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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打工诗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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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打工诗歌研究

发现著名的农民工诗词作家左河水还有新作:《鹧鸪天·农民工》几亩农田难度生,问巡海角作民工。异乡独在非为客,作业佳节在险空。熬酷暑,抗严冬,风餐地宿斗蚊虫。新城汗筑千楼起,何日农房不惧风。《鹧鸪天·农民工创业》不忍穷乡度苦贫,出山闯荡作工人。车间半载当班长,函授三年几履新。攻市场,巧经营,自开门户扫千军。锦城高宅安居在,探母回乡是市民。

农民工文/薛俊东一肩重担走他乡,身影长随日影长。纵使霜痕涂满面,仍留希望在心房。

没听说过呀,难道是最烂的那种?

再加几首左河水相关打工的诗词: 1、《鹧鸪天·打工少年》(左河水) 掩泪辍学别母亲,几番流浪有工薪。 日斜疲惫如霜打,夜半自读若踏春。 别忘我,莫移情,万千离恨为脱贫。 仰天长啸迷蒙月,何日天涯返小村? 2、《鹧鸪天・毕业求职》(左河水) 历尽寒窗出校堂,万千期盼系儿郎。 天涯应聘茫茫路,壮志迎风道道伤。 思女友,梦爹娘,泪融短信诉衷肠! 悠悠日月临年岁,心恐无颜见故乡。 3、 《 春耕新图》(左河水) 农家四月又春忙,男外打工女自强。 儿媳犁田驼幼子,婆婆作饭带插秧。 4、 《农村留守妇》(左河水) 叹山寞寞噬夕阳,慕燕双双返屋梁。 花谢花开春与夏,几回梦暖几回凉。

诗歌和歌词的研究论文

歌曲生产的文化过程,有四个元素――(词家的)歌词,(作曲家的)音乐,(歌手的)表演,(群众的)传唱――合力起作用。它们之间的制约互动关系非常复杂。本文只能讨论前两个元素的关系,但是我们的讨论必须从歌曲作为“多渠道复合艺术”这个大前提开始。 第一:虽然任何词都能写成歌(例如文革时期的语录歌),却远不是所有的诗都适宜合乐成歌。诗与音乐的时分时离,构成了任何民族诗歌与音乐历史的基本纲要。在古代相当长时期,凡诗即歌。但中国文化很快演变出世界最严重的书面倾斜,很早就让大部分文人创作诗与歌脱离,于是,歌词变成一种特殊的诗体。不是所有的歌都适合歌唱能够演出:古代只留下少数关于演唱的文字记载,音乐容易失传,只有极少数唱者(李延年这样的“歌王”)留其名。在任何文化传统里,歌曲这艺术门类中,歌者地位极低;现当代社会却完全相反,音像录制传播技术突飞猛进,使歌手占据中心地位,歌成了歌星之歌。 不是所有演唱并传播的歌能够流行:大众的传唱歌曲,有一种选择程序,国家,市场,艺术界,传媒,只能设法引导却无法完全代替此程序。至今这个程序没有得到仔细研究,其规律性还是一个未解的谜。歌曲只有流行后,才完成了各符号元素的连接,才真正开始其社会表意机制。 本论文虽然集中谈歌词,但始终把另外三个环节放在视野中。例如,本论文选择分析的歌词就已经考虑流行程度,讨论歌词的文化制约,就不得不考虑机构的参与程度,讨论歌词的创作特点,就不得不考虑歌手的取舍决定权。

古诗词是现代流行歌词的远祖,有其“剪不断理还乱”的藕断丝连和“抽刀断水水更流”的一脉相承,这是事实,不可否定。这也是中国民族文化底蕴与文化传承的结果。前苏联词作家萨柯夫斯基明确指出:“好的歌,它的词都具有不依赖音乐的独立艺术价值。”因此,研究古诗词的承传与转化,对当代歌坛的开拓价值,具有畅通古今的现实意义。古人云:“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又云:“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再云:“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诗经》中的风、雅、颂都是乐歌。楚辞“书楚语,作楚声”,与《诗经》成为诗歌史上的两座丰碑。《乐府诗集》中的乐府,多为歌词,“诗为乐心,声为乐体”,表达了诗与歌之间的密切的血缘关系。在中国,诗与乐很早就发挥着抒情言志和教育人的作用,诗依靠乐得到广泛的传播,诗就是歌,即声诗。古诗词吟与诗是紧密相联的。吟诗也是诗人赏析、抒情、创作诗词的重要方式。《辞海》解释“吟”为:“吟咏、做诗”。《孔颖达疏》又对“吟”作了明确解释:“动声曰吟,长言曰咏,做诗必歌,故言吟咏情性也。”实际上吟诗的过程也就是品诗的过程,吟出其情其感。吟诗有三品:一吟一品:品物境;再吟再品:品情境;三吟三品:品意境。从原始歌谣、《诗经》、汉乐府、直到词曲,声诗的发展源远流长,当一种诗体产生民间时,与音乐有着密切的关系。《诗经》也好,唐诗宋词也罢,其实就是那个时代的流行歌曲,宋词就是配合乐曲而唱的歌词,“感于哀乐,缘事而发”。流行歌曲称通俗歌曲。“通俗”是就其演唱方式而言的。流行的歌词创作也是一种文学创作,属于诗词创作的范畴。流行歌曲展现了千姿百态的生活,表达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和心态,为一种通俗文化。“以歌传情”是流行歌曲的核心,每首歌词都确定一种感情基调,字里行间中寻觅以词抒情、以情带声的重要追求。中国古典诗词大都非常讲究,在遣词造句、叙事抒情上自有一套严格的理论,是字字珠玑,千古传颂。古典诗词非常强调韵律,大多音乐感极强,结合中国人的情感表达方式,含蓄委婉,百折千回,动人不已。这是当今诸多流行歌曲创作人所追求的一种境界,许多音乐创作人采用挑选经典的古诗词,谱上曲,诠释千古佳句。如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著名歌手邓丽君、王菲等人都曾演唱过,流传甚广。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此词被重新谱曲后歌名为《月满西楼》,配以古典情怀:一位古装女子,手持罗扇,独倚窗前,望穿秋水,只为等待归人。整个歌曲朴素清新,笼罩着深层的相思之痛,与李清照的词风尤为吻合,实乃天作之合。李煜的《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乌夜啼》(林花谢了春红)和《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柳永的《雨霖玲》(寒蝉凄切),辛弃疾的《丑奴儿》(少年不识愁滋味)等,由古月、刘家昌、翁清溪等著名曲作家谱曲与诗词可谓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加之有婉约清新唱腔的邓丽君演唱,使得这些曲目成为现代音乐史上传颂的极品。曾被《音像世界杂志》评为在夜晚用心聆听的专辑,可谓评价之高。这张专辑里最有名的两首,一个是李煜的《虞美人》,一个就是后来王菲翻唱的《但愿人长久》,是对这首古典佳作现代版诠释了。83、84年播出的电视连续剧《武松》中,张都监家的丫鬟,就曾弹唱了这一曲,但这属于声乐作品的范畴。从另一个角度上,说明了经典诗词与音乐的融合性。再来换一个角度,流行歌曲多表现一种通俗文化,而古典诗词的介入,恰好将其雅的一面也推到了众人面前,正说明了,艺术其实并无雅与俗不可逾越之鸿沟,关键在于融合的手段了。徐小凤演唱的《别亦难》,由何占豪作曲,用的是李商隐《无题》前四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同样是脍炙人口的好歌。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词人借千古英雄的是非成败,抒发自己的怀古之情。在浑厚的音调之下,表现对世事沧桑的超然和感悟,雄浑而深沉。《三国演义》电视剧将词谱曲,杨洪基演唱,为电视剧增色不少。梅艳芳的《床前明月光》:“是你吧/高高挂在穹苍千年啦/看尽了人世离与散……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在这首歌曲中引用了古诗直接谱曲,在诗的前半部分,也可以看作是对李白的《静夜思》做的全新注释。著名音乐人宋柯曾说:“我们可以看到,无论古诗新唱还是意译古诗,都是适用了经过上千年有中国特色检验的文学精品,它们具有广泛的认知度和群众基础。借用古典诗词来表现流行歌曲的主题和内容,既给予了流行歌曲一表现空间,广泛的也提升了流行歌曲的层次,找到了一条将歌手推进众人的捷径。”古典诗词对现代流行歌曲创作有着深远的的影响。

