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西瓜太郎
李立,湖南祁阳县人,法学硕士,曾先后担任教师、秘书。1998年调入国务院台办所属《两岸关系》杂志社,并担任编辑部主任,现为北京联合大学台湾研究院台湾政党政治研究所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台湾政党政治研究、两岸关系研究
馨怡FANG
这是中央电视台拍摄的纪录片《两岸三通》。当时,《海峡两岸》记者辗转祖国大陆的多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并赴台湾、香港、澳门、日本实地采访,采访了包括祖国大陆与“三通”有关的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台湾方面的相关人士、与历史事件有关的当事人和专家学者近百人,第一次全景式地展现了两岸“三通”问题发展的过程和现状。在这个专题片中,张军军主要负责香港地区的拍摄,对没能到台湾感觉有些遗憾。片中有这样一个场面,祖国大陆民航华东空中交通管理局区域管制中心和上海浦东机场塔台正在指挥台湾中华航空公司的飞机降落上海。这架飞机之前在香港的停留给张军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说:“到香港的第二天,我们正好赶上两岸第一次包机直航,跟我去的记者就到了机场,守候那架从台北起飞到大陆的第一架春节包机。在香港停留的时候是我们的记者第一次登上飞机,对飞机的机务人员进行了采访。这可能是这架飞机进大陆之前唯一的记者到飞机上,我觉得这可能是见证了历史性的时刻,两岸虽然绕道走,但是这是第一次包机直航。到今天为止,我们看到了两会“陈江会”结果,两岸空中通航,两岸往返的航班108次,所以从03年到今天的发展就是我们见证的。”往往历史性的时刻就在你身边,这是张军军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所以一切跟台湾有关的人、事、物都离不开他的眼睛。而一直萦绕在张军军脑海里的,还是阿里山和那一湾日月潭。终于,2006年的12月,张军军跟随摄制组一行踏上了梦寐以求的台湾,在台湾的12天,所见、所闻给张军军留下了深刻的回忆。说起那次台湾之行,格外亲切。张军军说:“我记得到台湾之后,刚进宾馆,台湾电视台同行跟我们说,请你们喝奶茶,就下楼去买了几杯!噢!我觉得那奶茶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奶茶,跟在这边(北京)喝不太一样,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再去,再喝点!里面黑黑的像球似的东西很筋道,咱们叫很筋道,台湾叫很Q,后来我也说,这个很Q!一个是对奶茶的印象比较深,还有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印象比较深。我们去阿里山采访,有个原著民叫摩尔陪着我们,是邹族人,我们没有进到旅游区域,他带我们去了他的家乡,在阿里山深处叫茶山部落,那个地方的人的淳朴给我印象特别深。快傍晚的时候,摩尔叫了他的朋友,给我们准备了考山猪肉、台湾啤酒,在山里的一个亭子。这个亭子邹族人称为“分享亭”,邹族人有一种分享的概念,分享的概念是从他们日常生活中而来。他们村里每一家都有分享亭,在这个亭子里可以喝茶、吃东西、跟朋友聊天,相当于客厅,但是这个客厅是在户外的。我们在分享亭里,他跟他的朋友弹着吉他给我们唱歌,唱邹族的歌曲,我觉得那个感觉非常好。那种感觉、那种环境很像朋友之间的交往。”这次台湾之行,张军军收获了地道的奶茶、收获了很特别的友情。巧的是,这位叫摩尔的阿里山邹族小伙不久前来到大陆参加中央电视台《星光大道》节目,还勇夺了周冠军。作为一名做两岸新闻的记者,张军军更倾向于做两岸关系的深度报道,做一名学者型的记者:“我觉得可能需要对两岸关系做整体了解才可以。