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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风k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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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凯瑞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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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坦福大学求学时,芮沃寿曾钻研焦尔达诺?布鲁诺(GiordanoBruno)对于那个先是排挤他而后又杀害了他的社会所持的看法。阿瑟?韦力(Arthur Wryly)在一篇论文的参考书目中提到芮沃寿的作品时,做了这样的注释:“芮沃寿:《布鲁诺的生活概述及其他》(Giordano Bruno,a Synopsis of his Life,etc.),未发表的杰作,斯坦福大学,加州,1933。”这可谓是对芮沃寿这段时期的研究所做的一个评价。芮沃寿在大学三、四年级时,在盖拉尔教授的鼓励下,针对“历史上个人意志与社会环境”这样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首先,他在一篇题为《巴尔扎克与历史精神》的论文中就文学传统展开论述,对巴尔扎克拒绝相信前进论进行集中探讨,并对巴尔扎克的“相信过去及其制度”做刨根问底的研究。芮沃寿认为巴尔扎克的思想具有“非凡的客观性,正中客观性与今天的平平淡淡毫无个性的所谓客观性不同,它是一种个人天赋的火焰般的迸发。”1934年秋冬,也是在盖拉尔的鼓励和指导下,芮沃寿在一篇题为《梅列日科夫斯基与拿破仑,或神秘、历史、理论与荒谬》的论文中对这些课题进行了更加大胆的探讨。芮沃寿进入牛津大学后,在修中诚(E. R. Hughes)的指导下,丰富了自己有关中国历史与宗教的知识,并表现出了不同凡响的严谨的治学风范。1937年芮沃寿已经完成了很多学术研究工作,入哈佛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师从叶理绥(Serge Eiisseef)和魏鲁南(James Ware)两位教授,刻苦学习汉语和日语,还选修了美学、宗教社会学(师从于A. D.Nock教授)以及印度宗教等课程。1940年9月至1941年5月芮沃寿在京都学习期间,曾师从冢本善隆教授,冢本善隆也是嵯峨清凉寺的住持。在京都的学习,为芮沃寿日后研究“传记文学与圣徒传记:回教著名僧侣生平”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芮沃寿在研读完由多位日本学者(冢本善隆是其中之一)共同完成的有关佛教研究的著作《河南龙门石窟佛教研究》(A Study of the Buddhist cavetemples at Lung-men,Honan)后,这样评价说:虽然这部著作还不能替代沙畹(Edouard Chavannes)的《中国北方的宗教建筑》(Mission archeologique dans la Chine septentrionale)一书中有关龙门石窟的研究,“但却与后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对从事中国艺术史、佛教史和文化史科学研究工作的学者来说都同样具有参考借鉴的意义”。芮沃寿认为冢本善隆教授“长期的僧侣修炼以及对佛教的长期钻研,再加上全面的科学的训练以及清晰透彻的思想,对我们在相关领域的研究具有深远影响。目前的西方学术界尚未出现可堪与之并驾齐驱的成果。”这几句评价高度概括了芮沃寿对他所从事的学术研究领域所持的历史价值观和基本想法,即:文化历史,无论其内容多么丰富,都需要以“科学的方式进行研究”;艺术与佛教是文化史的一部分;清晰准确地表达是优秀的历史研究著作的关键;法国的汉学研究虽然占据世界主导地位,但是日本的学者现在却开辟出了一个崭新的同时又是十分重要的研究领域。芮沃寿于1941年来到中国北京,后因战争的来临,学术研究被中断了。战争结束后,芮沃寿重拾被错过的汉学研究成果,这就是后来发表于《哈佛亚洲研究杂志》(1945—1947)第9期长达57页的论文《1941-1947年北平的汉学研究》。这是一篇引人入胜的全面考察战时汉学研究成果的论文。它指出战时的汉学研究领域中德国汉学家独占鳌头的局面,整个战争期间这些德国汉学家自始至终都能继续汉学研究,此外,中国的和西方的其他一些学者也没有放弃。这篇评论性的文章,充分反映出芮沃寿已经“弥补上了”因战争而荒废的时间。芮沃寿回到斯坦福大学的几年里,连续发表了多篇论文。进一步巩固了十年间的研究,成为一名专门从事佛教研究的学者,后受聘于耶鲁大学哲学系。此后的一段时间,芮沃寿完成了他大部分的佛教研究,并最终汇成了专著《中国历史上的佛教》。同时,他还深入研究了前中国近代史中的人物个性与传统模式。芮沃寿一直钟情于欧洲汉学的伟大传统,始终对沙畹、伯希和以及马伯乐等教授怀有深深的敬意。他一生始终都没有放弃对法国汉学的崇拜,也始终没能摆脱对自我的怀疑。他于1957年所写的两篇评论文章,能清晰地说明这一点。芮沃寿所评论的两部杰作是艾蒂安?百乐日(Etienne Balazes)的《中世纪中国社会与经济研究》 (Etudes sur la societe et l'economie de la Chine medievale,1953—1954)和谢和耐(Jacques Gernet)的《中国五至十世纪的寺院经济》(Les aspects economiques du Bouddhisme dans la societe chinoise du V au X siecle,1956)。