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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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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玲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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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写作古代文学论文时,首要任务就是要确定论文的题目,一个好的题目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下面是我带来的关于古代文学论文题目的内容,欢迎阅读参考! 古代文学论文题目(一) 1. 汉魏六朝书信体 散文 研究 2. 汉初政论散文研究 3. 梁园文人群体的辞赋创作考论 4. 汉武帝时期辞赋考论 5. 论司马相如赋的现实政治企向 6. 论《史记》中下层人物的描写 7. 论《史记》的叙事艺术 8. 论汉乐府诗的艺术成就 9. 南北朝乐府民歌艺术风格比较 10. 论《古诗十九首》中的人生思考和抒情技巧 11. 论邺下文人的游宴活动与游宴诗创作 12. 论曹植诗歌的整体风格 13. 正始文学与建安文学异同论 14. 论魏晋隐逸之风与魏晋文学 15. 阮籍咏怀诗略论 16. 左思咏史诗略论 17. 试论陶渊明的人格和诗风 18. 陶渊明与谢灵运诗歌比较研究 19. 试论陶渊明田园诗的艺术风格 古代文学论文题目(二) 1. 浅谈陶渊明的出仕与归隐 2. 试论陶渊明诗歌中的鸟、酒和菊等意象 3. 谢灵运山水诗略论 4. 南朝宫体诗略论 5. 试论《世说新语》刻画人物 6. 唐前女性作家诗文创作论略 7. 略论《诗经》中的民俗描写 8. “风”“雅”“颂”研究综述 9. 孔子“删诗”说检讨 10. 《论语》文学性检讨 11. “女娲” 故事 流变探略 12. 中国洪水神话考论 古代文学论文题目(三) 1、试论《诗经》中的婚恋诗 2、试论《诗经》中的战争徭役诗 3、试论《诗经》中的政治讽刺诗 4、《诗经》宴飨诗与礼乐 文化 精神研究 5、《诗经》意象论 6、《诗经》抒情手段论 7、论楚辞的来源及其文体特征 8、试论《离骚》抒情主人公形象 9、试论屈原香草美人似的比兴手法对后世文学的影响 10、论汉人评屈 11、论班固评屈 12、论刘勰评屈 13、两汉骚体文学创作略论 14、魏晋南北朝骚体文学创作略论 15、论《左传》对中国古典小说的影响 16、《左传》行人辞令研究 17、《左传》、《战国策》行人辞令比较研究 18、论《庄子》中的畸人形象的描写及其思想蕴涵 19、《庄子》寓言探略 20、汉楚歌略论 猜你喜欢: 1. 浅谈古代文学论文 2. 古代文学毕业论文题目大全 3. 古代文学论文题目 4. 有关古代文学毕业论文选题 5. 古代文学论文选题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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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今天

试论陶渊明诗中的“飞鸟”形象辽宁电大 张素华陶渊明生活在社会动荡的东晋刘宋易代之际,素有“田园诗人”之称。他的大部分诗作往往都运用寄托和象征的手法,在他吟咏的如“飞鸟”、“青松”、“孤云”、“秋菊”等自然景物中常常寄寓特殊的含义,使之都不再作为简单的物象进入诗歌,而成为蕴含诗人意绪、心态的意象,从而组合成特殊的诗歌意象系统。其中“飞鸟”这一形象又有别于其他意象,是诗人自我形象的化身,是主体道德情操、人格精神的突出体现。“飞鸟”形象的探讨对我们研究陶渊明的历史时代背景,陶渊明的内心活动和精神世界提供了大量的事实依据。同时,对“飞鸟”形象的探讨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陶渊明矛盾、复杂的思想性格,理解陶诗及其隐逸心态,同时也为全面探究魏晋士人心态提供一条线索。陶渊明一生中始终贯穿着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既表现为出仕和归隐的反复,也表现为归隐以后内心的苦闷和愤懑。对鸟的吟咏与歌颂贯穿着陶渊明诗歌创作的全部过程,从现存的陶集中写“飞鸟”有14处,大都有比喻或象征的意义。他笔下的“飞鸟”形象陪衬、渲染、烘托着诗人的主观情绪,充分展示了他的内心活动和精神世界,清晰完整地勾勒出诗人的情感轨迹和心灵历程。对于这样一个“于世事也没有遗忘和冷淡”1的隐逸诗人来说,陶渊明的诗歌创作还是与时事紧密相联系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社会环境的改变,几度出仕和归隐的经历,使陶渊明的思想不断地发生变化,其不同时期诗歌中的“飞鸟”形象也随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也正是诗人复杂情感的形象再现。下面就从陶渊明生活的不同时期着手对陶渊明诗中的“飞鸟”形象试作分析。