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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研究批评理论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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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研究批评理论论文

从文学批评到文化研究 论文摘要:一个天经地义的观点是,文学批评就是关于“文学”的批评。不过回望历史,文学批评的发展与演变却呈现出一个从寄生于文学到逐步与文学相分离的轨迹。当今的文化研究是文学批评走向独立的新阶段,它可以脱离文学对象,甚至将文学边缘化。究其原因,是消费文化之取替文学文化为文化研究之独立地位的获得提供了历史的契机。论文关键词:文学批评;寄生性;理论体系化;独立性 一个天经地义的观点是,文学批评就是关于“文学”的批评。不过回望历史,文学批评的发展与演变却呈现出一个从寄生于文学到逐步与文学相分离的轨迹。 在亚里斯多德的《诗学》里,文学批评主要体现为阐释文学的类型、体裁等文学的基本范型。《诗学》开创了文学批评,也奠定了批评与文学密不可分的关系。 中世纪流行文献学批评,主要围绕文学作品及典籍进行编注。文献学作为文法学的姊妹学科,具有修辞学传统,关注字词与风格,侧重文本细节,因而文献学批评没有产生对批评立场、原则或体系的追求。由于字词成为高度关注的领域,中世纪“经院哲学家们”被后人看作是在用字词编织学问的蛛网。弗朗西斯·培根在《学术的进展》一文中写道:“因此便产生了学术的第一个弊病:只研究字词,不研究内容。虽然我所举的例子是已过去的事情,但这类弊病一直存在,并将……继续存在下去。”这类批评寄生于典籍,当然也包括文学典籍,文献学批评对文史原典具有依存关系。 17世纪的古今之争,大量争论文学应该追求什么样风格,一直被当作典范的西塞罗的《演说家》中所归纳的三种演说风格,遭到质疑。人们放弃了西塞罗散文风格的模式,提出了“中性”语言等新的风格。但这种改变,并没有在框架上突破批评视域,仍然囿于语言风格的框架内,只是以新风格取代旧风格。 而法国古典主义批评,以布瓦洛提出的史诗、悲剧、喜剧、十四行诗、讽刺诗等都必须以古希腊、罗马作品为典范,必须符合三一律等准则。可以看到,古典主义的批评法则主要针对创作,仍然以作品为目的,但同时确立了批评法则的权威。 对批评法则的松动或反叛,发生在19世纪。浪漫主义批评是对古典主义统一的批评标准的叛逆,在批评史上形成了第一次“大混乱”,出现了各种有差异的批评。 浪漫主义批评的主流是个人体验式批评,代表人物有斯塔尔夫人、赫兹列特等。斯达尔夫人被认为是第一个采用个人才情体验批评的人,这指的是批评家力图再次亲身体验作家在作品中体验过的东西,这类批评家往往自身具有极强的才情,布莱指明它是“批评天才对于他人的天才存在的一种参与,建立在本人和他所钦佩的人之间至少是潜在的一种相似性上”。体验批评所确立的仍然是批评对文学作品的寄生关系,体现为文学批评作为一种次生意识对于原生意识所经历过的感性经验把握。 这种把握又分为两种情况,一是认同性的,即批评获得与文本一致的体验:批评家的批评建立在个人体验的基础上,而个人体验又依附于对原作的同情与激赏之中,批评家的性情常常与作家的趣味与感受具有一致性。这种认同批评构成批评家与作品之间的亲密无问的关系,批评家与作者形成共谋。批评家通过阅读,放弃自我,变成“各种状态的交汇地”(杜波斯),批评家成为作家的场所,作家的灵魂在其中向批评家敞开。而另一种是距离型的,同样以作品为批评对象,但批评家与作品之间保持距离,批评不是共谋,而是纯粹的“俯 瞰 的凝视”(斯塔罗宾斯基),批评与作品对象建立的是非同情的关系。批评家意识到自己与他的批评对象是分离的,克洛岱尔将这种情况总结为“理解而不赞同”,它不同于作品的诗性思维,批评是作家自我思想的表达。然而“认同批评”与“距离批评”并不绝然分开,如塔斯罗宾斯基所说:“完整的批评也许既不是那种以整体性为目标的批评,也不是那种以内在性为目标的批评,而是一种时而需求俯 瞰 ,时而要求内在的凝视。” 然而,“距离批评”后来获得了进一步的发展,它渐渐融人到理性批评。与浪漫主义体验式主观批评主流相对的是理性批评,包括由历史学方法带来的“新文献学”批评,即通过作品产生的条件解释作品;也有关注批评与读者关系的批评,如莱辛的《拉奥孔或称论画与诗的界限》;当然还有后期的勒南的自然主义历史批评,丹纳的实证主义科学批评等等。 这些导向了通常所说的始于19世纪的真正现代意义上的批评,也就是“批评”意味着理性分析与批判。文学批评从关注内心的感受式把握,走向了19世纪中后期的适应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社会历史批评,并上升为文学批评的主流。文学与时代、文学与社会现实的关系成为文论的新焦点,文学批评到19世纪中后期已经从主观感受式文论的丰富性逐渐归依到社会历史批评的单一理路与范式上来,并且这一范式获得了独尊的地位。这表明批评虽然始源于文学园地,但批评却可以成为自身,这是因为文学所拥有的不仅仅是审美,它有很大的社会、历史的关联域,批评可以是外在的。 到20世纪初,批评再一次打破独尊的单一社会历史标准而形成新一轮的`“大混乱”:文学批评从尊崇社会历史本体的范式中走出来,转向语言本体、形式本体,进而带来了众多风格的批评同时并存的新格局。形式主义批评、新批评、结构主义以及符号学批评等流派都有各自的宗旨,但相同的是都告别了对文学的现实、社会、自然、时代、历史、道德、经济等“外部批评”,开始探讨文学内部的语言、形式与结构等。后来的精神分析批评,现象学主题批评也随之盛行。加上上一阶段的社会历史批评在这个时期又产生了新的分支:有关注文学的社会意识形态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批评;还有关注读者维度的接受美学批评,后来又有新历史主义批评,批评空前繁荣。 如果说l9世纪以前,批评指向文学或围绕文学,批评带有次生性质的话,那么,20世纪的批评,各个流派的宗旨都不约而同地转向建构自家的理论体系。批评不再像浪漫主义时期柯尔律治、赫兹列特等的批评融入文学、认同文学,甚至复制文学,或者说是对文学表达的表达。20世纪前半期的各个批评流派都具有鲜明的批评学科意识,批评表达自身,文学沦落到服务于批评、为批评表达自身所用的次席。作品阐释不是目的,建构批评体系成了批评的首要目的,文学成为了批评体系建构的原料场地。因此,20世纪前半期,批评已经开始走上了独立的道路,如果说最初它还没有完全独立于文学,与文学还具有相关性,那么这种相关性表现为文学是批评理论的言说场所或涉猎对象,尽管文学不再是目标。这种不将文学作品作为一个有机体对待,或者不以文学为目标的批评,引发了传统立场的文学研究学者的愤怒,因为在这类批评中,作品只是作为理论的单一注脚。譬如精神分析批评,不将《哈姆莱特》看作有机的作品,而是从中掠取符合精神分析学说的所谓恋母情结,以此作为对《哈姆莱特》解读的结论,这大概也算是圣伯夫的所谓不是一种同情、认同,而是觊觎他人财富,从中掠取所需的批评吧。

试论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理论特征论文

论文常用来指进行各个学术领域的研究和描述学术研究成果的文章,简称之为论文。它既是探讨问题进行学术研究的一种手段,又是描述学术研究成果进行学术交流的一种工具。它包括学年论文、毕业论文、学位论文、科技论文、成果论文等。下面是我精心整理的试论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理论特征论文,欢迎大家分享。

论文摘要:

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的理论特征从两个方面进行阐述,一是文学与历史的关系,二是文学与政治的关系。文学文本与历史文本都具有文本性,从文本性出发,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具有明显的政治性。

论文关键词:

新历史主义;特征;文本性;政治性

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是舶来品,它产生于20世纪80年代的英美文化界和文学界。20世纪80年代,在渡过了西方“历史主义危机”之后,人们又重新追问文学与历史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之下,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以反抗形式主义的姿态,登上了历史舞台,并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理论特征。

一、历史与文学

(一)历史是什么。从历史理论来说,新历史主义的“新”是相对于传统历史观而言的,这最主要表现在它对历史的性质的再认识上。而对“历史是什么”的回答,构成了新历史主义的理论基础。传统的历史观把历史看成是一个可供客观认识的领域,历史是独立于历史研究者认识主体的、独立于他的研究手段(“发现”)和工具(“语言”)的实际存在。如果历史研究者在把握历史的过程中能够克服和排除主观因素,透明地运用其语言工具,他就能够再现般发掘出埋藏在时间风尘下的“史实”,并由此获得关于历史的不容置疑的“真理”性发现。在新历史主义看来,上述的历史观是实证主义和科学主义在历史研究中的反映,它本身就是非历史的。历史研究者的主体(“人”)和他的工具(“语言”)本身都是历史的产物。任何具体的人在借助语言而把目光投向过去的时候,他的视点和视野都已经被限制在某一现刻历史、语言的历史沉淀以及它们错综的复合影响之中。

展现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他所看见的历史,而不是“历史本身”。因此,新历史主义认为历史是现时的人对过去的一种“知识”,这种知识以话语的形式存在,它是被写出来的。至于历史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们则不管,他们认为历史主要由一些文本和一种阅读、阐释这些文本的策略组成。

对此美国文艺理论家海登·怀特说:“从这种观点看,‘历史’不仅是指我们能够研究的对象以及我们对它的研究,而且是,甚至首先是指借助一类特别的写作出来的话语而达到的与‘过去’的某种关系。”在这里,历史是对过去事件的描述,而这种描述并非纯粹的客观再现,而是语言对事件的再度构成,其中必然渗透着语言运用者对事件的解释。

因此,历史被看作一个文本。海登·怀特还进一步论证道:“不论历史事件还可能是别的什么,它们都是实际上发生过的事件,或者被认为实际上已经发生的事件,但都不再是可以直接观察到的事件。作为这样的事件,为了构成反映的客体,它们必须被描述出来,并且以某种自然或专门的语言描述出来。后来对这些事件提供的分析或解释,不论是自然逻辑推理的还是叙事主义的,永远都是对先前描述出来的事件的分析或解释。描述是语言的凝聚、置换、象征和对这些作两度修改并宣告文本产生的一些过程的产物。单凭这一点,人们就有理由说历史是一个文本。”

历史是一种话语,或一种文本。这种历史观带有明显的后现代社会的色彩,是后结构主义者历史观的`延续。福柯等后结构主义者,把历史称为一种“历史叙述”或“历史修撰”,正是突出了历史的文本性,用福柯的话说就是,原先的一个大写的单数的“历史”(History)被小写的复数的“历史”(histories)取代了,展示在人们面前的历史,只是以文本的形式存在的历史。福柯的这种历史观正应和了当代文学批评的一种信念,即人们只有通过文本才能思想和感知,而文本之外的世界对于人的思想来说是不存在的,没有意义的。

作为话语或文本而存在的历史,带有一般文本的特征,想象和虚构因此而成为历史文本无法摆脱的特质。海登·怀特曾说历史的深层结构是诗性的,便是基于对历史文本的想象与虚构特质的理解而作的评论。这也就是说,历史从来就不能脱离想象而存在,历史在本质上仍是一种语言阐释,它不能不带有一切语言构成物所共有的虚构性。与此相关,所谓历史真实并不等于事实,它是事实与一个观念构造的结合,也就是说,没有一种绝对的真实,一种离开具体观念和阐释语境的真实。历史话语中的真实总是存在于一定的观念构造之中。

(二)历史与文学的关系。当海登·怀特把历史的深层结构解释为“诗性”的时候,他已经在历史与文学之间建立起了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加密切的联系。新历史主义者认为,历史和文学同属一个符号系统,历史的虚构成分和叙事方式同文学所使用的方法十分相似。在传统历史学家那里,历史的特质是“真实”,它记录的是真实的事件,而这种“真实”与文学的特质“虚构”恰成对比,两者是格格不入、不容混淆的。但新历史主义者打破了历史的“真实”假象,他们认为,历史文本的运作方式是“编织情节”,即从时间顺序表中取出事实,然后把它们作为特殊的情节结构而进行编码,这种编织情节的方式与文学话语的虚构方式几乎一模一样。

因此,在旧历史主义的文学批评中,文学文本被看作是一种历史现象,认为它产生于特定的历史背景之中,是对历史的一种反映。那么,旧历史主义批评家所从事的文学研究和文学评论的任务就是一种“还原”历史的工作,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通过把文学作品放到它所产生的历史背景之中,来试图再现出作者的原来的意义,从而把握作者的思想和作品的意义。旧历史主义文学批评关注的是历史的本来面目,这是因为它认为在文学作品之外,有一个真实的具体的历史,而文学作品只是对这个真实而具体的历史的一种反映。换一种简单的说法就是,历史是第一性的,文学作品是第二性的。或者说历史是背景,文学作品是前景。历史作为一种客观的真实决定了文学的存在和文学的内容。而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不再把历史看成是由客观规律所控制的过程,看成是文学的“背景”或“反映对象”,而是把历史和文学两者同时看成是“文本性的”,由特定文本构成。在他们看来,历史和文学同属一个符号系统,历史的虚构成分和叙事方式同文学所使用的方法十分类似。因此两者之间不是谁决定谁、谁反映谁的关系,而是相互证明、相互印证的“互文性”关系。在新历史主义者眼里,文学与历史并无明显的界限,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以一种复杂的相互纠缠的方式呈现出来的,他们所关注的,并非通常人们理解的那种虚构的、想象的、狭义的文学,而是包括文学在内的整个文化。换句话说,新历史主义批评从事的是一种整体意义上的文化研究,而在具体批评行为的实施过程中,我们既能看到“用文学的方法研究历史”,也能看到“用历史的方法研究文学”。

二、文学与政治

当新历史主义用“文本性”和“互文性”填平了历史文本与非历史文本间的鸿沟,拉近了历史客体与当代主体间的距离时,并不意味着要把历史文本理解成凭空捏造,新历史主义的目的是揭开作为教科书或史书的“历史”的神秘的面纱,让人看到其形成轨迹,发现文本的“历史性”。在这方面,它对福柯的“话语——权力”理论多有借鉴。福柯用“话语”连接语言与使用该语言的社会中的整个社会机制、惯例、习俗等,这就使文本作为一种“话语实践”指向社会历史。话语实践植根于社会制度之中并受其制约,总是体现着权力的关系。由此,新历史主义的代表人物格林布拉特指出,不论历史或文学,作为文本,它们都是一种权力运作的场所,不同意见和兴趣的交锋场所,传统和反传统的势力发生碰撞的地方。

同时,福柯挑战现存历史定论的勇气也给了新历史主义批评家以莫大的鼓舞。福柯说,在任何一个看似处于某种统一意识形态统治下的历史时期中,都充满了被压抑的它异因素,历史学家必须在他的谱系研究中对它异和断裂给予格外的关注。研究断裂就是研究特定的话语、社会形态的形成条件,并由此对它进行批判,而不是认可;昭彰它异不仅否定了统一意识形态的神话,而且通过历史定论对它异因素的压制过程和方式可以透视出社会、政治、文化的复杂的机制运作情况。

因此,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具有明显的政治性。既然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对历史的批判也就必然包含着对现今的批判。这种批判的目的不在于马上颠覆现存的社会制度,而在于对此制度所依存的原则进行质疑。新历史主义批评所关心的不只是主导意识形态所维持的表象,而更重要的是这表象下被压抑的它异和破坏性因素。

从这一指导思想出发,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在具体的批评实践上非常迷恋边缘文化,确信自身的边缘化策略是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挑战与反叛,他们常常刻意把文学置于意识形态的边缘地带。通过对边缘状态的书写,新历史主义在社会文化和历史现实的广阔背景上,对文学与意识形态之间的复杂关系做出了探索和说明。

