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学术发表知识库 > 聊斋志异青莲形象研究论文范文

聊斋志异青莲形象研究论文范文

发布时间:

聊斋志异青莲形象研究论文范文

声中外的文学名著《聊斋志异》是蒲松龄倾其一生心血之结晶,她不仅是蒲的“孤愤”的释放,而且也是他在寂寞塾师生活中的幻影。其成功很大程度上在于塑造了一系列狐鬼花妖的女性形象。她们大多温柔美丽、闲雅大方、精明能干以及自主自立,体现了一些可贵的进步思想。与此同时,我们也发现《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在意识观念、言行举止等方面仍受到偏见的压迫和种种歧视,在情感生活、家庭生活等方面依然背负着传统的重荷。可以说,在绚烂多彩的女性光环下时时晃动着男权意识的精神枷锁。 《聊斋志异》中众多男女形象,细细品味,别有风味。但是比较一下男女形象,就会感到诧异,男性往往不如女性强,是相当弱小、需要帮助是人物。女性则是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强者形象。这无疑是对“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的传统的改变。作为生物性别(sex)和作为社会性别(gender)的女性是混淆的。本文将对《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作一个分析。 《聊》中女性的主体意识觉醒了,首先表现在自主意识上,她们具有不依赖外在力量,自由地支配自身的一切活动的意识。在婚恋问题上,女性可以大胆追求个人的幸福,而不是被动的接受。男女间由“君子好逑”转为“女子好逑”,由“仲可怀也,畏我父母”到“仲可怀也,即可思嫁”。女子成了求偶的主动者,常是无媒自嫁。这种情况在《聊斋》中比比皆是。《红玉》中的红玉是主动爬上冯家的墙头,对冯生含笑示爱;《莲香》中的莲香、李氏都是主动扣开桑郎之斋而求桑郎眷注;《鸦头》中的鸦头接客第一夜就与情人一起私奔了;《翩翩》中的翩翩也是主动让“疮瘠余生竟遇怜”的;《云萝公主》中的云萝公主、《蕙 芳》中的蕙芳更是带着婢女、嫁妆主动上门;《白秋练》中的白秋练既主动登舟依慕,更以 自己经营预测之长助心爱者之父赢利,终于使一心注重门第的父亲回心转意;还有《细侯》中的细侯,《菱角》中的菱角,《嘉平公子》中的鬼女温姬都是这一类女性。 《聊斋》所反映的女性自主意识觉醒的还有一个重要方面:与异性不论是结合或离异都迅速、果断。只要两情相悦,即可以身相许;如感情破裂,缘分尽了,就各奔东西。世俗繁琐的婚嫁仪式、离婚的种种骇人后果,她们都拂若轻尘。上文提到的《聊斋》中情爱方面女子的主动性大大加强了,事实上在离异方面,女子也往往处于主动地位。因一见钟情而以身相许,一旦发现其庐山真面目,即拂袖而去,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阿霞》中的阿霞,因景星“祖德厚,名列桂籍”,以身相托,可当对方薄情寡义暴露时,就不告而去;《武孝廉》、《云翠仙》、《丑狐》中的狐仙都是在男主人公贫穷、困苦时以身相许,还为之带来安康与财富,可只要他们忘恩负义,或要出妻,或要卖妻,狐仙发现后,都给予了不同程度的惩罚,然后决然离去。《聊》中的女性在婚姻观念上是比较开放了,想结婚就结,想离婚就离,简直可以和21世纪女性思想相媲美了。 书中又体现恋人在同居过程中,女性总是能保持个性,保持自己的人格尊严,不断克服弱点,增进相互了解,培养和检验感情。典型篇章如《阿纤》、《细柳》、《颜氏》等。《阿纤》中阿纤嫁与三郎后,遭到大伯猜疑,离家出走,三郎找到阿纤,请与偕归,阿纤道:“我以人不齿数故,遂与母偕隐;今又返而依人,谁不加白眼?如欲复还,当与大兄分炊”三郎尊重她的意见,与兄长分居,小夫妻从此和和美美;《细柳》中善相人的细柳预知高生将不永寿,过门后,请求让她来当家。高生尊重她的要求。当出现一次意外后,高生“不忍以家政累之,仍欲自任”,细柳不肯,从此,“晨兴夜寐,经纪弥勤。”成为家庭主持;《荷花三娘子》中的荷花三娘子以化石、化衣来制止宗生过分的欲望,“宗惧而罢。由是两情甚谐。”《翩翩》中的翩翩以所着衣化树叶来警告旧病复发、调戏女友花城的罗子浮。这些巧妙的方法既保全了对方的情面,又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主体意识其次在女性职业观上,《聊斋志异》也有很大的进步。即从传统的单一的“相夫教子”到多样化的追求。譬如《黄英》中贫穷的马子才与黄英结成婚姻,他以黄英卖花致富为耻,宁愿住在简陋的房子里,黄英对他说:“君不愿富,妾亦不能贫也。无已,析君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害。”黄英正是既尊重对方,又保持个性独立和职业追求。《细柳》中的细柳对针线、烹饪之类不太经心,却善于田产、租税的。《颜氏》中的颜氏表现出她超人的才智胆识,因其丈夫的屡试屡败,她负气易装成男子,亲涉场屋,果中进士,累官至御史,富比王侯,后托疾乞归,使夫承其衔。这可以说是古代女子“参政”的一个幻影吧!这些女性一改传统中妇女在家庭中的从属被动地位,而变得才能突出,懂经营,善管理,风头十足,地位直与丈夫对等, 甚至过之。而男子倒处在依附地位了,《黄英》中的马子才不就感叹:“徒依裙带而食,真无一毫丈夫气矣。”使自己这个做丈 夫的好没面子吗?这在前人小说中恐怕极少见了。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能力很强,比其中的男性能力要强的多。男性大多是无能和懦弱的书生。首先他们往往既中不了功名,又不会持家生活。“一旦男人在工作中找不到尊严,他将会丧失自己男子气概。男人的气质不是别人施与的,也不是生来就有的,而是你自己正来的,是通过赢得一场场为荣誉而战的小小战斗而挣来的……”。①《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在求取功名的道路上是找不到尊严的,他们的男性气质也随之逐步丧失了,真正的 “百无一用是书生”,只能眼看着家里破落下去,如王慕贞(《小梅》)、马子才(《黄英》)。其次是面对困难、危险却无丈夫气,显得胆小怕事,十分懦弱。如商家两兄弟:“讼不得直,负屈归,举家悲愤。兄弟谋留父尸,张再讼之本”,其无能表现遭到了三官的痛责(《商三官》)。再如金大用,想去报仇,但一听见江湖多水寇,便“徘徊不知所谋”,终于不敢去(《庚娘》)。还有董生,父为贼所搒掠,生捉戈欲往,但一听说“此去恐无生理”,便皇然。再经妻牵衣泣,“生壮念顿消”,竟置老父于不顾了(《董生》)。正因为如此,他们只能求助于女性,相应的也强化了女性。对《聊斋志异》中的女性稍作梳理,可分三类:其一、持家、理财之能手。封建社会的家庭以男子为核心,女子称丈夫为“当家的”,自然男子在维持家计上应居于主导地位。但奇怪的是,我们在《聊斋志异》中很少能见到善于维持生计的男子,相反倒是女子在这方面才能突出,主动担负重任,解决了许多家庭生存危机。《柳生》中周生妻一死,便“家室萧条,不可聊赖”,后遇一女,成婚后“女持家逾于男子,择醇笃者授以资本,而均其息。每诸商会计于檐下,女垂帘听之;盘中误下一珠,辄指其讹。内外无敢欺。数年,伙商盈百,家数十巨万矣”。而且该女似乎很有主见。《小二》篇中小二亦很有主见,当受官府相逼时,女曰:“货殖之来也苟,固宜有散亡。然蛇蝎之乡,不可久居。”言语明智且不失一种大度。迁居后,“女为人灵巧,善居积,经纪过于男子。尝开琉璃厂……诸肆莫能及……居数年,财益称雄,而女督课婢仆严,食指数百无冗口。”如此看来,小二各方面能力都在男子之上,而其夫丁生形象则黯然失色,充其量是个配角。 其二,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之侠女。这种侠客角色担当者大多为男性,女性则寥寥,且多是出于强烈的为亲人报仇的偏执意念。《聊斋志异》中也有此类女性,《侠女》篇中侠女的主要目的,还是在于为父报仇,但为了报顾家“养母之德”,为顾生贫不能婚而延一线之续。此女在作品中表现得相当冷艳,且极有主见,不是要紧之事,决不露容沾手。三年埋名,夜夜查仇人门路,行事可见亦很周全。身手又好,终于得以报仇。该侠女行侠的有意思之处在于包括了为顾生生子续了香火,却又不嫁与顾生,最终一走了之,实在是一怪侠。