一、倦鸟与欢鸟——心怀两端徘徊时期陶渊明一生中几度沉浮,几度仕隐。他反反复复出仕为官的十三年中(29岁—41岁),始终为自己的出路,即仕与隐的问题所困扰。仕与隐的多重原因揭示了他的心理矛盾,这种矛盾心理在他的诗歌中留有鲜明的印迹,他以“飞鸟”这一意象形象而深刻地表达出自己的思想感情和对人生之路的思考。陶渊明虽然早年对老庄学说很感兴趣,但受影响最深的还是儒家经世致用的思想。他说:“少年罕人事,游好在六经。”2“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3可见他的抱负很大,希望自己将来能“大济苍生”,把社会治理得象尧舜盛世一样。但他生不逢时,陶渊明所处的时代极其腐败,这时期的民族矛盾、阶级矛盾、统治阶级内部矛盾都很尖锐。统治者对分散割据的政治局面听之任之,不思进取,而朝臣们又都为个人利益谋划篡权夺位;在用人制度上,门阀制度盛行,士族阶层把握政权,压制贤能,时代风气不正,虚伪浮华之风盛行,谄上骄下,胡作非为,廉耻扫地;而陶渊明这个刚直汉子追求真率、崇尚自由,再加上他“性刚才拙,与物多忤”4不愿与浊世苟合,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这种社会和政治的腐败使陶渊明无法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因此在他时仕时归的十三年政治颠簸生涯中,充满了矛盾和苦闷。当“治国平天下”的抱负占据他思想上风时,他几度从政,但从政又使他感到疲倦:一方面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政治理想而四处奔走,一方面又为官场的是是非非而感到“志意多所耻”5。陶渊明生活在内忧外患、祸乱不已的年代之中,在这种人命危浅、朝不保夕的社会里,士子们缺少一种精神依傍,也缺少生命的保障,还何谈实现政治理想!他在长期的官场生涯中,饱尝了颠沛流离之苦,感到政治之不可为,认识了仁政理想之虚幻性,从而产生了摆脱现有生存方式寻找新生活的想法。因此陶渊明又希望能够归隐故里,去过一种远离尘嚣的安静生活,这在他四十岁时出任镇军将军、徐州刺史刘裕的参军途中所作的诗中有所体现:“望云惭高鸟,临水愧游鱼。”6陶渊明以鸟自喻,鸟儿应当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林间,飞翔于高空,那么自己也应当返朴归真,回到大自然的怀抱,去过“息交以绝游”7的生活,在大自然中寻求安慰和寄托。在《归去来兮辞》中陶渊明笔下的“飞鸟”是“鸟倦飞而知还”的倦鸟,“鸟倦”——“倦鸟”是被情思化、人格化了的意象,是诗人自我形象的化身。他以鸟代人,以鸟之迟出早归喻自己刚刚出仕又旋即归隐,表达出他立志归隐,不管环境怎样恶劣都要“守旧辙”的坚定决心,同时也伴随着归隐之际的孤寂与苦闷、探求与无奈。当陶渊明追求“质朴人生”,“个性自由”的思想居于上风时,他又几度归隐。当他归隐时,田园之乐满足了他“质性自然”的个性与志趣,于是他笔下的“飞鸟”也成了“欢鸟”,晋安帝隆安五年(401),陶渊明离桓玄幕府之职返回家乡,这时他以欢鸟的形象热情地歌唱了自己的躬耕生活:“夙晨装吾驾,启涂情已缅。鸟哢欢新节,泠风送余善。”8“鸟”“欢”——“欢鸟”。在作者笔下,鸟即是我,鸟欢即是我欢,我与物相融,全然忘我,乃至无我。在这里神游于物,又神随景迁。作者以不加雕饰的言词,冲淡洒脱的笔触,勾勒了一个悠远宁谧,一派天籁的境界。借欢鸟的意象抒发出自己作为倦鸟归林后的轻松愉快心情。就这样,想“大济于苍生”而又不愿与浊世苟合,想清高自守却又难舍济世情怀的陶渊明,不断地在矛盾、痛苦的漩涡中辗转,在仕与隐,丑恶的现实与美好的田园生活对比中徘徊,陷入了一心处两端的徘徊境地。在“边雁悲无所,代谢归北乡。”9中,他便以因找不到合适居住处而悲愁的“边雁”自况自己,形象地抒发了自己一心处两端而“两端”皆不是的两难处境。这正是他思想上的矛盾,既对现实不满,又无力变革,并且看不出变革的希望,遂采取了“独善其身”的逃避办法,由此必然获得自甘寂寞、安于现状、洁身自好以至退隐归田的结果。二、羁鸟归林——田园生活追求时期陶渊明自二十九岁初仕到义熙元年(405)十一月辞彭泽令归隐,十三年的仕途坎坷,使他不仅饱尝了仕途的痛苦,而且也看透了官场的腐朽,所以在长期的出仕与归隐的思想矛盾与斗争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归隐的道路,并从此不再出仕。陶渊明在居田前期其主导思想还是儒家思想。“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卷而怀之”与“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便是儒家思想的集中体现。正如王廷箴先生所说:“陶渊明的一生是为实现‘大济苍生’的志愿而奋斗的一生。”10陶渊明从出仕到归田,只是改变了他实现志愿的途径,而没有改变志愿本身,他是以另一种方式,即赋著诗文表达他的理想与追求。因此,陶渊明的归隐只是在“邦无道”的时代和社会中“独善其身”,顺应自然。归田暂时满足了陶渊明“质性自然”的个性要求,陶渊明四十一岁辞彭泽令归田之初所作的《归去来兮辞》无异于他终生归隐不仕的宣言。这篇辞写归家时的愉快心情和隐居的乐趣,融叙事、写景、抒情为一体。诗中写出了归隐后,陶渊明过着“或植杖而耘耔”“临清流而赋诗”的清淡生活,并以此为乐,以此为本。