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还有比我懒的……
陶渊明的田园诗论文提纲元代陈绎真评论陶渊明田园诗的风格时说:“陶渊明心存忠义,心处闲逸,情真景真,几于《十九首》矣。”《诗谱》这段话点明了陶渊明田园诗所写的事均出自他的真情实感,自然美妙。在表达感情的方式上,陶渊明的田园诗善于把自我抒情自然融合于客观事物中,如《饮酒》其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于自然摹写典型景物中,物我合一,表现了诗人闲适、恬静、淡泊的自我心境。陶渊明田园诗的质朴自然抒情,是和诗的内容相关联的,质朴来自贫困寒微的生活境遇,清净自然淡永是傲视腐化罪恶社会和崇尚自由人生品格的体现。 三、意境盎然的形象美 陶渊明的田园诗在创作过程中所塑造的形象是用点染白描手法,多取材于现实生活中常见的事物,并不着意刻画,苏东坡说:“渊明诗初视若散缓,熟视之有奇趣。”(《冷斋夜话》)所谓“奇趣”,包括诗中流露出的真情实意,也包含诗人艺术上的独特创造所给人的审美意境,古人曾指出陶渊明的田园诗“遇境成趣,趣境两忘”的特点。(许学夷《诗源辩体》) 陶渊明田园诗塑造的形象还富有理想的色彩。诗人在《桃花源记》提出了“桃花源”的社会理想,这里人人参加劳动“相命肆农耕,日入从所憩”。劳动成果归自己,没有封建剥削,“春蚕收长丝,秋熟靡王税”。陶渊明的田园诗在塑造形象时,能够使景,“依依远人村”;事,“种豆南山下”;理,“欲辩已忘言”,巧妙融合,创造出景、情、理浑融深厚的艺术境界。诗人把对自然景色的`观赏体会与领悟到的人生真意联系到一起,使诗歌的景、情、理达到了高度完美的统一,正如苏轼所言“质而实绮,癯而实腴。”这种独特塑造形象的风格构成了陶渊明田园诗意境盎然的形象美。 四、质朴无华的语言美 陶渊明的田园诗语言虽然极近普通的“田家语”,却是经过高度艺术提炼的,而在这精粹传神的语言中又都含有丰富的情感、典型的形象。“蔼蔼堂前林,中夏贮清阴”一个“贮”字,用在这里,形象生动新鲜传神,中夏清幽林阴好像是可贮存、可掬取的一泓清泉。“有风自南,翼彼新苗”一个普通的“翼”字,同样使我们清晰动感地看到那和煦南风温存抚爱着欣欣向荣的禾苗的景象,生意盎然。“春秋多佳日,登高赋新诗,过门更相呼,有酒斟酌之。”平淡无奇的四句诗却写出了一片生动田园生活和谐欢快的声音和气氛。北宋诗人梅尧臣说:“作诗无古今,唯造平淡难。”陶渊明的田园诗语言能够做到如此平淡朴素而又寓意深远,的确难能可贵。他的一些诗句如“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顾盼莫谁知,荆扉昼常闭。”“悲风爱静夜,林鸟喜晨开。”看似淡然没有精雕细琢,细细品味,其实都是颇具匠心的“奇句”。 总之,陶渊明的诗歌语言就是经过提炼的“田家语”,是自然的再现,简净、含蓄却又至为丰美,是蕴寓于通俗中的神奇。正如苏轼在《与苏辙书》中云;“渊明作诗不多,然其诗质而实绮,”著名诗词评论家叶嘉莹教授也评道:“陶渊明的殆无长语的省净的诗篇,与他躬耕归隐的质朴生活,在其省净的简单之外,原都蕴蓄着一种极为繁复丰美的大可研求的深意。”元好问评曰: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 虽然陶渊明的田园诗在绮靡文风盛行的东晋并未受到多大的关注,但是到了唐宋以后,却得到了诸多诗人的企慕与推崇。其以无穷的魅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我们可以很轻易的在东晋以后的诗人诗作中找到这种影响的痕迹。如谢灵运的山水诗,王维、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还有诸多的学陶渊明田园诗等。也正如清代文人沈德潜说:“陶诗胸次浩然,其中一段渊深朴茂不可到处。唐人祖述者,王右承有其清腴,孟山人有其闲远,储太祝有其朴实,韦左司有其冲和,柳义曹有峻洁,皆学焉而得其性之所近。”可见在中国诗史上,陶渊明的诗歌创作熏陶和影响一大批诗人。陶渊明也不愧为我国文学史上把五言诗的创作推向高峰的一位大诗人。 学校(院系):九江职业大学师范学院 班级:06语文教育(2)班 学号:0631240 [参考文献]: 1、郭兴良、周建忠主编《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册)》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北京 2、郭兴良、周建忠主编《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上册)》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北京 3、袁行霈著《.中国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北京 4、程郁缀著《唐诗宋词》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5、李华主编《陶渊明诗文常析集》巴蜀书社出版,1998年版 ;
王维山水田园诗意境论文
导语:本文运用文本细读法,结合所学的文学理论、文学史知识分析王维的诗歌作品及其深刻内涵,探究王维山水田园诗中的画意美,诗意美,禅意美以及在此基础上营造出来的意境美。以下是我整理王维山水田园诗意境论文的资料,欢迎阅读参考。
【摘 要】 指出,王维是我国盛唐时期山水田园诗派的杰出代表,他所创作的诗歌是盛唐时期社会文化的映射,也是诗人超然人格和艺术修养的再现,诗中融入了诗人独特审美感受以及人生哲思。
【关键词】 王维;山水田园诗;意境美
王维所处的时代,是一个诗坛繁花似锦的时代。而王维的山水田园诗便是其中最清新明媚的,听落花,品泉流,凝月光,诗中听声,诗中有画。有着自己独特的意蕴和美感。
一、诗中有画:王维山水田园诗中的画意美
作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轼,曾评价王维的诗“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这是对王维诗画风格的高度总结。王维以一个画家的视角,对于山水田园的描绘更加形象生动。对于诗的描写更是以一种“成竹在胸”的状态,写画出山水田园景物独有的特点。同时,对诗的描写运用绘画艺术,使诗中色彩、光影的调和更加独到。他所运用的艺术表现手法也是别具一格,对于景物的描写如同在我们的面前铺开了一副画卷,充满着诗情画意;更令人惊喜的是这幅画卷并不只是平铺在那里,而是一幅幅有声画,带领我们身居其间。
王维的诗中有画体现在诗人以画家的眼光描绘出对自然美的特殊感悟。通过对自然景物的真实感知和意境想象,营造出优美的'意境。诗中繁和简,形和意的完美结合,借助精心结构的画面,统筹布局,表现深长的意蕴,给人以美的体验与感受。
如《竹里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这是他《辋川集》中的一篇,主要写幽居竹林中的感受。画面由近景到远景,整首诗读来,如同一幅画呈现在我们面前,充满层次感与画面感。让我们感悟到,诗人是以一种心远地自偏的心境抒发了心中的宁静淡然。
王维的诗中常常以光和影来表现景物的静态美,刻画细腻,善于捕捉画面瞬间的美,并用富有特色的语言表达出来,在光影明灭间展现出一幅幽静明丽的画面。自然景物总是带着自身独有的特点,人们也总能在自然中找到与自己相似的特性,王维对于自然万物的特殊感受来源于他的细心观察以及静心体会,在光影交织之间捕捉事物独有的特点,营造出一种优美清悠的意境。
这种画面在《山居秋暝》 中就有体现,“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空寂的山林中,秋雨初晴,夜幕渐渐降临,带来阵阵凉意。月光皎洁从松隙间穿过,洒下清辉。清凌泉水在山石上潺潺流动。竹林深处不时传来声声喧响,那是洗衣姑娘结伴而归,莲叶从中,荷花忽而摇曳,那是渔舟在其间穿行。明月的清辉在林间随风荡漾,荷花也随着渔船的慢慢靠岸在水中摇曳。诗中色彩素雅,明丽洁净;境界空明澄澈,恬静优美,余韵无穷。
王维的诗中有画还体现在光与色的调和上,诗中色彩的选择往往会影响整首诗的意境。不同的色彩能够使人有不同的感受,所包含的情感也会不同。王维的山水田园诗采用多样化的色彩,将自然景物统一在一个完整的画面中,以画家的眼光对色彩进行搭配和选取,色彩明丽,意境悠远。
如《新晴野望》中“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这首诗描写的是田园风光,在初夏雨后,诗人远眺原野的景色,雨水洗刷空气中的尘埃,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空中也明净如水;原野格外的开阔。雨后的河水在晴日的映照下泛着粼粼波光,越加显得雨后的清新明媚。碧绿的山峰在山脊之后挺立,平日模糊不清的峰峦也在雨水的洗刷下变的清晰了许多。放眼望去,目之所及,都像是新的一样,整首诗都散发出清新、明朗的气息,焕发出雨后原野的勃勃生机。
光和色的映照体现在色彩的选取和搭配上所形成的一种意境,不同的色彩搭配给人不同的感觉。同时也唤起人们对光的联想,画面中不再是单一的色彩,而是各种色彩加上光的调和,展现出和谐、优美的画面。
二、动静结合:王维山水田园诗中的诗意美
西晋陆机提出“诗缘情而绮靡”,王维的诗中不仅充满画意,同时还蕴含着浓浓的诗意。一动一静间,他总能抓住刹那的动静,以特殊的视角细致的描绘出事物独有的特色。王维诗中的物像也是诗人心灵的外化,以外物的特点来表现内心的情感,极其真切形象,又充满诗意。他所描绘的美是可以捕捉,可以欣赏,可以感知的,而不是如空中楼阁,无法触摸,无法感受的。他对自然的感悟细致敏锐,创造出静逸明秀的诗境。
如《山居秋暝》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诗人在听到竹林的喧闹声之后,知道是有浣女归来;在看到莲叶浮动之后,知道是有渔船在临近岸边。用浣女的喧响声衬托竹林的宁静;用莲叶的浮动衬托荷塘寂静。让人们看到了一幅宁静但却生机盎然的画面,秋天夜晚的山村显得格外的清新宁静。夜色朦胧之际,少了白日喧闹与暖意,秋夜带来的宁静使人感到舒心。劳作一天的人们也在此时归家,寻找心灵的安慰。这首诗中自然美与心境美得以结合,创造了一种清新宁静的意境美。
如《青溪》中,“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 “声喧”和“色静”一动一静,使人读后就像是听到了溪水撞击乱石的声音,看到那苍翠的深深树林。声响与物像结合,使青溪更加宁静秀丽,让人忍不住沉醉其间,流连忘返。
声音和物像的结合,也是诗人心灵世界的外化,诗人以物的特质表达内心的感悟。这种表达方式也是一种托物言志,用外物的特质与声响表达内心无法言说之感,具体形象,更加能够引起阅读者的共鸣,营造出声情并茂,引人联想的意境美。
三、空静灵动:王维山水田园诗中的禅意美
王维有“诗佛”之称,他的诗中不乏有空静灵动的禅意美。他充满禅意的诗体现在运用禅的静默结合山水体验的独特审美,创造出一种不被打扰的宁静之美。他的禅意还体现在自然、真实的感悟,意蕴深长,读来让人心中释然,引人深思。
王维诗歌创作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是同盛唐社会文化的熏陶密切相关的。王维一生中大部分时间是在开元、天宝年代度过的。这个时期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信仰、社会认识对其都具有深刻的影响。当时社会繁荣兴旺,文化空前发达,安定的社会环境为其提供了稳定的创作空间。王维的人生际遇,也对其诗作有重大影响,过着半官半隐的生活,既在现实的世界中沉浮,也在田园山水间怡情。因此,他诗中所表现的情感便是世人对于自然、社会、乃至自我的认识。
正如唐代诗人常建在《题破山寺后禅院》所言,“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王维诗中的禅意也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自然的景物被他赋予了无限禅思。通过自然景物的衬托,营造出寂静幽深的禅意美。
王维诗中的禅思和他对禅理的参悟密不可分,诗人思想顿悟的过程就是禅悟的过程。诗人在描绘自己人生的经历时,通过环境的渲染,写出了参禅悟禅的整个过程,为读者营造了一种空静灵动之美。
王维诗中的禅思是影响他诗境的一个重要因素,诗人心中豁达淡薄,更能够对自然的景物充满感情。同时他的诗中也充满着富有哲理的思考,正是受到了空灵淡薄的佛学思想的熏陶。富有禅意的诗,气韵更加深远动人,意味深长,引人深思。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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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诗作为唐诗的一个重要题材,历来较受关注。二十世纪以来,学界对唐代田园诗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和突破,因此有必要对其基本情况作一回顾总结,对日后的进一步研究当不无裨益。为方便起见,本文主要就新中国成立以后近六十年的研究情况进行总结和评述。①近六十年唐代田园诗研究的基本历程近六十年来,唐代田园诗的研究大致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1949 - 1976 年,为研究的第一个阶段。五、六十年代,对唐代田园诗的研究还不够充分,产生的成果也很有限,而且研究范围比较狭窄,对唐代田园诗的整体情况基本没有涉及,主要对最具代表性的作家王维、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作了一些讨论和评价。由于受当时极左思潮和庸俗社会学的影响,着重对王孟诗歌的思想性和社会价值进行评论,而对其艺术性则谈得少而粗略。如北大文四(2)王维研究小组的《对王维诗歌的评价》(1) 、彭立勋等的《关于王维及其诗歌评价的几点意见》(2) 、陈育德《王维山水田园诗的思想倾向及其社会意义》( 34)等文,对王维诗基本持否定态度,说他的田园诗是粉饰生活歪曲现实的,甚至说王维的诗歌不但毫无价值反而具有反动的作用。当然更多的学者还是能对王维诗歌的思想意义和艺术价值作出比较客观公允的评价。如陈贻 《论王维的诗》(4) 、北大中文系中国古代文学教研室集体撰写的《杰出的诗人王维》( 5)以及王运熙的《王维和他的诗》(6)等文都对王维诗的思想性和艺术成就作了较为全面公正的评价。1977 - 1989年,是唐代田园诗研究的第二阶段。这一阶段的研究有较大的进展和突破,成果量增长至90篇左右。首先开始从整体上关注唐代田园诗的创作情况,特别是对盛唐时期的山水田园诗派关注较多,对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形成及其原因、盛唐田园诗的心理依据以及所体现的时代精神等方面作了一些探讨分析,如刘德重《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形成及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7) 、葛晓音《盛唐田园诗和文人的隐居方式》( 8) 、林继中《试论盛唐田园诗的心理依据》(9)等文即是。第二,对代表性诗人王、孟田园诗的思想内涵和艺术特征作了较为细致深入的研究分析。王维作为卓有成就的大家尤受关注,出现了一大批从禅意、绘画、音乐等角度研究王维诗歌艺术性的文章。如袁行霈《王维诗歌的禅意与画意》(10) 、文达三《试论王维诗歌的绘画形式美》( 11) 、金学智《王维诗中的绘画美》(12) 、等文对王维山水田园诗“诗中有画”和“诗中有禅”的艺术特征作了分析。这一时期对孟浩然田园诗风格特色的研究也较多,如王从仁《孟浩然诗风格浅说》( 13) 、程发义《谈孟浩然田园山水诗的“味”》(14)等文对孟诗清淡、自然的基本风格进行了较充分的论述。第三,此阶段不仅对王孟等大家作了较深入的研究,也关注到了唐代各个发展阶段的其他诗人的田园诗创作,从而使唐代田园诗的研究范围有较大拓展。1990 - 2006年是唐代田园诗研究的第三个阶段。这一阶段是20世纪以来唐代田园诗研究最为繁盛的一个阶段。其基本特点是研究继续向纵深方向发展,研究范围进一步被拓展,成果量也迅猛增加,共达到230 余项。首先从唐代田园诗的整体研究来看,打破了此前只集中关注某一阶段(主要是盛唐)的创作,开始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整体研究,如高人雄《儒道释思想与唐代山水田园诗》(15) 、葛晓音《论山水田园诗派的艺术特征》(16) 、林继中《田园诗人与自然的对话》(17) 、霍然《论唐代隐逸与山水田园诗的美学意蕴》(18)等文分别对唐代山水田园诗的产生原因、艺术特征、美学意蕴等问题作了较深刻的阐述。葛晓音的专著《山水田园诗派研究》(19)则对唐代山水田园诗从初唐的起步到盛唐的发展成熟再到中唐的新变作了较完整细致的勾勒。从具体的作家作品研究来看,最富有代表性的诗人王维、孟浩然等继续备受关注,成果丰硕,而且关注面进一步扩大,每个时期富有特色的诗人诗作均受到不同程度的研究和重视。再者研究方法也进一步丰富多样,美学、文化学、心理学等均被运用到研究中来。近六十年唐代田园诗研究的基本格局第一、整体研究(约32篇) 。唐代田园诗在唐代各个时期都存在,但每一阶段的发展并不平衡,且每个阶段各有其特点。盛唐田园诗的创作是整个唐代最为繁盛的阶段,创作者较多,作品量较大,艺术成就也最高,因而最受关注(约有论文21 篇) 。首先对盛唐山水田园诗派形成的原因(或产生的条件)作了多方面的探讨,刘德重《盛唐山水田园诗派德形成及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一文认为“当时政治现实的黑暗,作用于一群软弱的中小地主知识分子身上,再加上佛老思想的影响,促使他们逃避现实,归隐田园,寄情山水。这就是盛唐山水田园诗派得以形成的社会原因。”葛晓音《盛唐田园诗和文人的隐居方式》则从文人的隐居方式这一独特角度探讨了盛唐田园诗兴盛的原因及其特征。该文认为,盛唐官僚阶层及中下层士人两种主要的隐居方式:即“亦官亦隐”和暂时闲居,对田园诗的写作产生了直接的影响。首先,别业的创作环境造成了盛唐部分田园诗与山水诗相融合的趋势;其次,促使盛唐文人以合乎时代精神的审美理想继承了陶田园诗的传统,同时又注意到在陶诗中尚未被充分表现过的多方面的田园意趣;第三,形成了盛唐田园诗追求和平宁静和优雅高尚的审美趣味。