当然对一般人来说可能不需要了解那么多,但是如果做对台报道,我觉得至少要成为一个学者型的人才可以。至少我对我自己的要求是这样的。所以到台湾采访那一次我买了很多民进党人写的书。包括台独那些人的书,看他们是怎么论述台独那一套理念的。你要是不了解这些,你怎么能够针对他的这些东西去批驳这些事情。另外还有一个,大陆这边有很多学者专家,他们有很多的著述,这也是我平时不断的收集,或者参考他们的一些意见。另外还有就是跟很多台湾人的交往,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式。”现在,张军军家的书橱里都是有关台湾的书籍,这些书籍散发出的思想不仅深深的影响着张军军,也影响着他的家人,甚至连邻居一遇到张军军都开始聊起两岸关系:“刚刚过去的星期天,我儿子从学校回来跟我说他们学校要求他们中学生根据自己的兴趣写一个论文,他说:“要不我写一个对台的。”我说:“可以,挺好的。虽然你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你可以究其一点做一个小论文给你们学校。”我就忽然觉得也许是我对他的影响。我回家也会说一说这方面的事情,家里人像父母他们也很关注这件事,包括邻居也很关注。印象比较深的就是前一段时间我去做了一个手术,我的主治医生就问我:“你是中央台的?”我说:“对啊。”他又问我是哪个节目的,我说我是《海峡两岸》的。他说他特别喜欢看那个节目。有一天他让我晚上去找他写病历,因为第二天要做(小)手术了。然后我就去了,结果写病历用了五分钟,说台湾问题用了五十分钟。他就跟我聊陈水扁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他比我可能还清楚呢。在生活中经常会遇到这些非常关注海峡两岸的人,但他们不了解情况。所以有时候我会跟他们解释一下这个问题以前是怎么样的,所以今天才会这样。然后他们就会突然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觉得也许给人们讲述这些东西也是一种乐趣。”刚开始到《两岸关系》杂志社的时候,张军军36岁。如今他即将度过46岁的生日。十年到底有多长?爱因斯坦说过:“和一个漂亮的小姐待一个小时好像1分钟,而在烧红的铁锅上待一分钟就好像一个小时。”时间不在长短,而在于产生的价值与意义。他说:“我们提到“三通”是在1979年1月1日《告台湾同胞书》发表提出的,当然《告台湾同胞书》并没有提“三通”这个词,但是提到两岸要通邮、通航、促进两岸人员来往、旅游探亲。三十年过去了,我们看到两岸关系发展到今天状态,通邮、通航、通商,其实两岸关系的发展并不局限我们说的范畴,除了这些之外两岸人员交往、经济的交流要有更大层面的发展。想去总结一下这十年我所看到的台湾问题的一个演变的过程。我在《两岸关系》杂志社的时候就写了很多关于“两岸三通”这方面的文章。我到了中央电视台以后又参与了它的专题片的制作。所以我对“两岸三通”这方面的内容还是比较了解的。所以我想将来也许会写一本书来记录“两岸三通”发展的历程。也算是对我这十年来作对台工作的一个总结。所以我想也许我是一个记录者。”张军军自认为是一个记录者,记录生活、家庭、工作;但是,因为有了心底那一方海峡的情怀,他又感觉自己是一位不平凡的记录者,记录历史的发展。
天秤座朱丽
●“山水”一词起源于《山海经》,并为“山水文学”的创始奠定了语词基础;刘勰与萧统赋予了“山水文学”美学、文学及文体学属性,此后,与山水文学相关的山水诗、田园诗、游览诗、行旅诗、游记、山水小品、旅游文学等名目才流行起来。 ●2015年年底第五届世界华文旅游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标示的“文学山水”主题,是对历史上相关创作方式的一种学术性概括。 ●如果将古代文学与山水的关系分为四类,那么,“摹写山水”和“归依山水”可划到“山水文学”名下;而“自现山水”与“文化山水”则属于“文学山水”。这些,既受到《周易》自然本体论哲学的影响,也受到主客体哲学、美学、文学观念的制约。 