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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派戏剧:20世纪50年代兴起于法国的反传统戏剧流派.1950年法国剧作家尤奈斯库的《秃头歌女》问世,1953年贝克特又以剧作《等待戈多 》轰动法国舞台,1961年英国批评家艾思林发表《荒诞戏剧》一书,将这类作品作了理论上的概括,并予正式命名.此后,荒诞派戏剧达到了成熟和全盛的阶段.荒诞派戏剧家提倡纯粹戏剧性、通过直喻把握世界,他们放弃了形象塑造与戏剧冲突,运用支离破碎的舞台直观场景、奇特怪异的道具、颠三倒四的对话、混乱不堪的思维,表现现实的丑恶与恐怖、人生的痛苦与绝望,达到一种抽象的荒诞效果.代表作家有尤奈斯库、贝克特等人. 荒诞派戏剧是对西方现代派文学中的“荒诞文学”的发展.荒诞最有概括性的含义是:人与世界处于一种敌对状态,人的存在方式是荒诞的,人被一种无可名状的异己力量所左右,他无力改变自己的处境,人与人、人与世界无法沟通,人在一个毫无意义的世界上存在着.这种“荒诞”观集中体现了西方世界带普遍性的精神危机和悲观情绪.这种普遍存在的危机和悲观情绪是西方荒诞文学产生的土壤.在 20 世纪 20 年代,西方现代派文学中就出现了以踉一“翩”观的文学.卡夫卡是这种荒诞文学的代表.他的《审判》、《城堡》、《变形记》、《地洞》等可以说是荒诞小说的代表.30 、 40 年代,存在主义哲学的兴起,萨特、加缪等存在主义哲学家以文学来宣传“世界是荒诞的”、“人的存在是荒诞的”这些存在主义哲学的基本主张,创作出了《恶心》、《局外人》等一批著名荒诞作品.荒诞派戏剧接受了存在主义哲学的基本主张和超现实主义等流派文学观念及表现手法,并加以融会,从而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把荒诞文学推向高峰.应该说荒诞派戏剧与萨特、加谬为首的存在主义文学思想内容的总体倾向上是基本一致的,不同的是荒诞派戏剧选择了独特的表现形式,这是他们能够作为一个独立的戏剧流派存在的主要原因.荒诞派戏剧是用荒诞的形式来表现荒诞的内容,如怪诞、模糊、病态、丑陋的的人物,若有若无的剧情,背离常理的舞台设置,颠三倒四、胡言乱语式的戏剧对白等.这种怪诞的手法贴切地表现了荒诞的主题,也使这个流派以其“反戏剧”、“反文学”、“先锋派”的面貌出现在世界文学之林,成为了一个风格独异,影响巨大的戏剧流派.参考文献:《荒诞派之荒诞性》、《起点》 荒诞派戏剧最主要的代表作家是尤金·尤奈斯库( 1912- )和贝克特( 1906 — 1989 ).尤金·尤奈斯库是荒诞派戏剧的创始人.他原籍罗马尼亚,母亲是法国人,幼年全家迁往法国,后来返回罗朗懈.1938 年定居法国.他的《秃头歌女》( 1949 )是最早的荒诞派戏剧之一,1950 年首次在巴黎的一家小剧院上演,备遭冷落,景况十分可怜,曾因只有三个观众而退票停演,但尤奈斯库并未因观众的冷落而该弦另张,不懈地做他的戏剧实验.从 1956 年起,《秃》剧引起注意,后连演 70 多场,成为法国历史上连续演出时间最长的戏剧之一,被译成多种文字. 塞缪尔·贝克特是长期居住在法国的爱尔兰犹太小说家、戏剧家,继尤奈斯库之后,他的荒诞戏剧《等待戈多》 1953 年在巴黎上演成功,使荒诞派戏剧被观众,确立了它在法国剧坛上的地位,《等待戈多》也成为法国战后最叫座的一出戏,在巴黎连演三百多场,被译成 20 多种文字.荒诞派戏在 50 年代后期越过法国国境,在欧美各国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尤奈斯库在《秃头歌女》之后,先后写了《椅子》( 1952 )、《未来在鸡蛋中》( 1953 )、《阿麦迪或脱身术》( 1957 )、《犀牛》( 1959 )等 40 多个剧本.