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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史馆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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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史馆研究论文

在中国史学发展史上,史书编纂一般有两条途径,一为官修,一为私撰。而官修史书则主要通过设馆修史来完成。由此,史馆就成了中国史学的一个重要特征。对史馆的研究也就成了史学史、制度史研究的课题之一。 中国古代独立的史馆形成于唐代,对史馆的评论,早在唐代就已经开始,刘知几在《史通》一书中就对史馆制度的得失利弊进行分析,尤其严厉批评了唐代史馆修史的弊端,诸如设馆修史多秉承监修意志,扼杀一家之言,丢掉了实录直书的传统,史官责任不专,效率低下等等,凡此种种,触及了史馆修史之专制主义的本质,显示了一个史学批评家的尖锐锋芒。(刘知几著、浦起龙释《史通通释》,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出版)清初设馆编纂《明史》,馆臣万斯同、潘耒、朱彝尊、施闰章、李因笃等人也对史馆修史的弊端提出批评,认为史馆修史,书成众手,史才难觅,职任不清,所修史书,文芜体散,并提出矫正弊端的方法,诸如严于选才,因人善任;统一义例,职任分明等。这显然受到刘知几的影响。(王记录《论〈明史〉编修二题》,《史学史研究》2003年第2期)进入20世纪,关于史馆修史制度的研究日益加强,取得了很大成就。 百余年来的中国古代史馆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时期,一个是20世纪40年代,当时学者及政府官员屡次向国民政府倡议设立国史馆,引发人们对古代史馆修史的注意,金毓黻、傅振伦、赵冈、朱希祖、柳诒徵等人都撰写过探讨古代史馆的文章,对古代史馆进行了初步研究。一个就是20世纪80年代以来,这一时期的研究有这么几个特点:一是成果多,涉及面广,从北齐到清代的各代史馆的状况几乎都纳入到人们的研究视野。二是研究更加深入,厘清了不少人们在史馆修史方面的模糊认识。三是海峡两岸学者齐头并进,在史馆研究方面都取得了引人瞩目的成就。 一、总论 中国是重视历史的国家,也是保留历史资料最完善的国家。史馆在这其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因此,从总体上对中国古代史馆修史进行梳理,评其利弊得失,就成了人们关注的问题。傅振伦《中国历代修史制度考》(《说文月刊》第4卷合刊本,1944年5月)利用正史资料考察了中国古代官修史书制度的状况,是第一篇系统论述中国古代史馆修史的文章。刘节在所著《中国史学史稿》(中州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中较为系统地考察了自殷商至清代史官制度、史馆制度及官修史书的情况,并对其中的利弊得失进行了评价。朱桂昌《历代史官与修史机构》(《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1985年第3期)概括地论述了古代史官的起源和职责、从汉至唐私家修史与修史机构的发展、唐代的史馆和官修史书、明清时期的翰林院和史书之编纂等情况。倪道善《古代史馆述评》(《历史教学》1988年第8期)介绍了古代史馆的设立、沿革及其职掌,指出史馆的职掌有两个方面,一为修前朝史,一为修当代史。史馆虽然有刘知几所说的种种弊端,但仍有其积极作用,一是可以集中人力、财力和丰富的史料,为修史提供优越的条件,二是开馆修史,能集众家之长,三是有助于纠正前朝史籍中的隐讳不实之词等。历代统治者重视史馆修史,一是通过修史借鉴前朝经验,二是证明新王朝的合法地位,三是笼络士人、点缀升平,四是垄断修史、控制褒贬大权。商慧明《史馆制度初探》(《华东师范大学学报》1990年第2期)指出,巨细无遗地征集资料、垄断正史与国史的修撰、规范统一的编纂体裁、完善的官家修史体制,是史馆修史的特点。史馆之所以长期维持不断,是因为统治者和史官都有着异乎寻常的政治热情,试图通过修史来完善天朝大国的形象、提高传统的地位、强化史学政治化。史馆完成了许多私人史家不可能完成的宏大修史任务,但同时也因循守旧、扼杀才智,史馆既是中国史学的骄傲,又是中国史学的悲哀。他在《古代中国官修史书的流弊》(《探索与争鸣》1995年第9期)中还指出宰相监修国史和一切唯上的修史规矩使官修史书流弊重重,集天下之人才,将一个原本丰富多彩的史学天地拖入一种思想、一种笔法、一种模式的沼泽之中,用一种思维规范统领众多史官,是史馆修史的最大流弊。陈其泰《设馆修史与中华文化的传承》(《清史研究》2003年第1期)从设馆修史的肇始、史馆在北朝的出现及修史成就、唐初史馆制度的确立及其对中华文明的意义三个方面充分肯定了史馆的意义,特别强调史馆修史在各民族走向统一中所具有的凝聚力量。可以看到,人们对史馆修史已经有了一分为二的看法,既肯定史馆在修史中的作用,又指出其流弊。 二、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史官与史馆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古代史官制度向史馆制度过渡的时期,其间转换,极为复杂。雷家骥在《四至七世纪“以史制君”观念对官修制度的影响》(《中西史学史研讨会论文集》,台南市久洋出版社1986年出版)中以“以史制君”观念为线索,分析了南朝、五胡、北魏以及六世纪北朝时期“以史制君”观念随着史馆萌芽而削弱的情况。另外,雷家骥所著《中古史学观念史》(台湾学生书局1990年出版)一书对魏晋南北朝时期官修史书的制度与风气进行了全面分析。该书没有孤立的论述史馆,而是将史馆放到南北朝政治形势和历史观念中进行论述,得出许多富有启发的论断。牛润珍《北齐史馆考辨》(《南开学报》1995年第4期)则对北齐史馆的称谓区别、建置时间、馆址方位以及组织机构、工作条件和史官生活待遇等进行了爬梳整理,指出北齐史馆建置时间在天宝2年或3年,馆址在东山宫,由监修大臣、著作郎、著作佐郎、修史臣、校书郎、令史等组成,北齐史官品第、俸禄很低。并认为北齐史馆是独立修史机构。岳纯之则认为北齐史馆不是独立修史机构(《唐代官方史学研究》,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年出版)。牛润珍还出版了《汉至唐初史官制度的演变》(河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出版)一书,该书阐幽发微、爬梳剔抉,从零碎分散的资料中梳理出自汉至唐初史官制度的发展演变,进行了系统研究,指出两汉至唐初,史官制度凡两大变,一变为两汉,二变为唐初,著作官修史制度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最终被唐代史馆修史制度替代。其中的很多结论,值得注意。另外,胡宝国著《汉唐间史学的发展》(商务印书馆2003年版)也涉及到南北朝官修史书的情况。 三、唐代史馆 唐代是史馆修史制度正式确立的时期。贞观三年,唐太宗将史馆从秘书省中分离出来,置于禁中,使其取代著作局的修史之职,成为独立修史机构。自此以后,尽管官方修史制度不断有这样那样的变化,但唐代史馆的影响一直存在。由于唐代史馆的这一特殊地位,对它的研究,自然就成了一个热点,研究成果甚丰,取得的成就很大,认识最为深入。 金毓黻《唐宋时代修史制度考》(《说文月刊》第3卷第8期,1942年9月)利用《新、旧唐书》、《宋史》等资料,从史馆与史官之制度、史料之种类及其征集方法两个方面对唐宋时期史馆修史的情况进行了专题考索。指出唐代史馆制度分为两期,自贞观至天宝,为第一期,以宰相监修,其下为执笔修史之士,概称史官,例以他官兼典。第二期亦以宰相监修,但加史官修撰直馆之称。史馆主要修撰前代史、本朝实录、本朝正史。资料主要来自起居注、时政记、各官署录报之材料。另外,金毓黻还在所著《中国史学史》(该书1944年、1957年两次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后又有多种版本)中专辟“唐宋以来设馆修史之始末”一章,对唐宋设馆修史的状况及官修史书的成就进行了评述。赵冈《唐代史馆考》(《文化先锋》第8卷第10期,1948年5月)则深入考察了唐代设馆修史的状况,并纠正了《唐会要》所记唐初史馆确立年代为“贞观二十三年”的错误,指出正确的年代应该是贞观三年。赵俊《唐代修史机构辨》(《求索》1984年第6期)通过考证,指出以往治史学史者大都认为唐前五代史(梁、陈、齐、周、隋)为史馆所修,是错误的。唐前五代史为秘书内省所修,史馆的任务是修撰国史。史馆和秘书内省这两种修史机构的区别在于:前者为常设机构,修撰本朝史,地点在门下省;后者为临时机构,修撰前代史,地点在中书省。二者有共同之点,都是官方修史,都有宰相监修,又都始于贞观三年,因而容易被混为一谈。纠正了人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模糊认识。商慧明《唐初史馆略论》(《人文杂志》1985年第1期)、《中唐史馆探微》(《人文杂志》1986年第3期)两文对唐代史馆进行分析,前文考察了唐初史馆的编撰指导思想,认为预于中兴,通乎创业,以儒术为纲纪,着意提高李氏集团的祖望,为当朝皇帝树碑立传是其指导思想。后文则指出中唐史馆在修史内容上更注重国史和典制史书的修撰,实行了“外修内审”制度,体例、正统、编次等问题受到重视。这种变化,说明史馆非僵死不化之机构。王林善《唐代的史馆修史制度》(《山西大学学报》1986年第3期)对唐代史馆的史官队伍、史馆的组织、史馆制度的优劣进行了分析。认为唐代史官队伍素质极佳,唐代史馆按照宰相监修、修撰官由他官兼任的原则进行组织,其人员配置由监修、修撰人员以及典书手、楷书手、亭长、掌故、装潢直、熟纸匠等各种辅助人员组成。史馆修史具有私人修史所不可比拟的优越条件,即使存在一定局限,仍不失为编修国史的一种较好的方式。房鑫亮《唐代史馆建置与馆内外修史实况的考察》(《华东师范大学学报》1988年第6期)对唐代馆修史书和馆外修史进行了考察,指出唐代史馆修史可分三个阶段,太宗时成就最巨;高宗至宣宗,稍可称许;懿宗以后,无甚成就。馆外修史可分两类:一为私修,一为经“制许”而修。着重分析了二者的相互作用和影响,并认为史馆修史的功绩不能一笔抹煞。岳纯之在《唐代史馆略说》(《历史教学》2002年第5期)、《论唐代史馆的人员设置和史料来源》(《烟台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3期)两文中对唐代史馆的渊源与创设、撰述活动、基本制度、人员设置、史料来源进行了系统研究。考察问题更加细密,如对史馆的史料来源,一般认为有起居注、时政记和诸司报送三方面,但作者指出还有史官自行采集和馆外人员自行提供两项。岳纯之还出版了《唐代官方史学研究》(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年出版)一书,其中对唐代史馆及实录的修纂进行了更为详细的分析。另外,朱清如《论唐初史馆》(《湘潭大学学报》2000年第2期)、刘蓉、高锦花《唐代史馆制度略论》(《延安大学学报》2002年第4期)也对唐代史馆修史的情况进行了研究。 在大陆学者对唐代史馆进行深入研究的同时,台湾学者的研究也特别引人瞩目,取得了很大成就。张荣芳所著《唐代的史馆与史官》(台北市私立东吴大学中国学术著作奖助委员会1984年出版)一书,是一部深入探讨唐代史馆的力作,该书将史馆与史官置于唐代官僚体制、社会架构之中进行研究,从史官与史馆的渊源及其成立背景、史馆组织、官僚体系中的史官、史官的社会阶层几个方面入手,对唐代史馆与史官进行了多学科的探讨。作者从统一帝国的需要和史学本身的发展两个方面分析史馆成立的原因,对唐代史馆的创立及其演变、史馆的地理位置、史馆的史料征集工作进行了细致分析,尤其对无人注意的史馆的庶务组织进行了研究。在对史馆中的史官进行探讨时,分析了史官的社会阶层、入仕途径、籍贯、家族及交游,该书没有停留在制度史、史学史的层面上,而是做综合考察,研究方法值得借鉴。该书还列出唐代史馆史官表、宰相监修国史组织表、起居郎、舍人迁入官表、区域表、家族表等33个表,功力甚巨,极便省览。邱添生《唐代设馆修史制度探微》(《唐代研究论集》(第二辑),台北市新文丰出版公司1992年出版)详尽分析唐代史馆出现的时代背景、史馆制度的形成与修史成果、史馆的利弊得失等。指出史馆形成的时代背景有四条:一是秘藏典籍私家难以周览,二是繁富史料私家难以综理,三为私家修史易惹祸端,四为明令禁绝私修国史。其修史成果有唐代自高宗至武宗诸帝实录、前朝正史、多部典礼之书和方志。唐代史馆属于朝廷整体政权系统中的一个专设机构,资料收集完备,人力物力充足,但史家的独创性不易发挥,失却了司马迁“成一家之言”的史家理想。雷家骥《唐前期国史官修体制的演变》(《唐代研究论集》(第二辑),台北市新文丰出版公司1992年出版)着重分析了国史修撰由垄断化至禁密化的过程,研究了禁密化下的贞观修注制度、精神与功能,探讨了馆院制度的破坏及其意义,考察了武后时代的官修情况与馆院学派的史学复辟。指出从东汉班固被告私作国史,到王劭被告私撰北齐史,到隋文帝禁止私修国史,再到唐初设馆修史,国史修撰逐步被垄断。在国史禁密之下,善恶必书的修史制度因帝王干预、史臣取媚而不断破坏。武则天时期,史馆制度屡遭专制政权冲击,遂引起刘知几等人的严厉批评,在史学史上意义重大。该文从社会、学术几个方面对史馆制度进行考察,值得我们注意。 四、宋、辽、金、元史馆 史馆制度在唐代确立后,到宋代有了更大的发展,重要表现就是史馆规模扩大。在中国历史上,宋代的修史机构可以说是最多的,有史馆、编修院、国史院、实录院、日历所、起居院、会要所、玉牒所、圣政所、时政记房等多种修史机构,史官地位也较尊崇。百余年来,对宋代官方修史制度的研究,成绩可喜。 许沛藻《宋代修史制度及其对史学的影响》(《上海师范大学学报》1989年第1期)对宋代统治者重视修史、读史,宋代的修史制度、机构以及修撰当代史风气盛行的原因作了详尽的阐述。指出宋承唐制,逐渐形成了以史馆为基础,起居院、两时政记房、玉牒所、日历所为常设分支机构和各种修书局为编撰机构的修史体制;形成了一套有效的修史程序,建立了严密的收集、报送史料、档案的制度;皇帝干预修史趋于制度化。统治者对修史的重视,促进了士大夫阶层对历史,尤其对当代史的研究兴趣;官修史书大量流入民间,为私家著史提供了丰富的资料条件。张新民《〈通鉴〉编修与史馆制度》(《贵州大学学报》1988年第1期)分析了司马光以史馆修史的方式组织《通鉴》编修,妙选人才,明确分工,统一方法,限定日程,广泛取材,主修裁断,既避免了官修史书的弊端,又树立了集体编书的良好楷模。宋立民《宋代史馆沿革考》(《社会科学战线》1994年第1期)对变化复杂的宋代史馆的兴废演变进行专门考察,指出宋代史馆的发展分北宋、南宋两个阶段,北宋时,太祖朝为因袭时期,史馆主要担负修史和藏书;太宗朝为创新时期,三馆重建、官制更新、制度创新、不再储藏禁书、增加育人职能;真宗朝为史馆发展时期,史馆制度趋于稳定;仁宗朝为衰变时期,编修院夺去史馆修史之职;神宗时期,史馆名存实亡。南宋史馆变革更为复杂,大体经历了重建、改并、发展和消亡四个时期。在宋代修史制度的研究方面,蔡崇榜的《宋代修史制度研究》(台北市文津出版社1991年出版)和宋立民的《宋代史官制度研究》(吉林人民出版社1999年出版)两书值得注意。蔡书是第一部系统研究宋代修史制度的著作,该书对起居注、时政记、日历、史馆与史院制度、历朝实录、历朝国史、历朝会要以及其它史书的修纂进行了深入研究,考察了起居院、时政记房、日历所、史馆、国史院、会要所等修史机构,分析了各馆院史料汇集、编修体式等问题,尤其是对历朝实录、国史、会要的修撰情况,进行了详细探讨,价值很大。该书指出宋代修史制度的特点和弊端是:当代史的修撰受到特别重视,而以南宋详北宋略;史无专官;皇帝干预修;史官讳避与回护等。宋书则直接对宋代史馆、编修院、起居院、二府修时政记、日历所、修实录院、修国史院、会要所、玉牒所以及其它史局进行了详细研究,重在分析史馆的机构设置、管理制度、史官迁转等问题,指出宋代史官制度的特征是:宰执监修,以提大纲;皇帝自阅本朝史;宋修本朝史多不在外设局;史官多优迁、多兼职、多迁徙不常、多由科举入仕、待遇优厚等等。对一些问题的研究有发覆正误之功。 辽、金、元都是以少数民族立国的王朝,在史馆制度上既借鉴汉族修史的经验,又有自身的特点。对它们进行研究,对于我们认识民族史学的特征,大有裨益。朱子方《辽朝史官考》(《史学史研究》1990年第4期)对以前不甚明了的辽代记注官、修史官进行了考察,指出辽代改史馆为国史院,以宰相监领史馆,史官虽常设,但无常员,多以他官兼任等。何宛英《金代修史制度与史官特点》(《史学史研究》1996年第3期)指出金代的修史机构有国史院、记注院、著作局,记注院的职责主要有朝参日随朝记录朝议,记录皇帝与宰臣议事,随侍皇帝左右。国史院为常设机构,其史职设置为监修国史、修国史、同修国史、编修官、检阅官等,主要职责是修本朝实录,其史官的特点是,民族史官占一定比例、以一流人才担任史官、多以翰林官兼任等。台湾学者王明荪撰《元代史馆与史官》(《第三届史学史国际研讨会论文集》,台北中兴大学1991年版),阐论了元代起居注和日历的编纂,翰林国史院的建置与沿革,职掌与品秩等,对元代修史制度进行了较为系统的分析。萨兆沩《元代翰林国史院述要》(《北京行政学院学报》1999年第1期)则分析了元翰林国史院在选拔人才、修纂史书、科考取士、文化交流中的作用,他还考证出元翰林国史院的位置在高梁河东支的南岸,而不是人们所认为的在高梁河东支的北岸(《元翰林国史院地理方位辨正》,《北京行政学院学报》2000年第6期)。 五、明、清史馆 百余年来,对明清史馆的研究也取得了不少成绩。就明代史馆来讲,研究有所起步。商慧明《明代史馆考述》(《江淮论坛》1991年第1期)认为明代史馆效法唐宋,明初官家修史机构称史局,后来由翰林院兼领史职,在史官选任方面注重进士出身,史官要具备政治家的气度,有“好是正直”的是非观念,博洽与专精相结合;形成了鉴世为旨、分纂严审的修史原则和兼容并蓄的修撰方针。谢贵安《明代史馆探微》(《史学史研究》2000年第2期)则对明代史馆的基本面貌、管理制度进行了考证和探讨,认为明代史馆既隶属于翰林院,又受制于内阁;设置地点不在翰林院中,而在禁中左顺门内的内阁及其诰敕房东阁附近;共分十个馆,东四馆编纂史料,西六馆编纂史书;是虚实相兼的修史机构,虽非恒开之馆也无固定的官员,但有特定的场馆和一定的管理方式。并分析了史馆的人事、供给、门卫、考勤、纂修、奖励等制度。罗仲辉《明初史馆和〈元史〉的修纂》(《中国史研究》1992年第1期)考察了明初设馆修《元史》的情况,分析了围绕《元史》修纂所引发的政治斗争。朱希祖《南明三朝史官及官修史籍考》(《国史馆馆刊》第1卷第3号,1948年8月)考察了南明三朝的史官建置、修史制度和官修史籍的情况。 相对于明代史馆的研究,对清代史馆的研究成效较大。首先,对清代史馆类型进行了介绍和初步分析。杨玉良《武英殿修书处及内府修书各馆》(《清代宫史探微》,紫禁城出版社1991年出版)、沈原《清代宫廷的修书机构》(《明清档案与历史研究论文选》上,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95年出版)介绍了清廷的修书各馆的类型。前者指出内府修书馆大体分为常开、例开、特开三种,常开有国史馆、方略馆等,例开有实录馆、圣训馆等,特开有会典馆、三通馆、一统志馆等,并分析了武英殿修书处与修书各馆的关系;后者则将修书馆分为内廷和外朝两类,内廷常设的修书机构有书房、文馆、内三院、内翻书房、南书房、尚书房、方略馆、武英殿修书处等,外朝常设的修书机构有起居注馆、国史馆以及各种临时书馆。秦国经、高换婷《清朝修史与〈清史稿〉编纂研究》(《清史研究》2002年第3期)也将清代修史机构分为常开、例开、特开三类。这里要特别提到乔治忠的研究,他在所著《清朝官方史学研究》(台北市文津出版社1994年出版)一书的第一章《清朝的修史制度及其特点》中从宏观上对清朝官方修史活动的组织方式、清朝修史制度的特点进行了分析,考察了内阁、翰林院与修史制度、清朝的各类修史之馆、对修史人才的任用、皇帝干预、史料征用体制、满人参与修史、督察处分制度等,对前人没有涉猎的问题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值得重视。其次,对清代部分史馆进行了具体研究。李鹏年《国史馆及其档案》(《故宫博物院院刊》1981年第3期)、王锺翰《清国史馆与〈清史列传〉》(《社会科学辑刊》1982年第3期)、乔治忠《清代国史馆考述》(《文史》第39辑)、邹爱莲《清代的国史馆及其修史制度》(《清史研究》2002年第4期)均对清代国史馆进行了研究。李文对国史馆的机构职掌、修史内容进行了分析;王文着重考察了国史馆的设置年代,指出国史馆第一次开馆在康熙29年,第二次开馆在乾隆30年;乔文系统地考察了国史馆的建置沿革、官员组成及内部机构、承办的纂修任务,分析了总裁和副总裁、提调、总纂和纂修、协修、清文总校、收掌、校对、翻译、誊录、供事、笔削员的情况,指出国史馆的组织机构和管理方法是各史馆的典范,纠正了人们对国史馆的一些模糊认识;邹文则从国史馆的机构设置及职掌、修史制度与方法、人员管理制度与方法三个方面探讨了国史馆的内部情况。王清政《清代实录馆考述》(《江汉论坛》1999年第2期)较为系统地考察了实录馆的设置、人员组成、管理制度。姚继荣《清代方略馆与官修方略》(《山西师大学报》2002年第2期)考察了方略馆的设置、清代官修方略的成就及方略的史学价值。夏宏图《清代方略馆设立时间举证》(《历史档案》1997年第2期)认为方略馆的设立应在康熙21年。而姚继荣《清代方略馆设置年代记载小议》(《北京师范大学学报》2002年第1期)则认为乾隆14年为方略馆正式定址建制之始。陈捷先《清代起居注馆建置略考》(《清史杂笔》,台北学海出版社1977年版)对清代起居注馆的设立及废置进行了研究。乔治忠《康熙起居注馆和康熙起居注》(《清朝官方史学研究》,台北市文津出版社1994年出版)对康熙起居注馆的设立始末、康熙起居注的特点和史料价值进行了分析。另外,柳诒徴《记光绪会典馆之组织》(《学原》第1卷第9期,1947年)对光绪朝会典馆的设立、人员、编纂等进行了深入研究,资料丰富,结论可信。 六、几点认识 从以上综述我们可以看出,百余年来关于中国古代史馆的研究取得了很大成就,第一,唐、宋史馆的研究比较深入,不仅很多问题得到澄清,而且考察了唐、宋史馆与唐、宋政治、学术的关系。第二,微观考辨值得注意。特别是对部分史馆的建置沿革、管理机制的考证,为进一步深入研究打下了基础。百余年来的史馆研究也在启示我们:其一,史馆制度的研究涉及到社会史、制度史、史学史等多个学科,因此论究史馆不能囿于史学层面,也不能囿于制度层面,要兼顾到各个层面的相互影响,把握其真正的内涵。要注意史馆的活泼与弹性,及其因时因人而异的运作与转变。其二,必须将史馆置于整个社会政治、制度、史学以及文献的架构之中进行整体探讨,走出就事论事的窠臼,真正把握史馆修史在政治、文化生活中的作用和意义,探究史馆修史下传统史学的精神本质。其三,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充分利用丰富的文献,放宽史馆研究的视野,以史馆为纽结,以史馆修史和社会政治、史学发展的关系为突破口,进行社会、政治、学术文化、史学、文献的综合研究,实属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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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文化比较与分析

