在婚姻方面,有叶妙娜《东晋南朝侨姓世族之婚媾——陈郡谢氏个案研究》(《历史研究》1986年第3期)、刘驰《从崔、卢二姓氏婚姻的缔结看北朝汉人士族地位的变化》(《中国史研究》1987年第2期)、任重《魏晋南北朝的婚姻制度》(《历史知识》1987年第6期)、张承实《六朝时期的婚姻与家庭》(《苏州大学学报》1988年第3期)、王晓卫《北朝鲜卑婚俗考述》(《中国史研究》1988年第3期)等文。叶妙娜通过对陈郡谢氏的婚姻研究,指出侨姓世族从西晋时实行身分内婚制,东晋时这种婚制则以门第世系为主要条件,南朝则更重视政治、经济实力。此外宗教、地域等对婚媾也有影响。这种内婚制加上江南具体的社会环境,造成大量中表婚和血缘异辈婚,这种近亲繁殖带来的劣生,是造成世族衰落的原因之一。刘驰通过对北朝崔、卢两姓士族高门的婚姻分析,指出士族内部联姻是贯穿整个北朝时期的明显特点。士族高门与各朝最高统治者、与庶族寒门的姻戚关系,则随着双方政治、经济的变化而发生变化。王晓卫则从群婚制残余、比较自由的妇女婚姻社交、不论行辈与不重门第、表亲婚、交换婚、冥婚、早婚等方面,考述了北朝鲜卑婚俗。 有关丧葬方面的文章可分两类,第一类为资料性的,如《临淄北朝崔氏墓地第二次清理简报》(《考古》1985年第3期)、《江苏江宁县张家山西晋墓》(《考古》1985年第10期)、《辽宁朝阳发现北燕、北魏墓》(《考古》1985年第10期)、《益都北齐石室墓线刻画像》(《文物》1985年第10期)、《山东省诸城县西晋墓清理简报》(《考古》1985年第12期)、《河北获鹿发现北魏东凉州刺史阎静迁葬墓》(《文物》1986年第5期)、《广州发现一座东晋古墓》(《人民日报》海外版1986年8月27日)、《江苏江宁官家山六朝早期墓》(《文物》1986年第12期)、《杭州地区汉、六朝墓发掘简报》(《东南文化》1989年第12期)等。这些为研究这个时期的丧葬提供了丰富的考古资料。第二类为研究性的,如龚国祥、张三夕《浅谈汉魏薄葬思想:读前四史札记》(《武汉师院学报》1984年第6期)、冯普仁《南朝墓葬的类型与分期》(《考古》1985年第3期)、魏鸣《魏晋薄葬考论》(《南京大学学报》1986年第4期)、曹永年《说“潜埋虚葬”》(《文史》1989年总31期)、张爱冰《南朝葬制考》(《东南文化》1989年第2期)。比起丰富的考古资料,研究文章显得数量少,说明对考古资料运用得不够。不过,这些文章对魏晋薄葬、南朝的葬制等考察得较为全面。如魏鸣论薄葬,就从历史的、政治的、经济的、思想的、个人的等多方面因素,综合地考察了魏晋形成此种风气的原因。 衣食住行也引起了研究者的注意。吕一飞《鲜卑帽》(《文史》1988年总30期),考察了鲜卑族的服饰。刘爱文《试论魏晋南北朝时期地主阶级的消费特征及其影响》(《湘谭大学学报》1985年第3期)指出,地主阶级的消费特征是在吃的方面追求美味实惠,以侵吞社会财富为荣,在穿、住、用方面追求时髦奇特,更新周期缩短。这种消费,使大量的劳动力用于家务劳动,社会财富被浪费,手工业畸形发展,同时又对某些生产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城市建筑的文章大多是对各朝都城的研究。郭黎安《魏晋南北朝都城形制的几个问题》,(《江海学刊》1985年第3期),对曹魏邺都的里坊和市的位置,东晋建康城的三重城墙问题,北魏都洛阳里坊与鲜卑遗迹的关系,金墉城与洛阳小城的关系等问题都作了详细的考辨,得出自己的结论。翟建波《魏晋南北朝时期洛阳的兴衰》(《社会科学》1985年第2期)、赵启汉《北魏时期洛阳城的建设》(《史学月刊》1988年第4期),分别从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和某个特定历史时期两个角度,对北方名城洛阳的建设和发展做了探讨。张子欣《邺城铜雀三台》(《文物天地》1985年第6期)介绍了三台的建筑。除了对都城建筑研究之外,朱大渭《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套城》对此时期33座套城形制、建筑时间、军事作用等方面作了考察,指出套城的较多出现,从一个侧面说明城市政治和军事的特征显著增加,经济文化特征相对减弱,是魏晋南北朝战乱时期城市发展的特点之一。 社会风气和社会习俗,也是社会生活的一个内容。信应举《〈世说新语〉所反映的魏晋清谈风貌》(《郑州大学学报》1985年第1期)、曹柏荣《略论魏晋“清谈”》(《百家论坛》1987年第3期)、董志广《魏晋清谈起源及发展新探》(《北方论丛》1987年第6期)、姚文铸《略论魏晋的清谈》(《辽宁广播电视大学学报》1987年第4期)、赵克尧《魏晋风度论》(《复且学报》1988年第1期)、曹文柱《六朝时期江南社会风气的变迁》(《历史研究》1988年第2期)、罗新本《魏晋南北朝赌风述论》(《西南民族学院学报》1989年第2期)、卢洪昭《论魏晋六朝的隐逸之风》(《抚顺师专学报》1989年第3期)等文,分别从清谈、社会风范和时代精神、社会风气变迁、赌博、出世等方面研究当时的社会习俗。信应举认为,清谈是不谈俗事的,谈的内容是玄学与佛学。清谈的方法是口谈和笔谈。清谈所追求的是造微、寻微和拔新领异。他认为清谈在魏晋虽危害一时,但由于清谈与清高相联系,因此对那些贪权恋势、得利忘形之人也是一种教育。赵克尧认为,魏晋风度是指此时期文化上的奔放、洒脱的时代精神与社会风范,思辩理性、理想主义、批判精神是其思想特征。它的形成是农民运动的冲击、人们思治不得的心态、人的觉醒和文化思想的传承性共同作用的结果。曹文柱指出,六朝时期江南地区的社会风气,有一个从“轻悍”“好勇”到“怯懦”“敦庞”的变化过程,这个过程大致始于东晋,在南朝完成。造成这种转变,江南统治集团的构成与心理素质的改变起了关键作用,而下层民众的宗教信仰,从力主抗争的原始道教向劝诱忍让的佛教转移,对于风气的转变意义更大。在社会习俗方面,高路明《记载古代民间习俗的名著〈荆楚岁时记〉》(《文史知识》1985年第6期),介绍了此书的主要内容,并认为此书虽重要,但至今仍无好版本,建议组织人力整理出一部完整的、接近原貌的《荆楚岁时记》。这个建议如果受到有关部门重视,无疑会给研究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习俗带来极大的方便。 二、宗教研究。魏晋南北朝的宗教问题,作为此时期文化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也受到研究者的广泛重视,他们分别从佛教、道教、其它宗教等方面进行了研究。 对佛教的研究文章很多。王国炎《魏晋南北朝的儒佛融合思潮和颜之推的儒佛一体论》(《江西大学学报》1984年第4期)认为,佛儒融合思潮始于两晋,盛于南北朝。颜之推生于梁,死于隋,对南北朝思想状况和儒佛斗争与融合的历史非常熟悉,加上隋统一后对儒、佛、道作一番清理,建立—个能适应统一政权的思想体系的需要,使他能建立儒佛一体论的思想。王琰《东汉、魏、晋时期佛教汉化问题刍议》(《辽宁大学学报》1987年第2期)—文认为,汉、魏、两晋时期是佛教初步汉化的时期,晋宋之际,中国僧人在佛学研究上进入了融会贯通的阶段。从宋文帝起,统治阶级开始重视佛教维护自己统治的作用,佛教汉化表现为出自政治或宗教动机的自觉汉化。赖永海《从魏晋南北朝佛学的中国化看外来宗教与传统思想的关系》(《浙江学刊》1987年第2期)一文,从外来宗教与传统思想相互关系的角度去探讨佛教中国化的问题,认为人们接受异国文化,往往先以传统思想去理解它,而异国文化要在他乡扎根,首先必须为该社会所理解和接受,因此它在传统面前一开始不能不有所迁就而使自己多少有点变形。二者不仅有相互排斥的一面,而且也有在一定历史条件下互相融合的一面。李剑国《论南北朝的“释氏辅教之书”》(《天津师大学报》1985年第3期)论述了此时期的一种宣传佛教教义,思想的故事书,鲁迅称之为“释氏辅教之书”。李剑国认为此种书内容纯系糟粕,但《冤魂志》除外,它援儒入佛,常从传统儒家观念看待善恶问题,反映了中国人的传统道德观念,有某些积极因素。