可以说,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理论最突出的特点,正是对文学意识形态性的重视和强调。这种做法突破了各种形式主义的束缚而确认了文学的意识形态性,重视了文学与社会风尚、心理特征、国家机构、宗教形式、权力结构、传统惯例等文化现象之间的广泛关联,把文学重新植根于人类历史的沃野,这不仅纠正了对近一个世纪以来各种形式主义理论的学说偏执;同时,相对于传统文学理论在这个问题上的简单化处理,它对文学与意识形态之间复杂性关系的充分说明,也是一次有力的矫正。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当代西方文化思潮更趋多元化。解构主义、新历史主义、女性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以及九十年代渐趋兴盛的后殖民主义等各种理论相互影响,构织了一幅多元化的当代西方文化理论景观。这是一个各种话语“众声喧哗”的时代,一个社会与文化急剧转型的时代。如何应对这个面临着全球化和市场化的充满变化与挑战的时代?如何在当下的实践中去为文艺阐释本身提供可资运作的理论洞见?如何突破传统封闭的文本分析模式使文学研究进入到一个更为广阔的视域之中?所有这些构成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中心课题。而在这一理论与实践、现实与未来交互碰撞的时刻,上述各种文化理论纷纷把文学批评的目光投向文化研究,这本身就是一桩耐人寻味的事情。它意味着,走向文化研究的当代西方文学批评不仅为这个激变的时代提供了新的历史见证,而且其心智轨迹更向一个开放性的未来言说着更多的东西。 一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谈论文化?(这是一个关涉到当代西方文学批评走向文化研究的契机的问题。)当代英国学者特雷· 伊格尔顿回答说:“因为就此有重要的论题可谈,一切都变得与文化有关,这个在西方左翼知识分子圈内颇为时髦的话题实际上属于文化主义(culturalism)的教义”(1)。伊氏进一步分析其原因说,首先,在战后的西方,文化第一次在现代时期成为物质生产总体上的一个重要力量,其次文化是六十年代以后政治斗争的一个领域,是政治冲突之媒体的一部分。(2)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化主义属于一个特定的历史空间和时间”。(3)这实际上表明,文化研究是一种高度语境化的活动。语境化意味着当代西方文化研究有着自己特定的文化时空参照系。正是从特定的具体的真实的社会、历史、民族或政治等语境出发,当代西方文学批评选择并实践着自己的转型机制,那就是走向文化研究,跨越文本分析樊篱而转化为一种“泛文化”批评。因为全球化(globalization)业已成为当代文化与文学分析的基本现实条件或语境。全球化潮流中已经形成或正在形成的多种文化现象就象一个巨大的引力场,将包括文艺批评、文化批评、人文思考、学术研究在内的一切文化活动,纳入其视野。这其中,文? ��赖奈幕�锞巢欢贤瓜郑涸谝桓龀┫�∷涤敕呀獾某橄笫�韫泊娴氖澜缟希�谝桓觥熬�渲�鳌庇搿吧桃祷�髌贰辈⒅玫氖澜缟希�难��兰也唤��剩菏鞘裁丛斐烧庑┣�穑克�鞘欠窠】担浚?)在一个隐喻与诗性不断消亡的时代,文学批评能否再次承担对世界的‘意义追问’?经典死亡后的文学是否从此必须向每一个时代的丑态献媚?向每一种物质给定性屈膝?如何解决文艺在当代工业文明中的困境?内化了男性中心主义阅读策略与价值的女性批评能够逃逸出父权制文化制约而最终重构出自己的批评或言说标准吗?处于边缘地位的非主流文学(如黑人文学、少数族裔文学、第三世界文学)能够摆脱主流社会的文化暴力压迫与控制吗?历史作为文学的“文本外围”是一个一统意识形态杜撰的连续性神话吗?在充满它异与破坏性因素的历史表象下能够揭示出文化复杂运作的机制吗?意识形态那隐蔽的“遏制策略”能够在文本的文化分析中敞现其潜在的社会文化内容吗?在确立语言成为一切生活内在文本性尺度的新神话的今天,文学与文化的界限还存在吗?批评还是一种既定的体裁吗?文学与文化是互文的,还是自主的? 要回答上述问题,就意味着你不仅要成为文学批评家,而且还必须成为文化批评家,正如当代英国学者大卫·戴奇斯所说,现实的批评应该是这样的:“它把自己同全部文化活动的综合体连袂起来,而文学的生产只作为其中一个未完成的片断”。(5)这表明,批评与文化之间有一条无形的剪不断的脐带。 二 那么,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实际情形又如何呢?还是让我们来检视一下解构主义、新历史主义、女性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等文化理论的批评实践,从这其中,可能会得到更多的令人信服的启示。 在解构主义的文学批评实践中,我们能清楚地看到解构批评正在跨越文本分析而迈向泛文化批评的尝试与努力。德里达在《白色的神话》一文中,深刻地揭示了传统西方哲学文化造成哲学与诗二元对立的形而上学的谬误。在德里达看来,诗(或隐喻)正是哲学的生命,而传统的西方文化一贯尊崇哲学而抑诗(柏拉图在《理想国》中主张驱逐诗人可见一斑),这种“逻各斯中心主义”的等级秩序观充分显示了传统西方文化的虚构性和暴力性。这种自我虚构性和文化暴力性在文学文本中的写作与阅读中更是无处不在。从语言文字的“延异”本质出发,德里达认为语言文字的意义指涉不过是能指的差异游戏而已,这种能指的游戏本质决定了任何本文(文学本文、艺术本文、哲学本文、历史本文)的写作或阅读永远处于一种自我解构和自我指涉的运动之中。由此,本文间形成一种“互文性”(即任何本文都是对其它本文的吸收与转化),文学本文与哲学本文、历史本文的区别变得毫无意义。文学批评由此成为一种广义的文化批评。正是从这个意义出发,德里达断言:“在今天,再好不过地宣称写作的不可还原性和……逻各斯中心主义的失败,是某个特定方面和某个特定形式的文学实践”。(6) 在回答弗朗索瓦·埃瓦尔德的“为什么文学为你构筑了一个如此重要的对象?”这一问题时,德里达进一步阐述了自己文学研究的泛文化批评立场。德里达称,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写作的体验,写作留下了一种踪迹,“这个踪迹的可能性无疑超越了被称为艺术或文学的东西,超越了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辩认出那个名字的基本法则”(7)。由此,文学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同被称为真理、小说、幻觉、科学、哲学、法律、权利、民主的东西相关联”。(8) 这种泛文化批评的文学研究取向在罗兰·巴特后期的文本理论中得到进一步阐发。在《作者的死亡》一文中,巴特称:“文本是由各种引证组成的织物,它们来自文化的成千上万个源点”(9)“一个文本是由多种写作构成的,这些写作源自多种文化并相互对话、相互滑稽模仿和相互争执”。(10)在《文本理论》一文中,巴特进一步强调:“在一个文本之中,不同程度地以各种多少能够辩认的形式存在着其它的文本,譬如,先时文化的文本和周围文化的文本”。(11)“任何文本都是一种互文,互文的概念是给文本理论带来社会性内容的东西,是来到文本之中的先时的和当时的整个言语”(12) 在美国耶鲁学派的解构主义文学批评实践中,泛文化批评的立场显得尤为彻底。保罗·德·曼通过读解卢梭的《信仰自由》发现文学本文与非文学本文在隐喻结构及其解构上并无本质的区别。他说:“我们发现《信仰自由》在结构上实际上同《新哀绿绮思》(卢梭的小说)一样:隐喻模式(在《新绿绮思》中被称为‘爱情’,在《信仰自由》中被称为“‘判断’)的解构导致这个隐喻模式被类似的本文系统所取代”,因此,“从以修辞模式为基础的作品类型理论的观点来看,两个本文之间不可能有区别”。(13)通过这种修辞学阅读,保罗·德·曼取消了文学与一切非文学本文的界限,将其解构理论从单纯的文学本文推广到一切文化本文中。他的文学解读成了一种泛文化意义上的解读或语言学分析。这种泛文化批评的文学研究取向还表现在希利斯·米勒对《失乐园》和《呼啸山庄》、杰弗里·哈特曼对艾略特《神圣的丛林》等大量文学本文的解读中。 在新历史主义者看来,文学批评家的任务与其说是消除文学的文本性,不如说是应当从文本性去重新看待一切社会现象。文学并非寄生或依附于历史事实,而是同历史事实同处于符号化的思想空间,在这个共同的空间中,文学参与了历史的过程,参与了对现实的构塑。(14)新历史主义有这样一句名言:“文本是历史性的,历史是文本性的”,正是从文学与历史的互文性关系出发,新历史主义拒绝了以往赋予文学本文特殊地位的研究模式,代之以对文学与非文学一视同仁的研究模式,将文学本文置于一切文化本文的框架中,由此,正典、野史、传记、非文学的政令、文件、报章、书信、日记、游记、档案、庆典仪礼、宗教巫术或民俗活动的文献记载等都进入到新历史主义者的文学批评视野中,因为在新历史主义者看来:“历史是由许多声音、许多力量组成的故事,不仅统治者、强者,而且边缘人、弱者也在起着作用”所以,“不应忽视文学、非文学、社会文本的并列存在以及跨文化融合的方法”(15)这就使得新历史主义的文学批评事实上成为一种“文化诗学”。这种文化批评的倾向在美国新历史主义者斯蒂芬·葛林伯雷的《通向一种文化诗学》一文中阐述得尤为详细。具体的批评实践则突出表现在新历史主义对文艺复兴时期文艺特别是莎士比亚戏剧的泛文化解读之中。譬如,在莎士比亚剧作中,有不少对男女双方性暴力、欲求、力量关系的描绘(如《哈姆雷特》中政权与色欲的交织:哈姆雷特的母亲与其叔叔结合后,马上让其拥有政权)美国新历史主义学者孟酬土分析说,这种将政治、经济加以“色情化”或把色情欲求政治化的(戏剧)排场,正显示出女王是文化的中心和权力角逐的对象,同时也道出女王是被臣民所包围和塑造的。莎士比亚就是把当代或过去的社会,历史带进戏剧里去加以戏剧化,以艺术的装扮、拨用、戏耍来重新界定和塑造文化。(16)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女性主义和文化研究是一个同义语。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展开的前提是建立在对如下问题回答上的:女性文化与文学同占支配地位的男性文化与文学有一种什么样的关系?非主流的女性批评能够通过广泛而细致地阅读自己的文学本文而总结出自己的方法与理论吗?在对与男性文化传统格斗的女性天赋的分析中,女性文学作品中的文化性的沉默与空隙能够得到充分揭示吗?作为性别差别的女性写作的异类体验包容了什么样的文化向度?类似对妇女胸围、臀围进行学术测量的“大男子批评”(phallic criticism)隐含了怎样的文化歧视?仙女、悍妇、巫婆、红颜祸水等男性写作传统是怎样一种的文化隐喻? 正是从妇女的双重文化身分(既是总体文化的成员又是妇女文化的参与者)出发,女性主义创立了自己的女性亚文化理论作为文学批评的基础。在她们看来,妇女写作只能是一种“双重话语“的写作,它永远要体现出两个团体——沉默的团体和统治的团体——的社会、文学和文化传统。(17)反映到妇女批评中,则表现为,妇女书信、日记、妇女手册、妇女小说、社会学著作、医学文献与杂志、性手册、生育手册、新闻报导、政治或文学宣言等,都进入到妇女文学符码的互文性解读活动中,形成一幅“交叉文化蒙太奇”的批评图景。文学标准的建构也“不仅仅是个人权威的结果,而且还涉及到出版者、评论者、编辑、文学批评者和教师的非共谋(non—conspiratorial)文化网络”。(18) 在西方马主义阵营中,路易·阿尔图塞的“症候阅读”理论、彼埃尔·马库雷的“文学生产理论”、弗雷德里克·詹姆逊的马克思主义释义学、特雷·伊格尔顿的“意识形态生产”理论、阿多诺的“否定性”美学等各种文学理论都有一个共同的理论特征,即认为文学研究更有阐释文化意义的任务。亦即“通过作者用以作为材料的那种意识形态来看到普遍的社会、文化、政治、伦理等观念走形成特定社会的主体形态中所起的作用以及它们本身的性质”。(19)这样的文学批评也就必然具有更为宽广的文化研究的性质。例如,阿多诺就曾以荒诞派戏剧家贝克特的《等待戈多》、《快乐的日子》、《终局》等系列荒诞剧进行剖析,通过揭露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现实来阐释文艺的批判功能。而詹姆逊通过分析海明威的《非洲青山》,要求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家要从作品神秘的表层结构中揭示出作品被压抑的潜意识,伊格尔顿则更把文学活动看成是一种意识形态的生产活动。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已不再仅仅是单一的文本分析,它已经广泛地吸收了政治学、语言学、历史学、精神分析、社会学、哲学、人类学、历史学、艺术史等学科的理论成果,变成了一种文化的创造与再创造活动,这种泛文化的文学研究立场或取向,正如当代美国学者朱丽叶·弗劳尔·麦卡乃尔所说,当代文学批评的要害在于,“对所有被视为自然的东西进行批判,从而表明被称为自然的东西实际上是历史和文化的营造。这是马克思主义、精神分析学、解构主义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女性主义、新历史主义和······种族和少数民族研究所共同信守的观点”。(20) 三 当代西方文学批评在走向跨文化融合而形成一种文化诗学的过程中,虽然方法各异,却呈现出几种鲜明的共同特征。 首先是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跨学科性。这种跨学科性是建立在跨文化融合的基础之上的,尤能体现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文化研究取向。这种跨学科性并非简单的多元并存,而是以解构的方式吸收多元理论达到重建文学研究新理论的目的。例如,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一开始就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独立学科,它存在于现有学科之中,又游离于现存学科之外,曾一度被认为是“只有观点,没有理论,没有方法的非学术政治”。它与女性主义政治、妇女史、女性主义人类学和人种学、种族研究、性别研究、妇女心理学等交织在一起。七十年代后期崛起的黑人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就把探索性别与种族在黑人妇女文学中所形成的明显的文学传统作为文学批评的原则。八十年代出现的少数族裔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则重点考察了种族和社会性别在双重文化与种族交往中的作用。如果说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侧重在文学与历史之间进行跨学科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侧把文学与政治有机结合起来。解构主义文学批评更是涉及到哲学、文字学、语言学、心理学等多种学科。 这种跨学科性直接导致了当代西方文学批评方法论上的多元性。如法国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就充分吸收了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分析方式,全面批判了男性文化(或文学)优于女性文化(或文学)的逻各斯中心主义,提出了自己的“女性写作”理论。这种理论一反传统西方视思想、身体和语言为一体的观念,强调了女性欲望语言与男性欲望语言的不同(前者重理性、逻辑性、等级性,后者反理性、反逻辑性,反等级性),认为女性写作最善于在文化和社会的压抑中利用身体的语言进行自我渲泻,具有对传统形而上学强大的破坏性和颠覆性。同时精神分析方法也深深渗透到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欲望与语言的关联一直是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一个重要课题,而从文学文本的沉默、空白和矛盾中揭示出意识形态的结构和变化更是“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文学集体”的“一块探索的高产田”。可见,跨学科的文化融合和方法论上的多元取向成了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一个主导倾向。 这种跨学科性还直接形成了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开放性品格。在本世纪初至六十年代的西方文学批评中,形式主义文学批评(包括俄国形式主义、英美新批评、法国结构主义文学批评等)一直占主导倾向,文学的自律性和内部研究得到高度重视。六七十年代以后,这种主导倾向就逐渐为文化批评所取代。就连美国解构主义批评家米勒也不得不承认,文学研究的兴趣“已经从对文学作修辞学式的‘内部’研究,转为研究文学的‘外部’联系。确定它在心理学、历史或社会学背景中的地位”。(21)不独研究兴趣由内转为向外,研究对象也从经典文学或精英文学转向研究处于边缘地位的女性文学、少数族裔文学、第三世界文学或通俗文学。就批评本身而言,它不再是单一的文本结构分析或语言修辞解读,而是一个不断发展的文化创造活动或文化创造过程,这种批评,正如当代美国学者林达·哈奇所说,它业已“超出了一种已经固定或正在固定的解释,它是一种‘诗学’,一种永远开放的永远变化的理论结构。通过它既安排我们的文化知识同时也安排我们的批评历程。这将不是一种结构主义语言意义上的诗学,它将超出对文学话语的研究而成为对文化实践和理论的研究”。(22) 其次,是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批判性。这种批判性突出体现在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政治反抗倾向和文化批判倾向中。譬如,在新历史主义者看来,每一种占统治地位的文化都包含着对它显见格局和核心价值的否定,这种否定体现为对潜在的对立格局和边缘价值的默许,由此,每一种文化的真正整体格局都是在官方提供和官方反对的格局之间的功能性平衡中产生的。(23)而文学批评则应当去揭示占统治地位的文化与被压制的文化它异因素之间的两极对抗关系,这就使得新历史主义者由于把文学批评看成是干预生活的一个重要途径而具有明显的政治反抗倾向。在西方马克思主义阵营中,詹姆逊也特别强调对意识形态作“征兆”分析,以此揭示意识形态遏制历史与文化的特殊途径与方式,詹氏本人对海明威小说的解读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在詹氏看来,海明威小说中的“硬汉崇拜”现象不过是作者“个人神话”或“自我戏剧化”的一种象征性隐喻。在一个异已的商业社会面前,硬汉形象是作者对实际矛盾的一种想象性解决,海明威的小说创作不过是作者本人遏制资本主义社会的一种策略性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海明威是在利用意识形态(文学)来批判现存社会与文化。而在女性主义批评家肖瓦尔特看来,女性批评理论 “是一项把女性文学本文与女性主义批评本文确定为‘修正、占有和颠覆行为的’以及确定为‘种类、结构、声音和线索’差异之总和的方案”。(24)这种修正、占有、颠覆以及对差异的追求正是女性的政治反抗和文化挑战。L·布朗在其新著《帝国之末:十八世纪早期英国文学中的女性和意识》中更明确提出:“我想重新确定十八世纪文学研究的方向,建立融合各受压迫阶层的全面分析,以使这一领域的研究能推进女权主义的、反帝的、反种族歧视的自由政治目的······意识批评应成为再现过去进步观点的方法,成为支持当代激进变革的基础,而这是通过把有权者的文学改造使其为无权者服务来实现的”。由此可以看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同传统的标榜客观性的实证主义文学研究有着本质的区别,它以一种高度参与现实的实践精神表现出明显的伦理取向或价值立场。换句话说,走向文化研究的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禀有一种关注现实的斗争精神和干预主义的信仰。 再次是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策略性和诊断性。策略性源于当代西方文学批评所面临的现实条件。在现实的强大的资本主义文化逻辑面前,文学批评要通过干预现实达到政治反抗和文化批判的目的,只能在策略性的文学文本分析与批判中实现。例如,解构主义的文化反抗就是一个明显的策略性活动。它不是从正面来批判传统文化,而是从颠覆语言的能指与所指的二元对立的结构入手来揭露西方文化的“逻各斯中心主义”的实质。在耶鲁学派中,保罗·德·曼对普鲁斯特《追忆逝水流年》的解读就是从语言的修辞性特性来消解文学文本与一切非文学文本的界限并进而将其修辞学解构理论推广到人类自身和整个社会制度的。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中的权力结构分析也大多是从权力结构的载体——话语形态分析入手的。此外,在西方马克思主义中,詹姆逊的意识形态“征兆”分析、阿尔图塞的“症候阅读”都是一种策略性的文学和文化解读。正是在这种策略性的文本分析与批判中,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政治反抗倾向和文化批判倾向又带有一定的隐蔽性,从而使批评实践本身更加复杂化。 由于是在隐蔽的策略性活动中进行着政治反抗和文化批判,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实践活动又往往是诊断性的。这种诊断性突出表现在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理论和方法选择往往依赖于它所提出的问题,而问题又依赖于它们的语境或背景。问题意识和语境意识使文学或文化研究者们往往采取一种诊断性的阅读方式和分析方式进行文化或文学分析,“就象一位内科医生或精神分析医生为确诊一桩麻疹或精神分裂症病例要快速检查病人身体或心理症状的细节,以实施急需的治疗,文化研究的实践者们则也时时飞快地检查作品的明显特征,抓住其表现出的特殊文化的另一方面,对其加以诊断。其阅读取向更多地关心的是文化而不是作品本身,尽管每一文化的相异性原则是被承认的”。(25)这种诊断性必然逻辑地延伸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更关注主题、意义、思想、语境、政治、社会而不是文本的内部事实如语言、结构、修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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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侵犯行为产生的原因摘要:侵犯行为是社会心理学研究的主要课题之一,各学派的学者们对侵犯行为产生的原因也提出不同的理论,本文对学者们提出的各种理论的论述行进了综述,并根据侵犯行为产生的不同原因提出了相应的减少和预防侵犯的社会心理学的途径和方法。关键词:侵犯行为 原因 预防侵犯 一、侵犯及侵犯行为的概述侵犯行为是心理学尤其是社会心理学研究的主要课题之一。对于侵犯的定义各学者的定义也不相同:侵犯:亦称侵犯行为,指有意图的伤害或危害他人的行为。侵犯行为的定义:侵犯是有目的、有意图地伤害他人的行为;侵犯是一个十分复杂的事物,它包括了造成的伤害的行为,破坏性的影响以及社会标定的过程。侵犯的定义绝大多数心理学家在定义侵犯时基本赞同如下的描述: “侵犯, 是在违背他人意愿的情况下, 以伤害他人的肉体或心灵为直接目标的行为方式的总和。”笔者认为凡是以伤害他人身心健康为目的的任何行为都是侵犯行为。二、侵犯行为产生的原因现在虽然还没有关于侵犯行为起因的统一性理论, 但是已经产生了许多观点,纵观各观点之间还存在一定的关联性, 本人综合一定代表性的观点对我们能够观察到的侵犯现象作出比较合适的解释。1、是关于侵犯是人类的本能还是习得反应的问题心理学成为独立的学科始于19世纪后半期, 那时候的理论家受到达尔文学说的影响, 普遍把人类的动机归因于先天的禀赋。威廉•詹姆斯认为“侵犯是人类天生的劣根性, 是人人都有其残余的好斗本性, 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对他人的仇恨”。在20世纪20年代, 精神分析学派的侵犯研究得到了各国学者的重视。弗洛伊德把侵犯行为与“利比多”联系起来, 认为侵犯行为起因于被异性侵犯后受压抑的记忆所产生的困扰状态。后来, 弗洛伊德逐渐修正了他关于侵犯起因的观点, 最终把侵犯行为与死亡本能联系在一起。在20世纪早期, 社会生物学对于人类侵犯行为的研究主要倾向于使用比较明确的概念来表达内在的生物机制, 当神经学研究发现侵犯行为伴随着某种形式的脑反应时, 这种研究倾向就被进一步加强了, 并且直到今天还保持着一定的影响。当前心理学关于侵犯行为的解释通常都是使用挫折、消极情感和愤怒等概念来加以描述的。2、是侵犯行为的社会生物学解释理论大多数社会心理学家都认为生物学因素只是人类发生侵犯行为的调节变量,但无可否认的是许多生物学因素在人类发生侵犯行为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经常被用来解释侵犯行为的生物学因素主要有四种, 即(1)以洛伦兹为代表的动物行为因素; (2)以Wilson和Paly为代表的生物进化因素;(3)遗传因素;(4)荷尔蒙因素。3、挫折侵犯理论挫折侵犯理论是由多拉德和米勒等人在1939年首次提出的, 其产生与发展过程一直受到精神分析理论和学习理论的双重影响。该理论是把侵犯行为系统地定义为人类对环境条件反应的第一次尝试。多拉德认为个体的侵犯行为是由他所受挫折而引起的, 侵犯行为是个体受到挫折的后果, 其发生总是以挫折的存在作为前提。该理论在其后的发展过程中得到了一些修正, 现在的理论共识是: 受挫可能使个体产生多种行为结果, 侵犯行为就是其中之一, 但一般情况下侵犯的产生都以受挫作为前提。4、认知新联想理论该理论认为:诸如挫折之类不利条件不会直接引发侵犯行为, 它们首先会产生不断积累的消极情感, 这种消极情感作为一种中介调节过程, 最终有可能表现为两种直接的结果:侵犯行为和逃避行为。也就是说, 所有能够引发消极情感的环境都可以看作是侵犯行为或逃避行为发生的先行条件。5、认知情感互动理论认知情感互动理论是针对认知过程在什么时候,以及如何影响侵犯行为发生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理论观点, 其认为愤怒是调节外界环境刺激和侵犯行为之间关系的必要中介变量。而所谓愤怒是持续唤起的消极情感过程和说明、理解这种这一过程的认知过程相互作用的结果。6、社会学习理论社会学习理论产生于20世纪60年代, 它对挫折侵犯理论简单地把侵犯行为看作是一种受挫反应的观点提出了深刻的批评, 虽然它并没有否认挫折或其他环境刺激是诱发侵犯的重要影响因素, 但它把研究重心放在了个体是如何获得并保持侵犯行为的问题上。社会学习理论认为基因与天赋规定了侵犯的潜在可能性, 挫折和其他刺激只是侵犯发生的环境条件, 而个体侵犯行为的对象、形式、强度和频次等细节都是个体在经验中获得的。7、社会信息加工理论社会信息加工理论认为:人际冲突行为受到个体对冲突认知的指导, 因此在很大程度上, 侵犯行为的发生取决于个体的社会信息加工过程。如果某人缺乏正确处理社会暗示和做出适当反应能力的话, 他就有可能对社会信息表现出不适应或者不恰当的行为, 这种不适应行为会使他受到周围人的排斥, 进而可能会使他变得消沉, 或使他养成一贯的侵犯性。8、侵犯的互动理论长期以来, 美加两国的心理学家所从事的侵犯研究典型地集中在个体行为上, 其中有些研究倾向于把侵犯视为稳定人格的必然结果, 这种理论观念基本上都是来自于临床心理学的研究实践。不过多数心理学家, 尤其是社会心理学家更愿意从社会环境中寻找侵犯行为的发生原因, 他们往往把侵犯看作是社会条件的必然结果, 而认为侵犯与个体自身的关系并不显著。以上两种侵犯研究视角很少关注侵犯对侵犯行为主体的影响以及受害者在侵犯过程中的反应, 也就是说, 他们都没有把侵犯行为作为一种互动的过程来加以研究。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以来的侵犯行为研究逐渐把注意力投向了侵犯的互动过程, 并把这种互动过程视为侵犯行为发生的真正原因。9、兴奋转移 由于敌意性的侵犯行为总是伴随着情绪的激起,所以心理学家想知道由于其他刺激所引发的生理上的激起是否会转移到侵犯性冲动之上。泽勒曼等人在研究爱情行为的时候发现,由其他刺激诱发的情绪性激起会转移到爱的对象之上,他称这一心理过程为兴奋转移。10、侵犯性线索侵犯性的线索也会引发侵犯行为。柏科维兹发现,情境中与侵犯相关的一些线索,如刀、枪、棍等器械往往会成为侵犯行为产生的起因,他把这种现象称为武器效应除了刀、枪等明显的侵犯性线索,与死亡、邪恶等相联系的黑色也是引发侵犯的线索。比如,弗兰克等人就发现,在职业棒球和橄榄球比赛中,穿黑色服装的一方经常受到的惩罚比浅色一方的多。实验研究也证明,穿黑色衣服的赛马选手也表现出更高的侵犯性。卡尔森对23项研究所做的分析发现,与侵犯有关的线索不仅可以引发侵犯,并且能够使已经愤怒的人的侵犯性加强。11、去个体化行为去个体化是由心理学家津巴度和费斯汀格等人提出来的。实际上早在19世纪90年代,法国社会学家黎朋在研究群体行为的时候就发现,在群体中,个体的情绪会很快传给团体的其他成员,从而使得处在群众中的个人表现出一些独处时不敢表现的野蛮与毁灭性行为,并把这种现象叫做社会传染。12、温度早在十九世纪初,一些社会哲学家就发现天气变化与犯罪行为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关系。而近二十年来,对这个问题的研究更多。比如罗特姆的一项档案研究发现空气污染与暴力犯罪有关。在巴龙的研究也发现犯罪与温度有关,他通过研究发生在夏天的城市暴乱与气温的关系,发现其呈现出倒U曲线,在华氏81—85度时,暴乱的数量最多,当温度较低或很高时,暴乱发生的数量较少。但是由于他们没有考虑不同温度的持续时间,使得这个结论受到卡尔斯密斯和安德森等人的批评,其中安德森用概率论对这一曲线加以修改,指出在特定的温度范围内,暴力事件的发生与温度呈现线性关系,也就是说,在摄氏38到41度以内,随着气温的升高,人们的暴力倾向增强,但是在超过这个温度之后,由于人们外出的机会下降,所以暴力行为产生的机会也较少。13、性别人类学和社会心理学在侵犯行为的性别差异方面有四个重要的发现: 首先,在各种人类文化中, 男性通常比女性更具有侵犯性; 其次, 在有差别的社会化形成之前的生命早期, 男性比女性更具有侵犯性; 再次, 侵犯的性别差异不但表现在人类身上, 在进化程度低于人类的灵长类动物中, 雄性动物比雌性动物更加具有侵犯性; 最后, 侵犯行为与性荷尔蒙相关, 也可以通过注射性荷尔蒙等物质来加以改变。14、饮酒与侵犯行为长期以来,人们一直认为酒精能使人变得易于被激怒及好斗,许多相关研究支持这种假设。比如布什曼和古斯塔法森就用实验研究也证明,过量饮酒的人易于被激怒,从而表现出高的侵犯倾向。那么,为什么喝酒能使人们变得好斗呢?一些研究者认为是酒精给侵犯行为提供了直接的生化刺激,使得喝酒的人的激起增加,我们俗话说的“酒壮人胆”就是这个意思。而大多数的研究人员则认为酒精降低了人们对侵犯行为的控制,霍尔和斯蒂勒等人称之为“去抑制”,强调这种抑制对暴力行为的影响。三、减少和预防侵犯行为的途径和方法不同的社会心理学者对于如何减少和预防侵犯行为,提出了不同的途径和方法,以下就是本人综述各学者对现实社会中侵犯行为进行控制需要考虑的几个因素。1、建立公平的分配制度常言道“不平则鸣”,由于利益分配的不公平引起个体的挫折体验,进而导致侵犯行为的现象在现在社会生活中屡见不鲜。因此,建立公平的利益分配机制,帮助人们树立科学的公平观,可以有效的减少由于挫折而引起的侵犯行为。2、惩罚人们预期自己的行为可能遭受惩罚,则会避免表现侵犯行为。但对儿童的惩罚往往使受到惩罚的儿童比平常儿童表现出更多的侵犯行为。比如史特劳斯等人(1980)系统地研究了家庭暴力的社会影响,发现惩罚能使受惩罚者更具侵犯性,不论是因模仿还是由于受惩罚者愤怒的增加。更为重要的是在一个家庭中,这种侵犯性可由上一代传递给下一代。在一项研究中,史特劳斯等人发现,已婚而且曾看到过父母相互攻击的男性,有35%的人在过去一年中打过自己的妻子;而从未见过父母有暴力行为的人中只有10%的人在过去一年中打过自己的妻子。女性的比例也基本类似:(27%,9%)。因此,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儿童期曾受过惩罚的人,长大成人后更可能以暴力行为对待家人,父母可将其暴力倾向传给下一代,史特劳斯等称之为“家庭暴力的社会遗传”。3、说服教育说服教育的作用在于提高人们对侵犯行为后果危害性的认识,说服教育是转变人的态度的重要手段,要通过说服教育防止侵犯行为必须注意以下几点:1、说服要及早进行。让儿童从小辨明是非,懂得侵犯行为对他人和自己的危害。2、说服时要提供受害人痛苦的线索。4、降低挫折由于侵犯行为与挫折有着紧密的联系,所以通过降低挫折来减少侵犯行为也是一个较好的方式。在生活中我们应该常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成为他人的挫折制造者。5、学习抑制自己的侵犯行为我们要学习对自己的侵犯行为加以抑制或控制,我们可以设身处地地从对方的立场出发,看看自己的行为到底会给他人造成什么样的危害。体验一下他人的痛苦,并通过自我意识反省自己,都能够有效地减少自己的侵犯行为。6、宣泄早在20世纪初,弗洛伊德在治疗神经症的时候就发现,当病人向自己诉说了积压在内心深处的一些欲望之后,病人的病情会得到好转,他把这种现象称为宣泄。后来,其他的心理学家把这个原则用在处理侵犯行为方面,他们认为人之所以表现出侵犯行为,是因为他们遭受挫折的缘故。所以只要提供场合或机会,让那些遭受挫折的人把自己的愤怒和挫折发泄出来,他们进一步侵犯的动机就会减弱。7、控制暴力电视大众传播媒介特别是电视是现代儿童获得侵犯行为的重要来源,限制儿童看暴力节目,以减少接触电视暴力榜样的机会。事实上,现代媒介的发展,使人民对传播内容的控制越来越困难,所以根本的方法是要提高儿童对暴力节目的正确认识能力和自觉抵制能力。研究者发现,通过简单的教育过程提高儿童的认识以减少电视暴力对他们的消极影响是可能的。参考文献:朱启臻 张春明《社会心理学原理及其应用》,中国社会出版社,第137页;周晓红《现代社会心理学》,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217页;时蓉华《新编社会心理学概论》,东方出版中心,1998年版,第322-328页王恩界乐国安《社会心理学关于侵犯行为的理论探析》,《社会科学战线》2006年第3期中国心理学家网《人类的侵犯行为》