公元907年,梁王朱温篡位灭亡,到公元960年陈桥驿赵匡胤“黄袍加身”,中国经历了唐宋的王朝更迭,仅仅近60年,中国文化也从所谓的“唐型文化”逐步向“宋型文化”变革,这种变革为什么会变革的如此彻底,一改“唐型文化”的雍容华贵,如此彻底?1910年日本学者内藤湖南首次提出“唐宋变革论”,率先对唐宋时期思想文化巨大差异性进行了深刻的解释与剖析。近百年来,随着对这一话题的深入分析,史学界普遍对唐宋文化思想显著差异性有了一些共同的认识。

所谓“唐型文化”,是一种相对开放、外倾、色调热烈的文化类型,无论是“诗仙”李白的诗歌、张旭的狂草、吴道子的画,无不喷涌着奔腾着昂扬着的生命活力;无论是昭陵古雕中雄壮建伟的、神采飞扬的“昭陵八骏”,还是气势磅礴的古长安城,无不透露出大气盘旋的民族自信。

所谓“宋型文化”则是一种相对封闭、内敛、色调淡雅的文化类型。“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阐释出宋文化的细腻丰满,“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揭示了宋文化孤芳自赏、远离尘嚣、遗世独立的人格魅力。形象的说:如果“唐型文化”存在于沙场之上、朝堂之上,那么,细腻、深微、委婉含蓄的“宋型文化”更多的存在于市井之间、闺房之内、青楼之上。