另外,此类书在艺术表现手法上有一些积极的东西,对中国古代小说的发展和进步起了促进作用。谢重光《魏晋隋唐佛教特权的盛衰》(《历史研究》1987年第6期)一文论述了佛教特权盛衰过程,认为源于汉魏之际的僧侣特权,至晋代全面确立,终魏晋南北朝之世,佛教特权并未受到根本的触动。唐中叶后佛教特权才衰落。另外,辛长青《云冈第20窟出土比尼昙媚造像颂石下碑试解》(《山西师大学报》1986年第4期)、冯兴盛《试述佛教僧侣在中日古代文化交流中的作用》(《外国问题研究》1987年第1期)、张文彬、李绍连《试论魏晋南北朝佛教的兴盛及其社会原因》(《殷都学刊》1987年第3期)、吕淑湘《南北朝人名与佛教》(《中国语文》1988年第4期)、李献奇《北齐洛阳平等寺造像碑》(《中原文物》1985年第4期)、杨宗武《我国历史上的“三武灭佛”》(《课外学习》1988年第4期)、贠安志《安岳石窟寺调查记要》(《考古与文物》1986年第6期)等文章,分别从不同的方面研究和介绍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佛教。道教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也很盛行,因此研究道教的文章也不少。胡孚深《魏晋时期的神仙道教》(《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1986年第2期)认为,人们自古以来对长生不死的追求是神仙道教形成的历史原因,魏晋南北朝时期一批上层社会知识分子加入神仙道教,是神仙道教形成的社会条件。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神仙道教在我国道教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对它的研究,在道教史、哲学史和科学史上都有重要意义。刘九生《巴賨建国的宗教背景》(《陕西师大学报》1986年第1期)认为,巴氐流民首领李氏建立成汉的整个过程,都有天师道这个宗教背景,说明这个背景,就能具体地考察文化和宗教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作用及其与农民的关系。龙显昭《论曹魏道教与西晋政局》(《世界宗教研究》1985年第1期)也对道教与政治的关系进行了具体的研究和论述。 研究者们还注意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火袄教。王素《魏晋南北朝火袄教钩沉》(《中华文史论丛》1985年第2辑),对此时期的火袄教进行了考察。以后,又发表了《高昌火袄教论稿》(《历史研究》1986年第3期),指出至迟在高昌郡时期,高昌地区就有火袄教流行,并拥有汉民教徒。高昌国时期,由于国家禁止汉民信火袄教,汉教徒虽改从佛教,但对火袄教仍保持信仰。林悟殊《论高昌“俗事天神”》(《历史研究》1987年第4期)则认为,高昌信奉的天神不是袄神,而可能是天体自然崇拜一类的信仰。高昌国有人信奉火袄教,但不是普遍信仰火袄教,高昌的宗教信仰不只是天神和佛教,而可能是流行着多元的宗教信仰。 除了对魏晋南北朝的佛、道、火袄等教的研究外,严耀中《北魏前期的宗教特色与政治》(《上海师范大学学报》1989年第3期)对北魏前期的宗教与政治进行了综合考察,认为北魏的祭祀系统中突出了对“天及自然神”和“女性祖先”的崇拜,并将道教提高到“准国教”的地位,同时随着政治形势的发展,佛教也经历了枯荣沉浮的命运,因此,北魏前期是中国“最富有宗教趣味的时代。” 三、地区文化研究。对于地区文化的研究,研究者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河西五凉地区。发表的论文有:黎尚诚《五凉时期的河西文化》(《西北师院学报》1985年第3期)、江波《李暠与刘昞:谈西凉文化发展的原因及其特点》(《社会科学》1985年第6期)、施光明《五凉政权“崇尚文教”及其影响述论》(《兰州学刊》1985年第6期)、《略论河西学者在拓拔族封建化进程中的作用与地位》(《兰州学刊》1987年第1期)、《十六国敦煌学者考述》(《西北师院学报》1987年第3期)、谢继忠《五凉史学述略》(《兰州学刊》1987年第2期)、陆庆夫《五凉文化简论》(《敦煌学辑刊》1987年第l期)、赵以武《十六国时代河西的局势变化和文化进步》(《兰州学刊》1988年第5期)等,这些文章从各个角度探讨了河西文化对内地文化发展的影响及其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黎尚诚认为,河西文化的发展,前凉和北凉起了主要作用。前凉大力提倡儒学,北凉大力提倡佛教,河西文化开了南北朝以后儒佛合流,并行发展的先声。河西文化在中国文化发展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历史地位。首先,它保存和发扬了中国传统的儒学。第二,它使印度的佛教与中国的文化先在河西交流和融合,然后向内地传播,对南北朝佛教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第三,河西文化的发展,推动的河西地区氐、羌胡、鲜卑等少数民族摆脱落后习俗,走向文明,加速了各少数民族与汉族的融合。施光明指出,五凉政权“崇尚文教”的措施,保存和继承了汉魏以来先进的中原文化。河西文化对北魏、北齐、北周乃至隋唐诸朝代的文化及文物典章制度产生巨大影响,成为承前启后的重要一环。它对民族大融合也产生了积极意义。谢继忠认为,五凉史学对北魏史学也有很大影响,崔鸿《十六国春秋》多取材于《五凉录》。五凉设馆修史,成为唐代大规模官修史书的渊源之一。五凉史学之所以能发展,其原因有三:第一,经济丰饶,社会安定,是五凉史学发展的物质条件和社会基础。第二,凉州浓郁学风的影响,是五凉史学发展的文化基础。第三,五凉统治者重视学术文化、重视史学,是五凉史学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除了研究五凉时期的河西文化外,陈创义《从孤山晋墓出土文物窥潮阳古文化》(《韩山师专学报》1985年第1期)、周积明《东晋南北朝时期的南北文化》(《社会科学辑刊》1988年第6期),分别考察了不同地区文化的特点。周积明把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化分为南北两大区域,认为在经学、文学、佛学、民风以及书法、绘画艺术等领域,南、北地区有着明显的差异,南方注重情性抒发,长于思辩,风格婉丽柔美;北方重朴崇实,注重力行,风格谨严庄重,充溢着一种刚阳之气。造成这种风格不同的原因,既有政治上的原因,也有地理环境影响的因素。南北文化风格虽异,但也有同质性。魏晋南北朝长期分裂割据,且朝代不断更换,因此缺乏—个稳定的中央政府推行礼法教化。在这种总的社会历史背景下,名教产生危机,使南北文化都具有“悖礼伤教”性。这是同质性的一个显性层次。还有更深的一层同质性,就是对儒家传统的共同认定。虽然由于社会剧变和儒学发展中存在种种弊端,出现儒学权威失坠和名教危机,但人们潜意识中仍自觉或不自觉地认同儒学价值观念。 四、思想与学术文化研究。魏晋南北朝的思想研究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人物思想,一个是社会思潮。研究人物思想的论文有董克昌《曹操思想浅谈》(《北方论丛》1985年第l期)、许杭生《葛洪社会政治思想探析》(《学术月刊》1985年第3期)、尚志迈《评魏孝文帝的无神论思想》(《内蒙古大学学报》1986年第2期)、欧阳小桃《从陶渊明的归隐看魏晋士人的价值观》(《九江师专学报》1988年第l期)、胡孚探《葛洪的思想脉络和心理特征》(《社会科学辑刊》1989年第5期)、丁永忠《陶渊明与慧远——陶渊明不入“莲社”之我见》(《学术月刊》1987年第10期)等。