贝克特则在《等待戈多》之后,写出了《最后一局》(又译《剧终》)( 1957 )、《哑剧》( 1957 )、《尸骸》( 1959 )、《美好的日子》( 1961 )等 10 多个剧本.贝克特获得 1969 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金,获奖的原因是“他那具新奇形式的小说和戏剧作品使现代人从精神贫困中得到振奋”.瑞典皇家学院的代表在授奖仪式上称赞贝克特的戏剧“具有古希腊戏剧的进化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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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我的兄弟默尔索 作者 | 小舟我时常觉得自己的情感是“不够”的,对某些温情的场合总是难以适应。比如在家里吃饭,最好的一道菜永远摆在我面前,而长辈们几乎从不向它伸筷子,尤其是妈妈。每当这个时候,比起应有的动容,心里总是别扭更多,每吃一口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些什么,我很想叫他们“一起吃啊”,但一想到那些感动又欣慰的目光将要投射到我身上,实在害怕。最终等我沉默地吃完了所有鸡腿,我认定自己是一个自私鬼。 这就是为什么,《局外人》使我对加缪满怀感激。他抱持着善意向世人介绍了默尔索,自此我的灵魂终于寻到了一个亲人。承认默尔索是客观存在且合理的,就是我接纳自己的过程。 但是相当一部分人无法承认这一点。我看过很多针对默尔索的恶意评价,“不近人情”,“惊世骇俗”,“麻木不仁”......其中最为恶毒的要数给默尔索,一个活生生的人,套上“荒诞”的模具——尽管这同样是加缪本人的说法,不过这要归咎于翻译,二者并不是一回事。前者说到底就是不肯相信现实中会有我兄弟这么个人存在(简直像我自己的存在被否定一样难受),后者是对“人意识到与世界的隔离”做出了客观表述。 “客观”,这是理解默尔索的关键词之一,某些心地善良的读者也因此尴尬地碰壁。他们竭尽所能地去找默尔索“人性的蛛丝马迹”——比如认为他不愿意看妈妈的遗容是“不忍直视其苍白的脸,而永远记住她活着的样子”,但实际上,他们和前面那些恶意评价的人用的是同一把尺子——社会道德的标尺,不过一个曲解使之适应,一个干脆斥之为不存在罢了。 以社会道德来度量默尔索只能是失败的。“客观”,要求如实反映,而“社会道德”由于其普适性,不可避免地忽略人性的幽微,将人的情感通过夸张、变形、隐瞒等实现简化和典型化。比如说,你第一次来外地上学,在经历了报道登记、放行李、收拾宿舍、购置生活用品......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后,感到身心俱疲。到晚上,父母要离开了。那么,要不要送他们去车站?你产生了犹豫——你爱你的父母,你也知道这次分开将比从前分开的时间都要长,可是在疲惫的此刻,你难以构想未来的几个月的孤独与想念;而送走他们后,你还要更加疲惫不堪地独自返校。你感到并不情愿。但你最终还是去了,到车站的时候,妈妈开始抹泪,在这样的氛围里,你几乎觉得自己“残忍”了,赶紧把“不情愿”埋得更深了一些——它实在与“惜别之情”,这一早已定下的基调不和谐,因而它是“不合理”的。 社会道德在某些情境下会给情感反应设定规范。乡下的白事往往是白天举行葬仪,晚上请人演出,我不止一次地看到,白天满地打滚哭号的人,晚上磕着瓜子大笑。但因为他们符合每一个情境的“情感反应规范”,没有人质疑他们情感的真实性。因为社会道德的规范,自然的情感反应就因此有了“合理”与“不合理”之分吗?加缪在《思索死刑》里清楚地说:“与当前许多名流的观念相反,我并不相信人类天生就是一种社会动物。” 米兰昆德拉也有一个著名的比喻来讽刺“情境下的设定情感”:“媚俗引起两种前后紧密相连的泪流。