诗词艺术, 中国独有的文化,有专门的中国风歌曲。你喜欢就会深入,不喜欢则处处不知。 如果真心喜欢可以去买相应的书,或者自己在度娘上查找相关的知识,这样会让你更明确一点

双方发生大幅度

李白诗歌与外国诗歌比较研究论文

李白是我国古代文学史上一位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他的诗现存九百九十多首,其中不少成为流传千古的绝唱,中学语文教材曾选入《送友人》《秋浦歌》《子夜吴歌》《望天门山》《月下独酌》《秋登宣城谢眺北楼》《蜀道难》《将进酒》《梦游天姥吟留别》等,本文试从四个方面谈谈李白诗歌的艺术特色。一、清新、俊逸的风格杜甫《春日忆李白》诗中说:“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意思是说,李白的诗想象丰富、意境高妙,卓尔不群,无人能敌,其风格继承发展了北朝诗人庾信的清新和南朝诗人鲍照的俊逸。所谓“清新”,就是思想感情真挚,想象丰富新奇,出语不凡。所谓“俊逸”就是豪放、洒脱、飘逸,有一种自然美的风格。例如《望庐山瀑布》: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诗中“银河”的比喻,就非常新鲜而贴切,令人一读难忘。再如《宣州谢銮楼饯别校书叔云》中用“抽刀断水水更流”比喻“举杯消愁愁更愁”。本来是极度的夸张,却让人感到非常的真实。李白诗中的夸张是最大胆的,又是最富于表现力的,绝不给人生涩险怪的感觉。例如《秋浦歌》其十五: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诗人借有形的白发,突出无形的愁,以夸张白发来倾诉愁苦之深,实在是妙不可言。再如“千里江陵一日还”“燕山雪花大如席”“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桃花潭水深千尺”等等都是极度的夸张而又不失于怪诞,表达了他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也表现了他对自由、光明、友情的渴望。李白善于运用联想和想象。诸如:“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金乡送韦八之西京》)“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与夏十二登岳阳楼》)“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浅谈李白诗歌的特点摘要:李白是盛唐文化孕育也来的天才诗人,是中国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尊称为“诗仙”。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关于他的身世、行踪和家庭,异说纷纭,他的思想性格更是非常独特,旷世少有。追求功名、漫游山水和求仙学道,伴随了李白的一生,他的思想抱负、生活情趣和性格气质,在他的山水诗歌里得到了不同侧面的表现。他并不是以山水诗闻名,但是他的山水诗却突破了中国传统山水诗的窠臼,充满着雄奇壮美的色彩和磅礴的气势,想象丰富,具有强烈自我表现的主观色彩,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善于从民歌、神话中汲取营养素材,达到了浪漫主义的艺术巅峰,使其诗歌具有“惊风雨“,“泣鬼神”的艺术魅力。李白的诗歌创作,充满了发兴无端的澎湃激情和神奇想象,既有气势浩瀚、变幻莫测的壮观奇景,又有标举风神情韵而自然天成的明丽意境,美不胜收。作为盛唐诗人中艺术个性最鲜明的一位,李白诗歌的艺术成就是复杂的,多方面的。

诗仙李白在中国妇孺皆知,其诗经过汉学家的译介研究,在国外亦开始广为流传。日韩的李白研究起步早,历时长,时至今日,已经取得极为丰硕的成果,堪称学界重镇。日本青木正儿、武部利男、前野直彬和韩国许世旭等人,均撰有同名著作——《李白》,概说诗人的生平和成就。其他如山田胜文考察诗人的出生地,韩国张槿基叙说诗人在安史之乱前后的悲惨命运(《李白的忧国精神》),李锡浩探索诗人的宗教思想(《李太白和道教》)。诗人的诗歌艺术,研究者亦多,如大野实之助的《李太白研究》(比较剖析其创作思想)、武部利男的《李白诗中月的比喻》、竹村则行的《李白的月与杜甫的月:李杜咏月诗论》。在日本松浦友久成就较大,他撰有多种研究著作:《李白家世考》,如名所示,考察诗人的生平和家世;《李白——心象与诗》按主题将李诗分为十二类,分别细阐其贯穿意象的流动感、跳跃感;《李白研究——抒情的构造》则从李诗情感出发,指出它们对“透明而闪光的事物”的憧憬;《李白传记论——客寓的思想》又将“传记考证”与“诗风批评”结合起来,分析李白“客”的情结,由此透视其人生、其诗歌。相对而言,在俄苏、欧美,李白则译介多而研究少。俄国瓦西里耶夫的《中国文学史纲》(1880),叙及李白简况,这是对诗人的首次介绍。苏联立国后,译研日多,吉托维奇译有《李白抒情诗集》,费什曼撰有《李白的生平与创作》,波兹涅耶娃在其《东方文学》中,也专辟章节论述李白。欧美的李白译介,始自清初来华传教士,此后在长时间内虽代有译人,但并不繁荣。