许杭生认为:葛洪不仅是一位道教神仙家,而且是一位社会政治思想家。他所著《抱朴子》一书,既研究了神仙学说,又讨论了社会政治问题,企图把儒家的治国安邦之策与道教的长生神仙之术合二为一,尤其是外篇,不仅讨论了道本儒末的思想,而且主张兼采百家之言,还总结了汉末与三国末年吴国政治衰败的历史教训,提出了颇有见识的“贵贤”、“任能”、“审举”等用人思想,并对社会上兴起的浮华任诞的所谓“魏晋风度”进行了抨击。所有这些思想,对于两晋之际动荡思安的社会来说均有一定的现实意义。于永忠分析了陶渊明与慧远为友,但不入他组织的“莲社”的原因指出,陶渊明上庐山而不入莲社的原因在于慧远所坚持的宗教形式上。慧远坚持“隐居修行”, “变俗达道”、“髡发投簪”、“袒服而行”等。陶渊明自幼受儒家文化的熏陶,极重天伦之爱,友朋之情,而且“任情率直”,“不拘礼俗”,嗜酒成癖,自然受不了莲社宗教仪式的束缚。用陶渊明不入莲社来证明他有反佛思想是靠不住的。在社会思潮的研究方面,1985年第3期《文史哲》专门组织了《魏晋玄学笔谈》,邀请了张岱年、任继愈、辛冠洁、王明、孔繁、牟世金、郑欣、许杭生、王葆玹、王晓毅、胡绍军等专家学者,对玄学的评价,以及如何具体地深入研究玄学等问题,书面谈了看法。除了玄学研究以外,郑学弢《〈世说新语〉的思想倾向与成书年代》(《徐州师范学院学报》1984年第4期)认为,《世说新语》在政治思想上把维护纲常名教放在第一位,在哲学思想上,则取道家崇尚自然之说,冲破了东汉谶纬之说的迷雾和东晋以至刘宋弥漫于世族社会的宗教气氛。张祥浩《魏晋时期的才德之辨》(《学术月刊》1987年第10期)认为,魏晋时提出了与“德重于才”相反的命题:“才重于德”。徐干的明哲为先论、曹操的唯才是举论、葛洪的舍仁用明论,都是这个命题的体化。才重于德的思想为后世提供了因时用人的思想借鉴。因为汉魏以来的所谓重德,往往只是重世资门第的同义语,而才重于德的思想,在当时包含了反对以位论人、以族取人的进步思想,它在人才学史上的地位与价值观是值得重视的。田文棠、刘学智《魏晋“四本才性”之辩述论》(《陕西师大学报》1989年第3期)指出,魏晋才性之辩的讨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作是从传统天人模式向以人的理性自觉为主题的魏晋精神的转机;才性“合、同”论与“离、异”论分别反映了“士”阶层中不同政治地位的人们思想要求,表现出不同的哲学倾向。其思维的共同取向,是把汉末“请议”中“臧否人物”的具体评论,推向对鉴识人物的抽象标准、原则的本体讨论。 魏晋南北朝的史学,不仅在中国史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而且在当时的学术文化中也是一个重要方面。因此对这个时期史学研究的文章很多,主要有:李祥年《论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时代环境及社会思潮对杂传内容的影响》(《浙江师范大学学报》1986年第2期)、《试论魏晋南北朝新传记的崛起》(《学术月刊》1988年第7期)、刘隆有《土族门阀制度与魏晋南北朝史学》(《齐鲁学刊》1986年第2期)、周一良《魏晋南北朝史学与王朝禅代》(《北京大学学报》1987年第2期)、罗秉英《魏晋南北朝时期“佚史”书志的编纂》(《思想战线》1987年第2期)、曹贻芬、崔文印《魏晋南北朝时期历史文献学的成长》(《史学史研究》1988年第3期)等。刘隆有认为,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史学从内容到形式,都打上了门阀士族的烙印。谱系之书的兴起,为维护门阀士族的种种特权服务。人物传记中的家传,主要写门阀士族的历史。纪传体史书的列传和本纪,也往往成了家谱和家传。当时的门阀士族,正利用了经济和政治的特权,垄断了文史,而又靠着垄断文史,以维系其对经济和政治的垄断。周一良指出,魏晋南北朝时期,史官秉笔直书者是少数,多数人则有意为统治者的行为涂饰粉刷。害怕得罪皇帝是直接原因,另一原因是“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等儒家教条的作用。在诸种需要忌讳的事情中,政权的禅代是最为敏感的问题。晋以后封建统治者使用两种办法来弥缝粉饰政权禅代中的“篡弑”行为,一是在确定本朝历史的断限时作文章,一是在处理前朝历史的末代或本朝历史的开端时弥缝回护,或略而不详,或公然曲笔。罗秉英例举了后汉、三国、晋、南朝宋、齐等朝的“佚史”中均有书志,指出自班、马创定史书的书志体例以来,这一体例一直为魏晋六朝史家所重视并继承和发展,不存在所谓司马彪以后的史书只有纪传而无书志的问题。另外,就正史书与佚史书志关系来说,一代书志往往先出于“佚史”,在这个基础上才出现正史的书志。这是这一时期史学发展的一个重要特点。曹贻芬、崔文印指出,魏晋南北朝时期,历史文献学进入了成长阶段。文献著录的分类开始从《七略》的六分法向四分法转变,并把文献的分类引进了新领域。此时期出现了类书,它按文献的内容性质分类编排,以便省览,对于保存和检索文献都有意义。《文选》、《弘明集》等总集的出现,也是这个时期的新成就。李祥年指出,438种至少3千卷以上庞大的杂传数量,先贤、耆旧、逸民、高士、忠臣、良吏、列女、孝子、高僧、幼童、神仙、灵鬼、冤魂等天上人间无所不包的丰富内容,有帝王君侯、高士逸民、显宦大儒、文士小吏、子弟亲朋、僧道人物等参加的日益扩大的杂传写作队伍,以及多样的杂传创作形状,表明了魏晋南北朝时期“杂传”的兴起。它的兴起说明“传记”已经不再是经学家释经的工具,也不再是少数史家借助人事来诠释正统的道德理论的工具。它作为一种独立的著述门类的地位已日益鲜明,标志着中国古代传记文学的创作又揭开了崭新的一页。杂传作为一种独立的学术门类,能够较之史传创作更好地发挥其传记文学的功能,不仅启肇了中国古代传记文学创作新时代的来临,本身也构成了魏晋南北朝时期人物传记写作的主流,并对后代传记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西方学者认为迟至20世纪初,传记文学才开始作为一种独立的文学形式在中国出现,而且是由于受到西方的影响,此时期形式多样的杂传创作,证明西方学者的看法有关片面。 五、民族文化研究。民族关系与民族融合在魏晋南北朝的历史中是一个重要内容,因此研究此时期的民族文化的文章也很多,主要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民族文化研究的专论。有吕一飞《论北朝鲜卑文化的历史作用》(《文献》1988年第1期)、马欣、蒋家平《六世纪中叶两个民族文化圈的冲突与北方的再分裂》(《学术界》1988年第2期)、刘晓明、黄小荣《魏晋胡汉文化习尚比较研究:兼论历史中的非理性因素》(《争鸣》1989年第6期)等。这类专门研究民族文化的文章为数不多。第二类是在研究民族问题时涉及民族文化的文章。如舒顺林《拓跋鲜卑的南迁与其在我国历史上的作用》(《内蒙师大学报》1984年第4期)中,谈到鲜卑文化时指出,通过鲜卑与汉族的交往,鲜卑族优秀的文化成份被中原汉族文化所吸收,对汉族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产生了积极影响。鲜卑人不仅以其勤劳的双手和聪明才智,在我国历史上创造了丰富的物质文化,而且还创造了灿烂的精神文化。北魏的石窟艺术、包括史学、佛学、农学、地理学等在内的大批的学术著作,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北朝民歌,北魏书法,古乐等在中国文化史上均占有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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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火虫妹妹