《商三官》中的三官也是这种女性总之,《聊斋》此类女性行动洒脱,果断磊落,来去自如,毫无拖泥带水、婆婆妈妈之感。其行侠之举绝不输于《田七郎》中的田七郎,《红玉》中虬髯丈夫,但因是女性所为,读来更令人难忘。 其三,女性比男子更有谋略,更有主见,更有能力 (有些是缘于仙术),较男性的发展要全面。因而在男女关系中处于主导地位,起到了引导男子行动或恢复其能力的作用,在男女两性中处于第一性的地位。女性劝导男子省身行事,处事老练。如《辛十四娘》中冯生生性轻脱,看不清利害关系。辛十四娘便告诫他:“君诚乡曲之儇子也!轻薄之态,施之君子,则丧吾德;施之小人,则杀吾身。 君祸不远矣!我不忍见君流落,请从此辞。”生告悔,辛便 与其约法三章:“从今闭户绝交游,勿浪饮。“但冯生终因生性难改,遭了陷害。下狱后,幸亏辛十四娘巧设计谋,才得以昭雪。还有些男性患有痴呆的毛病。与一些正常人所应有的能力表现相比,出现偏差,甚至干脆丧失。在《聊斋志异》中大量存在着痴书生形象,如为意中人阿宝的一句戏言而自残,砍去一手指,后又魂寄鹦鹉以近芳泽的孙子楚(《阿宝》)。广而言之,还有众多孝痴、功名痴等等。如此,“聊斋”几乎成了个男子的“痴人院”了。这些痴人的共同特点是不谙世理,不懂世事,我行我素。耿去病等的“狂”也是如此,只是 “痴”偏重于痴呆、傻,“狂”偏重于疯颠。他们生存、行动范围 狭小,追求单一,与正常人的精神状态已发生偏离。“痴”“狂” 本来就是种病态的表现,如果精神病态,也就无法具备一个正常人所应有的能力。从他们在作品中的表现来看,也称不 上是正常的完整的男人。他们不仅少了几分粗野的男子气,而且在各种欲望的追求上、日常行动能力上也大大萎缩了。 《小翠》中的元丰生下来就是痴呆儿。十六岁不能知牝牡,在小翠治愈其痴之前,日常行为表现仅是做游戏、拾球、号哭、流涕等等。元丰是一个完全痴呆的典型,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呈现出女性化的倾向。元丰是一个怯弱的男子,他更象一个旧体制中受压迫的女性。他有着女性的怯弱和女性的某些气质。多愁善感,好哭泣流泪,他的哀乐完全取决于小翠对他的态度。小翠倒象一个丈夫对待妻子一样对待他。这是一个乾坤颠倒的世界,男女的主客地位、性格气质发生了变易。正是在这个虚构的幻想世界里,蒲松龄有意无意地改变了乾坤定位、阳刚阴柔的规定、男主女辅的地位。 作者几次在“异史氏曰”中对女性大大称赞了一番,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而这里的男性却似乎表现得很懦弱,很不成熟,作者批评他们在这些女性面前都应“愧死”,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如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蒲松龄笔下的女性形象体现出可贵的进步思想: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不适用了,其中的女子多才多艺,有吟诗作曲的,有善于经营的,有在官场平步青云的。二,女性不再是被动和无助的,而是主动者,掌握自己命运的人。三,很多女子强于男子,甚至更多的是给男性以慰藉和激励,给男性以财富和荣耀。 二、《聊斋志异》中的男女关系确实有点令人不可思议,那些少男少女一见面就发生性关系。《聊斋》是一本写给男人的书②,不管欣赏它的读者是否相信鬼或妖的存在,他们大概都不会害怕碰到“毕怡庵式的艳遇”。这也许是蒲松龄在孤独的时候的幻影,从他的生平看,自幼聪慧好学,19岁应童子试,以县、府、道三考皆第一而闻名籍里。补博士弟子员。但后来却屡应省试不第,直至71岁时才成贡生。为生活所迫蒲松龄除了应同邑人宝应县知县孙蕙之请,为其做幕宾数年之外,主要是在本县西铺村毕际友家做私塾的教师,舌耕笔耘,几近40年,直至71岁时方撤帐归家。在这40年当中他远离故乡,虽然已有妻室,但是长期分离,又是一个贫穷的教书的,多年考试没有取得功名,也就没有了富裕的家产和任何权势, 从当时世俗的眼光看,他几乎不具备恣意享受女色的现实条件,并且《聊斋志异》是蒲松龄在20岁前后开始创作的③ ,他那时正身强力壮,出现这种性幻想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康德就已经注意到缺失对想象力的激发作用,他曾说过:“由于想象力在观念上比感官更丰富多产,所以如果有情欲的加入,则缺失对象比有一个对象还更能激发想象力”。车尔尼雪夫斯基在《生活与美学》中说:“当一个人在西伯利亚苔原地带或者伏尔加河上游的干燥地带的时候,他也许梦想神奇的花园,内有非凡的树木,长着珊瑚的枝,翠玉的叶,红宝石的果。”蒲松龄为克服各种缺失、求得满足,就调动他自己的各种心智力量,不仅包括情感的反应,也包括认知活动的变化,尤其是想象力特别的活跃。所以说《聊斋志异》中光辉灿烂的女性实质上是蒲松龄在严重缺乏状态下渴慕异性的愿望而已。 《聊斋志异》中前来与书生幽会的异类女性全都很年轻,很漂亮,乍一相见,书生就被她们的姿色迷住。一般而言,年长的或姿色差的总是热心的象淫媒一样喜欢成人之美,年轻、漂亮的女性大多采取了自荐枕席的方式。但是对异性的审美在《聊》中不是男子的特权,女性也有此权力和癖好,打破了单一的郎才女貌的模式。貌美不是女性的独有,蒲笔下的男子可能没有高贵的门第,但他们或者是胸藏万卷、唱诗吟赋的文人雅士,或者豪迈洒脱、风标修洁的美男子,或者是好放生好施舍的善良男人。《罗刹海市》中的马骥“美风姿。少倜傥,喜歌舞”,《嘉干公子》中的嘉平公子“年十七八”“风仪秀美”,温姬在后来看清他实是绣花枕头一个,后悔自己以貌取人,愤然离去;《伍秋月》中的秦邮“为人慷慨有力,广交游”。《白秋练》中的慕生“聪慧喜读”。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家埃蒙娜·西苏在《杜美莎的笑声》中,曾对男性和女性的性冲动做过这样的分析,她认为女性的性愉悦是多元形态的,兼有包容、占有、奉献等多种心理特征;而男性的性冲动则以阳具为中心,突出的是一种攻击和占有的欲望。尽管从生理解剖学的角度看是可疑的,但从文化性别角色的历史积淀来说,是切中要害的。蒲松龄虽然没有超出西苏的论断,但是对男性之美色的描写却是大胆的、反传统的。他能把女性从单一的被动的审视对象变成主动的审美者无疑是进步的。这可以说是蒲松龄朴素的男女平等思想的体现的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在对待女性的贞洁问题上,蒲松龄认为女性是否贞洁,必须看她的本性,不在于是否处女,他尊妇女为人,强调人的本性。在一些篇目当中让书生惬意的是,异类女性保持 着肉体的童贞,或“鸡头之肉,依然处子”(《连锁》);或“罗襦衿解,俨然处子”(《莲香》)。但是这并非蒲松龄的追求,我们看《聂小倩》中的宁采臣知道聂小倩是受妖物役使就男害男,不但没有嫌弃反而寄予了同情和帮助。《霍女》篇则表现得更奇特,霍女“三易其主不为贞”,她在干什么呢?“妾生平于吝者则破之,于邪者则诳之也。”这分明是惩恶仗义。蒲松龄对她还是持肯定的态度,表现出了很大的解放意识。这在当时是难能可贵的(也是一些现代人都做不到的)。因为贞洁问题在明清两代极受重视,如冯梦龙、凌蒙初,就大力赞扬未过门就为亡夫守节、一被别人性侵犯就自杀的烈女;方苞对“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推崇备至。类似的观点姚鼐在《贞女论》、《孝节陈夫人传》中也表达了对守节的赞美。可见虽时代相近,蒲松龄和他们的观点相差的有多大啊! 《聊斋志异》中的《娇娜》篇更带有对两性关系的思索性的内涵,这篇小说前半部分是写孔雪笠见到美丽的狐女娇娜产生爱悦之情,后半部分在孔雪笠和另一狐女松姑成婚后,仍然写他与娇娜的关系,松姑反被抛到一边:先是孔雪笠奋不顾身从鬼物爪中抢救下娇娜,被暴雷震毙;后是娇娜不顾男女大防与孔雪笠口吻相接,将丹丸吐入其口中,嘘入其喉下。作者最后自道其心思:“余于孔生,不羡其得艳妻,而羡其得腻友也。观其容可以忘讥,听其声可 以解颐,得此良友,时一谈(燕),则色授神与,尤胜于颠倒衣裳矣。”玩味小说情节和夫子自道,可以认为作者是用了并不明确的语言,表达了他感觉到的一个人生问题:得到“艳妻”不算美满,更重要的是“腻友”般心灵、精神上的契合,不言而喻,美满应是两者的统一。蒲松龄在当时就有如此先进的男女关系观念,不能不让我们拍案叫绝。