这位早年怀着“感物愿及时”11的理想而步入社会的陶渊明,在坎坷的仕途上往返颠簸,但政治风云的变幻莫测、腐朽官场的尔虞我诈、世俗社会的污浊混乱,终于逼使他走上了与统治集团相决裂的道路,最后怀着满腔的愤懑不平,又重新回到了那时时令他遐想、留恋的大自然的怀抱。《归园田居》其一是诗人从彭泽归隐后第二年春天写的,当时诗人四十二岁,这时隐居的决心已定,新的生活安顿下来,诗人对比往事,越发珍惜眼前的一切: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开头几句追述往事,不胜懊悔。他把官场视为“尘网”,说自己误落其中,好象羁鸟、池鱼,得不到自由。“开荒南野际”以下转而写归隐之后的生活,好象诗人带着我们在他的田园里参观了一番,他指东道西地向我们一一介绍:田亩、草屋、榆柳、桃李、远村、近烟、狗吠、鸡鸣。这些平平常常的景物,一经诗人点化,都添了无穷情趣。“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一远一近,像一幅素描,极形象地表现了田园的优美宁静。炊烟依依,是那样悠然自得,与诗人的心境完全契合。“狗吠”二句,以动写静,也有很好的艺术效果。最后四句对全诗做了总结,欣喜舒畅之情溢于言表。诗人向来苦于仕宦,而现在自己这只久困于“樊笼”中的“羁鸟”终于得归“旧林”,这自然把诗人与田园生活、农村景物相依相融的怡然自乐之情,借“飞鸟”传神地表达了出来,其喜悦之情不言自见。诗人又在“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12诗句中,以悠然自得的情怀表达了人各有志,而自己独乐于流览群书的淳朴的田园生活观。能够全面展示陶渊明这一时期悠然心境的诗是《归鸟》:翼翼归鸟,晨去于林;远之八表,近憩云岑。和风不洽,翻翮求心;顾俦相鸣,景庇清阴。翼翼归鸟,载翔载飞。虽不怀游,见林情依。遇云颉顽,相鸣而归。遐路诚悠,性爱无遗。翼翼归鸟,驯林徘徊;岂思天路,欣反旧栖。虽无昔侣,众声每谐。日夕气清,悠然其怀。翼翼归鸟,戢羽寒条,游不旷林,宿则森标。晨风清兴,好音时交,矰缴奚施?已卷安劳!陶渊明终于归田了,从形体上、精神上都释然了。找寻到本真诗意生存后的渊明,其笔下的鸟就是这样一种形象。这首专门咏鸟以自况的抒怀咏志诗,抒发了他自己归隐田耕的喜悦情怀和充实而愉快的田居生活。归鸟的一举一动无不与诗人自己的遭遇相一致:归鸟也曾振翅而飞,而且能够“远之八表,近憩云岑”,但随着环境不利于飞鸟生存的方向转化,归鸟只能“翻翮求心”,“岂思天路,欣反旧栖”。去林而返的归鸟正是诗人自我的化身。他最初为了实现自己的豪情壮志而出仕,最终却因“世与我而相违”不得不归隐田园。“虽无昔侣,众声每谐。日夕气清,悠然其怀。”与“栖迟固多娱,淹留岂无成”13,所表达的对人生之路的思考是一致的,即他在内心深处反抗尘俗却并不逃避人生,奉守着热爱生活,积极进取而不流于粗鄙玩世的人生哲学。诗中之鸟,生机盎然、跃动、真纯、无忧无虑,它不必再担心遭罹网罗,也不会在日暮时飘泊无依。它无限深情地依恋着养育它的树林,这是它生命的起点也是最终的归宿。“翼翼归鸟”其实就是陶渊明思想成熟的写照,他终于找到了止泊之处——田园——他生命与精神的依托之所。鸟之于山林,恰如陶渊明之于田园、自然。山林为鸟栖息之巢,田园则为渊明生命与精神的止泊之处。当然,陶渊明之回归并非是草率、赌气、任性式的选择,而是经过理性的抉择与判断。从中可见其人格涵养的力量。叶嘉莹先生对陶渊明的这一段寻觅的过程,有过诗意的分析:“自渊明诗中,我们就可以深切地体悟到,他是如何在此黑暗而多歧的世途中,以其所秉持的、注满智慧之油膏的灯火,终于觅得了他所要走的路,而且在心灵上与生活上,都找到了他自己的栖止之所。”14归鸟形象成为诗人超越人生,追求自我价值理想和人格理想的象征体,饱含着诗人全部的情感。对归鸟生命形式的写照,实际上正是他对自我生命形式的思考,肯定“归鸟”也就是肯定自我的选择。三、孤鸟栖林——生活归宿反思时期陶渊明在归隐之后,一方面通过长期的劳动,逐步地接近了人民,他的作品在某些方面反映了农民的思想和愿望。另一方面,他对统治者始终抱着不合作的态度。晋末朝廷征他为著作佐郎,不就。宋文帝元嘉三年(426),江州刺史檀道济亲自到他家看望他,这时陶渊明已饿了好几天了,起床都困难了,檀说:“贤者处世,天下无道则隐,有道则至,今子生文明之世,奈何自苦如此?”陶答道:“潜也何敢望贤?志不及也。”15檀赠以粱肉,陶却明麾而去之,从这件事可以看出他的骨气,同时也可以看出他归田后期的生活相当艰苦,虽然能够摒弃浮名,做到“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但“夏日长抱饥,寒夜无被眠”16不能说不是困扰陶渊明的一个实际问题,而这一时期朝廷的征召又被他拒绝了。这一切引起了陶渊明对自己生活道路的再认识。他全面地思索人生,总结自己,决定遵循先师孔子“忧道不忧贫”的遗训,并坚持到底。而且事实上少年的豪壮使他回忆,家境的穷困使他烦恼,衰病的来临使他苦闷,政治的变化使他慨叹。理想抱负的无法实现,陷于乱世,渺无知音的失落和对死亡体验与言说,使他趋于苦闷和孤独,思想上表现得比较消极。随着岁月的流逝,诗人越来越清醒地认识到等待着自己的将是什么,越清醒,这种苦闷、孤独之情就越强烈。晋安帝义熙十三年(417)陶渊明五十三岁时所作的《饮酒二十首》其四中集中体现了这种情感:栖栖失群鸟,日暮犹独飞。徘徊无定止,夜夜声转悲。厉响思清远,去来何依依。因值孤生松,敛翮遥来归。劲风无荣木,此荫独不衰。