“这篇文章对学界已成定论而语焉不详的隐逸与田园诗的关系的研究,显然比以往的阐述远为具体和深入。”(20)另外管士光《我对盛唐山水田园诗派产生条件的看法》(21) 、唐启翠《从文人心态看盛唐山水田园诗兴盛的原因》(22)等文章也分别从不同角度分析了盛唐山水田园诗派产生和兴盛的原因。唐丽娟《论王孟山水田园诗的艺术成就和影响》(23) 、陈建森《试论盛唐山水田园诗的心物感应形式》(24)等文对盛唐山水田园诗的艺术性作了较深入的分析。对中、晚唐田园诗进行综合研究的不多,主要有林继中的系列论文《人的精神面貌在田园诗中的位置:兼论中唐田园诗蜕变之意义》(25) 、《变迁感:中唐士大夫的心理压力———中唐田园诗的透视》(26) 、《田园夕照话晚唐》( 27)等,前两篇通过将中唐田园诗与盛唐田园诗进行比较,探索出中唐田园诗对传统田园诗的新变。第三篇也是通过将晚唐田园诗与盛唐进行比较,总结出晚唐田园诗凄清枯寂的基本特征以及造成这一特征的深刻原因。第二、重要作家作品研究1. 王维研究 王维山水田园诗的艺术成就最高,因而历来备受关注,研究成果尤为丰硕(约230项) ,研究也最为深入、细致,方法多样,角度多维。例如,对王维“诗中有画”的特点的研究重要成果就有:袁行霈《王维诗歌的禅意和画意》、佘庆华《王维诗中的色彩》( 28) 、陶文鹏《传天籁清音,绘有声图画》(29)等。其中,袁行霈文从总体上探讨了王维“诗中有画”的表现特征。认为王维的“诗中有画”是因为他虽用语言作媒介,却突破了这种媒介的局限,最大限度地发挥了语言的启示性,在读者头脑中唤起了对于光、色、态的丰富联想和想象,组成一幅幅生动的图画。同时,还把绘画的“经营位置”的技巧,运用到诗歌中来,善于处理画面虚实的布置,以达到“诗中有画”。佘庆华文则从王维诗善用色彩的角度来探讨王维诗“诗中有画”的具体表现形式。陶文鹏文则着重论述了王维诗将诗、画、乐融为一体的艺术特色,认为王诗是同时以诗人的心灵、画家的慧眼和音乐家的锐耳来捕捉、表现自然美的。王维山水田园诗中的禅宗思想也是学界研究的一个重点。但20世纪80年代以前,学界对此几乎不曾涉及,80年代以后较早对这一问题进行深入探讨的文章仍当属袁行霈的《王维诗歌的禅意和画意》。袁文认为,禅宗思想渗透在王维的许多诗里,有些诗是空洞的说教,有些诗则在自然山水和田园生活的描写中蕴涵着禅意。此后,研究王维诗歌与禅宗关系的文章一下子多了起来,产生了一批有分量的成果,其中涉及到王维田园诗且较具代表性的有:孙昌武的《王维的佛教信仰与诗歌创作》(30) ,史双元《禅境画意入诗情》( 31 ) 、《王维诗中的禅意》(32) ,张应斌《禅意对王维山水田园诗的美学建构》(33)等。其中,孙昌武文认为,禅宗思想对于形成王维山水田园诗“澄淡精致”、“浑厚闲雅”的独特风格,起了积极作用。其影响于王维的诗歌艺术大致有三个方面:以禅悟入诗、以禅趣入诗和以禅法入诗。论述颇为细致、精当。张应斌文对禅意具体怎样参与王维山水田园诗的美学建构的问题进行了较为细致深入的探究分析,他认为,王维山水田园诗的奥秘在于:定、慧境界既是禅宗境界,又是诗意境界,王维通过定、慧境界使禅意转化为山水田园诗的美学构成。同时,还有一些学者从其他角度,运用新的理论和方法来研究王维诗的艺术特色,如何国新的《论王维山水田园诗的意象》(34) 、童慧刚《王维山水田园诗图画意象之解读》(35) 、傅怡静《从生活家园到精神家园:就“青山”“空山”意象看王维诗境的本质》(36)等文运用意象研究的方法,通过对王维诗常用意象的分析,来探究把握王维诗的艺术和意蕴。为了更加全面准确地把握王维山水田园诗的艺术特征,一些学者常常运用比较的研究方法,将王维与古今中外的诗人进行比较,产生了较多的成果(约40项) 。孟浩然是与王维并称的创作山水田园诗的大家,因此将王、孟进行比较的论文最多,并有王从仁的一部专著:《王维和孟浩然》(37) 。王著在肯定王、孟并称、王、孟地位相当的前提下,具体论述了王、孟山水田园诗的区别:首先,在王维诗中,诗人的自我形象与外界景物融成一体,作者的个性与自然达到了完美的契合;而孟浩然诗中,诗人的形象是独立的,作者的感情是直接抒发出来的。其次,王维的诗,静中有动,以静写动;孟诗中,首先使人感觉到的,是诗人情感的波动,他所描写的景物却往往是静美的。再次,王维诗以清秀精工著称,语言锤炼,善用彩绘。孟诗则清新自然,语言平淡,擅长白描。较有代表性的论文有李浩的《王维与孟浩然山水田园诗之比较》(38) 、胡遂的《论陶谢王孟田园山水诗审美意趣之异同———兼论山水诗从六朝到盛唐意境演进过程》(39)等。其中,李浩文从思想、创作时间、观照自然的角度、抒情方式和体裁等方面,对王孟山水田园诗作了较为细致具体的比较。胡遂文着重对王孟诗歌特色进行比较,认为孟诗个性鲜明,诗人自我形象特别活跃,呈现“淡美”的意趣;王诗则泯灭个性,消尽意气,从而达到一种“思与境谐”的境界。陶渊明被公认是田园诗的开创人物,王维则是集陶、谢之大成的杰出诗人,因此将王维与陶渊明进行比较的文章也较多,代表性的有:陈滢《陶渊明、王维、李白的田园山水诗异同探略》(40) 、任嘉禾《陶潜与王维:诗史上儒道结合与儒佛结合之比较》(41) 、邓民兴《田园异趣,隐逸别情:陶渊明与王维比较》(42) 、张自华《陶渊明、王维山水田园诗意境的比较》(43)等。此外学界还将王维与同时代诗人李白、杜甫、储光羲、裴迪等,与外国诗人华滋华斯、泰戈尔等进行比较。在对王维山水田园诗的艺术性进行研究中,还产生了大量对王维山水田园诗的代表作品《山居秋瞑》和《渭川田家》进行赏析的文章(约60篇)对王维山水田园诗的文化意蕴、深层内涵进行探讨也是研究的一个方面,并产生了一些成果。如杨德才《王维山水田园诗所折射的文化心态》(44) 、潘晓彦《王维山水田园诗的悲剧意蕴》(45)等。2. 孟浩然研究 孟浩然是与王维齐名并肩的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诗人,对孟诗的研究也是唐代田园诗研究的一个较重要的方面。共产生相关成果约60项。其中对孟诗艺术风格进行研究的成果最多。陈怡 的《孟浩然诗选·后记》(46)应是较早对孟诗艺术进行分析探讨的文章,陈文认为,孟的田园、隐逸诗学习了陶渊明的写诗经验,重视清新而浑然一体的感受,成功地创造出一个幽雅、恬静的意境以及与此意境相协调的“风神散朗”的抒情主人公形象,从而形成了清淡的独特艺术风格,为百花齐放的盛唐诗坛增添了别有韵致的奇葩。文章还抉发出孟诗创作的艺术精髓———“妙悟”,进行了独到、深入的分析,并对人们常常忽视的孟诗“浑健”的一面作了一定的强调。论述颇为全面、确切。陶文鹏的《论孟浩然的诗歌美学观》(47)一文则专门对人们很少注意的孟诗理论作了研究,角度比较新颖。文章通过对孟浩然谈诗的诗句进行钩沉整理,探讨出孟浩然重视诗歌着重写心灵、抒发感情这一美学特征,强调“情以物迁,词以情发”;指出孟诗创作中的美学追求是“以清真为核心,在清空、清幽、清淡、清旷的多种美感中洋溢着清新气息”;并对孟的诗歌美学观给予了较高的评价。葛晓音的《山水田园诗派研究》一书也对孟浩然的田园诗作了较细致的分析,指出孟的田园诗大都取材于日常闲居的生活感受;艺术上,孟诗“善于在平淡闲逸的日常生活中把握微妙的情绪,融汇于清旷的境界”。文章最后还对孟诗作了高度评价,认为孟浩然从题材和精神旨趣两方面将田园隐逸和山水行旅结合起来,使陶的感受和谢的观赏融为一体,形成了情景交融、意在象外的意境和冲淡清旷的风格。另外象李明生、李浩的《论孟浩然山水田园诗的自然特征》(48) 、柯素莉《孟浩然诗歌魅力探寻》(49) 、宁松夫《孟浩然山水田园诗意象论析》(50)等文,也分别从不同角度对孟山水田园诗的艺术风格作了一定的探究。一些文章还从比较的角度,将孟浩然与王维、陶渊明等进行比较分析,以期深入把握孟诗的独特风格。在孟浩然田园诗的研究中,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对孟诗最有代表意义的诗篇《过故人庄》进行赏析,共有赏析文章28篇。近六十年唐代田园诗研究的问题与不足近六十年来,唐代田园诗的研究确实取得了较大的成绩,无论是整体性探讨还是对重要作家作品的研究,都产生了令人满意的一些成果,尤其是对一些山水田园诗创作大家(主要是王维)的研究,所取得的成果更加令人瞩目。然而我们也能从中发现,整个研究中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和不足。具体而言,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整体研究还不够全面、深入。研究者大多立足于唐代的某个阶段,且各个阶段的研究也极不平衡。从成果量的分布来看,盛唐占了绝对优势, 32篇整体研究论文中,专谈盛唐的就有21篇,中唐只有2篇,晚唐则只有寥寥1篇。当然,盛唐田园诗的创作十分兴盛,艺术成就也高,对盛唐作更多的关注是完全必要的,但不能因此而忽视其他阶段的创作。从实际创作情况来看,中晚唐田园诗的创作数量不仅多,而且具有有别于盛唐的创作个性和艺术特色,但到目前为止,只有林继中的几篇论文(见上)以及葛晓音的《山水田园诗派研究》对此作过一些探讨,一些中唐作家作品研究中也有零星的论述。晚唐田园诗则基本未被纳入研究视野。虽然有几篇从整体上研究唐代田园诗的文章,但往往关注的是某一个方面的特点,诸如文人心态、美学意蕴、文化内涵等,而缺乏流变史的勾勒,即田园诗创作从初唐、盛唐一直到中晚唐,其精神旨趣、艺术特征等方面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发展和流变,这对整个唐代田园诗的研究当是极为重要的。第二,作家作品研究也极不均衡。首先我们对一些重要作家研究成果量的分布情况作一番考察。据笔者统计,相关作家的研究成果为:王维:约240项,孟浩然约60项,王绩:约22项,储光羲:约8项,杜甫: 5项,韦应物: 3项,白居易: 2项,柳宗元: 1项。从成果量的具体分布可以发现,王维研究占了绝对优势,是总成果量的2 /3强,这当然是由王维在整个山水田园诗史上的地位所决定的,对其作全面深入的研究是理所当然。然而我们也应注意到,孟浩然作为当时与身后与王维齐名的山水田园诗派的大家,其田园诗研究的成果却只及王维的1 /4,仅从数字上就说明,近60年来对孟浩然这样的大诗人的研究是不够充分的;再从成果研究的实际情况来看,也主要是对孟浩然诗歌的基本风格作了一些分析,还有大量的单篇赏析,其研究的深度和广度显然不够。储光羲也是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重要作家之一,他的田园诗数量大,且富有个性和特色,但从成果量和研究的实际状况来看,对他的田园诗的探讨分析也是很有限的。再看中唐诗人韦应物和柳宗元,韦应物的田园诗创作不仅数量较多,且有较明显的新变痕迹,这一点虽然已为一些研究者所注意并有所论述,但相对韦应物的实际成就和地位来看,研究程度是不够的。柳宗元既是中唐卓有成就的散文大家,同时又是一位富有创作个性的优秀诗人,但长期历来,学界主要关注其散文创作,而相对忽略了他的诗歌。近些年柳诗研究虽然有较大的突破,但也更多关注他的山水诗创作,而对其田园诗的研究十分冷落。此外,中晚唐还有:刘长卿、钱起、白居易、李德裕、张祜、陆龟蒙、杜荀鹤、司空图、唐彦谦等一批诗人,他们不仅创作了较多的田园诗,且在题材选择、思想旨趣、风格情调诸方面都十分有特色,但对其研究几乎是一片空白。这种研究格局的极不平衡,对于唐代田园诗的全面把握无疑是不利的。第三,研究选题重复,缺乏开拓创新精神。一些论者不仅习惯于将关注目标锁定在王维等大家身上,而且选题上也总是围着几个现成的论题打转。例如,对王维山水田园诗艺术的研究,从80年代开始,学界主要围绕其诗中的画意、禅意等问题进行阐述,尽管出了不少有价值的成果,但论点重复、毫无新意的论文也屡屡皆是。对具体作品的研究,也主要集中在一些名篇佳作上,而对其他田园作品少有关注,由此形成研究的盲点。第四,田园诗与山水诗的界定模糊。客观地说,田园诗和山水诗是有较为密切的联系,但它们毕竟分属两种不同的诗歌题材,各有属于自己的表现领域和风格内涵。魏晋南北朝时期,陶渊明和谢灵运分别开创了田园诗和山水诗两大题材,并为后世确立了创作典范。进入唐代以后,由于时代经济、文化等因素的变化和影响,从初唐王绩开始,田园和山水就有合流的迹象,到了盛唐,以王、孟为代表的诗人在创作中更增强了这一趋势,使有些诗歌山水、田园融为一体,难以分辨。然而从总体情况来看,大多数诗歌还是泾渭分明的,比如,我们决不会把孟浩然的《宿建德江》看作一首田园诗,也绝不会将王维的《渭川田家》认做一首山水诗。从实际的研究过程中可以发现,相当多的研究者却更多地看重田园诗与山水诗的共性而相对忽略了二者的差异,因而多习惯于将田园诗和山水诗放在一起进行研究,甚且以山水诗为主以田园诗为次,这种状况对于更准确地把握田园诗独有的文体特征以及对其进行更深入地研究分析,无疑也是不利的。唐代田园诗在其发展过程中,还呈现一种文人士大夫的闲逸情趣渐渐削减而关怀民生疾苦的淑世精神逐步加强的趋势,这一现象也少有人注意。这些问题都有待于我们在今后的研究中去调整、克服以及进一步地深入发掘。
一、误落尘网,情寄林野:从积极入世到消极出世的精神绿洲唐朝以前,基本由世袭的门阀地主阶层左右着国家的政治、经济和文化。而自实行 开科取士的惟材是举政策之后,那些来自社会底层的文人们,就有可能通过寒窗苦 读而踏上仕宦之途,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因此他们既与渔夫、村夫、樵夫有着天然 的血肉联系,又有着希望能辅佐帝王治理天下的政治抱负。因此,中国古代文人无论 是为官还是为民,总是徘徊于「尘网」和「村野」之间。中国文人向来以「贫」为「清贫」,藉以表示对高门大户「富贵」的藐视。相对于 下层村野民夫来说,他们不是忧患物质上的困顿,而主要是苦于精神上的压抑和郁 闷。儒家的中庸使得他们懂得「得意之时不自喜,失意之时善自慰。」于是一小块宅 园,便是精神沙漠中的一片绿洲。加之,道家也好,佛家也罢,其基本精神也有一个 共同点:消极出世。「自然」、「无为」、「虚空」、「超脱」,这是精神的逃避处; 而园林、山水、「诗情」、「画意」,则是现实的逃避处。中国古代的文人园林、寺观园林及山水诗、山水画之所以在魏晋时期几乎同时兴起, 文人园林有别于皇家宫苑形成独特的风格:守观由过去的「舍宅为寺」转而到自然 山水中去开辟圣地;山水诗形成一种独具异彩的诗歌种类。这并非偶然的巧合,而 正是因为这一时期社会的动乱,文人士大夫逃避现实,浪迹山水、清淡玄理这样一种 文化氛围所致。因此,文人私家园林除了起居的生活需求外,更重要的是成为慰藉心 灵、消遣意兴、谈风颂雅之所在。东晋诗人陶渊明在他的《归园田居》(第一首)中写出了自己归隐前「羁鸟恋旧林, 池鱼思故渊」的苦闷:对于「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这一精神绿洲的希冀;写出了「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 巅。」这如诗如画的田园生活的安适和「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得以从「尘 网」解脱后的喜悦。而南宋四大家之一的杨万里在屡次上疏指摘朝政遭挫,而辞官 回乡后所写的一首绝句:「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日长睡起无情思,闲 看儿童捉柳花。」(《闲居初夏午睡起》)又反映了归隐之后的闲情逸致与隐约可见 的忧思之情。明朝著名文人画家徐渭在绍兴前观巷的旧宅「青藤书屋」(1),仅两间平房相套, 但主人的经营却极为精到:书屋南向套一天井,沿墙植一株青藤,苍老弘劲,似主 人那坎坷人生的写照。窗下一方石砌水池,徐渭称其「通泉,深不可测,天旱不涸, 若有神异。」而号之「天池」的池中一石柱称为「中流砥柱」,寓意极深。整幢书 屋虽布置平易简淡,所产生的意境与传统园林和诗画艺术的审美追求是一致的,而 中国古典园林艺术正是由于文人的参与才能独树一帜,成为世界艺术宝库中一颗璀 灿的明珠。基于摆脱尘世喧嚣,澄心净虑的要求,不少文人雅士喜欢结庐于名山胜水之间。如 周敦颐于庐山下筑「濂溪」;林通隐于西湖孤山,终日种梅养鹤,时人雅称「梅妻鹤 子」,这种情趣正如黄公望的《秋山招隐图》题跋:「结庐离市尘,幽心幸有托,开 门尽松荫,到处皆丘壑...。」(2)但大多数文人却追求「结庐在人境」,然「而无车马喧」(陶渊明《饮酒》)囿于 市井,但仍不忘将性情、兴致致力于自己拓一片小园,植一片绿丛,以留给自己回 想、遐思的余地。求出一种「引天风于庭柱,招野雉戏花径」(3)的情趣。事实上, 是为自己创造出方寸间的广阔。这别一天地恰好起到了接引自然与人的交流,抒发胸臆的作用。束束清溪恰似万顷 碧波,使人坦荡、「无为」:屈曲小径犹如廊引人随,通花渡壑,使人心静、神怡。 反映了中国古代文人从积极入世到消极出世,以自然为师,仿自然而又稍稍脱于自 然的一种思想情态。二、智者乐水 仁者乐山:文人园林的意境追求与山水诗画审美格调的融汇《论语.雍也》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中国传统文化心理对山水的亲切感远胜西欧,这是因为欧洲人的绘画、雕塑、诗歌 题材大量以人为中心,强烈地体现出一种人文主义色彩;而以法国古典园林为代表 的西欧园林多为几何形体的规则构图。这与中国文人画中最高成就的山水画形成鲜 明的对照。中国古代文人的传统审美方式是一种「神与物游」(4)的方式,其审美活 动是围绕自然界的山川草木展开的。文人雅士将内心深处所企慕的政治理想通过对 自然界的观照而表露出来,有形的山山水水便成了最好的媒介。魏晋南北朝以后,文人士大夫为避重重战乱,纷纷洁身远祸,隐迹田园,对于自然 美的审美欣赏亦从自发阶段进入自为阶段。文人私家园林此时亦兴盛起来。中国的 传统之所以是文人造园,这是因为在文人的参与下,他们的诗画审美趣味中对山水 的品味直接影响着园林山水的构成。中国古代构园理论除了明代计成的一部《园冶》, 就很难找到其他有影响的理论著作。然而中国古代关于诗画的评论、鉴赏与理论著 作却数不胜数,这就极大地丰富了园林的创作意识和手法。无论造园的选址、布置, 还是挖池、叠山均要求符合画论,因此,中国的园林艺术也就充满了浓郁的诗情画 意。文人园林融入中国诗画艺术的清和淡泊之美,那飘逸高远、冲漠淡和的山水写意使 人如饮醇醪。以和为美,以善为柔,这是中国文人园林艺术的一个根本特徵,这自 然也是山水诗画意境追求在其审美领域内的投影。王维《渭川田家》的「斜阳照墟 落,穷巷牛羊归。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陶渊明《归园田居》的:「种豆南 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王锥《山居秋暝》的:「空山新 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无不充满了清丽幽远的诗情画意。