首先我表示一下,本人才疏学浅,以下回答只是个人浅见,望批评指导(我列了提纲,告诉你方法,这样对你以后的作文会有帮助,如果给你一篇现成的文章,那样反而害了你,你说对吗)。。 总论点:批判也是一种关怀。(批评并非都是不满意,更不会有什么恶意,相反却是一种关心;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分论点一:“打是亲骂是爱”,老话中蕴涵大智慧。批判也是一种关怀,一种关心。 然后找找经典事例结合自己亲身经历证明以下批评是一种关怀,一种关心。(这种事例很多很多)分论点二:“玉不琢不成器”批判是一种关怀,更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然后找找经典事例结合自己亲身经历证明以下批评是一种关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也很多)最后总结一下点名总论点,批评并非都是不满意,更不会有什么恶意,相反却是一种关心;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批评是一种关怀,让我们善待批评、珍惜批评吧!一般分论点至少三个,你可以根据情况再加一个,以上都是个人浅见,希望对您有帮助,谢谢

心理学自我分析论文 现代人有很多文化经验,科学知识,可说无所不知,但却少自知。而自知乃是一个自我意识发展的基础。美国心理学家Jone和Hary提出关于人自我认识的窗口理论,被称为乔韩窗口理论。他们认为人对自己的认识是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因为每个人的自我都有四部分:公开的自我,盲目的自我,秘密的自我和未知的自我。通过与他人分享秘密的自我,通过他人的反馈减少盲目的自我,人对自己的了解就会更多更客观。这次我也对自己的心理状态进行了一番分析。一. 自我分析的方法(1)比较法——从我与人的关系认识自我 他人是反映自我的镜子,与他人交往,是个人获得自我认识的重要来源。我们先从家庭中的感情扩展到外面的友爱关系,进入社会又体验到人与人之间的利害关系。有自知之明的人能从这些关系中用心向别人学习,获得足够的经验,然后按照自己的需要去规划自己的前途。但是通过和人比较认识自己应该注意比较的参照系。 第一,跟别人比较的是行动前的条件,还是行为后的结果?大学生来大学学习,如果认为自己来自农村,条件不如别人开始就置自己于次等地位,自然影响心态和情结,而大学毕业后看行动后的成绩才有意义。 第二,跟人比较是看相对标准还是绝对标准?是可变的标准还是不可变的标准?经常有大学生认为自己不如他人。其实他们关注的可能是身材,家世等不能改变的条件,没有实际比较的意义。 (2) 经验法——从我与事的关系认识自我 从我与事的关系认识自我即我从做事的经验中了解自己。一般人通过自己所取得的成果,成就及社会都是一种学习,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成败得失,其经验的价值也因人而异。对聪明又善用智慧的人来说,成功,失败的经验都可以促他再成功,因为他们了解自己,有坚强的人格特征,善于学习,因而可以避免在蹈失败的覆辙;而对于某些自我比较脆弱的大学生,失败的经验更使其失败。这也是最常见的现象。因为他们不能从失败中学到教训,改变策略追求成功,而且挫败后形成怕败心理,不敢面对现实去应付困境或挑战,甚至失去许多良机;而对一有些自我狂大的人而言,成功反可能成为失败之源。他们可能幸得成功便骄傲自大,以后做事便自不量力,往往遭失败的多,或成长过于顺利,又有家世,关系,而一旦失去“保护源”,便一蹶不振,不能支撑起独立的自我。因此一个大学生由成败经验中获得的自我意识也要细加分析和甄别。 二.自我分析(一)兴趣 我认为:我的优势职业类型为企业型。精力充沛、自信、善于交际、热情洋溢、富于冒险、支配欲强; 通常具有领导才能,能够影响、说服他人共同达到组织或个人的目标;为人务实,通常追求权力、财富和地位,习惯以利益得失,权利、地位、金钱等来衡量做事的价值,做事有较强的目的性。(二)性格我认为:我还是比较热情开朗,很容易和他人交往的。喜欢和别人共同工作,乐于参加或组织各种社团活动。不会斤斤计较,对于别人的批评也能欣然接受。和陌生人初次见面时,也很能和对方聊得来。在集体中倾向于承担责任和担任领导。智力水平还行,思维非常敏捷,头脑算灵活,学习理解能力可以。情绪比较稳定,对于生活中的变化和各种问题,一般都能比较沉着地应对,但遇到重大挫折时,或在紧急情况下,也可能会有一些情绪波动。不能能较好地协调自己的想法和别人的想法,一方面,虽对事物有自己的判断和想法,但很可能会人云亦云;另一方面,也有时候不太听得进别人的意见,会固执己见。通常活泼任性,轻松愉快,在集体中比较引人注目、受人欢迎,对人对事非常热心。有时也可能过分冲动,自我约束力比较差。有自己的目标和理想,虽然不是特别远大,但会持续地去追求。一般情况下,遵纪守法,对人对事我都会负起自己的责任。交际性处于中等水平。像大多数人一样,在通常的交际中,都能表现得比较轻松,但有时在周围的人都不熟悉的情况下,也可能保持沉默。 客观理智,注重现实,独立坚强。遇事果断、自信。但有时候可能会冷漠无情。一般情况下,倾向于认为他人是真诚、值得信任的,但对有些人或事也会保持警惕,但当完全了解他人之后,会乐于接受和信任他们。能较好地平衡理想和现实,既有自己的理想追求,也会考虑现实可能性。一般情况下能够脚踏实地,有时也会陷入幻想。待人比较真诚坦率,但也不会过于轻信或感情用事,比较认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乐观自信,心平气和,坦然宁静,容易适应环境,知足常乐。有时可能过于自负,自命不凡,也可能缺乏同情而引起别人的反感。既不过于保守,也不过于激进,认为传统中有些东西可以保留,也有些东西需要变革。依赖性很强,缺乏主见,在集体中容易随大流,常常放弃个人的意见而随声附和以赢得别人的好感,需要追随团体来维持自信,对权威是忠实的追随者。一般情况下,有较好地自制力,比较尊重礼俗,能坚持完成自己计划的事情,少数情况下,也可能会情绪失控或有所懈怠。通常所体验到的紧张程度和大多数人差不多,一般都能保持心情平和,在遇到重大挑战或紧急情况时,也可能比较紧张。(三)能力我认为:我的人际交往能力很强,但创造性一般。(四)价值观 我认为:我的职业价值观倾向为帮助贡献,团队融洽型。 贡献型的人认可的核心价值是自己的工作和知识能对他人和社会有所帮助。例如:改善拥挤的交通状况,通过新的产品来消除、缓解疾病等。这种类型的人富于同情心,关心他人,他们把他人的痛苦视为自己的痛苦,不愿干表面上哗众取宠的事,把默默地帮助不幸的人视作无比快乐。他们总是为他人着想,把直接为大众的幸福和利益尽一份力作为自己的追求。希望自己的付出对社会是有帮助的,他人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受惠颇多。医生、教师、警察等社会型工作很适合该类型的人。 团队融洽型的人希望工作以团队合作的方式进行,大多数同事和领导在工作中有融洽的人际关系,相处在一起感到愉快、自然,认为这就是很有价值的事,是一种极大的满足。该类型的人重视工作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希望能建立良好的同事关系。愉快、协调的团队协作是该类型的人所追求的,他们认为友好、轻松、团结的集体能让他们更好的工作。科研人员、技术人员、培训师等需要良好团队合作的工作比较适合该类型的人。(五)职业理想 我的理想职业: 职业类型:研究人员/科学工作者。具体岗位:科研员(研究员)。地域不限,各科研机构和各级高校,甚至各大企业都可以。环境优,待遇较好,但需要付出较多努力。伙伴则基本都在一起研究,就业前景广阔,属于热门。(六)自身的优势和不足 1.自身的优势 我认为:在规范、传统、稳定的环境下工作,我可以给他人提供服务或帮助。适合在责任清晰,有一定私人空间、人际关系和谐的氛围中工作。要求细致、精确,能够发挥我出色的观察力和对细节的关注能力。工作能够让我集中精力,关注一件事情或一个人,而不是平行开展多项工作。通过工作,我能够得到同事和上级的认可、欣赏和鼓励。按照标准化的工作流程和规范开展工作,不要在事先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把我的工作展示给别人。务实、实事求是,追求具体和明确的事情,喜欢做实际的考虑。善于单独思考、收集和考察丰富的外在信息。不喜欢逻辑的思考和理论的应用,拥有对细节很强的记忆力,诸如声音的音色或面部表情。做事有很强的原则性,尊重约定,维护传统。工作时严谨而有条理,愿意承担责任,我依据明晰的评估和收集的信息来做决定,充分发挥自己客观的判断和敏锐的洞察力。 2.自身的不足 我有高度的责任心,会陷入日常事务的细节中去,以至于没完没了的工作。每件事情我都会从头做到尾,这总是让我过度劳累,压力很大时,我会过度紧张,甚至产生消极情绪。由于我的现实、细致,有时容易忽略事情的全局和发展变化趋势,难以预见存在的可能性。建议我周到考虑解决问题的不同方法和可能性,需要增强对远景的关注。三、完善自我的方案(一)针对分析所提出的适应性对策 往往不喜欢那些需要精耕细作的常规性的日常工作,以及长期智力劳动和复杂思维的工作;富于冒险、喜欢竞争,比较适合那些需要胆略、冒风险和承担责任的工作;适合可以展示自己的经营、管理、劝服、监督和领导才能,并实现机构、政治、社会及经济目标的工作;适合经常和人打交道而不要求很高的动手操作能力的工作。在职业发展过程中,可以充分发挥自己在劝说、支配和言语方面的技能,以及自信、精力充沛、领导力强的优势;此外,应尽量避免过于冲动的想法和行为,多注意日常工作和工作中的细节。 (二)针对自身不足所提出的解决办法 在职业发展过程中,这种职业倾向的人可以充分发挥自己在劝说、支配和言语方面的技能,以及自信、精力充沛、领导力强的优势;此外,应尽量避免过于冲动的想法和行为,多注意日常工作和工作中的细节。 直接地表达自己,说出我现在的感受。不要只顾低头拉车,需要抬头看路。调整节奏、放松自己、适当松弛一下绷紧的弦。做长远思考,加强对全局和可能性的关注,避免陷入具体事物,而将方向忽略。培养自己的创造力。(三)如何检验效果与目标修正 每月进行一次,要与自己的情况相辅相成,随时进行调整及修正,订立阶段小目标,更多的与外因和内因相联系。最终达到较好的效果四、结束语