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这首诗表面上咏的是失群而终归宿于孤松的“飞鸟”,实际上用以比喻经历了人生坎坎坷坷而终于归隐田园的诗人自己。“失群鸟”的“独飞”喻诗人之独处;“厉响思清远,去来何依依”与“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17相辉映,喻诗人寻找自己的真正归宿,追问自己人生价值与人格理想时的心理矛盾;“徘徊无定止,夜夜声转悲”喻苦闷侵袭着诗人,使他忍受着漫长无期的煎熬。这里的“飞鸟”形象已不再是鸣叫于林间的欢乐之鸟了,而是寄托了诗人全部的政治苦闷和理想的孤鸟。陶渊明是并不甘心隐居的,他的壮志一直埋藏在心里,并且关心着社会现实,诗里时常流露出对黑暗社会的不满和壮志不得施展的焦灼和悲愤。饮酒、采菊,看似潇洒的生活,只不过是一种自我慰藉,他的内心是很痛苦的。归鸟由“相鸣而归”“众声每谐”18变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其情态与遭遇正与诗人心灵深处的种种孤独体验达到了“形”与“心”的默契,艺术地再现了陶渊明的凄凉心态和“吾驾不可回”19的坚定决心。陶渊明始终忧患于自我人生价值无法实现,隐居又得不到世人的理解,这使他处于孤寂、苦闷并试作自我解脱和安慰的不安与凄楚的状态中,孤鸟形象正是在这种状态下诗人那颗不安的灵魂的形象化表现。这种孤独而凄苦的形象在历代不遇文人身上都可以找到,如“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屈原曾以“鸷鸟”自喻;空有壮志,遭遇坎坷的曹植在“孤雁飞南游,过庭长哀鸣”中寄托情志。陶渊明笔下的孤鸟与前代文人笔下的孤鸟共同构成了怀才不遇,知音难求的不遇文人形象,不仅仅形象地表达了诗人自己的心声和要求,而且还传达出他在所处时代的需求和渴望以及内心的痛苦和煎熬。陶渊明生活的时代是一个乱世,其社会环境决定了他的审美理想和创作风格。正如十七世纪法国悲剧作家拉辛所说的那样:“社会是一头猛兽,它会踢蹴蹦跳,除非你能用它的语言对它讲话……否则一个人就不能不随波逐流。哲人圣贤也是生活在猛兽群中的人……他们假如不愿意被裂为齑粉,那么他们就只能缄口不言,退居到自己的小天地中,袖手旁观那些被雨淋泥溅的人,而自以能洁身自保为庆幸。”20陶渊明也是一个不得不缄口不言的贤者,而“金刚怒目”式的一面又使他趋向于无限的矛盾和痛苦,这在他的《读山海经》十三首其十中“猛志固常在”就有所体现,诗人咏赞了精卫和刑天至死不屈的顽强意志和斗争精神,同时也抒发了自己空怀报负而无从施展的慷慨不平的心情。因此,他在现实生活中所不能实现的政治理想只能靠诗文的方式“借物引怀以抒之”,以达到渲泄的目的。综上所述,陶渊明笔下的“飞鸟”形象无论是虚写还是实写,都不是客观的写景材料和仅供人们观赏的景象,而是浸染着主观情感、兴发主体人生多种情绪体验的一种媒介,是一个富有活力的意象,含蓄地展示了他对人生对社会的独特感受与理解,这也是我们研究者打开诗人心扉的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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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强求Jt

论陶渊明思想实质颜延之《陶徵士诔序》曰:“夫璿玉致美,不为池隍之宝;桂椒信芳,而非园林之实。岂其深而好远哉?盖云殊性而已。故无足而至者,物之藉也;随踵而立者,人之薄也。若乃巢、高之抗行,夷、皓之峻节,故已父老尧、禹,锱铢周、汉,而緜世浸远,光灵不属,至使菁华隐没,芳流歇绝,不其惜乎!虽今之作者,人自为量,而首路同尘,辍涂殊轨者多矣。岂所以昭末景,泛余波!”以隐者目陶,故但称其高,曰:“若其宽乐令终之美,好廉克己之操,有合谥典,无愆前志。故询诸友好,宜谥曰靖节徵士。”并将之与黔娄、展禽并论。“黔娄既没,展禽亦逝。其在先生,同尘往世。旌此靖节,加彼康惠。”按《宋书·颜延之传》:“元嘉三年,羡之等诛,徵为中书侍郎,寻转太子中庶子,顷之,领步兵校尉,赏遇甚厚。延之好酒疎诞,不能斟酌当世,见刘湛、殷景仁专当要任,意有不平,常云:‘天下之务,当与天下共之,岂一人之智所能独了!’辞甚激扬,每犯权要。谓湛曰:‘吾名器不升,当由作卿家吏。’湛深恨焉,言於彭城王义康,出为永嘉太守。延之甚怨愤,乃作《五君咏》以述竹林七贤,山涛、王戎以贵显被黜,咏嵇康曰:‘鸾翮有时铩,龙性谁能驯。’咏阮籍曰:‘物故可不论,涂穷能无恸。’咏阮咸曰:‘屡荐不入官,一麾乃出守。’咏刘伶曰:‘韬精日沉饮,谁知非荒宴。’此四句,盖自序也。湛及义康以其辞旨不逊,大怒。时延之已拜,欲黜为远郡,太祖与义康诏曰:‘降延之为小邦不政,有谓其在都邑,岂动物情,罪过彰著,亦士庶共悉,直欲选代,令思愆里闾。犹复不悛,当驱往东土。乃志难恕,自可随事录治。殷、刘意咸无异也。’乃以光禄勋车仲远代之。延之与仲远世素不协,屏居里巷,不豫人间者七载。”疑此《诔》即作於“屏居里巷,不豫人间”之时,故言辞之间,感喟殊深。又按《宋书·隐逸·王弘传》:屡徵不就,依岩筑室。“谢灵运、颜延之并相钦重,灵运与庐陵王义真牋曰:‘会境既丰山水,是以江左嘉遁,并多居之。但季世慕荣,幽栖者寡,或复才为时求,弗获从志。至若王弘之拂衣归耕,逾历三纪;孔淳之隐约穷岫,自始迄今;阮万龄辞事就闲,纂成先业;浙河之外,栖迟山泽,如斯而已。既远同羲、唐,亦激贪厉竞。殿下爱素好古,常若布衣,每意昔闻,虚想岩穴,若遣一介,有以相存,真可谓千载盛美也。’弘之(元嘉)四年卒,时年六十三。