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侗族刺绣纹样造型浅析——以从江侗族为例

发布时间:2015-11-09 11:06

摘 要:从江侗族的传统刺绣品丰富多彩、美丽实用,可以称得上是一件件的艺术珍品。刺绣纹样的丰富多彩,抽象概括,丰富多变,给人带来了无比的视觉震撼。朴实无华的刺绣妇女靠着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对自然的热爱刺绣出了让人惊艳的作品。

关键词:侗族; 刺绣纹样; 纹样

      从江侗族刺绣中的各种动物、植物造型等等,一部分是祖传下来的模式,老一辈的从江侗族妇女将自己刺绣的工具、剪纸样式等传给下一辈的妇女,年轻一辈刺绣时候就按照继承下来的样式继续刺绣。还有一部分是从江侗族妇女根据自己所见所爱,按照继承下来的样式再加上自己的审美标准进过自身改良和变化创造出来的,是感性和理性的结合,既是客观的,又是超现实的,既有概况的具象特征,又有夸张的抽象形,使所塑造的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形象奇特可爱,自然生动,耐人寻味。总的来说从江侗族刺绣纹样造型主要有以下三个特征:
      ⑴概括性
      民间美术造型的概括性表现在它从某一类相似的事物中抽象出它们的共同形式。概括性造型最突出的手法就是大胆的取舍,所谓取,即夸张、提炼;所谓舍就是舍弃,即扬其长,弃其短,是矛盾的对立统一。从江侗族的妇女将其造型在心中反复运筹,然后经过一双巧手,将造型式样达到日臻完美的境地。
  比如在从江一块普通人家的背带盖中,中心的图案由四个燕子形状的双龙戏珠和一个日崇拜的太阳纹样即被当地人成为“宝贝”的纹样组成(如图1)。可以看到龙的筋是用一根粗白线做成,上面还包裹了闪亮的铝泊纸。龙尾部的爪子部分被夸大比例的详细绣出,尾巴和头部也被着重绣出形状,而其他部分则用曲线概括。纹样让人猛的一看就有龙在扭动旋转的感觉,细看又觉得其实很多地方并没有完全按照比例和样本绣出,这种纹样不是视觉印象的直接复制式模拟,而是刺绣妇女根据自己的心意和目的,对印象本身进行改造或修饰、规范的结果。这也就是人们口中常常说到的:“舍其形而求其神”的造型手法,即抓住对象主要特征,省去次要的微枝末节。在龙纹样旁边还绣着“∽”形状的几何纹样,与龙纹样组合在一起,给人感觉龙似在云中飞,又好像在水中潜。双龙中间的宝贝纹样用波浪形构图,中间铜扣作为太阳中心,外边用波浪形纹样围绕着,象征着太阳的光芒。从江侗族的妇女使用缠线绣来刺绣整个图案,并且用白线缠绕成长线围起整个图案的轮廓线,好像浮雕一样的感觉,增加了图案的立体感。纹样里面使用好似句号的大小相似的小圆圈来填充,有密有疏,有取有舍。
 
 
 
    ⑵随意性
    民艺学家左汉中根据民间美术的特殊生存环境和民间艺人的工艺技巧所表现出的民间美术造型的随意性,将随意性造型划分为两大类型,第一类是民间匠师高度娴熟技艺所创造出来的“熟中生巧”之作,另一类则是因为创造条件的局限,因陋就简而产生出来的“弄拙成巧”之作。
      从江侗族妇女在创造形象时较少理性色彩,她们创造方法倾注着浓厚的意念成分。这种“意念造型”的方式并不依赖对对象的观察,而是依靠自己的记忆。借助意象,绣出不在场事物意象。从江妇女们经过长期锤炼逐渐形成的敏锐视觉观察力和手的熟练技巧,在创造刺绣纹样过程中,常常是“烂熟于心”,不假思索、信手拈来,却往往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从江妇女在创造某一主题时,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洒脱,她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主题的渲染上,忽略小的部分,让情理服从情感,理念让于意念,“不合情理”也变得“顺理成章”。以一块刺绣小样为例,这是一块表达生殖崇拜的刺绣小样(如2)。整个图案由三个纹样组成,最上面的蜘蛛纹,中间的鸟纹样,鸟纹样又叼衔着下面的混沌花纹样。这三种纹样都有祈福求子的寓意在里面,组合在一起以后代表着侗族妇女对母祖和其生殖能力的一种永远的崇拜,她们希望受到母祖的庇护让自己的家庭能够多子多福。图案纹样的安排其实是妇女们自己的随意安排,完全是服从画面的需要,最上面横着的蜘蛛存在其实没有合理性,试问蜘蛛怎么会飞到了鸟的头上?再有如果按照透视的原理,蜘蛛的比例大小怎么会和鸟一样大,如果刺绣蜘蛛的角度是从上空俯看蜘蛛的全貌,那到了鸟儿这里怎么角度又变成了侧面观察?鸟的翅膀怎么会小过尾巴,混沌花又是怎么被鸟儿叼起来的?这些理性的问题完全被刺绣的妇女们忽略,在她们的思考里,既然所要表达的意愿都是为了求子,那么把有关的纹样都集合起来,肯定能达到最大的祈福求子效果,这些不合理的现象统统都被图案所表达的意义遮盖了,谁也不会去细究造型和透视上的“毛病”。从江妇女们追求的是情感意义上的真,而不注重形象上的真,这种随心所欲,轻松自如的创作方式,超越眼睛观察,以心灵悟性去感会神交,达到真正自由艺术境界,并上升到哲学美学高度。
      沃林格在《抽象与移情》里说道的:“在艺术中所觅求的幸福的可能,并不在于将自身沉潜到外物中,也不在于从外物中玩味自身,而在于将外在世界的单个事物从其变化无常的虚假的偶然性中抽取出来,并用近乎抽象的形式使之永恒,通过这种方式,他们便在现象的流逝中寻得了安息之地。”从江妇女最先从认识自然和改造自然的过程中获得抽象造型的灵感和能力,并将其传承发扬直至今日。

参考文献
      罗廷华,王胜生.侗族历史文化习俗.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10.
      从江县人民政府.从江县民族民间工艺品介绍.从江:从江县人民政府编.
      王彦著.试论侗族的织绣纹饰.服饰研究杂志,2004.
      张柏如.侗族服饰艺术探秘.汉声出版社,1992:24.
      左汉中.中国民间美术造型.湖南美术出版社,2006.
      沃林格. 抽象与移情.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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