中国传统书画艺术强调「意」的重要,所谓「意在笔先」、「贵得笔意」,都说明 书画构思的重要性。郑板桥称「一丘一壑之经营,小草小花之渲染,亦有难处:大 起造,大挥写,亦有易处,要在人之意境如何也。」(《郑板桥集"补遗》)所以 效果如何,皆出于意境的创造,文人园林也莫不如此。中国古代文人以为:书院、宅园不尚怪奇伟丽,而重寓意。犹如濂溪书院必辟莲池, 意在体现周敦颐的《爱莲说》,使片山多致,寸石生情。郑板桥称之:「风中雨中 有声,日中月中有影,诗中画中有情,闲中闷中有伴。非唯我爱竹石,即竹石亦爱 我也」(《郑板桥.题画》),这正反映了物我相融,情景交融的境界。在中国绘画 中的那种着墨不多,讲究意境,意到笔不到,疏能跑马、密不透风,从统一中求变 化,从繁琐中求单纯,在小空间中创造无限大之艺术追求亦正是文人园林艺术所要 达到的意境效果。在意境创作中,景观最能发艺术家审美心理活动的契机,他们所追求的审美理想通 过这些景观具体化、形象化,最后达到景景有情,境与意浑。《园冶》称:「轩楹 高爽,窗户虚邻:纳千顷之汪洋,收四时之烂漫。...结茅竹篱,浚一派之长涯;障 锦山屏,列千里之丛翠,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夜雨芭蕉,似含鲛人之泣泪;晓风 杨柳,若翻蛮女之纤腰。移竹当窗,分梨为院:溶溶月色,瑟瑟风声:静扰一榻琴 书,动涵半轮秋水。清气觉来几席,凡尘顿远襟怀。」(5)在这里点出的园林景观无 一处不着一情字,心态随着景色而浮想联翩,然而不管是借入的千顷汪洋之壮观还 是四时烂漫之小景,作者都以山水诗画的意境来取舍。那雨打芭蕉的滴答声、瑟瑟 风声、寺院钟声以及光影、树影、水中斜影、溶溶月色下远近景色的朦胧美,无不 体现了文人园林的意境追求。古代山水画家亦很讲究烟云对主题景致的辅助作用。宋代画家郭熙就说过:「山水 以草木为毛发,以烟云为神彩。」受这一绘画理论的影响,计成在论说借景时,也 格外谈到了烟云景象:「槛外行云,镜中流水,洗山色之不去,送鹤声之自来。(6)」 这种虚虚实实,时隐时现的悠悠烟水使影、形、声、色相交辉,给恬静的文人园林 增添了一种朦胧美,而这种朦胧美则较易引起审美主体的感发联想和移情。所谓: 「玉露荡胸襟,花竹怡性情。」促使观赏活动达到情景交融的完美境界。再者,同样是荷池曲桥,俪山石峰,怡园的就没有拙政园的可人有味:狮子林大俪 山石峰林立,却不如留园石林小院几座小峰顾盼有意,其中之奥妙还在于意境创作 之高下。所以不管是园林的山水造景、亭榭设计,还是花木栽植、楹联题对,均要注 重情感的诉说:「清冷之状与目谋,滢滢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 静者与心谋。」(柳宗元《钴锅潭西小丘记》)这就是所谓「寓情于景而景愈深」 也。三、斯是陋室 惟吾德馨:人格与淡泊虚静的审美情趣中国古代文人学士向以「清贫」、「孤高」自诩,其对艺术的审美追求,无不融入 了带有强烈社会色彩和理想色彩的感情内容,在其丰富的感情世界里,人品的雅俗 观十分鲜明,所谓「功成不受爵,长揖归田庐。」(左思《咏史》)「自古圣贤皆 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鲍照《拟行路难》)不仅反映了寒门出身的文人学子 对仕族门阀的不满,也表现了他们高洁的人品和坦诚的胸怀。明代散文家归有光的"项脊轩"只「可容一人居」,「又北向,日过午已昏」,若 遇雨则「雨浑下注」,如此困窘,却能随时俗而安贫乐道,「偃仰啸歌,冥然兀坐, 万籁有声」,欣赏着「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轩虽小仍不 忘植兰桂竹木于其庭,可谓:「半亩小园,蕴涵着主人的高风:七尺陋室,显露着 学子的亮节」难怪唐代文人刘禹锡为其「陋室」作「铭」了:「山不在高,有仙则 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廉青。谈笑 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 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曰:「何陋之有?」(刘禹锡《陋室铭》)与这种甘居 陋室同一格调的便是乐于小园。学子雅士们常标榜自己的园小,以别于皇家的上苑。 言下之意:园虽狭小,而趣味极雅:人虽清贫,而操守极高。中国古代第一位山水 诗人谢灵运把自己的宅园称为中园,至北周庚汶提出了小园的建构主张,于是乖巧 精致的小园逐渐兴起,成为文人画士私家园林之主流。如三亩园、一亩园、半亩园、 勺园、芥子园等。「以少胜多,以雅胜俗」(7)是我国文人辩证艺术思想的又一体现。 「雅」是我国传统美学中独特的范畴,系指宁静、自然、风韵清新、简洁淡泊,这 和「俭」--以少胜多,以简胜繁是密切相关的。「半间一厅,自然雅称」并非为少 而少,而是以自然、雅称为目的的少。「三五步行遍天下:六七人雄会万师」(8)这 虽是对古典戏剧艺术「一以当十」的形象描绘。而园林要在小范围内表现意态天然 的大千世界,更重视「一以当十」的艺术原则。园中一花一草,一树一石都要有灵 有性,以收到「笔愈少气愈壮,景愈简意愈浓」的艺术效果。园栽花木之中,竹是颇受青睐的,竹子挺拔、清秀、生机勃勃,与文人们倡导的刚 正不阿的气节,淡泊高远的情操相符。苏轼有过:「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 感慨;郑板桥的一首题画诗(潍县署中画竹呈年伯大中承括)称:「衙斋卧听萧萧 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苗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更是把无限的情思寄 予萧萧竹声里。不少文人雅士所居之处,以三分水,二分竹,一分屋为好。苏舜钦 的沧浪亭「前竹后水,水之阳又竹,无穷极。」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亦「茂林修竹」 称其风雅。柳宗元的小石潭更是「四面竹树环合」写其幽雅可人的小潭景致。竹在 这些文人画士的固有观念中,已非寻常之竹,而是一种理念和理想的寄托。于是画 竹也不称其为画了,而用「写」,真真如同写意一般。对于以「清」、「寒」为风骨的梅,文人们也爱之成癖。扬州八怪之一的金农与元 四大家之一的吴镇皆于屋前宅后遍植梅树,吴镇还自号「梅花道人」鲍照的《梅花 落》偏为「霜中能作花,露中能作实,摇荡春风媚春日」的「梅咨嗟」:陆游的 《卜算子.咏梅》以鲍照为样板而贴切地表达了以梅自喻、自勉的孤高心境:「驿外 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晋代陶渊明独喜花之隐 逸者菊;而北宋的周敦颐却「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 不蔓不枝,香远益清...」看来,他们的小园中理当少不了凛寒而立的秋菊和「可远 观而不可亵玩」的「花之君子」莲了。明代画家唐志契曾用「山性即我性,水情即我情」来表达自己创作山水画时的情愫。 同样,造园家也必须把自己的情感理想化入构思的意境中去,细心揣摩品味山水之 情,才能造好园。这种移情于物,赋与自然之物以人性的传统得到中国古代文人最 完美的领悟。他们认为以情感来领悟园中各景,才会觉得格外有致:含情多致,触 景生奇。至此,私家园林成为文人学子躲避现实矛盾、抚慰自己满是疮痍的心境以汲取足够 的勇气承受现实压力的环境。而这种特定的文化氛围亦是从儒家「以天下为己任」 的积极入世到道家的自由超脱及禅学求得个人内心世界的解脱再到消极出世的结果 ——依于老而逃于禅。加之园林艺术与山水诗画一样强调「外师造化,中发心源」。 因此,山水诗画的美学追求切入文人园林艺术的语汇便成为极其自然的事了。文人雅士「意尽林泉之癖,乐于园圃之间」(9)是历史使之然,但无论是文人园林 这一片精神绿洲,还是清和幽远、独具异彩的山水诗画无疑为现代文化建筑奠定了 意态天然的审美格调,其「虽由人作,宛自天开」的美学境界亦必将附丽于中华灿 烂文化的现在和未来。
山水田园诗起源于晋代,其中代表是东晋时期的谢灵运和晋代的陶渊明,“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已是代代经典相传的佳句,到了唐代,山水田园诗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王维和孟浩然成为当时的主流。这类诗歌以描写自然风光、农村景物以及安逸恬淡的隐居生活见长。诗境优美典雅,风格恬静清秀,语言清丽洗练。整首诗句都体会着作者的真实情感。东晋时期,陶渊明等人形成了一种东晋田园诗派,南朝山水诗派则以谢灵运、谢脁为主,王维、孟浩然等诗人形成我国盛唐山水田园诗派。这些诗人把细腻的笔触投向静谧的山林,悠闲的田野,创造出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借以表达对现实的不满,对宁静平和生活的向往。 中国唐代诗歌流派。以反映田园生活、描绘山水景物为主要内容。继承和发展了陶渊明田园诗和谢灵运、谢朓等的山水诗。代表人物有盛唐的王维、孟浩然、储光羲、常建等,中唐的韦应物、柳宗元等。唐诗逐渐发展壮大,形成了一种繁荣的局面,山水诗出现了丽日惊天的奇观,王维与孟浩然等继承了陶渊明、谢灵运山水诗传统,形成了一个与边塞诗派交相辉映的山水田园派。他们的作品较多地反映了闲适淡泊的思想感情,意境幽深,色彩雅淡,多采用五言古体和五言律绝的形式。他们在发掘自然美方面,既能概括地描写雄奇壮阔的景物,又能细致入微地刻画自然事物的动态;在自然景物的观察上别有会心,能够巧妙地捕捉适于表现其生活情趣的种种形象,构成独到的意境,把六朝以后的山水诗向前推进了一步。其中以王维成就为高,他是诗人,又是画家,能以画理通之于诗,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于李杜之外,别立一宗,对后世影响很大。 一唐代山水田园诗产生的背景及特点在盛唐时期,人民生活安定,经济繁荣,国家昌盛,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士大夫文人的生活优越,为四处游山玩水,欣赏风景提供了一定得物质条件。另一方面,当时的唐朝盛行佛道思想,道家的崇尚自然以及追求自然的和佛教的净心明性的境界为当时的文人提供了精神条件。文人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就不免的对风景和自然发起兴趣,诗歌的创作中就逐渐转变成描绘山川美景,乡村的田园风光为主题。进过一定时期的发展,文人的隐逸情怀也与山水田园诗的形成有紧密的关系,但此际并不是影藏起来道德,而是酿成了一种向往自然、追求超然独立的文化心态和崇尚自然的审美趣味。 诗歌以描绘自然山水和田园风光,表现返朴归真、怡情养性的情趣,抒写隐逸生活的闲情逸致。诗歌风格清新自然,意境淡远闲适,写景状物工致传神,提高了诗歌表现自然景物的艺术技巧,是唐诗中最有特点的一种诗体。 山水田园诗的具体风格以清新、韵致高远、格局阔大,气象万千为主。具有更深厚的思想内涵,寄托了高尚情操和身世之感。盛唐诗人继承了前代山水田园诗人的成就而又有新的发展,其笔下景物不仅具化工肖物之妙,又能以清新自然的语言传田园之趣味、山水之精神,在山川风物中融入诗人的感情,即景会心,浑然天成。 二唐代山水田园诗的代表诗人 王维(701-761)是盛唐时期的著名诗人,字摩诘,太原祁人。王维是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人物。王维诗代表了全盛的开元天宝那个时代的精神和气象。他继承和发扬了谢灵运开创的山水诗而独树一帜,使山水田园诗成就达到高峰,在中国诗歌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苏轼曾评论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其代表作有《送元二使安西》、《相思》、《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送沈子福归江东》等。 一、以动衬静﹑静中有动的艺术美王维对以动衬静﹑静中有动的艺术辩证法运用得可谓炉火纯青。诗中那些发自“象外之趣”而又摇曳多姿的静美之境,表现出了自然景物和田园生活中某种特别的情趣和意蕴。王维山水诗中的“动”,只是一种艺术手段,而描写和表现大自然中田林山水的静美境界,才是其山水诗中主旨所归。以动衬静,王维的田园诗和山水诗都表现了静的意境美,但静的特点在此二类诗中还是有差异的。其田园诗在优雅闲逸的情致和明朗淡泊的气氛中描写的多是闲静的意境;而他的山水诗,在幽深冷寂的氛围和浓厚艳丽的色彩中,表现的多是幽静的意境。静中有动王维在山水诗创作中,是同时以诗人的灵心、画家的慧眼和音乐家的锐耳来捕捉、表现自然美的。他把音响的描写当作为自然山水传神写照的一个重要手段,使声音成为构成形神逼肖、气韵生动、具有立体感的自然景物形象的要素,他对自然音响的素材能严格地选择、提炼,能融情入声,并运用多样化的手法使音响和景色和谐交流,使他的“有声画”显出鲜明特色。 二、空灵剔透,虚幻静谧,富于变化的意境美王维调动了他作为画家、音乐家、诗人的一切艺术手段,善于发现并把握那些特定的客观景物,艺术再现并创造独特的意境。如《鸟鸣涧》;莓苔青色可以浸染人衣。 三、原生态的感悟和气质美王维的诗给自然景色注入了人的气质、人的性格、人的精神,从而使他的诗形神俱佳、气韵生动。如《山居秋暝》。 四、空灵清妙的禅意美唐代经过佛教僧侣与那些宠信佛教的统治者不懈的努力,佛教教义已经深入人心,成为唐代社会审美心理结构的一块主要基石。王维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早年学佛,终身信奉,乐此不彼。 王维的山水田园诗既能在总体上概括雄伟壮阔的山水景色,又能细致入微地刻画各种自然事物,笔下的自然意象,有雄壮之美也有精微之趣,欣赏王维的山水佳作,能够增强我们对祖国壮丽山河的热爱,王维的山水诗蕴含着祖国传统文化的美好景象,我们可以通过是个看到祖国的魅力江山,句句都可以滋润我们的心灵,王维的山水田园诗给我们中国的是个带来了宝贵的文化资源。孟浩然(689~740) 唐代诗人,本名浩,字浩然。襄州襄阳人,世称孟襄阳。因他未曾入仕,又称之为孟山人。曾隐居鹿门山。代表作如《宿建德江》、《临洞庭湖赠张丞相》、《江上思归》等。他的田园诗主要是写隐居生活的高雅情怀和闲情逸致。如《过故人庄》、《游精思观回王白云在后》等。孟浩然是与王维齐名的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作家,是唐代第一个大量写作山水田园诗的诗人。 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的风格大多是平和冲淡,清新自然,不尚雕饰,而又能超凡拔俗,诗歌语淡而味浓,善于运用平淡的语言,融入个人的主观感受和情感意蕴,创造出清远拔俗的艺术境界,蕴含了浓厚的诗歌情致韵味。 孟浩然注意借景物来烘托自己的思想感情,借景抒情,融情入景,旷逸之情与静谧之景交融,营造了美妙的意境。完美的意境是诗人与自然、主观之意与客观之境、无形之情与有形之景的和谐统一中完成的。它是鲜明性与含蓄性、形象性与哲理性的统一。孟浩然笔下的山水田园诗已经达到了融情于景、情景融化的境地。他善于把自己的主观情感与具体的客观景物联系起来,把景物渲染成主观情景的诗歌意象,从而达到移情的效果。 孟浩然诗歌的总体风格是冲淡。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在描写山水田园时,很少极力去摹写,也很少雕琢粉饰。诗人信笔所至,着手成春,随手拈来,决不故意用力渲染,行文之间没有太多的波澜,而是平静如水。诗歌节奏的运动不是大起大落、忽疾忽徐,而是始终是缓慢舒展的。三唐代山水田园诗的艺术成就王维和孟浩然可以再唐代时期的一大家,他们的创作影响着后人对诗歌的创作。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大多运用五言格律的形式写作,在当时已极富盛名.在他的诗中有壮阔山川景色的描绘,有山林隐逸者幽居情景的描写,有旅途情景的叙述,也有田园农家的生活的反映.王维的山水田园诗变化多恣,具有不同的风格与情调.有时气魄宏大意境开阔,有时刻画细腻,引人深思,有时生动逼真,有时含蓄凝练.王维还善于来用多种色彩,生动地表现大自然的景象。 在当时不仅有王孟还有韦应物和柳宗元也创作了不少山水田园诗,与王维投怀到大自然同的是韦应物的是个带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成分,韦应物的使各种常带缺少政治热情和生活热情的思想感情,给人一种冷清孤寂的感受。而柳宗元则带着仕途的创伤投入到山水的怀抱,抒发自己怀才不遇的心情,他有些诗有模仿谢灵运的成分,还有的诗作注意总体气氛的烘托,语言上显得峭拔。
唐朝: 山水田园诗派,是盛唐时期的两大诗派之一,这一诗派是陶渊明\谢灵运\谢药的后继者,这一诗派的诗人以擅长描绘山水田园风光而著称,在艺术风格上也比较接近,通过描绘幽静的景色,借以反映其宁静的心境,或隐逸的思想,因而被称为"山水田园诗派".其主要作家是,孟浩然\王维\常健\祖咏\裴迪等人,其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是王维和孟浩然,也成为"王孟". 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大多运用五言格律的形式写作,在当时已极富盛名.在他的诗中有壮阔山川景色的描绘,有山林隐逸者幽居情景的描写,有旅途情景的叙述,也有田园农家的生活的反映.如<望洞庭湖赠张丞相>中的"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诗人从大处落墨,格调雄浑,气势磅礴,洞庭湖壮丽雄伟的景色得到了含蓄而有力的表现. 王维是盛唐山水田园诗派成就最高的诗人.他的诗极富诗情画意,宋代大文豪苏轼曾高度评价: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从此,"诗中有画"就成了王维诗的定评. 王维的山水田园诗变化多恣,具有不同的风格与情调.有时气魄宏大\意境开阔,有时刻画细腻,引人深思,有时生动逼真,有时含蓄凝练.王维还善于来用多种色彩,生动地表现大自然的景象,如<辋川别业>"雨中草色绿甚染,水上桃花红欲然""灰白的雨幕,碧绿的草地,粉红的桃花,交错组合,构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山川春晓图,确实是诗中有画",令人陶醉.