文学研究者批评论文

在现实的学习、工作中,大家都经常接触到论文吧,论文一般由题名、作者、摘要、关键词、正文、参考文献和附录等部分组成。还是对论文一筹莫展吗?下面是我收集整理的第一部文学批评专著《典论·论文》,仅供参考,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典论·论文》

曹丕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傅毅之于班固,伯仲之间耳,而固小之,与弟超书曰:“武仲以能属文为兰台令史,下笔不能自休。”夫人善于自见,而文非一体,鲜能备善,是以各以所长,相轻所短。里语曰:“家有弊帚,享之千金。”斯不自见之患也。

今之文人:鲁国孔融文举、广陵陈琳孔璋、山阳王粲仲宣、北海徐干伟长、陈留阮瑀元瑜、汝南应瑒德琏、东平刘桢公干,斯七子者,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咸自以骋骥騄于千里,仰齐足而并驰。以此相服,亦良难矣!盖君子审己以度人,故能免于斯累,而作论文。

王粲长于辞赋,徐干时有齐气,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楼、槐赋、征思,干之玄猿、漏卮、圆扇、橘赋,虽张、蔡不过也,然于他文未能称是。琳、瑀之章表书记,今之隽也。应瑒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至于杂以嘲戏;及其所善,扬、班俦也。常人贵远贱近,向声背实,又患闇于自见,谓己为贤。

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备其体。

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不可力强而致。譬诸音乐,曲度虽均,节奏同检,至于引气不齐,巧拙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

故西伯幽而演易,周旦显而制礼,不以隐约而弗务,不以康乐而加思。夫然,则古人贱尺璧而重寸阴,惧乎时之过已。而人多不强力;贫贱则慑于饥寒,富贵则流于逸乐,遂营目前之务,而遗千载之功。日月逝于上,体貌衰于下,忽然与万物迁化,斯志士之大痛也!

融等已逝,唯干著论,成一家言。

参考译文

文人互相轻视,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傅毅和班固两人文才相当,不分高下,然而班固轻视傅毅,他在写给弟弟班超的信中说:"傅武仲因为能写文章当了兰台令史的官职,(但是却)下笔千言,不知所止。大凡人总是善于看到自己的优点,然而文章不是只有一种体裁,很少有人各种体裁都擅长的,因此各人总是以自己所擅长的轻视别人所不擅长的,乡里俗话说:"家中有一把破扫帚,也会看它价值千金。"这是看不清自己的毛病啊。

当今的文人,(也不过)只有鲁人孔融孔文举、广陵人陈琳陈孔璋、山阳人王粲王仲宣、北海人徐干徐伟长、陈留人阮瑀阮文瑜、汝南人应旸应德琏、东平人刘桢刘公干等七人。这"七子",于学问(可以说)是(兼收并蓄)没有什么遗漏的,于文辞是(自铸伟辞)没有借用别人的,(在文坛上)都各自像骐骥千里奔驰,并驾齐驱,要叫他们互相钦服,也实在是困难了。我审察自己(之才,以为有能力)以衡量别人,所以能够免于(文人相轻)这种拖累,而写作这篇论文。

王粲擅长于辞赋,徐干(文章)不时有齐人的(舒缓)习气,然而也是与王粲相匹敌的。如王粲的《初征赋》、《登楼赋》、《槐赋》、《征思赋》,徐干的《玄猿赋》、《漏卮赋》、《圆扇赋》、《橘赋》,虽是张衡、蔡邕也是超不过的。然而其他的文章,却不能与此相称。陈琳和阮瑀的章、表、书、记(几种体裁的文章)是当今特出的。应旸(文章)平和但(气势)不够雄壮,刘桢(文章气势)雄壮但(文理)不够细密。孔融风韵气度高雅超俗,有过人之处,然而不善立论,词采胜过说理,甚至于夹杂着玩笑戏弄之辞。至于说他所擅长的(体裁),是(可以归入)扬雄、班固一流的。一般人看重古人,轻视今人,崇尚名声,不重实际,又有看不清自己的弊病,总以为自己贤能。

大凡文章(用文辞表达内容)的本质是共同的,而具体(体裁和形式)的末节又是不同的,所以奏章、驳议适宜文雅,书信、论说适宜说理,铭文、诔文崇尚事实,诗歌、赋体应该华美。这四种科目文体不同,所以能文之士(常常)有所偏好;只有全才之人才能擅长各种体裁的文章。

文章是以"气"为主导的,气又有清气和浊气两种,不是可以出力气就能获得的。用音乐来作比喻,音乐的曲调节奏有同一的衡量标准,但是运气行声不会一样整齐,平时的技巧也有优劣之差,虽是父亲和兄长,也不能传授给儿子和弟弟。

文章是关系到治理国家的伟大功业,是可以流传后世而不朽的盛大事业。人的年龄寿夭有时间的限制,荣誉欢乐也只能终于一身,二者都终止于一定的期限,不能像文章那样永久流传,没有穷期。因此,古代的作者,投身于写作,把自己的思想意见表现在文章书籍中,就不必借史家的言辞,也不必托高官的权势,而声名自然能流传后世。

所以周文王被囚禁,而推演出了《周易》,周公旦显达而制作了《礼》,(文王)不因困厄而不做事业,(周公)不因显达而更改志向。所以古人看轻一尺的碧玉而看重一寸的光阴,这是惧怕时间已经流逝过去罢了。多数人都不愿努力,贫穷的则害怕饥寒之迫,富贵的则沉湎于安逸之乐,于是只知经营眼前的事务,而放弃能流传千载的功业,太阳和月亮在天上流转移动,而人的身体状貌在地下日日衰老,忽然间就与万物一样变迁老死,这是有志之士痛心疾首的事啊!

孔融等人已经去世了,只有徐干著有《中论》,成为一家之言。

《典论·论文》是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第一部文学专论,作者曹丕即魏文帝。《典论》是他在建安后期为魏太子时所撰的一部政治、社会、道德、文化论集。全书由多篇专文组成。《论文》是其中的一篇《典论·论文》是魏文帝曹丕所写的二十篇文章之一,按照"子"书的形式写成,是曹丕关于国家大事一系列的问题的论文总集。但是很可惜,这二十篇文章到现在大多已经失散,只剩下残章断简。而幸运的是,《论文》由于被南朝的萧统选入了《昭明文选》而得以完整保留下来。

相关评价

曹丕的《典论论文》是中国文学批评史上第一篇专题论文,在它之前出现的文学批评著述,或从一种体裁着眼,如《毛诗序》:或就某一部作品立论,如王逸的《楚辞章句序》,都不是从文学基本理论的角度来揭示带有普遍意义的规律,范畴和命题的。然而曹丕的《典论论文》全文虽然仅有六百余字,但所论及的内容就已涉及到了文学批评的态度,文体风格特征的区别,作家的才性与作品风格的关系以及文章的社会地位和作用等方面的重要的理论问题。《典论论文》所论及的问题虽有略引端绪,未及详伸言辩的不足,但它所提出的问题对后世的文学批评产生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成为建安时代文学自觉的一个重要标志,也开启了中国文学理论批评自觉的端倪。由于《典论论文》在中国文论史上占有的地位十分重要,因而它也就为历来的文学史及文学批评史方面的研究者所瞩目。从各个角度对该篇阐发文意或发掘其理论内含的专题研究可谓代不乏作。

《典论》一书二十篇,有人认为“是曹丕做太子时写成的一部具有政策性的理论著作,意即曹魏一代制定国策所必须遵循的法典。”这种看法值得辩析之处在于曹丕于建安二十二年(217)立为太子,《典论》成书当在本年,但全书并非一时书写,据此推算,说《典论》是曹丕为太子时所写,恐不准确。那么,曹丕在身为太子之前仅以一王子的身份,上有汉天子,下有乃父曹操在国位,他能否制定国策法典,这是得怀疑的。另外,《典论》一书既有政治性的论文,也有记叙性的散文,像《论文》这样的篇章乃是探讨艺术理论问题的作品,显然不能上升到国策法典的地位去对待。所以,按今人的眼光来衡量,把《典论》一书看作一部综合性的理论著作是较为合适的。《典论》一书名称的取定,恐怕就能反映出该书的性质及作者的写作目的。“典者,常也,法也。”曹丕既称该书为《典论》,也即有取其不刊之论的意思。

曹丕把《典论》一书颁示于人其子魏明帝曹睿又又在他死后将该书刻石立于庙门及太学,将其与“石经”并列,表明在曹丕父子的心目中把《典论》一书视为“不朽之格言”的经典著作,其地位堪与儒家经书相比并。同时也表明曹丕作此书的目的,显然是出于“立言不朽”的人生追求,欲以“成一家之言”的著作承载文名,永垂后世。这不仅从曹睿又刻石以传乃父声名的具体措施上得到了印证,而且曹丕本人对此也曾有过明确的表白。

《典论》是一部“成一家之言”的理论著作,其性质为“不朽之格言”,其地位被当时的统治者视为堪与儒家经书相比并的经典性立言之作,而作者曹丕撰述此书的目的也正在于欲藉此传播自己的文名于后世,实现人生不朽的意愿。然而《论文》作为《典论》一书总结文坛创作经验,探讨文学内部规律诸方面问题的批评专论,其本身又有专门的论说题旨。

作者写《论文》意图是什么,然而对于这样一个问题,既往的研究者们依照各自的理解见仁见智,以致形成了多种说法。有人认为《典论论文》是为了解决“文人相轻”的弊端而作的;有人认为《论文》一篇重在评论建安七子的.创作特点,指陈其优劣所在;还有人认为该篇的论文宗旨在于探索并企图解决关于文学批评,文学发展中的一些共同问题;也有人着眼于《典论论文》作家及作品风格的评论,认为该篇是企图总结当时创作长短内在原因的一篇最有系统的文学批评专论。类似的看法还有许多。总之,可以把它们分成三种类型的意见:第一类是认为本文的论说中心是有感于文人相轻的弊病而发,因而解决文人相轻的痼疾,是作者写作本文的真实意图,也是本文的中心议题。第二类意见着眼文中评论建安文人文章得失的内容,以作家评论为本文的写作宗旨;第三类意见认为文章是泛论各种文学理论问题的,因而把它视为综合论文的理论文章,这三类意见各有道理,因为它们都是着眼本文各段文字的文意,从不同角度分析该得出的有据之论。

进而可以探得曹丕怀有怎样的动机,以怎样的态度,选取怎样的视角来对时人的创作加以总结并从中阐述一些对文学的规律性的认识的。对此,应该结合建安时代的社会背景及文坛创作的情况来加以研究。建安时期是“文学自觉”的时期,这一时期的文学继先秦诸子散文,汉代辞赋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之后,又迎来了五言诗的高度繁荣。建安文学获得繁荣的原因是多重的,然而文学史研究者们每当论及这个问题时,都会指出君主的提倡和率先垂范,是促使建安文坛活跃的一个重要的推动力这样一个历史现象。

文学批评论文例文如下:

重点在于掌握文学批评写作的要求:赏析作品的主题思想及其表现。这类题目主要是评析作品的思想内容和作者的观点态度,分析作品运用了哪些主要的表现手法(如想像、联想、象征、谊染、烘托、对比、先抑后扬、托物言志、借景抒情、寓情于景)表现一个怎样的主题思想。

反映了怎样的社会现实,指出作品有何积极意义或局限性。赏析主题常用的术语有:中心突出、主题深刻、言近旨远、言简意丰、意在言外、含蓄蕴藉、深化主题等。

分析作品的形象:文学作品的形象指的是文学作品中创造出来的生动具体的、能激发人们感情的生活图案,通常指文学作品中人物的精神面貌和性格特征。分析作品的人物形象主要应从两个方面进行分析:一是揭示人物的典型意义,二是简要分析人物主要的性格特征。

赏析作品的艺术手法。文学作品的艺术手法是多种多样的,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表达方式,如叙述、描写、议论、抒情、说明;

(2)表现手法,如想像、联想、象征、渲染、烘托、对比、以小见大、先抑后扬、托物言志、借景抒情、寓情于景等;

(3)叙述方式,如顺叙、倒叙、插叙、补叙等;

(4)描写方式,如肖像描写、心理描写、语言描写、动作描写、环境描写等:

(5)描写技法,如以动衬静、动静结合、虚实结合、点面结合、明暗结合、声色结合、粗笔勾勒、白描工笔等;

(6)抒情方式,如直接抒情(直抒胸臆)、间接抒情(借景抒情、寓情于景)等;

(7)意境的创设、修辞的运用等。赏析作品的艺术手法,主要从以上几个方面进行分析评价。

鉴赏作品的语言:

一是要分析作品的语言特点,如准确、简练、生动、形象、清新、绚丽、质朴等;

二是要品味作品的语言风格,如幽默、辛辣、平实、自然、明快、简明、含蓄、深沉等;