芮沃寿对这两部著作热情洋溢的称赞远远超过他对人和其它著作的评价。他说,百乐日的两卷本的专著,是“一个划时代的贡献”,是“一个新的起点”,它“为从整体上理解中华文明作出了最重要的贡献”。而谢和耐的著作“是一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旷世杰作,这部著作将新的重大主题以及中国历史重要阶段在瞬间推上一个崭新的研究境界……它的探索和分析描绘出了一个完整的研究领域。”在谈到他对汉学研究总体水平综合考虑的另一个方面时,芮沃寿指出:“我深信谢和耐教授的杰出著作已使我们大大提前了能够写出一部具有现代西方学术研究水准的中国历史专著的时间。”很显然,芮沃寿对盖拉尔可没有这么推崇。但值得注意的是,芮沃寿在这两篇书评中以一种新的清晰条理,梳理了各种关于社会及法律关系的资料及假设,平民在社会生活中的角色,官僚精英的高压统治,货币经济在形成新的孤立的农场工人阶层、战争以及种族之间的紧张关系中所起的作用。总之,这些分析充分反映了芮沃寿的思想天赋,这种思想天赋是他早年京都和北京的生活经历与他日益发展的史学才能相融合的产物,在他后来对中国城市的论述中,在他辞世时正在着手进行的研究课题中,这种思想天赋表现得更加突出。芮沃寿在百乐日的论文集《中国的文明与官僚体制》(Chinese Civilization and Bureaucracy)的序言中说:虽然这个书名是百乐日教授自己起的,可是他却没能在生前看到这本论文集的出版。1976年夏,芮沃寿也是在开始筹划出版自己的论文集时突然辞世的,这真是一个残酷的巧合。芮沃寿没能亲自整理自己的论文集,这是学术界的一大遗憾和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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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邦大学

世界汉学——《世界汉学》是目前国内汉学方面唯一有正式刊号的学术刊物。她的编辑部设在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文化研究所。主编刘梦溪,副主编任大援。《世界汉学》是世界各国汉学家的园地,她同德、英、俄、美、日、荷兰、瑞典、葡萄牙、新加坡,以及台湾、香港、澳门地区的汉学机构,有广泛联系,并有许多资深汉学家出任国际编委。《世界汉学》——办刊及其目的:是给关切中华文明的历史经验事实和未来发展前景的各国汉学家,提供一个自由演说的园地,祈望以汉语的方式建构不同文化背景、不同文化系统之间沟通与对话,建构国际汉学研究的学术桥梁,为实现在21世纪的共同梦想而尽绵薄之力。世界汉学的刊首语是:“为了中国、为了过去与未来,为了东方与西方。”《世界汉学》是研究世界各国汉学的历史和传统,交流汉学研究的经验,传递汉学研究最新讯息的资讯性、知识性、研究性、国际性的学术刊物。选题包括:l、研究与介绍世界各国汉学的历史渊源、发展过程,梳理传统,总结经验;2、介绍世界各国主要的汉学机构、汉学期刊和相关的出版物;3、推介世界各国著名的汉学家,包括介绍其生平、履历和学术成就;4、介绍和推荐不同历史时期具代表性的汉学著作、研究论文;5、介绍和交流各国汉学研究的最新资讯、学术动态;6、对世界各国汉学的传统、资源、观念、方法作比较研究;7、探讨世界汉学在21世纪的走向及发展前景展望;8、刊载与汉学相关的文物及机构、人物、刊物、著作的图版和书影。《世界汉学》国际标准刊号ISSN 1007—0028国内刊号为CN11-2604/G2国际大16开本每年出版2期,每期约30万字分别于5月、11月出版北京新源里西一楼B座《世界汉学》杂志社编辑者: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文化研究所出版发行:世界汉学杂志社地 址:北京朝阳区惠新北里甲1号美术设计:吕敬人梁毅凡排版制作:世界汉学编辑部世界汉学-创刊号-目录:世界汉学(第一期)World Sinology?( Contents of First Issue)【汉学新视域】本土经验的全球意义——为《世界汉学》创刊访杜维明教授 (周勤)汉学与社会人类学—研究范式变异的概观与评价(王铭铭)【日本汉学专页】汉学的临界点——日本汉学引发的思考 (孙歌)论竹内好——关于他的思想、方法、态度 [日]代田知明日本文坛三闻人——近代日本儒学史主流派学者述评 (严绍璗)日本的现代中国研究与现代中国学部——访日本爱知大学加加美光行教授 (张萍 )【法国汉学】法国对中国哲学史和儒教的研究 [法]汪德迈 程艾兰法国20世纪对中国史的研究 [法]鲁林法国战后对中国占卜的研究 [法]马克法国对汉传佛教研究的历史和现状 [法]郭立英【美国与中国】中国史大师费正清 [美]钱金保理解过去的三个途径:——作为事件、经验和神化的义和团 [美]柯文【汉学史研究】古代汉学的萌芽时期——葡萄牙人对中国的论述 (万明)十六世纪葡萄牙的中国观 [澳门]吴志良【汉学家】安特生在中国华北的考古活动 (张静河)艾兰博士的汉学研究 (张海燕)【人物与书评】关于“海外中国研究丛书”的一些断想 (黄平)东西方汉学和《东西方汉学思想史》 (余英时)《东西方汉学思想史》寄语 [日]三浦国雄为了法国与中国的文化因缘----译坛骁将耿升 (谢方)【汉学机构掠影】法国汉学研究所 (戴仁)海德堡大学汉学系 (萧瑟)意大利那不勒斯东方大学及其汉学研究(杨慧林)美国哈佛燕京图书馆的在国古籍藏书 (沈津)日本与中国学有关的学会和研究会 [日]代田智明日本爱知大学现代中国学部 [日]绪形康【汉学研究动态】“现代中国文学场”国际研讨会 (荷兰)贺麦晓“中西文化关键词”计划 (任可)“海外汉学研究现状及其对策研讨会 (张西平)80年代以来国内汉学出版物一瞥 (任大援)(二)、世界汉学世界汉学,指国外研究中国的政治、经济、社会历史、哲学宗教、语言文字、文学艺术、天文地理、工艺科技等各种学问的综合性学科。