谈谈魏晋南北朝美术作品中女性形象研究

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思想文化相互交流的重要的历史时期,也是中外美术第一次发生相互融合的重要的历史时期。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美术作品中,出现了许多描绘女性游玩生活的作品。

摘要: 魏晋南北朝社会的变迁,带来了文化艺术的大繁荣。在这一时期,人物画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作为人物画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女性形象为主的绘画以其特有的功能能在动荡与交融的魏晋南北朝时期取得了长足发展,并呈现出了不同的特点。

关键词:魏晋南北朝;女性形象;功能魏晋

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历史上政权更迭最频繁的时期,也是民族文化大融合的时期。社会的变迁、学术思潮以及审美追求的变化,带来了文化艺术的繁荣。魏晋南北朝文人和艺术家受到玄学的影响,他们热爱自然,推崇艺术,这一切都为人物画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文化条件。在这一时期,美术成为具有独立审美价值的艺术品,美术创作出现了繁荣的景象,许多士大夫参与到绘画中,也出现了一大批成就卓绝的专业画家。以女性形象为主的人物画作为人物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魏晋南北朝期间得到了重视,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一、魏晋南北朝时期美术作品中女性形象画种分类

魏晋南北朝时期以女性形象为主的绘画种类繁多,也出现了许多善于描绘女性生活的画家。总体来说,我们可以把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女性绘画分为卷轴画、墓室壁画、画像砖和雕塑四大类。

1)卷轴画。

魏晋南北朝时期擅于卷轴画的画家很多,其中卫协、顾恺之、杨子华就是其中的代表,他们作了许多描绘女性形象的卷轴画。根据书画著录记载,卫协作有《列女图》、《小列女》等女性作品,顾恺之作有《女史箴图》、《列女仁智图》和《洛神赋图》等描绘女性形象的作品。杨子华的《北齐校书图》也描绘了贵族妇女的生活。

2)墓室壁画。

壁画主要指石窟壁画和墓室壁画,魏晋南北朝时期石窟壁画、墓室壁画非常多,其中大部分是佛教作品。墓室壁画中描绘女性形象的壁画有敦煌莫高窟的须摩提女像品,月阳胡桥出土的壁画《羽人戏虎》、《羽人戏龙》,甘肃酒家市出土的壁画《月和西工母》,北魏司马金龙墓出土的漆画《列女古贤图》,北魏马蹄寺出土的壁画《菩萨》,莫高窟出土的壁画《供养菩萨》、《天宫伎乐.飞天》以及炳灵寺石窟、文殊山石窟、马蹄寺石窟中出土的壁画《伎乐天》、《菩萨像》等。上述壁画因为年代久远,大都已经失传或者模糊不清,只见于文字记载。

3)雕塑。

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寺院有了很大发展,佛教造像也日益兴盛。当时许多著名的佛学大师都积极地参与了建造。佛教造像在南北朝达到了全盛时期,寺院建设和佛教造像在数量和规模上远远超过了前代。此时雕塑中的女性形象多为神化造型,被寄予人们的崇拜和期望。比如在北魏末期的洞窟里,有流传已久的西王母、娘娘、织女、嫦娥等神话人物。这些女性形象中,大多是女神崇拜的产物,如西王母、织女、嫦娥,有的是写实的肖像画。

二、魏晋南北朝时期美术作品中女性形象的题材分类

魏晋南北朝时期美术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以女性形象为主的人物绘画题材丰富,展现了魏晋南北朝人物画发展的新的审美倾向,同时也从一个重要侧面提示了当时审美观念、文化思潮和时代风气的深刻变化。

1)神话题材。

魏晋南北朝时期,出现了许多神话题材的女性形象。卷轴画代表有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张僧繇的《文殊菩萨像》,壁画代表有甘肃的《月和西工母》图。

2)娱乐宴游题材。

魏晋南北朝时期,出现了许多以娱乐宴会为题材的女性形象。壁画有甘肃省酒泉市出土的壁画《燕居与出游》、《舞伎》、《乐伎与百戏》,李贤墓出土的壁画《伎乐》,吉林省集安县出土的壁画《歌舞》、《舞乐与侍从》,绢帛画有杨子华的《北齐贵戚游苑图》、《宫苑人物屏风》等。

3)社会风俗题材。

魏晋南北朝时期,社会风俗的代表作有《宁憋夫妇图》、《孝行图》等。

4)历史故事题材。

魏晋南北朝时期,历史故事题材的代表作有《汉武帝回中图》、顾恺之的《古贤图》、谢稚的《孟母图》等。

5)仕女画。

魏晋南北朝时期,仕女画的代表作有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女史篇图》、《列女仁智图》,杨子华的《北齐贵戚游苑图》、《宫苑人物屏风》等。

三、魏晋南北朝时期美术作品中女性形象的表现手法

1)重神韵表达。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物形象多为正面,五官刻画生动,尤为注重眼睛的刻画,以达到传神的效果。如顾恺之的人物画注重表现人的精神面貌,尤其是注重人物眼神的刻画,顾恺之也反复强调要“以形写神”、“传神写照”。

2)重书法笔意。

从顾恺之的传世作品《洛神赋图》、《女史箴图》、《列女智仁图》来看,其线条大都舒缓、绵劲而细长。从作品的线条来看,其运笔速度都比较缓慢,呈现出均匀、圆转而又自然的笔调,这与篆书的'笔法是相通的。从陆探微的传世作品《洛神》我们也可以看出陆探微的线条受到草书隶书的影响。

四、魏晋南北朝美术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功能

在魏晋南北朝的美术作品中,可以看到许多女性形象的出现。这与特定的社会环境和文化发展相关,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女性形象在绘画中体现了几个功能。

1)政教功能。

从顾恺之的《女史箴图》、《列女仁智图》和谢稚的《列女母仪图》、《列女贞节图》、《列女贤明图》中可以看出,在魏晋南北朝的美术作品中,许多女性形象的出现都是起着“明劝诫,著升沉”的教化功能。在这个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的时代,对女性形象的绘画大为提倡,其目的在于维护封建礼教的地位,宣扬男尊女卑思封建伦理思想,颂扬女性德行美以及劝诫之颂和仿效之功。

2)审美功能。

魏晋南北朝时期,人物画在表现形式和技法上都进入比较成熟的阶段,绘画风格从汉代的古朴、笨拙、阳刚之美逐渐向精细、婉约、阴柔之美转变,这归功于仕女画的引导。比如顾恺之用行云流水般的高古游丝描、典雅明快的色彩表现了女性的高雅,使之成为创世经典。

3)娱乐功能。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美术作品中,出现了许多描绘女性游玩生活的作品。如甘肃省酒泉市丁家闸五号墓出土的壁画《燕居与出游》、《舞伎》、《乐伎与百戏》,李贤墓出土的壁画《伎乐》,吉林省集安县出土的壁画《歌舞》,吉林省集安县出土的壁画《舞乐与侍从》等。这些描绘妇女游玩生活作品的出现,使得人物画获得了更广阔的表现空间,具备了更多的欣赏趣味。

五、结语

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思想文化相互交流的重要的历史时期,也是中外美术第一次发生相互融合的重要的历史时期。在这个时期中,以女性形象为描绘对象的人物画获得了长远的发展,对中国人物画提供了新的思想因素、新的题材内容、新的审美趣味和新的造型手法。

参考文献

[1]李朝霞《魏晋玄学与顾恺之的画论》美与时代

[2]高小慧《浅论魏晋南北朝女性意识的觉醒》河南教育学院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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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小贝贝