三是要分析作品所运用的修辞手法,如比喻、比拟、设问、反问、借代对对偶、对比、夸张、反语、双关、互文、反复等。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当代西方文化思潮更趋多元化。解构主义、新历史主义、女性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以及九十年代渐趋兴盛的后殖民主义等各种理论相互影响,构织了一幅多元化的当代西方文化理论景观。这是一个各种话语“众声喧哗”的时代,一个社会与文化急剧转型的时代。如何应对这个面临着全球化和市场化的充满变化与挑战的时代?如何在当下的实践中去为文艺阐释本身提供可资运作的理论洞见?如何突破传统封闭的文本分析模式使文学研究进入到一个更为广阔的视域之中?所有这些构成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中心课题。而在这一理论与实践、现实与未来交互碰撞的时刻,上述各种文化理论纷纷把文学批评的目光投向文化研究,这本身就是一桩耐人寻味的事情。它意味着,走向文化研究的当代西方文学批评不仅为这个激变的时代提供了新的历史见证,而且其心智轨迹更向一个开放性的未来言说着更多的东西。 一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谈论文化?(这是一个关涉到当代西方文学批评走向文化研究的契机的问题。)当代英国学者特雷· 伊格尔顿回答说:“因为就此有重要的论题可谈,一切都变得与文化有关,这个在西方左翼知识分子圈内颇为时髦的话题实际上属于文化主义(culturalism)的教义”(1)。伊氏进一步分析其原因说,首先,在战后的西方,文化第一次在现代时期成为物质生产总体上的一个重要力量,其次文化是六十年代以后政治斗争的一个领域,是政治冲突之媒体的一部分。(2)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化主义属于一个特定的历史空间和时间”。(3)这实际上表明,文化研究是一种高度语境化的活动。语境化意味着当代西方文化研究有着自己特定的文化时空参照系。正是从特定的具体的真实的社会、历史、民族或政治等语境出发,当代西方文学批评选择并实践着自己的转型机制,那就是走向文化研究,跨越文本分析樊篱而转化为一种“泛文化”批评。因为全球化(globalization)业已成为当代文化与文学分析的基本现实条件或语境。全球化潮流中已经形成或正在形成的多种文化现象就象一个巨大的引力场,将包括文艺批评、文化批评、人文思考、学术研究在内的一切文化活动,纳入其视野。这其中,文? ��赖奈幕�锞巢欢贤瓜郑涸谝桓龀┫�∷涤敕呀獾某橄笫�韫泊娴氖澜缟希�谝桓觥熬�渲�鳌庇搿吧桃祷�髌贰辈⒅玫氖澜缟希�难��兰也唤��剩菏鞘裁丛斐烧庑┣�穑克�鞘欠窠】担浚?)在一个隐喻与诗性不断消亡的时代,文学批评能否再次承担对世界的‘意义追问’?经典死亡后的文学是否从此必须向每一个时代的丑态献媚?向每一种物质给定性屈膝?如何解决文艺在当代工业文明中的困境?内化了男性中心主义阅读策略与价值的女性批评能够逃逸出父权制文化制约而最终重构出自己的批评或言说标准吗?处于边缘地位的非主流文学(如黑人文学、少数族裔文学、第三世界文学)能够摆脱主流社会的文化暴力压迫与控制吗?历史作为文学的“文本外围”是一个一统意识形态杜撰的连续性神话吗?在充满它异与破坏性因素的历史表象下能够揭示出文化复杂运作的机制吗?意识形态那隐蔽的“遏制策略”能够在文本的文化分析中敞现其潜在的社会文化内容吗?在确立语言成为一切生活内在文本性尺度的新神话的今天,文学与文化的界限还存在吗?批评还是一种既定的体裁吗?文学与文化是互文的,还是自主的? 要回答上述问题,就意味着你不仅要成为文学批评家,而且还必须成为文化批评家,正如当代英国学者大卫·戴奇斯所说,现实的批评应该是这样的:“它把自己同全部文化活动的综合体连袂起来,而文学的生产只作为其中一个未完成的片断”。(5)这表明,批评与文化之间有一条无形的剪不断的脐带。 二 那么,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实际情形又如何呢?还是让我们来检视一下解构主义、新历史主义、女性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等文化理论的批评实践,从这其中,可能会得到更多的令人信服的启示。 在解构主义的文学批评实践中,我们能清楚地看到解构批评正在跨越文本分析而迈向泛文化批评的尝试与努力。德里达在《白色的神话》一文中,深刻地揭示了传统西方哲学文化造成哲学与诗二元对立的形而上学的谬误。在德里达看来,诗(或隐喻)正是哲学的生命,而传统的西方文化一贯尊崇哲学而抑诗(柏拉图在《理想国》中主张驱逐诗人可见一斑),这种“逻各斯中心主义”的等级秩序观充分显示了传统西方文化的虚构性和暴力性。这种自我虚构性和文化暴力性在文学文本中的写作与阅读中更是无处不在。从语言文字的“延异”本质出发,德里达认为语言文字的意义指涉不过是能指的差异游戏而已,这种能指的游戏本质决定了任何本文(文学本文、艺术本文、哲学本文、历史本文)的写作或阅读永远处于一种自我解构和自我指涉的运动之中。由此,本文间形成一种“互文性”(即任何本文都是对其它本文的吸收与转化),文学本文与哲学本文、历史本文的区别变得毫无意义。文学批评由此成为一种广义的文化批评。正是从这个意义出发,德里达断言:“在今天,再好不过地宣称写作的不可还原性和……逻各斯中心主义的失败,是某个特定方面和某个特定形式的文学实践”。(6) 在回答弗朗索瓦·埃瓦尔德的“为什么文学为你构筑了一个如此重要的对象?”这一问题时,德里达进一步阐述了自己文学研究的泛文化批评立场。德里达称,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写作的体验,写作留下了一种踪迹,“这个踪迹的可能性无疑超越了被称为艺术或文学的东西,超越了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辩认出那个名字的基本法则”(7)。由此,文学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同被称为真理、小说、幻觉、科学、哲学、法律、权利、民主的东西相关联”。(8) 这种泛文化批评的文学研究取向在罗兰·巴特后期的文本理论中得到进一步阐发。在《作者的死亡》一文中,巴特称:“文本是由各种引证组成的织物,它们来自文化的成千上万个源点”(9)“一个文本是由多种写作构成的,这些写作源自多种文化并相互对话、相互滑稽模仿和相互争执”。(10)在《文本理论》一文中,巴特进一步强调:“在一个文本之中,不同程度地以各种多少能够辩认的形式存在着其它的文本,譬如,先时文化的文本和周围文化的文本”。(11)“任何文本都是一种互文,互文的概念是给文本理论带来社会性内容的东西,是来到文本之中的先时的和当时的整个言语”(12) 在美国耶鲁学派的解构主义文学批评实践中,泛文化批评的立场显得尤为彻底。保罗·德·曼通过读解卢梭的《信仰自由》发现文学本文与非文学本文在隐喻结构及其解构上并无本质的区别。他说:“我们发现《信仰自由》在结构上实际上同《新哀绿绮思》(卢梭的小说)一样:隐喻模式(在《新绿绮思》中被称为‘爱情’,在《信仰自由》中被称为“‘判断’)的解构导致这个隐喻模式被类似的本文系统所取代”,因此,“从以修辞模式为基础的作品类型理论的观点来看,两个本文之间不可能有区别”。(13)通过这种修辞学阅读,保罗·德·曼取消了文学与一切非文学本文的界限,将其解构理论从单纯的文学本文推广到一切文化本文中。他的文学解读成了一种泛文化意义上的解读或语言学分析。这种泛文化批评的文学研究取向还表现在希利斯·米勒对《失乐园》和《呼啸山庄》、杰弗里·哈特曼对艾略特《神圣的丛林》等大量文学本文的解读中。 在新历史主义者看来,文学批评家的任务与其说是消除文学的文本性,不如说是应当从文本性去重新看待一切社会现象。文学并非寄生或依附于历史事实,而是同历史事实同处于符号化的思想空间,在这个共同的空间中,文学参与了历史的过程,参与了对现实的构塑。(14)新历史主义有这样一句名言:“文本是历史性的,历史是文本性的”,正是从文学与历史的互文性关系出发,新历史主义拒绝了以往赋予文学本文特殊地位的研究模式,代之以对文学与非文学一视同仁的研究模式,将文学本文置于一切文化本文的框架中,由此,正典、野史、传记、非文学的政令、文件、报章、书信、日记、游记、档案、庆典仪礼、宗教巫术或民俗活动的文献记载等都进入到新历史主义者的文学批评视野中,因为在新历史主义者看来:“历史是由许多声音、许多力量组成的故事,不仅统治者、强者,而且边缘人、弱者也在起着作用”所以,“不应忽视文学、非文学、社会文本的并列存在以及跨文化融合的方法”(15)这就使得新历史主义的文学批评事实上成为一种“文化诗学”。这种文化批评的倾向在美国新历史主义者斯蒂芬·葛林伯雷的《通向一种文化诗学》一文中阐述得尤为详细。具体的批评实践则突出表现在新历史主义对文艺复兴时期文艺特别是莎士比亚戏剧的泛文化解读之中。譬如,在莎士比亚剧作中,有不少对男女双方性暴力、欲求、力量关系的描绘(如《哈姆雷特》中政权与色欲的交织:哈姆雷特的母亲与其叔叔结合后,马上让其拥有政权)美国新历史主义学者孟酬土分析说,这种将政治、经济加以“色情化”或把色情欲求政治化的(戏剧)排场,正显示出女王是文化的中心和权力角逐的对象,同时也道出女王是被臣民所包围和塑造的。莎士比亚就是把当代或过去的社会,历史带进戏剧里去加以戏剧化,以艺术的装扮、拨用、戏耍来重新界定和塑造文化。(16)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女性主义和文化研究是一个同义语。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展开的前提是建立在对如下问题回答上的:女性文化与文学同占支配地位的男性文化与文学有一种什么样的关系?非主流的女性批评能够通过广泛而细致地阅读自己的文学本文而总结出自己的方法与理论吗?在对与男性文化传统格斗的女性天赋的分析中,女性文学作品中的文化性的沉默与空隙能够得到充分揭示吗?作为性别差别的女性写作的异类体验包容了什么样的文化向度?类似对妇女胸围、臀围进行学术测量的“大男子批评”(phallic criticism)隐含了怎样的文化歧视?仙女、悍妇、巫婆、红颜祸水等男性写作传统是怎样一种的文化隐喻? 正是从妇女的双重文化身分(既是总体文化的成员又是妇女文化的参与者)出发,女性主义创立了自己的女性亚文化理论作为文学批评的基础。在她们看来,妇女写作只能是一种“双重话语“的写作,它永远要体现出两个团体——沉默的团体和统治的团体——的社会、文学和文化传统。(17)反映到妇女批评中,则表现为,妇女书信、日记、妇女手册、妇女小说、社会学著作、医学文献与杂志、性手册、生育手册、新闻报导、政治或文学宣言等,都进入到妇女文学符码的互文性解读活动中,形成一幅“交叉文化蒙太奇”的批评图景。文学标准的建构也“不仅仅是个人权威的结果,而且还涉及到出版者、评论者、编辑、文学批评者和教师的非共谋(non—conspiratorial)文化网络”。(18) 在西方马主义阵营中,路易·阿尔图塞的“症候阅读”理论、彼埃尔·马库雷的“文学生产理论”、弗雷德里克·詹姆逊的马克思主义释义学、特雷·伊格尔顿的“意识形态生产”理论、阿多诺的“否定性”美学等各种文学理论都有一个共同的理论特征,即认为文学研究更有阐释文化意义的任务。亦即“通过作者用以作为材料的那种意识形态来看到普遍的社会、文化、政治、伦理等观念走形成特定社会的主体形态中所起的作用以及它们本身的性质”。(19)这样的文学批评也就必然具有更为宽广的文化研究的性质。例如,阿多诺就曾以荒诞派戏剧家贝克特的《等待戈多》、《快乐的日子》、《终局》等系列荒诞剧进行剖析,通过揭露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现实来阐释文艺的批判功能。而詹姆逊通过分析海明威的《非洲青山》,要求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家要从作品神秘的表层结构中揭示出作品被压抑的潜意识,伊格尔顿则更把文学活动看成是一种意识形态的生产活动。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已不再仅仅是单一的文本分析,它已经广泛地吸收了政治学、语言学、历史学、精神分析、社会学、哲学、人类学、历史学、艺术史等学科的理论成果,变成了一种文化的创造与再创造活动,这种泛文化的文学研究立场或取向,正如当代美国学者朱丽叶·弗劳尔·麦卡乃尔所说,当代文学批评的要害在于,“对所有被视为自然的东西进行批判,从而表明被称为自然的东西实际上是历史和文化的营造。这是马克思主义、精神分析学、解构主义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女性主义、新历史主义和······种族和少数民族研究所共同信守的观点”。(20) 三 当代西方文学批评在走向跨文化融合而形成一种文化诗学的过程中,虽然方法各异,却呈现出几种鲜明的共同特征。 首先是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跨学科性。这种跨学科性是建立在跨文化融合的基础之上的,尤能体现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文化研究取向。这种跨学科性并非简单的多元并存,而是以解构的方式吸收多元理论达到重建文学研究新理论的目的。例如,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一开始就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独立学科,它存在于现有学科之中,又游离于现存学科之外,曾一度被认为是“只有观点,没有理论,没有方法的非学术政治”。它与女性主义政治、妇女史、女性主义人类学和人种学、种族研究、性别研究、妇女心理学等交织在一起。七十年代后期崛起的黑人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就把探索性别与种族在黑人妇女文学中所形成的明显的文学传统作为文学批评的原则。八十年代出现的少数族裔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则重点考察了种族和社会性别在双重文化与种族交往中的作用。如果说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侧重在文学与历史之间进行跨学科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侧把文学与政治有机结合起来。解构主义文学批评更是涉及到哲学、文字学、语言学、心理学等多种学科。 这种跨学科性直接导致了当代西方文学批评方法论上的多元性。如法国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就充分吸收了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分析方式,全面批判了男性文化(或文学)优于女性文化(或文学)的逻各斯中心主义,提出了自己的“女性写作”理论。这种理论一反传统西方视思想、身体和语言为一体的观念,强调了女性欲望语言与男性欲望语言的不同(前者重理性、逻辑性、等级性,后者反理性、反逻辑性,反等级性),认为女性写作最善于在文化和社会的压抑中利用身体的语言进行自我渲泻,具有对传统形而上学强大的破坏性和颠覆性。同时精神分析方法也深深渗透到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欲望与语言的关联一直是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一个重要课题,而从文学文本的沉默、空白和矛盾中揭示出意识形态的结构和变化更是“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文学集体”的“一块探索的高产田”。可见,跨学科的文化融合和方法论上的多元取向成了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一个主导倾向。 这种跨学科性还直接形成了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开放性品格。在本世纪初至六十年代的西方文学批评中,形式主义文学批评(包括俄国形式主义、英美新批评、法国结构主义文学批评等)一直占主导倾向,文学的自律性和内部研究得到高度重视。六七十年代以后,这种主导倾向就逐渐为文化批评所取代。就连美国解构主义批评家米勒也不得不承认,文学研究的兴趣“已经从对文学作修辞学式的‘内部’研究,转为研究文学的‘外部’联系。确定它在心理学、历史或社会学背景中的地位”。(21)不独研究兴趣由内转为向外,研究对象也从经典文学或精英文学转向研究处于边缘地位的女性文学、少数族裔文学、第三世界文学或通俗文学。就批评本身而言,它不再是单一的文本结构分析或语言修辞解读,而是一个不断发展的文化创造活动或文化创造过程,这种批评,正如当代美国学者林达·哈奇所说,它业已“超出了一种已经固定或正在固定的解释,它是一种‘诗学’,一种永远开放的永远变化的理论结构。通过它既安排我们的文化知识同时也安排我们的批评历程。这将不是一种结构主义语言意义上的诗学,它将超出对文学话语的研究而成为对文化实践和理论的研究”。(22) 其次,是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批判性。这种批判性突出体现在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政治反抗倾向和文化批判倾向中。譬如,在新历史主义者看来,每一种占统治地位的文化都包含着对它显见格局和核心价值的否定,这种否定体现为对潜在的对立格局和边缘价值的默许,由此,每一种文化的真正整体格局都是在官方提供和官方反对的格局之间的功能性平衡中产生的。(23)而文学批评则应当去揭示占统治地位的文化与被压制的文化它异因素之间的两极对抗关系,这就使得新历史主义者由于把文学批评看成是干预生活的一个重要途径而具有明显的政治反抗倾向。在西方马克思主义阵营中,詹姆逊也特别强调对意识形态作“征兆”分析,以此揭示意识形态遏制历史与文化的特殊途径与方式,詹氏本人对海明威小说的解读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在詹氏看来,海明威小说中的“硬汉崇拜”现象不过是作者“个人神话”或“自我戏剧化”的一种象征性隐喻。在一个异已的商业社会面前,硬汉形象是作者对实际矛盾的一种想象性解决,海明威的小说创作不过是作者本人遏制资本主义社会的一种策略性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海明威是在利用意识形态(文学)来批判现存社会与文化。而在女性主义批评家肖瓦尔特看来,女性批评理论 “是一项把女性文学本文与女性主义批评本文确定为‘修正、占有和颠覆行为的’以及确定为‘种类、结构、声音和线索’差异之总和的方案”。(24)这种修正、占有、颠覆以及对差异的追求正是女性的政治反抗和文化挑战。L·布朗在其新著《帝国之末:十八世纪早期英国文学中的女性和意识》中更明确提出:“我想重新确定十八世纪文学研究的方向,建立融合各受压迫阶层的全面分析,以使这一领域的研究能推进女权主义的、反帝的、反种族歧视的自由政治目的······意识批评应成为再现过去进步观点的方法,成为支持当代激进变革的基础,而这是通过把有权者的文学改造使其为无权者服务来实现的”。由此可以看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同传统的标榜客观性的实证主义文学研究有着本质的区别,它以一种高度参与现实的实践精神表现出明显的伦理取向或价值立场。换句话说,走向文化研究的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禀有一种关注现实的斗争精神和干预主义的信仰。 再次是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策略性和诊断性。策略性源于当代西方文学批评所面临的现实条件。在现实的强大的资本主义文化逻辑面前,文学批评要通过干预现实达到政治反抗和文化批判的目的,只能在策略性的文学文本分析与批判中实现。例如,解构主义的文化反抗就是一个明显的策略性活动。它不是从正面来批判传统文化,而是从颠覆语言的能指与所指的二元对立的结构入手来揭露西方文化的“逻各斯中心主义”的实质。在耶鲁学派中,保罗·德·曼对普鲁斯特《追忆逝水流年》的解读就是从语言的修辞性特性来消解文学文本与一切非文学文本的界限并进而将其修辞学解构理论推广到人类自身和整个社会制度的。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中的权力结构分析也大多是从权力结构的载体——话语形态分析入手的。此外,在西方马克思主义中,詹姆逊的意识形态“征兆”分析、阿尔图塞的“症候阅读”都是一种策略性的文学和文化解读。正是在这种策略性的文本分析与批判中,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政治反抗倾向和文化批判倾向又带有一定的隐蔽性,从而使批评实践本身更加复杂化。 由于是在隐蔽的策略性活动中进行着政治反抗和文化批判,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实践活动又往往是诊断性的。这种诊断性突出表现在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理论和方法选择往往依赖于它所提出的问题,而问题又依赖于它们的语境或背景。问题意识和语境意识使文学或文化研究者们往往采取一种诊断性的阅读方式和分析方式进行文化或文学分析,“就象一位内科医生或精神分析医生为确诊一桩麻疹或精神分裂症病例要快速检查病人身体或心理症状的细节,以实施急需的治疗,文化研究的实践者们则也时时飞快地检查作品的明显特征,抓住其表现出的特殊文化的另一方面,对其加以诊断。其阅读取向更多地关心的是文化而不是作品本身,尽管每一文化的相异性原则是被承认的”。(25)这种诊断性必然逻辑地延伸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更关注主题、意义、思想、语境、政治、社会而不是文本的内部事实如语言、结构、修辞等。