又称中国学。世界汉学,与汉学研究是两个不同的学术概念。汉代人研究经学注重名物、训诂,因而后世称“研究经、史、名物、训诂考据之学”为汉学。中国学,也称“中国研究”、“汉学”。国外对中国研究的统称。有广狭两义。广义指研究中国的哲学、宗教、历史、政治、经济、艺术、语言等各门社会科学和部分自然科学;狭义指研究中国的文献、语言和文学。在现阶段,中国学的研究重心是当代中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世界汉学,研究对象:从世界汉学发展的历史和研究成果看,其研究对象不仅仅是中国汉民族的历史和文化,实际上是研究包括中国少数民族历史和文化的整个中国的学问。由于汉民族是中国的主体,而且世界汉学最初发轫于汉语文领域,因而学术界一直将世界汉学的名称沿用下来。也有学者用中国学来称呼传统的汉学。世界汉学以整个中国为研究对象,其研究范围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世界汉学,包括了中国的社会科学和部分自然科学;狭义的世界汉学,只涉及哲学、宗教、历史、语言文字等部分社会科学,诸如传统的版本、目录、校勘、音韵、训诂、考证等。从课题方面看,世界汉学,已涉及中国社会生活中已经发生和将有可能发生的各种事态,从学科体系看,世界汉学已经囊括了中国已经建立起来的所有知识形态。世界汉学,学科历史:汉学的产生发展,同欧洲资本主义国家的殖民扩张有联系,又与国际政治、经济、文化的普遍发展相关联。一般认为,汉学萌芽于16~17世纪来华传教的教士的著述中。400余年里,汉学经历了发轫期、确立期、发展期和繁荣期4个阶段:(1)世界汉学发轫期(16世纪末-17世纪末) 西方对于中国的了解早在古希腊就已开始。但西方对中国的研究则始于16世纪末。第一本专门讲述中国的书是1585年在罗马出版的《中华大帝国史》(门萨多著)。该书出版后,立即被译成多种文字。有影响的早期著作还有《中华帝国志》、《中国改朝及中国基督教现状》、《中国度量衡考》等。这些著作大多出自教士之手,对中国的研究流于表面,缺乏系统性。(2)世界汉学确立期(18世纪初-19世纪初) 18世纪初清王朝和罗马教皇有“仪礼”之争,刺激西方各派传教士对中国礼俗和文化的研究。尤其是法王路易十四时期,法国科学院派来的优秀传教士,拟定了具体而系统的中国研究项目:中国的天文学和地理学史;中国古今通史;汉字的起源;中国的动植物和医学等自然科学史;中国各门艺术的历史;中国现状 ,国家治安、政局和习俗,矿产和物产等。其结果出现了一批汉学成果:《中国仪礼论》(李明)、《鞑靼史》(刘应)、《书经以前之时代与中国神话之关系》(马约瑟)、《中国通史》(冯秉正)、《 成吉思汗及蒙古史 》(宋君荣)、《大唐史纲》(宋君荣)。而作为18世纪汉学双璧的是杜赫德编著的《中华帝国史全志》(共 4 卷)、当时北京教士研究中国成果汇集《中国杂纂》(共16册)。在18世纪法国教士汉学 成果的 基础上,19世纪初出 现了法国雷慕沙(1788~1832)和德国克拉勃罗德(1788~1830)两位博学多才的汉学大师。他们的研究成果涉及中国历史、语言、文学、宗教、地理学等众多领域。两人于1818年联合发起成立亚洲协会 ,发行期刊《亚洲学报》,主要刊发汉学研究成果。随后英国皇家亚洲学会成立(1823),刊《皇家亚洲学会会报》。以此为标志,汉学作为一门学科正式确立。(3)世界汉学发展期(19世纪中后期) 这一时期正是西方试图将中国殖民化,与中国政府发生政治、军事冲突的时期。西方各国进一步加强对中国的研究,改变了法国垄断汉学的局面。英国、荷兰、德国、瑞典、奥地利、俄国都有一批卓有成绩的汉学家:法国继雷慕沙之后有儒莲、毕瓯、巴参,荷兰有霍夫门、施古德,德国有奚伯尔特、晓特、甲柏连,英国有理雅格、毕尔、卫烈亚力,俄国有萨哈诺夫、帕底雷阿斯 、白莱脱胥乃德、伊凡诺夫斯基,瑞典有多桑,匈牙利有乔玛等。他们的研究成果涉及中国社会和文化的各个方面。其中施古德最早研究中国天文学,晓特的中国边疆民族研究仍有价值,毕尔开中国佛教文献学的先河,乔玛成为公认的藏学创始人。这一时期的另一特点是不少汉学家集中毕生精力翻译中国古代典籍,译文水平较前有大幅度提高。如牛津大学首任汉语教授理雅格以他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力求准确地翻译了《论语》、《大学》、《中庸》、《书经》、《诗经》、《孟子》、《 春秋左传 》、《 易经 》、《孝经》、《道德经》和《离骚》,成为汉籍西译大家。(4)世界汉学繁荣期(20世纪-现在) 20世纪近百年的汉学发展进入一个新的时期。20世纪初期,甘肃敦煌石窟藏经洞被发现,其中保存大量古代汉文、藏文、蒙古文和其他文字的写本卷子及文物。西方一些汉学家来到敦煌考察,并掠走大批文物文献。这批珍贵的文物文献令汉学界震惊。以此为契机,促进汉学研究的新发展。西方一些大学纷纷设立汉学课程,成立专门的汉学研究机构,出版专门的汉学研究期刊。如法国巴黎大学高等中国研究所、荷兰汉学研究会、莱顿大学中国研究所、法兰克福中国学院、美国中国研究所、美国中国学会、美国汉学促进委员会、日本支那学社、日本中国研究所、日本中国学会,前苏联中国学家协会等。此外还有藏学和敦煌学的一些专门组织、机构,这些汉学机构或团体都有定期或不定期的专门汉学杂志。还有研究东方或亚洲的学术刊物也是发表汉学成果的重要阵地。世界汉学概况:世界汉学可分为三大板块:周边国家的汉学、俄罗斯汉学和西方汉学:(1)、周边国家的汉学:主要是日本、韩国和越南。就日本文学来说,它接受中国较早,不仅借用中国的语言符号,而且刻意模仿中国古典诗文的内容和形式:袭取意匠,因承手法,摹拟题目,采撷成句。