落花之下的独立人 ——从宋词中的落花意象浅析宋代文人的命运观 【关键词】 落花 命运偶然性 文人的个人际遇 家国忧患意识 【内容摘要】宋词中的意象浩如烟海,本文将选取“落花”这一意象,从士大夫阶层、失意文人以及女性词人,三个层面,结合具体作品,和词人写作时的背景和心态,试分析“落花”意象在宋词中的特殊意蕴和内涵,及其中所表达的宋代文人的命运观和家国意识。 花在一个春天完成从盛开到凋落的生命周期,提示着四季循环,暗示着时光流逝。落花凋零,飘摇随流水,太多的人看到这样的一幕,都会觉得一种不可自制的悲伤。这是因为,花之迅速凋落,乃是“人之生死、事之成败、物之盛衰”的缩写。叶嘉莹先生在《迦陵论诗从稿》中也曾这样写道:“枝头上憔悴暗淡的花朵,较之被狂风吹落的满地繁红更加使人觉得难堪。后者虽使人对其夭亡深怀惋惜,而前者则使人清清楚楚地认识到生命由盛而衰,由衰而灭的残酷的事实。后者属可避免之偶然的意外,前者则是不可逃避的一切生物之终结的定命。” 看落花的人,由落花生命的逝去,而感觉到自己的命运就如同飘忽不定的落花一样偶然,毫无定则。从而,产生了一种,命运无常的悲戚心理。落花便由一种单纯的自然事物,转变成为了一种富有丰富的艺术内涵的意象。 其实,最早提出这种落花意象中所蕴含的人类命运偶然观的是南朝的范缜。在《南史范缜传》中,这样写道:“竟陵王子良精言佛教,而缜盛称无佛。子良问曰:君不信因果,何得富贵贫贱?缜答曰:人生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堕,自有拂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开藩篱落于粪溷之中。” 这段话是他与竟陵王萧子良就关于因果报应说所作的辩论。范缜说,“人生好象落在地上的花朵,有些花朵被风吹落到厅堂里,飘落到席子上,坐垫上,正如你一样出身高门,享受富贵;而有些花瓣被吹到粪坑里,就像我,一生不幸。”这即是说,人的富贵、贫贱,只不过是偶然的遭遇不同罢了。他认为人类社会的富贵贫贱完全是自然的偶然现象。它包含了一种不可知论的前提,即人们无法掌握自己命运,只能听其自然安排,个人是无能为力的。 综观宋词史,在宋代诗人的词作中,落花意象比比皆是,有约六百多首。写花开的少,写花落的多。因为宋词作为一种文学体裁,具有纤巧细致的特点,更容易表现优美、悠闲或忧愁的情绪。故而,落花这种美丽、短暂、动态的意象,以忧伤之美,给词人留下的印象必然更为深刻。飘零的落花中,弥漫着春光不再、青春不再、美人迟暮的感慨与恐惧。缤纷的落花是宋词中伤春主题的核心意象。在词中,落花意象染上更多个人境化、女性化的色彩。同时,又由于作者的地位、身份、所处情境的不同,落花意象中所包含的思想内蕴也不尽相同。但是,我认为,采用落花意象中的词人,通常是借落花来感时伤物的,表达那种生命易逝、命运难料的情怀。在描写落花的时候,大多处于一个抑郁不得志的状态。对“落花”意象的表述,是一个由外在意象对内心世界进行表述的过程。 从历史上看,首先,宋代是一个重文抑武,优渥文人的时代。为了适应宋代社会结构的变化,科举成为了入仕的主要途径,统治阶级对知识分子采取兼容并包的政策,从而形成了读书办学和研究学术的社会风气。学校教育的蓬勃发展,提高了民众的文化素质。明朝徐有贞在《重建文正书院记》中说:“宋有天下三百载,视汉唐疆域之广不及,而人才盛过之。”宋代统治者,鉴于前朝之教训,对文化没有实行专制,使学术思想得以活跃。宋代知识分子吸取了佛、道理论,与儒学相结合,形成了与“汉学”相对立的“理学”,以及对儒、释、道三教合一的文化境遇的探寻。但是,他们可以论政,却仍然是统治者手中的筹码。 其次,在经济方面,宋代基本做到了长治久安,商业繁荣。这也使宋代文学的发展有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但是,同时,不可忽视的是,宋朝的发展是一个从北方向南方的迁移过程。北宋前期境内比较安定,但是,在逐渐迁移的过程中,国势渐微,尤其是到了南宋,国力已大不如前。这也造成了南渡之前后词人词作的不同。 正是这种得天独厚的文化土壤,才有助于宋代词人心态和价值取向的孕育和形成。而价值取向和处世心态一旦确立和稳固,宋代词人才会在这种价值观念的支配下,随心而动,去实现冶游、饮酒、隐逸、谪居、参禅等多彩的人生体验。 我大体上将宋代的知识分子分为三类,将从三个类别分述之。 第一类是士大夫阶层。他们多沉浮于宦海,有报国之心,却难以为统治阶级所真正接纳,从而产生了出世与入世的矛盾。这一类型,在宋代词人中占了较大的比重。以晏殊、欧阳修为例。 提起落花词,不得不提晏殊。晏殊以一寒门士子而至于位极人臣,但是,检索晏殊长达五十年的仕宦生涯,其于政治历史却无足以彪炳史册的突出建树。晏殊的性格,中庸之气稍重,不是那种不避风险,敢于斗争的人。经多年宦海风波的历练,他养成了处事圆通的习惯。这种性格,以及他的家世背景,必然导致了他虽身居高位,但却无法很好的施展抱负的状况。落花的意象,可以自然为他表达对个人际遇的无奈和悲哀。 在耳熟能详的《浣溪沙》中,他这样写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其中,“ 怜取眼前人”一句,语出自元稹《会真记》中的崔莺莺诗:“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这是宴会上即兴之作。下片首两句虽然仍是念远伤春,但气度较大,从放眼河山到风雨惜别,引出眼前人,并与上片别宴离歌前后呼应。唐圭璋在《唐宋词简释》中,定义此首为伤别之作。起句,叹浮生有限;次句,伤离别可哀;第三句,说出借酒自遣,及时行乐之意。换头,承别离说,嘹亮入云。意亦从李峤“山川满目泪沾衣”句化出。“落花”句就眼前景物,说明怀念之深。末句,用唐诗意,忽作转语,亦极沉痛。通过“落花”这两个富有生命流逝色彩 的意象,明确地集中和体现了 “伤逝”之情。而因为春和美好生命的明显关联,对 “伤春”主题的揭示就等于展示了抒情主人公对美好年华的留恋,而时间性作为规定此在之 “在世”的基本性质,就在这种特殊的、在本质上是对生存本身的 “留恋”中被揭示出来。可以设想,假若没有这两个负载着主人公万千情思的生命化意象,此在又如何能从 “生命”自身中直观地感受到生命流逝的痕迹呢? 晏殊需要以“落花”中所蕴涵的这种哲学人生观作为化解痛苦的灵药,其中包含着的无理性,不公平,可以,使他聊以平息底里矛盾的声音,得到短暂的心灵超脱。 而欧阳修与晏殊又有着很大同。虽欧阳修词作不多,但仍多次出现了“落花”的意象。如《蝶恋花》中:“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这里所谓“乱红”即是落花。此词写暮春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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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文化比较与分析
公元907年,梁王朱温篡位灭亡,到公元960年陈桥驿赵匡胤“黄袍加身”,中国经历了唐宋的王朝更迭,仅仅近60年,中国文化也从所谓的“唐型文化”逐步向“宋型文化”变革,这种变革为什么会变革的如此彻底,一改“唐型文化”的雍容华贵,如此彻底?1910年日本学者内藤湖南首次提出“唐宋变革论”,率先对唐宋时期思想文化巨大差异性进行了深刻的解释与剖析。近百年来,随着对这一话题的深入分析,史学界普遍对唐宋文化思想显著差异性有了一些共同的认识。
所谓“唐型文化”,是一种相对开放、外倾、色调热烈的文化类型,无论是“诗仙”李白的诗歌、张旭的狂草、吴道子的画,无不喷涌着奔腾着昂扬着的生命活力;无论是昭陵古雕中雄壮建伟的、神采飞扬的“昭陵八骏”,还是气势磅礴的古长安城,无不透露出大气盘旋的民族自信。
所谓“宋型文化”则是一种相对封闭、内敛、色调淡雅的文化类型。“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阐释出宋文化的细腻丰满,“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揭示了宋文化孤芳自赏、远离尘嚣、遗世独立的人格魅力。形象的说:如果“唐型文化”存在于沙场之上、朝堂之上,那么,细腻、深微、委婉含蓄的“宋型文化”更多的存在于市井之间、闺房之内、青楼之上。
唐人爱花,尤爱牡丹,牡丹,富贵之花,为花中之王,唐人喜爱牡丹,更喜欢牡丹的色彩绚丽、富丽堂皇与王者之气;宋人爱梅,梅,花中君子,凌寒独自开,象征着不屈不挠的坚强品质。在宋人看来,梅,淡妆素雅,清瘦典型,品质高洁,是君子的象征,可以看到,两种截然相反的审美观念在深层次的角度上体现出了唐宋文化内在的差异性。
而作为两个时代文学艺术最高成就代表,唐诗与宋词则能更清楚地展现两者文化的巨大差异性。
从诗词内容上看,唐诗更多地反映更为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白居易的《琵琶行》《长恨歌》正是这种类型的典型代表。“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这些内容无不直接向人们展示了帝王将相乃至布衣百姓的日常生活起居,这是一种自由、开放、大气的心态,毫无小女儿家的忸怩作态。
相比之下,宋词则更多的将视角收缩到狭窄的闺房之中,低吟男女的爱恨情仇,抒发细腻、深微、委婉、含蓄的感情。宋代著名的女词人李清照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抒发了自己的离愁别恨,一个“愁”更添几分撩人的心思。两宋时期,虽有苏轼、辛弃疾等为代表的“豪放派”词风,但“婉约”词风始终占据宋朝文化主流。
从诗词的形式上看,从大的方面来说,唐诗更加倾向于感性抒发。李白的一首《梦游天姥吟留别》,以恢弘大气的想象描绘山岳的壮美之色,满天诸仙众佛皆在诗人胸怀聚拢,如此波澜壮阔的场面皆在诗人脑海孕育,天下万物,唯我独尊,这是何等的大气。
与之不同的是,宋词则更趋于理性,更具有说理性、思辨性。苏轼的《赤壁赋》以主客问答的形式向世人阐释作者心目中关于生与死之间微妙的关系。“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可见,宋朝时期的文学作品,开始更多的阐释理性与思辨,这与唐代时期单纯刻画外在环境有了很大的不同。
那么,两个只相差近60年两个朝代,为何会产生如此之大的差异性?接下来,我们将从政治环境、经济基础、文化环境三个方面来分析:
政治环境:国家的强弱兴衰与国民的心态精神 唐宋文化是由人来创造出来的,而人的精神状态也势必会对整个文化氛围产生影响。从大体上看,唐朝昌盛,宋朝积弱,这是显而易见的,而处在这两个时代的人来说,当国家统一强盛,四方来朝,国泰民安,自然会增强国民的民族自信心,而在整体上自然气势雍容豪迈,而当国家从一开始就处在外敌入侵,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的环境下,无论君臣百姓自然会产生一种悲观失望,哀伤自怜的情绪。
唐朝的强盛是建立在隋朝大一统的基础上,经过二十多年的“开皇之治”,无论是经济、政治、文化都为唐朝的兴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当时唐朝面临的外敌主要是吐蕃、匈奴等少数民族政权,而从严格意义上来看,这些并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政权组织,只不过是势力较大的松散的部落联盟。他们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不定,唐王朝只需寻其主力,打赢几场战役,便可彻底解决这些问题,可以说,唐朝的大部分时间里,外部环境相当的安定,国家富强,这是一个真正的盛世时代。反观宋朝,宋朝继承的后周只不过是当时最大的割据政权而已,它建立国家的过程不是像唐朝那样接受了一个大帝国的遗产,五代十国时期,中原天下大乱,地方割据势力经营已久,已形成了互不统属的独立国家实体。而且宋朝的面临的敌人不再是吐蕃、匈奴,而是契丹、党项这些已被儒化的民族。拿辽来说,宋国建国时,辽已存在了五十年之久,契丹人不仅学习中原文化,仿照中原王朝建立起严密强化的中央集权的政治实体,而且逐步开始由游牧民族向农耕民族转化,在民风与军事上依旧保持者相当强悍的战斗力。宋辽之间的战争,不仅仅是统一于反统一之间的冲突,更是相互争夺生存空间与生存资源的战争,且这种矛盾绝不会仅凭一两场战争可以决定胜负的,而必然是相当残酷、持久、且难分胜负的。公元979年,高粱河之役惨败,宋由此开始转入被动局面,公元1127年,“靖康之变”,北宋灭亡,山河破碎,国破家亡,此后,契丹、党项、羌、女真以及后来的蒙古势力对宋人世界的长期包围与轮番轰炸,产生了悲观的文化效应,宋朝人因被动挨打而产生的忧患,渗透于宋文化的各个方面。
经济基础:唐朝均田制与宋代的市民阶层的崛起
均田制,即古代帝王将无主土地按人头划给小农耕作,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其所有,实质上是一种封建土地国有制,一切土地归国家所有,而在唐德宗建中元年实行两税法之后,均田制终于废弛。此时,随着均田制的瓦解,附着在农民身上的国家的控制也就相对减弱,宋代时期,国家土地所有制已经不在土地所有制中占据主要的地位,相反的庶族地主经济与小自耕农经济的不断壮大,并占据了社会经济的主体地位,一方面为国家与政府提供了充足的税赋来源,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国家对农民的控制,社会经济更加灵活,社会各行业能够得到更充足的劳动力与资金的流入,这也是宋代商业如此发达的一个原因。
宋代城市的规划已经打破了唐代时期市与坊的严格界限,居住区与商业区也不再分开,贸易时间也不再被限制,据考证,宋代时期已经出现早市与夜市,商品交易时间甚至是通宵达旦。种种变化,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商业。宋代,城市商业发展蓬勃,不仅有交易场所,更存在瓦子等娱乐场所,如此一来,自然会导致宋代市民阶层的兴起,市民阶层的兴起也自然会带动市民文化的兴起。
精致细腻的宋代文化的发展自然发源于一定的土壤,而这种土壤也就是宋代发达的商品经济。
文化环境:唐代三教并行与宋代理学的兴起
恢宏壮阔的唐王朝以一种开放自由的心怀接纳四方文化,终唐王朝几百年的时间,大多奉行儒释道共尊的策略,面对外来文化,唐朝统治者始终保持接纳的态度,这不仅和唐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本身就存在少数民族血统有关,而且和唐王朝在当时世界的地位也有莫大的关系,作为东方最大的国家,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之一,通畅的两条丝绸之路,沟通了大唐王朝与世界的交流。在外,国家的强盛,对外通道的畅通,对内,君臣百姓对外来文化虚心接纳的心态,这两个方面决定了大唐王朝是一个开放自由的国度。而宋国始终处在少数民族的威胁的夹缝之中,客观条件下,宋国也无法做到与世界的交流,宋国自然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之中。
宋代的文化属性与宋代诞生的一种特殊的产物有关,那就是理学。
理学作为在宋代儒家吸收佛道两家的部分精华,形成的以“理”为核心的新儒学。理学作为中国后期封建社会最为精致的最为完备的理论体系,其对宋代人民的影响之深,乃至对中国后来的一两千年的思想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两宋理学,不仅将伦理纲常确定为万事万物之所当然和所以然,即为“天理”,而且高度强调人们对“天理”的自觉认识。理学家将“天理”“人欲”对立起来,进而以天理遏制人欲,带有自我色彩、个人色彩的情感欲求受到强大的约束。与理学着意于知性反省、造微于心性之际的趋向相一致,两宋时期的文化也表现出精致、内趋的性格。刘方《宋型文化:概念、分期与类型特征》(2005)一文指出:“宋型文化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时代文化的符号,而且是一个具有新的文化特质的文化范型。以追求内圣、精神的圆满自足为目标的宋学,构成了宋型文化的基本内核的重要方面。成熟的科举制度、文官官僚系统、中央专制集权、台谏制度等则构成了宋型文化的制度层面。而宋代农业革命、消费性的城市经济、士大夫阶层的形成等方面,则构成了形成宋型文化的物质基础。”
宋代文化成就中最突出的要数宋代理学的诞生,一个追求内圣、精神上满足自足的理学决定了宋代文化精致、内省的特点。
唐宋文化之间存在着显而易见的差异性,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类型,是一种彻底的变革还是一种继承上的发展呢?或许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1. 前言在《中国文学史》上,袁行霈已经明确提出,“稼轩词所创造的战争和军事活动的意象,又使词的意象群出现了一次大的转换。”[1](162)即已经认识到辛弃疾词的军事意象的存在,并且明确提到弃词中含有“刀、枪、剑、戟、弓、箭、戈、甲、铁马、旌旗、将军、奇兵等军事意象”。[1](162)但是书中并没有深入探究这些军事意象所要表达的含义,只是说到“密集的军事意象群,连续成雄豪壮阔的审美境界,更能体现辛词的个性特色”,那究竟这些意象体现了词人什么个性特色呢?词人大量运用这些意象词语究竟是要表现他一种怎样的思想呢?鉴于这些疑问,本文就对辛弃疾词中的军事意象词语进行一些探讨,希望能了解到其中的含义。2 军事意象的内涵 刘宗朝在《试论辛弃疾词中意象的运用》[2]中也有对辛弃疾词中的军事意象做了分析研究,其文章中提到“辛词中仅‘剑’这一意象就有十八处”,然后列举了其中的一些句子,最后得出“这里的‘剑’是作者壮志难酬的象征”的结论。这种运用统计学的分析方法是科学的,但是但是通过列举了统计出来的句子就直接下结论,未免过于牵强。因此,笔者把统计学的数据分析方法和传统的具体词作内容分析法结合起来,最后才给辛弃疾词中的军事意象所要表达的思想内涵下一个总体的结论。 数据分析 笔者以“唐诗宋词网”下载的《辛弃疾词全集》电子版[3] 作为蓝本,运用计算机统计工具,对一些宋词中描写战争普遍出现的词语做了统计。具体数据是:“剑”字在辛词中出现过4处,“醉里挑灯看剑”,“剑气已横秋”,“想剑指三秦”,“倚天万里须长剑”;