当代文学批评研究论文

2009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是一个标志性的时刻。如果以1949年北平第一次文代会算起,那么,中国当代文学已经有了60年历史;如果以1979年第四次文代会为时间点,那么,新时期文学也已经有了30年,据此,60年的历史又被学界分成了“两个三十年”。近几年来,以变化的历史语境为依托,关于当代文学60年(或者“两个三十年”)的讨论一时成为当代文学研究界的主要话题。特别是2009年,讨论中国当代文学60年的学术会议不断,刊物上发表的无数论文也相对集中在这个话题上。因此,关于当代文学史的研究、文学批评的反思和作家作品与思潮现象的论述,也就成为2009年文学研究的三大部分内容,而这些内容涉及历史、当下与未来,呈现的是中国当代文学学科整体性推进的轨迹。不妨说,2009年的文学批评集结了中国当代文学研究的诸多关键问题,2009年的文学批评不仅仅属于2009年,文学批评站在了一个新的转折点上。因为有了60年的沉淀,当代文学研究的历史化、经典化成为一种可能,即便是关于当下创作的分析,也不可避免地被赋予了“历史背景”。这一特点,反映在批评之中,便是重返历史现场。最遥远的历史话题是“五四”,2009年是“五四运动”90周年,刘再复和李泽厚的对话《共鉴五四新文化》既有交集也有差异,我们未必完全认同其中的一些说法,但再睹20世纪80年代两位思想者的风采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60年历史整体性和阶段性的思考,是重返历史现场的主题部分。在新时期文学初期,文学界是以否定“文革”时期的文学为开端的,因为 “四人帮”提出了“十七年文学”存在一条所谓“文艺黑线”,所以在否定“文革”时基本肯定了“十七年文学”。20世纪80年代以后,对“十七年文学”的批评和否定的声音逐渐增多,近几年分歧更大,也使“十七年文学”的研究一时成为热点。“十七年文学”是中国当代文学的最初阶段,其后文学进程的多数重要问题都与这个阶段相关。因此,我特别重视丁帆在本年度发表的《1949:在“十七年文学”的转型节点上》,这是他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与思想史的关联性》的论纲。十年之前的1999年,丁帆便出版了《十七年文学:“人”与“自我”的失落》,其论点曾产生广泛影响。这些年,丁帆始终以文化批判者的独立精神直面历史与现实问题,以鲜明的价值判断研究中国当代文学史。这篇论文承接了他以往的基本观点,但对历史的论述更为细致、透彻,特别是比较完整地呈现了他的文学史观。这样一个特点,也似乎是南京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的一种风格。在我的短视中,大学的学术研究有鲜明风格的已经越来越少了。王彬彬《当代文艺中的“阶级情”与“骨肉情”》分析了“红色经典”的“阶级情”与“骨肉情”的冲突与沉浮,既理清了文本的内在结构,也探讨了历史语境与文本的关系,在一个新的层面上阐释了“话语”与“权力”的关系。王尧《“关联研究”与当代文学史论述》对“两个三十年”的比较,颠覆了我们所熟悉的一些结论,他的研究以史料见长,本文亦有这样的特点。但我觉得他这些年来一直强调的“关联性”研究,对当代文学史的复杂性的探讨,或许更具方法的价值。对“近三十年文学”的命名,打破了文学分期的局限,从2008年开始,这方面的论文增多。程光炜这些年一直在做“重返八十年代”的研究工作,以此重建当代文学史研究的合法性。他主编的《八十年代研究丛书》,集中了他本人和学界一些同仁的新成果,当引起关注。他的《历史回叙、文学想象与“当事人”身份》,读查建英编《八十年代访谈录》,由点带面,讨论了如何认识“80年代”的问题,其方法与结论都拓展了20世纪80年代文学与思想文化的研究空间。黄发有《人化审美到物化审美》,采用朴素、动态、开放性的“近三十年中国文学”概念,在多元交叉的文化与审美考察中,对近三十年文学的价值选择、审美逻辑的内在演变进行了深入的文化反思与整体性透视,颇具启发性。何言宏《“正典结构”的精神质询》,重读靳凡《公开的情书》和礼平《晚霞消失的时候》,质疑文学史研究“主流叙述”所形成的“正典结构”,提出了如何将近三十年文学“经典化”的问题。此类研究的反思性特征,也反映在对近三十年文学批评的回顾中。陈思和《艺术批评·新方法论·学院批评》,是他为《中国新文学大系(一九七九-一九九九)·文学理论卷》所作导言的第三部分,着重回顾了作家作品论的发展。他在文章中提出:“学院派的批评并不意味着要脱离社会现实,脱离文坛话语,把自己当作与世隔绝的怪物,文学批评的生命力就在投入文学实践,介入社会进步,所以,即使是学院派的批评也不应该躲在学院里萎缩自己的学术生命,或者自命清高脱离实际,对社会不发生实际的影响。我以为要发展学院派的批评,还是需要把握与调整与媒体之间的关系,要充分利用媒体来发出自己的声音。总之,核心的概念就是:学院派的批评如何发出自己独立的声音”。批评与实践、媒介的关系,被揭示为“如何发出自己独立的声音”,可以说切中了文学批评问题的要害。南帆《文学类型:巩固与瓦解》讨论的是一个比较纯粹的理论问题,他在界定何谓文学类型的基础上考察了“巩固”和“瓦解”两种倾向,对文学类型本体论的观点提出了质疑,这一深入的理论思考,延续了他近几年来从历史提供的“关系网络”中发现问题的“真正依据”的学术思路,有助于文学批评的转型。郭冰茹《方法与政治》是她的“新时期文学批评研究”系列之一,论文在反思新时期文学批评之中,对热议中的“政治化”和“再政治化”问题提出了独到的看法,特别着重揭示了方法背后的“政治”,显示了年轻一代批评家的理论锐气。或许,文学批评面貌的细微处见于作家作品论。本年度这类文章中,如王光东与里程的谈话录《我们为什么看不见〈春香〉》,晓华论《我与父辈》,张新颖论《生死疲劳》,李敬泽论《废都》,程德培论迟子建,施战军论范小青,谢有顺论小说叙事,周景雷和王爽论魏微,孙桂荣《论“八○后”文学的写作姿态》,以及张学昕访谈诗人杨炼、唐晓渡等,都值得一读。我还要特别推荐梁鸿的《小城镇叙事、泛意识形态写作与不及物性——七十年代出生作家的美学思想考察》和金理的《〈平原〉的虚和实》。梁鸿是近几年来发展迅速的年轻一代学院派批评家,金理的出现让我们对“八○后”批评家怀有期待。现代文学史上的作家论作家,是文学批评的重要一翼,这个传统在近几年有所恢复。张炜《谁读齐国老顽耿》论陈占敏小说,王安忆《刻舟求剑人》谈朱天心小说印象,都举重若轻,鞭辟入里,是批评中的“好文章”。作家表达的特别,在创作谈、讲演录中,都常有出彩之处,惊人之语。史铁生《理想的危险》、铁凝《文学是灯》、阿来《我只感到世界扑面而来——在渤海大学“小说家讲坛”上的讲演》、苏童《八百米的故乡》和艾伟《中国当下的精神疑难》等,在感性的表达中,透露出各自的文学思想。中国文学与外国文学的关系一直是个不断探讨的话题,著名外国文学研究专家陈众议的《拥抱情节——当今西语小说概览》,为我们认识当代的文学与批评提供了一个参照系。在“海外汉学研究”领域,王德威《〈诗经〉的逃亡》论阎连科的《风雅颂》,章小东印象夏志清,季进访谈葛浩文以及林源所译三篇海外学者论当代文学的论文,都显示了“西方”研究“中国”的不同路径。这些海外的研究和中国本土的研究,一起构成了中国当代文学研究的“学术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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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当代西方文化思潮更趋多元化。解构主义、新历史主义、女性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以及九十年代渐趋兴盛的后殖民主义等各种理论相互影响,构织了一幅多元化的当代西方文化理论景观。这是一个各种话语“众声喧哗”的时代,一个社会与文化急剧转型的时代。如何应对这个面临着全球化和市场化的充满变化与挑战的时代?如何在当下的实践中去为文艺阐释本身提供可资运作的理论洞见?如何突破传统封闭的文本分析模式使文学研究进入到一个更为广阔的视域之中?所有这些构成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中心课题。而在这一理论与实践、现实与未来交互碰撞的时刻,上述各种文化理论纷纷把文学批评的目光投向文化研究,这本身就是一桩耐人寻味的事情。它意味着,走向文化研究的当代西方文学批评不仅为这个激变的时代提供了新的历史见证,而且其心智轨迹更向一个开放性的未来言说着更多的东西。 一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谈论文化?(这是一个关涉到当代西方文学批评走向文化研究的契机的问题。)当代英国学者特雷· 伊格尔顿回答说:“因为就此有重要的论题可谈,一切都变得与文化有关,这个在西方左翼知识分子圈内颇为时髦的话题实际上属于文化主义(culturalism)的教义”(1)。伊氏进一步分析其原因说,首先,在战后的西方,文化第一次在现代时期成为物质生产总体上的一个重要力量,其次文化是六十年代以后政治斗争的一个领域,是政治冲突之媒体的一部分。(2)从这个意义上讲:“文化主义属于一个特定的历史空间和时间”。(3)这实际上表明,文化研究是一种高度语境化的活动。语境化意味着当代西方文化研究有着自己特定的文化时空参照系。正是从特定的具体的真实的社会、历史、民族或政治等语境出发,当代西方文学批评选择并实践着自己的转型机制,那就是走向文化研究,跨越文本分析樊篱而转化为一种“泛文化”批评。因为全球化(globalization)业已成为当代文化与文学分析的基本现实条件或语境。全球化潮流中已经形成或正在形成的多种文化现象就象一个巨大的引力场,将包括文艺批评、文化批评、人文思考、学术研究在内的一切文化活动,纳入其视野。这其中,文? ��赖奈幕�锞巢欢贤瓜郑涸谝桓龀┫�∷涤敕呀獾某橄笫�韫泊娴氖澜缟希�谝桓觥熬�渲�鳌庇搿吧桃祷�髌贰辈⒅玫氖澜缟希�难��兰也唤��剩菏鞘裁丛斐烧庑┣�穑克�鞘欠窠】担浚?)在一个隐喻与诗性不断消亡的时代,文学批评能否再次承担对世界的‘意义追问’?经典死亡后的文学是否从此必须向每一个时代的丑态献媚?向每一种物质给定性屈膝?如何解决文艺在当代工业文明中的困境?内化了男性中心主义阅读策略与价值的女性批评能够逃逸出父权制文化制约而最终重构出自己的批评或言说标准吗?处于边缘地位的非主流文学(如黑人文学、少数族裔文学、第三世界文学)能够摆脱主流社会的文化暴力压迫与控制吗?历史作为文学的“文本外围”是一个一统意识形态杜撰的连续性神话吗?在充满它异与破坏性因素的历史表象下能够揭示出文化复杂运作的机制吗?意识形态那隐蔽的“遏制策略”能够在文本的文化分析中敞现其潜在的社会文化内容吗?在确立语言成为一切生活内在文本性尺度的新神话的今天,文学与文化的界限还存在吗?批评还是一种既定的体裁吗?文学与文化是互文的,还是自主的? 要回答上述问题,就意味着你不仅要成为文学批评家,而且还必须成为文化批评家,正如当代英国学者大卫·戴奇斯所说,现实的批评应该是这样的:“它把自己同全部文化活动的综合体连袂起来,而文学的生产只作为其中一个未完成的片断”。(5)这表明,批评与文化之间有一条无形的剪不断的脐带。 二 那么,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实际情形又如何呢?还是让我们来检视一下解构主义、新历史主义、女性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等文化理论的批评实践,从这其中,可能会得到更多的令人信服的启示。 在解构主义的文学批评实践中,我们能清楚地看到解构批评正在跨越文本分析而迈向泛文化批评的尝试与努力。德里达在《白色的神话》一文中,深刻地揭示了传统西方哲学文化造成哲学与诗二元对立的形而上学的谬误。在德里达看来,诗(或隐喻)正是哲学的生命,而传统的西方文化一贯尊崇哲学而抑诗(柏拉图在《理想国》中主张驱逐诗人可见一斑),这种“逻各斯中心主义”的等级秩序观充分显示了传统西方文化的虚构性和暴力性。这种自我虚构性和文化暴力性在文学文本中的写作与阅读中更是无处不在。从语言文字的“延异”本质出发,德里达认为语言文字的意义指涉不过是能指的差异游戏而已,这种能指的游戏本质决定了任何本文(文学本文、艺术本文、哲学本文、历史本文)的写作或阅读永远处于一种自我解构和自我指涉的运动之中。由此,本文间形成一种“互文性”(即任何本文都是对其它本文的吸收与转化),文学本文与哲学本文、历史本文的区别变得毫无意义。文学批评由此成为一种广义的文化批评。正是从这个意义出发,德里达断言:“在今天,再好不过地宣称写作的不可还原性和……逻各斯中心主义的失败,是某个特定方面和某个特定形式的文学实践”。(6) 在回答弗朗索瓦·埃瓦尔德的“为什么文学为你构筑了一个如此重要的对象?”这一问题时,德里达进一步阐述了自己文学研究的泛文化批评立场。德里达称,对他来说,重要的是写作的体验,写作留下了一种踪迹,“这个踪迹的可能性无疑超越了被称为艺术或文学的东西,超越了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辩认出那个名字的基本法则”(7)。由此,文学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同被称为真理、小说、幻觉、科学、哲学、法律、权利、民主的东西相关联”。(8) 这种泛文化批评的文学研究取向在罗兰·巴特后期的文本理论中得到进一步阐发。在《作者的死亡》一文中,巴特称:“文本是由各种引证组成的织物,它们来自文化的成千上万个源点”(9)“一个文本是由多种写作构成的,这些写作源自多种文化并相互对话、相互滑稽模仿和相互争执”。(10)在《文本理论》一文中,巴特进一步强调:“在一个文本之中,不同程度地以各种多少能够辩认的形式存在着其它的文本,譬如,先时文化的文本和周围文化的文本”。(11)“任何文本都是一种互文,互文的概念是给文本理论带来社会性内容的东西,是来到文本之中的先时的和当时的整个言语”(12) 在美国耶鲁学派的解构主义文学批评实践中,泛文化批评的立场显得尤为彻底。保罗·德·曼通过读解卢梭的《信仰自由》发现文学本文与非文学本文在隐喻结构及其解构上并无本质的区别。他说:“我们发现《信仰自由》在结构上实际上同《新哀绿绮思》(卢梭的小说)一样:隐喻模式(在《新绿绮思》中被称为‘爱情’,在《信仰自由》中被称为“‘判断’)的解构导致这个隐喻模式被类似的本文系统所取代”,因此,“从以修辞模式为基础的作品类型理论的观点来看,两个本文之间不可能有区别”。(13)通过这种修辞学阅读,保罗·德·曼取消了文学与一切非文学本文的界限,将其解构理论从单纯的文学本文推广到一切文化本文中。他的文学解读成了一种泛文化意义上的解读或语言学分析。这种泛文化批评的文学研究取向还表现在希利斯·米勒对《失乐园》和《呼啸山庄》、杰弗里·哈特曼对艾略特《神圣的丛林》等大量文学本文的解读中。 在新历史主义者看来,文学批评家的任务与其说是消除文学的文本性,不如说是应当从文本性去重新看待一切社会现象。文学并非寄生或依附于历史事实,而是同历史事实同处于符号化的思想空间,在这个共同的空间中,文学参与了历史的过程,参与了对现实的构塑。(14)新历史主义有这样一句名言:“文本是历史性的,历史是文本性的”,正是从文学与历史的互文性关系出发,新历史主义拒绝了以往赋予文学本文特殊地位的研究模式,代之以对文学与非文学一视同仁的研究模式,将文学本文置于一切文化本文的框架中,由此,正典、野史、传记、非文学的政令、文件、报章、书信、日记、游记、档案、庆典仪礼、宗教巫术或民俗活动的文献记载等都进入到新历史主义者的文学批评视野中,因为在新历史主义者看来:“历史是由许多声音、许多力量组成的故事,不仅统治者、强者,而且边缘人、弱者也在起着作用”所以,“不应忽视文学、非文学、社会文本的并列存在以及跨文化融合的方法”(15)这就使得新历史主义的文学批评事实上成为一种“文化诗学”。这种文化批评的倾向在美国新历史主义者斯蒂芬·葛林伯雷的《通向一种文化诗学》一文中阐述得尤为详细。具体的批评实践则突出表现在新历史主义对文艺复兴时期文艺特别是莎士比亚戏剧的泛文化解读之中。譬如,在莎士比亚剧作中,有不少对男女双方性暴力、欲求、力量关系的描绘(如《哈姆雷特》中政权与色欲的交织:哈姆雷特的母亲与其叔叔结合后,马上让其拥有政权)美国新历史主义学者孟酬土分析说,这种将政治、经济加以“色情化”或把色情欲求政治化的(戏剧)排场,正显示出女王是文化的中心和权力角逐的对象,同时也道出女王是被臣民所包围和塑造的。莎士比亚就是把当代或过去的社会,历史带进戏剧里去加以戏剧化,以艺术的装扮、拨用、戏耍来重新界定和塑造文化。(16)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女性主义和文化研究是一个同义语。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展开的前提是建立在对如下问题回答上的:女性文化与文学同占支配地位的男性文化与文学有一种什么样的关系?非主流的女性批评能够通过广泛而细致地阅读自己的文学本文而总结出自己的方法与理论吗?在对与男性文化传统格斗的女性天赋的分析中,女性文学作品中的文化性的沉默与空隙能够得到充分揭示吗?作为性别差别的女性写作的异类体验包容了什么样的文化向度?类似对妇女胸围、臀围进行学术测量的“大男子批评”(phallic criticism)隐含了怎样的文化歧视?仙女、悍妇、巫婆、红颜祸水等男性写作传统是怎样一种的文化隐喻? 正是从妇女的双重文化身分(既是总体文化的成员又是妇女文化的参与者)出发,女性主义创立了自己的女性亚文化理论作为文学批评的基础。在她们看来,妇女写作只能是一种“双重话语“的写作,它永远要体现出两个团体——沉默的团体和统治的团体——的社会、文学和文化传统。(17)反映到妇女批评中,则表现为,妇女书信、日记、妇女手册、妇女小说、社会学著作、医学文献与杂志、性手册、生育手册、新闻报导、政治或文学宣言等,都进入到妇女文学符码的互文性解读活动中,形成一幅“交叉文化蒙太奇”的批评图景。文学标准的建构也“不仅仅是个人权威的结果,而且还涉及到出版者、评论者、编辑、文学批评者和教师的非共谋(non—conspiratorial)文化网络”。(18) 在西方马主义阵营中,路易·阿尔图塞的“症候阅读”理论、彼埃尔·马库雷的“文学生产理论”、弗雷德里克·詹姆逊的马克思主义释义学、特雷·伊格尔顿的“意识形态生产”理论、阿多诺的“否定性”美学等各种文学理论都有一个共同的理论特征,即认为文学研究更有阐释文化意义的任务。亦即“通过作者用以作为材料的那种意识形态来看到普遍的社会、文化、政治、伦理等观念走形成特定社会的主体形态中所起的作用以及它们本身的性质”。(19)这样的文学批评也就必然具有更为宽广的文化研究的性质。例如,阿多诺就曾以荒诞派戏剧家贝克特的《等待戈多》、《快乐的日子》、《终局》等系列荒诞剧进行剖析,通过揭露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现实来阐释文艺的批判功能。而詹姆逊通过分析海明威的《非洲青山》,要求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家要从作品神秘的表层结构中揭示出作品被压抑的潜意识,伊格尔顿则更把文学活动看成是一种意识形态的生产活动。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已不再仅仅是单一的文本分析,它已经广泛地吸收了政治学、语言学、历史学、精神分析、社会学、哲学、人类学、历史学、艺术史等学科的理论成果,变成了一种文化的创造与再创造活动,这种泛文化的文学研究立场或取向,正如当代美国学者朱丽叶·弗劳尔·麦卡乃尔所说,当代文学批评的要害在于,“对所有被视为自然的东西进行批判,从而表明被称为自然的东西实际上是历史和文化的营造。这是马克思主义、精神分析学、解构主义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女性主义、新历史主义和······种族和少数民族研究所共同信守的观点”。(20) 三 当代西方文学批评在走向跨文化融合而形成一种文化诗学的过程中,虽然方法各异,却呈现出几种鲜明的共同特征。 首先是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跨学科性。这种跨学科性是建立在跨文化融合的基础之上的,尤能体现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文化研究取向。这种跨学科性并非简单的多元并存,而是以解构的方式吸收多元理论达到重建文学研究新理论的目的。例如,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在一开始就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独立学科,它存在于现有学科之中,又游离于现存学科之外,曾一度被认为是“只有观点,没有理论,没有方法的非学术政治”。它与女性主义政治、妇女史、女性主义人类学和人种学、种族研究、性别研究、妇女心理学等交织在一起。七十年代后期崛起的黑人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就把探索性别与种族在黑人妇女文学中所形成的明显的文学传统作为文学批评的原则。八十年代出现的少数族裔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则重点考察了种族和社会性别在双重文化与种族交往中的作用。如果说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侧重在文学与历史之间进行跨学科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侧把文学与政治有机结合起来。解构主义文学批评更是涉及到哲学、文字学、语言学、心理学等多种学科。 这种跨学科性直接导致了当代西方文学批评方法论上的多元性。如法国女性主义文学批评就充分吸收了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分析方式,全面批判了男性文化(或文学)优于女性文化(或文学)的逻各斯中心主义,提出了自己的“女性写作”理论。这种理论一反传统西方视思想、身体和语言为一体的观念,强调了女性欲望语言与男性欲望语言的不同(前者重理性、逻辑性、等级性,后者反理性、反逻辑性,反等级性),认为女性写作最善于在文化和社会的压抑中利用身体的语言进行自我渲泻,具有对传统形而上学强大的破坏性和颠覆性。同时精神分析方法也深深渗透到女性主义文学批评中,欲望与语言的关联一直是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一个重要课题,而从文学文本的沉默、空白和矛盾中揭示出意识形态的结构和变化更是“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文学集体”的“一块探索的高产田”。可见,跨学科的文化融合和方法论上的多元取向成了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一个主导倾向。 这种跨学科性还直接形成了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开放性品格。在本世纪初至六十年代的西方文学批评中,形式主义文学批评(包括俄国形式主义、英美新批评、法国结构主义文学批评等)一直占主导倾向,文学的自律性和内部研究得到高度重视。六七十年代以后,这种主导倾向就逐渐为文化批评所取代。就连美国解构主义批评家米勒也不得不承认,文学研究的兴趣“已经从对文学作修辞学式的‘内部’研究,转为研究文学的‘外部’联系。确定它在心理学、历史或社会学背景中的地位”。(21)不独研究兴趣由内转为向外,研究对象也从经典文学或精英文学转向研究处于边缘地位的女性文学、少数族裔文学、第三世界文学或通俗文学。就批评本身而言,它不再是单一的文本结构分析或语言修辞解读,而是一个不断发展的文化创造活动或文化创造过程,这种批评,正如当代美国学者林达·哈奇所说,它业已“超出了一种已经固定或正在固定的解释,它是一种‘诗学’,一种永远开放的永远变化的理论结构。通过它既安排我们的文化知识同时也安排我们的批评历程。这将不是一种结构主义语言意义上的诗学,它将超出对文学话语的研究而成为对文化实践和理论的研究”。(22) 其次,是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批判性。这种批判性突出体现在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政治反抗倾向和文化批判倾向中。譬如,在新历史主义者看来,每一种占统治地位的文化都包含着对它显见格局和核心价值的否定,这种否定体现为对潜在的对立格局和边缘价值的默许,由此,每一种文化的真正整体格局都是在官方提供和官方反对的格局之间的功能性平衡中产生的。(23)而文学批评则应当去揭示占统治地位的文化与被压制的文化它异因素之间的两极对抗关系,这就使得新历史主义者由于把文学批评看成是干预生活的一个重要途径而具有明显的政治反抗倾向。在西方马克思主义阵营中,詹姆逊也特别强调对意识形态作“征兆”分析,以此揭示意识形态遏制历史与文化的特殊途径与方式,詹氏本人对海明威小说的解读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在詹氏看来,海明威小说中的“硬汉崇拜”现象不过是作者“个人神话”或“自我戏剧化”的一种象征性隐喻。在一个异已的商业社会面前,硬汉形象是作者对实际矛盾的一种想象性解决,海明威的小说创作不过是作者本人遏制资本主义社会的一种策略性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海明威是在利用意识形态(文学)来批判现存社会与文化。而在女性主义批评家肖瓦尔特看来,女性批评理论 “是一项把女性文学本文与女性主义批评本文确定为‘修正、占有和颠覆行为的’以及确定为‘种类、结构、声音和线索’差异之总和的方案”。(24)这种修正、占有、颠覆以及对差异的追求正是女性的政治反抗和文化挑战。L·布朗在其新著《帝国之末:十八世纪早期英国文学中的女性和意识》中更明确提出:“我想重新确定十八世纪文学研究的方向,建立融合各受压迫阶层的全面分析,以使这一领域的研究能推进女权主义的、反帝的、反种族歧视的自由政治目的······意识批评应成为再现过去进步观点的方法,成为支持当代激进变革的基础,而这是通过把有权者的文学改造使其为无权者服务来实现的”。由此可以看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同传统的标榜客观性的实证主义文学研究有着本质的区别,它以一种高度参与现实的实践精神表现出明显的伦理取向或价值立场。换句话说,走向文化研究的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禀有一种关注现实的斗争精神和干预主义的信仰。 再次是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策略性和诊断性。策略性源于当代西方文学批评所面临的现实条件。在现实的强大的资本主义文化逻辑面前,文学批评要通过干预现实达到政治反抗和文化批判的目的,只能在策略性的文学文本分析与批判中实现。例如,解构主义的文化反抗就是一个明显的策略性活动。它不是从正面来批判传统文化,而是从颠覆语言的能指与所指的二元对立的结构入手来揭露西方文化的“逻各斯中心主义”的实质。在耶鲁学派中,保罗·德·曼对普鲁斯特《追忆逝水流年》的解读就是从语言的修辞性特性来消解文学文本与一切非文学文本的界限并进而将其修辞学解构理论推广到人类自身和整个社会制度的。新历史主义文学批评中的权力结构分析也大多是从权力结构的载体——话语形态分析入手的。此外,在西方马克思主义中,詹姆逊的意识形态“征兆”分析、阿尔图塞的“症候阅读”都是一种策略性的文学和文化解读。正是在这种策略性的文本分析与批判中,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政治反抗倾向和文化批判倾向又带有一定的隐蔽性,从而使批评实践本身更加复杂化。 由于是在隐蔽的策略性活动中进行着政治反抗和文化批判,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实践活动又往往是诊断性的。这种诊断性突出表现在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的理论和方法选择往往依赖于它所提出的问题,而问题又依赖于它们的语境或背景。问题意识和语境意识使文学或文化研究者们往往采取一种诊断性的阅读方式和分析方式进行文化或文学分析,“就象一位内科医生或精神分析医生为确诊一桩麻疹或精神分裂症病例要快速检查病人身体或心理症状的细节,以实施急需的治疗,文化研究的实践者们则也时时飞快地检查作品的明显特征,抓住其表现出的特殊文化的另一方面,对其加以诊断。其阅读取向更多地关心的是文化而不是作品本身,尽管每一文化的相异性原则是被承认的”。(25)这种诊断性必然逻辑地延伸出:当代西方文学批评更关注主题、意义、思想、语境、政治、社会而不是文本的内部事实如语言、结构、修辞等。