这种用汉语创作的文学作品,被称作汉文学,后来才有了以假名创作的文学——和文学。所以,日本的学术也深受中国传统学术的影响。他们的汉学研究以编纂、译注、训诂、考证、梳理发展史为特色。(2)、俄罗斯汉学:由于地理和历史的原因,一方面面向西欧,间接获得汉学信息,一方面注重发展该国的汉学研究。它视野阔大,兼顾东方和西方。十月革命后,以马克思主义学术观研究中国,也是它的特色。(3)、西方汉学:西方汉学具有浓重的西方学术的色彩,与日韩汉学、俄苏汉学相比,它有着独特的价值和意义。具体来说有如下数端:中西文化属异质文化,西方接受中国颇多曲折,汉学研究忠实地记录或者真实地反映了这一历程;西方学术不断求变,代有新学,这也影响到了汉学研究,如撰写中国文学通史、敦煌学研究、中亚交通史研究等等,均早于国内同类研究;西方汉学研究的方法论极为活跃,它明确反映出“西论中用”是否可行,如何正确操作,可为国内研究提供借鉴。相关词汇链接:国学:该词,古已有之。《周礼.春官.乐师》:“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孙诒让《周礼.正义》:“国学者,在国城中王宫左之小学也。”周代的“国学”只是国家所办的“贵族子弟学校”。国学,又称国故,可译“ GuoXue ”(音译)、“ Sinology ”(意译,指中国学, 汉学 ,因无别于汉族学而有争议)。狭义的是指以儒学为主的中华传统思想文化与学术,包括古代诸子百家。广义主要是根据胡适:“中国的一切过去的历史文化”的说法而拓展外延和内涵,指以先秦经典及诸子学为根基,涵盖(两汉)经学 、 (魏晋)玄学 、(隋唐)道学、 (宋明)理学和同时期的汉赋、六朝骈文、(唐宋)诗词 、 (元曲)与(明清)小说 并历代史学等一套特有而完整的文化 、学术体系。因此,中国古代和现代的优秀文化和学术成就,包括 历史 、 思想 、 哲学 、 地理 、 政治 、 经济 乃至书画 、 音乐 、 术数 、 医学 、 星相 、 建筑 等都是国学所涉及的范畴。另外国学还指学府 ,如太学、国子监。国学也是一门学问,兴起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 1920年代 始盛。简而言之,国学,就是中国学,就是中国优秀的传统文明。此后朝代更替,国学逐步由小学演变为高等学府。国故学:相对于洋学,而有国学,国故学最简单的说法,就是中国学、汉学。国学一个特点是概念模糊性。国学原指国家学府,如太学、国子监。国学指学问一说,产生于西学东渐、文化转型的历史时期。“国学”一词,古已有之。《周礼.春官.乐师》:“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孙诒让《周礼.正义》:“国学者,在国城中王宫左之小学也。”周代的“国学”只是国家所办的“贵族子弟学校”。国学是指以儒学为主体的中华传统文化与学术。包括医学、戏剧、书画、星相、数术等等,是国学的外延。国学又可称国故,是以先秦经典及诸子学为根基,涵盖了两汉经学、魏晋玄学、隋唐道学、宋明理学和同时期的汉赋、六朝骈文、唐宋诗词、元曲与明清小说并历代史学等一套特有而完整的文化、学术体系,构成了恢弘的经、史、子、集四部。国学,兴起于二十世纪初,而大盛于二十年代,八十年代又有寻根热,九十年代国学热再次欣起遂至今。(中国学、汉学、汉族学)。狭义:以儒学为主的中华传统思想文化与学术,包括古代诸子百家。广义:“中国皠一切过去的历史文化”的说法而拓展外延和内涵,指以先秦经典及诸子学为根基,涵盖(两汉)经学 、 (魏晋)玄学 、(隋唐)道学、 (宋明)理学和同时期的汉赋、六朝骈文、(唐宋)诗词 、 (元曲)与(明清)小说 并历代史学等一套特有而完整的文化 、学术体系。中国古代和现代的优秀标化和学术成就,历史、思想、哲学、地理、政治、经济、书画、音乐、术数、医学、星相、建筑都是国学范畴。国学严格定义,目前为止,学界没统一界定。汉族学:作为中国的主体民族、全世界人口最多的民族,汉族正面临着严峻的双重挑战:一方面要恢复和弘扬本民族固有的优秀文化传统,形成有本民族特色的价值取向,另一方面还要追赶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步伐,早日融入国际社会。但是由于历史原因,汉族自身存在着诸多问题,人口太多,生活太差,在世界范围内,无论在经济或是文化上,汉族仍然属于弱势民族。不少汉人缺乏民族意识,对历史知之甚少,再加上当前社会思想衰微,学术陵夷,所以对传统文化的传承,已是不绝如缕。因此提议,创建一门全新的学科——汉族学。汉族学的任务旨在研究汉族的过去、现状和将来。这将是一门涉及多个学术领域的交叉学科。大体可分三部分:汉族文化学:汉族社会学汉族未来学。文化学研究汉人的历史与文化,继承并利用先人的文化遗产,塑造当代汉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社会学专门研究汉人的身体生活水平、受教育程度、思想方式和行为习惯,展示汉族的生存状况,指出问题,并研究解决办法;未来学给合国际形势,探讨汉族今后的发展走向以及在世界的地位等。中学:清末称中国传统的学术(区别于“西学”)。西学亦称“新学”。与“中学”相对。泛指西方文化,在中国近代思想史上,特指西方近代资产阶级文化,成为当时先进人士寻找救国救民真理的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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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yueshisan