据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索引粗略统计,1996——1997年发表的有关魏晋南北朝文学研究的论文大约有670篇左右,涉及了诗赋、散文、小说、文论等各个方面。兹择要予以概述。 一、总论 这两年发表从宏观角度研究该时期文学的论文约35篇。钱志熙《论中古文学生命主题的盛衰之变及其社会意识背景》论述了中古各时期社会意识中生命观念的交替变化对文学中生命主题的影响,认为中古汉魏六朝时代经历了三种文化类型,即两汉型、魏晋型和南朝型。由两汉社会的以非理性生命观为主流倾向转为魏晋社会的以理性生命观为主流的倾向,促使了个体生命意识的自觉,引发体验自身生命境界的矛盾和激情,使魏晋成为“浓于生命色彩的一个时代”。南朝时,佛教的非理性生命思想全面地被释放出来,并被文人群体普遍接受之后,魏晋式的生命情结被解开,文学中的生命情调因而淡化,甚至消失。〔1〕傅刚《论汉魏六朝文体辨析观念的产生与发展》梳理了从汉到南朝文体辨析的历史发展,认为文体辨析的学术渊源出自《七略》、《汉志》,汉人已有文体辨析的意识,魏晋时期文体辨析更为明晰而自觉了,南朝时期对纯文学文体辨析的认识更加深刻,更接受了文学的本质。〔2〕何新文《从〈诗赋略〉到〈文集录〉——论两汉魏晋南北朝目录的发展》,论述此期古代文学目录形成、发展状况,指出文学目录形式多样,成就突出,是综合性图书目录中的主要形式〔3〕“文学的自觉”是魏晋南北朝文学研究中长期讨论的一个话题,此期围绕该论题发表了一组文章。张少康《论文学的独立和自觉非自魏晋始》不同意鲁迅的看法,认为从文学观念的发展演进、专业文人创作的出现和专业文人队伍的形成,多种文学体裁在汉代的发展和成熟,汉代文学理论批评发展的特点等方面看,文学的独立和自觉有一个较长的发展过程,它从战国后期开始初露端倪,到西汉中期已经相当明确。〔4〕刘晟、〔韩〕金良美也撰文对“魏初文学自觉”说提出质疑,认为鲁迅的论说不足为据,张少康的看法也不确切,争论文学的自觉始于何时亦大可不必,“对中国文学史、文学批评史的描述应回到体的范畴上进行”。〔5〕李文初则连续撰文认为中国“文学的自觉”始于魏晋,鲁迅的论述并未过时。〔6〕此外,孙明君的《建安时代“文的自觉”说再审视》对这一问题的滥觞和嬗变作了简略的回溯和描述,并认为建安时代士人心态与文学创作之情势异常复杂,它固然有与魏晋大系统的一致之处,但更有其属于自己的独特内涵与价值。〔7〕 二、魏晋诗歌研究 这两年关于魏晋诗歌研究的论文有250篇以上,主要集中在建安诗歌研究和陶渊明研究两个热点上。宏观研究方面,李建中《魏晋文学的人格生成》用人格心理学的方法解读魏晋文学,试图展示魏晋文学的心路历程。〔8〕王力坚《西晋文学与建安文学承传关系论》认为这两个时期的文学有一脉相承关系,“不仅是相似的时代特征与社会风尚等因素对文人的影响,更重要的是西晋文人继承并发展了建安以来的文学观念与审美意识。”〔9〕钱志熙《魏晋“杂诗”》对魏晋时期的“杂诗”一类做了较为全面系统的探讨,认为“杂诗”在魏晋时期是一个独立的诗歌种类,它是魏晋文人抒情诗的代表性作品,比较充分地实现了自觉的抒情,虽名为“杂”,却体现了纯诗的精神。〔10〕 关于建安文学,刘刚《论建安诗风的时代性转换》从时代、政局及文化环境对诗歌创作的影响方面论述了建安前后期诗风的转变情况〔11〕;汪春泓《颍川区域风习与建安文学》则从地域风习的角度探讨了建安文学形成的原因,认为颍川之士荀或、锺繇等代表的新思维对于建安文学有很大的影响。〔12〕孙明君《论曹操对原始儒学精神的诗化》认为曹操的诗歌第一次把原始儒学的天下意识与忧患意识注入诗的创作,开创了悲壮雄健的诗风和阔大雄奇的意境,从而使标志着中华民族理性觉醒的原始儒学精神转化为具有动天地、感鬼神之艺术魅力的诗篇,为中国诗史开一坦途。〔13〕缪军《走向心灵——曹植〈杂诗〉小议》指出,由于曹植生活环境、思想及感情变化,其诗表达方式由外向表现走向内心展示,由群体走向孤独,其作品充溢着内在的热情,富有生气和力度;曹植的悲剧是门阀制度严重的魏晋南北朝时期居于社会下层知识分子的普遍悲剧,因此杂诗所表现的,不仅是他个人的心声,也成为后代诗人的共同主题。〔14〕 这两年对于正始名士的研究,重在从思想、文化和人格的角度进行论述,没有大的突破。西晋文学也是研究的薄弱环节,但曹道衡《陆机的思想及其诗歌》对陆机的思想品格和在诗歌史上的地位作了较为细致的分析和论述,认为陆机在入晋之后,心理上与晋室的隔阂是次要的,在维护国家统一和政局的稳定面前,他能够放弃成见,顾全大局,为晋朝效忠;陆机为司马颖尽力虽有过失,但不能说他是“倾仄”或“犯顺”。陆机的诗歌对后世产生了多方面的影响,他在文学史上的成就,大抵自晋迄隋,多数人持赞扬态度,但宋以后,批评意见占了上风,这有其时代原因,不能因而忽视陆机诗歌在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15〕柏松《潘岳:在超越与沉沦之间》对潘岳的人生轨迹作了描述,认为他在超脱与沉沦中的挣扎带有一种毁灭性的意味,而他的所作所为却被烙上了深深的时代的印痕。〔16〕张晓林《由自卑到超越的心灵历程——论左思的创作》认为仅从社会学去分析左思,难以真正理解他的创作,更难以探出其杰出艺术成就的原因,文章试图从生理和心理的角度去探明形成左思的性格和对世界的感受方式,他的审美趣味和文学成就,以及他对生活意义和生命价值独特领悟的直接原因。〔17〕 对于东晋文学的研究,(陶渊明之外)有三篇文章较为突出,一是曹道衡《试论东晋文学的几个问题》,作者在文章中不无感慨地说:“如果我们不想割断历史而是从发展的观点来看待文学的演化过程,那么,对于东晋这样一个历史阶级的文学,也应该适当予以注意。”文章征引大量的材料,说明“东晋不仅是一个民族大迁徙和南北分裂的时代,也是一个各民族和南北文化大交流、大融合的时代”,“南北士族之间由矛盾而日趋溶合”,深深影响了文学的发展;东晋文学的变迁“不光表现在形式方面,更主要的应该说是在内容方面。文学内容的这种变化,主要是由于思想界的变化。”文中还指出,东晋一代的山水散文已很盛行,而东晋的道教诗“和玄言诗一样,都是山水诗出现的先河”。〔18〕二是胡大雷《玄言诗的魅力及魅力的失落》,文章认为,“玄理与论辩玄理而产生的玄远超迈和面对美好自然心中的感发,此二者的相互融合构成了玄言诗的魅力”,玄言诗作者为了从诗中概括出哲理来,就不能让自然景物有太多的特殊性和具体性,“如何在不违背普遍性的同时而突出某方面的特殊性,就成为玄言诗实现魅力的关键”。