唐人爱花,尤爱牡丹,牡丹,富贵之花,为花中之王,唐人喜爱牡丹,更喜欢牡丹的色彩绚丽、富丽堂皇与王者之气;宋人爱梅,梅,花中君子,凌寒独自开,象征着不屈不挠的坚强品质。在宋人看来,梅,淡妆素雅,清瘦典型,品质高洁,是君子的象征,可以看到,两种截然相反的审美观念在深层次的角度上体现出了唐宋文化内在的差异性。

而作为两个时代文学艺术最高成就代表,唐诗与宋词则能更清楚地展现两者文化的巨大差异性。

从诗词内容上看,唐诗更多地反映更为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白居易的《琵琶行》《长恨歌》正是这种类型的典型代表。“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这些内容无不直接向人们展示了帝王将相乃至布衣百姓的日常生活起居,这是一种自由、开放、大气的心态,毫无小女儿家的忸怩作态。

相比之下,宋词则更多的将视角收缩到狭窄的闺房之中,低吟男女的爱恨情仇,抒发细腻、深微、委婉、含蓄的感情。宋代著名的女词人李清照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抒发了自己的离愁别恨,一个“愁”更添几分撩人的心思。两宋时期,虽有苏轼、辛弃疾等为代表的“豪放派”词风,但“婉约”词风始终占据宋朝文化主流。

从诗词的形式上看,从大的方面来说,唐诗更加倾向于感性抒发。李白的一首《梦游天姥吟留别》,以恢弘大气的想象描绘山岳的壮美之色,满天诸仙众佛皆在诗人胸怀聚拢,如此波澜壮阔的场面皆在诗人脑海孕育,天下万物,唯我独尊,这是何等的大气。

与之不同的是,宋词则更趋于理性,更具有说理性、思辨性。苏轼的《赤壁赋》以主客问答的形式向世人阐释作者心目中关于生与死之间微妙的关系。“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可见,宋朝时期的文学作品,开始更多的阐释理性与思辨,这与唐代时期单纯刻画外在环境有了很大的不同。

那么,两个只相差近60年两个朝代,为何会产生如此之大的差异性?接下来,我们将从政治环境、经济基础、文化环境三个方面来分析:

政治环境:国家的强弱兴衰与国民的心态精神 唐宋文化是由人来创造出来的,而人的精神状态也势必会对整个文化氛围产生影响。从大体上看,唐朝昌盛,宋朝积弱,这是显而易见的,而处在这两个时代的人来说,当国家统一强盛,四方来朝,国泰民安,自然会增强国民的民族自信心,而在整体上自然气势雍容豪迈,而当国家从一开始就处在外敌入侵,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的环境下,无论君臣百姓自然会产生一种悲观失望,哀伤自怜的情绪。

唐朝的强盛是建立在隋朝大一统的基础上,经过二十多年的“开皇之治”,无论是经济、政治、文化都为唐朝的兴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当时唐朝面临的外敌主要是吐蕃、匈奴等少数民族政权,而从严格意义上来看,这些并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政权组织,只不过是势力较大的松散的部落联盟。他们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不定,唐王朝只需寻其主力,打赢几场战役,便可彻底解决这些问题,可以说,唐朝的大部分时间里,外部环境相当的安定,国家富强,这是一个真正的盛世时代。反观宋朝,宋朝继承的后周只不过是当时最大的割据政权而已,它建立国家的过程不是像唐朝那样接受了一个大帝国的遗产,五代十国时期,中原天下大乱,地方割据势力经营已久,已形成了互不统属的独立国家实体。而且宋朝的面临的敌人不再是吐蕃、匈奴,而是契丹、党项这些已被儒化的民族。拿辽来说,宋国建国时,辽已存在了五十年之久,契丹人不仅学习中原文化,仿照中原王朝建立起严密强化的中央集权的政治实体,而且逐步开始由游牧民族向农耕民族转化,在民风与军事上依旧保持者相当强悍的战斗力。宋辽之间的战争,不仅仅是统一于反统一之间的冲突,更是相互争夺生存空间与生存资源的战争,且这种矛盾绝不会仅凭一两场战争可以决定胜负的,而必然是相当残酷、持久、且难分胜负的。公元979年,高粱河之役惨败,宋由此开始转入被动局面,公元1127年,“靖康之变”,北宋灭亡,山河破碎,国破家亡,此后,契丹、党项、羌、女真以及后来的蒙古势力对宋人世界的长期包围与轮番轰炸,产生了悲观的文化效应,宋朝人因被动挨打而产生的忧患,渗透于宋文化的各个方面。

经济基础:唐朝均田制与宋代的市民阶层的崛起

均田制,即古代帝王将无主土地按人头划给小农耕作,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其所有,实质上是一种封建土地国有制,一切土地归国家所有,而在唐德宗建中元年实行两税法之后,均田制终于废弛。此时,随着均田制的瓦解,附着在农民身上的国家的控制也就相对减弱,宋代时期,国家土地所有制已经不在土地所有制中占据主要的地位,相反的庶族地主经济与小自耕农经济的不断壮大,并占据了社会经济的主体地位,一方面为国家与政府提供了充足的税赋来源,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国家对农民的控制,社会经济更加灵活,社会各行业能够得到更充足的劳动力与资金的流入,这也是宋代商业如此发达的一个原因。

宋代城市的规划已经打破了唐代时期市与坊的严格界限,居住区与商业区也不再分开,贸易时间也不再被限制,据考证,宋代时期已经出现早市与夜市,商品交易时间甚至是通宵达旦。种种变化,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商业。宋代,城市商业发展蓬勃,不仅有交易场所,更存在瓦子等娱乐场所,如此一来,自然会导致宋代市民阶层的兴起,市民阶层的兴起也自然会带动市民文化的兴起。

精致细腻的宋代文化的发展自然发源于一定的土壤,而这种土壤也就是宋代发达的商品经济。

文化环境:唐代三教并行与宋代理学的兴起

恢宏壮阔的唐王朝以一种开放自由的心怀接纳四方文化,终唐王朝几百年的时间,大多奉行儒释道共尊的策略,面对外来文化,唐朝统治者始终保持接纳的态度,这不仅和唐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本身就存在少数民族血统有关,而且和唐王朝在当时世界的地位也有莫大的关系,作为东方最大的国家,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之一,通畅的两条丝绸之路,沟通了大唐王朝与世界的交流。在外,国家的强盛,对外通道的畅通,对内,君臣百姓对外来文化虚心接纳的心态,这两个方面决定了大唐王朝是一个开放自由的国度。而宋国始终处在少数民族的威胁的夹缝之中,客观条件下,宋国也无法做到与世界的交流,宋国自然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之中。

宋代的文化属性与宋代诞生的一种特殊的产物有关,那就是理学。

理学作为在宋代儒家吸收佛道两家的部分精华,形成的以“理”为核心的新儒学。理学作为中国后期封建社会最为精致的最为完备的理论体系,其对宋代人民的影响之深,乃至对中国后来的一两千年的思想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两宋理学,不仅将伦理纲常确定为万事万物之所当然和所以然,即为“天理”,而且高度强调人们对“天理”的自觉认识。理学家将“天理”“人欲”对立起来,进而以天理遏制人欲,带有自我色彩、个人色彩的情感欲求受到强大的约束。与理学着意于知性反省、造微于心性之际的趋向相一致,两宋时期的文化也表现出精致、内趋的性格。刘方《宋型文化:概念、分期与类型特征》(2005)一文指出:“宋型文化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时代文化的符号,而且是一个具有新的文化特质的文化范型。以追求内圣、精神的圆满自足为目标的宋学,构成了宋型文化的基本内核的重要方面。成熟的科举制度、文官官僚系统、中央专制集权、台谏制度等则构成了宋型文化的制度层面。而宋代农业革命、消费性的城市经济、士大夫阶层的形成等方面,则构成了形成宋型文化的物质基础。”

宋代文化成就中最突出的要数宋代理学的诞生,一个追求内圣、精神上满足自足的理学决定了宋代文化精致、内省的特点。

唐宋文化之间存在着显而易见的差异性,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类型,是一种彻底的变革还是一种继承上的发展呢?或许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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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18年—907年)是由唐高祖李渊建立起来的强大王朝,它与汉朝同成为中华民族中兴的两个时代,并以其前所未有的辉煌与繁荣开创了中国的新纪元。 隋朝末年,当隋炀帝四处攘乱之际,驻守太原的唐国公李渊率大军进军关中,并于公元618年称帝建国,年号武德,建都长安,开启了李唐王朝统治中国的历史。高祖李渊登基后立即着手消灭其它各部反隋势力,先后击败上邽(天水)的薛举,薛仁杲;洛阳的王世充;河北的窦建德等反对势力,实现了统一大业。 武德九年(626年)六月初四,李渊次子李世民在大臣尉迟、敬德、段志玄、长孙无忌等人的帮助下,发动了“玄武门之变”,诛杀了与自己对立的太子李建成,及四弟李元吉,进而迫使其父李渊退位。同年八月,秦王李世民在大多数朝臣武将的拥护下即皇帝位,改年号贞观,是为历史上著名的唐太宗,唐太宗李世民是我国历史上比较开明的皇帝之一。贞观二年,太宗命兵部尚书大将李靖讨伐突厥,大获全胜。从此消除了西域各族对中原的威胁。与此同时,太宗皇帝启用贤能人士,由魏征、高士廉、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为宰相,辅助处理国家政事。在其统治下,通过一系列的政治经济文教等方面的改革,使大唐帝国空前繁荣,史称“贞观之治”。 太宗李世民在位二十三年,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四月,太宗驾崩。第九子李治即位,年号永徽,是为唐高宗。高宗即位后依然执行唐太宗的“治国之道”,故唐永徽年间仍有贞观遗风。高宗于永徽六年(655年)立武则天为皇后。在此之后武则天开始临政。弘道元年(683年)高宗病逝,三子李显即位,是为中宗。后为武则天废,另立四子李旦,庙号睿宗。天授元年九月,六十七岁的武则天宣告“革唐命”,改国号为周,正式称帝,成为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皇帝。 武则天在位期间,将唐朝的政治、经济的发展又向前推进了一步。她大力发展农业生产,曾亲撰《兆人本业记》农书,为唐代物质财富的积累创造了条件。但持政末期,她宠信佞臣,深为大臣不满;神龙元年,由宰相狄仁杰等发动的政变迫使武则天退位,中宗李显复位,改元神龙。从而结束了唯一女皇统治中国的历史。 中宗李显庸懦无能,致使皇后韦氏与安乐公主弄权,李旦之子李隆基击败了韦后集团而即皇帝位,改元开元,是为唐玄宗。玄宗是唐代继李世民之后又一位开明国君。开元年间,玄宗对政权做了重大调整:分全国为十五道,改革官制和兵制,与此同时大力发展经济,改革税制,兴修水利,使全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至此,中国在世界同时代的国家中已成为鼎盛帝国,史称“开元盛世”。 唐朝前期(自建立至开元年间),出现了包括武则天在内的几代开明君主。从政治、经济等各方面承前启后促进了唐朝的发展。在政治上,唐朝沿袭了隋制,并逐步以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代替前朝的“三师”和“三公”,加强了皇帝的统治力量。同时,更加完备了隋朝的科举制度,使它成为选拔官吏的主要手段和途径。另外,为了加强与边疆少数民族的团结合作,太宗在贞观十五年(641年)将文成公主下嫁给松赞干布,使土蕃与大唐关系进一步密切。此外,在我国历史上闻名遐尔的“丝绸之路”也成为当时中原对外发展的重要通道,对改善对外关系与相互间的经济交流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 由于没有内忧外患,唐朝的经济得到了空前的发展。自贞观至开元年间,唐朝的人口、土地和粮食产量都大大超过了前朝。人民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这也为之后大力发展手工业提供了有力的保障。唐代手工业水平之高超,甚至可以与现代工艺相媲美。从我们现在所见到的“唐三彩”等唐代艺术品看来,便可窥之一二。 唐朝前期的人文艺术更是发展迅速。诗、书、画各方面都有大量名家涌现。其中包括“初唐四杰”、“田园山水派”的代表王维(699-759年);“边塞派”诗人岑参(715-770年)以及素有“诗仙”之称的唐代大诗人李白(707-762年)等等。此外,还有今人熟知的“画圣”吴道子,李思训,大音乐家李龟年,都是盛唐气象的代表。 唐朝自太祖李渊建立以来一直蓬勃发展,到开元年间,唐朝已进入了全盛时代。但随着玄宗日益殆于政事,盛唐开始走向衰亡。公元742年,玄宗改元天宝,并先后任命李林甫、杨国忠为相;重用蕃将安禄山等人,兵权旁落,终于导致历史上有名的"安史之乱"。天宝十四年(755年)十一月,安禄山发动叛乱,十五年攻占唐都长安。玄宗撤至四川成都,而太子李亨北走灵武。七月李亨到灵武之后,即位称帝,改元至德,尊玄宗为太上皇,是为肃宗。自天宝十四年至广德元年(763年)正月,"安史之乱"方为平息。前后历经七年零两个月,这次叛乱大大削弱了唐王朝的实力,并直接导致了后世的藩镇割据局面。 唐代后期,长年藩镇割据使唐王朝的统治权力名存实亡。在全国各地,蕃镇节度使掌有地方政权与大部分兵权,也大都成为世袭制,不受唐王朝的统治。故而,晚唐的政权主要以平息叛乱为主,而无暇顾及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发展。加之安史之乱的原因,使唐朝的国力每况愈下,一蹶不振。李唐王朝因此再未恢复往日的盛世景象。肃宗(756-762年在位)及其之后的代宗(762-780年在位)、德宗(780-805年)等皆昏庸无能,宠信奸臣,疏远贤良,致使唐帝国的统治更加恶化,吐蕃、回鹘等外族不断对唐帝国构成威胁,此时的唐王朝内忧外患重重。公元八零六年,宪宗(806-821年在位)刘纯即位,在朝臣的帮助下,夺回了由藩镇割据的淮西等地,暂时使唐朝恢复统一。但宪宗自认有功,专断独行,宠信宦官,最终为宦官所害;之后,宦官的地位甚至与皇帝不相上下,成为了唐帝国的真正掌权者。 唐宪宗死于公元八二八年二月,次年,穆宗即位。自穆宗后,唐皇多信服食长生药,在以后的十代皇帝中,仅因服食丹药而死的就有三人,更加速了李唐王朝的灭亡速度。直至公元八七四年,黄巢、王仙芝等人起兵反对唐朝,其中有些坚持了十数年之久,沉重的打击了唐王朝的统治。自此,唐朝被封锁在一个以长安为中心的小圈子里,唐帝国的统治已岌岌可危。公元九零七年,曾为黄巢部下后归降唐朝的梁王朱全忠,逼迫唐哀帝退位,自己代唐称帝,建立了梁王朝,至此李唐王朝对中国的统治宣告结束,中国从此进入了另一个分裂时期——五代十国。 唐朝后期,由于北方的连年战乱,致使土地荒芜,人口稀少;而相对比较稳定的南方,逐渐成为唐朝的经济中心。与北方不同的是,在南方经济中手工业有了更加重要的地位。中唐以后的手工业,是在前代的生产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以造船、铸造、丝织业而言,在技术上都超越了初唐,并且随着手工业的进步与提高,使商业贸易也得到了蓬勃发展。长江中下游的新兴城市大多以商业为主,如洪州、苏州都是当时的商业贸易中心。晚唐也出现了一批杰出文人,其中以杜甫、白居易最为著名。杜甫的《兵车行》,白居易的"三吏"、"三别"等作品不仅有很高的文学欣赏价值,而且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动荡不安的现实。 唐朝历二十二代,前后共二百八十九年,其与汉朝并称为中国历史上两大强盛王朝之一。唐王朝的前期,由唐太宗李世民直至玄宗开元年间国家一直处于大发展阶段,从经济、政治、军事、外交、文化等方面都空前繁荣。在此期间出现的"贞观之治","开元盛世"构成了中华民族引以为骄傲的盛唐气象。从而,使中国的世界地位显赫一时。一直到现在,一些国外的某些地方仍然称中国为唐山,称华人为唐人。唐玄宗后期出现的安史之乱,使唐王朝逐渐没落。在中晚唐时代,皇帝在经济、政治、军事上已无实权,致使藩镇割据局面形成。最后,各方纷纷脱离唐王朝的统治而成为各自独立的政权。