诗歌被誉为一个民族文化的结晶和最高体现,同时诗歌也是时代、历史文化沉淀的结果。中西方诗歌迥然不同,分别体现了中西方的文化、艺术、美学、文论的综合成就。对中西诗歌进行比较既是文化交流的客观必要,也是研究和发展我国诗歌的主观要求。 中国的诗歌历来受到世界的关注,精炼的语言、优美的意境是其标志特征,西方的诗歌同样的耀眼夺目,我们可以从数量浩大的诗作中发现许多不朽的传世之作。中西的诗歌在体式、内容、结构等诸多方面存在不同之处,但也不难发现它们之间存在的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 (一)前论 西方一些比较文学的研究者曾经指出:不同民族的文学在平行发展的过程中会出现殊途同归的现象。这种现象在文学作品中的确有所反映,中西的诗歌虽然有各自不同的文化底蕴,但我们从中还是可以寻找到彼此的影子。中国的诗歌长期处于世界领先的地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西方的诗歌或多或少都受到中国诗歌的影响。中外、古今之间虽自成体系,但依然存在着一定的关联,并非(也没有可能)完全隔绝。 我们从中国古典诗歌和英美现代诗歌说起,因为中国古典诗歌对西方的影响从汉诗英译开始。 从埃兹拉·庞德翻译的《中国》和一些英美译者的翻译作品来看,中国诗的意境逐渐渗入他们的诗歌创作中,中国诗歌文字简洁,意义深刻的特点逐渐为他们所接受,而且也逐渐为他们所学习。美国著名意象派诗人庞德曾经说过,在中国文学中发现一个“新希腊”,从而发动了一场新的“文艺复兴”。中国的古典诗词不仅影响他们的创作,还影响着他们的诗歌创作理论。 由于古汉语是一种没有词尾变化的语言,它不像英语那样有明显的人称、数和时态变化,表达上不如西方语言那么精确,因此汉语更具有模糊性,更加含蓄。艾米·洛威尔曾经说过:“含蓄是我们从东方学来的东西之一。”中国古典诗词的显著特点就显现在简洁具体。这要求诗人必须具有行文简洁和表达含蓄的才能。另一方面,中国古典诗词的一大特点生动的意象和诗中有画也融入了他们的创作中。这种借鉴的结果就是“汉风诗”的出现。英美译者翻译最多的是我国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维、李商隐、李贺的诗和李清照、柳永、李煜的词,他们的创作手法对英美现代诗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国流传的佛老思想、逃避现实、完善自身的思想也深入他们诗歌的创作中。勃莱一首名为《想到<隐居>》的诗,就是受白居易的启发而写的。他的朋友赖特走得更远,他曾经给自己的一首诗加上这样的一个标题:“读了一卷坏诗,心情抑郁,于是走向一处闲置的草场,央昆虫来作伴。”这种白描方法明显是受到中国唐诗的影响。 (二)相似之处 中国古典诗词用词凝练,意境含蓄,诗画合一,形象生动的特点在交流中融入了英美现代诗人的诗歌创作中,我们先来比较下面的两首诗: 饮酒 (晋)陶渊明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茵纳斯弗利岛 (爱尔兰)威廉·巴勒斯·叶芝 我就要动身去了,去茵纳斯弗利岛; 搭起一个小屋子,筑起泥巴房; 支起几行云豆架,一排蜂蜜巢, 独个儿住着,荫阴下听蜂群歌唱。 我就会得到安宁,它徐徐下降, 从朝雾落到蟋蟀歌唱的地方; 午夜是一片闪亮,正午是一片紫光, 傍晚到处飞舞着红雀的翅膀。 我就要动身去了,因为我听到, 那水声日日夜夜轻拍着湖滨; 不管我站在车行道或灰暗的人行道, 都在心灵深处听见这声音。① 从上面的两首诗我们可以看出,两者的意境和用词是非常相似的,“结庐”与“造屋”如出一辙,“采菊”与“种豆、养蜂”异曲同工,“山气”与后一首的中间四句的意境完全可以互相补充。两位诗人所要表达的意思都是要离开这个充满痛苦的红尘世界,去过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表现了宁静致远的思想和远离尘嚣的真意。从写作手法上看,两者都用了近乎白描的艺术手法,没有加入主观色彩,客观真实地描写景物,直白地道出胸臆。这至少可以证明中西方文化之间是有共通性的。 两首诗所表达的飘逸、洒脱的意境在古典诗词和英美现代诗歌都是屡见不鲜的,从李白“笑而不答心自闲”到杜甫“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还有更多的例子举不胜举,而英美现代诗歌中不乏其例,如T·S·艾略特著名诗歌《荒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充分表现了这样的意境。 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两者也有许多共同点。中国古典诗词最大的特点是含蓄,生动凝练。气氛只用寥寥数字便可烘托,意境只需片言只语就可表达。英美现代诗歌的创作显现出含蓄、凝重、集中、富有感情的特点跟他们的诗歌理论受中国的影响有很大的关系 ,甚至一些表达方式也基本相同。埃兹拉·庞德的名震西方诗坛的两句短诗《在地铁车站》含蓄、凝练,令人回味无穷: 这些面庞在人群中涌现 湿漉漉的黑树干上花朵瓣瓣 这与中国古典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杨柳青丝” 、“梨花带雨”的意境是大致相同的,反映出中西文化交流的结果。但笔者个人认为,西方的诗歌这些比喻所表达出来的意境没有中国的那么美,那么让人富于想象。诗歌很形象地再现了那些漂亮的面庞在人流中涌现的情景,但缺乏了一个让人思绪飞扬的空间,语言上也欠缺了美感。这与中西方的思维形式不同有关,本文将在后面论述。 (三)不同之处 比较可以看出共性,也可以看出个性。中西诗歌虽然在渊源上能找到一定的源头或能证明两者之间的关联与影响,但在比较之中我们还是不难地发现两者的差异。存在这种巨大的差异是由其本质不同、思维形式不同带来的。 中国诗词善于写景抒情,以写景烘托气氛或造出意境,而英美诗歌则注重描写景物在人们心里唤起的反应,从此来表达自己的主观意识。这是由两者不同的思维模式造成的差异。中国人注重表现,西方人注重再现,这种思维模式指挥下发展而来的诗歌文学理论和诗歌创作自然大不相同。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形成了意境说、教化说,西方则形成了典型说,因此中国的诗词更注重的是一种意境的创造,追求言已尽而意未尽的效果,让人有无限的遐想空间,这种诗歌的出现是因为中国古代传统的思维方式是感悟式直觉思维方式。即使到了现在,中国人写诗歌依然追求意境的营造,如果说得太白了,就没有意思了,当然当代一些新新人类作家的作品追求一种直白,则是另外一回事,并不能一概而论,毕竟这些人并不代表中国诗歌创作的主流。 中国诗词讲究含蓄,以淡为美,而英美诗歌则比较奔放,以感情激越为胜。很突出的例子就是对待爱情方面,中西方的诗歌特点在此能得到完全的体现。中国诗人描写爱情“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始终不把那种爱表达出来,而西方诗人会高喊“你是我的太阳,爱情之火烧得我浑身焦灼。”这种直言不讳中国人是很难接受的,产生差异的实质在于彼此的审美取向不同。 另外,中国诗词多以歌颂为主,而英美现代诗歌多以揭露为主。中国诗词或托物言志,或借景抒情,永远把诗人的情感埋藏于诗词之中,只有通过“感悟”才可能感觉出其美,最突出的例子莫过于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他几乎没有用一个表达感情的词语,只是把“枯藤” 、“老树” 、“昏鸦”简单地排列在一起,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幅凄凉寂寥的景象,后面两句把七种静物列在一处,却恰如其分地渲染了寂寞、惨淡的气氛,“夕阳西下”更是给整幅画面涂上了一层昏黄的颜色,最后一笔带出“断肠人在天涯” ,感觉上前后好像并无直接联系,但感情是连贯的,思路也是连贯的,读者一口气读下来,仿佛自己就是诗人所描绘的画中的游子,引起强烈的共鸣。然而十种静物的并列,虽然没有任何的主观感情,却比再多的语言都要强烈地表达了一种孤寂凄清的感情,这正是中国古典诗歌的魅力所在。相比之下,英美现代诗歌强调写资本主义社会中畸零人的心理,比较直率地把诗人的所要表达的意思表现出来,直抒胸臆,而毫无造作,言尽而意亦尽,回味的空间相对缩小了,但这样比较符合西方人的心理特征、思维特征。 (四)相异的分析 上文中曾经提及中西的思维形式不同造成文化的相异,究竟是什么因素造成思维的相异,这是一个连科学家都在研究的问题,笔者实在无法回答,只能从表面分析思维差异的表现。 与西方商业性、开放性社会所形成的重视概念、范畴内涵的明确性,分析、归纳的逻辑性,和抽象性强的思维方式不同,中国早在先秦已经形成感悟式直觉思维方式。前者持“天人相分”的哲学观,强调人与自然的对立,故努力明确事物内在联系与逻辑关系;后者持“天人合一”的哲学观,偏重于统一,偏重整体、直观的把握,而忽视了精密和抽象的逻辑分析、归纳,是一种典型的“以物观物”的方式,明显不同于西方的“以我观物” 的方式。这样一来造成了语义含糊,难以进行分析研究,只能靠感悟来理解其中的意思,没有精确的尺度去衡量其中的含义。例如《老子》开篇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一直以来“道”的含义备受争议,在翻译中更找不出合适的能表达其意思的词,只好用“dao”来表示,这是直觉思维下的典型产物。这种直觉式的思维上升为理性后,仍不离感性。当它运用于文学,特别是诗歌创作时就会产生一系列的特有的概念,如风骨、风雅、阳刚等等。也就不像西方那样先对概念作明确的界定,经过推理过程,然后才建构理论体系。它起源于感性体验,经过感悟,后又约定俗成,在前后沿用中逐步发展完善,具有具体与抽象、体验与概括结合的特点。② 中国在长期的认识活动中,又形成了运用朴素的辩证法观察事物的传统,以及相应的辩证思维方式,体现在文学上就是既重视并揭示文学与社会的内在联系,也能够揭示文学自身的规律。 在这种思维的影响之下,中国的诗歌创作特别强调一个“悟”字,“顿悟”成了诗歌创作的最高境界,“悟”往往带来神来一笔,它不一定与上文有直接逻辑的联系,但感情上具有连贯性,这种写作方式是直觉思维方式的产物,它铸造了中国诗歌特有的美丽。杜甫有一首诗很能突出这个特点。 舟月对驿近寺 (唐)杜甫 更深不假烛,月郎白明船。金刹青枫外,朱楼白水边。城乌啼眇眇,野鹭宿娟娟。皓首江湖客,钩帘独未眠。 虽然全诗只有最后两句表达诗人的感情,但前面的景物为后面感情的连贯做好了铺垫,渲染了气氛,使诗人的感情的流露在诗歌有一气呵成,不会产生唐突之感。在中国古代诗歌中,这些作品比比皆是,是中国诗歌的一大特色。而反观西方诗歌则很少采用这种方式,究其原因是中西的思维模式不同引起的。 (五)后论 美国著名科学哲学家库恩和费伊阿本德提出了一条不可通约性(incommensurability)原则,认为科学史上的各个链条之间不可通约,即几乎不存在约数。这个原则用于现代人类文化研究中得出这样的结论:生活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面对的是不同的世界,看到的是不同的东西,具有不同的经验,提出和解决的又是不同的问题。③我们从中得到了启发:不同文化土壤,不同的民族文化沉淀中产生的文学作品、文学理论在比较中不应确立一个所谓的中立标准去判断其社会价值和美学价值。文化比较的目的是为了清楚认识问题和提高完善自己,而不是为了推倒一方、否定一方。 交流中还存在本土文化和外来文化的地位的问题。 中西审美习性及倾向不同产生很大的差异,这些与各民族的社会文化背景和文化氛围以及民族思维有关。任何一种其他民族的东西在进入一个陌生的民族内部时,不可能完全不发生变异,这种变异既是其融入其他民族文化的必要条件,也是自身发展吸收的结果。而这种变异的结果有两种:一是消灭其他文化,特别是落后民族的文化,一是两者的结合,最后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中国古代前一种现象经常发生,而到了近现代,由于每个民族的文化沉淀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后一种情况司空见惯,而且世界文化交流的趋势客观上也要求异文化之间的融合。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文化融合是不以消灭一方文化为代价的,毕竟每个民族的发展都经历了几千年的历史,消灭文化的现象是不可能发生的,文化一体化的论点是不可能成立的,因为文化存在的不可通约性决定了文化的个性。偏激一点,我们不妨提出这样的一个论点:文化一体化等于没文化,消灭文化。我们实在很难想象全世界所有的民族只共同拥有一种文化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景,每一种文化的产生发展甚至灭亡都有客观规律的支配,如果以非客观手段强行消灭一种文化必然会受到惩罚。在中外历史上这种教训不是不深刻。因此我们并不能提出单纯的融合要求,中西的交流不能以消灭一种文化为目的,否则后悔的必然是我们自己,我们的民族。 通过中西诗歌的比较,我们不可能得出谁好谁不好的结论,每个民族、每个地域的文化都有自己的特点,文化只存在差异,不存在优劣。我们的诗歌在很长时期内有令我们甚至子孙后代骄傲的地方,但诗歌的发展不以人为的意志转移,值得骄傲并不代表可以固步自封,只有不断完善、发展,我们的诗歌,我们的文学才可能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最后,以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诗歌结束本文,这也寄托笔者对世界文学的展望—— 登鹳雀楼 (唐)王之涣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春晓诗歌研究论文