但是,“在玄言诗中,主人公摆脱了‘情’的束缚而进入‘理’的领域翱翔”,“把人生各种各样的情感全以淡泊中和、逍遥自在的玄理内容来矫正”,这种“消失了人生道路的各种各样的情感而达到淡泊中和境地的诗”,就必然地流于“淡乎寡味”,失落其魅力了。〔19〕三是王力坚《山水以形媚道——论东晋诗中的山水描写》,文章认为“东晋人玄览山水以悟道,虽然有理性思辨的意义,却要通过‘流目四瞩’的感性直观手段才能实现”,“诗人对山水之形’的直观描摹以及‘媚’的感性表现,确实使清新秀丽的景物描写,构成了诗中独立自足的美感意象。”东晋诗坛对山水声色描写的倾向日益显著,而个人情感的抒发,则相对地较为淡薄, “在这个意义上说,刘宋山水诗的‘性情渐隐’在东晋诗中已表现得相当突出;东晋诗重山水之形与景物之色的描写,则肇始了文贵形似、声色大开的南朝山水诗创作;而谢灵运的山水诗,更是在对‘山水以形媚道’传统的直接继承与革新中,得到发展与繁盛。”〔20〕这三篇文章都从宏观把握的角度对东晋诗的特色和文学史地位作了深刻阐述。 陶渊明研究历来是魏晋南北朝文学研究的重头戏,这两年发表的有关陶渊明研究的文章在125篇以上,涉及到渊明其人其文及陶学研究的各个方面。以下几篇文章尤为突出。袁行霈《陶渊明享年考辨》对长期以来聚讼纷纭的陶渊明享年问题进行了详细的考辨,文章首先指出,对于这一问题应有严谨的方法,主要包括对于相关的资料作通盘考察,不以偏盖全;并进行分级,不以次易主;对于陶渊明的作品以各宋本为主,并以准确理解为基础。文章由这一思想方法入手,对于内外资料详按细察,结论曰:“从现有的文献资料出发,对其重要性加以区别,结合版本校勘,进行通盘考察,所得出的最为圆满通达的结论就是陶渊明享年76岁,生于晋穆帝永和八年壬子(352),卒子宋文帝元嘉四年丁卯(427)。”〔21〕张可礼《陶渊明的文艺思想》论述了陶渊明文艺思想的特色及其文学史地位。文章认为,陶渊明文艺思想的主要倾向属于“非功利说”,他强调文艺以示志抒情,重视文艺的娱乐作用,把自然作为文艺理想;他“对外在的景物,往往是持有一种既留心又无心的超然态度。在陶渊明那里,作为主观的情志和作为客观的景物,不是简单的单向流动,而是双向感触,互相交融”;“陶渊明在认识上对言志抒情的重视和在创作实践上的表现,突出的是‘示己志’,是抒个人之情,表现的是他自己的鲜明的个性”;他“在思想上对文艺的娱乐作用的重视,特别是他的文艺实践,第一次打破了以悲慷伤感为基调的格局,使文艺的娱乐作用第一次比较完美地得到了显现,也使娱乐的主题,在文坛艺苑上开始占有一席之地”。〔22〕李建中《试论陶渊明的人格精神》认为,陶渊明的独特的魅力,是他对人生意义的终极追问,以及在此追问中所建构的新的人格范型;而正是南山的自然、真率与冲淡、虚静,铸成陶潜诗歌永远的神韵。陶渊明的人格精神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采菊东篱,躬耕南山”的生存方式,与“质性自然,任真自得”的人格理想,在诗性与神美的层面,达到了完满的契合;二是借“形、影、神”之间的人格对话消释人格主体“营营以惜生”之苦,将大钧之力、大化之功融入南山人格;三是兼用儒道之生死观,建构“乘化以归尽”的生命意识,使人格在生死之思中得到升华。〔23〕顾农《前期陶渊明的双重人格》则从陶渊明的诗文和生活经历出发。指出陶渊明有他“真”和“拙”的一面,“但他同时还有不真不拙的一面,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陶渊明自正式归隐后思想上进入了新的境界,人格趋于成熟单一,虽有若干内在的矛盾,但与他先前那种相当典型的双重人格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24〕这几篇文章或以考辨精细见长,或发人之未发,是此间陶渊明研究的有力文章。 三、南北朝诗歌研究 这两年发表有关南北朝诗歌的文章约85篇,以论述山水诗和宫体诗者为多。 关于山水诗,木公《山水诗兴起原因新探》从道教对山水诗影响的角度,探讨了山水诗兴起的原因,文章指出道教徒最早自觉进入山林并赋予山水以新的意义,道士的山林活动引起了文人对山水的重视;文章考察了当时许多著名文人与道教的密切关系及其各种各样的山林生活经历,认为这引起了山水文学的产生,而山水诗中养生游仙的“道味”也反证了山7k诗兴起与道教的关系。〔25〕李炳海《庐山净土法门与晋宋之际的山水诗画》和《慧远的净土信仰与谢灵运的山水诗》则从谢灵运与慧远关系入手,把南朝的山水诗和庐山净土法门联系起来加以考察,揭示二者之间的亲缘关系。前文认为,从东晋后期,影响名士们游览山水的思潮已经发生变化,玄学不再居于支配地位,它被正在兴起的中土佛教所取代,谢灵运不仅是以名士的身份写山水诗,而且还用庐山净土法门的观念、理想及思维模式来审视自己的观照对象,并用诗歌加以表现。其文章还指出,“东晋刘宋之际主要有四类诗值得注意,它们是玄言诗、田园诗、佛理诗、山水诗”,“从思想倾向上看,玄言诗、田园诗是同类,属于道家;佛理诗、山水诗归入另一类,属于佛家。从作品风格看,玄言诗和佛理诗相近,都是大谈玄理,淡乎寡味;田园诗和山水诗类似,多写自然风光,饶有情趣。”后文具体考察了谢灵运的山水诗与慧远的净土信仰的关系,认为谢灵运山水诗中表现的“赏心感受”、“大顿悟境界”和“定慧观”等都受了慧远净土信仰的影响。〔26〕朱起予《论谢(左月右兆)的山水诗》将谢(左月右兆)的山水诗放在六朝田园山水诗发展的大背景中进行考察,通过与陶渊明、谢灵运、鲍照等人诗作的对比,揭示谢(左月右兆)山水诗的意蕴特色,认为谢(左月右兆)山水诗的风格是“萧散清新”,这表现在其山水诗闲雅旷远的风致上。谢(左月右兆)多写“望”里的山水,从静止的一点摄入山水风景,在写景时也将思乡念友的柔情注入其中,忧郁的感情与清亮的山水相融合,构成一种欣悲交加的温润意境。〔27〕 关于宫体诗,傅刚《永明文学至宫体文学的嬗变与梁代前期文学状态》详细考察了永明文学和宫体文学的诗人诗作状况,论述了它们之间的嬗变规律,认为二者具有不同的特征,但又有必然的发展联系,后者是前者逻辑顺序的演绎结果。〔28〕许云和《欲色异相与梁代宫体诗》抓住萧梁君臣父子对荒淫社会风气表示强烈批判态度并有切实整齐措施和行动与其时宫体诗中看似荒淫的追情逐声的描写之间的矛盾,逐层分析了宫体诗内容对佛教内容的模仿,认为宫体诗极写女色与男女性爱乃是实施教化的一种手段,“宫体诗在内容上总的特征就应该是极写女性的淫欲姿态和妒性”,“为了充分展示女性的丑恶,就得要不遗余力地体味女性的客观美。