聊斋中的女子大多是有情有义,或是痴情的女子。为一个情字,不惜所有,像辛十四娘。试想,一个在封建社会的女子能做到这些,怎不叫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汗颜呢。聊斋的女子,虽是鬼魅妖物却有一颗人的心。正应了老舍先生的评论: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那些被压迫的女子,在封建社会里没有地位的女子,都是聊斋女子的原型。蒲松龄将这些女子“妖”话,也是为那些女子感叹。借妖来表现女子的情义与心境。而这些在那个封建的时代是为常人所看不到的,也是被人所忽视的。当然,蒲松龄也并不完全是替当时的女性喊冤,因为,在聊斋里,那些高人一等的女子,不是出身青楼就是狐妖,在这一层面上,他贬低了女性的地位。同时也反映在那个时代里的女子备受压迫的现实

聊斋志异女性形象研究论文

浅析《聊斋志异》的侠女形象

导语: 《聊斋志异》里的侠女形象和唐传奇中的侠女形象相比既有传承之处,又有新变的地方。传承之处主要体现在对传统侠义精神的沿袭上,如有仇必报、行侠仗义、功成身退;新变体现在侠女的范围更宽泛,并以传承子嗣为最终极的行侠方式。

关键词: 《聊斋志异》 唐传奇 侠女形象 传承新变

Summary: "Strange" in the image and in the Tang Legend Touch of Zen Touch of Zen image compared to both the heritage of the Department, there are new variations of place. Inheritance place mainly in the traditional chivalrous spirit lineage, such as hatred must offer, chivalric, mission accomplished; new variations reflected in a broader range of Touch of Zen, and to pass 承子嗣 as the ultimate line Xia the way.

Keyword: "Strange" A Touch of Zen Tang legend inheritance new variant image

作为写女性的圣手,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为我们刻画了大量光彩照人、性格鲜明的女子。不管是花妖,还是狐精,抑或是鬼女,正是这些妖娆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撑起了《聊斋》瑰丽奇绝、如梦如幻的鬼狐世界。人们历来都为这些女子所倾倒,研究她们的文章也是不胜枚举,但是在以花妖鬼狐占主体的“聊斋舞台”上,还活跃着一群另类的女子,她们是一群有着侠肝义胆、铁血柔情的奇女子。如果说多情的花妖鬼狐身上寄托了作者对爱情和婚姻的美好想象的话,那么这些侠女们则体现了作者身上的任侠思想,折射了其对社会现实问题的思考。在《聊斋》之前,描写女侠并具有较高艺术价值的文言小说首推唐传奇,而《聊斋》又是“以传奇法写志怪”,可以说二者的侠女形象有不少共通之处。本文通过和唐传奇中侠女形象的比较,探讨《聊斋》中侠女形象的传承和新变之处。

唐传奇是一座文学宝藏,其所塑造的形形色色的人物角色如同一颗颗珍珠,其中的侠女形象显得分外璀璨。谢小娥、红拂女、聂隐娘、红线等,这些侠女或快意恩仇、行侠仗义,或豪气干云、热情奔放,给后人留下了很高的审美享受。在这点上,作为后来者,《聊斋志异》受其影响是很明显的。蒲松龄在《聊斋》中经常提到唐传奇中的侠客,如《香玉》篇的古押衙,《禽侠》中的妙手空空儿,《农妇》中聂隐娘的丈夫磨镜者,等等,并且对这些侠客都是推崇备至。在这样的背景下,蒲松龄也给后人刻画了不少性格鲜明的侠女形象,如《侠女》中的侠女,《商三官》中的商三官,《庚娘》中的庚娘,等等。作为相同的文学形象,蒲松龄笔下的侠女继承了唐传奇中侠女的一些特质和内涵,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有冤必雪,有仇必报。

复仇是侠文化中一项非常重要的信条,是侠客们必须履行的一项神圣的义务。唐传奇描写了很多侠女复仇的故事,其中以李公佐的《谢小娥》为代表。经商的谢小娥一家在一次行商过程中,一家几口至亲被贼人害死,唯其一人幸免。谢小娥为了复仇,隐姓埋名、女扮男装,不惜毁容易声,经过周密计划和不懈努力终于手刃仇人。历尽艰险而复仇之心不减,其信念之坚,态度之绝,可谓复仇侠女的典范。此外,《催慎思》、《贾人妻》也都是描写侠女为了复仇而隐姓埋名终得报仇雪恨的故事。

蒲松龄也是极力主张复仇的,认为有冤必申,有恨必雪,有仇必报,惩恶扬善,绝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好人受不白之冤。他笔下性格鲜明的侠女多为复仇女侠,这些女侠复仇信念之坚,而头脑之聪明冷静、处变不惊,卧薪尝胆、隐忍克己之处,可以说是继承了唐传奇中复仇女侠们的优良传统。

《庚娘》中的主人公庚娘和谢小娥有着相同的遭际,丈夫、公婆被贪恋其美色的王生推入江中溺死。庚娘一弱质女流,亲眼目睹一家瞬间遭灭门的惨剧,竟能处变不惊,与王生周旋,假意答应王生随之归家。至其家,则百般取媚王生,觥筹交错间将其灌醉,最终手刃仇人,自己则投水自尽。在整个复仇过程中,和王生的强悍残暴相比,庚娘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智慧,可以说远远超越了男子,有唐侠女谢小娥之风范。异史氏赞曰:“至谈笑不惊,手刃仇佳谁,千古烈丈夫,岂多匹哉!谁谓女子,遂不可比踪彦云也?”

《商三官》中的商三官与庚娘一样,也是个弱女子,但是其复仇的决心和所表现出的勇气与机智远远超出了她的两个哥哥。三官的父亲因得罪权势而死,她的两个哥哥只知讼于 衙 门而别无他法。三官深知官场黑暗,靠诉讼无济于事,于是离家出走,乔装打扮成戏子,乘机混入仇人府中,百般取媚奉承仇人,终得机会亲手刃之。三官的壮举,连作者都感叹:“三官之为人,既萧萧易水,亦将羞而不流,况碌碌与世沉浮者耶!”蒲松龄所赞三官者在其技艺之精,实际上三官最为人佩服之处在于其复仇的决心,诉讼无门之下仍不灰心,坚决要致仇人于死地的刚烈让人肃然起敬。

和庚娘、三官不同,《侠女》中的`侠女则是一个身怀绝技的剑侠,能“以匕首望空抛掷,戛然有声,烂若长虹”。她艳如桃李而冷若冰霜,为了复仇,偕老母隐居乡里。家贫,“室无隔宿粮”,在这样艰难的境况下,面对顾生母子的眷顾,侠女安然接受,却从不言谢。对其爱慕有加的顾生想与其成秦晋之好,她冷言相拒,却私下委身于他,并为他铲除狐精白衣少年,后为顾生产下一子。一日,侠女手提仇人首级与顾生作别,顾生“方凄然欲询所之,女一闪如电,瞥尔间遂不复见”,留下顾生一人“叹惋木立,若丧魂魄”。至此,顾生方知侠女真实身份。侠女为了复仇,隐姓埋名、隐忍克己,为了不连累他人,拒绝顾生的求婚,可谓是用心良苦;即使后来有了腹中之累,也丝毫没有消减复仇的决心,这和唐传奇《贾人妻》中的贾人妻是何其相似。贾人妻为了复仇,隐没身份,嫁为人妻,历经数年终得成功。

庚娘、三官、侠女是《聊斋志异》中复仇女侠的典型代表,她们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有仇必报、有冤必雪的侠士精神,其气质和唐传奇中的诸复仇女侠们可谓是一脉相承,这也体现了蒲松龄对传统侠义精神的肯定和推崇。

(二)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不图回报。

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不图回报是中国传统的道德文化心理,而侠士更是以此为自身的职责和义务。唐传奇中的女侠形象很好地秉承了这种侠义精神,如《荆十三娘》塑造了具有此种义侠精神的侠女荆十三娘的形象。十三娘本是一有颇多资财的商人,朋友之弟李三十九有个爱姬被父母强卖给他人,十三娘仗义相助,为其夺回爱姬,并将其父母的首级割下来送给李三十九。十三娘的行为完全是出于自愿,并不求回报,并且她把自己辛苦挣来的钱财任赵进士取用,而毫不在意,可以说她身上除了具有传统侠女的特质外,还具有超脱的人生态度和豁达的胸襟。蒲松龄笔下的许多侠女也有这种义侠的气质,她们为人处世,萍水相逢而能拔刀相助,只求施恩于人而不图回报,只求奉献他人,自己则一无所求,可谓是“最纯粹的侠,是侠群体中的精英和中坚”。

《纫针》的主角虽是纫针,但是古道热肠、无私帮助纫针的商人之妻夏氏却让人印象深刻。夏氏与纫针毫无瓜葛,可谓萍水相逢,听了纫针母女的遭遇后,“怜之……因邀入其家,款以酒食。谓之曰:‘母子勿戚,妾当竭力。’”之后,夏氏为了替纫针母女偿还三十金的债务,竟不惜“典质相付”,百计为之营谋,筹得三十金后却被贼人所盗。虽为萍水相逢而能助人至此,已为难得,财物被盗,实非夏氏所料,她已经是尽人事而知天命了。一般人可能会就此作罢,但是夏氏竟“对灯啜泣……乃引带自经”。夏氏“自经”者,为的是没能最终帮上纫针而自己却允诺之,其心之热、其行之烈者,不正是“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成,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的侠义精神最好的注脚吗?

