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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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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梦》的思想性这里要谈的,是曹雪芹《红楼梦》的思想性;也就是要排除开现在存世流传的通行本后四十回所写结局,只论前八十回的“曹雪芹原本”,以及脂砚斋批语透漏的、前八十回中“草蛇灰线”提了开头、而现在已经“迷失”的后几十回所写结局。本文只谈其思想性,是由于:曹雪芹《红楼梦》这部伟大著作,它总体的艺术性构成,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俞平伯、周汝昌、蔡义江、梁归智等专家、学者已经撰文剖析评论,鞭辟入里,我佩服得很,不敢,也“毋庸置喙”。而对于曹雪芹《红楼梦》的思想性,一些学者的评价,我却认为过于拔高;“知人论世”,我有些话,忍不住一定要说。曹雪芹《红楼梦》的哲学指导思想,我认为仍然属于儒家,是儒家王守仁“心学”传人李贽一派,但还没有李贽那么激进。《红楼梦》主角贾宝玉,“毁僧谤道”,却仍然推崇“孔子是亘古第一人”;贾宝玉推崇儒家经典《四书》中《大学》“明明德”,烧掉其它书而保留了《四书》,显然是认为值得继续学习;女主角林黛玉,其父亲为她延师教读,读的也是《四书》。如果认为儒家王守仁和李贽学派仍然属于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的思想分支,那么,似乎不应该把曹雪芹抬到“封建叛逆”的高度?曹雪芹《红楼梦》“大旨谈情”,我认为其哲学根源也来自王守仁和李贽:王守仁说“喜怒哀惧爱恶欲,谓之七情……七情顺其自然之流行,皆是良知之用,不可分别善恶,但不可有所著。”(《传习录》);李贽《童心说》,推崇“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林黛玉“情情”,贾宝玉“情不情”,在曹雪芹心目中,应该都是自然流行的“良知”,都是没有受到现世污染的“童心”。当然,曹雪芹“大旨谈情”,也受到了汤显祖、冯梦龙、金圣叹等文学家的巨大影响。汤显祖创作《牡丹亭》,塑造了杜丽娘这个大胆追求爱情的“有情人”,并在《牡丹亭记题词》中推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冯梦龙编纂出版《情史》,汇聚古今男女情感、情欲事迹,在序言中说自己“余少负情痴”,扬言“我欲立情教,教诲诸众生”。金圣叹批点小说《水浒传》、戏曲《西厢记》,提升它们的地位和《庄子》、《史记》并列,推崇表现男女爱情的《西厢记》是“天地妙文”。谈情,钟情,往更远追溯,有儒家说《诗经》的“发乎情,止乎礼义”,有陆机《文赋》的“诗缘情而绮靡”;对曹雪芹更重要的,我以为是魏晋时期阮籍、王戎等人的作为。张宜泉诗序记曹雪芹“字梦阮”,敦诚赠诗说曹雪芹“步兵白眼向人斜”,把他比作阮籍;这些,我在《爱红臆谈》的相关文章中已经引述。《世说新语·伤逝》记载:王戎丧儿万子,山简往省之,王悲不自胜;简曰:“孩抱中物,何至于此?”王曰:“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简服其言,更为之恸。曹雪芹对这个典故应该很熟悉。他后来四十多岁就英年早逝,我认为是两个主要原因促成:一是他创作的《红楼梦》要“进呈御览”,被强迫修改,他悲愤莫名却又无可奈何;第二就是他唯一的“幼子”因病殇逝,他“悲不自胜”!没有宝黛式爱情作基础,纵使结合为家庭,在曹雪芹笔下,也多变成“怨偶”;如贾琏和王熙凤、迎春和孙绍祖、薛蟠和夏金桂,等等。当然,我们也不能忽略,在婚姻家庭方面,曹雪芹仍然是秉承的中国封建传统观念,即男子可以一妻数妾。宝玉的父亲贾政、黛玉的父亲林如海,在曹雪芹的心目中,我以为,都还属于“正面人物”;而他们全都有妻还有妾。宝玉心中除了要娶黛玉为妻外,已经当面委婉应许袭人、紫鹃做小老婆;即使不说麝月吧,晴雯若不早逝,想要做宝玉妾侍的愿望,在曹雪芹笔下,宝玉应该也是愿意满足她的。周汝昌先生提出:贾宝玉的爱情对象,其实是史湘云。这个问题牵扯面广,要另作别论,这里不谈。曹雪芹《红楼梦》的政治观点,我以为,仍然停留在中国式封建中央集权的专制统治。“民主”这样的西方传统,还才由卢梭重新阐发,传播到北美殖民地;这种现代玩意儿,那时还没有传来中国,曹雪芹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呢。他贬斥“国贼禄鬼”,只是反对那些专为自己谋私利的官吏;和王守仁、李贽一样,他并不反对皇帝。他让主人公贾宝玉歌颂“那朝廷是受命于天”,还说要“作践”匈奴“犬戎”,发扬武勇,“为君父生色”。明末清初,思想家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等人已经著文立论,反对封建专制;对比起来,曹雪芹《红楼梦》在这个方面不能说是先进的。曹雪芹《红楼梦》,是揭露了中国式封建社会的种种腐朽没落,把后代历史学家都称赞的“康、雍、乾盛世”贬为“末世”;但是,当时已经具有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萌芽,应该有其思想政治要求,曹雪芹却没有表现它们,没有为封建“末世”指示任何出路。当然,我们不能以今天的立场,苛求于古人。曹雪芹虽然“无材可去补苍天”,甚至到后来他还很可能脱离了“包衣旗籍”;但是,在思想文化、意识形态等诸方面,他和清朝满族统治者,仍然有着割不断的、千丝万缕的联系。认识曹雪芹《红楼梦》的思想性,决不能忽视这一点,而把他看得、评价得好像一个“革命者”。曹雪芹在他的巨著中,形象地描述,多方面探讨了,当时的统治阶级、和统治阶级有联系的知识分子,各种各样的努力,想要生活得更好;然而,“无可奈何花落去”,最后“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这样深刻地揭示出:封建社会,腐朽衰败,必然灭亡。曹雪芹《红楼梦》如此思想性,已经够了不起了。根据张爱玲先生《红楼梦魇》的研究,曹雪芹《红楼梦》的早期稿本,所写的贾宝玉,是一个“性格的悲剧”。贾宝玉富于同情心与想象力,思慕太多,以致人我不分,念念不忘;没有能够专心读书,科举出仕,家庭败落以后就只能成为无业游民。“性格决定命运”,贾宝玉的悲剧性格,导致他必然只有悲剧命运。而现在存世的脂评本《红楼梦》,主要是曹雪芹后期修改创作的稿本;这其中的悲剧,已经是社会性悲剧,“历史必然性的悲剧”。贾宝玉林黛玉,徒有美好的人生理想,不见容于当时那腐朽社会。贾宝玉的爱情理想超前高级,然而,在那个家庭那个社会却不能实现。贾宝玉即使按他封建家长所愿,与薛宝钗成婚,努力读书应试、步入仕宦,又能如何?书中就写有贾政,出外做官,方正清廉,却被机巧者看作迂腐,终于被蒙,不能当好官。反面,贾雨村奸巧狠恶,巴结权贵往上爬,为贾赦夺人古扇,竟生生地制造出冤狱。但是,按照脂批提示,最后结局,不也“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没有好下场吗!也就是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封建社会、封建家族,“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鼎盛过后,就必然衰败,任你怎么“补天”补地,也改变不了悲剧的命运。《红楼梦》第一回,曹雪芹就让跛足道人唱“好了歌”,说“好便是了,了便是好”;预示全部结局。辩证地看,“了”也就是完结;旧的因缘完结了,可以开始新的因缘,这也就“好”。“好”也就是完满;既完满,就必须完结,否则,“乐极悲生”,仍归完结,但却是别样的完结,你本心所不愿意有的完结。因此,社会人生,确如曹雪芹让跛足道人所唱所说,“好”就是“了”,也必须“了”。外国智者同样认识到了这一点。我们看歌德《浮士德》,和魔鬼订了协议的浮士德,刚一感叹“真美啊”,那靡非斯特就来收取他的魂灵了。因此,论述曹雪芹《红楼梦》的思想性,就要注意到:他表现出一个巨大的社会性悲剧,探索人类社会发展的两难处境,窥见了宇宙演化的秘奥。在这个社会性悲剧中,人世间美好的东西都被撕碎了。但是,青春、亲情人情、纯洁的爱情,仍然如此美好,令人不能忘怀!怎样才能保全永远?“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读《红楼梦》,促使你不断思考、反复辩难。不只艺术魅力,《红楼梦》的思想性,也魅力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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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这部千古传奇,一经问世,便广为流传,文人学者乃至普通读者都对《红楼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每以论红、评红为时尚,下面我给大家分享一些红楼梦学术论文,大家快来跟我一起欣赏吧。