研究唐代论文

君道,即封建帝王治国的基本理念与统治权术,其核心内容是儒家所倡导的"仁政"、"仁义"原则。

这个问题为历代帝王所重视,因为它关联着国家的安定与王朝的巩固。

在中国历史上,对君道发挥最好的当属唐代贞观君臣。

他们同心协力,共同开创了辉煌的"贞观之治"。

一、健全完善、居安思危的贞观君道贞观时期的君道集中表现为:屈已纳谏、任贤使能、恭俭节用与宽厚爱民,它基本上可以反映中国封建帝王君道的主要方面,是君道思想发展的最高峰与最繁荣阶段。

(一)屈已纳谏 任贤使能

君道不只是由君主来完成与发展执行,而是在君臣共理的情况下,由君主为代表而施行的统治理念与权术,它是整个统治阶级最高层的使命。

在唐太宗时期,中国正处于贵族政治的最高峰,贵族是社会的精英,垄断一切统治权力。

为了更好地统治与治理好国家,他们必须认真纳谏与任贤使能,这是社会与时代对统治集团的精英们的要求。

在这其中,至关重要的就是要处理好君臣关系,这是进谏与纳谏的基础,也是任贤与使能的关键。

反过来,帝王的屈已纳谏与任贤使能无疑又促进了君臣关系,从而巩固了统治基础。

太宗朝的君臣关系总体来说是相当融洽与亲密的。

太宗非常注意发展君臣关系。

他虚心求谏,认真纳谏,并正式开启了"君相议事,谏臣与之"的局面,这在当时是极为开明与有利的,它直接促进了贵族政治的大繁荣。

至于后来出现的谏臣无远见,廷议不能决等欠缺,则只是帝王具体操作过程中由多种复杂原因引起的,而在贞观朝,虽然存在其局限性,但却由于唐太宗坚强的个性、英雄的风度与自觉的精神,反而能使群臣避其疏漏以纠其见识寡浅。

加之唐初金谏魏征等都是刚正不阿、远见卓识的大臣,往往有敏锐而独到的见解,有利于问题的圆满解决。

这也是任贤使能的君道和良好的君臣关系在发挥作用。

太宗认识到任贤是重要的,而使能则是至关重要的,这是帝王统治国家的重中之重。

太宗这种治国理念使他能驱策英雄、网罗贤才而游刃有余,他网罗的皆为"贤臣"而非"忠臣"。

群臣文化素质很高,贞观宫廷盛况空前,大臣皆是文惊八方、政辉朝野之辈。

他们君臣关系之良好,大大推动了屈已纳谏与任贤使能的发展。

唐初沿用与发展的自隋以来的科举制,太宗培育的垂范后世的良好政风"贞观风",也都使得他能笼络中下层有才之士,在他周围形成一个高智慧的人才群体,这保证了他们君臣能共图唐王朝繁荣大业。

另外,太宗朝的省官开辟与发展了"无为而治"的新局面,其精兵简政有利于工作效率的提高与群臣能力的发挥,也使得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观察唐初社会,以从更深层次提出建议与意见,从而更有效的推动社会的稳步发展和政治统治的成熟,这也是屈己纳谏与任贤使能得以顺利发展的一个重要的推动条件。

这些都为大唐的兴盛打下了坚实基础。

正如乾隆皇帝所言:"盖自三代以下,能用贤纳谏而治天下者,未有如此之盛焉。

"①

(二)恭俭节用 宽厚爱民

这两方面是贞观君道的关键方面,也是唐代繁荣的重要前提。

中国的贵族政治发展到唐初已达鼎盛,由于社会基础的变化,社会结构的变动以及科举制度的发展等原因,贵族政治盛极而衰的迹象开始出现。

为了更好地实现从贵族政治向官僚政治的转换,以维护隋末以来乱极而治的大好政治局面,贞观之初,太宗曾对侍臣说:"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

"②"若损百姓以奉自身,犹割股而啖腹,腹饱而身毙。

"③太宗身体力行,公卿俭约为先,整个社会兴起了一股俭约之风与宽厚习惯。

他们又大力推行轻徭薄赋、舒缓刑罚、偃革兴文,与民休息等温和政策,这些都为唐初经济的恢复与社会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太宗君臣虽在贞观十七年前后日趋奢侈(这是历史和人性的悲哀,也是王朝历史发展的毒瘤。

),但却仍具有较长远的的眼光和较强的自制力,他们能将已欲与人欲密切联系起来,其贵族血统的开放心态使他们能保持一种理性思维。

他们君臣身上仍很大程度上带着的雄武之气与流淌着的野性的血液,刚创建唐王朝的喜悦与 *** 尚未得以完全发泄,这些转移到这方面,也使他们比较容易注意恭俭节用与宽厚爱民,投身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的大发展中。

另外,唐朝宰相制度的发展与唐初宰相权势的相对扩大,尤其是贞观君臣论政和宰相封驳权等有利于制约皇帝的随心所欲,有力地减缓了帝王的不良发展倾向,也有利于恭俭节用与宽厚爱民的实现。

乾隆皇帝曾归纳良好的君道在于知人和安民。

这是千古帝王治世之要道。

贞观君臣不仅做到了屈己纳谏与任贤使能,而且还注意恭俭节用与宽厚爱民,所以贞观君道能呈空前绝后之繁盛,为历代帝王君道之冠。

二、错综复杂、参差不齐的帝王君道中国封建帝王君道在大发展的同时,又呈现错综复杂、参差不齐之势。

有的开传统而又与传统君道相对立,有的总体上合乎传统君道,有的又在特定条件下部分调整。

在这其中,时代的影响,尤其是中国政治、经济、文化制度的发展演化和统治集团的变化对帝王君道的发挥有着重大影响 。

在中国封建宗法社会的早期,君道呈现出不稳定发展状态。

由于政治、经济的发展尚未成熟,德治与法治两种统治方式轮流出现,到汉武帝时基本定型,此后随着中国封建政治、经济的发展,各朝统治者奉行的基本上都属于德治范畴。

政治制度的发展演化及由此而引发的统治集团的变化对帝王的君道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而经济与文化制度的发展对君道的影响则相对处于次要地位。

中国政治制度的发展演化最关键的就是由贵族政治向官僚政治的转变与发展。

在贵族政治阶段,军人、贵族在政治上占有支配性地位,而他们当权的时期,也就是中国封建政治由产生、发展到成熟、繁荣的时期。

总体上来说,这一时期的社会与政治是开放性的,这有利于君道的完善与成熟,是君道在总体上发挥比较好的阶段,在屈已纳谏、任贤使能两方面尤为突出。

贵族政治带来的贵族的高贵与开放心态、较为丰富与娴熟的政治阅历,使得他们有信心、有气魄屈己纳谏与任贤使能。

当社会发展演进到唐朝,由于经济与文化基础的发展成熟和变迁,贵族政治发展到顶峰并开始衰落,逐渐向官僚政治发展,而官僚政治的严谨性与出身阶层的下层性,使得他们在总体上较为注重后二者:恭俭节用与宽厚爱民。

由于这两大阶层的相持与融合,他们彼此互相冲突与妥协,过渡时期的唐朝君道在总体上就既注重屈己纳谏、任贤使能,又注意恭俭节用与宽厚爱民。

无疑,唐中期以前在这方面做得最好。

此后,进入宋元明清时期,官僚政治已比较成熟,对恭俭节用与宽厚爱民的强调更为突出,而对屈己纳谏与任贤使能者虽然也时有要求,但却相对忽略。

宋明理学既由此而生,又在此中起了重要而不可替代的推波助澜的作用,它是君道理念侧重点发生重要转折的理论基础的顶点。

由此可见,政治制度的发展演化及由此而引发的统治集团的变化就对帝王君道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而经济与文化制度的发展也在一定程度上配合着与促进了帝王君道的发挥。

总体上来说,屈已纳谏、任贤使能、恭俭节用与宽厚爱民四者均是中国封建帝王君道的重要组成方面,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尤其是中国政治制度的发展演化及由此而引发的统治集团的变化而呈现出错综复杂与参差不齐的景象。

他们虽然大多都较重视这些方面,但可惜大都未能将之贯彻始终,反而使之割裂,故不能充分发挥威力。

他们顺应的大多只是各王朝的现实利益和统治集团的切身利益,却未能充分注意到贵族政治与官僚政治二者的类似点与共通点,仅试图用其中一部分来发挥君道的作用,岂有不偏之理?唐朝尤其是其中期以前,之所以能将贵族政治与官僚政治二者结合起来,并且使帝王在注重现实利益的同时,不自觉地综合运用了这四者,从而有了君道的大发展与繁荣,这四者的结合是极其重要的。