今天的演讲内容,先谈谈一词的由来与演化;接着讲“山水文学”和“文学山水”的不同内涵与相互联系;最后讲讲四种表现山水的文学方式,与“山水文学”和“文学山水”这两个概念之间的艺术逻辑。我们也许会有所发现,当代世界范围内的华文山水文学创作,既与中华传统的山水哲学、美学、文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有不能忽略的艺术创新。 “山水” 据现有资料,“山水”二字连属并作为一个定型的词,最早应该出现在先秦古籍《山海经》里。该书有“山”字876处,“水”字542处,超过一半的表述是“水”随“山”转,山水相依。《海内西经》曰:“后稷之葬,山水环之。在氐国西。”记载了后稷的所葬之地及所处环境。《山海经》仅此一处提到“山水”,且明指自然物象。作为一册满载着神话故事的古地理著述,《山海经》给几千年以来的地理学、哲学、美学、文学等学科,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术语和范畴。 文学中的“山水”一词出现得相当晚。但汉以前一些重要哲学、文学典籍,“山”与“水”二字(或相关之川、江、河、海、泽等)的出现,数量十分可观。《诗经》已有“如山如河”的比喻,但最多还是将“山”与“隰”在诗行里对举,如《郑风·山有扶苏》有“山有扶苏,隰有荷华”。“隰”指水塘至少也是水洼地。“荷华”就是荷花,没有水的地方,不能生长。《尚书》有“四海”、“九川”、“九泽”等词,且有“名山大川”的形容,而“山川”一说则出现了四次。《论语》为孔子门人所辑,除了众所周知的“知者乐水,仁者乐山”,和“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还有《雍也第六》:“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这儿的“山川”虽指山川之神,不是地理实体,但概念已然熟谙。 《老子》一书无“山”,但“水”出现3处;相关词“川”“江”“海”都至少出现在2处以上。而“上善若水”是他最著名的比拟之一。《庄子》亦无“山水”之说,但“山”有67处,“水”有77处,仅次于《山海经》。更为值得注意的是,庄子善铸新词,与“山”“水”搭配的词语相当丰富,“山”除泰山、华山等地名外,有山林、山木、山谷、深山、大山、高山和崇山等;“水”更胜一筹,除赤水、白水等地名外,有杯水、流水、止水、秋水、得水、失水、忘水、悬水、洪水、海水、水旱、水波、水战、水行、水静等词组,极大地丰富了后世哲学尤其是文学的意象艺术和修辞技巧,为山水文化的发展奠定了文字和语词基础。 从主词出现的频率及成词的可能性推测,《山海经》之成书,应该在上述各经典之后。 及至《楚辞》,虽仍无“山水”之构,但以山与水对举的修辞方法愈至频密,像《山鬼》的“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抽思》的“望北山而流涕兮,临流水而太息”;《远游》的“下峥嵘而无地兮,上寥廓而无天”;《招魂》的“川谷径复,流潺湲些”等,将山水的阴阳之对、高低之位和美学之别等,表现得显明而深入。 本人认为,这一切都源于中华最古老的文化原典《周易》。 伏羲等圣人“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设出乾坤、艮兑、震巽与坎离四组八个经卦,相应于天地、山泽、雷风和雨(水)火八种宇宙物象。“山”(《周易》出现35次)占一卦或一象,而“水”(《周易》出现31次)则统领了“雨”“泽”两卦或两象。八卦里面,也仅有这二卦或二象具有相关性,虽然它们指代了不同的人物、动物、方位与季节等等。六十四卦中,第四卦曰“蒙”,下(内)卦为坎为水,上(外)卦为艮为山,由山水两经卦构型,所以《象》曰:“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意即新泉出山,不知所之,为蒙稚之象。这时,真正的君子须采取果决的行动,用自己的道行与智慧,教育蒙稚的新人成长。