唐代(公元618-907年)是我国古典诗歌发展的全盛时期。唐诗是我国优秀的文学遗产之一, 也是全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颗灿烂的明珠。尽管离现在已有一千多年了,但许多诗篇还是为我们所广为流传。唐代的诗人特别多。李白、杜甫、白居易是世界闻名的伟大诗人,除他们之外,还有其他无数的诗人,象满天的星斗一般。这些诗人,今天知名的就还有二千三百多人。他们的作品,保存在《全唐诗》中的也还有四万八千九百多首。唐诗的题材非常广泛。有的从侧面反映当时社会的阶级状况和阶级矛盾,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有的歌颂正义战争,抒发爱国思想;有的描绘祖国河山的秀丽多娇;此外,还有抒写个人抱负和遭遇的,有表达儿女爱慕之情的,有诉说朋友交情、人生悲欢的等等。总之从自然现象、政治动态、劳动生活、社会风习,直到个人感受,都逃不过诗人敏锐的目光,成为他们写作的题材。在创作方法上,既有现实主义的流派,也有浪漫主义的流派,而许多伟大的作品,则又是这两种创作方法相结合的典范,形成了我国古典诗歌的优秀传统。唐诗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唐代的古体诗,基本上有五言和七言两种。近体诗也有两种,一种叫做绝句,一种叫做律诗。绝句和律诗又各有五言和七言之不同。所以唐诗的基本形式基本上有这样六种:五言古体诗,七言古体诗,五言绝句,七言绝句,五言律诗,七言律诗。古体诗对音韵格律的要求比较宽:一首之中,句数可多可少,篇章可长可短,韵脚可以转换。近体诗对音韵格律的要求比较严:一首诗的句数有限定,即绝句四句,律诗八句,每句诗中用字的平仄声,有一定的规律,韵脚不能转换;律诗还要求中间四句成为对仗。古体诗的风格是前代流传下来的,所以又叫古风。近体诗有严整的格律,所以有人又称它为格律诗。唐诗的形式和风格是丰富多彩、推陈出新的。它不仅继承了汉魏民歌、乐府传统,并且大大发展了歌行体的样式;不仅继承了前代的五、七言古诗,并且发展为叙事言情的长篇巨制;不仅扩展了五言、七言形式的运用,还创造了风格特别优美整齐的近体诗。近体诗是当时的新体诗,它的创造和成熟,是唐代诗歌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它把我国古曲诗歌的音节和谐、文字精炼的艺术特色,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为古代抒情诗找到一个最典型的形式,至今还特别为人民所喜闻乐见。但是近体诗中的律诗,由于它有严格的格律的限制,容易使诗的内容受到束缚,不能自由创造和发挥,这是它的长处带来的一个很大的缺陷。这是唐诗繁荣的准备时期,重要诗人有被称为“初唐四杰”的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此外还有陈子昂、沈佺期、宋之问等。唐代建国初的诗歌仍沿着南朝诗歌的惯性发展,柔靡纤弱,毫无生气。“四杰”的出现开始转变了这种风气。他们才气横溢,不满现状,通过自己的诗作抒发愤激不平之情和壮烈的怀抱,拓宽了诗歌题材。如杨炯的《从军行》: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雕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这种激扬豪迈的格调,为唐初诗坛吹进一股新风。诗中表现了青年人不甘寂寞,想投笔从戎,到边疆建功立业的热望。宁可做个低级军官(百夫长),也不想作书生老死窗下。继“四杰”而起的是陈子昂,他从理论上对南朝以来衰弱的诗风提出批评,认为这类诗专门玩弄华丽的辞藻,内容空虚,抛弃了《诗经》重视思想性的传统。对此他耿耿于心,提倡学习“汉魏风骨”,恢复建安时代的诗风。他的38首《感遇》诗实践了自己的主张,影响很大。他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苍凉辽阔,哀而不伤,被认为是怀古诗的绝唱。韩愈曾说:“国朝盛文章,子昂始高蹈”,评价了他在唐诗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沈佺期、宋之问的贡献主要在诗歌格律方面。他们总结了“永明体”以来诗人们探索诗歌格律的成果,以自己的诗作,促进“近体诗”最后定型。鉴赏唐诗,首先要对“近体诗”和“古体诗”的分别有个概要的了解,掌握它们各自的特点,就能更好地领略其妙处。古体诗,又称古诗或古风。这个概念和通常说的“古代诗歌”不同,是专用名词,专指唐代以前流行并在唐代继续流行的一种诗体,和唐代形成的近体诗相对存在。古体诗的特点是:每篇句数不限,每句字数不限,可押韵也可不押韵,押韵也可换韵,句与句间没有平仄对应和用词对仗的要求。一句话,古体诗格律上比较自由,同近体诗在格律上有极严格的要求不同。古体诗分两大类:五言古诗和七言古诗(或简称五古和七古)。此外还有句式长短不齐的古诗,一般归入七古。有的古体诗句数、字数和律诗相同,但用韵、平仄和对仗都不同于律诗的要求,所以仍是古诗。上文讲到的《古诗十九首》及陶渊明等人的诗都是古诗。近体诗,又叫今体诗(“近”和“今”都是就唐代而言的),讲求严格的格律。近体诗有四项基本要求:一是句数、字数有规定;二是按规定的韵部押韵;三是上句和下句各字之间要求平仄对立和相粘;四是规定某些句子之间用词要对仗,即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形容词对形容词等。近体诗分两大类:(1)律诗,由八句组成,五字句的称五言律诗,七字句的称七言律诗。(2)绝句,由四句组成,五字句的称五言绝句,七字句的称七言绝句。下面我们分别举例说明。如大家熟悉的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是五言绝句,它必须是四句20字。其次它必须依照用韵要选一个韵部的字作韵脚①,这首诗的“流”、“楼”两字就属“十一尤”韵。再次,它用的字必须合乎规定的平仄格式,这样读起来才抑扬间错,和谐动听。这首诗的平仄格式是: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用·标出来的字可平可仄,其余的字不能变通。平——指的是古代汉语中的平声字;仄——指的是古代汉语中的上声、去声、入声字。按现代汉语说,阴平(第一声)、阳平(第二声)字属平;上声(第三声)、去声(第四声)字属仄。绝句诗上下句之间可以对仗,也可以不对仗。这首绝句全首对仗,后两句“欲穷”对“更上”,“千里”对“一层”,“目”对“楼”。我们举《登鹳雀楼》这首诗来说明近体诗最基本的格律要求,此外五言绝句还有三种平仄格式,共四种格式。七言绝句、五言律诗、七言律诗也都各有四种平仄格式。关于近体诗的平仄格式,只举上例作些提示,不再详细介绍了。如果不想创作这类诗,只是鉴赏前人作品,那么关于格律的要求知道得粗略些,也是无妨的。七言绝句,我们举孟浩然的《送杜十四之江南》来看: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淼茫。日暮孤帆泊何处? 天涯一望断人肠。表达了送别友人远行时留恋怅惘的感情。全诗四句,28个字,押的是“七阳”韵,平仄按规则。因绝句允许不对仗,这首诗就没有对仗。五言律诗,我们看戴叔伦的《除夜宿石头驿》:旅馆谁相问?寒灯独可亲。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寥落悲前事,支离笑此身。愁颜与衰鬓,明日又逢春。这是除夕之夜晚远离家乡亲人独宿逆旅感慨自身遭际的诗。全诗八句,40个字,押“十一真”韵,平仄合规则。律诗的一二句称“首联”,三四句称“颔联”,五六句称“颈联”,七八句称“尾联”。律诗的颔联和颈联必须对仗。如这首的颔联“一年”对“万里”,“将尽”对“未归”,“夜”对“人”;颈联“寥落”对“支离”,“悲”对“笑”,“前事”对“此身”。七言律诗,我们看柳宗元的《别舍弟宗一》:寥落残魂倍黯然,双垂别泪越江边。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桂岭瘴来云似墨,洞庭春尽水如天。欲知此后相思梦,长在荆门郢树烟。这是柳宗元被贬到蛮荒的柳州,送别堂弟柳宗一去江陵时写的诗,情绪极度感伤悲愤。全诗八句,56个字,用的是“一先”韵,平仄合规则,颔联和颈联对仗工整。七言律诗第一句多用韵,也可不用韵,这首用韵。律诗中还有一种“排律”(延长),即把律诗延长至10句以上乃至百句,除首、尾两联外,中间所有出句与对句全要对仗。排律通常为五言。唐代诗歌的样式,在初唐时期已经齐备,到盛唐时期就出现了诗歌创作的高峰。
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一个秋天的夜晚,诗人泊舟苏州城外的枫桥.江南水乡秋夜幽美的景色,吸引着这位怀着旅愁的客子,使他领略到一种情味隽永的诗意美,写下了这首意境清远的小诗.题为“夜泊”,实际上只写“夜半”时分的景象与感受.诗的首句,写了午夜时分三种有密切关连的景象:月落、乌啼、霜满天.上弦月升起得早,半夜时便已沉落下去,整个天宇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光影.树上的栖乌大约是因为月落前后光线明暗的变化,被惊醒后发出几声啼鸣.月落夜深,繁霜暗凝.在幽暗静谧的环境中,人对夜凉的感觉变得格外锐敏.“霜满天”的描写,并不符合自然景观的实际(霜华在地而不在天),却完全切合诗人的感受:深夜侵肌砭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围向诗人夜泊的小舟,使他感到身外的茫茫夜气中正弥漫着满天霜华.整个一句,月落写所见,乌啼写所闻,霜满天写所感,层次分明地体现出一个先后承接的时间过程和感觉过程.而这一切,又都和谐地统一于水乡秋夜的幽寂清冷氛围和羁旅者的孤孑清寥感受中.从这里可以看出诗人运思的细密.诗的第二句接着描绘“枫桥夜泊”的特征景象和旅人的感受.在朦胧夜色中,江边的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之所以径称“江枫”,也许是因枫桥这个地名引起的一种推想,或者是选用“江枫”这个意象给读者以秋色秋意和离情羁思的暗示.“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伤春心”,“青枫浦上不胜愁”,这些前人的诗句可以说明“江枫”这个词语中所沉积的感情内容和它给予人的联想.透过雾气茫茫的江面,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几处“渔火”,由于周围昏暗迷蒙背景的衬托,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动人遐想.“江枫”与“渔火”,一静一动,一暗一明,一江边,一江上,景物的配搭组合颇见用心.写到这里,才正面点出泊舟枫桥的旅人.“愁眠”,当指怀着旅愁躺在船上的旅人.“对愁眠”的“对”字包含了“伴”的意蕴,不过不象“伴”字外露.这里确有孤孑的旅人面对霜夜江枫渔火时萦绕的缕缕轻愁,但同时又隐含着对旅途幽美风物的新鲜感受.我们从那个仿佛很客观的“对”字当中,似乎可以感觉到舟中的旅人和舟外的景物之间一种无言的交融和契合.诗的前幅布景密度很大,十四个字写了六种景象,后幅却特别疏朗,两句诗只写了一件事:卧闻山寺夜钟.这是因为,诗人在枫桥夜泊中所得到的最鲜明深刻、最具诗意美的感觉印象,就是这寒山寺的夜半钟声.月落乌啼、霜天寒夜、江枫渔火、孤舟客子等景象,固然已从各方面显示出枫桥夜泊的特征,但还不足以尽传它的神韵.在暗夜中,人的听觉升居为对外界事物景象感受的首位.而静夜钟声,给予人的印象又特别强烈.这样,“夜半钟声”就不但衬托出了夜的静谧,而且揭示了夜的深永和清寥,而诗人卧听疏钟时的种种难以言传的感受也就尽在不言中了.这里似乎不能忽略“姑苏城外寒山寺”.寒山寺在枫桥西一里,初建于梁代,唐初诗僧寒山曾住于此,因而得名.枫桥的诗意美,有了这所古刹,便带上了历史文化的色泽,而显得更加丰富,动人遐想.因此,这寒山寺的“夜半钟声”也就仿佛回荡着历史的回声,渗透着宗教的情思,而给人以一种古雅庄严之感了.诗人之所以用一句诗来点明钟声的出处,看来不为无因.有了寒山寺的夜半钟声这一笔,“枫桥夜泊”之神韵才得到最完美的表现,这首诗便不再停留在单纯的枫桥秋夜景物画的水平上,而是创造出了情景交融的典型化艺术意境.夜半钟的风习,虽早在《南史》中即有记载,但把它写进诗里,成为诗歌意境的点眼,却是张继的创造.在张继同时或以后,虽也有不少诗人描写过夜半钟,却再也没有达到过张继的水平,更不用说借以创造出完整的艺术意境了.(刘学锴)在我国文学史上唐诗是一座令世人叹为观止的奇伟高峰.大凡识得几个字的中国人都会吟得出几句唐诗来,唐诗就好象碗中的饭粒,你总可以捞上那么几粒来.长期以来国人也就是嚼着唐诗长大的.说起李白杜甫白居易,就好象在拉爷爷姥姥的家常,总有扯不完的话头.唐诗虽然高雅,文质俱美,但能进入民间,是可以挂在老百姓口头的艺术.唐诗的妙处就在这里.我们今天看唐诗只有惊叹.惊叹唐代怎么盛产诗人,唐时的文艺园地怎么盛开诗的奇葩,我们还惊叹唐代的诗人哪有那么雄豪,哪有那么缠绵,哪有那么大江南北,那么花前月下!可是,历史的烟尘湮没了一切.古人的情怀我们今人已无法把捉,我们只有透过历史的烟尘,撩开历史的帷帐,去遥想那秦时明月汉时关了,去感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茫,去欣赏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壮美.一部《唐诗三百首》给我们大致描绘了唐诗脉络起伏的轮廓.初唐的诗人总是那么青春年少的样子,骨子里就充满激情充满奇幻,其诗情激扬,有奔放傲视环宇睥睨群雄的气慨,有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气度.盛唐的诗人却又是那样平和大度,其诗其情不免流露出功成名就的旷达,有直挂云帆济苍海的豪气.而晚唐的诗人难免沾染了沉沉暮气,其笔力不再俊美飘逸陷入苦涩之境,大有凭轩啼泗流的落寞感慨.唐诗的高产与盛传是与唐代的社会背景时代风尚有关.唐朝的鼎盛给一大批追求仕途的文人提供了施展才华的舞台,济济仕途使那些文人墨客穷经皓首一个个把那些长长短短的格律诗打造得珠圆玉润灿烂辉煌.唐时的天空是诗的天空,诗人是最耀眼的星星,人们仰望星空无不为灿烂星空感到惊异.当我们遥望唐时的星空我们还惊异的发现,星空不仅灿烂而且出现了诸多的星座,赫然排列,灼灼夺目.即使是今人我们还是把李白杜甫看成是唐代的最耀样眼的双子座,李杜文章在光芒万丈长.老李老杜真好象是难兄难弟,在官场混得不如意,一个是彻底绝望,高唱着天生我才必有用,从此退出江湖,一个是且战且走,一把濞涕一把泪却又常怀千岁忧,吟出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仕俱欢颜千古绝唱.作为诗坛比肩的兄弟,一个豪放旷达,藐视权贵,把诗的激情点燃,写出了自屈子以来最浪漫最灿烂的华章,一个执着内敛,朴实本色,用自己的行动书写生命的篇章.李白的诗属于长空明月高山流水,属于风的呼啸和心的召唤,杜甫的诗则属于大地属于庄稼属于人民.有人说李白出世,属道,骨子里透出道风仙骨,为人狂放不羁,心地坦荡无拘无束,行文犹如天马行空,白发三千丈愁怨似个长.而杜甫入世,是儒,是儒中的大儒,为官,则能恪尽职守,造福一方百姓,为民,则能布衣粗食,体恤民间疾苦,杜甫用诗的形式记录了唐代的民间历史,《三吏》《三别》以及悲壮的《兵车行》,莫不活画了一幅幅戚戚惨惨戚戚的民间画卷.杜甫的诗是可以入史的,是诗中的历史,是历史中最耀眼的部分.如果说李白把诗的浪漫情怀发挥到了极致,那么杜甫则把诗的现实关怀推到了平常百姓之中,在唐时的灿烂星空中李杜这两颗双子星座,一儒一道,交相辉映,体现了中国文化最本质的东西.其实唐诗中还有异类的东西,也是灿烂夺目的.王维就是唐诗中的异类,也是中华文化中的异类.王维属禅,禅是佛道的结晶,是佛的中国化,王维的诗是入了禅境的.王维的诗空亮明静,表面淡然,而内含机趣和意味,粗看淡茶一杯,细品却意蕴丰厚绵长,真是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王维的诗把属于心灵的那份情趣融化到自然中,并通过清新的自然表现出来,因此,读王维的诗就有一种置身鸟鸣山更幽的境地之感,可以一洗俗世的浮尘,使躁动的心灵得到休憩.王维的诗是人的心灵栖息之地.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之所,人要诗意的栖居,那么王维的诗就可以作为人的心灵的寓所,安妥我们日益躁动的灵魂.王维以其独特的诗意的书写,无可争比的成为唐诗的又一高峰,成为唐时灿烂星空的又一颗耀眼的巨星,与李白杜甫一道构成三足鼎立的巨星系.这样作为唐代艺术高峰的唐诗,就有了包蕴中国文化特质的三位诗坛巨星,这样当我们仰望灿烂的星空,我们总是为那耀眼的诗坛巨星惊叹不已,为灿烂的唐代诗文化惊叹不已.当然好花需要绿叶扶,如果没有初唐四杰没有边关诗人没有那些宫厅写手没有那些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诗人诗作,李白杜甫王维也就没有这么辉煌这么耀眼了.