所以,宫体诗的大肆铺写欲色从根上来说是承袭了佛经的这种极写之、力破之的写法。”该文为观察宫体诗内容特色及其产生的背景提供另一视角。〔29〕此外,詹福瑞《梁代宫体诗人略考》〔30〕和樊荣《梁陈宫体诗的发展和界说》〔31〕分别对梁代宫体诗人和梁陈宫体诗题材予以考证和清理。 山水诗和宫体诗之外,另有两篇文章值得注意,一是李宗长《江淹诗歌的题材选择及其文化意义》,文章认为江淹的拟古、游历和赠和之作均有丰厚的文化意义:其拟古诗发扬光大了拟古这一特殊题材,形象阐明了五言古诗的流变,并奠定了江淹在中国古代诗歌史上的地位;游历之作在反映其个人部分生活经历、感情变化的同时,也从侧面展现了那个时代的政治风貌;赠和之什则反映了由元嘉诗风向永明诗风过渡的倾向,具体表现为抒情的清婉和语言的清丽。〔32〕二是许云和《梵呗、转读、伎乐供养与南朝诗歌关系试论》,该文认为,梵呗对南朝诗歌最重要的影响是其声音的哀亮特征,二者因共同追求哀怨境界而互为推助;用汉语转读汉译佛经这一模式所分别之三声为中国声韵中固有的平上去三声,永明说的发明是依据及摹拟中国当日转读佛经之三声而来;伎乐供养作为佛所特许的通向天国最为方便的途径,供养者趋之若鹜是显然的,供养既多,遂也就演化成了佛门礼佛的仪式之一,南朝文学声色大开不能说与释子的“行方便”毫无关系。〔33〕 四、魏晋南北朝辞赋、散文、小说研究 此间发表关于辞赋的文章30多篇,关于散文的文章10多篇,关于小说的文章30多篇,计80多篇。 辞赋方面,亦多就单篇作品进行阐释、赏析和考辨,如王粲《登楼赋》、曹植《洛神赋》、陶渊明《闲情赋》、鲍照《芜城赋》和庾信的赋作均被纷纷论及。其中傅正谷《〈洛神赋〉的梦幻辞赋史地位及当代论辩》将曹植《洛神赋》作为梦幻辞赋名作进行考察,并据以评述了论者对《洛神赋》本意的三种看法。文章认为《洛神赋》的创作方法是梦幻主义,其艺术结构依据梦幻主义作品一般具有的梦前、梦中、梦后的结构形式,也可分为入梦、告梦、思梦三部分;《洛神赋》本意的三种说法,即“感甄”说、“君臣大义”说和“赞美女神”说各有一定道理,但都不够圆满,《洛神赋》作为一篇梦幻主义的爱情名作,其“艺术结构与描写,是不应等同于一般现实主义作品的,更不同于结构严密的论著,而是具有忽然性、跳跃性、不确定性、不规则性、主观随意性、不能自控性和非理性、非逻辑性的特点”。〔34〕此外,还有一些从宏观角度立论的文章,如许结《声律与情境——中古辞赋诗化论》将中古辞赋的诗化归结为四个阶段和五大重要特性〔35〕;郭建勋则发表了一系列文章对魏晋南北朝骚体诗赋进行系统的探讨,是这方面用力最勤者。〔36〕 散文亦是此期文学研究的薄弱环节。莫砺锋《南朝山水文初探》对南朝的山水文从兴起过程、繁盛原因和演变轨迹等三个方面作了较全面的探讨。文章认为,南朝山水文不逊于山水诗,足以在古代山水文学中占一席之地;以其篇幅上从冗长夸饰向短小精悍演变、字句上从密丽新巧向清新疏朗演变、意境上从单纯写景向情景交融演变而论,南朝山水文的艺术成就远远超过北朝。〔37〕范子烨《〈洛阳伽蓝记〉的体例渊源及其与名僧“格义”的关系》认为,杨街之《洛阳伽蓝记》由正文与注文合体构成的撰写体例,虽说直接受到六朝时“合本子注”佛书体例的影响,其实,它更是那个时代流行“合本子注”体式风气的产物,进一步追溯,渊源所自,乃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史官文化和经学训诂。六朝时名僧盛行“格义”之风,使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合本子注”现象步入佛学廊庑,并在其中不断升华,进而为如杨街之等杰出作家和学者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参照模式。〔38〕 小说方面,关于志怪小说的文章不多,其中欧阳健《东晋的志怪小说家群考论》对曹毗、祖台之、孔约等东晋几位志怪作家进行了考证,并且指出志怪小说的独特价值在于它反映了人与自然相互依存的东方式思想,而且它在描绘人与自然的融合之美上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并非毫无文采与波澜可言。〔39〕钟林赋《论魏晋六朝志怪中的人鬼之恋小说》对六朝志怪中的人鬼之恋作了专题研究,认为这类小说大体可分为四类,其产生与古老的灵魂不灭观念有密切关系,佛教的影响甚微;魏晋六朝特殊的历史环境是其滋生的沃土;它的怪诞之美,独具魅力,对后来的小说戏曲创作影响至深。〔40〕关于志人小说的文章,全部围绕《世说新语》进行讨论。《世说新语》的文体特征是讨论的一个热点,张海明《〈世说新语〉的文体特征及与清谈的关系》用一般小说应具有的基本要素进行比照分析,认为《世说新语》在人物、情节、结构上均不类小说,又不能归于历史,“从小说文体的形成过程看,《世说新语》处于中国古典小说的萌芽阶段,只能说具有一些小说因子,而不得与成熟后的小说等量齐观;从史传文学向小说文体的过渡来看,《世说新语》处于历史与小说之间,它兼有两种文体的部分特征,因此很难说究竟属于哪一种。”《世说新语》的文体意义即在于此,它从中呈现的独自个性有:(一)内容的纪实性;(二)篇幅短小;(三)清通简要、空灵玄远的文体风格。文章进一步探讨了《世说新语》文体特征形成的深层原因,即与玄学思潮、清谈风气相伴而来的名士意识,指出名士意识之于《世说新语》文体特征的作用主要有二:一是对人的关注,对个体的关注,从而突出了人的个性;二是著述动机、旨趣的转变,从先前的记事明理以资劝戒,变为叙写刻画人之才情风致以资赏鉴。〔41〕此外,李雁《〈世说新语〉叙事艺术个案分析》〔42〕、美国学者Richard B·Mather(马瑞志)《〈世说新语〉的世界》〔43〕也都讨论了类似的问题。刘仁树《论〈世说新语〉的艺术成就》论述了《世说新语》的艺术风格、表现手法和语言成就。作者认为该书的艺术风格是“玄远冷峻,高简瑰奇”,其形成源于魏晋时代的社会生活,与它记写的对象密不可分;在塑造人物形象时成功地运用了多种文学表现手法;它的语言简约含蓄,隽永传神,富于表现力;同时,它又将口语熔铸成具有生命活力的文学语言,从而增加了表现力和概括力。〔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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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的小新