颜延之欲为作诔,书与弘之子昙生曰:‘君家高世之节,有识归重,豫染豪翰,所应载述。况仆托慕末风,窃以敍德为事,但恨短笔不足书美。’诔竟不就。”其诔陶亦以敍德为事,於其文,但称“学非称师,文取指达”而已。然此对昭明当有启发。故萧统已论及其人品与诗品之内在联系,《陶渊明集序》曰:“其文章不羣,词采精拨,跌荡昭彰,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横素波而旁流,干青云而直上;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加以贞志不休,安道苦节,不以躬耕为耻,不以无财为病。自非大贤笃志,与道淤隆,孰能如此乎?”又曰:“尝谓有能读渊明之文者,弛竞之情遣,鄙吝之意祛。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岂止仁义可蹈,抑乃爵禄可辞。不必旁逰太华,远求柱史,此亦有助於风教也。”(《梁昭明太子文集》卷四,四部丛刊本)孙绰《聘士徐君墓颂》曰:“惟君风轨英邃,德音徽远,播餐仰芳,流宗播揖,在昔古人有言,闻伯夷之风者,懦夫有立志,仰先生之道,岂无青云之怀哉?”(《艺文类聚》卷第三十六《隐逸上》引)《后汉书·王畅传》:“郡中豪族多以奢靡相尚,畅常布衣皮褥,车马羸败,以矫其敝。同郡刘表时年十七,从畅受学。进谏曰:‘夫奢不僭上,俭不逼下,循道行礼,贵处可否之闲。蘧伯玉耻独为君子。府君不希孔圣之明训,而慕夷、齐之末操,无乃皎然自贵於世乎?’畅曰:‘昔公仪休在鲁,拔园葵,去织妇;孙叔敖相楚,其子被裘刈薪。夫以约失之鲜矣。闻伯夷之风者,贪夫廉,懦夫有立志。虽以不德,敢慕遗烈。’”渊明尝言“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此“先师”,当专指孔子;“历览千载书,时时见遗烈”,此“遗烈”则谓“伯夷”也。《孟子·尽心下》:“孟子曰:圣人,百世之师也,伯夷、柳下惠是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闻柳下惠之风者,薄夫敦,鄙夫宽。奋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也。非圣人而能若是乎?”《汉书·王贡两龚鲍传序》:“昔武王伐纣,迁九鼎於雒邑,伯夷、叔齐薄之,饿死於首阳,不食其禄,周犹称盛德焉。然孔子贤此二人,以为‘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也。”《咏贫士》二:“诗书塞座外,日昃不遑研。闲居非陈厄,窃见有愠言。何以慰此怀,赖古多此贤。”渊明思想,前人多谓内儒而外道,实则不然,盖其外在之表现,亦与当时之崇尚老、庄者不同,其所实践者,实为周、孔之道,而非老、庄之道也。《饮酒》第二十:“羲农去我久,举世少复真。汲汲鲁中叟,秘缝使其淳。凤鸟虽不至,礼乐暂得新。洙泗辍微响,漂流待狂秦。诗书复何罪,一朝成灰尘。区区诸老翁,为事诚殷勤。如何绝世下,六籍无一亲。终日驰车走,不见所问津。若复不快饮,空复头上巾。但恨多谬误,君当恕醉人。”后四句乃《饮酒》诗之总结,全诗主旨在“汲汲鲁中叟,秘缝使其淳”,对孔子可谓赞美有加矣。都穆《南濠诗话》:“东坡尝拈出渊明谈理之诗有三,一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二曰:‘笑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三曰:‘客养千金躯,临化消其宝。’皆以为知道之言。予谓渊明不止於知道,而其妙语亦不止是。如云:‘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如云:‘望云惭高鸟,临水愧游鱼。真想初在襟,谁谓形迹拘。’如云:‘不赖固穷节,百世当谁传?’如云:‘朝与仁义生,夕死复何求?’如云:‘及时当勉厉,岁月不待人。’如云:‘前途当几许?未知止泊处。古人惜分阴,念此使人惧。’观是数诗,则渊明盖真有得於道者,非常人能蹈其轨辙也。”钱钟书《谈艺录》:“按陶公诗又云:‘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又云:‘朝与仁义生,夕死复何求。’又云:‘周生述孔业,祖谢响然臻。道丧向千载,今朝复斯闻。老夫有所爱,思与尔为邻。’盖矫然自异於当时风会。《世说·政事》注引《晋阳秋》记陶侃斥老庄浮华,渊明殆承其家教耶。”按《晋书·陶侃传》:“侃在州无事,辄朝运百甓於斋外,暮运於斋内。人问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过尔优逸,恐不堪事。’其励志勤力,皆此类也。侃性聪敏,勤於吏职,恭而近礼,爱好人伦。终日敛膝危坐,阃外多事,千绪万端,罔有遗漏。远近书疏,莫不手答,笔翰如流,未尝壅滞。引接疏远,门无停客。常语人曰:‘大禹圣者,乃惜寸阴,至於众人,当惜分阴,岂可逸游荒醉,生无益於时,死无闻於后,是自弃也。’诸参佐或以谈戏废事者,乃命取其酒器、蒱博之具,悉投之于江,吏将则加鞭扑,曰:‘樗蒱者,牧猪奴戏耳!老庄浮华,非先王之法言,不可行也。君子当正其衣冠,摄其威仪,何有乱头养望自谓宏达邪!’”(《颜氏家训·杂艺》:“《家语》曰:‘君子不博,为其兼行恶道故也。’《论语》云:‘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然则圣人不用博弈为教;但以学者不可常精,有时疲倦,则傥为之,犹胜饱食昏睡,兀然端坐耳。