屈已纳谏可以使帝王倾听来自底层的声音。

谏臣着眼于细微之处,能给予及时的补救,而这就必然要任贤而使能,也只有更好地任贤使能,才会真正做到屈己而纳谏。

这样,在贤臣与谏臣辅佐下,帝王往往会恭俭节用与宽厚爱民,这又使得他有屈已纳谏与任贤使能的前提与保证。

四方面相结合,帝国又怎么会不强盛壮大,帝王君道又怎会得不到良好发挥呢? 注释:① 吴兢著:《贞观政要·清高宗序》第2页,岳麓书社,1991年版。

②③ 吴兢著:《贞观政要·君道》第2页,岳麓书社,1991年版。

唐代诗歌与唐代社会的研究论文

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一个秋天的夜晚,诗人泊舟苏州城外的枫桥.江南水乡秋夜幽美的景色,吸引着这位怀着旅愁的客子,使他领略到一种情味隽永的诗意美,写下了这首意境清远的小诗.题为“夜泊”,实际上只写“夜半”时分的景象与感受.诗的首句,写了午夜时分三种有密切关连的景象:月落、乌啼、霜满天.上弦月升起得早,半夜时便已沉落下去,整个天宇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光影.树上的栖乌大约是因为月落前后光线明暗的变化,被惊醒后发出几声啼鸣.月落夜深,繁霜暗凝.在幽暗静谧的环境中,人对夜凉的感觉变得格外锐敏.“霜满天”的描写,并不符合自然景观的实际(霜华在地而不在天),却完全切合诗人的感受:深夜侵肌砭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围向诗人夜泊的小舟,使他感到身外的茫茫夜气中正弥漫着满天霜华.整个一句,月落写所见,乌啼写所闻,霜满天写所感,层次分明地体现出一个先后承接的时间过程和感觉过程.而这一切,又都和谐地统一于水乡秋夜的幽寂清冷氛围和羁旅者的孤孑清寥感受中.从这里可以看出诗人运思的细密.诗的第二句接着描绘“枫桥夜泊”的特征景象和旅人的感受.在朦胧夜色中,江边的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之所以径称“江枫”,也许是因枫桥这个地名引起的一种推想,或者是选用“江枫”这个意象给读者以秋色秋意和离情羁思的暗示.“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伤春心”,“青枫浦上不胜愁”,这些前人的诗句可以说明“江枫”这个词语中所沉积的感情内容和它给予人的联想.透过雾气茫茫的江面,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几处“渔火”,由于周围昏暗迷蒙背景的衬托,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动人遐想.“江枫”与“渔火”,一静一动,一暗一明,一江边,一江上,景物的配搭组合颇见用心.写到这里,才正面点出泊舟枫桥的旅人.“愁眠”,当指怀着旅愁躺在船上的旅人.“对愁眠”的“对”字包含了“伴”的意蕴,不过不象“伴”字外露.这里确有孤孑的旅人面对霜夜江枫渔火时萦绕的缕缕轻愁,但同时又隐含着对旅途幽美风物的新鲜感受.我们从那个仿佛很客观的“对”字当中,似乎可以感觉到舟中的旅人和舟外的景物之间一种无言的交融和契合.诗的前幅布景密度很大,十四个字写了六种景象,后幅却特别疏朗,两句诗只写了一件事:卧闻山寺夜钟.这是因为,诗人在枫桥夜泊中所得到的最鲜明深刻、最具诗意美的感觉印象,就是这寒山寺的夜半钟声.月落乌啼、霜天寒夜、江枫渔火、孤舟客子等景象,固然已从各方面显示出枫桥夜泊的特征,但还不足以尽传它的神韵.在暗夜中,人的听觉升居为对外界事物景象感受的首位.而静夜钟声,给予人的印象又特别强烈.这样,“夜半钟声”就不但衬托出了夜的静谧,而且揭示了夜的深永和清寥,而诗人卧听疏钟时的种种难以言传的感受也就尽在不言中了.这里似乎不能忽略“姑苏城外寒山寺”.寒山寺在枫桥西一里,初建于梁代,唐初诗僧寒山曾住于此,因而得名.枫桥的诗意美,有了这所古刹,便带上了历史文化的色泽,而显得更加丰富,动人遐想.因此,这寒山寺的“夜半钟声”也就仿佛回荡着历史的回声,渗透着宗教的情思,而给人以一种古雅庄严之感了.诗人之所以用一句诗来点明钟声的出处,看来不为无因.有了寒山寺的夜半钟声这一笔,“枫桥夜泊”之神韵才得到最完美的表现,这首诗便不再停留在单纯的枫桥秋夜景物画的水平上,而是创造出了情景交融的典型化艺术意境.夜半钟的风习,虽早在《南史》中即有记载,但把它写进诗里,成为诗歌意境的点眼,却是张继的创造.在张继同时或以后,虽也有不少诗人描写过夜半钟,却再也没有达到过张继的水平,更不用说借以创造出完整的艺术意境了.(刘学锴)在我国文学史上唐诗是一座令世人叹为观止的奇伟高峰.大凡识得几个字的中国人都会吟得出几句唐诗来,唐诗就好象碗中的饭粒,你总可以捞上那么几粒来.长期以来国人也就是嚼着唐诗长大的.说起李白杜甫白居易,就好象在拉爷爷姥姥的家常,总有扯不完的话头.唐诗虽然高雅,文质俱美,但能进入民间,是可以挂在老百姓口头的艺术.唐诗的妙处就在这里.我们今天看唐诗只有惊叹.惊叹唐代怎么盛产诗人,唐时的文艺园地怎么盛开诗的奇葩,我们还惊叹唐代的诗人哪有那么雄豪,哪有那么缠绵,哪有那么大江南北,那么花前月下!可是,历史的烟尘湮没了一切.古人的情怀我们今人已无法把捉,我们只有透过历史的烟尘,撩开历史的帷帐,去遥想那秦时明月汉时关了,去感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茫,去欣赏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壮美.一部《唐诗三百首》给我们大致描绘了唐诗脉络起伏的轮廓.初唐的诗人总是那么青春年少的样子,骨子里就充满激情充满奇幻,其诗情激扬,有奔放傲视环宇睥睨群雄的气慨,有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气度.盛唐的诗人却又是那样平和大度,其诗其情不免流露出功成名就的旷达,有直挂云帆济苍海的豪气.而晚唐的诗人难免沾染了沉沉暮气,其笔力不再俊美飘逸陷入苦涩之境,大有凭轩啼泗流的落寞感慨.唐诗的高产与盛传是与唐代的社会背景时代风尚有关.唐朝的鼎盛给一大批追求仕途的文人提供了施展才华的舞台,济济仕途使那些文人墨客穷经皓首一个个把那些长长短短的格律诗打造得珠圆玉润灿烂辉煌.唐时的天空是诗的天空,诗人是最耀眼的星星,人们仰望星空无不为灿烂星空感到惊异.当我们遥望唐时的星空我们还惊异的发现,星空不仅灿烂而且出现了诸多的星座,赫然排列,灼灼夺目.即使是今人我们还是把李白杜甫看成是唐代的最耀样眼的双子座,李杜文章在光芒万丈长.老李老杜真好象是难兄难弟,在官场混得不如意,一个是彻底绝望,高唱着天生我才必有用,从此退出江湖,一个是且战且走,一把濞涕一把泪却又常怀千岁忧,吟出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仕俱欢颜千古绝唱.作为诗坛比肩的兄弟,一个豪放旷达,藐视权贵,把诗的激情点燃,写出了自屈子以来最浪漫最灿烂的华章,一个执着内敛,朴实本色,用自己的行动书写生命的篇章.李白的诗属于长空明月高山流水,属于风的呼啸和心的召唤,杜甫的诗则属于大地属于庄稼属于人民.有人说李白出世,属道,骨子里透出道风仙骨,为人狂放不羁,心地坦荡无拘无束,行文犹如天马行空,白发三千丈愁怨似个长.而杜甫入世,是儒,是儒中的大儒,为官,则能恪尽职守,造福一方百姓,为民,则能布衣粗食,体恤民间疾苦,杜甫用诗的形式记录了唐代的民间历史,《三吏》《三别》以及悲壮的《兵车行》,莫不活画了一幅幅戚戚惨惨戚戚的民间画卷.杜甫的诗是可以入史的,是诗中的历史,是历史中最耀眼的部分.如果说李白把诗的浪漫情怀发挥到了极致,那么杜甫则把诗的现实关怀推到了平常百姓之中,在唐时的灿烂星空中李杜这两颗双子星座,一儒一道,交相辉映,体现了中国文化最本质的东西.其实唐诗中还有异类的东西,也是灿烂夺目的.王维就是唐诗中的异类,也是中华文化中的异类.王维属禅,禅是佛道的结晶,是佛的中国化,王维的诗是入了禅境的.王维的诗空亮明静,表面淡然,而内含机趣和意味,粗看淡茶一杯,细品却意蕴丰厚绵长,真是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王维的诗把属于心灵的那份情趣融化到自然中,并通过清新的自然表现出来,因此,读王维的诗就有一种置身鸟鸣山更幽的境地之感,可以一洗俗世的浮尘,使躁动的心灵得到休憩.王维的诗是人的心灵栖息之地.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之所,人要诗意的栖居,那么王维的诗就可以作为人的心灵的寓所,安妥我们日益躁动的灵魂.王维以其独特的诗意的书写,无可争比的成为唐诗的又一高峰,成为唐时灿烂星空的又一颗耀眼的巨星,与李白杜甫一道构成三足鼎立的巨星系.这样作为唐代艺术高峰的唐诗,就有了包蕴中国文化特质的三位诗坛巨星,这样当我们仰望灿烂的星空,我们总是为那耀眼的诗坛巨星惊叹不已,为灿烂的唐代诗文化惊叹不已.当然好花需要绿叶扶,如果没有初唐四杰没有边关诗人没有那些宫厅写手没有那些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诗人诗作,李白杜甫王维也就没有这么辉煌这么耀眼了.

唐代(公元618-907年)是我国古典诗歌发展的全盛时期。唐诗是我国优秀的文学遗产之一, 也是全世界文学宝库中的一颗灿烂的明珠。尽管离现在已有一千多年了,但许多诗篇还是为我们所广为流传。唐代的诗人特别多。李白、杜甫、白居易是世界闻名的伟大诗人,除他们之外,还有其他无数的诗人,象满天的星斗一般。这些诗人,今天知名的就还有二千三百多人。他们的作品,保存在《全唐诗》中的也还有四万八千九百多首。唐诗的题材非常广泛。有的从侧面反映当时社会的阶级状况和阶级矛盾,揭露了封建社会的黑暗;有的歌颂正义战争,抒发爱国思想;有的描绘祖国河山的秀丽多娇;此外,还有抒写个人抱负和遭遇的,有表达儿女爱慕之情的,有诉说朋友交情、人生悲欢的等等。总之从自然现象、政治动态、劳动生活、社会风习,直到个人感受,都逃不过诗人敏锐的目光,成为他们写作的题材。在创作方法上,既有现实主义的流派,也有浪漫主义的流派,而许多伟大的作品,则又是这两种创作方法相结合的典范,形成了我国古典诗歌的优秀传统。唐诗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唐代的古体诗,基本上有五言和七言两种。近体诗也有两种,一种叫做绝句,一种叫做律诗。绝句和律诗又各有五言和七言之不同。所以唐诗的基本形式基本上有这样六种:五言古体诗,七言古体诗,五言绝句,七言绝句,五言律诗,七言律诗。古体诗对音韵格律的要求比较宽:一首之中,句数可多可少,篇章可长可短,韵脚可以转换。近体诗对音韵格律的要求比较严:一首诗的句数有限定,即绝句四句,律诗八句,每句诗中用字的平仄声,有一定的规律,韵脚不能转换;律诗还要求中间四句成为对仗。古体诗的风格是前代流传下来的,所以又叫古风。近体诗有严整的格律,所以有人又称它为格律诗。唐诗的形式和风格是丰富多彩、推陈出新的。它不仅继承了汉魏民歌、乐府传统,并且大大发展了歌行体的样式;不仅继承了前代的五、七言古诗,并且发展为叙事言情的长篇巨制;不仅扩展了五言、七言形式的运用,还创造了风格特别优美整齐的近体诗。近体诗是当时的新体诗,它的创造和成熟,是唐代诗歌发展史上的一件大事。它把我国古曲诗歌的音节和谐、文字精炼的艺术特色,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为古代抒情诗找到一个最典型的形式,至今还特别为人民所喜闻乐见。但是近体诗中的律诗,由于它有严格的格律的限制,容易使诗的内容受到束缚,不能自由创造和发挥,这是它的长处带来的一个很大的缺陷。这是唐诗繁荣的准备时期,重要诗人有被称为“初唐四杰”的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此外还有陈子昂、沈佺期、宋之问等。唐代建国初的诗歌仍沿着南朝诗歌的惯性发展,柔靡纤弱,毫无生气。“四杰”的出现开始转变了这种风气。他们才气横溢,不满现状,通过自己的诗作抒发愤激不平之情和壮烈的怀抱,拓宽了诗歌题材。如杨炯的《从军行》: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雕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这种激扬豪迈的格调,为唐初诗坛吹进一股新风。诗中表现了青年人不甘寂寞,想投笔从戎,到边疆建功立业的热望。宁可做个低级军官(百夫长),也不想作书生老死窗下。继“四杰”而起的是陈子昂,他从理论上对南朝以来衰弱的诗风提出批评,认为这类诗专门玩弄华丽的辞藻,内容空虚,抛弃了《诗经》重视思想性的传统。对此他耿耿于心,提倡学习“汉魏风骨”,恢复建安时代的诗风。他的38首《感遇》诗实践了自己的主张,影响很大。他的《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苍凉辽阔,哀而不伤,被认为是怀古诗的绝唱。韩愈曾说:“国朝盛文章,子昂始高蹈”,评价了他在唐诗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沈佺期、宋之问的贡献主要在诗歌格律方面。他们总结了“永明体”以来诗人们探索诗歌格律的成果,以自己的诗作,促进“近体诗”最后定型。鉴赏唐诗,首先要对“近体诗”和“古体诗”的分别有个概要的了解,掌握它们各自的特点,就能更好地领略其妙处。古体诗,又称古诗或古风。这个概念和通常说的“古代诗歌”不同,是专用名词,专指唐代以前流行并在唐代继续流行的一种诗体,和唐代形成的近体诗相对存在。古体诗的特点是:每篇句数不限,每句字数不限,可押韵也可不押韵,押韵也可换韵,句与句间没有平仄对应和用词对仗的要求。一句话,古体诗格律上比较自由,同近体诗在格律上有极严格的要求不同。古体诗分两大类:五言古诗和七言古诗(或简称五古和七古)。此外还有句式长短不齐的古诗,一般归入七古。有的古体诗句数、字数和律诗相同,但用韵、平仄和对仗都不同于律诗的要求,所以仍是古诗。上文讲到的《古诗十九首》及陶渊明等人的诗都是古诗。近体诗,又叫今体诗(“近”和“今”都是就唐代而言的),讲求严格的格律。近体诗有四项基本要求:一是句数、字数有规定;二是按规定的韵部押韵;三是上句和下句各字之间要求平仄对立和相粘;四是规定某些句子之间用词要对仗,即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形容词对形容词等。近体诗分两大类:(1)律诗,由八句组成,五字句的称五言律诗,七字句的称七言律诗。(2)绝句,由四句组成,五字句的称五言绝句,七字句的称七言绝句。下面我们分别举例说明。如大家熟悉的王之涣的《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是五言绝句,它必须是四句20字。其次它必须依照用韵要选一个韵部的字作韵脚①,这首诗的“流”、“楼”两字就属“十一尤”韵。再次,它用的字必须合乎规定的平仄格式,这样读起来才抑扬间错,和谐动听。这首诗的平仄格式是: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用·标出来的字可平可仄,其余的字不能变通。平——指的是古代汉语中的平声字;仄——指的是古代汉语中的上声、去声、入声字。按现代汉语说,阴平(第一声)、阳平(第二声)字属平;上声(第三声)、去声(第四声)字属仄。绝句诗上下句之间可以对仗,也可以不对仗。这首绝句全首对仗,后两句“欲穷”对“更上”,“千里”对“一层”,“目”对“楼”。我们举《登鹳雀楼》这首诗来说明近体诗最基本的格律要求,此外五言绝句还有三种平仄格式,共四种格式。七言绝句、五言律诗、七言律诗也都各有四种平仄格式。关于近体诗的平仄格式,只举上例作些提示,不再详细介绍了。如果不想创作这类诗,只是鉴赏前人作品,那么关于格律的要求知道得粗略些,也是无妨的。七言绝句,我们举孟浩然的《送杜十四之江南》来看: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淼茫。日暮孤帆泊何处? 天涯一望断人肠。表达了送别友人远行时留恋怅惘的感情。全诗四句,28个字,押的是“七阳”韵,平仄按规则。因绝句允许不对仗,这首诗就没有对仗。五言律诗,我们看戴叔伦的《除夜宿石头驿》:旅馆谁相问?寒灯独可亲。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寥落悲前事,支离笑此身。愁颜与衰鬓,明日又逢春。这是除夕之夜晚远离家乡亲人独宿逆旅感慨自身遭际的诗。全诗八句,40个字,押“十一真”韵,平仄合规则。律诗的一二句称“首联”,三四句称“颔联”,五六句称“颈联”,七八句称“尾联”。律诗的颔联和颈联必须对仗。如这首的颔联“一年”对“万里”,“将尽”对“未归”,“夜”对“人”;颈联“寥落”对“支离”,“悲”对“笑”,“前事”对“此身”。七言律诗,我们看柳宗元的《别舍弟宗一》:寥落残魂倍黯然,双垂别泪越江边。一身去国六千里,万死投荒十二年。桂岭瘴来云似墨,洞庭春尽水如天。欲知此后相思梦,长在荆门郢树烟。这是柳宗元被贬到蛮荒的柳州,送别堂弟柳宗一去江陵时写的诗,情绪极度感伤悲愤。全诗八句,56个字,用的是“一先”韵,平仄合规则,颔联和颈联对仗工整。七言律诗第一句多用韵,也可不用韵,这首用韵。律诗中还有一种“排律”(延长),即把律诗延长至10句以上乃至百句,除首、尾两联外,中间所有出句与对句全要对仗。排律通常为五言。唐代诗歌的样式,在初唐时期已经齐备,到盛唐时期就出现了诗歌创作的高峰。