《春晓》赏析:诗歌句解写作特色:春眠不觉晓:首句破题,写春天睡醒时,不觉天已大亮,写出了春睡的香甜;也流露着对朝阳明媚的喜爱。处处闻啼鸟:次句即景,写悦耳的春声,也交代了醒来的原因——到处是鸟儿清脆的叫声。夜来风雨声:第三句转为写回忆,回想昨夜的阵阵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末句又回到眼前,由喜春转为惜春,怜惜被风雨吹落的春花。《春晓》的语言平易浅近,自然天成,一点也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而言浅意浓,景真情真,就像是从诗人心灵深处流出的一股泉水,晶莹透澈,灌注着诗人的生命,跳动着诗人的脉搏。读之,如饮醇醪,不觉自醉。诗人情与境会,觅得大自然的真趣,大自然的神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是最自然的诗篇,是天籁。

这是一首惜春诗,诗人抓住春晨生活的一刹那,镌刻了自然的神髓,生活的真趣,抒发了对烂漫醉人春光的喜悦,对生机勃勃春意的酷爱。言浅意浓,景真情真,悠远深沉,韵味无穷。可以说是五言绝句中的一粒蓝宝石,传之千古,光彩照人。

小学语文古诗词对审美水平和语文写作能力的影响论文

摘要 :在小学语文课本中, 涉及到很多经典的古诗词作品, 所以小学语文教师应该将小学语文中古诗词的内在美进行充分地挖掘, 激发学生与古诗词之间心灵上的共鸣, 让学生对古诗词的优美意境有更加深刻的理解, 对其精炼的语言进行品味, 使学生的道德情操得到陶冶, 进而提高学生的审美水平以及语文写作能力, 使小学语文诗词教学能实现美育教育目的。

关键词 :小学语文; 古诗词教学; 审美体验;

古诗词不仅是小学语文教学中重要的一部分, 更是中华民族珍贵的文化瑰宝。古诗词对小学生审美能力的培养和提高有着重要的作用, 是学生审美教育中不可替代的教学资源。小学语文课本中的古诗词, 大多是对壮丽山河、优美自然风光等的描绘, 传达了作者的真挚情感。所以, 有必要对小学语文古诗词教学中的审美体验策略进行探讨分析。

一、领略古诗词语言的韵律美

在进行古诗词学习的过程中, 教师可以引导学生反复的诵读, 以此来提高语文古诗词的学习效率。学生在对古诗词进行诵读的时候, 能积累和沉淀更多的文化。特别是古诗词的写作方法具有自身的特征, 诵读的时候郎朗上口。因此, 教师在进行古诗词教学的过程中, 应该将诵读看作是教学的重要措施。正确引导学生进行朗读, 要求学生在诵读过程中不仅要认准字音, 还需要有感情的诵读。古诗词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美的韵味, 语句有较强的节奏感, 语言变化有着高低、缓急和快慢的特点, 进而能形成独特的韵律美和节奏美。语文教师应该引导学生对古诗词的字句进行品味, 对语言的音乐没进行切实感受, 在诵读的过程中, 要做到以声传情, 让学生能通过诵读, 感受到诗词的无穷魅力, 进而激发学生的联想。

比如, 在进行《春晓》这一首诗歌的学习是, 教师可以先引导学生对这首诗进行反复的诵读, 对诗句中蕴含的音乐美能有真实的感受, 对诗词中所描绘的春天的景象进行体会。在学生对这首诗有一定的熟悉之后, 结合教师对诗歌大意的讲解, 教师可以让学生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春雨打落花瓣, 花瓣随风飘落的景象, 让学生能对诗歌的'语言美有更加深刻的理解, 以此来培养和提高学生的审美能力。

二、领悟古诗词内涵

古人用词的考究以及精准常常令人惊叹, 古典文学的凝练与精练让后人为之称赞。古诗词中的一句话, 就如一篇已经优美的散文, 每句古诗都能描绘出一副精美的画面。所以, 教师在古诗词教学过程中, 应该对古诗词的画面感进行充分的利用, 通过这些画面感来使学生的理解能力得到提高。

比如, 在进行《小池》这首诗的学习是, 杨万里重点描写了泉眼、小河、树荫以及蜻蜓等小池中的景物, 在描写这些景物的时候, 其语言往往是清新活泼的, 为人们呈现出一副温馨、美妙且在静谧中透露出生机的小池图。针对这样一类画面感极强的诗歌, 教师就要引导学生对古诗词的画面进行揣摩, 对古诗词的画面美进行体会。当学生对诗词中的基础知识都有所掌握之后, 教师需要引导学生对诗词进行理解和感受, 让学生能对诗歌中的画面有更加直观的影响, 方便学生对相关知识点的理解和掌握。这时, 教师就应该掌握学生的认知规律, 营造良好的教学效果, 采用音配画的教学方法, 将诗词中所描写的内容以及画面完全呈现给学生, 让学生能对诗词内涵有全面的领悟。