至如吴太子以为无益,命韦昭论之;王肃、葛洪、陶侃之徒,不许目观手执,此并勤笃之志也。能尔为佳。”)又上逊位表曰:“常欲除诸浮长之事,遣诸虚假之用。”《晋书》史臣曰:“士行望非世族,俗异诸华。”按陶侃出自江左溪族,故《世说新语·容止》温峤对庾亮有“溪狗”之称,据陈寅恪《陶渊明之思想与清谈之关系》“其种姓出於世奉天师道之溪族”,《太平御览》卷二四五引《陶氏家传》曰:“侃迁太子中庶子,君少而好学,善谈玄理,尤明《诗》《易》,以孝行闻于时,储选殊难其人,特召君焉。”“善谈玄理”者,乃其少年所为,欲以此干进耳。士之生於末世,欲求功名以显於时,不得不委屈以周旋,可胜言哉!观其晚节,已翻然改图,本传虽未言其崇尚儒学,然其於老庄释氏均疾之矣。渊明承陶侃遗风,故不入莲社,安能乐老庄之浮华哉!又《晋书·隐逸传》:“陶淡字处静,太尉侃之孙也。父夏,以无行被废。淡幼孤,好导养之术,谓仙道可祈。年十五六,便服食绝谷,不婚娶。家累千金,僮客百数,淡终日端拱,曾不营问。颇好读易,善卜筮。於长沙临湘山中,结庐居之,养一白鹿以自偶。亲故有候之者,辄移渡涧水,莫得近之。州举秀才,淡闻,遂转逃罗县埤山中,终身不返,莫知所终。”苏轼《书陶淡传》:“陶士行诸子皆凶暴,不独夏也,而诸孙中乃有淡,曾孙中乃有潜。潜集中乃有仲德、敬通之流,皆隐约有行义,又皆贫困,何也?淡高逸如此,近类得道,与潜近亲,而潜无一言及之,此又未喻也。”(《苏轼文集》卷六十六)按《晋书》渊明与陶淡并传,其无一言及之者,盖其所守之道不同耳。朱熹曰:“渊明所说者老庄,然辞却简古。”(《朱子语类》卷一三六)谓渊明虽言老庄而实不倾向於老庄也。今人谓渊明受庄子思想影响者,其主要依据在陶集中用《庄子》较《论语》为多,然《庄子》文本十几倍於《论语》,若照此说,用《庄子》应十几倍於《论语》才是,然据笔者粗略统计,仅多数处。且渊明所引,益其辞气而已。渊明好酒,於竹林七贤竟无一言,观其集,《孟府君传》外,不谈两汉以下人物,视越名教而任自然者,盖蔑如也,其高风甯阮籍、刘伶辈所能及哉!谓其受玄风所扇,未能砥立於中流,可乎!其直接言及庄子仅一处。《拟古》八:“少时壮且厉,抚剑独行游。谁言行游近,张掖至幽州。饥食首阳薇,渴饮易水流。不见相知人,惟见古时丘。路边两高坟,伯牙与庄周。此士难再得,吾行欲何求。”汤汉注《陶靖节先生诗》卷四:“首阳、易水亦寓愤世之意,《说苑》钟子期死而伯牙绝弦,知世莫可为鼓也。惠子卒,而庄子深暝不言,见世莫可语也。伯牙之琴,庄子之言,惟钟、惠能听,今有能听之人而无可听之言,此渊明所以跋远游也。”吴瞻泰《陶诗汇注》卷四:“此篇无伦无次,章法奇奥。始而张掖、幽州,悲壮游也;忽而首阳、易水,伤志士之无人。忽而伯牙、庄周,叹知音之不再而避世之难得也。公平生志节,亦尽流露矣。”钱钟书《谈艺录》:“以山水通於理道,自亦孔门心法,……陶公不入此社,固也,与嵇、阮亦非同流。陶尊孔子,而《拟古》肯称庄周为‘此士难再得’;阮学老庄,而《达庄论》乃大言庄周不足道。……余复拈出其儒学如左,以见观人非一端云。”按此诗乃慨叹知音不遇,盖伯牙逢子期以赏其琴,庄周得惠施以作其质,今渊明饥食首阳之薇,渴饮易水之流,却不见伯夷、荆轲,其有慕於伯夷之遗烈、荆轲之慷慨,固不待言矣。钱氏言虽杂乱,然其“陶尊孔子”一语,亦非无见也。陆九渊《语录》:“李白、杜甫、陶渊明,皆有志於吾道。”(《象山先生全集》卷三十四)。魏鹤山《费元甫陶靖节诗序》曰:“称美陶公者曰:荣利不足以易其守也,声味不足以累其眞也,文词不足以溺其志也,然是亦近之,而公之所以悠然自得之趣,则未之深识也。风雅以降,诗人之词,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以物观物,而不牵於物,吟咏情性,而不累於情,孰有能如公者乎?有谢康乐之忠,而勇退过之;有阮嗣宗之逹,而不至於放;有元次山之漫,而不著其迹;此岂小小进退所能闚其际邪?先儒所谓经道之余,因闲观时,因静照物,因时起志,因物寓言,因志发咏,因言成诗,因咏成声,因诗成音者,陶公有焉。”(《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五十二,四部丛刊本)谓其有合於先儒,亦陆象山“有志於吾道”之意。真德秀《跋黄瀛甫拟陶诗》:“予闻近世之评诗者曰:‘渊明之辞甚高,而其指则出於庄、老,康节之辞若卑,而其指则源於六经。以余观之,渊明之学,正从经术中来,故形之於诗,有不可掩。《荣木》之忧,逝川之叹也;《贫士》之咏,箪瓢之乐也。《饮酒》末章曰:‘羲农去我久,举世少复真。汲汲鲁中叟,秘缝使其淳。’渊明之智及此,是岂玄虚之士所可望耶?虽其遗宠辱,一得丧,真有旷达之风,细翫其词,时亦悲凉慷慨,非无意世事者。或者徒知义熙以后不著年号,为耻事二姓之验,而不知其眷眷王室,盖有乃祖长沙公之心,独以力不得为,故肥遯以自绝,食薇饮水之言,衔木填海之喻,至深痛切,顾读者弗之察耳。渊明之志若是,又岂毁彝伦、外名教者可同日语乎!”(《真文忠文集》卷三十六)罗愿《陶令祠堂记》:“自东汉之末,矫枉既过,正始以来,始尚通旷,本欲稍反情实,然以此相矜,末流之弊愈不胜其伪,叫号裎袒,便足欺世,倾身障簏,犹为名士。若渊明生百代之后,独颓然任实。虽清风高节,邈然难嗣;篇什所寄,率书生之素业,或老农之常务。仕不曰行志,聊资三径而已;去不曰为高,情在骏奔而已。饥则乞食,醉便遣客。不籍琴以为雅,故无弦亦可;不因酒以为达,故把菊自足。真风所播,直扫魏晋浇习。尝有诗云:‘羲农去我久,举世少复真。汲汲鲁中叟,秘缝使其淳。’呜乎,自顷诸人祖庄生余论,皆言淳离朴散,翳周、孔礼训使然,孰知鲁叟将以淳之也。