《聊斋》中有很多诸如夏氏的女子,她们外表是个很普通的女性,但内里却有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侠风骨。《丁前溪》中的杨氏妻,家中一贫如洗,却能慷慨招待投宿者丁前溪,不惜用自家屋顶上的茅草喂养丁的马匹。丁再三授之以金,杨氏妻拒不接受。蒲松龄在篇末对之大加赞扬:“贫而好客,饮博浮荡者尤为之;最异者,独其妻耳。”又如《大人》中的山中女子,与诸客商萍水相逢,却能为之铲除祸害人的两“大人”,而不图任何回报。再如《农妇》中的农妇,“健勇如男子”,经常为“乡中排难解纷”,她所挣的钱财“有盈余,则施丐者”。蒲松龄称赞她为“女中丈夫……与古剑仙无殊”。

(三)功成身退,飘然若逝。

唐传奇中的侠女在完成自身的使命后往往都是归隐出世,行迹不知所踪。如红线功成后“遁迹尘中,栖心物外,澄清一气,生死长存”;聂隐娘亦是无人见其踪迹;荆十三娘行侠后“与赵进士入浙中,不知所止”;《催慎思》和《贾人妻》中的两位侠女复仇后不知所踪,“尔后莫知其音问也”;谢小娥复仇后则出家为尼,如鹤远游。这些女侠或归隐,或远游,或不知所踪,都是功成身退、飘然若逝,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

《聊斋》中亦不乏此类女侠。《霍女》描写了一位如妖孽般精灵古怪的奇女子霍女。霍女三易其夫,对吝啬而又好色的朱大兴用撒娇取媚让其用锦衣玉食服侍自己,最终使朱家败落,后到同样好色的何家用同样的手段对待之。最后她到穷书生黄生家中,则一改往日奢靡作风,勤俭持家,并用计假卖己之身,获取千斤银两,为黄生娶妻,待黄生娶得阿美之后,霍女行迹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在黄生的生活中出现过。霍女的所作所为虽与传统意义上的侠义有所区别,但是其行为的出发点和所产生的效果都可纳入侠义伦理道德范围之内。“妾生平于吝啬者则破之,于邪者则诳也。”霍女的自剖,让我们明白她表面的奢靡之下隐藏的却是一股劫富济贫的侠义精神。她救济贫苦的黄生,助其致富娶妻之后却飘然若逝,功成身退,其形象和红线、隐娘们又有何区别呢?

又如《小翠》中的小翠在为了王家安排好一切之后,自己则只身离去,不知所踪。此外,如上文提到的侠女,复仇报恩后也是“一闪如电,瞥尔间遂不复见”。

与唐传奇中的侠女形象相比,蒲松龄笔下的侠女形象除了上文提到的传承之处外,还有其发展和新变之处,主要体现在如下两点。

(一)对侠及侠义行为的理解更为宽泛,塑造了更多的新女侠形象。

除了像侠女、商三官、庚娘等这些具有传统特质的女侠形象外,蒲松龄将更多的具有侠义品格和精神的女性都纳入侠的范围。这些女性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女侠,但是具有侠义情怀,比如那些花妖鬼狐往往都有侠肝义胆。《聊斋》中的狐仙多为侠义之狐。如《红玉》篇中,那个虬髯丈夫能助萍水相逢的冯生报仇雪恨,固然是个豪气干云的豪侠,但是作者称赞狐女红玉“非特人侠,狐亦侠也”。红玉并没有替冯生复仇,但是她能在冯生遭难时代冯生抚养子嗣,后来又帮助冯生重振家业,助其考取功名,可谓是竭尽所能,为所爱者谋,义而忘私,从不为自己着想。在作者看来,凡能在人危难之际无私助人、舍生忘死的举动都是侠义之举,所以他将红玉也归入侠女之列。清代的王士祯甚至将红玉和《赵氏孤儿》中的程婴、公孙杵臼相提并论,赞她为“巾帼英雄”。《张鸿渐》中的舜华,《小翠》中的小翠都是像红玉一样的侠义之狐;《宦娘》中的宦娘和《小谢》中的小谢及秋容则都是有侠义侠情的女鬼。这些狐仙鬼女既有非人类的美貌、善心、多心计、来去自如的共性,又有独特的助人为乐、舍生忘死的侠义行为。人有侠义,实为不易,而蒲松龄赋之与鬼狐,更为难得。以往的文学作品对于鬼狐,多聚焦于其淫、媚,迷惑众生上,而蒲松龄却能于这些异类身上提炼出侠肝义胆、贞节刚烈的特质,较之唐传奇不得不说是一种进步。