一 唐诗与唐以后的诗 研究唐诗,原本是范畴明确边界清晰的,如许文玉的《唐诗综论》、胡云翼的《唐诗研究》、苏雪林的《唐诗概论》、杨启高的《唐代诗学》、王士菁的《唐代诗歌》,直到陈伯海的《唐诗学引论》都是有关唐一代诗歌的研究,视野完整或者说对象完整,论述也完整。我曾经说过,做唐诗研究“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与宋诗的纠缠”。但做宋诗研究的人与唐诗的纠缠太多、太深的缘故,孤立地谈唐诗似乎也就缺乏一个比较的视角。因此最注重唐诗学科建设意义的《唐诗学引论》首篇“正本篇”中也不得不先要提到“宗唐宗宋”的历史争议,也要就唐宋诗比较的学术意见中引出自己的思考。钱钟书《谈艺录》开篇第一节就是“诗分唐宋”,明确提出“诗分唐宋乃风格性分之殊非朝代之别”,他有一段很著名的话称:“唐诗宋诗,亦非仅朝代之别,乃体态性分之殊。天下有两种人,斯分两种诗……曰唐曰宋特举大概而言,为称谓之便。非唐诗必出唐人,宋诗必出宋人也。故唐之少陵、昌黎、香山、东野实唐人之开宋调者,宋之柯山、白石、九僧、四灵则宋人之有唐音者”。钱先生这段话概念很清楚:唐诗不必出于唐人,即唐人写的未必就是唐诗;宋诗不必出于宋人,即宋人写的也未必就是宋诗。——唐诗宋诗应以审美质性来划分,即以“体态性分”来判别,所谓“天下有两种人,斯分两种诗”,所谓“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这个诗学审美意见影响极大,流播极广,将唐诗的时代概念打破了,或者说打通了,然而它也只是诗学理论上的一种极有价值的审美见解(德国的席勒与清代的吴雷发均有类似的意见),“美学”上固然有突破的意义,而在“历史”上的雷池却仍无法跨越。——唐诗仍有它天然的、不可移易的历史规定性。我们看钱先生的《宋诗选注》,就没有选收一首唐朝人的诗歌,尽管他谈过杜甫、韩愈、白居易、孟郊都写出过真正的“宋诗”,开出宋调之先河。 严格意义上的“唐诗”,无疑即见于《全唐诗》与《全唐诗》的各种“补编”(包括《全唐诗逸》、《补全唐诗》、《补全唐诗拾遗》、《全唐诗补逸》、《全唐诗续补遗》和《全唐诗续拾》等)里的诗——全唐的诗的数目亡佚的无疑要大大超过存世的,在辨识上似乎也应撇去《全唐诗》始作俑收录在这些书里的五代诗。从唐人孙翌第一部编选唐诗的《正声集》开始,《南薰集》、《河岳英灵集》、《中兴间气集》、《才调集》等著名的“唐人选唐诗”以来,历王安石《唐百家诗选》、洪迈《万首唐人绝句》、元好问《唐诗鼓吹》、高�秉《唐诗品汇》、胡震亨《唐音统签》、钟惺、谭元春《唐诗归》、王士礻真《唐贤三昧集》、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到孙洙《唐诗三百首》,到余冠英主编的《唐诗选》,再到葛兆光选注的“中国古典诗歌基础文库”的《唐诗卷》,千余年唐诗精华不断被人甄选推扬,唐诗的精魂血魄已沉潜于中华民族的灵魂里,融化在中华民族的血液中,成为一个古老诗国的光辉灿烂诗歌遗产的顶峰与典范。以至于鲁迅先生要说,“我以为一切好诗,到唐已被做完”。而中国的文化巨匠的成长几乎无不受到过唐诗的雨露沾溉,如郭沫若在《少年时代·我的童年》里就说到他的母亲,“她完全没有读过书,但她单凭耳濡目染,也认得一些字,而且能够暗诵得好些唐诗。在我未发蒙以前,她教我暗诵了很多的诗。”——这又可见出中国民间唐诗之深入人心,这也正是《唐诗三百首》这样的普及读物,不断有“新注”,又不断有“新编”的原因了。 当然我们应看到从唐代以来对唐诗的认识是有一个历史过程的,唐人眼中的唐诗似乎更应该引起我们研究的兴趣,我们要更多看一看唐人对唐诗的地位的认识与理解、唐人审美趣味的承续与演化、唐人对唐诗人成就的评价及其依据的文化价值、哲学内涵的思考。这里我只想就唐人眼中的唐诗,包括唐人选诗评诗的实践扼要指出三点:一、唐人选唐诗各家标准差异很大,宗旨也大异其趣。有的对唐诗(盛唐为主)评价很高,如殷@③的《河岳英灵集》;有的批评甚峻,如元结的《箧中集》;有的树“察风俗之邪正”,“审王化之兴废”为选评准则,强调政治讽喻“系国家之盛衰”,如顾陶的《唐诗类选》;有的以韵美调新、风情宛然为艺术追求,宣扬“韵高而桂魄争光,词丽而春色斗美”的审美趣味,如韦谷的《才调集》。这里可以见出唐人对唐诗的认识差异很大,文学主张与审美趣味各呈其词,颇有一种百花齐放、众声喧哗的自由局面。二、编选范围五花八门,有的主要甄选一个时期如初唐,如盛唐,也有主要选大历诗人的。前期的几种选本往往将唐诗与六朝诗编在一起,以为一脉承传。也有的企图目观全唐,尝试集大成打通一代诗歌。目光一路朝放大走,一路朝精细走,呈现多元的认识判断,唐诗史的历程初具界碑。三、在诗人取舍上更是目断心审,标准林立。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几种重要的选本都不选杜甫。如果说《箧中集》因局格太狭窄,主张太偏激,不选杜甫可以理解的话,殷�《河岳英灵集》的不选杜甫似实难理解。从他完备且明确的理论主张,如“神来、气来、情来”的创作意识,如“既多兴象,复备风骨”、“既闲新声,复晓古体”,称美建安气骨又不忘太康宫商的审美标准来判断,不选杜甫更是不可思议。他的选诗以盛唐为主,也确实反映了盛唐诗歌的气象风貌,他甚至有意识地要通过诗歌评选和理论概括立出自己的文学主张。然而他竟没有注意到杜甫,或者说竟放弃了杜甫!殷�选诗时密切注视诗坛动态发展,敏锐地探捕新星,荐拔佳篇,而且认真分析寻索同时代诗人的风格特点。再如果说殷�之不选杜甫还有其客观条件的限制,如杜甫彼时进入诗坛不久,诗名不很大,信息交通不发达等等,那么,晚唐人韦谷的《才调集》不收杜甫,则更令人无法解释。《才调集》十卷,规模宏大,选诗一千首,初、盛、中、晚齐全,而且还选了和尚和妇女的诗,却不选杜甫。而且此书明显是承接韦庄《又玄集》的模式框架,人又与韦庄同在西蜀先后做官,应该是信息资料上可以沟通接续的。《又玄集》三百首,选了杜甫,《才调集》一千首却不愿选杜甫,而且从审美主张上他能独具只眼地选白居易的《秦中吟》,竟不肯选杜甫。这跟后来的千家注杜局面真是不可同年而语,这一点应引起我们足够的学术兴趣。——总的来说,唐人眼中的唐诗与我们今天理解中的唐诗有很大差异,这个差异或正是我们今天的唐诗研究者不可忽略的。同时代人的认识与评介或许更有人文层面上的研究意义和历史文化及其接受领域上的判断价值。 唐以后的诗基本上笼罩在唐诗的影响下。五代十国五十年,与晚唐往往看作一体,与宋初又混沌接续,不易分割。宋初六七十年间,宋人学白居易,学李商隐,学韦应物,学张籍,学贾岛,又移步到学韩愈,学杜甫,沿王禹�、梅尧臣到欧阳修始出露自己的面目,到王安石、苏轼与黄庭坚三大家,才真正形成宋诗体制。所以严羽说:“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意以为诗,唐人之风变矣。”——但到了南宋的中晚期,四灵、江湖派又掀起回归唐诗的大潮,学贾岛、姚合,学晚唐的风气,一直绵延到南宋的灭亡。元诗不甚发达,无论是元诗四大家,还是刘因、姚燧、杨维桢、萨都剌等都在一片宗唐学唐的潮流里沉浮,学李杜,学白居易,学韦应物、学李商隐,尤其是元末的一股学李贺旋风,仙灯鬼火,大放异彩。明李东阳《怀麓堂诗话》说:“宋诗深却去唐远,元诗浅,去唐却近。”——元诗的学唐近唐,大多趋于“�缛绮丽”的一路。胡应麟所谓“元人诗如缕金错采,雕绘满眼”。——元人学的唐也在“中晚”,不过不同于宋季学的“中晚”,一条趋走的是李贺、李商隐绮丽之路,一条追尚的是贾岛、姚合“清苦”之风。或许正是出于反拨归正的心理,元之后的明代,从高�秉到前后七子重新打出严羽的“诗必盛唐”的旗号。南宋的严羽曾心怀忧患地指出:“唐诗之说未唱,唐诗之道或有时而明也。今既唱其体曰唐诗矣,则学者谓唐诗诚止于是耳,得非诗道之重不幸邪。”——故他提出了“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的明确口号。——明前后七子“诗必盛唐”不仅总结了严羽的理论经验,也总结了元诗学唐的创作实际。由于他们的诚挚提倡与逼真实践,明诗在公安、竟陵之前的“盛唐”面目尽管傀儡装束、肤廓皮相,却是唐诗传承史中最辉煌的一段。 清初的诗人与学者,显然眼孔放得大了,晚明乱提口号,师心自重,闹哄哄的诗坛局面使他们多了个心眼,不肯轻易跟着别人走。但大的样板却只有两块:唐与宋,正如钱钟书所说,没有第三条道路。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谁,“所作不能出唐宋之范围,皆可分唐宋之畛域”。于是,宗唐宗宋形成了胶着状态,宗宋的黄宗羲、吕留良、吴之振、叶燮拼命拉抬宋诗的地位,顾炎武、朱彝尊、王士礻真、毛西河等“大家”则力主唐音,又偏重盛唐。吴乔、贺裳、冯班等一批小批评家则又花言巧语鼓励引诱学晚唐。王夫之干脆说宋一代无诗,他评选古诗、唐诗、明诗,独不取宋诗(因为元一代在异族统治之下,他干脆也一笔抹去了元诗)。清初特定的政治文化和思想史背景左右着人们的审美旨趣和批评情绪,诗坛人物多少有些情绪化的表现,理性思维气氛淡薄。难怪《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的作者论及这个局面时要说:“尊唐抑宋,未为不合。而所谓宋诗,皆未见宋人得失,漫肆讥弹,即所谓唐诗,亦未造唐代藩篱,而妄相标榜”。到了乾嘉时,唐宋诗之争才趋于调和——恰恰本于人心思想的趋于平和——诗坛上可以各自宣明旨义,不必漫肆讥弹。沈德潜主唐音,讲求温柔敦厚;翁方纲喜宋调,尤好辨析肌理;袁枚出入唐宋,唯性灵为归的;赵翼则更是放大眼孔唱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互相不见倾轧与攻击。但沈德潜有两句话还是相当委婉精到地道出了他主唐音美学上的原因:“唐诗蕴蓄,宋诗发露。蕴蓄则韵流言外,发露则意尽言中。”——这段话与钱钟书先生的“唐诗多以丰神情韵擅长,宋诗多以筋骨思理见胜”有些貌似,但钱说更多有一点双峰并峙的意味,而这种双峰并峙的具体阐释无疑要以缪钺《论宋诗》中“唐宋诗之异点”之“论其大较”一段名句为代表。总括而言,唐人的诗更多一点主动性的感情发抒,自主且真率;更多一层心灵的自然流荡,澄净而明朗;更显出一种自由的独特风格,唐人评判外部世界的意见主观单纯,往往带有唯美的意绪。宋诗及宋以后的诗不免多一层模仿的味道。王闿运《论唐诗诸家源流》(《王志》)说:“三唐风尚,人工篇什,各思自见,故不复模古。”而宋人则不免被认为是最要模古的,后来的宋诗派更是有意标榜宋人处处是学着唐人的,好用唐诗的标准来评判宋诗,好以唐诗的模式来比附宋诗。如陈衍在《宋诗精华录》卷一的“按语”里,以唐诗发展的过程阶段来套宋诗发展的脉络线索,仿严羽、高�秉的初盛中晚四唐说来规画初盛中晚的四宋说,不仅四期一一对应,而且四期的代表人物也一一对应。——不管这种刻意模古是否道出历史真相,也不管宋诗的面目是否被人误解,宋诗以及宋以后的诗实际上已被主流的诗学批评家们人为地与唐诗的形体血脉粘连在一起,而唐诗与唐以后诗的魂魄气骨、精神风貌的区隔却是更清晰可辨了。 二 唐诗学术与唐学术 张潮《秋星阁诗话》小引云:“李唐之世,无所谓诗话也。而言诗者,必推李唐。……夫唐人无诗话,所谓善《易》者不言《易》也。”——诗话以北宋欧阳修《六一诗话》为始作俑。唐一代无诗话,但不能说唐一代没有诗歌的理论建设,没有有关诗歌的“学术”。但是唐人不是善《易》而不言《易》,只是用力在《易》也即是诗的致“善”之道。致“善”之道大抵有二:一、为做诗做好各种充分的准备工作——各种文学类书的编纂;二、为做诗定出细密的格式、法则——各种诗格、诗式的编撰。 类书,是介乎文学与学术之间的(或者说是混合了两者的)一种做文做诗的参考书。体制上以语词、文句、典故、事实、妙语镌策汇编为主,所谓“英词丽句,以类相从”,所谓“事类联属,便于采撷”。这种类书有唐一代名目繁多尤以初唐产品为夥:《文思博要》、《累璧》、《瑶山玉彩》、《三教珠英》、《芳林要览》、《事类》、《文府》、《碧玉芳林》、《玉藻琼林》、《笔海》等等。如今存世名声最大则有《北堂书钞》、《艺文类聚》、《初学记》和白氏《六贴》(大部分都亡佚了)。闻一多在《类书与诗》(《唐诗杂论》)说它是“太像文学的学术和太像学术的文学”,“不过是《兔园册子》的后身,充其量也不过是规模较大品质较高的《兔园册子》”。