试论《红楼梦》

【摘要】《红楼梦》这部千古传奇,一经问世,便广为流传,文人学者乃至普通读者都对《红楼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每以论红、评红为时尚,它以一部小说成就了一门学问——“红学”。本文对主要红学派别进行了综合概括,并针对索隐派、考证派的谬误进行了分析,明确提出《红楼梦》是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不是传记,也不是 历史。作为文学作品的研究,重在研究作品本身,重在研究它的思想文化内涵、 艺术成就,而不是去探佚、猜谜或毫无意义的考证。

【关键词】《红楼梦》研究;索隐;考证;思想内涵;艺术成就

《红楼梦》一经问世就引起了文人学士的极大兴趣,研究、评论《红楼梦》开始盛行,点评是研究《红楼梦》的最早形式,点评者人数众多,点评者旨趣也不尽相同,其中最重要最神秘的是脂砚斋,其点评已成为《红楼梦》的一部分,是研究《红楼梦》不可或缺的极为重要的资料。至光绪年间,关于《红楼梦》的研究已成为显学,随着《红楼梦》的广泛流传,对《红楼梦》的研究日益 发展。“清末的民族主义思潮,激励着索隐红学的兴盛,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民族与 科学精神,激励着新红学的诞生……1954年由毛泽东亲自介入并领导的批俞运动,使得红学的显学地位达到空前的显赫状态。此后,学者、作家、艺术家、学生乃至普通读者都以论红、评红为时尚”。

1 《红楼梦》研究之红学派别

《红楼梦》它以一部小说成就了一门学问即“红学”。研究者从不同角度去研究《红楼梦》,产生了不同的红学派别:

索隐派

顺治董鄂妃故事说。王梦阮、沈瓶庵的《红楼梦索隐》,说《红楼梦》“全为清世祖与董鄂妃而作,兼及当时的诸名王奇女”。并且说董鄂妃是秦淮名妓董小宛,本是明末名士冒辟疆的爱妾,后来清兵南下把她掠夺了去,送到北京,得到了清世祖的宠爱,封为贵妃,后来董妃夭亡,清世祖非常悲痛,就跑到五台山做了和尚,遂以为宝玉即清世祖顺治帝,黛玉即是董小宛。

民族主义小说,影康熙朝 政治状况说。蔡元培的《石头记索隐》认为:“《石头记》者,清康熙朝政治小说也,作者持民族主义甚挚,书中本事,在吊明之亡,揭清之失,而尤于汉族名士仕清者,寓痛惜之意,当时既虑触文网,又欲别开生面,特于事本之上,加以数层障幕,使读者有‘横看成岭侧成峰’之状况。”主张贾宝玉即为康熙帝废太子胤礽,金陵十二钗为拟清初江南之名士。书中“红”字多影“朱”字,“贾”字为斥伪朝。

历史小说,影康熙诸皇子争储说。寿鹏飞《红楼梦本事辨证》认为:以余所闻,则《红楼梦》一书……,与其谓为政治小说,毋宁谓为历史小说,不如迳谓为康熙季年宫闱秘史之为确也,盖是书所隐括者,明为康熙诸皇子争储事,只以事涉宫闱,多所顾忌,故隐约吞吐,加以障幕,而细按事实,皆有可证。

明珠家事说。陈康祺《郎潜纪闻》、钱静方《红楼梦考》认为:《红楼梦》一书即记故相明珠家事,宝玉即纳兰成德,成德乃康熙朝宰相明珠之子,金陵十二钗,皆纳兰侍卫所奉为上客者也。

金陵张侯家事说。周春《红楼梦随笔.》认为:“相传此书为纳兰太傅而作,余细观之,乃知非纳兰,而叙金陵张侯家事也。忆少时见《爵秩便览》,江宁有一等侯张谦(一说张勇),上元人,癸亥甲子间,听父老谈张侯家事,约略与此书相符,再证以《曝书亭集》、《池北偶谈》、《江宁通志》、《随园诗谈》、《张侯行述》诸书,遂决其无疑。”

考证派:曹雪芹自传说。胡适《红楼梦考证》,说《红楼梦》记的是曹雪芹的自叙传,贾政即是曹頫,宝玉即是曹雪芹。雪芹一生的事实,原是很合乎全书的故事的,作者在卷首自己也这样说:“因曾经历过一番幻梦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又云:“今日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当此则自欲将已往所赖天恩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厌肥之日,背父兄 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以致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已告天下。”主张贾宝玉即曹雪芹缩影,书中事迹,乃备记其身历风月繁华之盛。考证派代表人物还有俞平伯、周汝昌、顾颉刚等。

新索隐派:“”结束,红学研究进入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这一时期红学也呈现出市场化、普及化、大众化、消费化的特点,各种新旧流派纷纷登场,其中最引人注目、在社会上不时引起轰动效应的是索隐红学。新索隐派的代表人物是霍国玲和刘心武。索隐红学与曹学合流成为这一时期索隐红学的新趋势。

雍正、曹雪芹、竺香玉故事说。霍国玲的《红楼解梦》将《红楼梦》索解为雍正与曹雪芹和香玉三人之间的故事:康熙朝,曹雪芹家三代四人袭任江宁织造之职,享尽荣华富贵,雍正即位后,不仅结束了曹家的富贵荣宠地位,而且在雍正六年抄了曹家,雍正八年宫中选秀女,又把曹雪芹倾心爱恋的竺香玉夺入宫中,纳作妃子,后封为皇后。为了抗议这种****,曹、竺二人合力将雍正毒死,最后香玉以身殉情。

曹雪芹家族参与皇权争斗说。《刘心武揭秘红楼梦》索隐出的“本事”则是曹雪芹家族参与康、雍、乾三朝宫廷内部争夺皇权的故事:《红楼梦》中秦可卿的生活原型,就是康熙朝两立两废的太子胤礽的女儿。曹家与胤礽关系密切,为了潜在的政治资本,将废太子胤礽的女儿偷运出来,藏匿曹家,并隐瞒其身世。而曹家当选为王妃的女儿,即书中的元春,为了保护家族和自己的地位,向皇帝告发了“秦可卿”身世秘密,这位废太子的女儿只好上吊自尽。后来曹家又参与了谋刺乾隆的“弘皙逆案”,事败,王妃“贾元春”被缢杀,曹家遭到毁灭性打击。

除上述红学派别外,还有运用西方 哲学和文学理论对《红楼梦》的思想性、艺术性、主题、人物、语言等进行研究者,代表性作品,如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李长之的《红楼梦批判》、李辰冬的《红楼梦研究》、王昆仑的《红楼梦人物论》等等。

2 我对《红楼梦》研究之拙见

索隐派是《红楼梦》早期研究的主要派别,但他们既不讲究科学逻辑,也不尊重客观事实和材料,他们可以把事实和材料任意剪裁、组合使其成为符合自己主观需要的东西,甚至可以制造出事实和材料,以证明自己的主观猜测。他们用测字猜谜的方法,牵强附会地构想出人物和事件的某种关系。正如刘梦溪先生所说,索引派是“起于猜测,止于猜测,辗转相传,缺乏论证”。胡适先生认为,索隐红学属于“附会的红学”,其索隐工作是“猜笨谜”。王昆仑先生说:“《红楼梦》索引派不是从作品内容去说明作者的创作思想和人物故事的真实意义,偏要按照书中人名、故事、用字用语,穿凿附会,证明他是影射清初某些政治历史上的个别事实,或怀着善良的动机,力求说明作者以民族思想侧面宣传反对满清皇朝统治 中国,这虽然有一定程度的政治意义,可是毕竟武断的歪曲了作者自己的写作目的,抹杀了她的社会的艺术的价值。”