唐代(公元618-907年)是我国古典诗歌发展的全盛时期。唐诗是我国优秀的文学遗产之一, 也是全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颗灿烂的明珠。尽管离现在已有一千多年了,但许多诗篇还是为我们所广为流传。唐代的诗人特别多。李白、杜甫、白居易是世界闻名的伟大诗人,除他们之外,还有其他无数的诗人,象满天的星斗一般。这些诗人,今天知名的就还有二千三百多人。他们的作品,保存在《全唐诗》中的也还有四万八千九百多首。唐诗的题材非常广泛。有的从侧面反映当时社会的阶级状况和阶级矛盾,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有的歌颂正义战争,抒发爱国思想;有的描绘祖国河山的秀丽多娇;此外,还有抒写个人抱负和遭遇的,有表达儿女爱慕之情的,有诉说朋友交情、人生悲欢的等等。总之从自然现象、政治动态、劳动生活、社会风习,直到个人感受,都逃不过诗人敏锐的目光,成为他们写作的题材。在创作方法上,既有现实主义的流派,也有浪漫主义的流派,而许多伟大的作品,则又是这两种创作方法相结合的典范,形成了我国古典诗歌的优秀传统。唐诗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唐代的古体诗,基本上有五言和七言两种。近体诗也有两种,一种叫做绝句,一种叫做律诗。绝句和律诗又各有五言和七言之不同。所以唐诗的基本形式基本上有这样六种:五言古体诗,七言古体诗,五言绝句,七言绝句,五言律诗,七言律诗。古体诗对音韵格律的要求比较宽:一首之中,句数可多可少,篇章可长可短,韵脚可以转换。近体诗对音韵格律的要求比较严:一首诗的句数有限定,即绝句四句,律诗八句,每句诗中用字的平仄声,有一定的规律,韵脚不能转换;律诗还要求中间四句成为对仗。古体诗的风格是前代流传下来的,所以又叫古风。近体诗有严整的格律,所以有人又称它为格律诗。唐诗的形式和风格是丰富多彩、推陈出新的。它不仅继承了汉魏民歌、乐府传统,并且大大发展了歌行体的样式;不仅继承了前代的五、七言古诗,并且发展为叙事言情的长篇巨制;不仅扩展了五言、七言形式的运用,还创造了风格特别优美整齐的近体诗。近体诗是当时的新体诗,它的创造和成熟,是唐代诗歌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它把我国古曲诗歌的音节和谐、文字精炼的艺术特色,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为古代抒情诗找到一个最典型的形式,至今还特别为人民所喜闻乐见。但是近体诗中的律诗,由于它有严格的格律的限制,容易使诗的内容受到束缚,不能自由创造和发挥,这是它的长处带来的一个很大的缺陷。这是唐诗繁荣的准备时期,重要诗人有被称为“初唐四杰”的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此外还有陈子昂、沈佺期、宋之问等。唐代建国初的诗歌仍沿着南朝诗歌的惯性发展,柔靡纤弱,毫无生气。“四杰”的出现开始转变了这种风气。他们才气横溢,不满现状,通过自己的诗作抒发愤激不平之情和壮烈的怀抱,拓宽了诗歌题材。如杨炯的《从军行》: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雕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这种激扬豪迈的格调,为唐初诗坛吹进一股新风。诗中表现了青年人不甘寂寞,想投笔从戎,到边疆建功立业的热望。宁可做个低级军官(百夫长),也不想作书生老死窗下。继“四杰”而起的是陈子昂,他从理论上对南朝以来衰弱的诗风提出批评,认为这类诗专门玩弄华丽的辞藻,内容空虚,抛弃了《诗经》重视思想性的传统。对此他耿耿于心,提倡学习“汉魏风骨”,恢复建安时代的诗风。他的38首《感遇》诗实践了自己的主张,影响很大。他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苍凉辽阔,哀而不伤,被认为是怀古诗的绝唱。韩愈曾说:“国朝盛文章,子昂始高蹈”,评价了他在唐诗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沈佺期、宋之问的贡献主要在诗歌格律方面。他们总结了“永明体”以来诗人们探索诗歌格律的成果,以自己的诗作,促进“近体诗”最后定型。鉴赏唐诗,首先要对“近体诗”和“古体诗”的分别有个概要的了解,掌握它们各自的特点,就能更好地领略其妙处。古体诗,又称古诗或古风。这个概念和通常说的“古代诗歌”不同,是专用名词,专指唐代以前流行并在唐代继续流行的一种诗体,和唐代形成的近体诗相对存在。古体诗的特点是:每篇句数不限,每句字数不限,可押韵也可不押韵,押韵也可换韵,句与句间没有平仄对应和用词对仗的要求。一句话,古体诗格律上比较自由,同近体诗在格律上有极严格的要求不同。古体诗分两大类:五言古诗和七言古诗(或简称五古和七古)。此外还有句式长短不齐的古诗,一般归入七古。有的古体诗句数、字数和律诗相同,但用韵、平仄和对仗都不同于律诗的要求,所以仍是古诗。上文讲到的《古诗十九首》及陶渊明等人的诗都是古诗。近体诗,又叫今体诗(“近”和“今”都是就唐代而言的),讲求严格的格律。近体诗有四项基本要求:一是句数、字数有规定;二是按规定的韵部押韵;三是上句和下句各字之间要求平仄对立和相粘;四是规定某些句子之间用词要对仗,即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形容词对形容词等。近体诗分两大类:(1)律诗,由八句组成,五字句的称五言律诗,七字句的称七言律诗。(2)绝句,由四句组成,五字句的称五言绝句,七字句的称七言绝句。下面我们分别举例说明。如大家熟悉的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是五言绝句,它必须是四句20字。其次它必须依照用韵要选一个韵部的字作韵脚①,这首诗的“流”、“楼”两字就属“十一尤”韵。再次,它用的字必须合乎规定的平仄格式,这样读起来才抑扬间错,和谐动听。这首诗的平仄格式是: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用·标出来的字可平可仄,其余的字不能变通。平——指的是古代汉语中的平声字;仄——指的是古代汉语中的上声、去声、入声字。按现代汉语说,阴平(第一声)、阳平(第二声)字属平;上声(第三声)、去声(第四声)字属仄。绝句诗上下句之间可以对仗,也可以不对仗。这首绝句全首对仗,后两句“欲穷”对“更上”,“千里”对“一层”,“目”对“楼”。我们举《登鹳雀楼》这首诗来说明近体诗最基本的格律要求,此外五言绝句还有三种平仄格式,共四种格式。七言绝句、五言律诗、七言律诗也都各有四种平仄格式。关于近体诗的平仄格式,只举上例作些提示,不再详细介绍了。如果不想创作这类诗,只是鉴赏前人作品,那么关于格律的要求知道得粗略些,也是无妨的。七言绝句,我们举孟浩然的《送杜十四之江南》来看: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淼茫。日暮孤帆泊何处? 天涯一望断人肠。表达了送别友人远行时留恋怅惘的感情。全诗四句,28个字,押的是“七阳”韵,平仄按规则。因绝句允许不对仗,这首诗就没有对仗。五言律诗,我们看戴叔伦的《除夜宿石头驿》:旅馆谁相问?寒灯独可亲。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寥落悲前事,支离笑此身。愁颜与衰鬓,明日又逢春。这是除夕之夜晚远离家乡亲人独宿逆旅感慨自身遭际的诗。全诗八句,40个字,押“十一真”韵,平仄合规则。律诗的一二句称“首联”,三四句称“颔联”,五六句称“颈联”,七八句称“尾联”。律诗的颔联和颈联必须对仗。如这首的颔联“一年”对“万里”,“将尽”对“未归”,“夜”对“人”;颈联“寥落”对“支离”,“悲”对“笑”,“前事”对“此身”。七言律诗,我们看柳宗元的《别舍弟宗一》:寥落残魂倍黯然,双垂别泪越江边。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桂岭瘴来云似墨,洞庭春尽水如天。欲知此后相思梦,长在荆门郢树烟。这是柳宗元被贬到蛮荒的柳州,送别堂弟柳宗一去江陵时写的诗,情绪极度感伤悲愤。全诗八句,56个字,用的是“一先”韵,平仄合规则,颔联和颈联对仗工整。七言律诗第一句多用韵,也可不用韵,这首用韵。律诗中还有一种“排律”(延长),即把律诗延长至10句以上乃至百句,除首、尾两联外,中间所有出句与对句全要对仗。排律通常为五言。唐代诗歌的样式,在初唐时期已经齐备,到盛唐时期就出现了诗歌创作的高峰。
一 唐诗与唐以后的诗 研究唐诗,原本是范畴明确边界清晰的,如许文玉的《唐诗综论》、胡云翼的《唐诗研究》、苏雪林的《唐诗概论》、杨启高的《唐代诗学》、王士菁的《唐代诗歌》,直到陈伯海的《唐诗学引论》都是有关唐一代诗歌的研究,视野完整或者说对象完整,论述也完整。我曾经说过,做唐诗研究“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与宋诗的纠缠”。但做宋诗研究的人与唐诗的纠缠太多、太深的缘故,孤立地谈唐诗似乎也就缺乏一个比较的视角。因此最注重唐诗学科建设意义的《唐诗学引论》首篇“正本篇”中也不得不先要提到“宗唐宗宋”的历史争议,也要就唐宋诗比较的学术意见中引出自己的思考。钱钟书《谈艺录》开篇第一节就是“诗分唐宋”,明确提出“诗分唐宋乃风格性分之殊非朝代之别”,他有一段很著名的话称:“唐诗宋诗,亦非仅朝代之别,乃体态性分之殊。天下有两种人,斯分两种诗……曰唐曰宋特举大概而言,为称谓之便。非唐诗必出唐人,宋诗必出宋人也。故唐之少陵、昌黎、香山、东野实唐人之开宋调者,宋之柯山、白石、九僧、四灵则宋人之有唐音者”。钱先生这段话概念很清楚:唐诗不必出于唐人,即唐人写的未必就是唐诗;宋诗不必出于宋人,即宋人写的也未必就是宋诗。——唐诗宋诗应以审美质性来划分,即以“体态性分”来判别,所谓“天下有两种人,斯分两种诗”,所谓“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这个诗学审美意见影响极大,流播极广,将唐诗的时代概念打破了,或者说打通了,然而它也只是诗学理论上的一种极有价值的审美见解(德国的席勒与清代的吴雷发均有类似的意见),“美学”上固然有突破的意义,而在“历史”上的雷池却仍无法跨越。——唐诗仍有它天然的、不可移易的历史规定性。我们看钱先生的《宋诗选注》,就没有选收一首唐朝人的诗歌,尽管他谈过杜甫、韩愈、白居易、孟郊都写出过真正的“宋诗”,开出宋调之先河。 严格意义上的“唐诗”,无疑即见于《全唐诗》与《全唐诗》的各种“补编”(包括《全唐诗逸》、《补全唐诗》、《补全唐诗拾遗》、《全唐诗补逸》、《全唐诗续补遗》和《全唐诗续拾》等)里的诗——全唐的诗的数目亡佚的无疑要大大超过存世的,在辨识上似乎也应撇去《全唐诗》始作俑收录在这些书里的五代诗。从唐人孙翌第一部编选唐诗的《正声集》开始,《南薰集》、《河岳英灵集》、《中兴间气集》、《才调集》等著名的“唐人选唐诗”以来,历王安石《唐百家诗选》、洪迈《万首唐人绝句》、元好问《唐诗鼓吹》、高�秉《唐诗品汇》、胡震亨《唐音统签》、钟惺、谭元春《唐诗归》、王士礻真《唐贤三昧集》、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到孙洙《唐诗三百首》,到余冠英主编的《唐诗选》,再到葛兆光选注的“中国古典诗歌基础文库”的《唐诗卷》,千余年唐诗精华不断被人甄选推扬,唐诗的精魂血魄已沉潜于中华民族的灵魂里,融化在中华民族的血液中,成为一个古老诗国的光辉灿烂诗歌遗产的顶峰与典范。以至于鲁迅先生要说,“我以为一切好诗,到唐已被做完”。而中国的文化巨匠的成长几乎无不受到过唐诗的雨露沾溉,如郭沫若在《少年时代·我的童年》里就说到他的母亲,“她完全没有读过书,但她单凭耳濡目染,也认得一些字,而且能够暗诵得好些唐诗。在我未发蒙以前,她教我暗诵了很多的诗。”——这又可见出中国民间唐诗之深入人心,这也正是《唐诗三百首》这样的普及读物,不断有“新注”,又不断有“新编”的原因了。 当然我们应看到从唐代以来对唐诗的认识是有一个历史过程的,唐人眼中的唐诗似乎更应该引起我们研究的兴趣,我们要更多看一看唐人对唐诗的地位的认识与理解、唐人审美趣味的承续与演化、唐人对唐诗人成就的评价及其依据的文化价值、哲学内涵的思考。这里我只想就唐人眼中的唐诗,包括唐人选诗评诗的实践扼要指出三点:一、唐人选唐诗各家标准差异很大,宗旨也大异其趣。有的对唐诗(盛唐为主)评价很高,如殷@③的《河岳英灵集》;有的批评甚峻,如元结的《箧中集》;有的树“察风俗之邪正”,“审王化之兴废”为选评准则,强调政治讽喻“系国家之盛衰”,如顾陶的《唐诗类选》;有的以韵美调新、风情宛然为艺术追求,宣扬“韵高而桂魄争光,词丽而春色斗美”的审美趣味,如韦谷的《才调集》。这里可以见出唐人对唐诗的认识差异很大,文学主张与审美趣味各呈其词,颇有一种百花齐放、众声喧哗的自由局面。二、编选范围五花八门,有的主要甄选一个时期如初唐,如盛唐,也有主要选大历诗人的。前期的几种选本往往将唐诗与六朝诗编在一起,以为一脉承传。也有的企图目观全唐,尝试集大成打通一代诗歌。目光一路朝放大走,一路朝精细走,呈现多元的认识判断,唐诗史的历程初具界碑。三、在诗人取舍上更是目断心审,标准林立。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几种重要的选本都不选杜甫。如果说《箧中集》因局格太狭窄,主张太偏激,不选杜甫可以理解的话,殷�《河岳英灵集》的不选杜甫似实难理解。从他完备且明确的理论主张,如“神来、气来、情来”的创作意识,如“既多兴象,复备风骨”、“既闲新声,复晓古体”,称美建安气骨又不忘太康宫商的审美标准来判断,不选杜甫更是不可思议。他的选诗以盛唐为主,也确实反映了盛唐诗歌的气象风貌,他甚至有意识地要通过诗歌评选和理论概括立出自己的文学主张。然而他竟没有注意到杜甫,或者说竟放弃了杜甫!殷�选诗时密切注视诗坛动态发展,敏锐地探捕新星,荐拔佳篇,而且认真分析寻索同时代诗人的风格特点。再如果说殷�之不选杜甫还有其客观条件的限制,如杜甫彼时进入诗坛不久,诗名不很大,信息交通不发达等等,那么,晚唐人韦谷的《才调集》不收杜甫,则更令人无法解释。《才调集》十卷,规模宏大,选诗一千首,初、盛、中、晚齐全,而且还选了和尚和妇女的诗,却不选杜甫。而且此书明显是承接韦庄《又玄集》的模式框架,人又与韦庄同在西蜀先后做官,应该是信息资料上可以沟通接续的。《又玄集》三百首,选了杜甫,《才调集》一千首却不愿选杜甫,而且从审美主张上他能独具只眼地选白居易的《秦中吟》,竟不肯选杜甫。这跟后来的千家注杜局面真是不可同年而语,这一点应引起我们足够的学术兴趣。——总的来说,唐人眼中的唐诗与我们今天理解中的唐诗有很大差异,这个差异或正是我们今天的唐诗研究者不可忽略的。同时代人的认识与评介或许更有人文层面上的研究意义和历史文化及其接受领域上的判断价值。 唐以后的诗基本上笼罩在唐诗的影响下。五代十国五十年,与晚唐往往看作一体,与宋初又混沌接续,不易分割。宋初六七十年间,宋人学白居易,学李商隐,学韦应物,学张籍,学贾岛,又移步到学韩愈,学杜甫,沿王禹�、梅尧臣到欧阳修始出露自己的面目,到王安石、苏轼与黄庭坚三大家,才真正形成宋诗体制。所以严羽说:“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意以为诗,唐人之风变矣。”——但到了南宋的中晚期,四灵、江湖派又掀起回归唐诗的大潮,学贾岛、姚合,学晚唐的风气,一直绵延到南宋的灭亡。元诗不甚发达,无论是元诗四大家,还是刘因、姚燧、杨维桢、萨都剌等都在一片宗唐学唐的潮流里沉浮,学李杜,学白居易,学韦应物、学李商隐,尤其是元末的一股学李贺旋风,仙灯鬼火,大放异彩。明李东阳《怀麓堂诗话》说:“宋诗深却去唐远,元诗浅,去唐却近。”——元诗的学唐近唐,大多趋于“�缛绮丽”的一路。胡应麟所谓“元人诗如缕金错采,雕绘满眼”。——元人学的唐也在“中晚”,不过不同于宋季学的“中晚”,一条趋走的是李贺、李商隐绮丽之路,一条追尚的是贾岛、姚合“清苦”之风。或许正是出于反拨归正的心理,元之后的明代,从高�秉到前后七子重新打出严羽的“诗必盛唐”的旗号。南宋的严羽曾心怀忧患地指出:“唐诗之说未唱,唐诗之道或有时而明也。今既唱其体曰唐诗矣,则学者谓唐诗诚止于是耳,得非诗道之重不幸邪。”——故他提出了“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的明确口号。