三、体会古诗词的情感美

文学作品中的美主要体现在字里行间所表现出来的意境中, 作者对文字所赋予的美感也是文学美的关键构成部分。作者采用以景喻人和借景抒情等手法进行诗词创作, 语言充满了美感。所以教师在教学过程中, 为了能激发学生情感上的共鸣, 应该让学生对诗词中的美进行体会。古诗词中所流露出来的情感美, 是最能打动读者, 引起读者情感共鸣的。所以学生在阅读过程中就能获得对美的感受, 心灵也会受到震撼, 进而形成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并且使学生能在生活中发现美、欣赏美以及创造美。

比如, 《春望》这首诗词, 所体现的就是一种真挚的感情, 在诗词的开头就将对山河破碎的现实进行了描写, 这是诗人对亡国之痛的表现, 眼前满目疮痍、一片荒凉的国土, 让作者用“王师北定中原日, 家祭无忘告乃翁”这样的语言来表达一腔爱国之情。教师需要通过对诗人生活背景以及自身遭遇等的介绍, 引导学生对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进行体会, 让学生对古诗词的情感基调有更好的把握。

四、总结

总而言之, 小学语文课本中的古诗词有着优美的文辞, 语文教师需要采用科学合理的教学方法进行古诗词教学, 利用古诗词资源来引导学生对其中蕴含的美进行感受、欣赏以及创作对古诗词的语言文字魅力进行体验, 使学生的道德情操得到陶冶, 同时引导学生树立起正确的审美意识, 使学生的审美情趣得到培养和提高。

参考文献

[1]戴银燕。从意境到意象--浅谈小学语文古诗词教学的课堂审美引导[J].语文教学通讯, 2014, (06) :68-70.

[2]朱雅萍。营造审美心境, 提升古诗词教学实效[J].教学月刊, 2016, (07) :74-76.