以胡适先生为代表的考证派,其实与索隐派没什么本质区别,二者都认为《红楼梦》作品中隐匿或如实记录着历史事件,企图从作品中还原出历史本事来,只不过索隐派提出了所谓“明珠家事说”,“顺治董鄂妃故事说”,而胡适提出了“曹雪芹家事说”罢了。黄乃秋先生认为:“胡君考证《红楼梦》,范围限于着者与本子,不容以史事附会书中之情节。”“然胡君虽以此律人,其自身之考证,顾仍未出此种谜学范围,如谓甄贾两宝玉即曹雪芹,甄贾两府即曹家,又谓两府之接驾,皆曹家事。”“其以不相干的零碎史事来附会《红楼梦》的情节”,与索隐派如出一辙,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文学创作要求的不是简单的记录生活,不是简单的生活真实,而是艺术的真实,艺术的真实不等于生活的真实,艺术的真实是作家认识生活、概括生活的产物,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作为观念形态的文学作品,都是一定社会生活在人们头脑中反映的产物。”是作家对生活真实进行选择、加工、提炼的结果,是通过艺术形象所反映出来的生活本质的真实,是生活真实的概括与升华,所以文学作品比普通的实际生活更高,它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李辰冬先生也说:“以创作家的惯例而论,他们的着作绝不是实际事物的抄写。”

在文学创作过程中,作家要塑造一个典型人物或安排一套故事,并不拘泥于生活真实,不一定仅仅根据一位模特或一件实在的事件照抄下来,他需要观察许多同类的人物和同类的故事。当他开始之时,可能是从一位模特或事件观察起,但久而久之,观察思考得多了,就会把原来真正的模特或事件忘记了,而只凝成为一个普遍的共性的典型人物或典型事件。所以对于一部伟大的作品的典型人物和故事,固然无从考证出其模特是谁,故事是哪一实事,即使作者自己恐怕也难于确凿的指出来。高尔基曾说:“文学者描写他所熟悉的商人、官吏或工人……如果作家从二十个至五十个,不,从几百个商人、官吏或工人每个人当中,抽出最特质的阶层特征——习惯、趣味、动作、信仰、言论等,而能够将他们统一在一个商人、官吏或工人身上,那么,作家就会由这样的手法而创造成典型。”鲁迅先生也曾说:“所写的事迹,大抵有一点见过或听到过,但决不全用这事实,只是采取一端,加以改造或生发开去,到足以几乎完全发表我的意思为止。人物的模特也一样,没有专用一个人,往往嘴在浙江,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一个拼凑起来的角色。”像这样,我们如何叫鲁迅先生能如实的指出他的“阿Q”或“孔乙己”的模特究竟是谁来呢?曹雪芹在下笔写《红楼梦》之前,他一定不知观察和研究过多少实在的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以及一切其他人物,然后才能产生他想象的笔下的人物,所以你现在想指出他们的生活原型是谁,那是徒劳无益的。

夫《红楼梦》者,小说也。他只是一本由许多素材综合而成的小说,而不是为一家一人作传,贾宝玉是许多贵公子性格所组成的典型,他代表着不热衷功名、贪图安乐、为祖母所宠爱的聪明温柔的贵族公子。这里面有纳兰容若、有和珅的公子玉宝,有其他我们所不知道的人物,也有部分是曹雪芹自己。这部混合体的伟大人情小说,目的只是寄托作者自己的出世的消极的愤慨,以及幻想的繁华梦。他是一本小说,一本利用各种材料和想象组织的小说,不是传记,也不是历史。所以李渔说:“凡阅传奇必考其事从何来,人居何地者,皆说之痴人,可以不答者也。”

不少研究者指出,“《红楼梦》只不过是一部小说”,“ 《红楼梦》首先是一部小说”,呼吁回归到《红楼梦》的文学价值上来,回归到《红楼梦》在中国文学和文化中地位研究,回归到作品的艺术分析,把《红楼梦》当小说来读。启功先生说:“我以为与其费劲炒作这种没有意义的发现,还不如好好读读《红楼梦》本身,体会一下书中丰富的内容。”如果抛开作品本身而去研究曹学、版本学、探佚学、脂学,去索隐作品影射谁,这是本末倒置,舍本而求末。离开了《红楼梦》这部小说,研究其它又有什么意义?研究曹雪芹及《红楼梦》版本对帮助作品的理解有一定作用,但没有弄清曹雪芹及其家族史,并不会影响《红楼梦》成为一部伟大作品,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是由作品本身的成就所决定的。至于索隐是自传说、顺治董小宛故事说等,这原本偏离了小说的研究,这样的研究完全没有实际意义,对小说的研究也没有任何作用。如果研究某一部作品都要这么研究的话,那么“阿Q”是不是也要研究一下影射谁,“孙悟空”又是影射谁?吴俊升先生认为:“我们所以读此书,是因为艺术之美的欣赏,而此书美之所在,并不在乎勾心斗角,影射史事,而在乎即此人,即此事,写的入情入理,为深刻呈露的表现。所以读此书,只要就其本体欣赏,已便得其神髓,不必另下索隐的功夫。”

当然为满足公众对古典文学的娱乐需求,作为一种娱乐、消遣,就好像听故事,这种索隐也未尝不可,如刘心武先生的《揭秘红楼梦》。但这仅仅是一种娱乐,就好像“戏说”一样,不是学术研究,已偏离了学术研究的范围。

3 结语

《红楼梦》首先是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他伟大就伟大在有深邃丰富的思想文化内涵、鲜明的人物形象、复杂的结构、写实的手法、个性化的语言。作为文学作品的《红楼梦》,对它的研究应该重在研究作品的本身,重在研究它的思想意义、艺术成就、语言、结构、人物塑造、文化内涵等等。正如黄乃秋先生所说:“是故居今日而读《红楼梦》,首当体会其所表现之人生真理,如欢爱繁华之为梦幻,出世解脱之为究竟……。次当欣赏其所创造之幻境,如布局之完密,人物之敻绝,设境之奇妙,谈话之精美等。不此之务,而尚考证,舍本逐末,玩物丧志,于己徒劳,于人鲜益。”冯其庸先生也明确指出:“把《红楼梦》作为一部具有丰富的思想内涵和社会内涵的文学作品小说来研究,而绝不是把它当做‘清宫秘史’或‘谜语大全’,文学就是文学。”

参考文献

[1] 吕启祥,林东海.《红楼梦研究稀见资料汇编》.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何安萍.《红楼梦研究ABC》.广州:花城出版社,2009

李长之,李辰冬.《李长之李辰冬点评红楼梦》.北京:团结出版社,2006

王昆仑.《红楼梦人物论》.北京:北京出版社,2004

启功.《启功给你讲红楼》.北京:中华书局,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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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评论

柔柔1989

《红楼梦新证》,周汝昌,1953年著,上海棠棣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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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羽羽