法国汉学界对郑和下西洋的研究成果颇丰,人才辈出。本文从中选择几本较新的著作做一介绍,其中对郑和下西洋的缘起、过程和影响等作了独到的分析。 一 法国汉学界早期对于郑和下西洋的研究 其实,对郑和下西洋的研究,始终是海外汉学界关注的重点之一。曾3次(第4、6和7次)陪同郑和下西洋的通事马欢所著的《瀛涯胜览》(1416—1451年),曾先后被英国的米尔斯(J·V·G·Mills)全文译作英文①。法国伯希和(Paul Pelliot, 1878—1945年)②、荷兰戴闻达(J·J·L·Duyvendak, 1889—1954年)③ 和美国的柔克义(W·W·Rockhill, 1854—1914年)④ 等人作了节译。曾经3次随同郑和下西洋的明航海家费信的《星槎胜览》(1436年)已先后由柔克义、伯希和及福嘉第(G·Foceardi)⑤、戴闻达等著名学者部分翻译。曾于宣德五年(1430年)随郑和下西洋的巩珍所著的《西洋番国志》(1434年),也由伯希和与柔克义作了简单辑录译注。伯希和与戴闻达还从《明史》与《明实录》中辑录了有关郑和航海的资料。在伯希和、方殿华(Louis Gaillard)⑥ 和布尔斯坦(Daniel Boorstin)⑦ 等人的多种著作中,都曾广泛地研究过郑和航海的资料。明人罗懋登有关郑和下西洋的演义小说《三宝太监西洋记通俗演义》,已由戴闻达节译。米尔斯介绍过明人郭钰订的《武备志》中的一幅详细的郑和航海图。伯希和与米尔斯还翻译过有关郑和第7次下西洋的明人祝允明著《前闻记·下西洋》条的内容。这些中文原始资料的辑录与译注,大大方便和促进了西方汉学界对郑和下西洋的研究。 法国汉学界早期研究郑和下西洋的汉学家是伯希和。他不仅是法国汉学界的泰斗,而且还被奉为“超级东方学家”。伯希和发迹于当时设在越南的法兰西远东学院,得益于1906—1908年的西域探险,成名于法兰西学院于1909年为他专设的“西域历史、语言和考古讲座”。他发表的大量汉学书评,完全是借助了他长期出任西方最早的汉学刊物《通报》(T' oung Pao,创刊于1890年,伯氏于1925—1935年任法方主编)的阵地。 伯希和于1914年在《亚细亚学报》中发表了有关郑和下西洋的书评⑧,1933年于《通报》中发表了《15世纪初叶中国人的大航海旅行》(冯承钧先生的中译本译作《郑和下西洋》)⑨,1935年又于《通报》中发表了《有关郑和及其航海的补充札记》⑩,1936年又于同一杂志中发表了《再论郑和下西洋》(11) 等著名论文。 伯希和有关郑和的主要著作,也是海外汉学界研究郑和的奠基性著作,便是其《15世纪初叶中国人的大航海旅行》一书。 全书共分4部分。其中第1部分对马欢所著《瀛涯胜览》的版本变迁作了探讨。其第2部分对费信所著《星槎胜览》的版本沿革、郑和七下西洋时分别所至国家、时间、船舶均作了考证。他对于郑和航海中的地名之考证,有许多在今天看来也是正确的。其第3部分对明人巩珍《西洋番国志》中有关西洋各国的地名与《瀛涯胜览》和《明史》等书的记载作了比较。可惜,伯希和当时未曾读到过该书。第4部分对明人黄省曾所著《西洋朝贡典录》的版本演变、西洋各国的历史、物产、物品、习俗等作了详细考证。第5部分是对《明史·郑和传》的译注本。 伯希和的论著已有70年的历史了,但它至今仍不失其学术价值。伯希和此著,乃西方汉学界研究郑和的先驱性著作。 二 多米尼克·勒列夫尔研究郑和下西洋的新著《启蒙之龙》 沉寂多年之后,法国德·拉图尔(de La Tour)造船厂的一名退休海军工程师多米尼克·勒列夫尔(Dominique Lelièvre)先生,客串出版了一本《启蒙之龙,15世纪初叶明朝的远航》(12)。这部400多页的洋洋大观的法文版书,是一部研究郑和航海的新论著。作者认为大航海家郑和是中国的民族英雄。郑和在中国就如同哥伦布在欧洲一样名震遐迩。作者将中国在15世纪的海上远航置于其经济背景中进行研究,从而揭示了明朝初期的辉煌。书中首先讲到了在中国航道网络中游弋的中国船队之高超技术和庞大数量,直到永乐皇帝从1405年起发起的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海上远航。100多米长的宝船,在30多年间往返于“西洋”30余国。同样也信仰佛教的穆斯林宦官郑和,率近3万之众的一支船队,为中国和世界航海史立下了不朽功业。郑和在7次下西洋期间,记述了其旅行的细节、各停泊口岸的习俗以及穆斯林和佛教城市。它成了衡量明王朝为维持世界秩序而对西洋各国所采取政策的一次宝贵机会。当时中国以其大吨位的宝船和广泛的外交、商贸网络,使几乎整个亚洲都奉行了向中国朝贡的政策,从而保证了明朝国家对国际贸易的垄断权。中国皇帝受命于天而统治于地,皇恩浩荡地向藩部赐礼和封册。从尼泊尔到朝鲜、从萨玛尔罕到婆罗洲,众多国家都纷纷向大明天子朝拜。但郑和于1434年逝世时,欧洲贪婪发现新大陆的先驱——葡萄牙人便绕过了西撒哈拉海岸的博哈多尔角(Le Cap Bajador)。15世纪末,欧洲为适应资本主义发展的需要,而开始了大规模的海洋征服。中国却由于其制度的僵化和受具体环境的阻碍,坐失了此后5个世纪参与国际贸易交流的良机。 全书共分11章:中国海洋中的财富、明王朝的开国、郑和的远航、从南京到古里(Calicut)、战胜与说服西洋诸国、西洋与穆斯林地区、大建筑家永乐、7次下西洋的结束、明代大航海的衰落。作者的结论是中国失去了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当时西方商业资产阶级正在形成中,资本主义制度已经诞生。贵族、神职人员和资产阶级都在追求探险、征服与殖民化,货币扩大了其控制权,打乱了旧有关系,最终结束了封建制度,成了控制商品与市场的关键因素。中国却在千方百计地巩固其封建制度,中国哲学仍在主张“养性”和“修身”。从而使中国丧失了制海权,也就是失去了强国富民的根本。 多米尼克·勒列夫尔先生指出,自15世纪初叶以来,西方刚从中世纪的黑暗中摆脱出来,而新近恢复活力的中国,又重新复苏了一种长时间内受到遏制的航海志向。中国自1405年起,便发起了其历史上最大的7次海上远航,其船队在30多年中游弋于“西洋”之中。当时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与中国这样一个敢于进取的国家旗鼓相当。