李贺诗歌研究论文

关键词:李贺 诗歌意象 美学特征摘 要:李贺是一个以“辞尚奇诡”著称的诗人,其诗歌意象风格独具。李贺诗歌意象的个性特征具体表现为虚荒诞幻、阴幽飒沓、设色秾妙、雕锼刚硬等四个方面。李贺的诗以凄艳诡激诗风,“惊迈时辈”,屹然别立于中国诗歌长河,其诗歌意象风格独具,体现了诗人独特的美学追求。对李贺诗歌意象的个性特征,本文拟从以下四个方面进行分析:一、“虚荒诞幻”黑格尔曾说过:“诗人最杰出的艺术本领就是想象”,艾青也认为:“没有想象就没有诗”。在中国文学史上,李贺可以说是最富于想象的作家之一。李贺的想象,是一种常人的思维很难进入的、甚至近于病态的天才幻想。正是这种丰富奇特的想象,使得李贺笔下的诗歌意象“幽深诡谲”、“奇而入怪”。对李贺诗歌意象的这一美学特点,杜牧在《李长吉歌诗叙》里有非常形象的概括:“鲸吸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李贺诗歌意象的“奇而入怪”、“虚荒诞幻”首先表现为大量超现实意象的塑造。在诗歌极度繁荣的唐代诗坛上,能作超现实想象、并以构建超现实意象为审美追求的诗人寥寥无几,李贺无疑是这极少数诗人中最为杰出的一位。李贺深受屈原、李白的影响,为表达其苦闷情怀,总是竭力创设虚幻的、超现实的意象世界,如:“长眉凝绿几千年,清凉堪老镜中鸾”、“王母桃花千遍红,彭祖巫咸几回死”、“王子吹笙鹅管长,呼龙耕烟种瑶草”、“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提出西方白帝惊,嗷嗷鬼母秋郊哭”、“百年老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等。比如同样是称颂丝织品的精美奇绝,白居易的《缭绫》基本上是从现实存在的事物中提炼出意象来进行比喻:“应似天台山上月明前,四十五尺瀑布泉。中有文章又奇绝,地铺白烟花簇雪”;而李贺《罗浮山人与葛篇》却是大量借用让人感到诡异莫测的意象来表达:“依依宜织江雨空,雨中六月兰台风。博罗老仙时出洞,千载石床啼鬼工。蛇毒浓凝洞堂湿,江鱼不食衔沙立。欲剪湘中一尺天,吴娥莫道吴刀涩。”李贺诗歌意象的“虚荒诞幻”还表现为在塑造现实意象时,不按照客观事物本来的样式去加以描摹,而是经过移位和变形,重新拼合在一起,带有很大的虚幻和想象的成分。比如在李贺的笔下,风可以是酸的:“东关酸风射眸子”;鱼能够当坐骑:“放妾骑鱼撇波去”;金钗可以言语:“晓钗催鬓语南风”;浮云会发出水声:“银浦流云学水声”,马骨嶙峋刚硬,敲打时其响如铜:“上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太阳光洁明亮,击之则声如玻璃:“羲和敲日玻璃声”;铜人能哭且泪重如铅:“忆君清泪如铅水”;香气有形且能咚咚作响:“玉炉碳火香冬冬”……如此等等,无不给人以新奇的感受。钱钟书有一段话虽然不是直接评价李贺的,但用它来概括李贺诗歌意象的这种特点,则是再恰当不过的了:“颜色似乎会有温度,声音似乎会有形象,冷暖似乎会有重量,气味似乎会有体质。”①——李贺诗中的意象的确就是这样的怪诡。二、“阴幽飒沓”李贺生活在各种矛盾复杂交织的唐贞元元和年间,虽然才华横溢、富于幻想、有远大的抱负,但腐朽的政治、险恶的世态、沦落的家境、卑微的官职,乃至孱弱多病的身体等,无不给他以致命的打击,使他陷入了未老先衰的生命悲愁之中:“长安有男儿,二十心已朽”、“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庞眉秋客感秋蓬,谁知死草生华风”——年轻的身躯内包裹着的竟是一颗临老之心。正是这种与其生理发育极不相称的临老心态,赋予了李贺以老人般的审美感受能力,将他的审美发现和审美选择引向了一个相当特殊的范围,那就是“于昏黑杳冥中写出一派阴幽飒沓景象,令人毛悚”。王思任曰:李贺“人命至促,好景尽虚,故以其哀激之思,变为晦涩之调,喜用鬼字、泣字、死字、血字,如此之类,幽冷溪刻”;谢榛云:李贺诗“险怪如夜壑风生,暝岩月堕,时时山精鬼火出焉;苦涩如枯林逆吹,阴崖冻雪,见者靡不惨然”;张表臣说:“李长吉锦囊句,非不奇也,而牛鬼蛇神太甚,所谓施诸廊庙则骇矣”;钱钟书先生指出:“求若长吉之意境阴凄,悚然毛骨者,无闻焉尔。……《神弦曲》所谓‘山魈食时人森寒’,正可谓长吉自作诗境。”②的确,李贺在刻画物象时,津津乐道于物象的老、死、枯、瘦、冷,而对物象雄浑壮阔的一面仿佛视而不见,由此也就形成了他诗歌独特的意象群,如:牛鬼蛇神、白骨幽魂、血雨腥风、荒坟野墓、寒蟾老兔、青狸白狐、老木魅、漆炬阴火、怨月啼花、枯枝败叶、瘦蛟毒虬……这些意象无一不具有“阴幽飒沓”的美学特征。《南山田中行》一诗较能体现李贺诗歌意象的这一特点:秋野明,秋月白。塘水缪缪虫唧唧。云根苔藓山上石,冷红泣露骄啼色。荒畦九月稻叉芽,蛰萤低飞陇径斜。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诗写秋野凄清幽冷之景:月色如霜,西风萧瑟,寂寥的旷野上杂草丛生,苔藓遍地,庄稼谷物稀稀落落;秋虫在夜幕下唧唧哀鸣,山花在寒风里幽幽啜泣,流泉在石缝中低低呜咽,残存的萤火在荒芜的田陇小路上飞来飞去,更有那鬼灯似的磷火,在黑暗的松林间飘荡闪烁。秋月、寒虫、冷花、荒畦、蛰萤、鬼灯等等意象,织成了一张阴冷的网,使人不寒而栗。如果说《南山田中行》关于“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之类的描写尚有现实依据性可言的话,那么李贺在生机勃勃的三月看到的却是“花城柳暗愁杀人”、“曲水漂香去不留,梨花落尽成秋苑”的萧条,并将花团锦簇、风景秀丽的四月描绘成“老景沉重无惊飞,堕红残萼暗参差”,则更多地显示出了他对幽凄阴冷意象的独特嗜爱。三、“设色秾妙”李贺是我国古代诗人中运用色彩最具特色的一位。众所周知,我国古典诗歌是讲究恬静、不重色彩的,李贺却敢于突破传统的局限,他“穿幽入仄,惨淡经营,都在修辞设色”,把自己对社会、对人生、对生命的感触,破译成复杂变幻的色彩意象,呈现在读者的眼前。对李贺诗歌这种奇诡非凡的色彩美,前人有许多精辟论述。宋代诗人陆游说:“贺词如百家锦衲,五色眩耀,光夺眼目,使人不敢熟视”;清代方扶南云:“李贺如铁网珊瑚,初离碧海,映日澄鲜”;今人钱钟书认为:“长吉词诡调急,色浓藻密”,“幻情奇彩,前无古人”。这些评价颇有见地。据一位日本研究者统计,李贺的诗歌每三十个字中就有一色彩字,而王维诗在六十七个字里才有一色彩字,由此可见李贺对色彩的偏爱程度。可以说在中国诗歌史上,还找不出像李贺这样对色彩意象情有独钟的诗人。法国印象画派艺术大师莫奈曾说过,画画的时候,他忘记了眼前是什么东西,“看到的只是色彩,只是色彩的关系”。李贺在塑造诗歌意象时,其实也和莫奈画画一样,关注的“只是色彩,只是色彩的关系”。大千世界的众多物象,在被李贺捕捉到诗里成为他的诗歌意象之后,有的失去了名称,有的失去了形状姿态,最终这些物象留在诗中的就只有秾丽的色彩。钱钟书先生在《谈艺录》中一针见血地指出:长吉“好用代词,不肯直说物名”。纵观李贺的诗歌创作,我们不难发现,被李贺用来借代物名的,大多数是与此物有关的色彩词语。对于李贺诗中的这种借代,兹举数例说明之,比如“甘露洗空绿”:“空绿”代指天空;“塞上燕脂凝夜紫”:“燕脂”代指血;“新翠舞衿净如水”:“新翠”代指春柳;“紫腻卷浮杯”:“紫腻”代指菜肴;“冷红泣露娇啼色”:“冷红”代指秋花;此外李贺还常以“细绿”代春草、以“碧华”代暮云、以“长翠”代水等等。除好用纯色彩词语来代指事物本体外,李贺还有意使色彩意象在诗歌繁多密集、层现叠出,如《残丝曲》、《昌谷诗》、《春归昌谷》、《雁门太守行》等,其中以《雁门太守行》最为人称道。《雁门太守行》是一首写战争的诗,按照朱世英先生的说法,写悲壮惨烈的战斗场面一般不宜使用表现秾艳色彩的词语,而李贺的这首诗几乎句句都有鲜明的色彩意象,比如黑云、甲光、金鳞、秋色、燕脂、夜紫、红旗、玉龙等,这些意象共同构成了一幅浓重艳丽的面画,有力地烘托出了酷烈的战争场面,产生了极强的表达效果。四、“雕锼刚硬”李贺写诗,求新求奇,刻意雕琢,用其母的话来说就是“要呕出心乃已耳”。