这一类文学参考书或者做诗实用手册,从中央编的大部头巨型类书到民间比如敦煌发现的《珠玉钞》、《随身宝》之类的微型“兔园策”,在一个相当广泛层面上凝聚了一支自觉的诗人创作队伍,因而在实践上大大推动了诗歌创作的繁荣兴旺。难怪闻一多嘲笑说:唐初是个“大规模征集词藻的时期”。“词藻”——英词丽句的巨量镶嵌——也便成了一个时期诗歌创作的主要内容与形式特征。病态的文藻与浮华不仅给初唐的诗坛带来了畸型的繁荣,而且为有唐一代的诗歌创作的世俗化普及大开了方便之门,尤其为那些天分不高、才气不足且被一个时代的做诗潮浪卷了进去,拼命努力要做出成就的大量中下等诗歌作者鼓足了做诗的信心。——唐诗研究者有的已经发现了这种“兔园册子”深刻地影响到较高层次文人的创作(后来的李商隐还精心自制“兔园策”,如《金钥》、《杂纂》、《蜀尔雅》等,为自己做诗时随心调用故典镌策而预为之备),而且不自觉中规范与牢笼了一批诗人的词语选择与表达形式,为诗歌创作唱酬、联句、应对、测试的机械化、公式化、标准化铺设了便道,不管这种类书“指导”诗歌的理论意义如何,它已是唐诗学术的一种,对唐诗的创作发生了独特的影响。 第二点便是诗格、诗式的大量撰作。明胡应麟《诗薮·杂编》中存录了一批名单:“唐人诗话,入宋可见者:李嗣真《诗品》一卷、王昌龄《诗格》一卷、皎然《诗式》一卷、《诗评》一卷、王起《诗格》一卷、姚合《诗例》一卷、贾岛《诗格》一卷、王睿《诗格》一卷、元竞《诗格》一卷、倪宥《龟鉴》一卷、徐蜕《诗格》一卷、《骚雅式》一卷、《点化秘术》一卷、《诗林句范》五卷、杜氏《诗格》一卷、徐氏《律诗洪范》一卷、徐衍《风骚要式》一卷、《吟体类例》一卷、《历代吟谱》二十卷、《金针诗格》三卷。今唯《金针》、皎然、《吟谱》传,余绝不睹,自宋已亡矣。”——“诗格”、“诗式”、“诗法”均是讨论诗歌体式、法度与规则的“金针”,实际上也是传授写诗的基本格式与形式的要诀,王夫之斥为“画地为牢”。——先是为社会大众服务,像函授的诗学教程,“三家村”知识分子最得益。后来诗赋取士,又理所当然成为一种“高考参考资料”,刻意为公式化、标准化操作服务。等皎然因《诗式》而获荣名,一批有志通外学、修文辞的和尚也嗜好此道,借以光耀佛门。此类“诗格”、“诗式”著作有的比如皎然《诗式》不仅着眼在形式法则、声病偶对的探讨,而且涉及到创作论、艺术论、审美特征的讨论,如“取象”、“取境”,已经在诗歌理论上颇有建树与开拓,对晚唐五代乃至两宋的诗格理论发生过巨大影响。——当然对有唐一代诗歌创作产生推动作用的则主要还是初盛唐的著作,这些著作从上官仪的《笔札华梁》开始,较有积极影响的如崔融《新定诗格》,王昌龄《诗格》、元竞《诗髓脑》、皎然《诗式》多因日本释空海的集大成《文镜秘府论》六卷的整理而得以保存。所谓“唐人卮言,尽在其中”。张伯伟有《全唐五代诗格校考》一书,校辑考释甚为精详,对“诗格”形式的历史演化、利弊功用的分析评判也甚客观。——客观来说,诗格、诗式与类书“兔园策”一样,尤其是初盛唐的,都是为唐诗的创作繁荣、唐诗发展高潮作了准备工作、后勤工作、服务工作。——严格地说,它们谈不上理论建设,更无所谓学术建树。一为征集词藻,一为规范形式,当然征集词藻的还附有作品大全的展示,规范形式的也偶备审美经验的传授。从某种形式的意义上来说,这两者或可以构成唐诗的理论建树与学术规模。尽管它们是如此的简陋、粗糙,与唐诗实际上取得的巨大成绩远不相配,也几乎没有人肯承认两者之间的直接因果关联。——唐诗的繁荣与它的学术建设、理论指导是一个悖论。 唐诗的学术建设与理论指导更多的融化在时代实践中政治的引导和文化的诱导。我们知道,有唐一代,由于初盛的几个皇帝的大力提倡和躬自表率,以及一些诸如开科诗赋取士、礼敬厚遇文人的行政措施,唐诗到开元年间已是十分繁荣。唐玄宗即位不久,在答一位臣子的手诏中还专门强调“夫诗者,动天地,感鬼神,厚于人,美于教矣。朕志之所尚,思与之齐,庶乎采诗之官,补朕之阙”(《旧唐书·崔日用传》)。——玄宗本人便是一个酷爱文艺、酷爱美的皇帝。“开元天宝的时代在文化史上最有光荣。开国以来一百年不断的太平已造成了一个富裕的、繁荣的、奢侈的、闲暇的中国,到明皇时代,这个闲暇繁华的社会里遂自然产生出优美的艺术与文学”(胡适《白话文学史》上册)。我们看看《旧唐书·音乐志》里记载的玄宗如何热心提倡和指导音乐艺术——音乐直接关系到有唐一代乐府诗的发达,而乐府诗的发达与衍变正是唐一代诗歌兴旺繁荣的关键。(注:胡适在《白话文学史》第十二章《八世纪的乐府新词》中说:“盛唐是诗的黄金时代,但后世讲文学史的人都不明白盛唐的诗所以特别发展的关键在什么地方。盛唐的诗的关键在乐府歌辞。第一步是诗人仿作乐府。第二步是诗人沿用乐府古题而自作新辞,但不拘原意,也不拘原声调。第三步是诗人用古乐府民歌的精神来创作新乐府。在这三步之中,乐府民歌的风趣与文体不知不觉地侵润了,影响了,改变了诗体的各方面,遂使这个时代的诗在文学史上放一大异彩。”)《音乐志》还记载,玄宗亲自创作乐曲:“玄宗新曲四十余,又新制乐谱”。——这同唐太宗亲自写诗与宫廷大臣唱和酬答一样都有一种躬为表率的作用。——唐诗的繁荣原因诸多,但帝王的提倡尤其是带头实践无疑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他们的文艺才性与实践作品虽不是第一流的,但为第一流的诗人与诗的诞生铺开了红地毯,也正是在唐玄宗时李白、杜甫大步走上了文化舞台。 唐诗在初盛唐乃至整一代的繁荣发达又引出一个与唐代整个思想文化学术的关系。尽管李姓皇帝提倡道教,武姓皇后抬高佛教,传统士大夫知识分子却大多秉持儒教正宗观念,并且不反对严重鲜卑化了的艺术形式(音乐歌舞)。故在主流形态的文化生活层面上真有一派三教并兴、百花齐放的局面。魏晋六朝以来的文学传统(尤其是乐府文学的传统)垂直影响或者说严重熏染了一大批士大夫知识分子,随着南北文风融合的完成,意识到了的审美追求大大激活了他们的文学审美才性,文学的兴趣、绘章雕句的习惯几乎贯穿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生活。而且考科名由进士入仕途还得备习诗赋,《文选》几乎是最热门的一部必读书,莘莘学子固然案头必备,士大夫官员也必须时时温习,用心揣摩。在官场的应酬中,有文学的修养素习才能潇洒地周旋俯仰,才能引得圈子里的尊仰与朝廷的敬重。比如张说为宰相时曾把王湾《次北固山下》中“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一联亲手题在政事堂,让朝中文士作为人才及其作品的楷模。——《文选》本身即是文学的一部集大成的参考书,一个文学经典的样板。“选学”是炙手可热的学问,理所当然也成了一种正宗学术。朝廷在刚刚流行的李善注本之外,又迫不及待命工部侍郎吕延祚等五位大臣合注《文选》,以求完备新颖。文学的学术化又拉动了学术的文学化,朝廷上上下下、江湖幽深之处都弥漫着追逐文学的浓烈气氛。一个直接的结果是人人都写诗,王公大臣、士大夫知识分子自不必说,林泉隐逸、岩樵渔父、和尚道士、闺阁名媛、娼妓宫嫔也都写诗,响应一种上下合流的时代精神,陶醉在这个诗化的时代之中,唐一代文化格局几乎就沉浮在诗歌的大潮之中。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唐代的史学高度发达,尤其是初唐。但初唐的史学又恰恰是文学味最浓重的。初唐官修的几种重要断代史都染有非常浓重的文学气味,绮藻丽句、文学的笔触随处可见。闻一多说:“只把姚思廉除开,当时修史的人们谁不是借作史书的机会来叫卖他们的文艺——尤其是《晋书》的著者!”这话虽偏激一点,但触到了一个史的诗化的问题,即史学叙述中调动文学手段的问题。其实,这一种我称之为“史的诗化”的现象上可追溯到《史记》、《汉书》,而尤以范晔的《后汉书》最为典型。司马迁著《史记》,抑止不住内心的文学描写的冲动,诗的才性与激情不自觉中流荡而出,一部《史记》直可当文学书来读,故鲁迅先生有“无韵之《离骚》”之赞颂。两《汉书》也是文采飞扬的,班固、范晔都是文章高手,都是文学当行,作史时忍不住时时调动文学手段,使严峻的史的叙述染浸上浓重的诗的情调。至初唐的几位史家更是踵事增华,不惜要“借作史书的机会来叫卖他们的文艺”了。这种风气与趋势到盛唐的刘知几出来大声疾呼直言其弊,才被刹住,而且是永远的刹住了。刘知几的《史通》在史的理论上把中国诗化史学的传统截断了,从此以后历史与文学严格分了家,正史均秉笔直书,精炼简核,不敢再有文学的夹羼染绘,连润色都很少见到了。甚至欧阳修这样的大文学家修史时也严格按照了刘知几的规矩,不敢涉入文学一步。 刘知几在那个时代几乎是唯一的一位守住学术阵地、拒不肯让文学浸漫过来的纯粹学者。他在《史通·自叙》中说:“予幼喜诗赋,而壮都不为,耻以文士得名,期以述者自命。”“幼喜诗赋”是时代习染,及壮,则明确对诗赋说“不”!“耻以文士得名,期以述者自命”。学术的家学渊源,“著述”的崇高使命,扬雄以来不为雕虫小技的文化眼光使刘知几自身与盛唐文学风气划清了界限。刘知几的例子是很有认识意义的,他的著述立场与学术态度在盛唐以后是不可能再有的。开元以后,天下士人“耻不以文章达”,诗赋取士的制度确立并固定化之后,攻诗赋、擢科举是一代人心所向,是一代人才精英的正途出路。刘知几虽把文学驱除出了史学领地,但在一个诗与文学光焰万丈的时代里,史家守住自己的贞节的同时也只得忍受自己的寂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唐一代的学术(包括史学)在精神上已被诗赋冲垮了,人才流失,光芒黯澹,虽然成果累累,但在整个时代文化大格局中只有默坐隅角的地位。 唐一代学术大抵有两端:史学与佛学。史学最称发达,成果十分丰厚,除了姚思廉、李百药、令狐德、李延寿等正史作者之外,还有撰“国史”的吴兢、韦述、柳芳、令狐�亘、于体烈等名家。《贞观政要》(吴兢)、《东观奏记》(裴庭裕)、《顺宗实录》(韩愈)都是重要的“国史”专书。特别值得称道的当然是刘知几的《史通》和杜佑的《通典》。杜佑《通典》是我国第一部典章制度的通史,后世所谓“九通”、“十通”之首。开元间修撰的《唐六典》、《大唐开元礼》也是十分重要的典礼类专书。唐一代通俗史事类杂著笔记也相当纷繁,著名的如《通历》(马总)、《大唐创业起居注》(温大雅)、《明皇杂录》(郑处诲)、《安禄山事迹》(姚汝能)等。另外,唐僧玄奘口述辩机编纂的《大唐西域记》也应列入山川地域史志的范畴,此书已开了释僧撰属的先河。 唐代的佛学相当繁盛,著名的佛学家,有学术性著述可考并声名显赫的就有玄奘、窥基、神秀、慧能、神会、法藏、湛然、宗密、怀让、马祖、怀海等等。唐代的佛学固称辉煌,但内典佛藏、方外奥义毕竟不是严格意义的中国学术,也不是纯正形而上范畴的哲学思考。唐代哲学一般不称发达,孔颖达的《五经正义》主要诠释官方的经典见解,陆德明《经典释文》也只是儒典的一般音韵、训诂的著作。儒学在佛学(也包括道学)的重重压迫之下,几无成绩可言。那是胡适所谓“印度思想哲学泛滥的时代”,儒学的复兴要等到两宋才开始酝酿并最终完成。唐初的傅奕力主反佛,影响所及有中唐韩愈的排佛,但韩愈的主要哲学文章《原道》、《原性》以及李翱的《复性书》也并无严格意义的学术推进。而对哲学问题深感兴趣(也困扰半生)的刘禹锡、柳宗元们却用心在宏观的天人关系的探索与寻绎,《天论》、《天说》、《天对》固有一些深辟的见解,闪耀出睿智的思想火花,但于中国哲学的发展影响有限。而“文中子”王通的《中说》旨在调和三教,不但入不了儒家的“经”,自立一“子”也似乎是非常勉强的。——有唐一代在汹涌奔腾的诗歌潮流的映照之下,学术的音响总觉空杳渺远,学术的景色显得暗澹无光。 唐代是诗歌的黄金时代(赋相对沉寂,连新近出版的《中国文学通史·唐代文学史》都几乎没提到)。这个时代盛产诗人与诗歌,一个时代的知识分子拼命写诗,引吭高歌,率性任情,阔步前行,——整整一个时代,诗是生命的原旨,诗是文化的正色,诗是学术的主调。几乎整整一代人高张着感性的风帆,喷薄着生命的热力,内心激涌着诗的冲动,笔下铺展开锦绣玉缀,只认创作,不思其他。诗人们关于时代的对话,同行间技艺与情思的交流,生命的理解,审美的实践,功名进取成功的矜夸、失败的怨屈,诗几乎是唯一的媒介。读读《高氏三宴诗集》、《断金集》、《元白继和集》、《三州唱和集》、《刘白唱和集》、《汝洛集》、《彭阳唱和集》、《吴蜀集》、《三舍人集》、《汉上题襟集》的题