中华帝国演出了一场大舞台的“外交巴蕾”,并且使整个亚洲都卷入了其舞蹈步法中。但在1435年,就在葡萄牙的亨利王子(Henry le navigateur, 1394—1460年)考察非洲海岸的时候,中国的最后一位“航海皇帝”明宣宗朱瞻基晏驾了。航海家亨利王子于1415年占领了摩洛哥的休达(Ceuta),于1418年左右发现了马德拉附近的圣港(Port Saint)以及马德拉岛(Madera),他由于受元代赴中国与东方旅行的马可波罗游记的影响,于是便派船队于1434年绕过了博哈多尔角(Le Cap Bojador),此后又发现了亚速尔(Azores)群岛和加那利(Canary)群岛。1445年,他的一只船到达塞内加尔河,于次年又驶至冈比亚河。哥伦布(Christopher Columbus, 1451—1506年)前后4次远航,发现了西印度群岛,也就是美洲新大陆。葡萄牙人达伽马(Vosco da Gama, 1460—1524年)3次东航,绕过好望角,到达印度并最后客死于科钦(1497—1524年)。葡萄牙人麦哲伦(Ferdinand Magellan, 1480—1521年)绕过南美并横渡太平洋,环世界航行并确定大地为一圆形球体,成了第一个从东向西横渡太平洋的人(1505—1521年)。但欧洲人的大航海比郑和晚近一个世纪。当时,世界的命运部分地取决于海上的活动。 郑和下西洋是真实的历史事件,不仅中国的非专业的史学家们都知道这一切,而且许多历史地图集和百科全书性著作也都作过记述。郑和下西洋的许多事实,要比葡萄牙人于15世纪地理大发现的情节,更容易证实得多。因为郑和下西洋的证据有明代的官方报告(《明史》与《明实录》)、出自帆船上乘客的描述(马欢、费信和巩珍)、在中国和锡兰发现的石刻资料、第二手的地图、演义小说等。有一部也门的编年史,也证实了中国船队曾于这个时代到达过阿拉伯世界(13)。葡萄牙船队却缺乏如此丰富的旁证材料,只有当事人的孤证。但在有关郑和下西洋的问题上,也如同在葡萄牙船队的问题上一样,仍有许多模糊不清的地方。其时间、地点和参加人,尚有许多考证工作,有待于学术界去作。 法国汉学家格鲁塞(René Grousset, 1885—1952年)于1941年在《草原帝国》中指出:“中国人从来没有海上的爱好”(14)。但是,中国人可能很早就越过了非洲并发现美洲。中国人于欧洲人之前发现澳洲,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中国人很早就很熟悉并经常来往于东南亚的岛屿之间,从苏门答腊经爪哇和婆罗洲而到达菲律宾群岛。中国人很早就知道摩鹿加(Moluques,马鲁古群岛)和帝汶岛(Timor)。帝汶岛位于澳洲北部的梅尔维尔群岛(Melville),距达尔文要塞(Fort Darwin)只有数链(encablure,每链约合200米)的航程。有许多迹象表明,中国人曾访问过澳洲大岛的海岸,当然不一定是郑和船队的人。英国学者李约瑟(Joseph Needham)曾认为,中国人很早就曾经到达过美洲大陆。事实证明,中国有一种非常显著的海上航行的早熟性。中国的这种航海早熟性或其先进性表现在许多方面,在工艺技术方面涉及到了从造船术到航行技术诸多领域。中国人在罗盘、轴心舵、三角帆、水密舱、浮锚、桨橹、拆卸舵与折叠帆等方面,都远远走在前列。这种先进性是中国经济中心南移的长期发展结果。中国的“南方”应该主要是指其以长江为中心的中东部以及沿海城市。中国的经济中心于明代之前就已经南移了,虽然其政治中心在北方。 中国没有西方文明(伊斯兰文明包括在内)以两河流域为中心的那种地中海地区的航海熔炉。但西方也没有中国那些与印度、印尼、南洋群岛、波斯、阿拉伯世界和东非很早就联系起来的南方海岸。中国的这种人口、物质和技术优势的古老结合,只会促进他们航海技术的发明、发展与多样化。这正如欧洲的南北接触、大西洋与地中海的交流,促生了更有效的航行新技术一般,也正如葡萄牙船队正是两桅或三桅高舷帆船(Kogge)与大帆船(nef)的混血女一般,海上交流必然会促进航海业的发展。 总之,中国很早就曾认真地面对海上冒险,并为此作过各方面的准备。这是郑和七下西洋的历史需求。 到了明永乐时代(1403—1425年),中华帝国又逐渐开始恢复宋元时代开通的与海外的关系。正是从这个时代起,中国的对外关系,才逐渐向现代意义上的“外交关系”转化。外国或番邦的使节、官吏和国王,不断地涌向南京和北京。虽然瘸子帖木儿(Tamerlan)曾囚禁过中国皇帝的使节,并且在撒马尔罕当着卡斯蒂利亚人使节克拉维约(Clavijo)的面而侮辱他,但中国使节在其他地方却受到了友好接待。俞士吉于1402年出使朝鲜。明王朝还派出了许多使节出使外国及其番部——乌思藏、女真、蒙古、吐鲁番、哈密等。日本的统治者也向明朝进表称臣,而日本本来是一个唯恐失去其主权独立的傲慢国家。1403年,安南向明朝遣使,请求对黎朝册封。许多非常遥远的地区,诸如印度、马拉巴尔海岸古里(Calicut)、科罗曼德尔群岛海岸上的“西洋琐里”(Chola)等,都遣使恭贺朱棣登基,继承大统。曾被伯希和考证为“琐里国王”的“西洋”国王,早在洪武年间(1370年秋)便向明帝遣使奉礼,成祖曾颁即位诏于西洋琐里。永乐元年(1403年),成祖遣闻良辅和宁善使西洋琐里,他们同时还于1403年出使爪哇国,于1404年出使苏门答刺。在1403年,成祖复命中官马彬往使,西洋琐里国王亦遣使南京作答。东南亚所有这些国家(爪哇、苏门答刺、西洋琐里和古里)的使节,都是乘中国帆船前往南京的。例如,当明使Sun Xuan自浡林邦(Palembang)归国时,便携当地国王的儿子同行。明王朝还曾向暹罗遣使。1403年,满者伯夷(Majapahit,爪哇)的一个使团与琉球的一个使团到达中国。1405年,由忽鲁谟厮的“锁鲁檀”(Ezz-ud-din,君主)遣某一位马拉子出使中国。这一切都使永乐皇帝名扬四海。明王朝以在南京接待浡泥(Bornéo,婆罗洲)国王而圆满结束了这些外交使团的努力,而洪武帝却从未能最终说服该国王向明王朝纳贡。