盖渊明之志及此,则其处亦审矣。”(《罗鄂州小集》卷三)章祖程《白石樵唱序》:“诗自《三百篇》、《楚辞》以降,作者不知几人,求其关国家之盛衰,系风教之得失,而有合乎六义之旨者,殆寥乎其鲜闻也。惟陶渊明以义熙为心,杜子美以天宝为感,为得诗人忠爱遗意。”(《霁山文集》原序,四部丛刊本)郭祥正《读陶渊明传》之二:“陶潜真达道,何以避俗翁。萧然守环堵,褐穿瓢屡空。梁肉不妄受,菊花欣所从。一琴既无弦,妙音默相通。造饮醉则返,赋诗乐何穷。密网悬众鸟,孤云送冥鸿。寂寥千载事,抚卷思冲融。使遇宣尼圣,故应颜子同。”(《青山续集》卷二)刘克庄《戊子答真侍御论选诗》:“陶公是天地冲和之气所钟,非学力可摹拟,四言最难,韦孟诸人,皆勉强拘急,独《停云》《荣木》诸作,优游自有风雅之趣。在五言尤髙妙。其读书考古,皆与圣矣不相誖,而安贫乐道,遁世无闷,使在圣门,岂不与曽点同传。”(《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百二十八)黄文焕《陶诗析义自序》:“若夫理学标宗,圣贤自任,重华、孔子,耿耿不忘,六籍无亲,悠悠生叹,汉魏诸诗,谁及此解?斯则靖节之品位,竟当俎豆孔庑之间,弥朽而弥高者也。”沈德潜《说诗晬语》卷上:“晋人多放达,独渊明有忧勤语,有自任语,有知足语,有悲愤语,有乐天安命语,有物我同得语。倘幸列孔门,何必不在季次、原宪下。”潘德舆《养一斋诗话》卷十:“愚尝谓陶公之诗,三达德具备:冲澹虚明,智也;温良和厚,仁也;坚贞刚介,勇也。盖夷、惠之间,曾皙、原宪之流。”沈德潜《古诗源》卷八:“晋人旷达者徵引老、庄,繁缛者徵引班、杨,而陶公专用《论语》。汉人以下,宋儒以前,可推圣门弟子者,渊明也。康乐亦善用经语,而逊其无痕。”刘熙载《诗概》:“曹子建、王仲宣之诗出於《骚》,阮步兵出於《庄》,陶渊明则大要出於《论语》。”又曰:“陶诗有‘贤哉回也’、‘吾与点也’之意,直可嗣洙、泗遗音。其贵尚节义,如咏荆卿、美田子泰等作,则亦孔子贤夷、齐之志也。”陈延杰《诗品注》:“按钟嵘谓陶诗出於应璩,沈、刘二氏谓陶诗源於《论语》,其实一也。盖应璩亦学《论语》者,如《百一诗》:‘下流不可处’,‘是谓仁者居’二句,可证也。”按渊明诗用《论语》者所在多有,兹引几例如下:《时运序》:“春服既成。”见《先进》:“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荣木》:“四十无闻,斯不足畏。”用《子罕》:“四十、五十无闻,斯亦不足畏矣。”《赠长沙公》:“进篑虽微,终焉为山。”《悲从弟仲德》:“为山不及成。”用《子罕》:“譬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譬如平土,虽覆一篑,进,吾往也。”《劝农》:“孔耽道德,樊须是鄙。”用《子路》:“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圃。”《命子》:“寄迹风云,冥兹愠喜。”用《孔冶长》:“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形答影》:“身没名亦尽,念之五情热。”用《卫灵公》:“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怨诗楚调示庞主薄邓治中》:“在己何怨天。”用《宪问》:“不怨天,不尤人。”《五月旦作和戴主簿》:“居常待其尽,曲肱岂伤冲。”用《述而》:“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始作镇军参军经曲阿作》:“屡空常晏如。”《饮酒》十一:“屡空不获年。”用《先进》:“回也岂庶乎?屡空。”《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二首》:“是以植杖翁,悠然不复返。”《丙辰岁八月中於下潠田舍获》:“遥谢荷蓧翁,聊得从君栖。”《扇上画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超超丈人,日夕在耘。”用《微子》:“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子路问曰:‘子见夫子乎?’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植其杖而芸。”又“先师有遗训,忧道不忧贫。”用《卫灵公》:“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君子忧道不忧贫。”“耕种有时息,行者无问津。”《劝农》:“沮、溺藕耕。”《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商歌非吾事,依依在藕耕。”《扇上画赞》:“辽辽沮、溺,藕耕自欣,入鸟不骇,杂兽斯羣。”用《论语·微子》:“长沮、桀溺藕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夫子怃然曰:‘鸟兽不可与同羣,吾非斯人之徒与而谁与?天下有道,丘不与易也。’”《责子》:“阿宣行志学。”用《为政》:“吾十有五而志於学。”《癸卯岁十二月中作与从弟敬远》:“箪瓢谢屡设。”用《雍也》:“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又“谬得固穷节。”《饮酒》二:“不赖固穷节。”《饮酒》十六:“竟抱固穷节。”《有会而作》:“斯滥岂攸志,固穷夙所归。”