唐诗兴盛的原因:首先作为统治这个朝代的王族, 唐帝国一代雄主傲视群伦, 胸襟眼界之开阔前所未有. 更重要的, 唐代是中国历史上一次空前规模的民族大融合. 连太宗李世民也具有外族血统, 因此唐王朝的民族政策具备了前所未有的开明. “正因为有这样的政治背景,李姓王朝才能以前所未有的自信面对化外文明,此等自信,积弱之宋实难企及,明清两代,国势渐衰,也难望其项背。” 大唐朝奉行的国策是‘中国既安,四夷自服’,讲究对待外族一视同仁. 很多域外文化溶入中华文化之中,呈现一片天朝大国的风尚。唐代的自信,使它的诗人具备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般如许的胸襟, 各族文化更是百花齐放, 万家争鸣. 其次, 唐朝极重诗才, 严羽的《沧浪诗话》曰:“或问:‘唐诗何以胜我朝?’唐以诗取士,故多专门之学,我朝之诗所以不及也。” 虽不全面, 但也是不可忽视的原因之一. 高祖武德四年开科取士, 第一场既考诗赋,考五言排律,每诗要求 12 句, 太宗开[文学馆]「弘文馆」以征文人.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越王好勇,而民多轻死;楚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 唐代的统治者之好诗词歌赋, 犹甚往朝. 康熙年间编定的《全唐诗》, 录入四万八千九百余首, 唐太宗李世民的《帝京篇十首并序》列位卷首。而后的高宗,则天,中宗,睿宗,至此道高手玄宗李隆基, 都对此十分重视. 不仅如此,王室成员中的后宫佳丽,公主王孙,能言诗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所起的引领推动作用也不可忽视. 再有, 唐皇帝重视诗,更重视诗人, 很少广兴文字狱而耸人听闻. 太宗有《望送魏征葬》,玄宗有《送贺知章归四明》, 宣宗有《吊白居易》. 甚至连犯了死罪的诗人照样为他们编集出版,以示不泯。如此的宽容,历代少有. 唐代咏史诗、讽喻诗,直露且锋利非常, 比起前代被贬的苏东坡或是清代常有的诛族惨案, 唐代的诗人是很幸运的. 他们的君王既不特别神经过敏, 也不过于疑神疑鬼, 否则以当时的文风, 十有八九是要杀头的. 第三点文化, 也是唐诗不可或却的兴盛条件之一. 在这里文化即指文化背景而说. 其一, 唐朝上至宫廷秘闻, 下至生活百景无一不可入诗, 内容比前代丰富百倍, 格律更加成熟完整, 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并存, 古体近体两种诗体共生. 丰富的文化背景, 给唐诗带来了绚丽多彩的发挥天地. 而在文化背景当中的另一点, 就是唐代诗人不仅限于王侯将相, 清代编撰的《全唐诗》, 作者除文人和帝王将相以外,更有“市井小民,贩夫走卒、和尚尼姑,娈童妓女,渔民樵夫,神棍艺人,甚至乞公丐婆”. 再加上唐朝是一个思想十分自由开放的社会, 给唐代文学的空前发达繁荣提供了机会。在这种文化氛为之下, 唐诗的蓬勃发展是绝对可以理解而且是必然趋势的表现. 最后的原因, 则是相对贫乏的历史积累给唐朝诗歌的君临天下作了一个良好的铺垫. 唐诗之前虽有诗经楚歌,陈宫梁体, 但并无任何需要仰视的高峰. 能白纸为画, 从心所欲, 自然挥洒自如毫无顾忌. 以此使得后世之人犹如泰山在望, 遮阴蔽日, 目光所及均不离隙, 时有心生戚戚之感. 鲁迅先生曾说“唐后无诗”, 也意由此. 汇总上面所说, 唐诗的兴盛确有其原因. 无论从经济, 政治, 文化, 历史哪一方面来说, 唐朝都具备了更甚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条件, 给诗词的创作提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绝佳环境,使唐诗如一颗灿然明珠, 在中国文化史上烁烁生辉, 艳压群芳杜甫诗歌的艺术特点:善于铺陈,高度概括精心刻画细节,于细微处见真实抒情色彩浓郁情景交融抒情、议论、叙事熔于一体抒情曲折委婉,跌宕反复杜甫生活在万方多难,满目疮痍的时代,个人的命运和国家一样不幸,作为一个仁厚深沉的诗人,他的诗中流露出深广的忧患意识,各种感情奔突、作用于他的心中,千回百转,欲扬又抑,正是在这种深沉低回、欲说还休中,体现出杜诗的美学特征。 杜甫在以沉郁顿挫为主要风格之外,还具有萧散自然的特色。这一类风格一般表现在写景、抒情诗中,是生活较为安定时期的作品,如《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之三: 江深竹静两三家,多事红花映白花。 报答春光知有处,应须美酒送生涯。 《江村》: 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 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 多病所须唯药物,微躯此外更何求? 境界安宁幽静,表现了潇洒散淡、闲适愉悦的情趣。他如“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江亭》),“仰面贪看鸟,回头错应人”(《漫成二首》其二)等,都写出了自在闲适,无心疏懒的心境和神态。 至于对后世的影响,我想主要是对宋代以黄庭坚为首的江西诗派的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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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与唐朝皇帝丧葬礼仪的关系及其对南宋的影响》《论唐代礼仪的道德性》《唐代礼仪的伦理探析》《浅谈唐代礼仪音乐繁盛的原因》《唐朝的礼仪变革与中唐社会》《唐代使者接待礼仪考》《唐代王权礼仪对日本王权礼仪的影响》《试论唐朝前半期陵庙礼之发展》《剑舞在唐代外交礼仪中的地位》《唐代外交使节略论》

写关于南北朝时期的文化发展,比如文学昭明文选,还有玄学,史学的造诣,还有经济发展。政治的运作,改朝换代,派系宗室之争。还有北方孝文帝改革和北方太武帝的统一战争,以及北魏的分裂,北齐和北周的建立,北周的军事制度对隋唐的影响,内容选择性不少,我是这方面专家,希望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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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很高兴为你解答:宋词:是古代诗歌发展的一个阶段,从诗歌的角度去理解,从先秦两汉找它的形态,从唐五代论述它的起源,从宋词本身各流派论述它的丰富形态和内容,从明清显示它的衰落,宏观把握它的脉络、特征、从近现代诗词论述它的影响,从文学史上的显著地位演绎出论文的结论。很好写的。望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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