《红楼梦》论文摘要:曹雪芹的《红楼梦》以委婉有致,从容细腻的笔调,塑造了一个个有血有肉有性格的人物形象,书中的人物各具特色,每个角色都不容忽视,无论是贾府的小姐夫人们,还是丫鬟小厮。关键词:林黛玉;茗烟;兴儿;性格。《红楼梦》代表着中国古代小说艺术的最高成就。据史载曹雪芹写这部书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他先后按阅十载,增删五次,耗尽了毕生的精力。《红楼梦》通过一部家族的兴衰写尽当时那个年代的各色人物的不同命运。《红楼梦》中的人物大约四百人,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经历不同、性格各异。林黛玉是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中精心塑造的典型人物形象之一,曹雪芹在塑造林黛玉这个人物形象时,花费了大量的笔墨,倾注了毕生的心血,寄托着自己独特的富有叛逆精神的人生观和爱情观。因此,林黛玉这个人物形象塑造得非常丰满而成功。茗烟和兴儿虽同样是大家庭里的小厮,但作者赋予了他们不同的艺术形象,都给予他们充分表现自我的机会。他们的形象同样是非常丰满成功的。下面主要从他们的性格方面进行阐述。一、尖酸刻薄、心胸狭窄,是林黛玉较突出的个性。翻开《红楼梦》一书,林黛玉的尖酸刻薄,心胸狭窄俯拾皆是。宝玉无心间说宝钗体丰怯热,黛玉便得意得不得了,幸灾乐祸笑嘻嘻地问宝钗刚才看了什么戏,结果被宝钗一顿抢白,碰了一鼻子灰。至于她和宝玉,更是常常无风无波,三天两头赌气,宝玉偶到宝钗处一玩,黛玉便冷言相讥,宝玉不过为自己辩解了一两句:"只许同你顽,替你解闷儿,不过偶然到他那里一趟,就乱说话"。黛玉便立即以攻为守,赌气回房,不理宝玉,害得宝玉只得"打叠起千百样的款语软言来劝慰"。难怪宝玉被惹急了只能口口声声地说:"哪一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就明白了"。如果说以上这些是因为爱情是自私的,从而导致林黛玉在与宝玉相恋与宝钗相竞过程中的患得患失,猜忌排斥心态,尚属情有可原的话,那么,黛玉对贾府上上下下许多人刻薄尖酸实属不该,也许有人说,是孑然一身寄人篱下的身世导致了林黛玉的敏感多虑,处处设防。从进贾府不久,即像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出现在众人面前,对宝钗、宝玉含酸挑刺自不必说,就是如大大咧咧活泼的史湘云,常常在貌似打趣之言中寓讥讽之意,惹得史湘云也有一回只好回敬"我自然比不上你,但你也不用见一个打趣一个"黛玉在下人面前表现的小姐脾气自然也就更多了。周瑞家的送宫花给各位姑娘,迎春、探春等都忙停下手中活计,欠身道谢,而黛玉在看到周瑞家的送花来,也只瞟了一眼周瑞家的手中的花,话里有话地问了句:"单送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都有呢?"当听说这是送剩的最后两朵时,顿时翻了脸,冷笑道:"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不给我"。由于黛玉的聪慧,更由于她寄人篱下的处境,才使她变得非常的敏感。一天晚上,她叫怡红院的门,晴雯偏偏没听出是她的声音,并说"二爷吩咐的,一概不许放人进来呢!"把个黛玉气得怔在门外。正要发作,转念却想:"虽说是舅母家,如同自己家一样,到底是客边。如今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现在他家依栖,若是认真怄气,也觉没趣"。正在伤心垂泪之时,又听见宝玉宝钗的笑语声,越发动了气,越想越伤感,便也不顾苍台露冷,花径风寒,独立在墙角边的花泪之下,悲悲切切,呜咽起来。一日她卧病在床,听到园子里的老婆子骂人,实则是骂她的外孙女儿,黛玉却认为是在骂自己,竟气得昏厥过去。林黛玉的尖刻,神经质,使小性儿大多出现在两种情况下:一是谈到金良缘等危及到她和宝玉的爱情时;二是在遇到谈论身世、贵贱、引起她悲叹自己的处境时,这时她才会敏感地触景生情,借题发挥。一次,当宝玉听宝钗说吃冷酒对身体有害而放下酒杯时,不巧雪雁送手炉来,黛玉便一语双关地说:"谁叫你送来的?难为他费心。雪雁说是紫鹃叫送来的,她马上又说:"也亏了你暗中摸索他的话!我平时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怎么他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呢!"(讥讽宝玉)只有聪敏的颦儿,才能把她的妒意表达得如此锋利而又含蓄,机带双调皮而又不漏痕迹。二、坦率、纯真、不畏强权的个性让林黛玉的尖酸多了几分可爱。林黛玉的尖刻只是表现在语言上的。这是曹雪芹用来塑造黛玉这个人物形象的率真、多才机敏等侧面时能运用一种手法。并不能说明林黛玉就是一个狭隘、自私、内心歹毒的妇人。首先黛玉挖苦、讥笑、讽刺的对象不是达官贵人,便是溜段拍马之流。当贾宝玉将北静王赠的圣上所赐的一串名贵念珠送给她时,她却说:"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这东西:"周瑞家的送宫花,她首先注意的不是宫花的精巧,而在意是否是别人挑剩下的。她嘲讽宝玉听戏时"装疯",打趣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蔑视世俗人情等敏感、尖刻和孤傲,不仅反映出她的洁身自持,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而且也是对权势的一种反抗。其次,林黛玉常常是喜怒爱憎形于色、见于言,"见一个打趣一个",她常以"比刀子还厉害"的语言去挖苦人,处处事事与人计较,固而被看作"刻薄"、"小心眼"。但若仔细考究起来,却大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或是一个高傲的小女子任性的天性,我们应看重的是她常常一语道出事情的真相,不给那些看风使舵、诌上媚下、欺弱凌贫、心术不正之徒留一点余地。这不仅是她疾恶如仇的品性的自然表现,而且还说明她胸怀坦荡,心有所思、口有所言,常把自己的心灵毫无遮掩地坦露出来。再次,林黛玉也并非一味"孤标傲世、目无下尘,"其实她是很谦和的她人坦率真,见人以诚。她尊重自己,也尊重别人。香菱是宝钗的丫环,向黛玉请教学诗,黛玉却热诚相接,并说:"既要作诗,你望洋兴叹拜我为诗。"纯真透明如一泓清泉,她耐心地给香菱讲解诗的作法和要点,教香菱品诗,说明她摒弃了"上智下愚,富贵贫贱"的俗见。她把自己的诗集珍本借给香菱,并圈定篇目令其阅读,批改香菱的习作,堪称是"诲人不倦",她待人宽厚,从不与人心存芥蒂。故史湘云把她称作戏子伤了她的自尊,她有点不悦。可过了一会儿携了宝玉的"寄生草"四房,便又"与湘云同看",在对待宝钗的态度上,尤见其天真笃实。本为情敌,无嫌犹猜,但在宝钗略表关怀,予以训导之后,她便开诚布公,肝胆相照,和薛宝钗掏出心窝子的话,并引咎其责:"你素日待人,固然是好的,然我是个多心的,只当你心里藏奸。从前日你说杂书不好,又努我那些好话,竟大感激你,往日竟是我错了,实在误到如今"。此后,她对宝钗如亲姐姐一般,连宝玉也感到惊奇。这又是何等的宽厚和深厚坦白!三、娇美的容颜、浓郁的诗人气质造就了林黛玉的内慧外秀 。《红楼梦》第三回"接外孙贾母惜孤女"中,黛玉"年貌虽小,却举止不俗,身体面庞虽弱不胜衣,却有一段风流态度",黛玉之美已见端睨。作者并未直接着墨描绘黛玉之美,而是巧借凤姐的嘴及宝玉的眼来突出黛玉的绝世美丽。心直口快的凤姐一见黛玉即惊叹"天下竟有这样标致的人儿,我今日算看见了!"通过"写虚"的形式给人留下了无限广阔的想象空间。再从宝玉眼里看见黛玉的形象"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袅袅婷婷的女儿"、"神仙似的妹妹"。林黛玉之美,还表现在她才学横溢和浓郁的诗人气质。曹雪芹胸中笔下的林黛玉,是一个诗化了的才女;她有多方面的才能: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她爱书,不但读《四书》,而且喜读角本杂剧《西厢记》、《牡丹亭》、《桃花扇》等;对李、杜、王、孟以及李商隐、陆游等人的作品,不仅熟读成诵,且有研究体会;她不仅善鼓琴,且亦识谱。曹雪芹似乎有意将历代才女如薛涛、李清照、李双卿等的某些特点,融进林黛玉的性格。