关于这一点,前人早已明确指出,如高棅:“若长吉者,天纵奇才,惊迈时辈,所得离绝凡近,远去笔墨畦径”③,胡震亨:“长吉天才奇旷……故能镂剔异藻”④,黎简:“从来琢句之妙,无有过于长吉者”,叶衍兰:“李长吉诗,如镂金雕玉,无一字不经百炼,真呕心而出者也”,如此等等。李贺自己有诗为证:“寻章摘句老雕虫,晓月当帘挂玉弓”、“日夕著书罢,惊霜落素丝”。正因为李贺“字字句句欲传世”,所以其诗歌意象虽然新颖奇特,但“过于刿鉥,无天真自然之趣”,人工斧凿痕迹比较明显,“字字皆雕锼”,“微情固掩,真质大伤”,不如李白诗歌意象那样清新飘逸。我们不妨以《恼公》中“歌声春草露,门掩杏花丛”为例子来进行说明。这句诗乍一看确实令人费解:歌声怎么会像春天小草上的露水呢?原来这里用了逻辑思维的推移法:歌如珠,露如珠,所以歌如露。“劫灰飞尽古今平”也是如此:劫乃时间中事,平乃空间中事,两者并无关联;然劫既有灰,则时间变如空间之可扫平矣。值得注意的是,李贺在雕刻意象时,如 钱钟书先生所说,“好取金石硬性特征作比喻”,“变轻清者为凝重,使流易者具锋芒”,所以其诗歌意象刚硬坚锐,富于力量和官能感受。众所周知,自然界中的声、光、月、云、风、霜、泪、水等本是虚空易流、轻清柔婉之物,但一旦进到李贺的诗中,就摇身一变,转化为凝重、坚锐、刚硬的意象,如“临歧击剑生铜吼”、“剑光照空天自碧”、“晓月当帘挂玉弓”、“黑云压城城欲摧”、“剔天磨刀割紫云”、“莫嫌金甲重,且去捉飘风”、“霜重鼓寒声不起”、“忆君清泪如铅水”、“荒沟古水光如刀”等。综上所述,李贺不愧是一位天才诗人,他在匆匆二十七年生命之旅中,以五彩之笔构筑了一个多姿多彩、瑰丽奇异的艺术世界。虽然他的艺术追求和风格也遭到了一些批评家的非议,但其呕心沥血,用全部生命和智慧浇灌出来的这些散发着幽香的艺术之花,将魅力永存,使人获得历时难忘的美感享受。(责任编辑:古卫红)作者简介:马学林(1968- ),文学硕士,湖南邵阳学院中文系副教授,主要从事古代文学研究。① 钱钟书.钱钟书散文〔M〕.浙江:浙江文艺出版社,1997.② 钱钟书.谈艺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4.③ 高棅.唐诗品汇〔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④ 胡震亨.唐音癸签〔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珠海出版社2002年版《李贺全集》,清人王琦注。每首于王琦注解之后,又附历代诗家评注。如众人围坐,各抒已见,非一家之言,琳琳琅琅,诚为可观。总其评论,列其要点,辨析良莠,虽力不逮,勉而为之,权作笔记。 李贺逝十五年,杜牧应贺友沈亚之嘱作《李长吉歌诗叙》,曰“云烟联绵,不足为其态也;水之迢迢,不足为其情也。春之盎盎,不足为其和也。秋之明洁,不足为其格也。风樯阵马,不足为其勇也。瓦棺篆鼎,不足为其古也;时花美女,不足为其色也;荒国陊殿,梗莽邱垄,不足为其怨恨悲愁也;鲸呿鳌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盖《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求其情状,离绝远去笔墨畦径间,亦殊不能知之。贺生二十七年死矣!世皆曰:使贺且未死,少加以理,奴仆命《骚》可也。”此论一出,后人或以为然,或以为否,遂相争辩,泥沙珠玉互见矣。 一、传承之说 杜牧“《骚》之苗裔”之论,后人多以为然。宋人张戒有异议,其于《岁寒堂诗话》曰:“贺诗乃李白乐府中出,瑰奇谲怪则似之,秀逸天拔则不及也。贺有太白之语,而无太白之韵。”。认为贺诗源出李白,明人胡应薮作《诗薮》曰“太白幻语,为长吉之滥觞”,亦持此论。清人周容则曰长吉诗“原本风骚,留心汉魏”(《春酒堂诗话》),周全之语,亦为灼识。 古人论诗,喜用传承。但诗之风格,非传承而能论定,诗人之经历、性格由此而审美,实为根本,而论诗人多不察。长吉风格之形成,固有所承,然自家风貌,不能以骚、乐府解之。李贺,性痴,才高,家贫,运蹇,身病。性痴,辞则奇峭,呕其心乃成也。才高,意则无羁,常人不可揣也。家贫,情则悲戚,不为欢也。运蹇,韵则凝涩,有不可直道者也。身病,色则冷艳,敏于光阴之倏忽也。由此而发,亲骚而友乐府,自成风貌也。只述传承,不见真人,观其大略相似,弃其独特幽微,实古人诗论易偏颇之处也。 传承之蔽,则只见古人,不见后生,求全责备,未评前已分高下矣。常以诗仙诗圣为圭臬,稍有不合,则必贬之。如清人邓绛曰“韩昌黎有杜之骨,而无其韵;李玉溪有杜之巧,而无其雅;白香山有杜之真,而无其大;李昌谷有杜之怪,而无其学;元遗山有杜之气,而无其才;吴梅村有杜之俊,而无其雄。其他具体者已鲜矣,而皆自负为能学杜。”(《藻川堂谭艺》)真老学究之语。此等诗论,误人不浅。后生学子,一学诗,非李即杜,如何独创蹊径,超越樊篱,而与李、杜比肩耶? 对于李贺诗风的形成,亦有见识者,所论细致入微,诚为可贵。摘录如下: “贺既孤愤不遇,而所为呕心之语,日益高渺,寓今托古,比物征事,大约言悠悠之辈,何至相吓乃尔。人命至促,好景尽虚,故以其哀激之思,变为晦涩之调,喜用鬼字、泣字、死字、血字,如此之类,幽冷溪刻,法当夭乏。”(明·王思任《李贺诗解序》) “余读长吉之诗,窃以为似扬雄之文也。其幽思诘屈,奇采陆离,寄兴无端,《离骚》与伍。世之论者,辄议其险怪艰难,有心雕缋,则惑之甚。夫以昌谷之才,髫龄惊众,而媢忌者流阻其进用,使之阸塞不伸,情菀志懑,发为歌诗,舒写郁抱,宜其龙腾虎攫,波谲云诡也。而浅者以凡近测之,是元轻白俗转擅胜场矣。无怪宋儒以艰深病子云,是乌知子云?是乌知昌谷?”(清·张澍《养素堂文集》) “贺之为诗,其命辞、命意、命题,皆深刺当世之弊,切中当世之隐。倘不深自韬晦,则必至焚身。斯愈推愈远,愈入愈曲,愈微愈减,藏哀愤孤激之思于片章短什。” (清·姚文燮《昌谷诗注自序》) 二、辞理之辨 杜枚在《李长吉歌诗叙》中,亦说“理虽不及,辞或过之”。宋人张戒《岁寒堂诗话》曰:“元白张籍以意为主,而失于少文,贺以词为主,而失于少理。各得其一偏。故曰:‘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空言重文重理为偏,实不知诗者。古人评诗,有不求甚解处,一时所想,妄下断语,后人亦不辨,以至陈陈相因。此又一病也。宋刘辰翁就比张戒有见识,曰:“樊川反复称道形容,非不极至,独惜理不及《骚》。不知贺所长正在理外。”(《笺注评点李长吉歌诗》)。清人贺贻孙《诗筏》对杜牧的评论亦发疑问:“夫唐诗所以穷绝千古者,以其绝不言理耳。……楚骚虽忠爱恻恒,然其妙在荒唐无理,而长吉诗歌所以得为骚苗裔者,正当于无理中求之,奈何反欲加以理耶?理袭辞鄙,而理亦付之陈言矣,岂复有长吉诗歌?又岂复有骚哉?”清人董伯音亦曰:“至谓其理不及,则又非矣。诗者,缘情之作,非谈理之书,显而言理则有礼”(《协律钩玄序》)。实为明鉴之言。 李贺诗,多用代字,古人亦知之。清人叶矫然云“《笔精》哉李长吉诗本奇峭,而用字多替换字面。”并举例如吴刚曰吴质、美女曰金钗客,酒曰箬叶露、剑曰三尺水不、磷火曰翠烛等,实与长吉拗峭、奇艳风格相统一,至于优劣,不能一概而论。如剑曰三尺水、酒曰箬叶露、磷火曰翠烛等,著以形象色彩,比原字要生动许多。而关键,还不在此。清人董伯音《协律钩玄序》曰“夫长吉诗深在情,不在辞;奇在空,不在色。”可谓点中要害。李贺用代字著色彩,实风格所需也。比如红字,长吉著以感情、感觉,曰愁红、冷红。用情至痴处,意至深时,所视皆为情意,不复原物矣。古人有不察者,以雕锼病之,曰“故为险僻,欺世取名”(清庞垲《诗义固说》),亦为不知诗者。 三、品格之争 贺诗奇诡、幽奥、晦涩,历代论者不疑。然就其品格之优劣,则争论不休。褒之者曰:“李贺骨劲而神秀,在中唐最高浑有气格,奇而不诞,丽不入纤。”(清·贺裳《载酒园诗话》),贬之者曰:“以平夷恬淡为上,怪险蹶趋为下。如李长吉锦囊句,非不奇也,而牛鬼蛇神太甚,所谓施诸廊庙则骇矣”(宋·张表臣《珊瑚钩诗话》)。“字字句句欲传世,颇过于刿鉥,无天真自然之趣。通篇读之,有山节藻棁而无栋梁,知其非大道也。”(明·李东阳《麓堂诗话》)。更有臆断者,牵强附会。明人钟惺曰“长吉奇人自不必言,有一种刻削处,元气至此,不复可言矣,亦自是不寿不贵之相。宁不留元气,宁不贵不寿,而必不肯同人