——明前后七子“诗必盛唐”不仅总结了严羽的理论经验,也总结了元诗学唐的创作实际。由于他们的诚挚提倡与逼真实践,明诗在公安、竟陵之前的“盛唐”面目尽管傀儡装束、肤廓皮相,却是唐诗传承史中最辉煌的一段。 清初的诗人与学者,显然眼孔放得大了,晚明乱提口号,师心自重,闹哄哄的诗坛局面使他们多了个心眼,不肯轻易跟着别人走。但大的样板却只有两块:唐与宋,正如钱钟书所说,没有第三条道路。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谁,“所作不能出唐宋之范围,皆可分唐宋之畛域”。于是,宗唐宗宋形成了胶着状态,宗宋的黄宗羲、吕留良、吴之振、叶燮拼命拉抬宋诗的地位,顾炎武、朱彝尊、王士礻真、毛西河等“大家”则力主唐音,又偏重盛唐。吴乔、贺裳、冯班等一批小批评家则又花言巧语鼓励引诱学晚唐。王夫之干脆说宋一代无诗,他评选古诗、唐诗、明诗,独不取宋诗(因为元一代在异族统治之下,他干脆也一笔抹去了元诗)。清初特定的政治文化和思想史背景左右着人们的审美旨趣和批评情绪,诗坛人物多少有些情绪化的表现,理性思维气氛淡薄。难怪《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作者论及这个局面时要说:“尊唐抑宋,未为不合。而所谓宋诗,皆未见宋人得失,漫肆讥弹,即所谓唐诗,亦未造唐代藩篱,而妄相标榜”。到了乾嘉时,唐宋诗之争才趋于调和——恰恰本于人心思想的趋于平和——诗坛上可以各自宣明旨义,不必漫肆讥弹。沈德潜主唐音,讲求温柔敦厚;翁方纲喜宋调,尤好辨析肌理;袁枚出入唐宋,唯性灵为归的;赵翼则更是放大眼孔唱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互相不见倾轧与攻击。但沈德潜有两句话还是相当委婉精到地道出了他主唐音美学上的原因:“唐诗蕴蓄,宋诗发露。蕴蓄则韵流言外,发露则意尽言中。”——这段话与钱钟书先生的“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有些貌似,但钱说更多有一点双峰并峙的意味,而这种双峰并峙的具体阐释无疑要以缪钺《论宋诗》中“唐宋诗之异点”之“论其大较”一段名句为代表。总括而言,唐人的诗更多一点主动性的感情发抒,自主且真率;更多一层心灵的自然流荡,澄净而明朗;更显出一种自由的独特风格,唐人评判外部世界的意见主观单纯,往往带有唯美的意绪。宋诗及宋以后的诗不免多一层模仿的味道。王闿运《论唐诗诸家源流》(《王志》)说:“三唐风尚,人工篇什,各思自见,故不复模古。”而宋人则不免被认为是最要模古的,后来的宋诗派更是有意标榜宋人处处是学着唐人的,好用唐诗的标准来评判宋诗,好以唐诗的模式来比附宋诗。如陈衍在《宋诗精华录》卷一的“按语”里,以唐诗发展的过程阶段来套宋诗发展的脉络线索,仿严羽、高�秉的初盛中晚四唐说来规画初盛中晚的四宋说,不仅四期一一对应,而且四期的代表人物也一一对应。——不管这种刻意模古是否道出历史真相,也不管宋诗的面目是否被人误解,宋诗以及宋以后的诗实际上已被主流的诗学批评家们人为地与唐诗的形体血脉粘连在一起,而唐诗与唐以后诗的魂魄气骨、精神风貌的区隔却是更清晰可辨了。 二 唐诗学术与唐学术 张潮《秋星阁诗话》小引云:“李唐之世,无所谓诗话也。而言诗者,必推李唐。……夫唐人无诗话,所谓善《易》者不言《易》也。”——诗话以北宋欧阳修《六一诗话》为始作俑。唐一代无诗话,但不能说唐一代没有诗歌的理论建设,没有有关诗歌的“学术”。但是唐人不是善《易》而不言《易》,只是用力在《易》也即是诗的致“善”之道。致“善”之道大抵有二:一、为做诗做好各种充分的准备工作——各种文学类书的编纂;二、为做诗定出细密的格式、法则——各种诗格、诗式的编撰。 类书,是介乎文学与学术之间的(或者说是混合了两者的)一种做文做诗的参考书。体制上以语词、文句、典故、事实、妙语镌策汇编为主,所谓“英词丽句,以类相从”,所谓“事类联属,便于采撷”。这种类书有唐一代名目繁多尤以初唐产品为夥:《文思博要》、《累璧》、《瑶山玉彩》、《三教珠英》、《芳林要览》、《事类》、《文府》、《碧玉芳林》、《玉藻琼林》、《笔海》等等。如今存世名声最大则有《北堂书钞》、《艺文类聚》、《初学记》和白氏《六贴》(大部分都亡佚了)。闻一多在《类书与诗》(《唐诗杂论》)说它是“太像文学的学术和太像学术的文学”,“不过是《兔园册子》的后身,充其量也不过是规模较大品质较高的《兔园册子》”。这一类文学参考书或者做诗实用手册,从中央编的大部头巨型类书到民间比如敦煌发现的《珠玉钞》、《随身宝》之类的微型“兔园策”,在一个相当广泛层面上凝聚了一支自觉的诗人创作队伍,因而在实践上大大推动了诗歌创作的繁荣兴旺。难怪闻一多嘲笑说:唐初是个“大规模征集词藻的时期”。“词藻”——英词丽句的巨量镶嵌——也便成了一个时期诗歌创作的主要内容与形式特征。病态的文藻与浮华不仅给初唐的诗坛带来了畸型的繁荣,而且为有唐一代的诗歌创作的世俗化普及大开了方便之门,尤其为那些天分不高、才气不足且被一个时代的做诗潮浪卷了进去,拼命努力要做出成就的大量中下等诗歌作者鼓足了做诗的信心。——唐诗研究者有的已经发现了这种“兔园册子”深刻地影响到较高层次文人的创作(后来的李商隐还精心自制“兔园策”,如《金钥》、《杂纂》、《蜀尔雅》等,为自己做诗时随心调用故典镌策而预为之备),而且不自觉中规范与牢笼了一批诗人的词语选择与表达形式,为诗歌创作唱酬、联句、应对、测试的机械化、公式化、标准化铺设了便道,不管这种类书“指导”诗歌的理论意义如何,它已是唐诗学术的一种,对唐诗的创作发生了独特的影响。 第二点便是诗格、诗式的大量撰作。明胡应麟《诗薮·杂编》中存录了一批名单:“唐人诗话,入宋可见者:李嗣真《诗品》一卷、王昌龄《诗格》一卷、皎然《诗式》一卷、《诗评》一卷、王起《诗格》一卷、姚合《诗例》一卷、贾岛《诗格》一卷、王睿《诗格》一卷、元竞《诗格》一卷、倪宥《龟鉴》一卷、徐蜕《诗格》一卷、《骚雅式》一卷、《点化秘术》一卷、《诗林句范》五卷、杜氏《诗格》一卷、徐氏《律诗洪范》一卷、徐衍《风骚要式》一卷、《吟体类例》一卷、《历代吟谱》二十卷、《金针诗格》三卷。今唯《金针》、皎然、《吟谱》传,余绝不睹,自宋已亡矣。”——“诗格”、“诗式”、“诗法”均是讨论诗歌体式、法度与规则的“金针”,实际上也是传授写诗的基本格式与形式的要诀,王夫之斥为“画地为牢”。——先是为社会大众服务,像函授的诗学教程,“三家村”知识分子最得益。后来诗赋取士,又理所当然成为一种“高考参考资料”,刻意为公式化、标准化操作服务。等皎然因《诗式》而获荣名,一批有志通外学、修文辞的和尚也嗜好此道,借以光耀佛门。此类“诗格”、“诗式”著作有的比如皎然《诗式》不仅着眼在形式法则、声病偶对的探讨,而且涉及到创作论、艺术论、审美特征的讨论,如“取象”、“取境”,已经在诗歌理论上颇有建树与开拓,对晚唐五代乃至两宋的诗格理论发生过巨大影响。——当然对有唐一代诗歌创作产生推动作用的则主要还是初盛唐的著作,这些著作从上官仪的《笔札华梁》开始,较有积极影响的如崔融《新定诗格》,王昌龄《诗格》、元竞《诗髓脑》、皎然《诗式》多因日本释空海的集大成《文镜秘府论》六卷的整理而得以保存。所谓“唐人卮言,尽在其中”。张伯伟有《全唐五代诗格校考》一书,校辑考释甚为精详,对“诗格”形式的历史演化、利弊功用的分析评判也甚客观。——客观来说,诗格、诗式与类书“兔园策”一样,尤其是初盛唐的,都是为唐诗的创作繁荣、唐诗发展高潮作了准备工作、后勤工作、服务工作。——严格地说,它们谈不上理论建设,更无所谓学术建树。一为征集词藻,一为规范形式,当然征集词藻的还附有作品大全的展示,规范形式的也偶备审美经验的传授。从某种形式的意义上来说,这两者或可以构成唐诗的理论建树与学术规模。尽管它们是如此的简陋、粗糙,与唐诗实际上取得的巨大成绩远不相配,也几乎没有人肯承认两者之间的直接因果关联。——唐诗的繁荣与它的学术建设、理论指导是一个悖论。 唐诗的学术建设与理论指导更多的融化在时代实践中政治的引导和文化的诱导。我们知道,有唐一代,由于初盛的几个皇帝的大力提倡和躬自表率,以及一些诸如开科诗赋取士、礼敬厚遇文人的行政措施,唐诗到开元年间已是十分繁荣。唐玄宗即位不久,在答一位臣子的手诏中还专门强调“夫诗者,动天地,感鬼神,厚于人,美于教矣。朕志之所尚,思与之齐,庶乎采诗之官,补朕之阙”(《旧唐书·崔日用传》)。——玄宗本人便是一个酷爱文艺、酷爱美的皇帝。“开元天宝的时代在文化史上最有光荣。开国以来一百年不断的太平已造成了一个富裕的、繁荣的、奢侈的、闲暇的中国,到明皇时代,这个闲暇繁华的社会里遂自然产生出优美的艺术与文学”(胡适《白话文学史》上册)。我们看看《旧唐书·音乐志》里记载的玄宗如何热心提倡和指导音乐艺术——音乐直接关系到有唐一代乐府诗的发达,而乐府诗的发达与衍变正是唐一代诗歌兴旺繁荣的关键。(注:胡适在《白话文学史》第十二章《八世纪的乐府新词》中说:“盛唐是诗的黄金时代,但后世讲文学史的人都不明白盛唐的诗所以特别发展的关键在什么地方。盛唐的诗的关键在乐府歌辞。第一步是诗人仿作乐府。第二步是诗人沿用乐府古题而自作新辞,但不拘原意,也不拘原声调。第三步是诗人用古乐府民歌的精神来创作新乐府。在这三步之中,乐府民歌的风趣与文体不知不觉地侵润了,影响了,改变了诗体的各方面,遂使这个时代的诗在文学史上放一大异彩。”)《音乐志》还记载,玄宗亲自创作乐曲:“玄宗新曲四十余,又新制乐谱”。——这同唐太宗亲自写诗与宫廷大臣唱和酬答一样都有一种躬为表率的作用。——唐诗的繁荣原因诸多,但帝王的提倡尤其是带头实践无疑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他们的文艺才性与实践作品虽不是第一流的,但为第一流的诗人与诗的诞生铺开了红地毯,也正是在唐玄宗时李白、杜甫大步走上了文化舞台。 唐诗在初盛唐乃至整一代的繁荣发达又引出一个与唐代整个思想文化学术的关系。尽管李姓皇帝提倡道教,武姓皇后抬高佛教,传统士大夫知识分子却大多秉持儒教正宗观念,并且不反对严重鲜卑化了的艺术形式(音乐歌舞)。故在主流形态的文化生活层面上真有一派三教并兴、百花齐放的局面。魏晋六朝以来的文学传统(尤其是乐府文学的传统)垂直影响或者说严重熏染了一大批士大夫知识分子,随着南北文风融合的完成,意识到了的审美追求大大激活了他们的文学审美才性,文学的兴趣、绘章雕句的习惯几乎贯穿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生活。而且考科名由进士入仕途还得备习诗赋,《文选》几乎是最热门的一部必读书,莘莘学子固然案头必备,士大夫官员也必须时时温习,用心揣摩。在官场的应酬中,有文学的修养素习才能潇洒地周旋俯仰,才能引得圈子里的尊仰与朝廷的敬重。比如张说为宰相时曾把王湾《次北固山下》中“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一联亲手题在政事堂,让朝中文士作为人才及其作品的楷模。——《文选》本身即是文学的一部集大成的参考书,一个文学经典的样板。“选学”是炙手可热的学问,理所当然也成了一种正宗学术。朝廷在刚刚流行的李善注本之外,又迫不及待命工部侍郎吕延祚等五位大臣合注《文选》,以求完备新颖。文学的学术化又拉动了学术的文学化,朝廷上上下下、江湖幽深之处都弥漫着追逐文学的浓烈气氛。一个直接的结果是人人都写诗,王公大臣、士大夫知识分子自不必说,林泉隐逸、岩樵渔父、和尚道士、闺阁名媛、娼妓宫嫔也都写诗,响应一种上下合流的时代精神,陶醉在这个诗化的时代之中,唐一代文化格局几乎就沉浮在诗歌的大潮之中。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唐代的史学高度发达,尤其是初唐。但初唐的史学又恰恰是文学味最浓重的。初唐官修的几种重要断代史都染有非常浓重的文学气味,绮藻丽句、文学的笔触随处可见。闻一多说:“只把姚思廉除开,当时修史的人们谁不是借作史书的机会来叫卖他们的文艺——尤其是《晋书》的著者!”这话虽偏激一点,但触到了一个史的诗化的问题,即史学叙述中调动文学手段的问题。其实,这一种我称之为“史的诗化”的现象上可追溯到《史记》、《汉书》,而尤以范晔的《后汉书》最为典型。司马迁著《史记》,抑止不住内心的文学描写的冲动,诗的才性与激情不自觉中流荡而出,一部《史记》直可当文学书来读,故鲁迅先生有“无韵之《离骚》”之赞颂。两《汉书》也是文采飞扬的,班固、范晔都是文章高手,都是文学当行,作史时忍不住时时调动文学手段,使严峻的史的叙述染浸上浓重的诗的情调。至初唐的几位史家更是踵事增华,不惜要“借作史书的机会来叫卖他们的文艺”了。这种风气与趋势到盛唐的刘知几出来大声疾呼直言其弊,才被刹住,而且是永远的刹住了。刘知几的《史通》在史的理论上把中国诗化史学的传统截断了,从此以后历史与文学严格分了家,正史均秉笔直书,精炼简核,不敢再有文学的夹羼染绘,连润色都很少见到了。甚至欧阳修这样的大文学家修史时也严格按照了刘知几的规矩,不敢涉入文学一步。 刘知几在那个时代几乎是唯一的一位守住学术阵地、拒不肯让文学浸漫过来的纯粹学者。他在《史通·自叙》中说:“予幼喜诗赋,而壮都不为,耻以文士得名,期以述者自命。”“幼喜诗赋”是时代习染,及壮,则明确对诗赋说“不”!“耻以文士得名,期以述者自命”。学术的家学渊源,“著述”的崇高使命,扬雄以来不为雕虫小技的文化眼光使刘知几自身与盛唐文学风气划清了界限。刘知几的例子是很有认识意义的,他的著述立场与学术态度在盛唐以后是不可能再有的。开元以后,天下士人“耻不以文章达”,诗赋取士的制度确立并固定化之后,攻诗赋、擢科举是一代人心所向,是一代人才精英的正途出路。刘知几虽把文学驱除出了史学领地,但在一个诗与文学光焰万丈的时代里,史家守住自己的贞节的同时也只得忍受自己的寂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唐一代的学术(包括史学)在精神上已被诗赋冲垮了,人才流失,光芒黯澹,虽然成果累累,但在整个时代文化大格局中只有默坐隅角的地位。 唐一代学术大抵有两端:史学与佛学。史学最称发达,成果十分丰厚,除了姚思廉、李百药、令狐德、李延寿等正史作者之外,还有撰“国史”的吴兢、韦述、柳芳、令狐�亘、于体烈等名家。《贞观政要》(吴兢)、《东观奏记》(裴庭裕)、《顺宗实录》(韩愈)都是重要的“国史”专书。特别值得称道的当然是刘知几的《史通》和杜佑的《通典》。杜佑《通典》是我国第一部典章制度的通史,后世所谓“九通”、“十通”之首。开元间修撰的《唐六典》、《大唐开元礼》也是十分重要的典礼类专书。唐一代通俗史事类杂著笔记也相当纷繁,著名的如《通历》(马总)、《大唐创业起居注》(温大雅)、《明皇杂录》(郑处诲)、《安禄山事迹》(姚汝能)等。另外,唐僧玄奘口述辩机编纂的《大唐西域记》也应列入山川地域史志的范畴,此书已开了释僧撰属的先河。 唐代的佛学相当繁盛,著名的佛学家,有学术性著述可考并声名显赫的就有玄奘、窥基、神秀、慧能、神会、法藏、湛然、宗密、怀让、马祖、怀海等等。唐代的佛学固称辉煌,但内典佛藏、方外奥义毕竟不是严格意义的中国学术,也不是纯正形而上范畴的哲学思考。唐代哲学一般不称发达,孔颖达的《五经正义》主要诠释官方的经典见解,陆德明《经典释文》也只是儒典的一般音韵、训诂的著作。儒学在佛学(也包括道学)的重重压迫之下,几无成绩可言。那是胡适所谓“印度思想哲学泛滥的时代”,儒学的复兴要等到两宋才开始酝酿并最终完成。唐初的傅奕力主反佛,影响所及有中唐韩愈的排佛,但韩愈的主要哲学文章《原道》、《原性》以及李翱的《复性书》也并无严格意义的学术推进。而对哲学问题深感兴趣(也困扰半生)的刘禹锡、柳宗元们却用心在宏观的天人关系的探索与寻绎,《天论》、《天说》、《天对》固有一些深辟的见解,闪耀出睿智的思想火花,但于中国哲学的发展影响有限。而“文中子”王通的《中说》旨在调和三教,不但入不了儒家的“经”,自立一“子”也似乎是非常勉强的。——有唐一代在汹涌奔腾的诗歌潮流的映照之下,学术的音响总觉空杳渺远,学术的景色显得暗澹无光。 唐代是诗歌的黄金时代(赋相对沉寂,连新近出版的《中国文学通史·唐代文学史》都几乎没提到)。这个时代盛产诗人与诗歌,一个时代的知识分子拼命写诗,引吭高歌,率性任情,阔步前行,——整整一个时代,诗是生命的原旨,诗是文化的正色,诗是学术的主调。几乎整整一代人高张着感性的风帆,喷薄着生命的热力,内心激涌着诗的冲动,笔下铺展开锦绣玉缀,只认创作,不思其他。诗人们关于时代的对话,同行间技艺与情思的交流,生命的理解,审美的实践,功名进取成功的矜夸、失败的怨屈,诗几乎是唯一的媒介。读读《高氏三宴诗集》、《断金集》、《元白继和集》、《三州唱和集》、《刘白唱和集》、《汝洛集》、《彭阳唱和集》、《吴蜀集》、《三舍人集》、《汉上题襟集》的题