但林黛玉又完全区别于历代的才女,这就是曹雪芹赋予她悲剧命运和叛逆精神的个性特征。在大观园里,她与薛宝钗可谓"双峰对峙,二水分流,"远远高也于诸裙钗,在博学多识方面,可能略逊宝钗;但在诗思的敏捷,诗作的新颖别致、风流飘洒方面,林黛玉却是出类拔萃、孤标独树的。诗社每次赛诗,她的诗作往往为众人所作祟,所激赏,因而不断夺魁。她的诗之所以写得好,是由于她有极其敏锐的感受力、丰富奇特的想象力以及融情于景的浸透力;即使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等极平凡的事物,她只一触到,立即就产生丰富的想象;新奇的构思和独特的感受和见解。尤其可贵的是,她能将自己的灵魂融进客观景物、通过咏物抒发自己的痛苦的灵魂和悲剧命运。她的《白海棠》诗,既写尽了海棠的神韵,亦倾诉了她少女的衷情。尤其是"娇羞默默同谁诉"一句,最为传神:这既是对海棠神态的描摹,也是自我心灵的独白,她有铭心刻骨之言,但由于环境的压迫和自我封建意识的束缚,就是对同生共命的紫鹃、甚至对知音贾宝玉,也羞于启齿,只有闷在心里,自己煎熬。这便愈显其孤独、寂寞和痛苦。四、聪明机灵,稚嫩活泼的茗烟兴儿茗烟是宝玉的得力小厮,且茗烟有“我茗烟跟二爷这几年,二爷的心事,我没有不知道的”,从这可以看出茗烟与宝玉的关系非比寻常,以宝玉的性子看来,茗烟必是一个极其聪明,能明白宝玉心思的人。《红楼梦》第九回中,茗烟上演了一出大闹书房,宝玉在学堂被人欺负,作为大仆人的李贵为了顾大局想将事情压下去,而茗烟只是一个孩子,孩子的心性此时便表露无疑,开始管不住自己的稚嫩性格与活泼的本性,替主子出头。此处茗烟不记后果冲动的只凭自己的孩子心性,以至将事情闹大、闹僵,大闹学堂使“茗烟不畏强暴、蔑视权势的性格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他的行为虽然显得粗鲁、野蛮,甚至荒唐可笑,然而谁又能否认他出手时的勇气,出语惊人的智慧和天真可爱的孩子气?”,但从此处充分表现出茗烟的稚嫩活泼的性格。《红楼梦》第二十三回中,宝玉住进了大观园之后,有一天突然不自在起来,坐卧不是,只是发闷,园中那些天真烂漫的的女孩子哪里能明白宝玉的心思,这时只有茗烟发现了宝玉的苦闷,还想与他解闷,与他开心,便想到了宝玉所不知道的一些外传,宝玉见了惊喜非常,一时间爱不释手,因茗烟的这一次举动,才有了宝玉和黛玉一起读“会真记”的场面,推动宝黛爱情的发展,这成了《红楼梦》中宝黛爱情最为浪漫的一段描写,茗烟在宝黛爱情发展过程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从这段看来,茗烟是极聪明的小厮,也是因为如此才甚得宝玉的爱护。兴儿是贾琏的心腹小厮,能成为贾琏的得用之人就说明兴儿是极聪明的,兴儿一样有着孩子的稚嫩,第六十五回写道尤二姐准备吃喝给他,他本只是奴才,此处却与主子同坐,而且也开始口无遮拦的评价起主子来,说明兴儿的稚嫩心理,没有心机,接下去的大谈阔论有条不紊,面面俱到,让人不禁生刮目之意,此处兴儿聪明伶俐不亚于小红的那一段让凤姐赞赏的说词,他能把自己所看到的全面准确的概括描述出来。在尤二姐事暴露时,兴儿很机灵的先是不承认,后看已成事实便又转换想法,将事情全盘托出,并将责任推到贾琏与贾珍身上,关于自己对凤姐的一段评价只字未提,总之,一段聪明的托词让他免于被凤姐处罚,能从英明的凤姐手中逃脱之人必是极其聪明的,兴儿做到了,而且做得让凤姐没看出破绽,也让贾琏挑不出毛病。五、淘气活泼,善良朴实的茗烟兴儿淘气茗烟的淘气主要从闹书房中体现出来,宝玉被欺负本就让忠于他的茗烟很是气恼,加上贾蔷的挑唆,茗烟活泼淘气的性子便一发而不可收,进来“便一把揪住金荣”,大闹起来。茗烟与宝玉年龄相仿,宝玉刁钻古怪,茗烟与宝玉相似,孩子心性的茗烟很是淘气。茗烟的淘气活泼主要为宝玉时才体现出来的。宝玉待得地方是深宅大院,但他毕竟是小孩子,长时间在家里会烦闷,茗烟的活泼此时便表现出来了,变着法子哄宝玉开心,因此宝玉也得到了大观园里所没有的乐趣,茗烟的活泼给宝玉带来了许多乐趣。茗烟又是善良朴实的,首先宝玉是极善良的,能得到宝玉青睐的茗烟也是如此,贾府里有太多污秽不堪之事,众多小厮都受到了毒害,茗烟却独善其身,虽得宝玉的爱护却不因此而去欺辱他人,也未因此讨宝玉的好处,依然保持其纯朴的个性。兴儿给人印象一般,甚至有些让人厌恶,但夹在贾琏与凤姐之间的他依然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善良的本性。兴儿在尤二姐处,力劝尤二姐“一辈子都不要见面才好”,兴儿明白凤姐的手段,不忍心尤二姐受到凤姐的迫害,而事实证明,一切皆有因果。兴儿在贾琏与凤姐间扮演了尴尬的角色,但他依然本性还是比较纯良的,尤二姐事暴露虽说在很大程度上是他的过错,但他是无心之过。在贾府众小厮中他和茗烟一样没有受到大环境的影响而成为道德败坏之人,总体来说他依然保持善良与纯朴的本性。六、意义(一)人物个性化色彩分析《红楼梦》中人物众多,每个人物都有自身的个性特征,作者对人物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有时用一句话,一个外貌描写都能将人物个性凸显出来,如林黛玉给人的感觉是才女且多愁善感,宝钗是温婉而聪慧,晴雯美丽而锋芒毕露。《红楼梦》中就是通过人物的形象的刻画来展现人物个性特点,茗烟聪明而朴实,大闹书房而显现其淘气顽皮的个性,也是他对宝玉忠心最有利的证明,再到闹书房时粗俗的语言特点以及忌金钏时文雅的语言特色,这些都无处不显示出茗烟独特的个性特征,也是区别于其他人物形象的特点。兴儿个性特征主要是通过其语言来展现出来的,他“自己特殊的风格,一是耍贫嘴,每一句都油腔滑调,一是爱说话,人家问他一句,他答一箩筐,难得的是层次分明,句句清楚”。语言便是兴儿个性最直接的体现方式,他与兴儿一样,聪明而活泼,善良而机警,兴儿的话不仅形象地描绘了别人的性格特点,他本身的性格特征也从中充分反映出来,这正如薛瑞生先生在《红楼梦谫论》中所指出:“因为是贾琏的‘心腹’小厮,他才能说出这些话;因为尤二姐善良柔弱,他才敢于说出这些话;因为他聪明伶俐,才将这些话说得准确而又有趣。曹雪芹要让人物的语言‘一身’而兼‘二任’,看来是费了一番苦心的。”(二)人物对故事情节发展的推动《红楼梦》中作者对每个人物情节的安排都可谓是匠心独运,茗烟和兴儿在情节推动上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茗烟对情节的推动主要是在宝玉身上,在第二十三回中,因宝玉在大观园中腻烦了,茗烟冒着风险从书坊里“把那古今小说并那飞燕、合德、武则天、杨贵妃的外传与那传奇角本买了许多来”,偷偷送给宝玉看,从而使宝玉和黛玉得以读到《西厢记》《牡丹亭》等优秀文学作品。可以说:在宝、黛叛逆思想形成的过程中,茗烟是起了催化和促进作用的,为宝黛爱情的成熟奠定基础,也“对宝玉叛逆思想的形成于发展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茗烟不仅是宝玉一些重大举动的“牵线人”,而且也是宝玉叛逆思想和叛逆行为的同情者和支持者。没有茗烟的机敏和巧于应付,宝玉不可能那么方便地私自外出;没有茗烟的支持和帮助,宝玉在大观园以外种种“离经叛道”的举动将寸步难行。曹雪芹塑造人物形象,善于运用“犯而不同”的艺术手法。兴儿对情节的推动作用很重要表现在尤二姐故事的发生当中,由于兴儿的评头论足、说长道短而使事情暴露,间接导致尤二姐惨死,作者不仅用这样的方式刻画人物形象,并通过人物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是故事发展顺理成章而具有特色。参考文献[1]曹雪芹:《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年版。[2]孔昭琪,马建国:《妙笔纵横闹书房—评<红楼梦>第九回“茗烟闹书房”》,《泰安师专学报》2002年第1期。[3]高时阔:《精明的小厮 宝玉的知音—略论茗烟的“贼”》,《南都学坛》,咸阳师范学院学报编辑部2004年第6期。[4] 视频《漫画宝黛钗》。[5]视频《周汝昌答疑红楼梦》。[6]视频《曹雪芹的生平与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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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izhuo1986052