《阿秀》、《婴宁》是《聊斋志异》中描写狐女形象的名篇佳作。蒲松龄以如椽巨笔和火样的热情精心刻画了一批敢于冲破封建礼教束缚而又个性鲜明的狐女形象。她们不仅具有普通人的形体,而且美貌绝伦、富于智慧、有爱心、纯真诚挚、勇于追求人身自由和个性解放,处处闪烁着人性美、人情美的光辉,可以说她们外形美和内在美的统一,是爱和美的象征,是被高度理想和审美化的艺术形象。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论及《聊斋志异》笔下的异类形象时有这样一个概括:“《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处,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又偶见鹘突,知复非人。”这一论断也被研究者所引用来说明狐女形象的特征。《聊斋志异》里的狐女异常饱满而且形象鲜明。下面我就以自己的观点来浅析阿秀、婴宁的女性形象。一、 婴宁的形象特点(一)清丽脱俗,善良纯真蒲松龄在《婴宁》中给我们展现的是美如仙人的狐女 “有女郎携婢,拈梅花一枝,容华绝代,笑容可掬。”“但善笑,禁之亦不可止;然笑处嫣然,狂而不损其媚。”她有不沾尘俗的天真之美,往往使男子一见倾心。更难得的是,这些狐女不仅姿容秀美,而且内心纯洁、善良机智。婴宁虽为妖异,却非常善解人意,“每值母忧怒,女到一笑即解”。她怀念相依为命十多年的鬼母,于荒烟错草中找到“媪尸”,妥善安葬了岑寂山阿的养母。车尔尼雪夫斯基曾说:“美就内容而言,它和善相同。”换言之,凡是“善的”,就是美的。蒲松龄笔下的狐女形象,大都以她们内心的善良和正直产生了感染人、陶冶人性情的美的力量。狐是生活在山野间,居无定所的。狐一般都没有固定的住处,幻化成人的狐狸一般都租用或占用人类的房子,这种特征表现在狐女身上。婴宁也是狐母生,鬼母养,这也决定了狐女少有人间女子以及鬼女和仙女的束缚,具有天真无邪的真率美。她积极主动地对待爱情,并且坚贞对爱的精神实在值得敬佩!蒲松龄笔下的狐女对于爱的要求是主动的,不受礼教的约束,从不计较名份,和男子交接比较自由,但是她们并非淫荡,而是表现出对爱情的一往情深,对爱情的执著坚贞。婴宁和王生的对立关系中,以王生作衬托,着力塑造婴宁。王生未见婴宁,先闻其笑;既见婴宁,对其施以常规礼仪,先“揖之”,后问“妹子年几何矣”,“女复笑,不可仰视。”王生乘机 “目注婴宁,不遑他瞬”,婴宁“又大笑,顾婢曰:‘视碧桃开未?’ 遽起,以袖掩口,细碎连步而出。至门外,笑声始纵。”这一连串动作描写,流动自如,宛转传神,活化婴宁。及婴宁在树上见王生来,竟“狂笑欲堕”;王生扶婴宁下树,“阴捘其腕”,“女笑又作”;王生出示婴宁上元节所拂花,“以示相爱不忘也”,婴宁对曰: “待郎行时,园中花,当唤老奴来,折一巨捆负送之”;王生欲与婴宁夜共枕席,婴宁即以此语告知其母。以上作者刻意写婴宁之笑,其琅琅笑语如在耳际,其百无禁忌、俯仰大笑之态如在眼前。在婴宁的笑语声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无忧无虑、不拘礼俗、坦荡无私而又极其机智的少女形象。而这一形象和王生作对比写来,是很见作者的思想倾向性的。 婴宁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王子服会被敌人利用,而使自己面临被打回原形的危险,可是她并没有选择离开子服,而是安然地留在他的身边。当恶毒的敌人将婴宁困在妖火中,她并没有恨子服,只是流下了失望的泪水……在她身上,我看到的不是现代男女间放纵而自私的爱情,而是一种无私的爱,一种为了所爱的人而愿意付出自己一切的爱,一种可以原谅对方不可以也不该原谅错误的爱,超越名利,超越生死,超越这尘世的一切! “善恶终有报”,狠毒的敌人最终被打为畜生,永坠轮回之道,而婴宁也在雷神的帮助下得以脱身。翻然省悟的子服恨死了自己,作为世人,肯定也恨死了他。可是,婴宁没有,正如自己说过的,她对子服的爱——矢志不渝!婴宁和子服终于找到了人世间最美丽而忠贞的爱情,虽然他们面对的即将是天各一方,可是心已相连,距离就永远不会遥远!(二)伶牙俐齿,狡猾可爱婴宁是蒲松龄理想中的人物,但不是我们理想中的人物。她“出于幻域,顿入人间”(鲁迅评《聊斋》语),是当时生活的反映。生活中的活人,艺术反映中真实的艺术典型,即使在现代,也都没有十全十美的存在;正相反,《红楼梦》胭脂评说得好:“真正美人方有一陋处。”婴宁的形象,蒲松龄自指有两特点,一是“孜孜憨笑,似全无心肝”,二是“墙下恶作剧,其黠孰甚焉”。既天真又狡猾,是蒲松龄对婴宁的认识、对婴宁的设计。狡黠是婴宁的陋处,也正是婴宁的真处和美处。婴宁一方面出生于幽谷,受育于鬼狐,不审三从,不知四德,无视长幼之序,不用进退之仪,用笑声蔑视一切,用笑声动摇一切;一方面嫁入人间,依从文士,既畏狱之酷,又恪守男女大防的封建道德,轻施颦笑,严惩意淫。她是无法跳出当时社会环境的,既有所突破又无法脱离的真正的美人。故事的转折点是婴宁的恶作剧。恶作剧的描写表现了婴宁 “笑里藏刀”的一面,揭示了婴宁性格的复杂性。她看似随和,其实极有主见;看似“全无心肝”,其实极有城府;看似放荡不羁,其实极为贞静。但是由恶作剧引起了官司,婴宁慑于封建礼法,出于家庭名誉的考虑,“由是竟不复笑”。这才是最耐人寻味的。它显示了婴宁对社会礼法的认同,而其后婴宁安葬其母的要求更表现了她对社会伦理的认同,或者说伦理观念在她身上的苏醒。至此,婴宁由一个自然形态的人变成社会形态的人,独特性向普遍性转化,神奇归于平淡,浪漫无羁的婴宁已不复存在。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作品的批判力量,封建礼法竟迫使了一个人天性的改变,它的震慑力量如此巨大,足见其残酷性。婴宁尚且如此,其他人在这张无形的网面前又是怎样的噤若寒蝉就更可想而知了。最后需要分析一下作者对婴宁转化的态度。作者的态度非常复杂。一方面,他认为婴宁是“隐宁笑者”,即说笑是她的伪装,她的本质是合于社会规范的贤妻良母;另一方面,通过作者的叙述,我们看到的却是婴宁在强大的社会压力面前除了自己合于这一规范,别无选择。一方面,作者又大书特书婴宁之笑,对婴宁的不复往日有好梦难再的失落感,对婴宁的音容笑貌怀念不已——这种感情从文末一句“女逾年,生一子。在怀抱中,不畏生人,见人辄笑,亦大有母风云”尤其可以看出。所有这些,都反映了作者理想和现实之间以及作者思想内部的深刻矛盾。(三)婴宁的憨态可掬婴宁之美,全在于纯朴无饰,从内而外散发着原始与青春的活力,最接近人天真的本性。先前近乎憨,似乎不懂儿女之情,却在戏弄王子服的同时尽现佳人情态。王子服拿出上元节拾到的婴宁丢下的花,业已枯萎。婴宁说:“枯了,为何还着留着?”王说:“是妹妹你丢下的,所以留着。”婴宁又说:‘留着有什么意思?”王说:”表示相爱不忘。”婴宁说:“都是亲戚这有什么呢?等你回去时,叫老奴才捆一捆给你带上。”王说:“妹子怎么就不懂呢?”婴宁说:“我怎么不懂了?”王“说:我并不是爱花,是爱拈花之人嘛。”婴宁说:“我们本来是远亲,说什么爱与不爱的?”“王说:我不是说亲戚间的那种爱,是夫妻之间的爱。”婴宁问“:这有什么不同吗?”王说:“夜间是要在一起睡觉的。”婴宁说:我“不习惯和生人睡觉。”这番对话,真的笑死人。婴宁虽憨,却更显得王子服急于表白的笨拙来,情趣盎然。从表面看,婴宁似呆痴,实则以“憨”为“慧”之隐身衣,装作不懂王生的痴情话,正是为了让其将爱意表达得更加热烈。她的真性情在文中处处流露,敢作敢为,以退为进,通过痴迷花草将其热爱生活的一面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婴宁离开了自己的小天地,随王生来到了所谓“姨家”,仍不改其笑;这段描写有重要意义。婴宁到王生家前,过的是一种远离人世的生活,她的笑无所顾忌,尚情有可原。到王生家后,她所接触到的已经是人间社会的方方面面,她需要拜见亲属,需要和邻里相处,需要“行新妇礼”……但她只是觉得好笑,以致新妇礼因“女笑极不能俯仰,遂罢。”婴宁这时候的笑,虽不乏其好奇、天真的成份,但在我们眼里,它恐怕更多地是对约定俗成的礼仪的另一种态度,甚或是一种嘲弄,一种“对某一神圣事物的亵渎”、对“为习惯所崇奉的秩序的叛逆”。(恩格斯《路德维希 ·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 二、 阿秀的女性形象特点(一)浓浓的爱美之心《阿秀》一篇,描写了两个女人:狐狸精阿秀、美丽的少女叫阿秀。一个书生爱上少女阿秀,一个狐仙幻化成阿秀和书生结合,书生知道阿秀是冒牌的就要驱逐她。狐女阿秀说她不是为了占有书生,而是为了和人间的阿秀媲美。文中没有大写特写狐女的美貌,通过三次比美,来烘托出狐女爱美之心。狐仙与阿秀的比美共有三次直接的较量:第一次是狐仙以假代真,变成阿秀并赢得刘子固的喜爱;第二次是狐仙从兵荒马乱中救起刘子固,并化做阿秀以惑之,但她“索镜自照,赧然趋出”;第三次是她借刘子固醉酒眼昏之际,再次化成阿秀迷惑子固。用一生的时间去争妍斗艳,其爱美之心可见一斑。(二)深深的心灵之美狐女阿秀并不是为了和少女阿秀两女共一夫,而是狐女阿秀和人间的阿秀前世是姐妹,都去模仿西王母,人间的阿秀修炼得更好,狐女阿秀修炼得没有她好,狐女继续修炼自己的美丽,要把自己的美丽修炼得和民间的阿秀可以媲美,这是修炼形体美修炼人格美的故事,当狐女阿秀受到冷落的时候,并不利用自己狐仙的力量去占有,而是利用狐仙的力量促成和民间阿秀的复合,自己继续和民间的阿秀媲美,这是非常优美的狐狸精的故事,也是讴歌真善美的故事。1.坦坦荡荡 ,谦虚承认之美孤女阿秀为什么要化生民间阿秀呢?在篇尾狐女自己道明了原委 :“阿秀,吾妹也。前世不幸夭殂,生时,与余从母至天宫,见西母,心窃爱慕,归而刻意效之。妹较我慧,一月神似,我学三月而后成,然终不及妹。今已隔世,自谓过之,不意犹昔耳。”2.伟大无私的成全之美阿秀变幻莫测,无私帮助刘子固找到真的阿秀;狐女还体现了一种成全之德,她尽管为爱而痛苦,但是却为爱而成全相爱的人,阿秀帮助自己的爱人找到所爱。这等胸襟实在让人称叹!《聊斋志异》所反映的狐女世界里,狐女都具有近乎完美的品质,比人更具德行、比人更讲人情,因情而相爱、因友而相交、因德而相助。蒲松龄以狐写人,把狐女作为他理想中的女性人物,从而赋予她们以灵性,她们神出鬼没,不受任何社会、自然条件的限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帮助别人达到目的。他让她们充当落魄书生的救世主,让她们惩恶扬善,这都离不开狐女广大的神通。主要体现在她们对未来事情的预知上,她们能清楚的预知男主人公的寿命与男主人公面临的危难,而先进行预防。狐女的神通还体现在其处世的方法上,婴宁嘻笑之间用木头惩戒邻家子,使其丧命。这些描写显然不符合现实生活的逻辑,但是却体现了狐女的灵性,体现其作为异类的特征。她们身上这种美德和神奇力量,正是作者美好理想的艺术再现。蒲松龄笔下描述的这些狐女的形象,一反传统狐狸形象的丑恶属性,而是赋予她们以美好的思想、品质、感情和个性,使她们不仅成为人性真善美,尤其成为女性真善美的象征。在她们身上,集中地体现了蒲松龄对女性美的审美理想和审美评价。他借助“狐狸”的聪明、机智、狡黯和超自然无所不能的灵性,赞扬了女性的聪明、机敏和智慧.这种观点和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对女性的“天下钟毓灵秀之气都集于女人身上”的观点是相一致的,它体现了作者对女性的新认识和赞美之情。这一切,都是《聊斋志异》以前的文学作品没有触及到的一个世界,蒲松龄以神奇浪漫的笔触,为我们第一次描绘和发现了这个神奇的世界,这也正是《聊斋志异》中狐女形象独特的思想认识价值和艺术审美。