浡泥王决定放弃满者伯夷并不再向该国纳贡了。浡泥王是第一位入华朝天子的外国国王。尽管浡泥王为一小邦王子,在中国却受到极其热烈的接待。当浡泥王子于1408年在中国暴卒时,又由明政府在南京隆重安葬。 所以,在郑和之前,便有不少中国人走出国门,也有不少外国人进入中国。这应该是郑和远航的必要条件和历史背景。 由郑和率领的中国船队下西洋,形成了当时世界上最重要的海上冒险。在近30年间(1405—1433年),共有近3万军人,乘长达100多米的大帆船,他们先后到达印度海岸、南阿拉伯沿海和东非海岸。 作者根据南京刘家港和福建海岸发现的两通天妃宫石刻,而详细列举了郑和7次下西洋的时间、所到地点和成果。作者对于郑和和宝船的大小、人员、编组方式作了详细研究。他认为郑和船队与当时和稍后的欧洲船队,没有任何可比之处,要先进得多。葡萄牙人的远征最早使用的是小驳船,与吉尔·埃亚内斯(Gil Eanes)于1434年为绕过博哈多尔角而乘的船属于同一类型。葡船不及30吨的登记吨位,拥有双桅,区区20—30米长。其帆一般为三角形,由于鼓风的原因而被称为“圆帆”。其甲板也仅仅能供人行走,并用于保护商品不受海水损坏而已。那些固定在船头和船尾的帆布可以保护20多名船组人员。除了某些在港口操作的桨之外,船上一般不配备任何桨手座。驶过博哈多尔角之后,葡萄牙古帆船(barinel)和驳船(barca)成了葡国官方史学家苏拉拉(Zurara)经常提到的出洋船舶,而直到1440年前后,轻快帆船(caravelle)才被人广泛接受。古帆船是配桨的,肯定比小驳船稍微先进一些,更善于在航途中前进,并在可能的情况下进入河湾,以对河流沿岸进行考察。其吨位不超过50吨。郑和的船应该比这些葡船更先进许多,尽管其时代更早。 对于郑和下西洋是为寻找建文帝一说,作者认为可能性不大。即使建文帝隐匿下来了,中国也没有必要派遣如此庞大的船队,以如此之多的人马,航行如此之远的路程,访问如此之多的国家。根据中国当时的实力,完全有能力从事秘密调查、派遣间谍或请求当地那些忠于明王朝的统治者给予协助。明王朝的特务机构很发达,当时已初具朝贡网络系统。因为郑和这样大规模的行动,即使建文帝尚在人间的话,也只会隐匿得更严密,逃亡得更遥远。所以,派遣郑和下西洋是为了寻找建文帝,最多也是一种借口,而不是一种真正的原因。 反击倭寇,也不是郑和海上远征的主要原因。倭寇于永乐初年非常猖狂,不断对中国沿海发动袭击,但以宝船在海上远征,是不适宜完成抗倭使命的。况且,中国沿海有专门设备和防御工事来抗倭,根本用不着派宝船出洋抗倭。 至于发动征服或吞并土地,那也绝不是郑和船队的目的。郑和宝船中确有骑兵、火药、弓弩和当时最“现代化”的甲胄,但郑和只在出于外交或治安需要的极少数情况下,才会动用武力,他从不动用这一切以强行占地夺产。 郑和远航也根本谈不到传播中国的意识形态或传播宗教的问题。因为中国当时并不追求使“西洋”居民接受某种宗教的归化,或者是接受某种哲学的支配。郑和本人是穆斯林,有释道信徒们陪同他。船队中的官吏们,大多数都是受儒教培育出来的。郑和出访的是伊斯兰教和佛教国家,但他所宣扬的应为儒家文化。 所以,郑和下西洋的原因既不是入侵,也不是宗教归化,更不是劫财夺宝,夺占土地更不可能了。 至于贸易,郑和船队所从事的是国家的统制贸易,当时中国的私人海外贸易始终是受禁的,至少也是严加管制的。永乐所开创的不是一个贸易时代,而是一个对外交和贸易严加控制的时代。他基本上继承了中国人自古以来对外国人不信任的态度。外国人受中国官府的严密监视,而且中国商人也接受对其货物和人员的仔细清查。永乐还严禁中国人乘船私自出海。但这些条例从未被严格执行过。朝廷对于可以使某些家庭或某些宦官致富的各种交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家垄断了整个贸易的权力,同样也垄断了某些重点出口商品,如盐巴、茶叶、瓷器、丝绸和金属。国家同样也垄断了马匹和明显的战略物质的进口。这些垄断的宽松程度,根据不同时代而各有所异。中国政府介入了从生产经过运输而到分配的整个过程。总而言之,郑和远航具有除了贸易之外的另一种目的——加强朝贡贸易制度。 对于郑和远航中的朝贡与外交的关系,作者也有自己独到的看法。中华帝国的天子自认为身居大地中央。中国中心论的思想与皇帝对大地的统治权之间,存在着意味深长的关系。在中国人的观念中,只有中华帝国和其他胡人或蛮夷人、藩部和遥远的朝贡国。中国历史上的“胡人”受城市文明(粮仓和产业)的吸引,不断如同潮水般地涌向中国北方和西北部的辽阔领土。但中国中原王朝仍以其统一国家和以定居民为主体的政权来对抗胡人的侵边,以谷物和稻米食物来对抗奶肉食品,以社会等级稳定的制度来对抗动乱与战争。所谓“藩部”,即中国周边的汉文化近邻——安南、日本、朝鲜。这些国家均饱受中国文化的熏陶、向佛教和儒教开放、与中国分享其文字和定居生活。中国变成了东亚的一种文化标识或模式,完全如同希腊和罗马在西方的地位一样。明王朝对这些国家基本上执行了不干涉政策,只要求它们向天朝定期纳贡,取消了这些国家商品进入中国的关税。总而言之,区区一点国际贸易,与中国这样一个泱泱大国的地位不相称。中国采取了另外一种办法:一部分外国向它纳贡,它又作为礼物而赏赐其他国家。明初在一段时间内,又回归到了古代中国的传统价值观念,认为国际贸易行为是滋生动乱的策源因素,商人与经商是动摇祖宗业绩的祸首。 洪武帝曾派出了许多使团,去向亚洲国宣布他开国登基的喜讯。虽然也有许多外使到达南京,但很快就冷落下来了。永乐发动了新的外交攻势,但仍将朝贡政策作为国际交流的基本框架。永乐依照中国一种具有古老传统的哲学行事,那就是皇帝受天命而负责维持社会的和谐。中国对于其藩部至少是有些象征性的义务:维持所有人之间的“太平”。中国皇帝让那些小国跻身于文明国家大家庭之列,提高这些国王们于其国内的威望,使他们能真正接触中国文化,从而为他们打开了与中华帝国从事贸易的大门。由于这些原因,遥远的古里和其他许多国家的国王,很快就非常自愿地接受了这种“藩属”地位,他们不用中国发出要求便会非常乐意地向中国皇帝纳贡,甚至还会催促天朝政府接受交纳贡品。对于中国人来说,这种纳贡是对天子尊重的证据。但它事实上也是一种贸易,因为中国皇帝必须以重礼相赏,甚至还赏赐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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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田和美