论贾宝玉的爱情观(上)论点摘要:一、贾宝玉的“情痴”是自小积渐而成。二、贾宝玉青春觉醒,受到《西厢记》等爱情“传奇”的启发指导,寻求真爱,追求林黛玉;宝、黛爱情超越时代,具有先进性。三、贾宝玉的爱情观是精神和肉体的结合,他的婚姻观却仍留有封建残余。关键词:宝、黛爱情 超越时代《红楼梦》中的贾宝玉,读者们都知道他是个“情痴”情种。书中写他梦游太虚幻境,警幻仙子说他“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这当然是曹雪芹所造神话。那么,贾宝玉的“情痴”性格是怎么形成的呢,贾宝玉的爱情观念是否也有一个产生、发展、成熟的过程呢?《红楼梦》书中有关描写、叙述,提供了大量素材,我们可以考察、研究。强巴不揣浅陋,以蠡测海,试图在这方面提出自己的一得之见。贾宝玉是封建贵族家庭的“嫡子”,又“衔玉而生”(“衔玉”神话,或指他出生即受某位大贵人青睐,指定了继承权,如强巴根据朱淡文先生论述而猜想的“曹頔出生后由祖母孙氏太夫人作主过继给曹寅,准备继承曹寅”;或由长辈特别钟爱,自幼即佩以美玉,而传说成天生),祖母史太君溺爱,带在身边(参见第四回);自幼丫鬟环绕,“捧凤凰似的”,各方面悉心照料;服侍贾宝玉的这些丫鬟多由贾母史太君拣择派来,一个个聪明清俊。再加上“他自幼姊妹丛中长大,亲姊妹有元春、探春,伯叔的有迎春、惜春,亲戚中又有史湘云、林黛玉、薛宝钗等诸人;他便料定,原来天生人为万物之灵,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他从小就既推重、亲爱美丽少女,又身受丫鬟们的呵护照拂;所处环境耳濡目染而又身受好处、心向往之,也就学习浸染了少女的温柔细心。第九回说贾宝玉是“天生成惯能作小服低,赔身下气,情性体贴,话语缠绵”,说的就是他情痴、“意淫”的一个方面;但是这里说“天生成”,是作者有意神乎其说。而由以上情况,强巴看贾宝玉的情痴、“意淫”,应该是自小积渐而成。心理学认为,青少年在成长过程中感到的困扰,常常并不是身体成长和性冲动的本身,而是以为自己看起来不如别人想象中的那么好,或者是能那么迎合别人的心意。宝玉赞叹袭人家“那个穿红的”女孩儿,说是她才“正配生在这深堂大院里,没的我们这种浊物倒生在这里”(第十九回);见到那“腼腆温柔、有女儿之风”的秦钟,就以为自己“竟成了泥猪癞狗”(第七回);对比女孩儿,宝玉常自嘲为“须眉浊物”;表现的正是这种情况。德国心理学家艾里克森还认为,青年人随着自己心理能力的迅速扩展,为自己所面临的无数正反选择而感到不知所措;由于对自己是谁感到犹豫不定,就急迫地倾向于把自己同一于“自己人”(in groups)。我认为贾宝玉就正是由于厌弃当时社会的“复杂”(相对于“小宝玉”幼童和他身边的少女们)而又腐朽丑恶,这才推重、亲爱纯洁少女,把她们当作“自己人”,希望自己能同一于她们,“来世也变成个女孩儿”。贾宝玉的情痴、“意淫”,应该就是这样形成的。第六回写贾宝玉梦中得到警幻秘授以后,说与袭人听,因“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授云雨之事”。这是贾宝玉爱情的开始吗?强巴认为,否,这仅代表贾宝玉生理上性成熟的开始。强巴认为:人类的爱情,应该是生理、心理(包括思想观念、感情情绪等等)的交融统一。“研究发现,男人和女人各自把所梦想的对象特征储存于大脑之中,就像把数据储存于软盘中一样,称之为‘爱之图’。这张图最早由父母构画,并不断受到外界因素的修正与补充。年龄越大,图像越具体。男人和女人由于某种契机而第一次目光相触时,眼睛就捕捉对方的身高、体型、眼神、肤色、发型、风度以及服饰等信息,以每小时400多公里的速度,通过视神经传给大脑,对方的特征与所储存的图像越是吻合,大脑发出的信息越是强烈。人脑内的‘化学工厂’便开足马力产生大量兴奋物质,在脑中形成一种幸福激素,引起诸如心跳加快、手心出汗、颜面发红等变化,心中激情涌荡,即‘一见钟情’”(杨建葆著《阅读生命》,南方日报出版社,2002年)。据瑞士的科学家们在作过大鼠的科学实验后对女大学生采用嗅Т恤衫的方法进行研究,这种“一见(一嗅)钟情”,主要是由于体内的基因不同,异性之间才互相吸引;也就是说,主要还是生物、生理原因。“一见钟情”要成长为人类真正的爱情,还必须经过男女双方相当时间的互相了解,能够接受对方的思想观念,接受或容忍对方的性格脾气、生活习惯等等。贾宝玉面对袭人,书中没有写出他那时有“心跳加快、手心出汗、颜面发红”等表现,没有“激情涌荡”,这时候连“钟情”都算不上;他们这初次的性行为,类似于儿童或少年之间一次“淘气”的出格游戏,强巴认为这并不代表爱情。贾宝玉初见林黛玉,“细看形容”,见到她那“与众各别”的美丽娇柔,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并且根据黛玉之名马上给她取字“颦颦”;这倒还有点儿“一见钟情”的味道。不过这仍然还不是爱情;由于当时双方年纪都还小,心中的“爱之图”都还朦胧模糊,还没有能够具体、定型。因此,心理上都还没有产生爱情欲求。贾宝玉心理上的爱情欲求产生于什么时候呢?第二十三回写贾宝玉搬进大观园居住以后,“谁想静中生烦恼,忽一日不自在起来,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出来进去只是闷闷的。园中那些人多半是女孩儿,正在混沌世界,天真烂漫之时,坐卧不避,嬉笑无心,那里知宝玉此时的心事。那宝玉心内不自在,便懒在园内,只在外头鬼混,却又痴痴的”;我以为这表现的就是贾宝玉青春发动,心理上开始产生爱情欲求。若单纯是生理上的性欲求,他已经和袭人做过,袭人天天侍候在侧,“温柔和顺”,他要满足很容易,又怎么会“只是闷闷的”不自在呢。生在中国封建社会,作为贵族公子,他已经知道,袭人这一类“丫鬟婢女”,他若喜爱,传统上是只能作为侍妾即小老婆的。那么,他的“匹配”、他的正妻,在何方呢,是个什么模样儿呢?虽然他的婚姻大事按照封建礼教必须取决于“父母之命”,但是,他的独立意识、他的青春冲动,都促使他去考虑、探索、寻寻觅觅。茗烟“到书坊内,把那古今小说”、“传奇角本买了许多来,引宝玉看”,宝玉“一看见了便如得了珍宝”,“把那文理细密的拣了几套进去,放在床顶上,无人时自己密看”;于是,金圣叹评点的《西厢记》(王实甫《西厢记》共五本二十出,金圣叹评点谓第五本之四出“不知谁所续写”,只推赞前四本之十六出;书中写林黛玉从宝玉手中“接书来瞧,从头看去越看越爱看,不到一顿饭工夫,将十六出俱已看完”,因而可知他们读的是金评本),汤显祖创作的《牡丹亭》,成为了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指南。第二十九回有一段话很值得研究:“原来那宝玉自幼生成有一种下流痴病,况从幼时和黛玉耳鬓厮磨,心情相对;及如今稍明时事,又看了那些邪书僻传,凡远亲近友之家所见的那些闺英闺秀,皆未有稍及林黛玉者,所以早存了一段心事,只不好说出来,故每每或喜或怒,变尽法子暗中试探”林黛玉。这一段话,强巴以为至少包含下面几层意思:一、贾宝玉自幼生成情痴、“意淫”,为什么说这是“下流痴病”呢?盖传统意识形态,都认为,男子汉应该投身社会、建功立业;若只管混在女孩儿堆中温存体贴,“在闺阁中固可为良友,然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百口嘲谤,万目睚眦”。