第四十一卦曰“损”,下(内)卦为兑为泽,上(外)卦亦为艮为山,由山泽两经卦构型,所以《象》曰:“山下有泽,损。君子以惩忿窒欲。”讲刚与柔、损与益、邪与正等的哲理或用事。此外,下艮上坎为“蹇”卦;下艮上兑为“咸”卦,乃上述二别卦上下经卦的倒置。 《周易》中,山水通过卦象和爻象表达出来的描述义、引申义、比喻义、象征义等,在中国数千年来的文化及文学艺术作品中,随处可看见它们的倒影与涟漪。事实上,《周易》之“山”与“水”,很多时候概括了自然的一部分甚至整个自然现象,后世扩大山水的狭义为广义的自然界,其根源也在这里。更重要的是,《周易》的自然本体论哲学、“一阴一阳之谓道”的变化思维和卦象对偶的设计,尤其是山与水、泽四个可对比互组的卦象,对后世的哲学、美学、文学和艺术有至深至远的影响。 “山水文学” “山水文学”这个概念,源于何代何人何典何文,目前还没有找到可靠的说法。晋代诗人左思(约250—约305年)在《招隐二首·其一》里写道: 岩穴无结构,丘中有鸣琴 ………… 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 后五字是中国诗史上的一个名句,至少有三层意思:自然之音胜过人工的丝竹之音;“清”乃道家哲学的一个重要观念,应该与山水之清隽的客观和“清静无为”的主观有联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清音”包含了本体论与认识论双重含义,既是自然自体的声音,也是诗人审美的声音。也因此,这儿的“山水”,不再仅指《山海经》中的自然物象,或地理学中的隆起部分与水域,而是诗歌语境中的感受性山水、想象性山水与文学性山水。 一百多年后,谢灵运诗《石壁精舍还湖中作》,有仿句“昏旦变气候,山水含清晖”,只不过由听觉转换为视觉。再过一百年左右,萧统编《昭明文选》,在众多分类中,列“畋猎”、“纪行”、“游览”、“江海”、“物色”、“游仙”、“行旅”和“军戎”等类型,均与山水和旅行有关。能用这些概念为不同作品冠名,说明在当时的文学界已有共见与共识,这是非常值得重视的。与萧统几乎同时期的著名文学批评家刘勰,在《文心雕龙》里就专题《物色》一章,认为“岁有其物,物有其容”;“山林皋壤,实文思之奥府”,提倡“模山范水”,以便“情以物迁,辞以情发”。从萧氏的“物色”到刘氏的“物色”,这绝不是偶然的巧合,说明魏晋南北朝时期,自然本体论哲学风行,山水旅行文学已成风尚。怪不得刘勰在《文心雕龙·明诗》中总结说:“宋初文咏,体有因革,庄老告退,而山水方滋”。“庄老告退”所指为何或是否准确不好说,“山水方滋”则是确信无疑的!如果说,中国文学史上的“山水文学”,词根起自《山海经》,由《明诗》一文赋予它美学、文学及文体学的属性,恐怕应该是有些道理的。自刘萧以后,山水诗、田园诗、游览诗、行旅诗、游记、山水小品、旅游文学等等名目,流行于各时代的文坛了。 此讲无意从历史沿革的视角来梳理山水文学的发展,只着力从文学各体与山水(无论狭义还是广义)的关系,其实就是主体与客体的'关系,厘分自《诗经》以来四种主要表述形态,并探索这四种形态背后隐藏的文化与文学信息。这儿先说前两种。 第一种曰“摹写山水”,也可以说是摹写自然。这个摹,就是用文字来临摹、描摹或刻画,使文本中的山水与自然风物尽量保持原生态的体貌声色。这与庄子《渔父》中所谓“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恰相扣合。这恐怕也是中国各体文学中最早出现的山水文学方式。《诗经·葛覃》写女子准备回娘家的故事,第一节起兴,集中笔力摹绘山中景物: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 维叶萋萋,黄鸟于飞 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程俊英译作: 葛藤枝儿长又长 蔓延到,谷中央 叶子青青盛又旺 黄雀飞,来回忙 歇在丛生小树上 叫喳喳,在歌唱 朴素的笔法有如素描中的白描或线描,把半山上的一植一动、一色一声勾勒出来。