在我国封建社会里,女性处于被歧视、被压迫的地位。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孔子就把女性打入与“小人”同类的行列,“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人们自觉不自觉地奉行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条,给女性套上了难以解脱的精神枷锁。同时。在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不再被笼罩在男性的阴影之下,丧失了自身的意义,而是充分显示出了自己的主动性,充满了进取精神,她们在爱情婚姻的追求上表现得大胆热烈,毫不顾及封建礼教的种种束缚,敢于按照自己的感情和意愿,义无返顾地去追求,忠贞不渝地去爱,直到实现与所爱的人的幸福结合。爱情背景下聊斋女性的代表主要有:

(一)敢爱敢恨的狐妇

《武孝廉》中的狐妇在石某病时救了石某,也不嫌弃他的落魄嫁给他,并且帮助他走上仕途,但石某不知恩图报,百般侮辱、谋害狐妇,狐妇在得知石某要杀死自己后决然收回自己赠给石某的丸药,让石某旧病复法而亡。作者让那些负心汉一个个没有好下场,一方面表明了作者对这些被侮辱女性的同情,另一方面表现了作者对封建制度的鞭笞。不难看出,这些被侮辱的女性她们虽然普遍命运悲惨,都是为男子所遗弃所侮辱,但是她们都有坚决的反抗精神,最终都惩罚了那些负心汉。

(二)外貌丑而心灵美的乔女

乔女在丈夫穆生死后,志不二嫁。后来孟生不嫌其“黑丑”,欲要迎娶,乔女不嫁,然而她却认为孟生不嫌自己丑陋,是自己的知己,所以孟生死后,她为了酬报知己挺身而出,急其家难,抚其遗孤,撑其门户,增殖其产,自己却廉洁自守贫贱以终,表现出“士为知己而死”的美德。仇大娘则是在娘家面临破产时,挺身而出担起重担使家庭得以重新振兴。作者在这里着重肯定的是传统女性那种善于治家的天性。不畏困难、勇挑重担是她们所共有的美德。

(三)要独立,只要婚姻实质而不要名分的侠女

侠者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人,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侠女》中的侠女却是大家闺秀,但她同样具有“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特点。主要是为报父仇。更为特别的是她为报答顾生的养母之德,甘心情愿地未婚生子,给顾家传宗接代却不接受明媒正娶。侠女的婚姻观在讲贞节,讲究婚姻是“终身大事”的社会中,像她这样只讲求婚姻实质,而不讲表面的礼法和名分的表现,可以说是极其解放的思想。

更值得注意的是,《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不但敢于主动追求爱情,而且当爱情遭到背叛时能果断采取行动,毅然离开曾爱过的人,去寻找新的真正的爱情。《云翠仙》中的云翠仙母女为梁有才的苦苦追求和百般表白所打动,应允了他的

求婚。但后来张有才见利忘义,密谋背叛云翠仙。对此,云翠仙怒斥他的卑鄙行径,愤然离去。《阿霞》中的女主人公则在看到自己所爱的景生薄情寡义时,立刻断绝了与他的联系,同郑生结为姻缘。

不同环境与背景下的聊斋女性人物

在爱情和婚姻家庭生活中,聊斋女性呈现了前所未有的丰富性和多样性。在社会生活中,她们机智勇敢地同恶势力做斗争,谈笑嬉闹之间却敌兵,她们的才能、文才、治国才能也让庸碌的男子望尘莫及因此,环境对女性人物的性格形成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以婴宁为例:先从自然环境来说,婴宁这种纯净自然的性格是在一种纯粹自然的环境中形成的。婴宁就在这个处处是烂漫的山花的世界里长大。从古到今,花从来都是一种美好、高洁的象征,从她出场“拈梅花一枝”到最后,作者都把她置于花的海洋,在花的世界中所养成的爱花性情,如花的品格,这就揭示出了女主人公之所以具有憨直无邪、活泼开朗的天性的原因,这显然跟那个未经世俗熏染过的特定典型环境有着不可分的关系。自然环境在人物性格的形成中起着重要作用,同样人物所处的社会环境的影响也不可忽视。在《婴宁》中,婴宁未入世前与她最亲密的是鬼母和婢女小荣,社会关系单纯而朴素。她们都是源于自然,不属于那个秽浊的现实社会,她们是自由的,不受拘束的,对于自己的爱情,她们选择敢爱敢恨,大胆追求自己的幸福。在她们的思想中没有男尊女卑,女人不是天生受男人控制的,她们和传统的依附男人的女人截然不同。她们有主见,既主动热情又敢于追求爱情。而且独立不羁,拿的起放的下,进退自如。

而另一方面,黑暗社会,恶势力猖獗,官不为民做主,即使是七尺男儿有时在这样残酷的社会现实面前也会一筹莫展,而聊斋女性却能在家庭和个人为难的关键时刻,以自己特有的方式给恶势力以致命的一击,像复仇女神,使正义得到伸张。商三官、窦氏、庚娘就是这样的奇女子。《商三官》中的商三官,在即将完婚之际,父亲被恶霸杀害,哥哥告状一年多都毫无结果。商三官为父报仇,巧扮优伶,在仇人庆贺生日的当夜,将其杀死;《窦氏》中的窦氏本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却被土豪南三复始乱终弃,活活逼死,死后化为厉鬼,终于报仇雪恨。现实生活中人不能做的事,鬼做了,做得痛快淋漓,大快人心;《庚娘》中的庚娘在公公、婆婆和丈夫遭到歹人王十八暗害,自己面临生死考验时,沉着冷静,勇敢机智,既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又亲手杀死了仇人。

《聊斋志异》中的女鬼大都与民间传说中的鬼不同:将鬼高度审美化了。弱化,淡化了鬼身上的鬼气,最大限度地来表现鬼的善与美。她们大多有娇好的容颜,娴静的妍姿,有着聪明才智与善良的心。

狐女小翠是一个性格塑造得很成功的狐女形象。她最引人瞩目的特点便是“善谑”。 同时聪慧、干练、果断和坚强。她那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开朗性格在王太常仔细端详下露出的嫣然微笑中,在同母亲分别对“殊不悲恋”的表现中,就已有所露。在她身上,永远也找不到一丝愁苦的痕迹,永远也看不见半点忧伤的影子。同痴儿元丰一起生活,小翠是“殊欢笑,不为嫌。”她把自己的别院变成了一个游戏场,终日和元丰以及丫头们一起嬉戏。“刺步作圆,蹋蹴为笑”,“涂公子作花面如鬼”,以及扮古人,玩的名目既多,花样也新奇别致,整天奔逐笑闹,弹琴跳舞,不但闹得全家皆知,最后连邻里也知道。这个“善谑”的特点表现在小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中。在王给谏与王待御政治斗争的环境中,王给谏越是寻隙中伤小翠的公公王待御,她的玩笑开得也就愈大,以致最后王待御时而无可奈何地概叹“余祸不远矣”,时而“惊颜如土”,大哭“指日赤吾族矣!”通过这种反衬,小翠“善谑”的主要性格特征更加鲜明耀眼了。但是小翠并不是单纯的“善谑”,通过这次事件,我们可以看出“善谑”中透露着小翠的聪慧、干练、果断和坚强。在整个事件中,小翠的杰出之处,不仅表现在计策本身的仔细周密,使仇敌自投罗网,还表现在她知道王给谏要害王太常,与元丰成礼后,就开始准备,把元丰的痴疾这一生理弱点变成有利条件。这些都充分显示出了小翠的足智多谋。

还有《小谢》中的小谢是个活泼可爱,不懂世事,乐不知愁的鬼仙。她聪明好学,心地善良,学什么都是一次就学会。与秋榕成为朋友后两肋插刀,和陶生在黑暗力量斗争中彼此帮助。作者充分利用鬼仙和幽冥世界所提供的超现实力量,通过人鬼相杂,幽冥相间的生活画面,深刻反映了社会现实的矛盾。

中国古代传统女性是不能有陶生、小谢等人的相互帮助,也不能有婴宁的笑,女性被定位为男人的附属品,扮演被支配的角色,小谢、婴宁、小翠的行经是对这一制约的颠覆和重新置配。使她们摆脱了“笑不露齿”、“三从四德”、“七出”等精神的桎梏都在嬉戏和畅笑中被消解了,令人刮目相看。这也充分体现了女性自主意识的崛起。

清代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黑暗,蒲松龄举业一再受挫的不幸,昔日友情的冷淡,现实中可望不可及的真实、自主的人生、情感,世态炎凉深沉凝重的体验,如此种种压抑郁积于蒲松龄胸中,作者只能将它们埋藏于意识的深处,最终借助于文学创作来得以表现和升华。从某种意义上说《聊斋志异》就是蒲松龄所体验过的情绪情感的形象载体,其笔下的术形象中都涵纳着作者蒲松龄的“真”性情。从《聊斋志异》全书来看,虽是儿女情长、谈狐说鬼,却是最贴近社会人生。在其大部分的篇章里,作者的爱憎强烈,作品中所塑造的女性形象是我国古代文学中一个新的高度。蒲松龄所设计的奇幻情节和塑造的奇幻人物形象,都具有理想的性质,但是这些只能存在于花妖鬼狐的幻境之中。因此,《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多半有着更美的品性。联系作者的一生不得志的际遇,则可感知他笔下的狐鬼故事大部分是他个人的生活感受而自由生发出来的,凝聚着他大半生的酸甜苦辣,表现着他对社会与人生的思考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向往。

参考文献:

[1]清·蒲松龄:《聊斋志异》上下卷.吉林摄影出版社,2004年2月第一版.