第一滴眼泪说:‘看见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着,多好啊!’第二滴眼泪说:‘和全人类一起,被草地上奔跑的孩子们所感动,多好啊!’”当然,第一滴眼泪以“媚俗”总括之未免有失偏颇,以肯定“冷淡的情感反应是合理的”为目的,而去否定有些人天然情感丰富的合理性,是犯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毛病。媚俗与否的界限应该划在“直接”和“加工”之间。比如说面对“孩子在草地上奔跑”这一情境,感动或无动于衷等情感反应都是合理的,但为了达到社会道德给这个情境设定的“情感反应下限”(此处指要感动到落泪),融入到“与全人类一起感动”的氛围中,而去夸张或矫饰自己的情感,则沦为媚俗。而默尔索,在心灵和大脑的抵触龃龉中,没有让心灵占上风。 不过仍然要承认,即使去掉所有社会道德赋予的表演性成分再去比较,默尔索的情感反应相较于我们大部分人而言,还是过分冷淡的。这或许与他幼年失怙,和妈妈关系疏离的成长背景有关,但据他自己说,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我生理上的需要常常干扰我的感情。” 正如在直接与加工的情感反应之间,默尔索只肯接受前一种,比感情更先一步反应的感官,则是他最习惯的沟通世界的媒介。“烈日把路面的柏油都晒得鼓了起来,脚一踩就陷进去,在亮亮的层面上留下裂口”,默尔索眼中的世界往往如此有质感,他就像拿着放大镜的孩子,细小之物在他眼中纤毫毕现。在好些个周末,他能坐在阳台上一整天。没有任何“产出”的时间被我们视为浪费,哪怕是固定的休息日,昏昏沉沉睡过了一上午,总还是使人有负罪感的事情。但默尔索从不去追求附加的东西,包括生活的意义——生活本身就使他心满意足了。 对周围的人,默尔索也习惯于用感官而非感情来接触。养老院长、门房、女护士、贝雷兹、玛丽、塞莱斯特、沙拉玛诺、雷蒙、马松、在餐馆中偶然遇见的“机械的小个子女人”,他都进行了细致地观察,并且这种观察几乎成了他的一种简单反射——即使置身于生死的审判中,他还能在间隙注意到坐在陪审员席位下的一位年轻记者,他有一双“清澈明净的眼睛”。不过,默尔索对人的观察只停留于外在,换言之,他将他们物化看待,对他们的内心世界几乎毫无兴趣,更不会依此对任何人作出评价。他并不觉得只会嘴上逞强的皮条客雷蒙有什么值得鄙夷的,而女友玛丽是不是爱他也不那么重要。仿佛他与外界隔着一道透明玻璃板,他看得清楚对面的每一个人,但他们之间无法沟通,因而他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具躯体上。 感官的放大镜使默尔索清楚地观察到每一簇火苗跳动时优雅的弧线,但其聚光聚热作用也让他体会到远比别人强烈的刺痛感,他的感情相当程度上受此影响。在默尔索的描述中,妈妈灵堂里“暖烘烘的”,“强烈的灯光照在白色的墙上”,到晚上与妈妈的院友守灵,他听到“几个老头子在咂自己的腮腔”。一切使默尔索倍感疲乏,以致于“没有体会到当时所发生的事情的意义”;送葬队伍行进的时候,“滥施淫威的太阳,把这片土地烤得直颤动”,“田野里早已弥漫着一片虫噪声与草簌声”,他“不禁晕头转向”;而在与阿拉伯人生死的对峙中,他感到“整个海滩因阳光的暴晒而颤动”,“太阳像铙钹一样”压在他的头上,“大海吐出了一大口气,沉重而炽热”,终于,被环境扰得神志不清的默尔索扣动了扳机。 这么看来,默尔索仅仅是一个感官的拼凑体,我们更加不能相信他作为“人”的存在了,这显然不是加缪的愿望。 因此,书中还写到了默尔索易于被读者认同的几处“人情的体现”。比如妈妈去养老院后,他觉得房子一下子空空荡荡,他“不得不把饭厅里的桌子搬到卧室里来”;与马松走在海滩上时,默尔索感到“沙子开始烫脚了”,他很想下水去,“却又继续将就了他一会儿”;审判到来,他因为“感到所有这些人是多么厌恶我”而产生想哭的念头,又因为感到塞莱斯特的善意而“产生了想要去拥抱一个男人的想法”。