世俗认作“下流痴病”,而贾宝玉仍然坚持如此,只管将心思精力都用于探索和追求爱情,所以他确实是情痴情种。二、这里“邪书僻传”是指《西厢记》、《牡丹亭》等爱情宝典,故意采用了封建礼教“卫道士”对它们的贬称;说是阅读这些爱情经典进一步启发了贾宝玉对爱情的追求。三、寻求的结果,贾宝玉认为自己所见众多闺中英秀,仍推林黛玉为群芳之冠;况且和林黛玉自幼相伴成长、亲密有加,感到两人性情投合;于是心中暗将林黛玉当作自己的婚姻“匹配”,决心要娶她为妻,这就是他的“早存了一段心事”。四、有心事却“只不好说出来”,是指他心中仍存顾虑:一方面自己还是少年,怎么好意思就公然谈婚论娶;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也就是贾宝玉爱情观念进步、高尚的地方之一,他希望征求林黛玉的意见,要弄清林黛玉是不是也爱他,但是自小受礼教约束,又考虑黛玉极自尊、“面儿薄”,不能当面明确提出来。五、“变尽法子暗中试探”,就是指他(自以为是)“巧妙”地征求意见;既指他对林黛玉几次引用《西厢记》,“妙词通戏语”;也指第二十八、二十九回所写他对黛玉的几次真情表白。至于“及如今稍明时事”一句,含义复杂,请容强巴在下面分析“梦兆绛芸轩”一节再作臆谈。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冲破了封建礼教的束缚;他们受到《西厢记》、《牡丹亭》启发、指引,但是他们的爱情又超越了那种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模式;他们之间的爱情是超越时代的真正的爱情,即使放在当今社会也具有先进性。真正的爱情必须建立在互相了解的基础上。人各有性格脾气,要互相了解就免不了冲突、碰撞。第五回写宝玉“因与黛玉同随贾母一处坐卧,故略比别个姊妹熟惯些。既熟惯,则更觉亲密;既亲密,则不免一时有求全之毁、不虞之隙。这日不知为何,他二人言语有些不合起来,黛玉又气的独在房中垂泪;宝玉又自悔言语冒撞,前去俯就,那黛玉方渐渐的回转来”;这就很好地表现了他们二人相伴成长的过程。互相了解,由亲密接触而看到对方的缺点或与自己不同的观点、脾气、兴趣、习惯,等等,喜爱对方而希望能与自己“同一”,就不免“求全责备”,于是龃龉、争吵、甚至怄气;要继续交往,要做好朋友,就必须检点自己、宽容对方;怄气的时候必须有一方主动和解、“作小服低”。深入交往下去,发现对方在思想观念等大的方面和自己一致或者相容,其他方面也都相容、互补,或者自己能够宽容;这样的情况,若在同性之间,就能成为“知己”,甚至成为“生死之交”的朋友;若在异性之间,尤其在男未婚女未嫁之时,就能发展成真正的爱情。这样发展而成的爱情,即使在现代社会,也属于优秀的、美好的、高级的。《红楼梦》所描写的贾宝玉和林黛玉之间,口角怄气、探望赔情,“或喜或怒”、多方“试探”;很好地表现了他们二人互相了解、发现双方“心情相对”即性情投合、直到发展成美好爱情的这一整个过程。第三十二回,史湘云劝宝玉“谈谈讲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也好将来应酬世务”,宝玉就赶她离开,并称赏林黛玉从来不说这样的“混账话”;在思想观念上的志同道合,这是宝玉坚持只选择黛玉为妻的关键。接下来“诉肺腑心迷活宝玉”,宝、黛二人我给你拭泪,你给我拭汗;研讲“放心”这句话,“林黛玉听了这话,如轰雷掣电,细细思之,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来的还觉恳切,竟有万句言语,满心要说,只是半个字也不能吐,却怔怔的望着他。此时宝玉心中也有万句言语,不知从哪一句上说起,却也怔怔的望着黛玉”;这就形成了宝、黛爱情的高潮。宝玉黛玉相爱――― 但是还有个薛宝钗。她“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黛玉所不及。而且宝钗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应该是当时社会的淑女典型。宝玉也曾爱慕宝钗的容貌美丽(第二十八回);第三十四回写宝玉挨贾政暴打后宝钗来探望慰问,宝玉听她说得“如此亲切稠密,大有深意,忽见她又咽住不往下说,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不觉心中大畅”,这时的宝玉对宝钗不能说没有爱的感情。那么,第三十六回“梦兆绛芸轩”,宝玉在梦中喊骂说“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什么是金、玉姻缘,我偏说是木、石姻缘!”为什么贾宝玉要坚决摈弃和薛宝钗的金玉姻缘,坚持成就和林黛玉的木石姻缘呢? 《红楼梦》开篇第一回说了个“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的故事,隐喻宝玉和黛玉有“木石前盟”;这当然是神话。强巴认为宝玉之所以选择黛玉,除了有“从幼时和黛玉耳鬓厮磨,心情相对”的基础,至少还有以下两大重要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宝钗可敬可畏而黛玉可爱可亲。“宝姐姐”比τ衲瓿ぃ 矣?amp;ldquo;品格端方”,常常教导、批评宝玉;如第八回教他不要吃冷酒,第十八回讥评他作诗忘了“绿蜡”典故,第二十二回听戏曲演唱时批评他“不知戏”,等等。这样,在和宝钗的交 校 τ褡苁歉械阶约翰缓谩⒂字桑 髁⒉黄鹱宰鸷湍凶雍浩 拧6?amp;ldquo;林妹妹”呢,她娇弱多病,宝玉经常去探望、呵护,甚至为她编讲小耗子“香芋”童话;她“孤高自许,目无下尘”,对人讲话时常尖酸刻薄,这既符合宝玉表面自嘲“须眉浊物”其实内心孤傲(如批评“国贼禄鬼”、讨厌贾雨村一类“俗物”等等)的性格,又给宝玉规劝、帮助她提供了机会。自从父系氏族社会确立以来,几千年男权统治;男女之间的爱情婚姻,多数是男子主动,作养、疼爱、呵护自己的爱人、妻子,显示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而那些妻子成为了“女强人”的家庭,丈夫若各方面都被“妻管严”,老是没有机会显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多数就都很容易发生婚变。贾宝玉虽然大力宣言“女清男浊”,重女轻男,心中和/或潜意识中仍然具备大丈夫气概。我们只看第三十四回,宝玉见到薛宝钗“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的少女风韵,“不觉心中大畅”,产生爱怜情意;就能够明白这一点。 第二个也是更重要的原因,是:金玉姻缘代表富贵结合,木石姻缘代表贫贱夫妻;而贾宝玉“及如今稍明时事”,作出了重大选择。贾宝玉渐渐明白了的“时事”,指什么?若按《红楼梦》描写的社会中的“时事”世俗,“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人们纷纷攘攘都在图名求利;人生在世,自是有钱有势好;能够娶薛宝钗这样美貌而又出身富裕家庭的淑女为妻,既能日对美女“秀色可餐”(参见“薛宝钗羞笼红麝串”回中宝玉的“呆雁”表现),又有她带来的大笔嫁妆维持安乐生活,有什么不好?