唐诗兴盛的原因:首先作为统治这个朝代的王族, 唐帝国一代雄主傲视群伦, 胸襟眼界之开阔前所未有. 更重要的, 唐代是中国历史上一次空前规模的民族大融合. 连太宗李世民也具有外族血统, 因此唐王朝的民族政策具备了前所未有的开明. “正因为有这样的政治背景,李姓王朝才能以前所未有的自信面对化外文明,此等自信,积弱之宋实难企及,明清两代,国势渐衰,也难望其项背。” 大唐朝奉行的国策是‘中国既安,四夷自服’,讲究对待外族一视同仁. 很多域外文化溶入中华文化之中,呈现一片天朝大国的风尚。唐代的自信,使它的诗人具备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般如许的胸襟, 各族文化更是百花齐放, 万家争鸣. 其次, 唐朝极重诗才, 严羽的《沧浪诗话》曰:“或问:‘唐诗何以胜我朝?’唐以诗取士,故多专门之学,我朝之诗所以不及也。” 虽不全面, 但也是不可忽视的原因之一. 高祖武德四年开科取士, 第一场既考诗赋,考五言排律,每诗要求 12 句, 太宗开[文学馆]「弘文馆」以征文人.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越王好勇,而民多轻死;楚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 唐代的统治者之好诗词歌赋, 犹甚往朝. 康熙年间编定的《全唐诗》, 录入四万八千九百余首, 唐太宗李世民的《帝京篇十首并序》列位卷首。而后的高宗,则天,中宗,睿宗,至此道高手玄宗李隆基, 都对此十分重视. 不仅如此,王室成员中的后宫佳丽,公主王孙,能言诗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所起的引领推动作用也不可忽视. 再有, 唐皇帝重视诗,更重视诗人, 很少广兴文字狱而耸人听闻. 太宗有《望送魏征葬》,玄宗有《送贺知章归四明》, 宣宗有《吊白居易》. 甚至连犯了死罪的诗人照样为他们编集出版,以示不泯。如此的宽容,历代少有. 唐代咏史诗、讽喻诗,直露且锋利非常, 比起前代被贬的苏东坡或是清代常有的诛族惨案, 唐代的诗人是很幸运的. 他们的君王既不特别神经过敏, 也不过于疑神疑鬼, 否则以当时的文风, 十有八九是要杀头的. 第三点文化, 也是唐诗不可或却的兴盛条件之一. 在这里文化即指文化背景而说. 其一, 唐朝上至宫廷秘闻, 下至生活百景无一不可入诗, 内容比前代丰富百倍, 格律更加成熟完整, 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并存, 古体近体两种诗体共生. 丰富的文化背景, 给唐诗带来了绚丽多彩的发挥天地. 而在文化背景当中的另一点, 就是唐代诗人不仅限于王侯将相, 清代编撰的《全唐诗》, 作者除文人和帝王将相以外,更有“市井小民,贩夫走卒、和尚尼姑,娈童妓女,渔民樵夫,神棍艺人,甚至乞公丐婆”. 再加上唐朝是一个思想十分自由开放的社会, 给唐代文学的空前发达繁荣提供了机会。在这种文化氛为之下, 唐诗的蓬勃发展是绝对可以理解而且是必然趋势的表现. 最后的原因, 则是相对贫乏的历史积累给唐朝诗歌的君临天下作了一个良好的铺垫. 唐诗之前虽有诗经楚歌,陈宫梁体, 但并无任何需要仰视的高峰. 能白纸为画, 从心所欲, 自然挥洒自如毫无顾忌. 以此使得后世之人犹如泰山在望, 遮阴蔽日, 目光所及均不离隙, 时有心生戚戚之感. 鲁迅先生曾说“唐后无诗”, 也意由此. 汇总上面所说, 唐诗的兴盛确有其原因. 无论从经济, 政治, 文化, 历史哪一方面来说, 唐朝都具备了更甚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条件, 给诗词的创作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绝佳环境,使唐诗如一颗灿然明珠, 在中国文化史上烁烁生辉, 艳压群芳杜甫诗歌的艺术特点:善于铺陈,高度概括精心刻画细节,于细微处见真实抒情色彩浓郁情景交融抒情、议论、叙事熔于一体抒情曲折委婉,跌宕反复杜甫生活在万方多难,满目疮痍的时代,个人的命运和国家一样不幸,作为一个仁厚深沉的诗人,他的诗中流露出深广的忧患意识,各种感情奔突、作用于他的心中,千回百转,欲扬又抑,正是在这种深沉低回、欲说还休中,体现出杜诗的美学特征。 杜甫在以沉郁顿挫为主要风格之外,还具有萧散自然的特色。这一类风格一般表现在写景、抒情诗中,是生活较为安定时期的作品,如《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之三: 江深竹静两三家,多事红花映白花。 报答春光知有处,应须美酒送生涯。 《江村》: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 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多病所须唯药物,微躯此外更何求? 境界安宁幽静,表现了潇洒散淡、闲适愉悦的情趣。他如“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江亭》),“仰面贪看鸟,回头错应人”(《漫成二首》其二)等,都写出了自在闲适,无心疏懒的心境和神态。 至于对后世的影响,我想主要是对宋代以黄庭坚为首的江西诗派的影响吧!
盛唐气象在宋元明清时代是一个文学批评的专门术语,指盛唐时期诗歌的总体风貌特征。宋代严羽的《沧浪诗话》等著作最推崇盛唐诗,指出盛唐诗的特征是“既笔力雄壮,又气象浑厚”(《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并对此在其诗话中多有阐述。以后明清诗论家承严羽之说,常把雄壮、浑厚二者(有时合称雄浑)作为盛唐诗歌的风貌特征,并称之为盛唐气象。后来林庚在论文《盛唐气象》中,正式提出“盛唐气象”一词,后来也被指为盛唐时代的整体风貌。
以下古代文学论文题目供你参考1 《诗经》分类研究(情诗、思妇诗、离别诗等)2 先秦诸子文研究(《论语》、《庄子》、《孟子》、先秦寓言等)3 屈原与楚辞研究(生平、悲剧成因、作品辨伪、思想与艺术等)4 中国文学批评史专家专著专论研究5 亡国之音哀以思——论李煜词6 柳永词的雅和俗7 论柳永对苏轼词的影响8 苏轼的人品与词风9 李清照前后期词在情感表达上的不同10 苏轼、辛弃疾豪放词风的比较11 论秦观词的艺术特色12 论黄庭坚的瘦硬诗风13 《三国演义》和历史文学创作问题14 《水浒传》主题辨析15 汤显祖戏曲观的研究16 《聊斋志异》爱情题材论17 《红楼梦》主要人物形象论18 简论中唐多情传奇19 从李贺诗看其“鬼才”之名20 简论李商隐的咏史诗21 李商隐的“无题诗”的艺术特色22 简论中唐多情传奇23 李煜词评价之我见24 试论李清照词的艺术特色25 豪放大师苏轼的婉约词26 论关汉卿喜剧之“双璧”《救风尘》与《望江亭》27 古典长篇小说名著(任选一部)中的女性艺术形象试论28 《三言》中爱情作品的反封建倾向29 《红楼梦》中宝、黛、钗的爱情婚姻悲剧试论30 《红楼梦》中“金陵十二钗”的女性悲剧31 谈影视剧中历史题材作品的时代精神与当代意识32 论《三国演义》塑造诸葛亮的艺术经验33 论《三国演义》战争描写的艺术特色34 论《西游记》的孙悟空形象35 论《牡丹亭》的杜丽娘形象36 论“三言二拍”表现的市民生活特色37 论《桃花扇》的李香君形象38 论《桃花扇》的结构艺术39 论《儒林外史》对八股科举制的批判40 论《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41 论论李汝珍的《镜花缘》42 论二晏词43 论苏轼的散文特色44 论陆游晚年的思想和诗歌创作45 从林逋的咏梅诗到姜夔咏梅诗46 辛弃疾词与南宋理学的关系47 论元杂剧中的包公形象48 论《西厢记》中张生的形象49 论元杂剧中的李逵形象50 贾谊论51 《史记》人物传记所体现审美情趣52 《史记》人物传记中人物形象分析53 汉乐府诗分析54 陶渊明的人格和诗风55 南北朝乐府民歌艺术风格比较56 正始文学与建安文学异同论57 论曹植诗歌的整体风格58 魏晋隐士与魏晋文学59 《世说新语》刻画人物60 魏晋南北朝小说在中国小说史上的地位61 陶渊明与谢灵运诗歌比较62 《西厢记》的传播63 元杂剧的题目正名64 元刊本杂剧中的角色问题65 《窦娥冤》的悲剧特征66 三国演义的成书问题67 《水浒传》中的女性形象68 牡丹亭》的传播69 《红楼梦》中改名问题70 石头传说与贾宝玉形象71 石头传说与孙悟空形象72 传奇戏的文人化问题73 戏曲的案头化研究74 商人形象在明清小说的变化及意义75 《桃花扇》中的女性问题76 李白诗中的仙、侠精神。77 论辛词的英雄情节78 论杜诗沉郁顿挫的风格特色79 论辛弃疾的“以文为词”80 论韩愈的“以文为诗”。81 “清空骚雅”、“幽韵冷香”的白石词。82 关于白居易《新乐府的评价83 关汉卿杂剧中的女性形象84 韩愈散文的艺术风格85 元散曲的艺术风格86 柳宗元的寓言创作87 《三国演义》的艺术成就88 唐传奇中的女性形象89 《水浒传》的艺术成就90 论杜牧的七言绝句91 论归有光的散文92 论李商隐的无题诗93 《牡丹亭》的艺术成就94 西蜀词与南唐词之比较95 论《西游记》的诙谐风格96 欧阳修词的艺术风格97 《金瓶梅》人物论98 欧阳修散文的情韵美99 “三言”“二拍”中经商题材的时代特色100 王安石后期的诗歌101 论纳兰性德词102 苏轼词的主导风格103 《桃花扇》人物论104 秦观词的婉约风格105 《聊斋志异》的艺术特色106 《红楼梦》的悲剧精神107 论易安体108 论陆游诗歌的爱国主题109 《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110 论晴雯形象的人性内涵111 论林黛玉的人生悲剧112 关汉卿性格浅析113 王维诗中的禅趣114 浅析王熙凤的理家才能115 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价值116 试析《红楼梦》人物——惜春117 浅谈《莺莺传》的写情艺术118 论《窦娥冤》的艺术特色119 论苏轼元佑时期的创作特点120 浅论范进中举121 浅论林黛玉的性格122 苏轼词浅析123 浅析古人交友之道及现实意义124 浅析陶渊明的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125 论陶渊明的矛盾思想126 浅谈陶渊明的出仕与归隐127 浅议杜甫诗歌的艺术成就128 浅谈王维诗中的禅趣129 杜甫诗浅论130 论李贺诗歌的色彩表现艺术131 论杜甫诗歌的“沉郁顿挫”的艺术特色132 论苏轼的“以诗为词”133 论晴雯134 论李清照南渡前后词风变化135 薛宝钗形象塑造浅析136 论李白的山水诗137 《诗经》宴饮诗与礼乐文化精神研究138 陶渊明与鸟(酒、自然等)139 王熙凤形象浅论140 浅析辛弃疾词中的豪壮之气141 论稼轩词的爱国主义精神142 浅析唐代诗人笔下的闺怨诗143 浅谈《金瓶梅》的讽刺艺术144 浅论李贺的诗风及成因145 浅谈陶渊明的人生价值观念146 浅析薛宝钗悲剧命运的社会根源147 浅论王维诗中的禅趣148 浅析鲁智深形象149 论李白诗歌的创作风格150 浅论苏轼诗中的自然美151 浅论杜甫的诗歌艺术成就152 平儿形象分析153 浅析大历诗风154 浅论魏延的性格悲剧155 浅论李清照词“别是一家”的思想156 论范成大的田园诗157 论陆游作品中爱国思想的一贯性158 中国古代洪水神话考论159 《诗经》燕飨诗的场面描写160 《离骚》抒情主人公形象的塑造161 《战国策》中策士言辞的抒情化特征162 《庄子》中的畸人描写及其思想蕴涵163 论《诗经》中的婚恋诗164 《左传》中行人引诗分析165 《孟子》文章的论辩技巧166 《庄子》寓言的场景描写167 宋玉赋试论168 贾谊政论文的策士风范169 司马相如赋的现实政治企向170 论《史记》中下层人物的描写171 汉乐府民歌的讽谕特征172 论蔡邕的碑体文173 曹植诗风的衍变174 潘岳哀诔文的创作特色175 陶渊明田园诗的艺术风格176 梁园文人群体的辞赋创作177 汉武帝时期赋家考论178 《史记》人物合传的结构安排179 《古诗十九首》中的人生思考180 邺下文人的游宴活动与游宴诗创作181 阮籍咏怀诗的抒情特征182 左思咏史诗的咏怀特质183 谢灵运山水诗的摹象特点184 宫体诗的女性描写185 论《文选》对诗的分类186 论南宋雅词187 《世说新语》的语言风格188 陈子昂的诗歌理论与诗歌创作189 王维诗中的禅趣190 论杜甫安史之乱时期的诗歌创作191 论盛唐时期绝句的特色192 论柳宗元的山水游记193 论李商隐诗歌的朦胧美194 岑参边塞诗初探195 论李白的梦诗196 论白居易的感伤诗197 韩孟诗派的艺术追求198 晚唐苦吟派诗人的创作心态199 论中唐传奇的创作特色200 试论西昆体的艺术风格201 论欧阳修记体文的创作特色202 论苏轼诗203 论陆游的爱国诗204 论辛弃疾词对清词的影响205 李清照词的艺术个性206 柳永词的语言特点207 苏轼对词境的开拓208 贺铸词的艺术个性209 论诚斋体210 宋末逸民诗初探211 王安石散文的写作风格212 论关汉卿的喜剧创作213 马致远的神仙道化剧214 论《倩女离魂》的艺术特点215 《高祖还乡》的讽刺艺术216 《水浒传》的忠义观217 《三国演义》的战争描写218 猪八戒形象分析219 论唐僧与孙悟空的矛盾冲突220 公安派的小品文创作221 《金瓶梅》的家庭生活描写222 《西厢记》的继承与创新223 《琵琶记》悲剧意蕴分析224 元代少数民族诗人的诗歌创作225 论词在元明时期的衰落226 宋江形象分析227 《牡丹亭》的浪漫主义特色228 论西门庆形象的文化警示意义229 “三言”“二拍”中的风尘女性230 李贽“童心说”的文学价值231 论《西游记》的成书232 清初历史剧兴盛原因初探233 明清才子佳人小说的叙事模式234 《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235 《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236 大观园的文化意义237 《红楼梦》的梦幻描写及其意义238 《长生殿》的爱情观239 《桃花扇》的结构艺术240 《儒林外史》的批判意识241 论贾宝玉的人生悲剧242 论清诗的宗唐宗宋之争243 论桐城义法244 张飞、李逵形象塑造比较245 花间词的艺术成就246 《红楼梦》中的丫环群象247 论魏晋散文的骈俪化倾向248 论归有光的散文创作249 论清词中兴250 论晚唐的怀古咏史诗251 论常州词派的词学思想252 论《史记》对后世小说创作的影响253 宋代豪放词的艺术风格254 论明清小说题材的嬗变255 《文心雕龙》对创作构思的分析256 严羽《沧浪诗话》以禅喻诗分析257 道家虚静说对古代诗歌创作论的影响
孟浩然生当盛唐,早年有志用世,在仕途困顿、痛苦失 望后,尚能自重,不媚俗世,以隐士终身。下面是小编为你 带来的唐代诗人孟浩然简介及其代表作,欢迎阅读。 孟浩然简介 孟浩然(689—740),名浩,字浩然,号孟山人,襄州襄 阳(现湖北襄阳)人,世称孟襄阳。因他未曾入仕,又称之为 孟山人,是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园派诗人。 孟浩然生当盛唐,早年有志用世,在仕途困顿、痛苦失 望后,尚能自重,不媚俗世,以隐士终身。曾隐居鹿门山。游长安, 应进士举不第。 曾在太学赋诗, 名动公卿, 一座倾服,为之搁笔。开元二十五年张九龄招致幕府,后隐 居。孟诗绝大部分为五言短篇,多写山水田园和隐居的逸兴 以及羁旅行役的心情。其中虽不无愤世嫉俗之词,而更多属 于诗人的自我表现。 孟浩然的诗虽不如王维诗境界广阔,但在艺术上有独特 的造诣,故后人把孟浩然与王维并称为“王孟” ,有《孟浩 然集》三卷传世。 孟浩然代表作品 《过故人庄》 《春晓》 《望洞庭湖赠张丞相》 《宿建德江》 《早寒江上有怀》 《田家元日》 《凉州词》 《夏日南亭怀辛大》 《秋宵月下有怀》 《与诸 子登岘山》 《秋登兰山寄张五》 《春中喜王九相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