《咏贫士》二:“闲居非陈厄,窃有愠见言。”用《卫灵公》:“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愠见曰:君子亦有穷乎?”《乙巳岁三月为建威参军使都经钱溪》:“田园日梦想,安得久离析。”用《季氏》:“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又“终怀在归舟,谅哉宜霜柏。”用《子罕》:“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饮酒》十一:“颜生称为仁。”用《雍也》:“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饮酒》二十:“凤鸟虽不至。”用《子罕》:“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感士不遇赋》:“独祗修以自勤,岂三省之或废。”用《学而》:“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回早夭而又贫,伤请车以为椁。”用《先进》:“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归去来兮辞》:“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用《微子》:“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与子俨等疏》:“子夏有言: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用《颜渊》:“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自祭文》:“宠非己荣,涅而不缁。”用《阳货》:“不曰白乎,涅而不缁。”……此外,用经传诸子中之孔子事语者,亦多,如:《形答影》:“立善有遗爱,胡为不自竭。”用《左传》昭公二十年:“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五月旦作和戴主簿》:“居常待其尽。”用《说苑·杂言》:“孔子见荣启期,问曰:‘先生何乐也?’对曰:‘夫贫者,士之常也。死者,民之终也。处常待终,当何忧乎?”《咏贫士》三:“赐也徒能辨,乃不见吾心。”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子贡利口巧刺,孔子常黜其辨。”《挽歌诗》一:“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用《家语》:“孔子曰:命者性之始也,死者生之终也,有始必有终矣。”(《文选》李善注)《晋故征西大将军长史孟府君传》:“孔子称:进德修业,以及时也。”用《易·文言》:“君子进德修业。”《归去来兮辞》:“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用《庄子·寓言》:“孔子行年六十而六十化,始时是之,卒而非之,未知今之所是非五十九非也。”《桃花源记》诗:“借问逰方士。”用《庄子·大宗师》:“孔子曰:彼,逰方之外者;而丘,逰方之内者也。”……用孔门弟子事语及《孟子》者,亦多,如《咏贫士》五:“贫富常交战,道胜无戚颜。”用《韩非子·喻老》:“子夏曰:吾入见先王之义,则荣之。出见富贵之乐,又荣之。两者战於胸中,未知胜负,故臞。今先王之义胜,故肥。”《杂诗》八:“代耕本非望,所业在田桑。”用《孟子·万章下》:“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读史述九章》(箕子):“去乡之感,犹有迟迟。”用《孟子·万章下》:“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桃花源记》诗:“斑白欢逰诣。”用《孟子·梁惠王上》:“颁白者不负戴於道路矣。”……渊明诗文虽亦有用《老子》、《庄子》、《列子》、《淮南子》等道家书籍者,然远不及《论语》、六经为繁,盖其隐乃儒者之隐,非道者之隐也。《感士不遇赋》“原百行之可贵,莫为善之可娱。奉上天之成命,师圣人之遗书。发忠孝於君亲,生信义於乡闾。推诚心而弗显,不矫然而祈誉”云云,亦可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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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侦探01

好难啊~怎么会有人答起嘛~

190 评论

rememeber24

三级提纲拟好发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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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子王0001

热爱大自然,回归大自然远离尘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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