像强巴这样的“俗物”,若进入《红楼梦》世界,就很可能选择了薛宝钗呢(或者是英豪阔大又很会做“女红”活的史湘云?)。因此,强巴认为这里说的“时事”,不是书中贾宝玉看到的时事,而应该是指作者曹雪芹所遭遇的“时事”。也就是说,曹雪芹创作至此,太上忘情,完全把自己代入贾宝玉,将自己的切身经历和深刻体会直白地写了出来。继承曹雪芹爷爷曹寅担任江宁织造的曹頫被革职抄家后,十三岁的曹雪芹(天佑)随家人一起到了北京,曹頫还被“枷号”追缴欠银,一家人的生活肯定不宽裕;乾隆五年受“弘皙案”政治风浪牵累,曹雪芹(天佑)被免去“现任州同”官职,虽曾多方奔走(“弹食客铗”、“扣富儿门”,见敦诚《四松堂集•寄怀曹雪芹》),却再也没能得到“起复”任用,于是“举家食粥酒常赊”,生活贫苦。面对这样的“时事”,曹雪芹悲愤莫名,只有抛弃“金玉姻缘富贵结合”的幻想,选择定“木石姻缘贫贱夫妻”。我们看薛宝钗,她既出身富有,又曾经教宝玉讲求“仕途经济”、立身扬名(第三十二回);而宝玉既厌弃当时虚伪腐败的封建“仕途经济”,作者曹雪芹身受和看到抄家、革职之苦,又看到政治风浪一来,连科举进士出身的正直官吏也横遭厄运的“时事”;“富”,既可由被抄家而落败,“贵”,又怎么追求、如何能保持呢?“富贵结合”只是幻想,薛宝钗就被排除在贾宝玉(在这个问题上也是作者曹雪芹)的婚姻选择之外。而林黛玉呢,她既从来不说要贾宝玉去追求“仕途经济”这一类“混账话”,就连贾宝玉珍重转赠北静王送的“圣上亲赐”鹡鸰香念珠,她也“掷而不取”,贬斥为“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这就十分符合贾宝玉内心孤傲的思想性格,两人“心情相对”,志同道合。所以贾宝玉十分决绝地(就连睡梦中也要“喊骂”着表示)反抗世俗,选择“木石姻缘”林黛玉,准备着作一对贫贱夫妻。 --------------------------------------------------------------------------------贾宝玉如此选择婚姻配偶,不重门第和家境;他对林黛玉的爱情,在充分了解的基础上,既注重两人之间的“心情相对”,志同道合,又一定要征求对方意见,看对方是否也相爱、钟情于我,确定了以后才明确追求。这样的爱情观,超越了他所处的封建时代,具有超前的先进性;即使放在当今社会,也是优秀的、美好的、高级的。 贾宝玉“意淫”。强巴撰文分析过,他“意淫”的对象是美丽的少女们,“意淫”的内容是推重和喜爱、维护美丽少女,对她们“情切切、意绵绵”地用情过度、过甚;他甚至宣言,“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第三十四回)!有人解释“意淫”,说它是“强调精神,蔑视肉体;推崇高尚,反对低俗”;是“把男女之爱寄托在纯情之内,置于一尘不染的神圣地位”。强巴认为这种说法,看似抬高,实际上却把曹雪芹等同于当代写“纯情小说”给初中生们读的作者一类,是贬低了伟大作家曹雪芹。人类的爱情、完美的爱情,应该是精神和肉体的结合。曹雪芹不是清教徒,他反对封建礼教把贞洁理想化,如他原作(己卯本、庚辰本等)中写尤三姐原来“淫荡”后来却能成为“殉情”、“殉理想”的烈女。曹雪芹倾尽全力塑造贾宝玉,贾宝玉“意淫”,是情痴、情种,却绝对是正常男人中的一员。我们看第六回宝玉“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虽然不能说那就是爱情,却可知道他已开始性成熟,是个能够进行正常性行为的正常男人。而第二十八回,应宝玉要求,宝钗要褪下红麝串子给宝玉看,“宝钗生的肌肤丰泽,容易褪不下来。宝玉在旁看着雪白一段酥臂,不觉动了羡慕之心,暗暗想道:‘这个膀子要长在林妹妹身上,或者还得摸一摸,偏生长在她身上。’正是恨没福得摸,忽然想起‘金、玉’一事来,再看看宝钗形容,只见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比林黛玉另具一种妩媚风流,不觉就呆了”。如此地欣赏人体美以至动情,能说是“强调精神,蔑视肉体”吗!虽然羡慕欣赏薛宝钗的美丽,但是贾宝玉仍然选择定林黛玉;这是因为,林妹妹也自有“倾国倾城的貌”(第二十六回写黛玉睡醒,“宝玉见她星眼微饧,香腮带赤,不觉神魂早荡”),更可贵的是精神上和自己志趣相投。所以我说贾宝玉具有精神和肉体相结合的完美爱情观。 贾宝玉爱情观如此优秀完美,而他的婚姻观是否同一于他的爱情观,也和现代社会一样,推崇一夫一妻制呢? 贾宝玉的爱情、婚姻观在《红楼梦》书中还有另外一条线索。 贾宝玉自幼年养成“意淫”,喜爱美丽少女。只要看见美丽少女,他就希望能够亲近。在自己家里除了疼爱贴身的俊美丫鬟袭人、晴雯、麝月等,他还赶着金钏儿、鸳鸯等秀美丫鬟,要吃她们嘴上的胭脂。给秦可卿送丧途中,遇见乡村少女二丫头,由于“此卿大有意趣”,宝玉竟“恨不得下车跟了她去”。在水月庵见到“模样儿越发出息了”的小尼姑智能儿,就和秦钟抢她端的茶喝。第十九回写宝玉在袭人家里看见“穿红的”少女,回来就对袭人赞叹,希望她能“生在这深堂大院里”,自己可以亲近。按贾宝玉那时的意愿,就是要美丽的少女们都“同看着我,守着我”,到死方休(第十九回)。 贾宝玉这种痴心幻想,直到第三十六回他想要调弄小女伶龄官,碰了个软钉子,目睹了龄官和贾蔷之间的“儿女真情”,他才“情悟梨香院”:人生情缘,各有分定,只能“各人得各人眼泪”。 贾宝玉是否从此就完全改过了泛爱,而形成了现代一夫一妻制的观念呢?否!他的婚姻观仍然是封建贵族做丈夫的一妻数妾制。你看,他对黛玉作爱情表白,说黛玉死了他“做和尚去”;不久,袭人怄了气说到死,他对袭人也说“你死了我做和尚去”!第七十八回,在看到“(大观)园中之人不久都要散”的情况下,宝玉悲感烦恼,就想“找黛玉去相伴一日,回来还是和袭人厮混,只这两三个人,只怕还是同死同归的”;他要和她们“同死同归”的这第三个人是谁呢?他十分疼爱的贴身丫鬟晴雯刚刚死去,强巴认为他这里指的是黛玉的贴身丫鬟紫鹃。第五十七回“慧紫鹃情词试忙玉”,宝玉急病,紫鹃服侍;经过这一番折腾后,紫鹃在和宝玉交谈中表示自己“离不开”黛玉,宝玉就对紫鹃发誓:“活着,咱们一处活着;不活着,咱们一处化灰化烟”。按照封建制度,贾宝玉若和黛玉结了婚,不但袭人,就连紫鹃也同服侍凤姐的平儿一样,成了“通房大丫头”,可以和男主人有性关系,再升格就成为妾亦即小老婆。由贾宝玉这个和“这两三个人……同死同归”的打算,我们可以看出贾宝玉爱情婚姻观中仍然残余着这种“妻妾成群”的封建腐朽观念。 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现实主义地描写塑造人物,倾尽全力创造出贾宝玉这个封建家族的“浪子”,封建社会的“奇人”;我们今天来看贾宝玉,他当然是正面形象,优秀的艺术典型。阅读《红楼梦》,我们可以学习贾宝玉对待他人的体贴、温情,可以学习宝玉黛玉之间先进的爱情观;但是我们不能忽略,贾宝玉毕竟出身封建贵族家庭,自幼接受封建教育;他即使叛逆封建家庭,反抗封建礼教,仍然不可避免地携带着封建贵族公子哥儿的诸多毛病。我们评价贾宝玉,不可过分抬高,应该客观公正。贾宝玉那种多情泛爱,见到美丽少女就要吃她“嘴上胭脂”的毛病;那种娶了妻还想要几个妾的封建婚姻观念,却应该批判,决不能欣赏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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