戴仁(Jean-pierre Drege)法国高等实验研究学院教授、法兰西学院汉学研究所所长,兼该院与国家科研中心合辨的中国写本、金石图像研究组主任。法国汉学研究所IHEC创立于1920年3月,当时由法兰西共和国和中华民国总统最高层赞助。它于1921年被承认为公益性组织之前,曾获得过普通民事社团的地位。它的创建在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保罗·潘勒维(Paui Painleve)部长。其目的是发展法中之间的多种文化关系,为此而要通过多种手段,包括组织对古代和近代中国的高等研究、创办一座汉学图书馆和出版重要的汉学著作。法国的这个社团也是借助出自中国在义和团事件之后每年支付的庚子赔款为基金。法国汉学研究所最早由保罗·潘勒维主持,其第一任所长是葛兰言(Marcel Granet),直到他于1940年逝世为止。伯希和(Paul Pelliot) 继任了他,直到1945年为止。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以在此后数年间,由于巴黎大学的资助,汉学研究所才得以运行。战后,戴何都(Robert des Rotours)领导该所的工作。在戴密微 (paul Demieville)的帮助下,他力求获准将该所正式归并巴黎大淡。直到1959年,这种归并才被获准。该所享有一笔正常预算,当时设在巴黎索邦大学(Sorbnne,即巴黎大学),该所的领导职务被委托给了韩百诗 (Louis Hambis)。1968年,经过对法国大学的广泛调整之后,汉学研究所被置于法兰西学院的监护之下,设立在亚洲会馆那比较宽敞的场所。它与其他同类机构共享这一设施,诸如日本学研究所和印度文明研究所,它们同样也附属于法兰西学院;但那裹也有各种亚州研究机构,如法兰西远东学院。法国汉学研究所此后又相继由吴德明(Yves Hervouet)和侯思孟(Donold Holzman)主持。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1989年,汉学研究所于这一时间与其他亚洲研究所一并被安置于它今天所处的新所址。当时由施舟人(Kristofer Schipper)主持到1992年,然后将其位置传给了魏丕信(Pierre-Etienne Will)和戴仁(Jean-Pierre Drege)。法国汉学研究所自创立到60年代末,其主要活动之一便是在多种领域中教学,诸如语言、文学、宗教、艺术和历史。汉学研究所获得了法国与中国最优秀专家们的协作。汉学研究在大学范围内取得了发展,先在巴黎大学,后在波尔多和普罗旺斯地区的埃克斯(Aix-En Provence)设立专门讲座;汉学在重要的高级教育机构的范围内也获得了发展,诸如高等实验研究学院、社会科学高等学院,或者是国立现代东方语言学院。这种发展导致了汉学教学活动向新结构的方向发展。汉学研究所的另一项活动是出版学术著作。自1934年以来,该所于其《汉学研究所文库》中,共出版了大批法文汉学著作,至今已出版29卷,其中列有沙畹(Edouard Chavannes)、白乐日(Etienne Balazs)、戴密微、戴何都或石泰安(Rolf·A·Stein)的著作。此外还有一套《通检和书目》丛书。自1975年以来,又出版了一套叫作《汉学研究所论丛》的丛书,旨在发表优秀博士论文或同等水平的著作,现已出版了6卷。出版进度是每年两卷。在最新出版的著作中,我们可以提及以下几种。《汉学研究所文库》中有:《中国--名士族的轶事形象》,杰溺(Jean-pierre Diny)著(1983年)。《敦煌的借贷文书》,童丕(Eric Trombert)著(1985年)。《汉学研究所论文丛》中有:《数学、星辰、植物与内脏》由魏丕信和伊莎贝尔·昂(Isabelle Ang)主编(1994年)。《中国的变化观念和感受》,由艾乐桐(Viviane Alleton)和阿列克谢·沃尔科夫(Alexei Volkov)主编(1944年)。汉学研究所的第三项重要活动(也可能是耗费精力最多的一项)是维持该所图书馆的运作。汉学研究所的藏书是自该所创建以来,通过逐渐获取而组成的。50年代,通过刚刚运回国内的巴黎大学北京汉学研究所的特藏,该图书馆的藏书量大幅度地增加。从此之后,这两批特藏集中在一起了。全部藏书共包括近10万部著作,也就是近30万册书。该图书馆向大学教授、科研人员和大学生们开放。此外,该图书馆利用与亚细亚学会图书馆相毗邻的有利地位。法国亚细亚学会是一个被称认为是公益性的学会,创建于1833年。亚细亚学会图书馆藏有大批汉学书籍,特别是由沙畹、马伯乐和戴密微遗书中的重要藏书。汉学研究所图书馆每年增加近2000卷书,尚且不计偶尔出现的遗赠。例如,台北汉学研究中心一次就向法国汉学研究所赠送1000多部著作。法国或外国的私立基金会也时而帮助增加其藏书量。该图书馆共拥有600多名注册读者经常出入。如果说其古籍藏量不非常丰富的话(因为那裹未收藏任何明代之前的著作),那么其藏书中却包括相当多的一批方志。尽管预算有限,使它无法获得范围更大的系列图书,但法国汉学研究所图书馆仍为欧洲最重要的汉学图书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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