[2]清·蒲松龄著:刘跃宵主编.《聊斋志异》.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3]马瑞芳:《马瑞芳揭秘聊斋志异》.东方出版社.2017年.

[4]朱一主:《聊斋志异资料汇编》.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年.

[5]周先慎:《明清小说导读》.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

[6]袁行霈:《中国古代文学史》.中国教育出版社,2017年第一版. [7]姜维枫:《聊斋志异女性形象浅议》.

《聊斋志异·青凤》中的人物形象光彩照人,其中青凤美丽聪慧、情理兼备、知恩图报,是一个敢于追求个人幸福的狐女形象;书生耿去病狂放不羁、执着痴情,富有狭义心肠;狐叟则是一个严苛的封建家长,但同时他又具有长者风范;而孝儿是一个恪守孝道、风流倜傥的谦谦君子。

一、青凤形象

1、美丽聪慧

青凤在文中正式出场较晚,但作者对她的描写却极为传神。耿去病夜闯旷废已久的宅第,与狐叟一家相遇,相谈甚欢。当谈到狐叟先祖的谱系时,狐叟遂命孝儿“请阿母及青凤来”,让她们也来听祖上的功德,于是青凤出场了。作者通过耿生的眼睛来描写青凤的美丽,“审顾之,弱态生娇,秋波流慧,人间无其丽也”,以至于让耿生一见倾心,“瞻顾女郎,停睇不转”,不能忘情。从狐叟口中得知,青凤“颇惠,所闻见辄记不忘”,如此美丽聪慧的女子,难怪耿生会念念不忘。

2、情礼兼备

《聊斋志异》中青凤与其他狐女最大的不同在于其对封建礼教的遵从。青凤自小由叔父抚养长大,叔父对她十分严格,处处以封建礼教的标准要求她,为了恪守封建礼教,她在面对所爱时内心是矛盾而犹豫的,所以青凤与耿生的感情一波三折。两人初次见面时,耿去病对青凤一见钟情,目不转睛,青凤则“俯其首”,一副娇羞之态。后来耿生故意用脚轻压她的脚,“女急敛足,亦无愠怒”,说明青凤对耿生并无憎意,只是封建礼教的思想枷锁让她羞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

在狐叟一家搬走前夕,青凤按捺不住相思之情,只身来见耿去病,她小心翼翼,迈着细碎的脚步。看到耿生后,她又“骇而却退,遽阖双扉”,这一系列动作描写将青凤迫切希望见到耿生却又犹豫不决的心理状态刻画的真实可感。幽会中的青凤羞涩、半推半就,对待爱情的态度充满矛盾与纠结,这正是情礼之争在她身上的具体体现。青凤告诉耿生“过此一夕,即相思无用矣”,依依惜别之情可见一斑。后来二人在幽会中被叔父撞见,青凤“羞惧无以自容,俯首倚床,拈带不语”,在叔父的责骂声中“低头急去”。此时的青凤不像一个无拘无束的狐女,更像一个知书达理、恪守封建礼教却又无比痴情的大家闺秀。

3、知恩图报

青凤同时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形象。青凤与耿去病幽会时被狐叟撞见,狐叟丝毫不姑息叔侄之情,认为两人私会伤风败俗,青凤回房中后,其叔父依然“诃诟万端”。但当狐叟有难时,青凤不计前嫌,全力以赴要救出叔父。孝儿前来耿去病处求援,耿去病故意不同意。后来耿生将这件事告诉青凤,青凤大惊失色,曰:“果救之否?”随后青凤为叔父开脱,说自己从小被叔父抚养长大,养育之恩不能忘怀;另外,之前叔父责骂自己也是家范使然,不是叔父的个人意志。当耿去病救下狐叟后,青凤不计前嫌,将黑狐抱在怀中三天三夜,狐叟方才苏醒。狐叟苏醒后,青凤恳求耿生将原来的宅第借给他们,以成全自己回报叔父养育之恩的心意,这些都表现了青凤知恩图报的善良本性。

二、耿去病形象

1、狂放不羁

《青凤》中的耿去病是一个狂放不羁的书生。他的叔叔一家不堪诸多怪异惊扰搬离旧宅,

耿去病却嘱咐看守老翁看到或听到怪异之事就奔来相告,这种不惧邪祟的勇气表现出他的狂放不羁。闯入旧宅后,狐叟一家正在饮酒,耿去病大胆闯入,并笑说自己是不速之客。结识狐叟一家并对青凤一见钟情时,耿去病更是动手动脚,当众调戏青凤。后来竟至“神志飞扬,不能自主”,口出诳语说:“得妇如此,南面王不易也”。

后来,耿去病见到偷偷与他私会的青凤狂喜不已,青凤把门关上时,耿生跪在门前恳求她,说只希望捏一下她的手。青凤开门后,耿生便抱住青凤并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这一系列描写都表现出耿去病狂放不羁的性格特征。

2、执着痴情

耿去病在对待爱情上又是一个执着痴情的人物形象。初次结识青凤,耿去病坠入情网不可自拔,老媪发现他喝醉后愈发狂傲就领着青凤离开,耿去病“而心萦萦,不能忘情于青凤也”。在爱情的驱使下,他甚至搬到旧宅中居住,只为再次遇到青凤。后来狐叟为了让耿生知难而退,幻化成厉鬼相吓,耿生却染指研磨自涂,将自己也涂黑与之对视,使厉鬼惭愧而去。之所以不避险恶,正是因为耿去病对爱情的执着痴情。

当耿去病与青凤幽会被狐叟撞见,狐叟对青凤严厉责骂时,耿去病心如刀割,大声曰:“罪在小生,与青凤何与?倘宥凤也,刀锯铁钺,小生愿身受之!”正是源于对青凤的痴情,耿去病把一切错误都归咎于自己,生怕青凤受到一丝委屈。

3、富有侠义心肠

耿去病富有侠义心肠,清明节扫墓归途中,他见到两只狐狸被一犬逼逐,一只逃走,另外一只“依依哀啼”。耿去病“怜之,启裳襟,提抱以归”,这一细节足见耿去病极富同情心和侠义心肠,并没有因为狐狸是异类而放弃它们。同样,当得知所救狐狸就是青凤时,耿去病也没有因为青凤是狐女而憎恶她,反而“如获异宝”。

后来狐叟有难,孝儿请求耿去病救自己的父亲,耿生表面不同意,实际还是不计前嫌,救下了狐叟。

三、狐叟形象

1、严苛的封建家长

《青凤》中的狐叟是一个严苛的封建家长形象,他代替青凤的父亲行使家长的职权,对青凤管教甚严。青凤明知耿去病的??成钋椋?却不敢接受,原因在于“叔闺训严,不敢奉命”。当狐叟发现耿去病与青凤的深情厚谊时,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成全青凤的爱情而是怕青凤与耿去病的私情有辱门户,所以化作厉鬼恐吓耿生,好让他知难而退。不料耿生在爱情的驱使下却对这险恶处境无动于衷,后来狐叟不得不举家搬迁。在搬迁前夕,狐叟撞见青凤与耿去病幽会,便严厉苛责青凤,怒骂:“贱辈辱吾门户!不速去,鞭挞且从其后”!狐叟的所作所为正是封建家长的专横做派。

2、长者风范

值得注意的是,看似冥顽不化的狐叟在被耿去病救下性命之后,了解到耿去病对青凤的痴情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耿去病“惭谢前愆”,冰释前嫌。后来就像一家父子一样,再也没有猜忌,和和美美地和谐共处。遵守封建伦理的狐叟也非蛮横无理之人,而是展现出了长者风范。

四、孝儿形象

作者对孝儿着墨不多,却将其形象塑造的真实鲜活。耿去病私闯旧宅,惊到狐叟一家,狐叟与耿去病谈话间招来孝儿,“孝儿亦倜傥”,与耿去病一见如故。后来,冰释前嫌后孝儿还经常到耿生书房谈笑喝酒,其乐融融。后来还当了耿去病儿子的老师,“循循善教,有师范焉”。可见孝儿在文中就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谦谦君子。

除此之外,孝儿又是一个恪守孝道的理想化人物。当自己的父亲遭遇横祸时,孝儿找到耿去病,伏地不起,悲怆欲绝,希望耿生能伸出援手拯救他的父亲。耿去病佯装不救时,孝儿“哭失声,掩面而去。”

正是这些熠熠生辉的人物形象,共同书写了狐女青凤和书生耿去病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和人物形象的演绎,青凤和耿去病在追求爱情自由的道路上,由矛盾彷徨最终上升到对爱情坚定不移的相守。

聊斋志异意象毕业论文

“从聊斋志异看古代社会的的神鬼观”