李白名诗《梦游天姥吟留别》,除了前面的四行和后面的七行,中间的三十四行全是摹写,尽管他用了许多比拟、夸张、想象、甚至神话的诗法,但赋的直陈与铺排还是最重要的。散文中,《徐霞客游记》最可代表。当然,这与徐氏不从文学出发,而以地理考察为本有关。 第二种曰“归依山水”,也可以说是归依自然,是以大自然的山水为主要素材而创作出来的文学作品。与“摹写山水”一样,人或主体只隐进山水,是相对于山水而存在的次要角色。它们都是以山水为本体,从山水自性出发,用文学体验山水、感悟山水、重现山水,进而呈现自然之广大与至美!不过,较之“摹写山水”而言,“归依山水”更进一步,诗人或主体化而为物,身体与心灵归向自然。用老庄哲学来说是“物化”;用现代哲学来说就是人的自然化。陶渊明的《饮酒二十首·其五》: 结庐在人境 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 心远地自偏 …… 为何诗人身在闹市却静若无人?只有心“远”而为物了,与“地”(自然)融为一体了,才可“而无车马喧”。“君”化而为“物”了,返璞归“真”了,才能“忘言”,发现自己“欲辨”而不能。 唐人王湾的《次北固山下》,我觉得有重读重评的必要: 客路青山外 行舟绿水前 潮平两岸阔 风正一帆悬 海日生残夜 江春入旧年 乡书何处达 归雁洛阳边 此诗双重主体角色非常明显:“客”与“乡”(洛阳)属人的社会;“潮”“风”“海”“日”“夜”“江”“雁”作为山水或自然主体,已将“客”“物化”成了一员,所以,回到洛阳的不是“客”,而是雁!此外,诗作自然时空感深广而开张:就时间而言,有白天景象,也有夜晚江色;有日的转换,也有年的更替。最后,雁客只能在更远的时间里归于故乡!就空间而言,连诗题在内,其“山”“下”“外”“前”“海”“边”等,将“客”的人生命与物生命作了充分延展。还可特别注意那个“舟”意象与题目“次”的对应,“客”人无处可栖,以舟为舍,四海为家,即舟次残夜而入旧年,也算是与“山水”结为一体了。这首作品,可说是诗人让自己“归依山水”与自然的汉诗典范! “文学山水” 在政治、哲学、文学或其他领域,出现一个有价值的术语或概念,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若它真正成为一个学科的范畴,则有可能占据一定历史位置,“文学山水”有这种可能性。 据笔者目前的了解,按“文学”“山水”顺序,将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最早出现在大陆《两岸关系》杂志1999年第1期,作者是时任《人民文学》主编的程树榛。文章标题为《“文学山水相约”——大陆著名文学杂志负责人访台散记》,“摘要”明确指出,是“台湾朋友为我们此行起了个富有诗意的名字”。很显然,这里的“文学山水”不是一个学术的、理论性概念,而是“文学”与“山水”相加,一个访问团体的标识。散记发表在一册时政性刊物上,在文学界也几乎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2015年,由香港世界华文旅游文学联会主办的“第五届世界华文旅游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打出了“文学山水”的主题,它不是对“山水文学”的简单倒置,而是在文学与山水(无论狭义还是广义)关系上,一种观念的改变,一些创作方法的概括,甚至还关涉到数千年来哲学美学上主客体争论不休的思辨,是相当有价值的一个命题。 我们来讨论文学表现山水的另两种形态,即自现山水与文化山水。这类作品从人文出发,从主体出发,强调人的存在价值与理想价值,用山水来阐释人化的自然,让山水隐进人文,颇值得研究。 第三种曰“自现山水”,也可以说是自现自然,让自然的星月、山河与动植物内在地诉说。在《诗经》等摹写山水及之前的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因为自然的强大和原始宗教的约限,人们臣服于山水,崇敬山水,视自然及山水为神(《周易》即以“乾”为神)为仙。