动物研究文学批评论文

生物医学动物实验研究论文

1实验设计

在开展生物医学研究时,研究者通过正确地运用统计学知识,可直接影响研究的质量。统计学设计的任务在于对研究的部署、实施,直到研究结果的解释进行系统的安排,力争做到以最少的人力、物力获得可靠的结论和信息。其目的在于确定某种处理是否会表现出某种特定的效应。在实验设计时应遵循惟一差异原则,即在进行两组比较时,两者之间仅有因处理因素不同而引起的差异,而其他实验条件相关的非处理因素都应保持等同。然而,处理组与对照组在反应上表现出的差别并不一定意味着是处理的结果。另有两种引起差别的可能性,即偏倚和偶然性。偏倚是指系统性差别,它不是因组间在处理上的不同所引起。生物医学实验中统计学设计和分析的目标就是消除潜在的偏倚,减少偶然性[2]。

实验的偏倚和控制

偏倚是在研究中从设计到实验实施和结果分析的各环节存在一些人为的、有系统倾向的非随机误差,它不是由于抽样造成的,而是某种偏性使得实验结果偏离它的真值。从所选择的生物医学问题到研究方案的制订与实施、实验的完成过程、实验的分析与解释,乃至实验结果的发表,均可能存在各式各样的偏倚[2]。这种偏倚常常表现为系统误差。偏倚的大小取决于研究的方法和具体的实验条件。常见的偏倚主要有选择性偏倚、观察性偏倚和混杂性偏倚。必须认识实验过程的偏倚,从实验设计起直到整个研究过程结束均要加以控制。正确的实验设计可控制选择性的偏倚,事前人为控制和采取相应的措施可避免和减少观察性的偏倚。对于混杂性偏倚,可将重要的混杂因素在设计阶段进行分层随机设计,使混杂因素在组间分布均衡;在统计分析阶段将混杂因素作为分层因素或采用有协变量分析方法,以消除混杂因素的影响。只有有效地控制或消除偏倚,方可减少结果的假阳性或假阴性。

减少偶然性的潜在影响

偶然性因素的作用可以减少,但不能完全排除。因为即使是在精心实施的研究中,接受同样处理的动物,其反应也不可能完全一样。适当的统计分析可使实验人员评估出现假阳性的概率,即根本不存在处理效应的情况下观察到差异的概率。这种概率越小,实验者发现真实效应的可能性就越大。为了更有把握地检测出真实效应,有必要减少偶然性的作用,并通过实验设计确保能在“噪声”之上识别真正的“信号”。

实验设计的要素

要消除生物医学实验中潜在的偏倚,减少偶然性,就应对实验对象、处理因素和实验效应这三个实验设计要素,按照对照、重复、随机化和均衡四项原则进行周到的设计与控制[3]。实验对象实验中处理因素所作用的对象称为实验对象。不同性质的实验研究需要选取不同种类的实验对象,一个完整的实验设计中所需实验对象的总数称为样本含量。生物医学试验中考虑动物实验对象时应关注以下几个方面:①动物种属的选择:选择实验动物的种属与品系时,尤其需要注意其背景反应的水平。为了将反应“信号”水平最大化,常常意味着应避免选择那些背景反应水平极低的动物种属或品系,但如果采用过度反应的动物种属或品系也同样会出现问题。动物物种选择中的其他问题,无论是实际问题(寿命、体型、易得性、对动物学特征的了解情况)或是理论问题(生化、生理或解剖结构与人的相似性),都需要从专业的角度认真加以考虑和权衡。②动物的数量:虽然从统计设计角度考虑可得出某项实验所需的动物数(样本含量),但所得出的数值往往很大。因此,虽然样本含量估计是保证结论可靠性(精度和检验效能)的前提,但基于实验的可操作性及经济原则方面的考虑,应结合统计学的计算结果与以往的生物医学研究经验予以确定。③动物的体重与年龄:为确保实验对象的同质性,实验中所使用的动物体重与年龄应尽可能相近;动物体重的标准差不应超出平均值的10%;啮齿类等小动物年龄相差不应超出1周,大动物年龄相差不应超出1个月。④动物的分层:为了准确检测一种处理因素引起的差别,各处理组在可能影响实验结果的其他非处理因素方面应尽可能具有同质性。当存在动物亚系间的差别时,有两种方法可得到更为准确的结论。一是在结果分析阶段将亚系作为一个“分层变量”处理,包括对两个亚系的结果进行单独分析,然后将结果综合,得出处理效应的总结论;二是将亚系作为实验设计的“区组因素”,这种情况下可使对照组与处理组中每个亚系动物数量相等。除以上所讨论的“亚系”之外,其他的非处理因素,如性别、窝别、体重段等也可作为分层变量进行局部控制,并据此进行分层随机化分组。处理因素设计实验研究时,要明确研究中的处理因素和影响实验效应的非处理因素。研究者希望通过对研究设计进行有计划的安排,从而能科学地考察其效应大小的因素称为处理因素或实验因素;研究者往往忽略对评价实验因素作用大小有一定干扰的重要的非处理因素或非实验因素(如动物的窝别、体重等);其他未加控制的许多因素的综合作用统称为实验误差。实验结果是处理因素和非处理因素共同作用而产生的实验效应,因此如何控制和排除非处理因素的干扰,正确显示处理的效应,是实验设计的基本任务。实验效应实验效应是处理因素作用于受试对象的反应和结果,是反映实验因素作用强弱的标志,它通过观察指标(统计学常将指标称为变量)来体现。如果指标选择不当,未能准确反映处理因素的作用,获得的研究结果就缺乏科学性,因此选择好观察指标是关系整个研究成败的重要环节。指标的观察应避免带有偏性或偏倚,要结合专业知识,尽可能多地选用客观性强的指标,在仪器和试剂允许的条件下,应尽可能多选用特异性强、灵敏度高、准确可靠的客观指标。对一些半客观(如尿液pH试纸读数值)或主观指标(行为测量、病理观察),一定要事先规定读取数值的严格标准,只有这样才能准确地分析实验结果,从而提高实验结果的可信度。

实验设计的原则

为了防止结果的偏倚,保证实验结果的准确性和最大化的表达,在进行生物医学实验设计时必须遵循统计学设计的对照、重复、随机化和均衡四个基本原则。生物医学实验中对照组的设置必须具备三个条件:①对等原则,即惟一差别原则,除处理因素外,对照组具备与实验组对等的非处理因素。在相互比较的各组间,除了给予的处理因素不同外,其他方面应与实验组具有一致性,如相同的实验单位来源(动物种属、体重等)和相同的实验条件、操作方式和喂养环境等。②同步原则,对照组与实验组设立之后,在整个研究进程中始终处于同一空间和同一时间。③专设原则,任何一个对照组都是为相应的实验组专门设立的。不得借用文献上的记载或以往结果或其他研究资料作为本研究之对照。

生物医学中常用的实验设计类型

如果需要在同一实验中同时评价几种不同的效应,实验者应该安排能区别各自效应差别的实验设计方法。生物医学中常用的实验设计有以下几项。完全随机设计完全随机设计是生物医学动物实验中最为常用的一种实验设计方法,它是一种单因素有k个水平(k≥2)组的实验设计。即实验设计可设置一个对照或多个剂量组的实验方案。本设计保证每个实验动物都有相同机会接受任何一种处理,而不受实验人员主观倾向的影响。本设计应用了重复和随机化两个原则,因此能使实验结果受非处理因素的影响基本一致,真实反映出实验的处理效应。随机区组设计随机化完全区组设计,简称随机区组设计,又称配伍组设计,是配对设计的扩展,它将几个条件相同的受试者划分在同一个区组或配伍组,然后再按随机的原则,将同一配伍组的受试者随机分配到各实验组。该设计方法的优点是每个区组内的k个实验单位有较好的同质性,比完全随机设计更容易察觉处理间的差别。这种方法须特别注意的是要求区组内实验单位数与处理数相同,实验结果中若有缺失值,统计分析将损失部分信息。拉丁方设计拉丁方设计从横行和直列两个方向进行双重局部控制,使得横行和直列两向皆成区组,是比随机区组设计多一个区组因素的设计。在拉丁方设计中,每一行或每一列都成为一个完全区组,而每一处理在每一行或每一列都只出现一次,也就是说,在拉丁方设计中,实验处理数=横行区组数=直列区组数=实验处理的重复数。析因设计析因实验设计又称全因子实验设计,属于多因素、多水平单效应的设计。它不仅可以检验每一因素各水平之间的效应差异,而且可以检验各因素之间的交互作用。交互作用是指一个因素不同水平间的效应差受另一因素的影响,包括协同交互作用和拮抗交互作用。析因实验主要用于分析交互作用,当因素及水平数过多时,所需的实验对象数、处理组数和实验次数大幅度增加,故一般采用较简单的析因实验。含有较多因素和水平的实验一般采用正交实验设计[5]。

2生物医学动物实验的描述统计学

生物医学实验资料的类型

生物医学实验对实验对象(动物)进行干预后测定的观测指标通常有以下类型:①连续性数据:测定结果表现为有数字大小和单位的数据,统计上称定量资料,如生理、生化指标,体重值,器官重量等。②分类数据:测定结果表现为按某属性划分的定性类别,统计上称为定性资料,具体又可以分为二值资料、多值名义资料和多值有序资料。如某反应为出现或不出现,死亡或未死亡,有畸形或无畸形;病理损害的严重程度(无、轻度、中度、重度)等。

统计描述指标

描述性统计学(或归纳统计学)是对样本观察/测量数据频率分布的定量研究,描述性统计的目的在于:①对测量值或观察值进行归纳浓缩,用统计量、统计图或统计表的形式表现;②估计总体分布的参数。资料的整理与探索对于某一测量指标,一般应从文献资料中了解其分布类型。如果没有判断概率分布的理论基础,应重复以大样本测定,绘制样本的频数分布图(理论上样本量要大于100),并经统计学检验拟合其分布。数据的描述统计量①连续性数据的频数分布:通过对样本资料编制频数分布表或做茎叶图,以确定资料分布的类型、频数分布的集中趋势和离散趋势、估计总体参数,也便于发现离群值。②中心位置的描述统计量:描述数据分布的集中趋势,常用指标为算术均数、中位数、众数、几何均数等。③离散程度的描述统计量:描述数据分布的离散趋势,常用指标为标准差和方差、极差和四分位数间距、变异系数和离散系数等。④统计学图表:统计图包括连续性数据分布的直方图、茎叶图,表示数据中心位置和离散程度的点杆图(做图时表示均数和标准差)和盒须图(做图时表示中位数、极差、四分位数间距),描述构成比数据资料的百分条图、饼图,描述经时变化趋势的线图,以及预测和检验分布类型的概率-概率图(P-P图)等[6]。统计表具有简单、明了、易于理解、便于比较的优点。编制统计表时原则上应当重点突出、层次分明、避免层次过多或结构混乱。一般的统计表应为三线表,表中只有横线,无竖线和斜线。统计表的标目应层次清楚,不宜过于复杂。

3生物医学动物实验的假设检验

生物医学动物实验中最常见的情况是给予不同受试物后进行组间比较,通过统计学中的假设检验,说明受试物的作用。假设检验时应注意以下问题。

检验方法的选用依据

资料的类型和变量的数目不同类型的资料(定量、定性)的组间比较应采用不同的统计检验方法。单变量、多变量的`统计检验方法也各不相同。实验设计类型应该根据实验设计的具体类型选择对应的统计检验方法,以便得到处理组效应的真实结论。检验方法的前提条件选用假设检验方法前,应了解所分析的数据资料是否满足相应检验方法的前提条件,如t检验和方差分析等参数检验方法要求数据满足正态性和方差齐性,2检验要求样本含量大于40且理论频数大于5。

正态性检验及拟合优度检验

统计学假设检验须判定样本的频数分布是否符合某一理论分布,如符合要求就可按此理论分布来进行统计学处理。对正态分布可采用正态性检验,其他分布可用拟合优度检验。通常可通过查阅文献,了解实验参数符合何种理论分布。

方差齐性检验

连续性数据未达到参数法统计分析前提的第二种原因即为方差不齐。一般而言,数值愈大,其固有的变异性也愈大。例如,若某组动物的平均反应值为100,其数值范围可能为80~120;而另一组动物的平均反应值为300,其数值范围可能会扩大至240~360。解决方差不齐的措施是进行数据转换。若数据的标准差与平均值成正比,在统计分析前宜将数据转换为对数值之后再进行分析,据此,不仅数据的变异度与平均值大小无关,同时还可确保其更符合正态分布。若数据变异度增加幅度与平均值的关系不太明显,采用平方根转换则更易使数据的变异度与平均值大小无关。某些数据经对数或平方根转换后可能仍存在方差不齐,此时宜采用非参数检验。

单侧检验与双侧检验

检验假设选择单侧检验或双侧检验,应事先根据专业知识做出选择。一般而言,若研究目的仅须了解是否存在组间差异、实验者无法预测组间变化的方向以及实验者希望获得正负两方面的结果时,应采用双侧检验。若事先可预测组间差异的变化方向,实验者仅对某一方面的重要性感兴趣,实验者仅希望了解与对照组差异或正或负一个方向,则应采用单侧检验。此外,剂量设计预试验中应采用双侧检验,正式试验在了解相关信息后可采用单侧检验。

多重比较及多重性问题

生物医学实验经常在处理组和对照组之间做多个变量的比较。即使不存在真正的实验效应,也有可能纯粹由于偶然性而有一个或多个变量在5%检验水平出现显著性差别。除了上述均数多重比较导致Ⅰ类错误概率增加的多重性问题之外,其他的多重性问题还包括多次的中期分析、关注多个结局、亚组间的多重比较。处理多重性问题的原则包括:①预先计划进行多重比较;②限制比较的次数;③多重比较时采用更严格的界值标准;④多重比较具有生物学方面的依据。

观察值或实验对象的独立性

许多统计检验方法要求比较的观察值或实验对象相互独立,如二项分布的率检验、t检验和方差分析等。但是,有的生物医学实验中观察单位并不独立。例如,生殖和发育研究中就存在窝效应:由于遗传因素、宫内的发育环境和药物的代谢环境相似,与异窝胎仔相比,同窝胎仔之间对毒性效应的反应概率趋于系统,即同窝内数据为聚集性数据,这就是一种常见的非独立数据。在统计学分析时,忽略数据的窝内相关性具有潜在的风险;因同窝母鼠所产k个胎仔的观察值存在共性,其所提供的信息不及k个独立的来自不同母鼠所产胎仔所提供的信息;窝内相关性愈大,其信息量愈少。聚集性数据的均数标准误小于独立的数据,因此,若基于观察值独立的统计分析方法,就会增加犯Ⅰ类错误的概率,即假阳性的风险增加,降低实验的有效性。

历史对照数据的应用

某些情况下,尤其是在发生率较低的情况下,单项研究可能提示处理可影响肿瘤发生率,但无法得出明确的结论。可能想到的分析办法之一是将处理组的数据与来自其他研究的对照组动物相比较。虽然历史对照数据具有重要意义,但值得强调的是,众多原因可导致不同研究之间的变异度大于研究之内的变异度。动物来源、饲料及饲养条件,研究期限,研究中的动物死亡率、读片的病理学家等均可能影响最终的肿瘤发生率。故此,忽视这些差异,将处理组的肿瘤发生率与合并的对照组发生率相比较,可能得出严重错误的结果,并进而明显夸大统计显著性水平。Tarone[4]曾对历史对照组的比率数据分析进行过综述。

假设检验的局限性

首先,假设检验中的P值并未提供有关处理诱发效应大小的直接信息。某一受试物可诱发一定量的、反应的增加,但增加的幅度是否具有统计显著性则取决于研究的规模和数据的变异性。在规模较小的研究中,有可能错失较大、重要的效应,尤其是在检测终点测量精度不高的情况下。相反,在规模较大的研究中,较小、非重要的效应则具有统计显著性。例如,D药与C药相比,降血压效应相差近30mmHg,但因为例数仅10例,假设检验未发现显著性差异(P=);相反,B药与A药相比,降血压效应仅相差,但因为例数达500例,假设检验却发现存在显著性差异(P<)。由此可见,统计学显著性与效应大小无直接相关性。因此,愈来愈多的统计学家主张以处理组与对照组差异值的95%置信区间表述处理的效应。据此,若处理反应的增加值为10个单位(95%置信区间3~17单位),则该区间包含真实差异的几率为95%。若置信区间的下限大于零,则双侧检验的P值小于。其次,假设检验无法消除实验设计或实施不当所带来的影响。虽然前述的分层分析等有助于发现真实的差异,但若实验设计存在偏倚,或实验实施过程中存在偏差或失误,假设检验方法一般也于事无补。因此,在生物医学实验过程中应注重对实验设计或实施过程进行严格的质量控制和质量保证措施,强化GLP规范意识。其三,对统计学分析本身的质量控制和质量保证也是确保研究质量的重要环节。所用统计分析软件包应经过充分的认证,以确保分析结果的准确、可靠性。数据的录入、核对和分析结果的报告与归档,均应制订并严格执行相关的标准操作规程。综上所述,在动物实验研究的多个环节,统计学中的相关理论和方法都能够发挥重要作用。统计学不仅可以保证结果的科学性和可靠性,在很多情况下也可以极大地提高研究效率,节约研究成本。在这里还必须强调,除了实验后期的数据分析以外,在实验方案的制定阶段也需要统计学人员的早期介入,这样有助于避免实验设计出现大的偏差和漏洞,有利于研究目标的顺利实现。