聊斋志异研究性论文

《聊斋志异》题材的特点在于一个“异”字。它同明代拟话本小说描写现实生活中的世态人情不同,大多写花妖狐鬼的故事。其中有写鬼的,有写狐的,也有既写鬼有写狐的。此外虫鱼鸟兽,花草树木,在蒲松龄的笔下无不可以成精变人。就是就是一些没有出现 虫鱼鸟兽、花草树木的故事中,也总有怪异之事。如《促织》中成名之子魂化蟋蟀,《阿宝》中孙子楚魂附体鹦鹉等。这是一部借非现实的幻景物来寄托对现实不满的“孤愤之书”。《聊斋志异》的内容丰富复杂,瑕瑜互见,但总的看来,它所触及的社会生活相当广泛,反映的社会问题相当深刻,无论是接露社会政治的黑暗和科举制度的弊端,还是描写爱情生活,都达到了新的历史高度。 再揭楼黑暗与官府的本质方面,《狼梦》同样写的很深刻。《狼梦》写白翁梦见自己走进儿子的县衙内,看见道上、厅上、堂上、堂下坐着、躺着的都是吃人肉的狼,而他们的周围白骨成堆,又看到自己的儿子有变成了老虎。作者在篇末写到:窃叹天下只官虎而吏狼者,比比也”。明白的告诉人们梦里的虎狼就是现实中官吏。 《聊斋志异》不仅写了现实的黑暗和被压迫与被损害的苦难,而且表现了人民群众的反抗。席方平不畏死亡替父伸冤,受尽了许多酷刑之后,对冥王表示:“大冤未伸,寸心不死”,“必诉”!这种反抗精神是十分顽强的。另外,如《窦氏》中所描写的农村姑娘,但她被恶霸南三复蹂躏抛弃后,再阳世冤屈难伸,就化为厉鬼将仇人杀死。 在这类作品中,还有《红玉》更脍炙人口。冯相如在狐女红玉的帮助下,同林村美丽的姑娘卫氏结合了,不料罢官在家的宋御使依仗权势,打伤相如打死相如的父亲,强走了卫氏女。冯相如到处伸冤,可无人为他申冤。后来一位虬髯侠士,为他杀死了仇人 特别是画皮是最精彩的,也是最恐怖的。里面将了以为穷书生在路上遇到了一位眼睛大大犹如葡萄,两条又细又长的柳叶眉,依仗樱桃小嘴镶嵌在俊俏的脸蛋上,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魔鬼般的身材,可她路边哭。穷书生十分好奇,便问了姑娘的来历。原来,姑娘是被人贩子卖到着而来的。有兴在半路逃脱却不知回家的路,书生出于好心把姑娘带回了家。晚上,书生在窗旁走过,发现那位貌美如花的姑娘,脱下了人皮,露出了张牙舞爪的样子。书生再定睛一看,立刻跌倒在地。因为他看见了姑娘的真面目,所以女鬼把他的心给 掏了出来。家人四处寻医,终于一个乞丐能医治他的儿子。但乞丐有一个要求,要大妈吃他吐他的痰,大妈硬吃了下去。回到家中见儿子没好转,又扑在儿子胸口大哭。忽然,大妈恶心想吐,一口吐在了儿子胸口;那竟是一颗心,儿子立即醒了过来。大妈请来了大仙把那妖怪收服了…… 从中我感受到,眼睛所看到那美丽的景象深处并不一定是美好的。正如俗话所说“人不可貌相,还水不可斗量。”往往那另人看不起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纯洁、美好加钻石般透明闪亮的心灵,比海还深比宇宙还深的心灵

聊斋志异的论文切入点:在《聊斋志异》中,悬念的设置往往非常巧妙,作家既不预设伏笔,也无需后来亮出谜底,而是在读者不经意之间就完成了悬念的设置,使读者在不知不觉中受到震撼,因而有更强烈的艺术效果。

聊斋志异作品主题:《聊斋志异》一书揭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政治腐败、官贪吏虐、豪强横行、生灵涂炭,都在《聊斋志异》中有所反映,揭示了人民痛苦生活的原因主要来自贪官污吏。

《聊斋志异》在暴露统治阶级贪暴不仁的同时,还写出了被压迫人民的反抗斗争,对他们表示深切的同情。其中有“大冤未伸,寸心不死”的席方平(《席方平》);有最终变成猛虎,咬死仇人的向杲(《向杲》)。

聊斋志异艺术特色:

一是采用传奇的方法来志怪。传统的志怪小说,大抵叙述鬼神怪异之事,篇幅短小又仅“粗陈梗概”,语言简约而显露不出文采。

而唐代的传奇小说则“叙述宛转,文辞华艳”,小说的主体是人间人事人情人态。蒲松龄借用传奇的特长,来写花妖狐魅,使小说内容精彩且充实,情节离奇而生动,展现出极其迷幻曲折的色彩。

二是情节委曲,叙次井然。《聊斋志异》增强了小说的艺术素质,丰富了小说的形态、类型。小说的要素之一是故事情节。文言小说演进的轨迹之一便是由粗陈梗概到记叙委婉。

聊斋志异涉病论文研究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塑造韩 辉摘要:本文以薄松龄的《聊斋志异》主要研究内容,以其中所塑的女性形象为切入口,从她们的性格特点着手分析这些女性形象塑成功的原因,以及从时代因素、文化传承角度和作家个人因素三个方面去探索体现在这些女性身上的进步思想。关键词:聊斋志异 女性 个性解放《聊斋志异》是清代著名文学家薄松龄的代表作品,它融汇汲取了传统与志怪传奇的成就,成为我国文言短篇小说的集大成之作。它由近五百篇文言短篇小说结集而成,多叙狐魁神仙之事,题材广泛,内容繁多,取得了很高的文学成就。在当时就被誉为“小说家谈狐说鬼之书,以《聊斋》第一”,“流播海内,几于家有其书”。在《聊斋志异》中描写人和鬼狐花妖所幻化的女性间相亲相爱的篇章尤为解放,使得作品具有了很高的思想性,也体现了作者世界观的进步性。一、中国社会中的传统女性形象人们往往在阅读聊斋志异时,感受最深的是那些亲切动人颇具人性的狐鬼花妖的女性形象。中国文学中的女性形象地位历来是很低的,这同在中国占正统的儒家思想有密切的关系。儒家思想中轻视、侮辱女性的思想是很严重的。《易经》上说:“女主位于内,男主位于外” ,《论语》上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这种思想在人们头脑中已经是根深蒂固,在文学作品中便会不自觉的反映出来,往往在文学作品中所描写的女性,她们要么是淫荡的化身,要么是心甘情愿充当男性驯服的玩偶。可以说她们是很少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充当的是男性的附庸,地位是相当低下的。随之而产生了诸如“红颜祸水”、“红颜误国”等种谬论。《聊斋志异》独立的人格,不依附于男子,敢于寻求个人价值的实现和个性的自我解放,将女性推到了一个新的台阶。《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大多是由狐鬼花妖幻化而来的。有评论说:“《聊斋志异》中挥写最多的是爱情故事”、“塑最成功、数量最多的是狐鬼花妖所变的妇女形象”,在我国文学史上,叙写狐鬼,并非始自《聊斋志异》,远在汉魏六朝的志怪小说中就已经出现了大量的狐瓜而且常常散发着浓烈的神学气味,只能使人感到荒诞不经,阴森可怖而已。原因就象鲁迅先生所说:“其书有出于文人者,有出与教化者。文人之作,虽非如释道二家,意在自神其教,然亦非有意为小说。”目的只是为了“张皇鬼神,称道灵异”。 就大大降低了它们的审美价值。到了唐传奇小说中鬼狐花妖的形象有了很大的提高,像《柳毅传》中之龙女、《任氏传》中之女妖都给人比较深刻的影响,它们妖的成分减弱,人的成分增加,有些还具有了丰富而深层次的人格。但总的看,唐传奇中的精怪形象“作意好奇”的成分浓,而作为人的形象成分仍比较淡。尤其缺乏作家个人的创作色彩和情感,作家在自己小说集中用鬼狐花妖的部体形象去体现创作意图的追求还并不突出。同是描写鬼狐,《聊斋志异》却以得了很高成就。《聊斋志异》一出,既“风行天下,万口传诵”,“无论名会之区,即僻陬之室,靡不家置一册”常为人们所注目的是人和狐鬼花妖所幻化的女性相亲相爱的篇章。鲁迅曾这样说过:明末志怪群书,大抵简略,又多荒怪,诞而不情《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外,示以平常,使鬼狐而不情《<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外,示以平常,使鬼狐花妖,多具人情,和易可亲,而又偶见鹘突,知复非人。鲁迅所作的这个总结性评述,不仅指出了小说的巨大成就,而且说明了小说成功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塑了众多的“多具人情,和易可亲”的“花妖狐魅”的艺术形象。

  • 索引序列
  • 聊斋志异青莲形象研究论文范文
  • 聊斋志异女性形象研究论文
  • 聊斋志异意象毕业论文
  • 聊斋志异研究性论文
  • 聊斋志异涉病论文研究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