李贺诗歌的艺术特色【摘要】唐代“鬼才”李贺创作了二百多首光辉的诗篇,其诗标新立异、风格独特,自成“长吉体”。文章论述了李贺诗歌的艺术:特异的想象,奇诡的构思;幽邃朦胧,瑰艳凄冷的意境;生动灵澈、神奇超常的意象。唐代诗坛名家辈出,千古不朽的诗篇浩如烟海。在这繁花似锦的诗歌苑圃中,有一枝绚丽夺目的奇范异卉,这就是李贺的诗歌。李贺(公元790—816)是中唐独树一帜的浪漫主义诗人。他在仕途蹭蹬,贫病交加的困境下,仅仅度过了人生的二十七个春秋。生命虽短暂,但作为“唐诸王孙”的李贺,目睹朝政混暗,国势衰微,加上自己遭际坎坷,因而愤强激越,他把这种思想感情熔铸到自己的创作中,形成了“长吉体”诗风。李贺天才奇旷,熔古烁今,又独辟路径,自成面目,以不同凡响的创意,给人们留下了二百四十多首诗篇,在唐代诗歌史上卓然绝立,为后人所不及。李贺诗歌一直让后人交口称誉,深为赞叹,李贺是中唐至晚唐诗风转变的重要人物,在唐代诗坛和我国诗史上永放异彩。李贺诗歌有较高的艺术成就和审美价值,具有经久不衰的魅力。总括起来,有以下几方面的艺术特色:一、想象丰富特异,构思奇诡,把人们带入神秘幽奇、色彩缤纷的艺术境界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诗人的李贺,他的想象是奇妙的。诗人想象的时空不受拘束,是广阔无垠的,自然界、神仙、传说、鬼怪,一切在他的笔下都重现异彩。“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的浩瀚大海,“云根苔藓山上石,冷红泣露娇啼色”的幽幽深山,无一不在他的笔下重披想象的朦胧面纱。 李贺写鬼神的世界所发挥的想象更表现出其非凡的创造力。鬼神世界里的鬼神有非凡的服饰与能力,但都有凡人的仪态和情感,这样的意象虚幻又质实,浪漫主义的魅力尽显无遗。黑格尔曾经说过:“最杰出的艺术本领就是艺术家的想象。”[1]马克思把“想像力”称为“十分强烈地促进入类发展的伟大天赋” [2]。李贺创作诗歌感情炽热,神思驰骋,无论何种题材,经诗人丰富的想象,迥然异趣的艺术构想,画面气象万千,新意叠出。在唐诗中,许多生动的比喻和奇特的夸张都来自诗人丰富的想象。李白和李贺都是典范。然而,李贺同李白最大的区别,在于李贺诗作想象十分奇特,并妙用大量通感,使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认识更加全面、清晰,从而获得更高层次的审美享受。使作品更具艺术的震撼张力,达到袭人心脾的效果。如《听颖师弹琴歌》,此诗是李贺在长安任奉礼郎时听颖师弹琴后所作,描摹了颖师美妙绝伦的琴声,赞叹了他高超的琴艺。诗中描绘琴声时运用了多种艺术手法,有以声喻声的“双风语”、“敲水玉”,还有以“挟剑赴长桥”的武艺、“浸发题春竹”的书艺来喻琴艺使人耳目一新。又有运用通感的手法,以视觉写听觉。用“别浦云归”、 “芙蓉叶落”、“秋鸾离”来形容琴声的清悠优美,以越王夜游天姥,仙女骑鹿渡河形容琴韵的轻盈飘逸。更见匠心独运,令人叹为观止,通感的运用使诗作灵感激荡,意趣横生,韵味深长。再如《梦天》,诗人把月亮的幽光幻想成蟾、兔的泪水,把天空的云层描绘成琼楼玉宇。如“玉轮轧露湿团光”一句,把明月在云雾中飘过说成是“玉轮轧露”,真是虚幻离奇的奇想。《梦天》不仅意象奇特,构思也奇特,邀游月宫已是奇诡;突然转问哲理的探索,更是奇之又奇;在艺术构思上,变幻奇谲,与李白的《古风》(十九)有迥异之处。同为梦游诗,李白诗的前后两部分一幻一真,一虚一实,而李贺诗却是一虚一玄,更显精奥含蕴。黎简语:“论长吉每道是鬼才,而其为仙语,乃李白所不及,九州二句妙有千古。”在诗人如橼巨笔之下,诗味仪隽永引人入胜,有悠然不尽之感。《金铜仙人辞汉歌》是李贺历来脍炙人口的一首诗。“忆君清泪如铅水”比喻非凡,绘声绘色地写出金铜仙人怀旧、惜别之痛——泪水涔涔,落地有声。“天若有情天亦老”句,想象尤其奇伟,表达历史无情的感慨,它的艺术魅力在于意蓄多层,言外有言,饱含深刻的哲理。因其风格独特,成为千古绝唱。《罗浮山人与葛篇》中用“毒蛇浓吁洞堂湿,江鱼不食衔沙立”来描写溽暑薰蒸,酷热难当的天气。《美人梳头歌》中用“一编香丝云撒地”来形容美人梳头临镜解鬃的一刹那。《杨生青花紫石砚歌》中用“踏天磨刀割紫云”来赞扬端州石工采割砚石的技巧。李贺笔下,太阳会发出玻璃般的声音,银河上漂浮着闪耀的星星,流云学会人间流水的声音等等,充分表现诗人想象奇伟、运思精妙,为鬼斧神工,产生惊人的魅力。二、幽邃朦胧,瑰艳凄冷的意境,构设意与境浑的美学特质,给人以深刻的精神启示和审美情趣李贺诗境界幽邃朦胧,使人遐思无穷,迷离恍惝,想象空间广漠无垠,意蓄多层。这和李商隐有异曲同工之妙,而李贺诗与李商隐不同之处,是李贺诗构成瑰艳凄冷的意境。李贺诗膜脱美、静穆美、动态美的图景,给人以阅目怡神之感受。《李凭望篌引》诗中一系列的典故,使人读起来如坠五里雾中,一片朦胧。如索解其典故,就可以知道作者技艺的精湛。全诗中心是李凭演技高超,作者处处按演奏的艺术效果来加以描写——云彩为之不流,舜纪素女因此而惆怅,声音如玉碎风鸣,像荷花的露珠那样圆润,又像香兰在微笑……这一切,都得调动读者的想象,去完善诗中未讲到的演奏效果。这样用典,既灵活自如,又化为诗魂。同时许多典故又有了“多主性”,表达意蕴更为深奥高远。其诗神出鬼没,意境深邃。如《巫山高》诗人一开笔便将读者的情退思引向苍穹。神女瑶姬是诗中主角。她的行踪飘渺,不念旧情,“一去一千年”、“楚魂”在峡中往返徒劳,只能“寻梦”而已。诗中瑶姬的形象纯是写意,未着一笔描绘,但她的行踪、风韵却似可见。如此用典,“味外之味”极浓。“楚魂寻梦风飔然”一句,非常幽冷。通篇造境奇特,笔触新奇。李贺诗与李商隐诗不同之处,在于李贺诗歌神秘阴森的氛围,瑰诡凄冷的意境,从而充分表达诗人身处病态社会的烦闷、压抑、凄凉与愤激心绪。如《将进酒》诗的前面描写一幅奇丽熏人的酒宴图,场面缤纷绚烂,有声有色,给人极强的敏悟。美酒佳人,欢歌曼舞,人生之乐似乎莫过于此,但结尾笔锋倏转,出人意料地推出死亡的意念和死的悲哀,一片苦涩幽怨的意绪。《秋来》中,诗人深感韶华易逝,想到呕心苦吟无人赏识, 只有同病相怜的古诗人魂魄来相吊慰,有幽明同悲,千古一慨之意。运思凄苦,意境幽艳,强化了作品的奇诡冷艳之美。三、生动灵澈,神奇超常的意象,给人以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大凡艺术,都必须具有形象性,才能使人真切地感受到作品的内蕴。构成艺术特征的形象,在诗歌中就是意象。意象是心灵化的心意附着物,是内情与外景的重合,意象包括按生活实有之景重新组合的现实意象和跃出生活常情的超现实意象。用现实意象创作的诗人颇多,运用超现实意象创作的极少。在唐代诗坛,敢于运用超现实意象的惟李贺一人。成功地构塑新奇意象使李贺成为一名杰出的诗歌天才。 李贺的《老夫采玉歌》与白居易的《卖炭翁》和韦应物的《采玉行》界定了不同的艺术分野。《卖炭翁》严格按照故事发展的先后顺序,叙述老翁卖炭,炭被官府豪夺一事,暗含对时政的讽喻,思想意识不可谓不积极,但这种现实意象缺乏创意,缺少诗歌表现性的审美价值,韦应物的《采玉行》亦然。同是写民生疾苦的李贺的《老夫采玉歌》则是诗人忧愤情绪经过内化的艺术表现。诗人想象超常,笔调沉痛。构塑了“老夫饥寒龙为愁,蓝溪水气无清白”的超现实意象,阐明采玉老夫积年累月在蓝溪采玉,搅得龙不安宁水不清,却难填统治者的欲壑。“蓝溪之水厌生人,身死千年恨溪水”,诗人好像是说蓝溪之水与劳动人民结下了不解的怨恨,实是诗人用意微情浓的微词去启发人们,委婉含蓄地指出谁是罪魁祸首,对统治者的深仇大恨用恨溪水来表达,更是妙笔生花。这种超现实意象赋予蓝溪水以人的性格,给人留下丰富的想象余地,从而领略其中意趣,产生愉悦的审美快感。这是李贺诗神奇意象运用的高妙之处。【参考文献】[1]张福庆.唐诗美学探索[M].华文出版社,2000.[2]童庆炳.文学概论[M].武汉大学出版社,1989.[3]刘开扬.唐诗的风彩[M].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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