只有在相对于自然本体之主体(人)相对自由和解放之后,在一定意义上激活了“天人合一”中“天”与“人”的平等价值之后,文学才可能让山水与自然“自现”。王维的五古《辛夷坞》: 木末芙蓉花 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 纷纷开且落 一个自闭的山涧,一树自语的芙蓉,一个自足的世界。《周易》以天为神,《说卦传》更谓:“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大概就是这种境界吧。 新加坡华文作家周粲的散文《秋色》写道: 所有的枫树都知道:叶子绿了之后,一定要凋零;既然如此,那么,在凋零之前,为什么不索性痛痛快快地燃烧起来呢?这么想时,所有的枫叶,便都痛痛快快地燃烧起来。 在这里我们看到,枫叶之所以燃烧,是枫树自己的心理行为。这个行为能够发生,当然又是植物与季节所创造。这就像弗朗兹·马克所期待的,画作能“表达出森林或马自己所感觉的”(《宗白华美学文学译文选》)。这些除了意识,还需要笔力,并不容易做到,但周粲做到了。他另一篇名为《树龄》的散文,通篇用第三人称请一棵老树来讲述自己的历史,第四段说:“当然,它也能讲一讲跟鸟窝啦、蜜蜂巢啦、蚂蚁啦、啄木鸟啦、松鼠啦等打交道的经历,但是这些经历,谁听了都会嫌琐碎的。”带给读者全新的视界,一种来自山水万物的内在之声。这种写法,在大陆、台港散文里也并不多见。 第四种曰“文化山水”,也可以说是文化自然,或以人化成的自然。人以山水修养性灵,久而久之,再以性灵修养山水和统领山水。有的文本,表现在人创造的文化系统里解释和叙述自然,有时甚至可以忽略自然。这是在人类文化产品相当丰富,社会文明高度发达,而人类主体非常自信甚至有些膨胀的时候,才可能形成风尚的一种形态(在历史的某个时段,某个个体的自信与超越,也可能出现类似作品,如林则徐少年时与老师合作巧对的山水联“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就明显地将人高耸在自然之上)。就作者群体而言,学者或理论修养比较好的作家,喜爱这种方式。像饶宗颐、余秋雨和李元洛等都有这样的作品行世。香港饶宗颐的《文化之旅》,讲国学与地理、田野与考古,文化很多,而山水很少。余秋雨的《山居笔记》、《文化苦旅》和《行者无疆》等,通过考查埋藏在中外文明历史中的良知,重建现代民族知识分子的文化人格。某些篇章像《三峡》,虽然带读者进入了历史地理,但那地理中的山水,影影绰绰甚至一带而过,完全不是过去那一套临摹细描的笔墨。为什么呢?醉翁之意不在山水,在乎山山水水中承载的文化,因为文化才使山水高耸在人类历史的天空中。而人的精神、人的遭遇、人的追求、人的浪漫、人的气魄、人的创造、人的艺术之光与彩,“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才是贯穿始终的主旋律! 当然,文艺是一种复杂的精神现象,而文学比起艺术来,可能更加剪不断,理还乱。上述文学对山水自然的四种表述形态,并不总是可以区别开来的,一兼二甚至更多的大诗大文大戏,也极有可能存在着。比如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比起五言或七言的绝句来,是不是要复杂得多,也立体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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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您经常收看央视四套每晚八点半的海峡两岸节目, 日积月累自然会熟悉台海政治、经济以及相关交流与贸易往来。 至于书籍,可大致翻阅中正台制。
很高兴为您解答:问题:跪求两岸关系论文,600字左右解答:海峡两岸之间最重要的、金刚不坏的纽带,是我们共同享有的中华文化。通过不断的交流和研讨,我们可以把这根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