并且从事情本身而言,默尔索“毫无人性的行为”其实并没有那么出格:他将妈妈送入养老院,并非弃养;数小时奔波后,他支撑不住犯困,但毕竟在灵堂坐了一夜,第二天也没有因为暴晒从送葬的队伍跑开纳凉;即使最终他扣动扳机,也是在看到阿拉伯人掏出小刀之后。他并不如某些评论家所言“我行我素,游离于社会之外”,相反,他虽然不愿意“演戏表演”来符合社会道德的标准,但也从未故意特立于社会,更不必谈改造;而且他作为人,天性中有一部分与社会道德重叠的地方;而对于存在于社会中的礼仪、法律等相对理性的规定,他几乎可以算是循规蹈矩了。 默尔索既不是所谓的“反叛者”英雄,也谈不上是恶棍。一个无大益也无大害的存在,最终在“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埋葬了一位母亲”的道德罪名下,被判死刑。换言之,导致默尔索死亡的,不是他杀人的事实,而是因为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流泪——这显示了他“灵魂的空洞”。形而上的判决依据与绝对的、毫无希望的判决结果之间存在着一种可笑的不相称,我们很容易地直觉到其中主观主宰客观的荒唐,但在评价默尔索的时候,又不自觉地运用起来,这正是对他第二次不公正的对待。 加缪选择了第一人称来写作也有突出默尔索的真实性的考虑,他说:“通常以第一人称叙述便于倾吐内心的机密,在《局外人》中第一人称则用来表现客观性。”如果用“他”来写,无疑更符合“道德的自然”——我们可以在默尔索拒绝看母亲的遗容时作“无情无义”或者“不忍相看”等任意一种道德解读。但这就与作者的本意相悖了,于是加缪让默尔索本人抢在所有的“推测”之前自我剖白:“我很爱我的妈妈,但那天我又疲劳又发困,没有体会到当天发生的事情的意义。”对于拿着社会道德标尺的读者,使用“第一人称”近乎是挑衅了,其暗语是:你越是觉得“我”不可理喻、越要否定“我”的存在,“我”越要把所思所想所感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要你亲临“我”的内心世界。这造成了读者在“相信”与“不相信”间不停摇摆的局面,直到最终放下那把尺子,确实地承认“我”存在的客观性,连同承认个人情感反应差异的客观性。 如同加缪面临评论界对《局外人》的口诛笔伐时所说:“‘道德’横行,否定是一种选择,以为否定是放任的人是蠢货。”我并不把《局外人》当作“号召向默尔索学习”的纲领,与此刚好相反,我在这本书中看到的,是每个人都保留着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的权利,作为自己的权利。作为读者,我们也理应尊重默尔索的这项权利。参考文献: [1]阿尔贝·加缪.《局外人》[M].柳鸣九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2]罗歇·格勒尼埃.《阳光与阴影:阿尔贝·加缪传》[M].顾嘉琛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3]米兰·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M].许钧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4]阿尔贝·加缪.《思索死刑》[M].石武耕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_THE END_ 注:文章首发于『萌芽论坛』微信公众号 有偿投稿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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