英美文学研究与网络文化:理论与 浅谈《傲慢与偏见》中的婚姻价值

动物是文学艺术中经常出现的一类形象,动物形象在文学作品中所承担的叙事作用也越来越丰富。在广阔的农村,人与动物依然保持着一种看似和谐的共存状态,这些动物形象不单单只是为了展示农村的风土人情和生态风光,有的还被赋予了说话的能力,动物视角建立了一种新的叙事维度,人与动物的关系随之有了更深刻的解读。

贾平凹小说中的生态观念主要来自于佛家的“万物皆灵”理念,因此他常用因果报应和轮回来展现人与动物相生相依的关系。而在现代生态观念兴起的今天,传统生态伦理被指责是非科学的,贾平凹作品中所体现的“生命意识”也备受诟病。本文将试从贾平凹小说中的典型动物形象入手,填补传统生态伦理与现代生态观之间的鸿沟,找出其中的联系,探讨动物叙事小说中的生态道德。

一、 贾平凹小说中常见的动物形象

贾平凹的小说多以农村作为背景,因而常有飞禽走兽游走其间。他笔下的生态世界,多是展现人与动物的日常生活场景,这时候动物形象的叙事作用是单一的,它们在小说中主要有四种身份:一是作为人类生存的工具、食物;二是作为反面形象,多以狡猾的猎物和残酷的猛兽出现;三是经过驯化后的人类伙伴;四是作为意象起到渲染气氛的作用。这些身份在贾平凹商州系列小说等早期小说中有着集中的体现。小说《商州》中每一章的第一节都是对商州风土人情的介绍,其中就不乏对动物的描写和对人与动物相处状态的描绘,真实地展现了商州人与动物之间的生存关系。

在《商州》中,贾平凹用一节的笔墨描写了公元一千九百八十三年武关镇上“听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营生”——有养蛇配药的,有养娃娃鱼的,有养貂的,有养蜂的,养蝎子的。贾平凹对这些可怕的“营生”分别做了介绍,详细生动地描绘了这些动物的形态、养殖方法和功效等。这里的动物形象无需深究,它们只是作为人类生存的工具和食物而存在。

除了那些可以为我们所用的动物之外,在同一个生态系统里,也有和人类一样,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它们在贾平凹的小说中常常以反面形象出现,例如“狼”。狼常年与人处在对立的关系中,《怀念狼》中展示的也是猎人与狼之间相互对立又互相依存的关系;在《古炉》中贾平凹也多次描写过狼过村时,给村民带来的恐慌;在小说《商州》中,作者同样向读者展示了人与狼的对立——“狼在山上没有了吃的,就到人家里来拉孩子,常常是在夏夜,人们铺一张芦席在院里,或者在门前的场地上睡,狼就从人怀里把噙着奶头的孩子叼走。”

与狼相对应的是人类忠实的伙伴——狗,在贾平凹的生态世界里,被人驯化的狗总是善良、忠诚的代名词。他的小说中不乏忠狗救主的感人事迹——“有一人出外打猎,到了一个山洼,要做饭来吃,四处却找不到水,好不容易在一个石崖下发现了一潭细水,那人就去舀,但狗却在咬他,咬得真心烦,他就一脚将狗踢开。但是当他舀了水在烧时,狗又来用爪捣了锅灶,他以为这狗是疯了。狗是经常会疯的,疯了的狗是不能留它了,就拿起棍棒狠命去打,打得口鼻出血,嗷嗷直叫。打毕了,狗瘫在地上不能起来,他又去那潭里汲水,那狗却又爬起来,竞在潭中又拉又尿,主人就越发大怒,端起枪将它打死了。他因为潭中水已经不能吃,就扯着树枝要到崖畔的水源头去舀,猛然之间,发现就在那源头的草窝里,盘卧了一条剧毒大蛇,正将口涎滴在水里。他吓得从崖畔掉下来,抱住被自己打死的狗失声痛哭,结果就背狗尸回来,做了棺木,拱了坟墓埋了,自己也逢人就说,说罢就流泪,以忏悔自己的罪过。”许多人物甚至是与狗相依为命。

在动物叙事中,狗和狼的使用频率很高。从古至今它们与人都有长期密切的交往,因而它们的形象在文学作品中往往已经符号化了。狼威胁着人的生活,它们不仅会抢夺牲畜也威胁人类自身,人一直以来都与狼进行着生存的拉锯战。而狗作为人最好的伙伴,不仅是工作帮手,也是生活伴侣,由于长期与人生活,也具备了灵通人性的特质。“狼与狗之间的故事注定要成为动物叙事伦理范畴一个重要的话题,狼作为野生猛兽和原始大自然的象征,狗作为人类意志的隐喻,它们之间的搏杀和争斗是一种传统文化中的客观存在。”

前面三种动物身份往往不直接承担叙事作用,它们多为写实,真实反映人与动物、人与自然的关系。但是渐渐地,在文学作品中,动物形象越来越不单纯地只作为客观事实存在,它们开始在作品中发挥直接的叙事功能。在贾平凹的早期作品中,这种叙事是单一的,他惯用农村常见的动物来烘托气氛。例如为了展现农村夜晚的静谧,用动物的鸣叫声来衬托——“蛐蛐声愈叫愈大了,夜里这么安静,他心也这么安静”;“屋子里渐渐没有了声息,院里的鸡在叫头遍。”为了展现男女间暧昧的情愫,贾平凹用“叫春的猫”来渲染气氛——“一只猫在远处大声地叫春。一颗流星灿灿地划过天空,然后无声地消失了。两个人靠在树上,紧紧地拥抱着,树枝在哗哗地抖动。”

正如上述例子所说,贾平凹这时并没有赋予动物形象特别的叙事身份,在这一阶段,贾平凹小说中的动物叙事多是无意识而为之,但也能看出他在动物叙事中所作出的新的探索。例如在小说《商州》中他曾试着刻画过狗的内心世界——“狗是不肯一个留在家里看守门户的,不远不近地厮跟着……但每一次讨好的接近,却常引起女人们的惊恐,和孩子们的乱石击打;它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站在不远的地方,将一只脚搭在墙上,亮出那 *** 肮脏的玩意儿来撒尿。”我们完全可将其看作是一种摸索和尝试,虽然这种尝试在贾平凹的前期作品中并不多见,但也为后来其小说中成熟的动物叙事打下了基础。

二、贾平凹作品中的“人化”动物形象

在贾平凹前期的小说中,多是以人的视角来审视动物世界,而在后来的作品中,特别是在《怀念狼》《废都》《古炉》等作品中,开始以动物的视角进行叙事。“动物叙事巧妙地借助于‘动物’的外衣,以动物特有的口吻、状态与表达方式来进行文本的叙事勾连,这样潜隐在动物背后的叙事作者往往可以畅所欲言,并可以最大层面延伸和拓展所要表达的意旨空间。”贾平凹转换叙事视角,开始关注到动物本身的情感,也开始以动物的价值标准来对人类文明进行批判。“既然一般小说都是取‘人看人’或‘人看动物’这样的视角,写动物小说就应该更多地写‘动物看人’,这是一个新的世界。”躲在动物身份背后的作者可以利用动物自身的特点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这种叙事着实是为创作开辟了一块新的园地,而且是一片相当自由的土壤,有谁会去深究一只动物的话语呢?让动物开口说话,本身就带有了一种漫画式的寓言色彩。

贾平凹的小说《废都》就存在着这种富含寓言色彩的叙事。小说中有一条贯穿始终的叙事线索——“牛”。这头牛“有了人的思维,以哲学家的目光来看这个城市”,这头牛不会人类的语言,反刍便成了它的思考。可是为什么选择“牛”这种动物呢?作者在小说中作出解释,“在这个世界上,一切动物中除牛之外都是狰狞,无言的只有上帝和牛,牛正是受人的奴役,牛才区别于别的野兽而随人进入了文明的社会。好得很,社会的文明毕竟会要使人机关算尽,聪明反被聪明误,走向毁灭,那么,取代人而将要主宰这个社会的是谁呢?是牛,只能是牛!”这个解释,也可以理解成是在影射小说的主旨,作者戴上了牛头面具,冷眼看着小说中的人一步步机关算尽走向毁灭,用一串一串的牛鼻响嘲笑人类的愚蠢和自欺欺人。这不禁让人想起原始的祭祀活动,让人联想到带着羊头以显示神秘与权威的巫师。李泽厚先生就曾说:“‘美’这个字本来的含义是冠戴羊形或羊头装的大人……‘美’字就是这种动物扮演或图腾巫术在文字上的表现。”而贾平凹在他的叙事世界里就担任了这样一个隐藏在动物面具后的权威形象。在《废都》中“牛”的叙述是大篇幅的,是哲学性的,也是凌乱的,不难看出作者在架构故事时,故意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可以吐露心声的泄洪口。“牛”评论着人性,讨论着城市化、现代化给人带来的精神荒漠,它的话语是激进的,不合逻辑的,而这对于一头牛来说恰好又是合理的。全文共写“牛”四次,共计约六千字,从这头牛自乡下来到城市,而后又在城市死去的过程,也正照应了小说主人公的人生轨迹。动物叙事也丰富了读者的阅读感受,在不同视角的切换中,让整个小说的维度显得更加宽阔,也让读者更能接近作者的创作初衷。

而在小说《古炉》中,贾平凹更是泛化了这种叙事方式,他甚至赋予了作品中每个动物开口说话的权利,而这一切的实现,是通过一个通晓动物语言的小男孩“狗尿台”。《古炉》展现了淳朴落后的古炉村在“文革”中遭受的巨变,这一场巨变牵连着古炉村的每一个人,在这样一部史诗般的小说中,几乎容纳了村里每一个人的命运,因而需要多重角度的叙事来加重故事的完整性和真实性。小说是以男孩“狗尿台”的视角展开的,可是单凭这个男孩,力量实在太过单薄,因而作者让他拥有了超凡的能力,让鸟兽开口帮他说话。那些他听不到的,看不到的,由飞禽走兽来告诉他。甚至那些本来与自己没有关联的事情,鸟兽也会引他去发现。不难看出,在贾平凹后期的小说中,动物开始作为非常重要的叙事工具出现。看起来作者是在把“动物”当成“动物本身”去描写,并没有像儿童文学中的动物叙事一样将动物当成人的镜像,但是在动物叙事中又有着人影的投射。

尽管“人化”的动物形象更加生动,更富含趣味,但是这种处理方式的“正确性”也是值得讨论的。鲁迅先生就曾发表过自己的观点,他认为不应该把人类的道德、人类的价值观强加在动物身上。这种做法是有违客观理性的。他举过在科学类文章中为了使讲述显得生动有趣而将动物“人化”的例子——“动物界中,要残食自己亲丈夫的很多,但最有名的,就算前面所说的蜘蛛和现今要说的螳螂了。”鲁迅认为动物的本能“经用‘人话’写成了明谋害命的凶犯,一个谋死亲夫的毒妇了,实则都是冤枉的”。我认为,鲁迅先生的这一观点很有启发意义,能提醒作者尊重事实,关注动物的内心世界。但是同时我们也必须认识到,这不能一概而论,小说本来就是一个架构故事的独立空间,作者有权利利用各种手段让小说显得更丰满更真实,作者也有权利根据情节需要设置场景设定人物,当然也就可以选择适合于推动故事发展的叙事方式,那么是否让动物开口说话,究竟说什么话,就全由作者来决定了。小说中的所有场景、人物都是为了传达作者的写作意图,都是构建文本世界的工具,因而只要动物形象成功地完成了它的叙述使命,那么就是合格的,就是值得称道的。

三、小说中传统生态伦理与现代生态观的殊途同归

贾平凹小说中丰富的动物形象,在他的文学世界里构成了一个生态世界。在这个生态世界里,一方面反映着人与自然、人与动物真实的生态关系,另一方面作者也用自己的生态观念,为这个世界制定了规则。“当代动物叙事不遗余力地在探讨人与动物、人与自然的内在错综复杂的情感逻辑关系,自然也最易引起人们关注的目光,并更加易于站在时代的最前沿激发公众与社会普泛意识的情感共鸣。”而贾平凹的生态观念,似乎并不为动物叙事研究者所推崇。有学者认为是从短篇小说《鸽子》开始,贾平凹开始具备了真正意义上的生态意识,动物才作为生命主题进入了他的伦理视域。但是,“在贾平凹那里‘生命意识’更多的是中国传统佛家思想中的轮回、因果报应观念的再版,而不是现代科学基础上注重动物的感觉、内在价值或生理特征的‘生命观念’。这种神秘主义的视角使他远离了‘去魅’为特征的现代伦理关照下的生命意识。”他们认为,正是因为小说中的佛观念和各种魔幻色彩,《土门》《怀念狼》等具有警示作用的生态文本才会黯然失色。

诚然,贾平凹小说中多受到传统佛家、道家思想的影响,也确实存在着许多神秘主义的描写。在《古炉》中作者就写过关于人与动物间因果报应的故事:一个病人靠喝黄鼠狼血来治病,背上反而生了黄鼠狼头这么大的脓疮,最后不治而亡。小说中也有一些迷信的风俗和说法,例如早上起来看见蜘蛛说明当天将有大事发生,猫头鹰代表着死亡,狼过村代表要涨水等。《古炉》中老人将吃剩的牛头埋葬也是出于一种朴素的原始崇拜。尽管小说中的一些动物叙事是非科学的,但确实真实反映了农村的生活,因此从这一点上再来理解的话那些“迷信”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传统生态伦理难道真的与现代生态观念完全格格不入吗?其实贾平凹小说中所体现的传统生态伦理与他自身的生命体验不无关系。“我甚至产生过我为什么生着为人呢,若是别的,譬如一块石头,一棵树多好。这种意识曾一度很强烈,我看石头和树都好像是人变的,将凡是有过生命的万物视为一致,就没有了高低贵贱之分。”他的小说也充分反应着这种“万物皆灵”的生命意识。小说《商州》中的人物“秃子”就曾经有过“庄周梦蝶”的体验和感受;《古炉》中与动物为伍的男孩“狗尿台”更是够切身体会各种动物、植物甚至是一块丑石的内心情感。

“万物皆灵”的生命意识,最早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类以动物为神灵,人类为它们祭祀,将它们刻画成图腾,而图腾的出现就意味着这一族的人将图腾中的动物视为祖先。“人与动物的亲属关系实质就是一种最简单朴素的原始艺术萌芽的元素之一。”而现代科学证明人与动物之间的亲缘关系也并非无稽之谈,自达尔文进化论产生,“原始人并不认为自己处于自然等级中一个独一无二的特权地位上。所有生命形式都有亲族关系似乎是神话思维的一个普遍预设……自然成了一个巨大的社会——生命的社会。人在这个社会中并没有被赋予突出的地位。他是这个社会的一个部分,但他在任何方面都具有同样的宗教尊严。人与动物、植物都处于同一层次上。”从这个层面讲传统的生态伦理与现代生态观念并不相悖。现代生态观念要求人们用科学的角度来探索动物的内心世界,了解动物的真实感受,要求人类不再以“人”的视角揣测动物,而要站在动物的立场上。但这样的说法本身就是不现实的。因为无论我们怎样利用科学去客观地了解动物,也始终无法脱离人的主观意识。

无法否认的是,赋予动物道德身份是源于人类自身道德感的提高和健全。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并没有像现代生态理论中所提到的将“动物”当成了“动物”看待,反而是将“动物”当成了“人”,当成了与我们平等的生命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无法脱离人类中心主义的原因,正是我们脱离不了“人类”这一身份。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关注到那些同为自然界成员的动物伙伴们,才会以我们自身的内心感受去体悟动物们的情感,才会给予它们尊重。而这种主观行为不仅不应该被批评,反而是值得提倡的。

传统生态伦理和现代生态理论,两者虽然实践方式不同,但却是殊途同归,都是在寻求生态和谐。人与动物、与自然如何和平自由地生活在一起,两种观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计算着这一难题。贾平凹在小说中就曾勾画过一幅人与动物和谐共处的美好图景——“他不能忘记在山上,不小心触犯了一窝黄蜂,掉头就跑,但黄蜂成群而来,他大叫着从崖头滚下去,昏迷了。当他醒来,却发现一只满身花纹的母鹿,正在用舌头舔他的额角,他就在这种痒痒的、凉凉的舔动下苏醒的。他伸出手去,那鹿却后退了,定定地看着他,然后一声高叫就在林子里消失了。也有一次,他突然被铺天盖地的山雨围困在一个凹崖下,他清清楚楚看见在河沟的一块石嘴上,那么一点面积,却是众多的野物的避难之所,有狼,也有山羊,有青蛙,也有毒蛇;恶善存于一处,竟在四面洪水中的‘孤岛’上保持得那么平和和安静,他简直大惊不已!他是亲眼看到过一只鹰在草丛里抓走了一条毒蛇,盘旋了一阵,径直地像石子一样坠落下来死亡了,他走近去,才验证了蛇是被鹰抓伤的,鹰却被蛇毒中,而鹰蛇全部落在石岩上被跌撞丧生。”但是这一幅和谐的图景展示的并不是人与动物相处的常态,因为无论是在小说中还是在现实中,动物与人的关系更多的是“我饲养它们以岁月,它饲养我以骨肉”。

这又将我们引向了动物叙事的另一种讨论,我们在追求人与动物生命的平等时,在为动物争取道德权利时,又将人类自己推向一个死角。因为人类与动物的关系从来就不是平等的,也不会平等。而这种不平等是由大自然赋予的,这种不平等是为了保持着整个生态圈的平衡。“自然生态的平衡演进决定了所有生物必须不断地贡献出个体生命,食肉动物对食草动物的捕杀是必然的合理的,杂食的人类餐饮其他动物也是必然的合理的,关键在于要一个度,有度的就是生态的。”因此我们在看待人与动物的关系时,不能盲目地上升到“生态道德”的层面,我们在尊重动物、保护的同时,同样也要认识、尊重人类自身的本性。同样,对动物叙事小说,也不应过于苛求,文学有自己特殊的语境,不能生硬地用道德的条条框框来束缚它的发展。我非常认可曾道荣的观点:“我们对自然世界的伦理价值判断当然不能完全脱离现实的场域而展开,否则,我们的文学批评就可能陷入一种自己预设的审美虚拟陷阱的危险。因此,文本中对于动物世界‘泛道德’现象我们必须有清晰的认识,必须将其严格限定在作家对生态审美的一种特殊语言环境中进行理性的认知。”动物叙事研究很容易陷入这样的误区,仅用单一的生态标准来衡量动物叙事作品的好坏,这既不专业也不合理。动物叙事除了展现生态世界之外,还承担着“叙事”的作用,这就决定了研究者不仅仅要从生态学上科学地分析文本,更要从文学、文化的层面来解读,这样才能给作品以公正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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