第一节:魏晋南北朝社会及文化的转型特点汉代大一统王朝及其社会文化的特点。汉末社会及文化的新因素,士人群体的分化与儒教对士人作用的松动、文学上抒情与玄思风气的初现。魏晋南北朝文化与汉代文化的关系,延续性与变革性的统一。皇权、强权及门阀三种政治形态的复杂交替。玄学思潮的发生与持续,儒家、道家及道教、佛教等各种意识形态之间的抵抗与交融。第二节:魏晋南北朝文学的发展特点及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从民间文学与政教文学向文人文学的转变,文人文学传统的正式形成。文学中人主题的突出,从政教文学向性情文学的发展。关于“文的自觉”、“人的自觉”的问题的讨论历史,鲁迅的观点、李泽厚等人的观点。文学作为语言艺术的艺术自觉,文学形式的发展,王瑶的观点。文体意识的突出及文体的大发展,由形式技巧而形成文体。第三节:魏晋南北朝文学的演变趋势刘师培、鲁迅等人关于魏晋南北朝文学史的观点。魏晋南北朝时期历史的多变、不安定性与文学发展的关系。魏晋南北朝文学在时间与空间上的不平衡性。魏晋南北朝文学的多阶段性。魏晋型文学:以人主体精神与富有现实及历史内涵的感情世界为主要的表现对象,采用比兴言志的基本方法,文学风格相对的高古自然。南朝型文学:以人审美生活与审美客体为主要的表现对象,伦理价值的隐晦与主体精神的失落,气骨顿衰的风格现象,文学艺术美的充分强调及其得与失。第二讲:建安文学第一节:建安文学繁荣及其社会文化背景1.建安风骨与时代建安人的精神状态与建安风骨。建安文学的特殊的历史背景:从乱世到初步治平之世。乱世中蒿目时艰、慷慨悲哀的文学。初步治平之世,文学向华丽壮大的风格出现的。2、从文体角度看建安文学的实绩建安时代音乐重建与诗歌兴盛的关系,乐府新声与五言诗的兴起。赋体与赋风的变化,抒情小赋、体物的赋的兴盛。第二节:曹操与曹丕的诗文1、曹操其人的再评价,曹操是一个具有很强的现实感、同时又富于理想精、人文怀抱的人。从综合的作用来看,他是建安文学的最大贡献者。曹操的诗风与文风是他多方面气质的表现,通脱而机智的文风,苍凉而又沉雄、高爽的诗风。2、曹丕的个性与文学表现上的趣味。曹丕诗歌的音乐性。曹丕诗歌在表现女性感情世界及女性美感形象上的成就。曹丕《典论·论文》对魏晋南北朝文学理论的巨大贡献,文气说、文章“本同末异”说。第三节:曹植的文学创造成就造就曹植理想主义气质的早年时代及生活环境。邺下文风对曹植的溉养。曹植晚期的生命悲剧与文学精神之飞跃。超越时代,显示天才的表现力的曹植诗歌,对五言诗文人化的巨大的贡献。《洛神赋》,思美人赋系列,曹植的杰出的艺术创造。第三节:七子等人的文学围绕曹氏父子的邺下文人集团之形成。建安文士与曹魏集团的关系。王粲的学术与文学。《登楼赋》与《七哀诗》。刘桢的个性。刘桢在五言诗方面的成就。徐干《中论》与建学术,《室思》的优美风格及诗歌史影响。陈琳、阮瑀的章表书记、陈、阮的五言诗。蔡琰的作为时代遭遇之缩影的人生悲剧:《悲愤诗》。第三讲:正始文学第一节:魏晋之际的政治与思潮1、 政治与文学曹氏集团与司马氏集团的较量、高平陵政变。名士风流与司马氏强权的关系,学术、士风与政治的复杂交织。强权政治与魏晋南北朝文人及文学之关系。2、玄风与文学“正始明道,诗杂仙心”再释。正始玄学风气的形成及对文学的积极与消极的影响。正始玄风孕生出一种新的人生价值观,给文学带来了新的精神。正始文学初开魏晋南北朝玄学影响文学的时代风气。魏晋玄学与文学关系的考察。本课题的目前研究状况。3、 从文人集团到名士集团邺下文人集团为文学家群体,“正始名士”“竹林名士”则为名士群体。这两个名士集团的非文人集团性质之分析。第二节:阮籍与《咏怀八十二首》1、阮籍生平与思想阮氏家族。少年对儒家经典的学习。成长期中人生观的改变的名士风流的代表。内淳至外坦荡。2、阮籍的创作从邺下诗人到阮籍的诗歌演变,阮籍对建安诗风的继承与发展。《咏怀诗》的创作性质,个人化的写作,具有成一家之言的立意。《咏怀诗》思想主题,生命主题与历史现实的主题。《咏怀诗》艺术结构与语言风格。第三节:嵇康1、嵇康的美学思想。《声无哀乐论》在美学上的深度。《声无哀乐论》质疑传统政教文艺观的实质。2、嵇康的诗风与个性、玄趣的入诗、自然美的表现。嵇康四言诗的独特的美学风格及对陶渊明等后人的影响。第四讲:西晋文学第一节:西晋的政治与士风、文风西晋政治的演变过程,为由强权政治向皇权政治转化,最后皇权失落,外戚与皇族争权,陷于乱政。其士风与文风也与这一政局演变紧相联系。魏晋更迭之际,玄学名士纷遭杀害与黜斥,造成士风转向。玄学与正统儒学渐相结合,造成儒玄兼综的学风。典雅、拟古的文学风气盛行,同时文学的语言向精致化发展。后期则皇权失落,乱政迭移,上层士风向虚无放诞发展,下层则出现孤介、愤激之气。文学上出现批判现实及超越现实两种倾向。第二节:傅玄与张华傅、张的政治道路、治学道路与文学创作的道路。傅玄乐府诗在文人拟乐府上的承前启后性,其创作方法与取材方向,多改编旧作,以表现妇女问题的作品最为出色。张华对西晋文风的影响:在拟古中寓创造,精致的技巧、温丽的风格,情感表现的细腻化,场景的重视等。第三节:陆机与潘岳等太康诗人太康文学风气的新变因素。陆机的生平,其人格个性的复杂性:修谨中有大度,作为亡国之后出仕中朝,有较强功名心。陆机的文学渊源与创新性,基本上还是处于拟古的创作风气中,但语言艺术上有较多的新尝试。《文赋》的理论,其体制的成因,其在魏晋南朝文论发展史上的意义。潘岳。关于他的人品与文学的传统的话题。潘陆比较的传统话题。长于哀诔的文风。《悼亡诗》的及其后世悼亡类作品的影响。第四节:西晋后期的几组杰构弊政与乱世中,一部分士人取得了独立思考的精神,西晋后期文学的新精神。与建安、正始诗风的关系。左思与《咏史八首》。左思的家世、勤学生涯、早年理想、寒素意识。《咏史》八首艺术上成功的原因分析。左思其他的作品。张协的乱世之隐。《杂诗十首》推陈出新的艺术价值,长于体物,较有风骨。郭璞之学问倾向,人物之奇特性,作为传说人物的郭璞。《游仙诗》的艺术风格,在中国古代游仙诗发展史上的地位。刘琨。从“二十四友”之一员到抗敌英雄,刘琨的思想觉醒。刘琨诗歌在西晋末诗群中特殊价值。第五讲:东晋文学第一节:东晋前中期文学西晋末之乱造成两晋之际文学的断层。门阀士族政治的建立与门阀士族文人群体的形成。玄言文学的产生,东晋玄言诗发生的原因。玄言诗的评价。玄风的转变与山水审美意识的发生。东晋前中期山水文学的滥觞。庾阐、湛方生的山水诗。王羲之《兰亭序》、孙绰《天台山赋》。东晋后期文学的复兴之象,谢混、殷仲文的诗。第二节:陶渊明1、陶渊明的家世与生平 影响陶渊明的两位祖先:陶侃、孟嘉。陶渊明的早年理想与性情 。陶渊明的仕宦心态与归隐之思。归隐后的心态与生活。如何评价陶渊明归隐。2、陶渊明的思想。与儒、道、释三派之关系。围绕“形、影、神”三大范畴而展开的陶渊明的生命哲学,及其在中国古代生命哲学与人生观发展史上的地位。“真”、“善”、“淳”的人生及社会理想。3、陶渊明的诗歌艺术陶渊明诗歌的艺术渊源:正始诗人及两晋诗歌对陶渊明的影响。陶诗的几大类型:行旅诗、田园诗、怀古诗、咏怀诗等。(分类是为了更全面地把握陶渊明的诗歌艺术,但分类是具有相对性的。)平淡风格成因之分析:从矛盾到和谐。陶诗的语言艺术,古人对陶诗艺术的评论。4、 4、《桃花源记》与陶渊明的散文艺术。中国古代的乌托邦社会幻想。《桃花源》之谜。《桃花源》记的语言艺术。5、 陶渊明的文学史地位。陶渊明的接受史。第六讲:刘宋文学第一节:晋宋之际的政治变化与文学的发展强权人物的出现与门阀政治的解体。晋宋之际士族、庶族各阶层的政治地位的变迁。士族与庶族两个阶层在文学上各自的表现。皇权重建与雅颂文学。山水审美意识的进一步发展。山水文学的兴盛。抒情文学传统的回复。诗歌与音乐关系加强。第二节:谢灵运的山水诗创作谢灵运与谢氏的家族的文化、文学传统。谢灵运的人生悲剧,以门阀名士的身份遭遇皇权政治的格局。谢灵运的文学创作道路。谢灵运山水诗创作与其哲学思想的关系。谢灵运山水诗创作与其政治遭遇的关系。谢灵运山水诗艺术特色及其对后世的影响。第三节:鲍照的文学创造鲍照的寒素情结及政治上的表现,热切的政治追求与临路迟回的彷徨。鲍照作为一个天才文学家的特点。鲍照在文学上的全面性的创作成就。乐府诗创作的成就,回复汉魏乐府艺术传统,开启南朝文人创作乐府新声的风气。《拟行路难》在歌行体发展上的巨大影响。《芜城赋》与南朝辞赋的艺术风格。第七讲:齐梁陈文学第一节:谢朓与永明诗歌革新“竟陵八友”与永明文人集团。永明文学的新变。永明体及其声律问题。沈约对永明文学发展的影响。沈约的诗歌成就。谢朓所处的时代及其家族当时的处境,人生悲剧。谢朓的精神气质与其诗歌风貌。山水诗从“大谢体”到“小谢体”的发展。谢朓对永明文学的超越。谢朓的诗歌史地位。第二节:南朝后期文学繁荣与失范以禅让之名,行篡夺之实。皇权的纷争。南朝历史的恶性循环。文人群体理想精神的进一步失落。佛教的进一步发展及其对文士精神世界的影响。形似写物的文学风气。绮艳文风兴起。绮艳文风发生的内外部原因。宫体诗艺术得失的客观评价。萧氏父子在文学上的功过。第八讲:北朝文学第一节:北朝文学的发展元魏王朝的建立。十六国、北朝文学的进程。南朝文学对北朝文学的影响。北地三才:温子升、邢邵、魏收。梁陈之际南方文学家的大量入北朝与北朝文学的成熟。南北文学的融合。第二节、庾信与王褒庾信的家世,他在梁朝时的文学创作。庾信入北朝后的创作变化,文学精神的升华,乡关之思,荣枯主题等。庾信文学的特色,强烈的抒情性、与高度的语言技巧,超越浮靡时风,表现出一定的思想深度。王褒在南朝与北朝时的创作。第三节:《水经注》、《洛阳伽蓝记》《水经注》一书的性质,集地志、博物记、游览记等著述于一书。《水经注》山水文学的成就。对后世山水小品的影响。《洛阳伽蓝记》,北魏迁洛后佛教的兴盛,杨炫之的叙事艺术与文风。第九讲:魏晋南北朝乐府民歌第一节:魏晋南朝民歌吴歌在东吴的兴起。东晋时期吴声的流行。长江中下游都市经济的发展与吴声、西曲的盛行。吴声、西曲的体制、表现内容与艺术特点。南朝民歌的绝唱:《西洲曲》,形象之美、境界之美、声韵之美。第二节:北朝民歌北方民族的尚武、质朴与北朝民歌的风格。《木兰诗》的艺术成就,“刚健含婀娜”的风格。南北朝民歌对文人诗的巨大影响。第十讲:魏晋南北朝小说第一节:志怪小说志怪之源。南北朝社会与志怪风气。佛教、道教与志怪。娱乐与志怪。干宝与《搜神记》,故事类型,小说艺术。第二节:志人小说魏晋南北朝的人物品评风气。追慕名士遗风的社会风俗。魏晋以来人物记、人物别传之流行。《世说新语》:传神的人物描写,冷隽的语言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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